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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四十九院记事簿-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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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之川摸着下巴默默点头,心想敢情巫女是因为那头熔合兽的缘故才得以重回人世。不过鬼灯知道吗?逃出了一个亡魂,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想到这儿,她急忙中断妄自揣测,不再胡乱揣摩鬼灯的心思。恰好巫女此刻又出声了,青之川挪近了些,想要听得更清楚一点。
“我等了好久好久……能再见到你,再回到这方熟悉的土地,我真的很开心。神明对我网开一面了。”
巫女小声啜泣,声音带着哭腔,饶是青之川这么个局外人听了,都唏嘘不已。
玉藻前伫在远处,未说什么,面颊失了血色。他紧抿双唇,衣袖微微颤动,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巫女为他抚平衣上的褶皱,又将他散乱的鬓发捋到耳后,一如往日。
“我知道爱花和羽衣不在了……”她耳语道。
玉藻前的瞳孔猛烈收缩,变得细如针尖一般,衬得目光略有些狠厉。他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呼吸也变得沉重。
他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刻。
巫女握住他的手,与他五指相扣,不停地轻抚着,想要不再让他颤抖。
“那不怪你,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超乎了我的意料——你让羽衣和爱花过得很幸福。真正该怪罪的,是那些不入流的阴阳师……”
青之川猛打了个颤,总觉得巫女说出这话时,目光对准了自己,然而当她瞟向两人所站的方向时,见到的只有巫女与玉藻前之间久别重逢的脉脉对视。
大概是看错了吧,他想。
“不,我……”
玉藻前似乎想要辩解,将罪责重新揽回自己身上,但巫女却竖起食指抵住他的唇,笑着摇头,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大狐狸,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都过去了,我们会有新的未来。”她抚过玉藻前的脸庞,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留下浅浅一吻,“我们回去吧。回到我们的家,好吗?”
玉藻前抬眼,双手垂在身侧,攥紧了拳,略长的指甲几乎要将手心的肉都抠破。他抬眸,看着巫女的双眼,几乎要将她的内心都看穿。
青之川蜷缩在墙角,此刻大脑一片混沌,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她试图理清思绪,然而还未理出个一二三来,玉藻前的声音再度把她的思绪搅乱。
“好。”
短促的一声答复,再无丝毫踟蹰。玉藻前下定了决心。
青之川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她倏地站起,一时重心不稳,险些跌倒在地,但她很快就稳住了身子,只是踉跄了一下。她小跑着冲向玉藻前,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到了一旁,还不忘讪笑着向巫女道歉。
匆匆把玉藻前拉到角落,青之川心有余悸地朝巫女站着的方向瞟了一眼,确定与她距离恰到好处后,也不顾不得喘一口气,直接问道:“你要和她走吗?”她压低了声,急急道,“你忘记了吗,一目连说过……”
“是的。”玉藻前生硬地打断了她的话。
他眼中暗含疏离的冷漠,让青之川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她不再说什么了,低着头站在原处,玉藻前的目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在脑海中肆意喧嚣。她的鼻子猛地一酸,急忙屏住呼吸,试图减轻酸涩感。
她忽然觉得,站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一下子变得分外陌生,好像已不再是她熟知的那个人了。
“还有事情要说吗?”
仍是冰冷的言语。
青之川紧咬下唇,用力摇头。
她听到玉藻前转身离开。他踏足在草叶上,发出细索却清脆的微响。
青之川抬起头,看着玉藻前离去的背影。他的身影毫无征兆地瞬间模糊——她的眼眶蓄满了泪水。透过水光,玉藻前渐远的身影彻底糊成了叠影。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天,泪水顺势跌落到更深处,似乎流到了心里。日光还未穿透云层,四下阴沉沉的。
她呼出一口浊气,对着玉藻前的背影,似是自言自语般道:“你……真的要离开吗?”
