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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色可餐-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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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开春天气忽冷忽热正是勾老病的时候,老太君这几日身子不舒爽,侯夫人请了大夫进来,少不了开药调治。再加上本就把药当成水喝的房贵妾,这园子里总是飘散着似有若无的药味。
不过房贵妾的身子始终没有什么起色,她以静养为由拒绝所有人的探视,没了小芍等人的刺激耳不闻心不烦,她的病倒是没有加重。这日忽闻一个消息,让她不由得精神大好。
原来,廖府打发人过来下聘定日子,准备趁早把彩瑕迎娶过去。自从太妃去世,她病病歪歪不再管家,心里就一直担心彩瑕的婚事有变。眼下廖家竟这么快上门定日子,让她欣喜惊讶不已。
下午,三太太过来跟她说件事,“廖家送过来几个好日子,最晚的超不过下个月十六。虽然急了些,不过诚意倒是十足,也有他们家急的理由。廖府的老太太病重,想趁着孙子的婚事冲一冲。”
“既然如此就嫁吧。”房贵妾心里正在纳闷廖家这婚事定的太过着急,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隐情,听见是冲喜,心里反倒舒服了些。
三太太闻言点点头,“老太太也正是这个意思,还说前有车后有辙,即便是我没办过这样的事也不要紧,只要遵循老例就成了。”
“眼下我的身子不中用,凡事都要让太太操心。彩瑕这孩子性子要强,若是陪嫁不丰厚会被婆家人排挤。这些年我攒了些私房钱,再加上当年的陪嫁,应该能贴补些进去。”房贵妾的语气带着央求,她知道眼下这种时候不能让三太太不顺心。
这嫁妆多少、好坏都有大文章,若是三太太想在里面使坏太容易。眼下三太太管家,她又是彩瑕的嫡母,这事旁人都不过是走个过场。房贵妾虽然半辈子都在压制三太太,从未在她跟前低过头,可这次为了女儿,却不得不放下姿态。
看见她破天荒第一次在自个面前示弱,三太太不由得摸了摸自个的肚子。可怜天下父母心,房贵妾再恶毒终究也是个母亲!
“太太一向敦厚,之前有些事是我年轻不懂事,太太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彩瑕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不会不念着太太的好处。等我身子好了,我愿意在太太身边斟茶倒水的侍候。”她见三太太轻抚小腹,心里咯噔一下。如今三太太肚子里怀着正经八百的嫡子,怎么会在乎她的子女?
三太太听见她这番话抬起头,盯着她看了片刻,方轻声回道:“那妹妹就赶紧好起来吧。”说罢起身走了。
她此举倒是让房贵妾一怔,随即看着她的背影咬紧了牙关。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想到三太太在自个面前也有这样飞扬跋扈的一日!等着瞧,她不会让三太太得意多久。眼下先哄着三太太把彩瑕的婚事圆满的办完,其他事从长计议。
三太太带着丫头去侯夫人那边,把当年晚暇嫁人的陪嫁单子拿了出来。当时除了公里出的那份,侯爷还花大价钱定制了一整套的上等黄花梨木家具。
那孟府的宅子是皇上赏赐,原本是犯了事的王爷府邸,自然是房屋数间,把每个屋子都填满需要多少家具?想当初侯府派人浩浩荡荡把家具抬过去,光是搬运就花了半日,可见数量之多花费不菲。
侯夫人拿出一整套黄金镶翡翠的头面给晚暇压了箱底,别小看这套首饰,可是侯夫人当年的陪嫁,她一直没舍得戴几次。若是拿到外面去估估价,每个几千两干脆就不够使。
老太君是一成不变,孙子娶妻掏一万,孙女嫁人陪送五千。i^当时晚暇的婚事可是办得风风光光,着实让众人津津乐道了一阵子。
眼下公中和老太君那份不会变,关键是三老爷舍得出多少银子。三太太心里明白,三老爷一味吃喝玩乐,全靠那点子俸禄和年底铺子里的分红,手里没有多少银子。况且宜凌的婚事还八字没一撇,他总要留些后手。房贵妾打理内院这么多年,手里肯定有些银子,她也舍得往出拿。不过再怎么舍得,她还能比得上侯爷和侯夫人的手笔?
