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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色可餐-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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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想要出列,就瞥见皇上微不可查的朝着他摇了摇头。他人虽然迂腐却不蠢笨,见状只好按耐住。
若溪听了笑得越发灿烂起来,说道:“公主还真是不‘仗势欺人’,只不过是‘财大气粗’!不过臣妾倒是好奇,公主打算出多少银子打发我这个下堂妇?”
“你想要多少?”安提娜面露鄙夷之色,想来她还是个聪明人,明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如捞些银子来得实惠。旁人都道侯府世子夫妻情深意重,原来不过如此!
若溪听罢伸出一个手指,笑而不语。
“十万两银子不多。”安提娜不屑的说着,看见若溪摇头,皱了一下眉头,“一百万?行,本公主还出得起!”
“原来我家世子爷在公主眼里只值一百万!不如臣妾给公主一百零一万,公主另觅佳婿吧。”若溪收起笑容说着,“臣妾虽然没有公主富可敌国,不过为了保住自个的夫君,捍卫自己的家庭,给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旁边的王御史听了不由得点头称赞,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如此才是我天朝内命妇的气度!一个小小番邦的公主,不管有什么倚仗,都不能让她在天朝的大殿上,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这般猖狂!
安提娜听了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不是光有强健体魄的胡莽武夫,行军布阵讲究的灵活的头脑和冷静善于分析的特质。她听得出若溪话里宣战的味道,这是在跟自己显摆她们夫妻有子女,而且不差钱!
哼,战场之上她安提娜都没惧怕过谁,何况是在朝堂之上?她喜欢有人挑战她的威严,然后把她们狠狠踩在脚下,看着她们哭着乞求,这样更爽快!
安提娜眯缝起眼睛,饶有兴趣的盯着若溪,嘴角讽刺的笑意越发多起来。
“想不到林夫人还是个‘相夫教子’的好妻子!”她冷冷的笑起来,抛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有些时候不是不能背叛,而是筹码不够!看来林夫人缺的不是银子,而是一个能取代林宜宣的良人罢了。本公主可是听说,林宜宣出征前,你逼着他写下了和离书。倘若他战死杀场,你就可以自由婚配,婆家人等不可阻拦。能做出这样无情无义的举动,你还厚着脸皮说什么捍卫家庭?真是笑话!”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哗然,众人看着若溪的眼神变得异样起来。
若溪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她瞥了一眼屏风后面露出来的袍子,看见那袍子明显一抖随即消失了。
这事只有他们夫妻知道,就连桂园等人都被蒙在鼓里,安提娜是如何知晓的?若溪的心猛地刺痛了一下,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个答案,就是宜宣告诉的!他到底跟这个安提娜发展到了什么地步,竟然连这样的私密话都会说出来。原来,安提娜的嚣张是有原因的,正是林宜宣给了她自信!
看着若溪的脸变了颜色,安提娜得意地继续说道:“林夫人没有反驳,想来本公主说得都是实情。既然你们已经和离,你就没理由继续赖在侯府不走。方才给你银子你不答应,现在一文钱都没有。本公主这就向皇上请旨赐婚,你,早已经不是林夫人了!”说罢盯着若溪,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想看见她挫败、痛苦甚至是绝望哀求的表情。
若溪确实被她打击到了,一想到宜宣把跟自己说的私密话告诉其他女人,而这个女人眼下就咄咄逼人的用这个胁迫自己离开,她就觉得心疼到无法言喻。她们仅仅分开半年的时间,难道往日的那些柔情蜜意山盟海誓,这么快就一文不值了吗?
“皇上,您不是说林宜宣有家室,连您都不能强迫。眼下臣把他的家室解决了,现在您可以赐婚!”安提娜笑颜如花的说着。
皇上眉头微蹙,瞧了有些失魂落魄的若溪一眼,“林韩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若溪似乎充耳未闻,皇上咳嗽了一声又喊她的名字,她这才怔过神来。
她瞧了瞧以胜利者姿态蔑视着自己的安提娜,随后缓缓跪下,冷静地说道:“臣妾是跟世子爷有过和离书,不过上面写明在世子爷为朝廷尽忠的情况下才成立,况且上面只有世子爷一个人的签名,所以如今看来并不能生效。不过臣妾不是个厚颜无耻之人,倘若公主跟世子爷有情,臣妾愿意退出。只要世子爷亲自拿和离书来,臣妾愿意在上面签字画押,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扰!