玉藻前停下脚步,没有出声回答,只缓缓点了下头。如此简单的动作,却牵引得青之川心脏一阵阵抽痛。
然而疼痛过后,她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似乎神经也变得迟钝。她捋顺头发,再不见任何异常。
“如果你想走,我绝不会强留。”她漫不经心地说着,还不忘自嘲般地轻笑一声,“因为我是个体贴的阴阳师嘛。所以呢……”
她抬起头,眼底一片清明。
“斩断契约吧。总不能让这纸无用的契约,绊住你的脚步迈向未来的脚步。”
玉藻前僵硬地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瞬间便消散不见,转而换上释然般的微笑,应了一声好。
玉藻前仿佛期待已久。
青之川想要撕碎他的笑颜。
斩断阴阳师和式神间的契约,其实没有那么复杂,简单到了极点。心脏的一瞬抽痛剥离身躯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了,只是内心有点空荡荡的,仿佛被生生剜下了一块肉。
青之川按住心口,拼尽全力呼吸着,向玉藻前鞠了一躬。
“感谢您陪了我这么久,希望您可以……一切如愿。”她扬起笑容,“真好啊,您又得到幸福了。”
玉藻前转过身。青之川不知道此刻的他到底是怎样的表情。
他迈步走来。他逐渐迫近,却让青之川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好像他已经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了。
玉藻前垂眸,隐去一切情绪,解下腰间的太刀,硬是塞入了青之川怀中,便匆匆转身离开。有那么一瞬,他碰触到了青之川的手背,惊觉她的体温竟如同死尸般冰冷。
青之川怀抱着太刀眼见巫女亲昵地挽上玉藻前的手臂,紧贴在他身侧,依偎着离开她的视线。
她的脑中只不停盘旋着一句话——
“我会回来。”
这是玉藻前留给她的,最后的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巫女对玉藻前的称呼出自一个同人漫,这里稍微借用一下。不过我不知道原作者是谁所以还没有去沟通过,不知道就这么贸贸然用会不会显得很冒犯……
第82章 骸骨残角
青之川在门旁站了许久; 才拖着步子慢慢朝自己的居所走去。她的脑袋还是有些不清不楚,脚步如同梦游般虚浮,最后; 迷迷糊糊地重新回到了床上,连衣服也没有脱下,直接钻进了被窝。
她仍是紧紧怀抱着玉藻前的太刀。不知怎么的,她先前分明清醒得很; 早已经没有了睡意,此刻却疲惫不已; 好像整个人都被浸泡在了名曰疲倦的苦水中; 无论是呼吸的空气还是流动在体内的血液,都沾染满了倦怠。
睡眠成了必需品。
她心知这一点; 但却又不想睡下。她觉得自己现在需要好好理清现状; 而不是自我沉沦。
可惜倦怠占了上风。不等她梳理清头绪,就不由分说地率先把她拉入睡梦中,迫使她“自我沉沦”。
这一次,她也没有做梦。
她没有睡太久; 不过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她揉了揉太阳穴; 随手把怀中的太刀往床边的桌子上一放,不再看它。
绫人正俯在门外; 小心翼翼地往屋里打量,见青之川醒了; 屁颠屁颠地迈着小短腿扑进她怀里。
“姐姐,玉藻哥哥呢?他是不是出去了呀; 我都没见到他。”
青之川呆滞了一瞬。她不曾想到醒来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但她知道这话还会有很多很多人问她。
她有点讨厌玉藻前了。把解释的差事全权留给她,真是狡猾透顶,不愧是只老狐狸。
她搂住绫人,轻轻用掌托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抬头看自己。
“你的玉藻哥哥走了……”
她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牵动着胸腔一起疼痛起来了。说出这话,比她想象中更艰难。但除了继续说下去,她没有别的选择。
“他的妻子来找他,想要和他去别处生活,所以他离开了。”
说罢,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的重负消去泰半,只可惜没能完全消散。
“啊?!”绫人有些生气了,嘟哝道,“玉藻哥哥怎么可以这样,什么都不和我说!哼!”
“对啊,他可太坏了。”青之川揉了揉鼻子,又长叹了一口气,坐直身子,让绫人也一样坐好,拍着他的肩膀叮嘱道,“如果有人就问起来的话,就拜托你告诉其他人了,好吗?”