去年二房的美瑕嫁人,二太太觉得自个的女儿好歹是嫡出,自然不肯在陪嫁上输给晚暇。她是卯足了劲撒银子,闹得拉了饥荒,最后还是宜浩掏了腰包填补进去,才算是把事情办圆满了。
三老爷不争气,又没有能依靠的成年儿子,这婚事怕是要难办。本来陪嫁这事都是量力而行,可偏生众人的眼睛都盯在这上面。三老爷没太大本事,却极其要面子。
三太太知道这事不是个美差,不过心里却有分寸,并不见半点发愁。
侯夫人见到她淡淡的模样,不由得提醒道:“你没办过这样的事,不知道这里面有不少说道。姑娘的陪嫁在礼单上写得不那么详细,例如这插画的屏风,单单这五个字就能想象出上百种屏风可这价钱也是高低不同。”
“多谢大嫂点拨!”三太太自然能听出侯夫人话里的好意,“我们房里的事大嫂都清楚,虽说眼下我管家可这账目还没弄清楚,到现在都没看见几个银子。我是彩瑕的嫡母,这会儿若是打点得不周全,指不定生出什么谣言来。这事不好办,这些日子少不了过来讨大嫂的主意。我也不敢自个拿主意,一切都要给老爷商量。”
“让你打理内院,又不把实权交割出来,这个房妹妹……唉,都是老三平日里纵的,也是你脾气好不言语。”侯夫人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
三太太轻抚着肚子,说道:“眼下我只想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等房妹妹病好了就不再操这个闲心。原本看着大嫂打理侯府上下挺轻松,可这几日我才体会到其中的辛苦。看来我是能力有限,实在是没有治家的才学。”
“还提什么才学,让旁人听见了笑话咱们。每日里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妹妹是个风雅之人,自然是对这些不屑。”侯夫人笑着回道,三太太不着痕迹的奉承让她很受用,“妹妹只管拿出当家太太的气派,指望房妹妹怕是……况且她辛苦了这么多年,也该让她好生休养休养了。”
三太太心知肚明侯夫人这“怕是”后面是什么,房贵妾的身子是好不了了,养好了也不能操心劳力。众人心里都明白,只瞒着房贵妾一个人罢了。
妯娌二人又说了一阵子的话,有管事媳妇进来回事,三太太便起身告退了。
下晚,躺在床上无事,侯夫人把自个跟三太太的谈话粗略学了学。侯夫人正值葵水来了小腹坠胀,侯爷搂着她正轻轻的按摩她的肚子。
侯爷听见她的话眉头轻锁地回道:“她们三房乱七八糟的事太多,你别跟着操心,累着了我心疼!况且三弟妹……算了,你就是心善。”
“你不说我也知道,三弟妹性子是柔弱,可毕竟不是个缺心眼的女人。这些年她心灰意冷才退到角落里,如今心里有了盼望,自然会有算计。只要她不算计到我头上,我对她还是同情的。有些事房妹妹做得确实过分,再怎么说她不过是个妾室。那些年呼风唤雨风光过了,该到放手的时候了。我本身是正室,自然倾向三弟妹一些。”侯夫人毫不掩饰的说着。
侯爷搂着她的手稍稍用力起来,“晚暇又催着让赵姨娘过去,我看她月份大了属实不放心,明个儿就让赵姨娘搬过去吧。剩下一个张姨娘,我送她去田庄上养老。”
“谁说要赶她们走了?”三太太听了有些急,“赵姨娘出去还有些理由,为何又把张姨娘也弄走?你整日往我屋子里钻,众人明着不敢说什么,私底下指不定怎么笑话呢?我这么大年纪,连孙子、孙女都有了,还让人觉得像狐狸精,你让我如何在众人面前立威?”说到最后心头涌上三分委屈,因此带了些侬软的鼻音,听在侯爷耳朵里却是撒娇的味道。
他低低的笑起来,“那我明个儿就见去张姨娘屋子里,另外再抬两个年轻貌美的丫头做姨娘。”
“何必等到明个儿?侯爷现在就过去,整日对着我这张老脸想必早就厌烦,不过是没好意思说出来罢了。”侯夫人咬着嘴唇推开他,整个人赌气似的翻过身去。
“呵呵呵。”他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最喜欢看你撒娇的模样……”
“哪个跟你撒娇?赶紧出去吧!”侯夫人明知道他不过是玩笑话,可听见他要去张姨娘屋子里,还说要抬举丫头做姨娘,心里就不舒服。
侯爷伸过胳膊揽住她的腰,她挣扎起来,侯爷任凭她蹬腿扑腾只一味宠溺的笑着。
“雨凝,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动人?让我忍不住想要疼惜到骨子里,一刻都舍不得离开!”