不过这毕竟是臣妾的家事,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恳请皇上恩准臣妾回府等候,等和离之后再请皇上赐婚。想来公主不差这一时半刻,有些事不是心急就能成!天朝是泱泱大国,传承了几百年的文化,圣贤的教导不敢忘记。公主既然打定主意要做天朝人的媳妇,还是要把规矩学起来才好!”
这番话说完,安提娜的脸不由得变了颜色。好个牙尖嘴利的女人,这功夫还不肯求饶认输!讽刺自己是小小番邦来的,还是笑话自己不懂礼义廉耻?哼,不管怎么说,她都答应要和离,这算是成功了一半。她安提娜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谁能阻挡!
即便是输也不能输了尊严和气势,虽然受了突如其来的打击,不过若溪还是很快便镇定下来。一切在没有见到宜宣,没有听见他亲口说之前,若溪选择了以退为进。
皇上眼中有一抹明显的赞赏闪过,他瞧了旁边的安提娜一眼,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你先出宫去吧!”
若溪闻言赶忙行礼退下,出了大殿下了台阶,她突然觉得浑身脱力,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
“世子夫人?”旁边的小太监轻声唤着。
若溪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出丑,不能让里面的安提娜看笑话!她曾经跟林宜宣说过,即便以后不爱了,也要请给她保留最后的尊严!
她支撑着出了宫,桂园一直在宫门的马车上候着。瞧见她脸色难看的出来,桂园赶忙过来搀扶。
“奶奶……”桂园想要问什么,瞧见若溪无力的摆摆手不再言语。她扶着若溪上了马车,一路之上若溪一直闭着眼睛。
桂园瞧了担忧,却不敢说话,马车里安静的可以听见呼吸的声音。
等到马车停在侯府侧门,若溪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她下了马车先去侯夫人那边,侯夫人问及皇上召见所为何事,她只胡乱敷衍了两句并未说实情。
侯夫人感觉奇怪,又看出她精神不济便让她回了临风居。
朝堂还没散,安提娜想要皇上赐婚于林宜宣的事自然还没闹扯出来。不过侯夫人见若溪空着手,哭丧着脸,心里涌上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侯爷见到她魂不守舍,劝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操心了。皇上是明君,还能为难功臣的家眷不成?”
听着侯爷话中有话,不过侯夫人知道这涉及到朝堂之事,侯爷不想说她就不追问。
快到晚上的时候宜宣才回到侯府,他顾不得跟母亲、祖母问安,一进二门就往临风居赶。
“世子爷留步!”他才到临风居门口就被桂园拦住,“奶奶说了,若是世子爷回来请先去给太太、老祖宗等人请安,她不想再多背上一条狐媚子的罪名!”
宜宣听了眉头紧皱,迟疑了一下还是扭身去了。桂园不由得叹口气,看着满身风尘,满脸倦色的世子爷,她还真是觉得奶奶有些心狠了。这人刚刚从战场上死里逃生回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让自己转告这样绝情决意冷冰冰的伤人话。
明明两个人相爱的不得了,偏生一个从宫里回来便傻坐着不言语,另一个就听话的乖乖走了。桂园侍候若溪多年,亲眼见识了宜宣的深情款款。别说是若溪生气,就是周一下眉头,宜宣都会马上哄。如今这是怎么了?大半年多没见,感情生疏了?
桂园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回去复命,觑着若溪面无表情的样子觉得心惊。
“你把逸然和菲怡都送到太太那边,另外去瞧瞧菲虹,就说她父亲刚刚回来需要休息,就别过来打扰了。”若溪轻声吩咐着,“上房不用留人侍候,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靠近!”
桂园不敢多问,赶忙下去安排。等到宜宣匆匆忙忙再次回来,觉得上房四周安静的有些奇怪,侍候的下人都跑去哪里了?