绫人还气着呢,听到青之川的嘱托,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答应得这么爽快,让青之川稍微轻松了些,这意味着她不必遭受被反复质问的痛苦了。
绫人不停地抱怨着玉藻前,不满之情显而易见。青之川笑了笑,站起身,余光恰好扫到了桌上的太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太刀拿了起来。
玉藻前会把太刀留给她,一定是有什么理由,虽然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抚摸着刀柄,她又想起了玉藻前留下的话。
——我会回来。
“你不用回来。”
她自言自语般叹息道。
绫人立马噤声,竖起小耳朵,可惜还是没听清青之川的话,立马又粘上了她,眨巴着眼好奇地盯着她:“你说什么呐?”
“没什么。”青之川轻轻刮了一下绫人的鼻子,“你别总是玩。一目连会监督你学习的。我要去阴阳寮了。”
是了,她不能忘记去阴阳寮。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玉藻前的陪伴,但她也是非去不可的。凌穹的事情,貌似比其余别的都紧要。
孤身前往阴阳寮的路上,努力放空大脑的青之川还是忍不住想了很多,至于主角,当然是今晨离开的玉藻前,以及已经成为了亡魂的巫女。
她真的没有料想到,玉藻前会什么都不问,便同她离开。她想这大概是所谓的爱吧,她可能很难体会。
她多少有些不甘心——为玉藻前的不理智,包括他不由分说的离开而不甘。然而不甘归不甘,她也实在想不到自己能做些什么来改变他的想法,既然如此倒不如维持现状为好。
胡思乱想着,她来到了阴阳寮。
她东张西望着,尽挑人少的地方,低头快步走过。此刻她没有太多说话的欲/望,根本不想和遇到的同僚打招呼。
稍微绕了一些路,她终于到达了存档历年记录的小仓库。守着这些记录的是个年老的阴阳师,头发花白,耳朵也不怎么好,听到门开声也没有反应过来。青之川也乐得不去打扰他,蹑手蹑脚地潜入仓库深处,寻找二十年前的记录。
二十年,对于建立已久的阴阳寮来说,不算是多么陈旧的年份。稍往里走上几十步,青之川在木架的最顶端找到了摆放着那一年记录的木箱。
木架不矮,她踮起脚尖,堪堪碰触到了箱子的边沿,但想要搬动,却不是件易事。她努力用指尖磨蹭着箱子,一点一点将它挪到边缘,才勉强把它拿了下来。
箱子有些沉,却未落锁。打开,一股香樟木的气息掺杂着墨香袭来。箱内有四本厚厚的手札,比起其他年份来,显然这一年的屠妖数量更多。
青之川没有丝毫犹豫,因为在过来的路上她就已经犹豫够了。她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看起来。
泛黄的纸页散发出陈旧的腐朽气息,稍许有些刺鼻,但青之川并不在意,一目十行地飞速看着,满心希望能快些找到关于凌穹的记录。
从一月翻到了九月,青之川没有耗费太多时间。前人艰苦奋战数月的记录,化作纸张,就成了不值得一提的“老古货”。
青之川转了转肩膀,让酸痛的筋脉放松,毕竟翻动书页也不是那么轻松的差事。
玄青没有告诉她父亲托孤的具体日子,她也一直没有想起去问,现在倒成了障碍。但一想到已经翻过了九个月的记录,青之川觉得似乎也没有那么艰难了。
关于父亲的记录,就在剩下的这一本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在她家中的男人究竟是否凌穹,一切疑问的答案都隐藏在其中。
青之川迟疑了一瞬,她分明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却有些不敢看了。
看守仓库的老阴阳师打了个响亮的哈欠,吓得青之川心脏猛跳,许久才平息下来,不过也消除了她心中的犹豫。
她翻开手札,继续以刚才的速度阅读。
在十月廿三那一日的记录上,她第一次停下了目光。
“十月廿三,于右京南山,寻到蛟龙一条,以及包庇蛟龙的人类女子一名。”
那一页上如是写。
青之川盯着已经泛黄褪色的“蛟龙”二字,心下一颤,略微有些抗拒,但却还是魔怔般的继续读了下去。
“那条蛟龙格外强健,身形巨大,近乎可以同龙族相当,可惜战斗得癫狂了,攻击章法混乱。
“恶战一日,蛟龙耗尽体力,被箭矢刺中眉心而亡。
“是夜,割下蛟龙的头颅,作为战利品,以及领赏的证明。”
割下了蛟龙的头颅……
割下了父亲的头颅……
青之川一阵眩晕,惊觉天旋地转。手札从她手中滑落,跌落地上,关于凌穹的那一页记载恰好摊开,那些冷静却残忍的墨字灼烧着青之川的神经,如同巨石般压在她的心上。
无论如何她也不愿意相信这才是事实。原本信誓旦旦认为家中的那个“凌穹”是虚假的骗子的她,此刻却希望自己之前的所有猜测和怀疑全部都是假的。
她抓起手札,狂奔向老阴阳师,数度撞到了书架,险些把架上的东西也一起撞倒,但她也顾不上了。她把手札十月廿三的那页摊开放在老阴阳师面前,几乎是以咆哮般的尖锐声音问道:“割下的头颅,现在在何处?”