听见他的轻语,怀里的人安静下来。他轻轻扳过她的身子,看着她还在微微撅起的嘴巴忍不住俯下头去。
半晌,侯夫人娇柔无力的声音响起来,“不行……你知道……今个儿不行……”
“我知道!”侯爷闷声回着,语气中透着郁闷和隐忍,“这个月怎么又来了?赶明个儿我要努力努力,早点让你怀上才行。我就不信,三弟都能中年得子,我就不行了?”
“不是你不行,是我老了。”侯夫人失落着说道,虽然她对孩子的到来不如侯爷盼望的热烈,不过想到自个不能再生养,预示着她渐渐老去,心里怎么能舒服?
“哪里老了?”他伏在她耳边坏坏的说道,“那里比新妇还紧致,每晚夹得我进退不自由。”
“老流氓!”侯夫人低声骂了他一句,红着脸眼角除了害羞还带着笑意。
侯爷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一边轻揉一边说道:“不行就让神医瞧瞧,一副药就能见效。”
“少到处丢人了。”她轻骂着,“这么大年纪为了要孩子,还找大夫看吃药,恐怕满京都我是独一份。你若是嫌弃我不能再给你生孩子,干脆就找其他女人得了,反正想把你拉到床上的女人有的是!”
“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是因为你生,才愿意再要个孩子!我可从未想过什么其他女人,更没有女人拉我到床上去,冤枉啊!”他赶忙解释着。
“哼。”侯夫人不悦的回道,“前个儿你还不是带着一身的胭脂味回来的?”
“我不是都解释过了吗?”他一听就觉得头大。
前晚上几个同僚见皇上赐了“仁德商贾”给宜浩,便嚷着让侯爷请客喝酒。侯爷只好带着他们去酒楼,他们非要找个唱曲的助兴。唱曲的女人浓妆艳抹,蹭到侯爷身边撩拨。虽然侯爷厌烦的躲开,却难免沾染上一些味道。
等到他回来,侯夫人自然闻出味道,虽然没有追问却满脸的落寞伤心。他见状少不得解释,见到侯夫人还是闷闷不乐又起誓又保证,就差没跪地求饶。哄了大半夜,他看见侯夫人终于有了点笑模样,这才抹了抹一头的汗。
眼下他听见侯夫人又提及此事,立即急得够呛,少不得又低低的哄起来。堂堂定伯侯,就这样被自个媳妇吃得死死的,而且是那般心甘情愿!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来亲自出去买侯夫人爱喝的豆浆。他刚刚出了侯府的大门,就见一匹马疾驰奔过来。转眼间就到了眼前,马上人使劲勒着缰绳,马儿前蹄扬起,就停在侯爷眼皮子底下。
他皱着眉头看着马上的人,见到是满脸疲惫风尘仆仆的宜宣,骂道:“你这是训练回来了?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你彻夜赶回来?男人就该在外面闯出一番事业,整日惦记家里能有什么大出息!你媳妇儿孩子好生生,用得着你这样没出息的样子吗?哼,真是丢侯府的脸,丢男人的脸!”
侯爷这两日在侯夫人那里吃了瘪,正心里窝火没处发泄。宜宣是倒霉撞到枪口,被当了出气筒。
宜宣确实是训完练就抓紧赶了回来,大队伍还在路上估计要中午进城。走了七八日,他想念若溪到不能安睡,自然是马不停蹄连夜跑了回来。
他见到父亲吃了一惊,这个时辰父亲怎么会在门口,还一副外出的样子?可并不见有随从和马车,他顿时又纳闷起来。
“父亲,您这是要去哪里?”看见父亲情绪似乎不佳,他赶忙下马规矩地问道。
额,侯爷闻言脸上一阵讪讪,随即掩饰的轻咳一声,瞪着儿子骂道:“老子的事你也敢管!回来就赶紧进去歇着,看样子你是没累着。”说罢抬腿走了。
宜宣被骂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瞧瞧父亲的背影郁闷地进了侯府。
既然父亲出去,相比这个时辰母亲也起身了。他先赶去潋滟阁请安,提及被父亲莫名其妙骂了一通。侯夫人闻言眼中有一抹笑意闪过,却不好跟儿子实话实说。
“你先回去歇息,最近老太太身子不太舒坦早上起得晚。等到她起身,我打发丫头去告诉你。”侯夫人把自个儿子打发了回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侯爷拎着小篮子回来了,里面装着还冒着热气的豆浆。
“快点趁热喝了,凉了口感就不好了。”他的脸上带着些讨好的味道。
侯夫人见了瞪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说道:“没事骂儿子做什么?他在外面累了七八日,眼瞅着脸变得又黑又瘦,你不心疼就算了还骂人。”
“那臭小子不知道爱惜身子,心里除了自个媳妇儿还装着谁?整日的围着媳妇儿屁股后面转悠,我能不骂他吗?”他把豆浆倒进碗中,动作熟练麻利,端到侯夫人面前嬉笑起来,“我喂你?”