不过他无心想这些,只想快点见到若溪,她不知道气成了什么样子,刚才竟不让自己进院子。只是她说得有道理,他回府不先去给母亲、祖母请安,而是迫不及待的回来看媳妇儿,旁人不敢在自个身上诟病,一准会背后说她的闲话。
安提娜在金殿之上的咄咄逼人他全都听见了,若不是有太监拉着,事先又被皇上威胁,他早就冲出来了。
听见她嘲讽安提娜出一百零一万两银子,他忍不住暗自发笑,不愧是他林宜宣的女人,就是有魄力、有气场!听见她说要捍卫家庭,护住自己的夫君,宜宣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悸动兴奋。可听到若溪最后那番话,他的心又钝钝的疼起来。
茫茫人海之中他找到了若溪,在经过种种之后越发明白她的好。爱情在最初相遇的那一刻碰撞出火花,可生活并未让它消失,反而融入彼此的骨血。尤其是上战场的这半年多,亲眼见到生命的脆弱,死亡变得稀松平常,这让他越发懂得拥有的一切是多么弥足珍贵!
一想到她竟然要跟自己和离,就像被剜了心头肉一般痛彻心扉!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开若溪的手,谁都不要妄想分开他们。
走到若溪卧房门口,他的脚步越发急切起来,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这让他一怔。
他进了内室,又从后打通的小门进了小书房,见到若溪就坐在书桌前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真怕若溪生气离家,他有好多话想要说给她听。
“溪儿,我好想你!”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可没有一句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他大踏步走过去,可还不等他靠近若溪却突然站起来。看着走到桌子另一边刻意跟自己保持距离的若溪,他满脸的急切。
“溪儿,不是你想得那样,你要给我解释的机会!”他急忙说着,心里埋怨皇上,竟然跟那个脑筋有毛病的安提娜胡闹。
若溪冷冷的看着他,回道:“不是我想成哪样,而是听见了,看见了!我等你回来好久了,想来安提娜公主也不会有太多的耐性。和离书我已经写好了,什么我都不要,只要孩子和馨园!”
“不行!溪儿……”他这才瞧见书桌上放着写好的和离书,激动地扯过去揉成一团。
“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宝贝,没有他们我不能活!逸竣留在老祖宗那边,菲虹可以搬到太太园子里住,你和安提娜就安心住在这临风居。我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到老,百子千孙福寿绵长!”若溪打断了他的话。
“溪儿,我知道你说得是气话。咱们好好说话成不成?”宜宣央求起来,“没有什么公主,我们也不会和离。皇上已经答应不会下旨赐婚,公主也改变了主意。我们一家人往后再也不会分开,我们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若溪听了竟然笑了,笑得眼角带着泪花,“你觉得一切还能跟从前一样吗?你的心,变了。”
“没有,我没变!”他试图绕过去靠近若溪,可若溪却用桌子做屏障躲闪着,“我心里一直只有你,我对那个什么公主半点好感都没有。她是脑子坏掉了,才跑到皇上跟前闹扯……”
“林宜宣,别说这样的话让我鄙视你!男人最可恨的就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安提娜是个在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巾帼英雄,倘若不是得了你的暗示……不,应该说是明显的暧昧,她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事!别再多说一个字,痛快的结束,你我都保留最后一点念想!”若溪不容他说话,也不听他的任何解释,又从桌子里拿出一份和离书。
这下子宜宣真得急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若溪如此郑重其事的叫自己的名字,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这样重的话,第一次从她眼中看到厌烦唾弃的味道!
他的若溪怎么能这样?难道她真得厌烦了自己,真得要离开自己吗?