老阴阳师被这么个突然出现的人吓得半死,又被她的一声吼吓得快把三魂六魄也一起丢了。他颤颤巍巍地眯起眼,把那页的内容看了个大概,才诚惶诚恐地答道:“那段时期捕杀的蛟龙的骸骨,大多都在那间供奉蛟龙的寺庙里封存着……那寺庙就在……”
不等这位可怜的老人说完,青之川已丢下了手札,冲出门外。她知道那间寺庙在哪里。
没有丝毫踟蹰或是停顿,青之川快马加鞭,不多时便赶到了左京郊外的那间蛟龙庙。她马也来不及栓,先一步冲进庙里。
正殿此刻难得的没有人在。青之川踏入正殿,一眼就看到了烛台后面那堵挖空成数格,又以砖块堵上了的墙。显然这些空格正是封存骸骨之所。
事实上,正殿三面的墙都是这般,但青之川一眼就看到了那堵墙,许是因为有猎猎火光映照在上面的缘故。
青之川走近,发现每一格上都书有日期——显然,这是蛟龙死亡的日子。
青之川跳上长桌,逐一看去,在墙的角落,她看到了书有十月廿三的格子。
想要取出骸骨,势必要砸开封存的砖石。她下意识地四下扫了几眼,并未发现称手的工具。她不想耗费时间,索性用太刀的一端作为榔头,狠狠锤向砖石。
第一下,无事发生。
第二下,裂开细缝。
这格的位置并不好,每锤一下,青之川就要承受巨大的反弹力。没几下,她的手腕就已经疼得无法转动了。她紧咬下唇,表情狰狞得可怕,似乎这样就能消除一切的疼痛和疲劳,说不定还能把心间的所有哀戚也一并消除了。
听到响声的小僧人朝正殿内瞄了一眼,见到欲行不轨的青之川,高声质问她的来意,还拼命扯着她的腿想要把她拉下长桌。
青之川狠狠瞪了他一眼,瞳孔无意识地收缩成一条细缝,落在小僧人眼里,竟分外可怕。小僧人还没有见过如此惊悚的场景,哭嚎着连滚带爬逃出正殿。
正在此刻,太刀终于将击碎了一角砖石。这只是不值得一提的进程罢了,但也已经足以让青之川兴奋。她毫不犹豫地丢下了太刀,徒手扒拉着那破碎的一角。碎石边缘锋利且尖锐,毫不留情地划破了青之川的手掌,然而她根本不在意。她也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她专心于封存其中的骸骨,完全没有意识到疼痛,瞥见到碎石上的赤色也不为所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慌乱逃跑的小僧人带着他的师父来到正殿时,青之川终于将砖石彻底破碎。
巨大的蛟龙骸骨置于其中,它散发着青之川熟悉的味道——温暖的味道,父亲的味道。
第83章 双生之子
玉藻前与昨天走了很久很久; 才走到了巫女曾侍奉神明的神社,他们的家。
不,现在此处已经称不上是家了。神社里有了新的巫女; 香火也如过去般旺盛,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但玉藻前的妖生早已天翻地覆。
他在神社外停下了脚步,没有走近。那位神明相当讨厌他; 要是他再度走进神社,怕不是会再降下神罚。
神明总是自大且记仇的。
他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才发现巫女还站在远处; 直愣愣地看着神社朱红色的屋檐,似乎还未回过神。
玉藻前想; 她或许是在怀想过往。
他叹了口气; 向巫女招手:“走罢。”
巫女眷恋不舍地看着神社,不愿移开目光,直到玉藻前又唤了她一声,才别过头; 走回到玉藻前身边。
“看来神社已经容不下我们了。”她叹了口气; 挽上玉藻前的手臂,眉眼戚戚; “我们该去何处呢?”