“扑哧~”侯夫人见状笑起来,“你自个儿又出息多少?若是老太爷还活着,看见你这般行事,早把我撵了出去抡大棒子打你了!”
“我是老子,他是儿子,能比吗?况且我又不在旁人跟前腻歪你,咱们二人私底下自然是随意。”侯爷振振有词的回着,舀起一勺先放在嘴边吹吹,才送到她嘴边,“媳妇儿,咱别提那日喝酒的事了,行不行?”说后面这话时,他紧盯着侯夫人的脸。
“儿子从来都不去喝花酒,更没沾染胭脂气回来过。以后你不随便骂他,我就不再提!”侯夫人还在心疼儿子挨骂。
他听了赶忙点头,能把这件事彻底揭过去,让他答应什么条件都成。况且宜宣一向不用他操心,方才不过是他心里郁闷拿儿子出气罢了。
“好,我答应!”他笑着放下手中的碗,抱住侯夫人,“若是我记得没错,你那玩意儿今晚上就能干净了吧?我想……”剩下的话低不可闻。
侯夫人满脸酡红,笑骂着推开他,眼角眉梢难掩的春意荡漾,直看得他心里酥麻燥热。
第三百零五
章节名:第三百零五
宜宣赶回来的匆忙,事先连个消息也没送回来。%&*〃;他离府七八日,若溪每晚都睡得不踏实,一翻身看见旁边空落落透着冰冷,就越发的辗转反侧一直到天明了。
今个儿她也是早早就醒了,去看看还在睡梦中的孩子们,回来顺手就拿了一本书靠在床上看起来。
外面有动静,她只当是夏末进来并未抬头。可人快要到近前她突然觉得不对劲,抬眼见到宜宣就矗在面前,顿时红了眼圈。
两个人成亲四五年,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若溪一直觉得自个骨子里是个坚强自立的女人,可宜宣的离开不仅让她思念,还让她全然没有了做其他事情的心思。眼下宜宣站在她眼前,她突然委屈起来,不等开口先转红了眼圈。
看见她眼泪汪汪的模样,宜宣心疼的不得了。他忙过去把若溪搂在怀里,轻声安抚起来,“乖,我好好的回来了。这才几日的光景,你怎么就憔悴了?你一定没有好好吃饭、睡觉,存心是要让我心疼死!”
“我……你……”她像个孩子一般趴在宜宣怀里呜咽。
看见她眼角的泪滴,宜宣心慌不已。他顾不得脱鞋子就上了床,把若溪整个人都打横抱在自个怀里,轻轻拍着她柔声哄着。他轻拍的同时还轻摇着,那副样子竟比抱着儿女们还要宠溺。
“宝贝,我想你,想你,想你!”他低低急切地说着,垂下头温柔的啄着她脸上的泪滴,“把你和孩子们扔下这么久,让你辛苦了。”
“我……也想你。”若溪低声回应着。
他听得清楚,立即喜上眉梢。若溪不长说这样腻人的情话,偶尔说一次便能让他欣喜若狂。现如今二人分开都饱受相思之苦,听见她说想自个,宜宣自然是热血沸腾。
“溪儿,我的心肝宝贝,一个‘想’字怎么能诉尽我心底的思念?你呢?也如我彻骨惦念一般的想着我吗?”他追问着却不给若溪回答的机会,嘴唇急切炙热的包裹住她的红唇,丝毫不给她缓冲的时间便长驱直入,恨不得把她拆入腹中吃的半点不剩。
心中澎湃的思念终于找到了出口,若溪的胳膊环住他的脖颈,仰起头迎合着他的动作。感觉到她的主动,宜宣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透着兴奋和压抑。
他不舍的松开若溪被亲吻的水润微肿的嘴唇,伸手爱恋的抚着她水嫩的脸蛋。
“我身上又脏又臭,先去洗洗再回来,等我!”他麻利的下了床,几步就窜进净室。
不一会儿他就把自个洗干净,换好衣裳出来,却见床上的若溪发出均匀的呼吸竟踏实地睡着了。
他见状一脸的无奈,又涌上一股子疼惜,心知她这几日一定是没能安睡。他轻手轻脚的上了床,揭开被子躺进去,伸手搂住若溪。
她呢喃了一声,并未睁开眼睛只是往宜宣怀里蹭了蹭,找到了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继续睡。%&*〃;
“好好睡一觉吧。”他低下头轻吻了一下若溪的额头,怜爱的拍着她。
不一会儿,他也睡了过去。在深山里训练这些日子,风餐露宿不说,还要日夜高度警戒准备随时遭遇对方激战。在深山老林里摸爬滚打,跟在训练场的感觉截然不同。
宜宣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条件比他想象的还要艰苦,对战比他意料的要激烈。这几日下来,他浑身上下没有不受伤的地方。白日里组织将士抢占山头,晚上在灯下制定作战计划,他哪里有睡觉的功夫?