“溪儿,溪儿!”他掀翻了阻隔在两个人之间的桌子,伸手把若溪搂在怀里,“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他感觉到若溪身体的僵硬,担心的紧盯着她的脸,想要从上面找到一丝丝的动容。可是若溪冷漠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的眼,冰冷的表情更是让他心慌。
面对敌人千军万马,徘徊在生死之间,他也从未有过这般感觉。这一刻,似乎整个天空都坍塌了。
“溪儿,我爱你,只爱你,难道你感觉不到吗?”他托起若溪的下巴,狠狠的噙住她的嘴唇,试图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话。
可是想念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柔软冰冷刺骨,没有他想要的温度。他便使出更大的力气,直到嘴里一阵腥咸,突然松开嘴巴。
若溪紧抿着嘴唇,鲜红的颜色让他触目惊心。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弄伤你。”他万般懊悔,若溪的冷漠比方才的抗拒还让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拿出锦帕,小心翼翼的想要擦拭若溪嘴角的血,若溪却偏开头躲闪开。
“你还是签了吧。”她固执又冷静地说着。
宜宣见状一阵挫败,他要怎么解释才能让若溪消气,才能让她相信自己和安提娜半点关系都没有呢?
“你拿刀子剜我的心瞧瞧!”宜宣快要发疯,他扯开自己的衣裳,满是伤痕的胸口让若溪的眼神不由得一闪。
纵横交错的伤痕,深浅不一的颜色,一道最大的伤疤从锁骨一直延续到左胸,好像刚刚结痂不久,最深的地方隐约还有血珠冒出来。一定是宜宣方才掀桌子时拉扯的,这该有多疼啊!
不过从今往后他的快乐忧伤,痛苦舒坦,都不再属于她的管辖范畴!若溪强迫自己收回眼神,偏生又想去看,甚至想要过去触摸,温柔的问他疼不疼。
她在心里暗自骂自己太贱,对于心里有了其他女人的男人还有依恋。
宜宣见到她眼中的怜惜心疼却欢喜的不得了,看来她并未像表面这般绝情,她心里还是在乎自己的。
“这道伤疤是最后一次上战场留下的。”他低声说着,“当时我腹背受敌,被敌军的一个先锋用大砍刀砍中胸口,血染透了盔甲。我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庆幸自己还能活着,还有希望见到你和孩子们!剩下的都是些小伤,后背还有一处箭伤致命。若不是我穿了戴护心的盔甲,恐怕那一箭就直接要了我的命!现在我一动还觉得很疼,连咳嗽都不敢用力。咳咳,哎呦……虽说我勉强活着回来,可这一身的伤,恐怕是……咳咳……”
看着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若溪再狠的心都软了下来。她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在金殿之上被安提娜那般逼迫都不曾掉下一滴,眼下竟倾泻起来。
宜宣见了心如刀割,想要过来拥她入怀,往前迈了一步却又停住。眼下若溪还不肯原谅他,这作戏做了一半怕是要前功尽弃。为了两个人能赶紧和好别再互相折磨,他只好咬了咬牙,脚下踉跄起来。
若溪见到他连站都站不稳,顾不上哭赶紧过来扶住他的胳膊,“你怎么样?我打发人去请大夫来!”
“不用,还死不了。不过是身上带着伤着急赶回来见你,日夜兼程几天没合眼罢了,无妨!”他喘着粗气轻描淡写的说着,可脸色却越发的难看起来,整个人都靠在若溪怀里,一副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的模样。
若溪吓坏了,光是看得见的胸口就有十几道伤疤,看不见的地方指不定怎么样呢?她哪里想到宜宣是三分虚弱气七分演戏,不过是变着法的哄她罢了。
“扶我去床上躺一会儿。”宜宣抚着胸口虚弱的说着,“我有些头晕,想来是……咳咳……”
若溪急得再次掉泪,“你躺着,我打发人去请宕桑汪波过来。”
“溪儿,你别离开我!”他扯住若溪的胳膊不让她动弹,满眼乞求的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像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好,我不离开你。”若溪怎么还硬得下心肠提什么和离,“你别乱动,身上这么多伤口,看着让人心……”她把最后一个字吞进肚子里,可心疼担忧的表情却更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宜宣听了这话心里登时就畅快了,嘴角忍不住带出笑意来,“溪儿,我的宝贝溪儿!”边说他便搂住若溪,哪里还有一丝颓废难受虚弱的模样!
“你……骗子!”若溪这才反应过来,气愤的使劲推开他。
“哎呦,疼!”