巫女碰触到玉藻前时,他耳朵上的绒毛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他摸了摸耳朵; 答道:“先在附近寻个地方住一会儿吧。”
找到停留之所,而后速战速决。不能拖太久; 如果亡魂彻底消失,他就很难寻到真相了。
看着巫女,玉藻前如是想。
*
年轻的住持匆匆奔入正殿,一手执降魔杖,另一只手上还拖着哭哭啼啼的小和尚。
刚才他的小徒弟连滚带爬地冲进禅室,吓得都说不出完整的话了,只不停地指着正殿的方向,嘴里不停念叨着说有妖怪。
庙外设有结界,按说不会有妖怪闯入才是。既然能突破结界,那定是不容小觑的妖怪。
住持慌了,想也不想便冲向正殿。虽然他没什么本事降服妖怪,但至少也还是能做些什么的。
可惜,正殿没有他料想中的可怕妖怪,只有怀抱着蛟龙头骨,蹲坐在角落处默默不语的青之川。
住持吓得脚步一顿,急忙朝青之川鞠躬,然而小和尚还没有忘记那倏地变得狭长的瞳孔,看到青之川的脸就开始哭嚎起来,甚至想要冲出正殿。
“没想到是四十九院大人来了……失敬失敬……”
住持连连拱手,对于笨蛋徒弟的反应有些恼怒。
青之川没有抬头,眼神依旧空洞。
她不认识住持,但住持却是知晓她的,毕竟青之川再怎么说也是个有点名气的阴阳师,且还是个女子。
小和尚颤颤巍巍地指着青之川,说了句“妖怪”。
住持举起手中的降魔杖,狠狠地砸向小和尚的脑袋。他本想骂上这个不开眼的小徒弟几句,然而他不想在青之川面前丢人,只得将训斥换成了狠厉的目光。不过对于小和尚来说,住持的目光中已经足够可怕了。
住持躬身向青之川行了行礼,恰好看到破碎的墙面,一时语塞,想好的客套话差点全部忘光。
“呃……不知阴阳师大人前来此处是为了何时呢?”住持毕恭毕敬地问道。
他没有听到青之川的回答,只听到了她的脚步声。
青之川朝住持走去,将怀中的骸骨放于住持手中。
“请替我保管一日,明天我会取回。麻烦您了。至于正殿的修葺费用,明日也会一同送来。”
说罢,青之川深深地鞠了一躬,不再多说,迈步离开。
住持一头雾水,心中疑虑万千,什么都想问出来,但见到青之川微红的眼眶,竟什么都说不口了。他呆愣愣地接过骸骨,目送青之川的背影消失在殿外,才意识到自己还什么都蒙在鼓里,当即悔恨地又锤了小和尚一下。
青之川的步速很快,愈往前行,她几乎已经不是在走,而是在奔跑了。寒风擦过脸颊,拂去她眼周的微红,为她心中怒焰添上薪火。悲戚褪去后,她只剩下了愤怒。
她现在已经能够确定了——父亲已死,切实地死在了逃亡的那一日。已死之人不可复生,那个宿居在她的家中,有着与父亲同样面容,鸠占鹊巢的蛟龙,定是个居心叵测的妖怪,否则绝对不会以父亲的面貌出现,编织出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慌张欺骗她。
她冷笑了一声,放慢脚步,不停地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回归正常——至少要在表面上显得正常。她摩挲着雕有华美浮纹的刀柄,一瞬之间想了很多。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拆穿“凌穹”的真面目,想要看透他的险恶用心,想要将他彻底制服。
但她不能心急。想要骗过那个妖怪,一定不能出任何纰漏。
青之川走到家门口时,她的计谋大致成型。
美其名曰计谋,实际上也不过是避免让凌穹起疑心的权衡之计罢了。但至少有计划了,不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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