等到桂园蹑手蹑脚进来的时候,瞧见的正是二人相依相偎抱在一起的情形。看着二人脸上的安恬满足幸福,她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
自从那晚她和林长山闹了个半红脸,两个人之间就越发疏离。白日里有事说话,没事就各自找事情做,两个人非常默契地回避独处;晚上,桂园总是在孩子的房间里磨蹭,等到林长山睡着了再回房间,两个人躺在床上泾渭分明,都用后背对着对方整夜无语。
虽然她没奢望过林长山对自个深情,可两个人过日子也不该是这种状态啊?若溪曾经告诉过她,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才会打心眼里想要拥有,甚至是占有!可眼下,她们成亲二十多天才到一起一次。对于林长山而言,她是个勾不起他男人欲望的女人。
床上的若溪微微凝眉低吟了一声,本来在沉睡的宜宣下意识地搂紧她。
“宝贝,我在!”他连忙轻轻的拍了几下,睁开眼睛看见若溪并未醒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他丝毫没有发觉桂园还站在屋子里,只要有若溪在,他的眼里何曾有过旁人?
桂园见状鼻头一酸,扭身出了屋子,见到小丫头吩咐她在门口守着。
她落寞地回来自个房间,坐在窗口缝制衣裳。临风居四个孩子的衣裳都出自她手,自从菲虹学了红女能帮忙,她倒轻巧了好些。
屋子里生着火炉,她觉得有些气闷,索性站起来把窗户推开。抬眼就瞧见立在廊下的人影,四目相对她立即怔住。
“哦,二爷刚回来不久正在休息,你等会儿再进来回事吧。”她没出来,隔着窗子说道。
林长山没言语,往四下瞧了一眼,见院子里没人便快步走了进去。他析长的身影逼近桂园,让她有种心慌的感觉。
“人来人往,有事回家说……”她有些结巴,低垂着眼帘不敢抬头。往后退了两步,身后的桌子抵上她的后腰,让她无处可退。
林长山板着脸,突然伸出手臂,眼见自己陷入他的势力范围桂园的心似乎要跳进来。
“啪!”他的胳膊从桂园脖子两侧绕过去,把开着的窗户关上,随即缩回去。
桂园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却仍旧脸发烫心跳加速。
“你在怕我?”他盯着桂园问着,语气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郁闷。
桂园并未抬头,她轻咬着嘴唇不言语。他伸出手,快要碰触到桂园身体的时候猛地停住。他想到了那晚上桂园满脸泪水的模样,心里觉得她是厌烦自个的碰触,生怕自个的举动让她逃避害怕,只好把手缩了回去。
自从见到桂园流着泪说“不要”,他竟有种愧疚的感觉,觉得自己强要了桂园像个罪犯。他不敢再随便碰触桂园的身子,每天瞧着她的脸色在心里揣度她的想法。看不见她笑,看着她明显对自个的躲闪,他越发的连话都不敢随意说。
这样别扭了半个多月,他实在是按耐不住,有些话憋在心里不说好像要炸开一般。早上他就想找个机会跟桂园说说话,可桂园避他如毒蛇猛兽一般,找了个由子匆忙就进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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