眼见他胸口的伤口有血冒出来,这次可不是假装的了。若溪赶紧拿出绷带和药水,家里有小孩子难免磕碰,这些东西倒是常备着。
她含着眼泪在宜宣的伤口上抹了药水,又小心的用绷带缠上,警告他不准乱动。
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宜宣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敢再表露出来。
他攥住若溪的手,低声说道:“你听我好好解释,听完把命给你都成!”
“打一进屋你就死了活了的,诚心不让人心里舒坦。”若溪听着这话心里别扭,虽然她不是个迷信之人,可看着宜宣满身的伤却听不得这样的丧气话。
看着她的态度软化下来,宜宣赶忙解释起来。其实他跟安提娜没有太多的交集,不过是在打最后一场仗的时候合作了一次,还被她从战场上救了下来。后来安提娜先回了吐蕃,两个人就没再见过面。皇上召他进宫,他才又见安提娜。听见她说要嫁给自己,受到的惊吓比不若溪小!
刚刚若溪先走了,他在金殿之上表明立场,拼死都不会和离再娶她人。那安提娜自然是不答应,最后提出比武的办法,由赢家来决定。宜宣身上的伤口就是在比武的时候拉扯的,庆幸的是他赢了!
其实安提娜的武艺跟宜宣不相上下,宜宣身上带着伤,又披星戴月的回来,自然在体力上稍逊一筹。不过他抱着必胜的决心,半点不防守一味的进攻,这种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不要命打法让安提娜忌讳。所以说,宜宣赢就赢在了不留余地上。
安提娜虽然骄纵,可性子利落有男子做派,认赌服输自然就不再提要嫁给宜宣的事了。
听见他带伤还跟安提娜比试,若溪不由得眉头紧皱。
“溪儿,你好歹说句话。”宜宣说得嘴巴都干了,也不见若溪说一句,他这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就是犯人临死之前也要死个明白,你到底在气什么,告诉我好吗?求你!”
小夫妻二人成亲这些年,从来没真正有谁生过对方的气。这次若溪是真得心痛,真得以为二人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
宜宣见到她这般态度,自然是惶恐,不似往日那般调情似的哄捧,完全放下身段求饶、道歉、央求,半点男人的里子面子都不要了。
看见他如此,若溪的心里不免有些动容,迟疑了一下问道:“安提娜怎么会知道和离书的事情?”
“额,你以为是我跟她提及的,才如此生气?”宜宣这才恍然大悟,暗骂自己后知后觉,“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若溪看见他竟然贴身掏出一道圣旨,接过去展开,顿时满脸惊诧,随即红了眼圈。
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林韩氏若溪,凭此圣旨可带着孩子随意婚配,任何人不得阻拦!钦赐。”下面是明晃晃的玉玺印章。
“我知道你的那张和离书不过是想要刺激我,让我能够有力量支撑着平安回来。我想守着你和孩子们,断然不能让你嫁给其他男人。可是……我要为你做万全的打算!”宜宣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倘若我真得回不来,你还这么年轻,手里有一百张和离书侯府也不会放人。到时候皇上的圣旨一下,就再没人能阻拦了。所以,我特意进宫向皇上请了这道旨意。
安提娜向皇上请求赐婚,皇上说咱们夫妻伉俪情深,就把和离书和圣旨的事说了出来。没想到安提娜却由此判定,你是个会蛊惑人心的狐媚子,是个只会为自己的打算的自私鬼,还说只要见面便能让你乖乖让位。皇上这才宣你进宫,还命我躲起来不准出声、露面,不然就答应安提娜的请求赐婚。”
“傻子!”若溪心里的疙瘩解开了,可手中的圣旨却让她觉得有千斤重。这是宜宣的心啊,他为自己设想周全,可她却因为一句话就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
“对不起,对不起。我……”
宜宣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是我对不起你,金殿之上不能护你周全,让你被人羞辱。溪儿,相信我,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经历了这么多,我越发确定自己想要什么,究竟什么才是值得我去珍惜的东西。”说罢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若溪生怕压到他的伤口,赶忙挣扎,他死活不松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溪儿,我的溪儿!”说罢迫不及待的动起手来。
“你身上还带着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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