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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红颜落-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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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会说，今晚会有的忙了。难怪，小曦儿会非要带着她从后门进来，还陪她在房间，不让她出去。
这伙人，就是瞒着自己在准备着她和阿楚的婚礼。
秦阮昕看着眼前的喜服，抿了抿唇，她觉得鼻尖有些酸痛，脸上的神情更是不知是笑着还是怎么的，心中的惊喜让她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赵曦的笑意却更是明显，看着秦阮昕有些发愣的模样，说道：“好了阿昕。别愣着了，赶紧整妆收拾，阿楚还等着他的新娘子呢。”
秦阮昕这才回过神来，唇角轻扬，看着赵曦，重重地点了点头。
后头的丫鬟见着，便都赶紧走进来，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桌上，便扶着秦阮昕去里间换衣服。
清雅的水绿色罗裙，换成了喜庆艳丽的喜服。头上只有一根墨绿簪子便全盘梳起的简单发髻，也在丫鬟的手上婉转出一个复杂华丽的美人髻，簪着金色的流苏步摇和蝴蝶簪。
素净白嫩的脸上也好生地化上了精致的妆容。轻染春烟的淡眉，用黛粉化得菱角精美，胭脂水粉，再抿上一袭红唇，活脱脱的一个美娇娇。滴嫩嫩的新娘子。
赵曦在一旁见着，欢快地拍着手，笑道：“阿昕，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新娘子，一定把阿楚给迷坏了。”
秦阮昕听着她的话，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铜镜里头的自己。
这样的妆容，这样的打扮，已经是第二次了。时隔了也有近四年的时间，她又是一袭鲜红的喜服，夺人的艳丽全然没变，可是虽然都是嫁给同一个男人，但这两次却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那时候的自己。心中多有苦涩，她念着玳烁。也只钟情于他，若不是因为楚彦给她下套，用她和如安的生命来威胁她，她也不会同意嫁给阿楚。
更不会看着自己的一身喜装却只是暗中叹气。
可是如今的自己，却是难以言语的欣喜心情。经过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她和阿楚，走过了许许多多的艰难，度过了那么多的难关，又分别了三年的时光。
但庆幸的是，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一起，她和她的阿楚，终于还是迎来了这么一天，可以继续完成他们的婚礼。
这一次，她不会逃走，他也不会无奈，他们，终于可以是真正的夫妻了。
秦阮昕深深地呼吸了一声，抚平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看着镜中的人儿，轻轻地一笑，怎么办，她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赵曦还在拉着她的手，说着什么，可是她却已经有些听不进去，脑子里都是楚君亦的身影，想着他也穿着一袭喜服，手中拿着红花，迎着自己的模样。
想着这些年来，他们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她的心也开始砰砰得直跳，似乎都要从胸口里头跳出来了。
又不是第一次成亲了，可是怎么，这一次却如此地紧张。
终于，门外又是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一个嬷嬷的声音，喊道：“新娘子，吉时到了。”
秦阮昕还没说话，赵曦却已经先行激动了起来，大声回道：“诶诶，知道了，就来就来。”
说着，她快步走到秦阮昕身边，说道：“漂亮的新娘子，来来来，该去成亲了。”
秦阮昕的心更是跳得快了起来，一旁的丫鬟，拿起薄纱盖头盖在了她的头上，她看不见前头的路，便任由赵曦扶着她向外走去。
一步、一步，她走得异常认真谨慎，却又异常得激动难忍。
她的一生，终于可以真真正正地交付给她爱的男人了。
她说不出话来，便只是听着一旁的赵曦说着，她话语里头的笑意浓郁得很，声调也扬得很高。秦阮昕看不见，却也能想象到曦儿脸上的神情定是那般的明艳动人。
“阿昕，前头有个门槛，小心着。阿楚知道你不想将婚礼弄得太大动静，所以只是让我们几个在府里头弄得，婚礼简单，也没有请别的什么人。可是为了给你个惊喜，这一天下来，可把我们忙坏了。不过见着你这漂亮的新娘子模样，又觉得一切都值。”
她说着，又自顾自地笑起来，秦阮昕才刚刚闻着一股清幽的香味，赵曦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喏，在你右手边不远的池塘里头，开满了莲花，红的白的可真好看。这都是阿楚见你喜欢莲花，移栽过来的。还有那边，那有一二三四……八个大红灯笼，上面的诗词可都是阿楚亲自提的，要瞒着你准备，可熬了不少夜。不过灯笼可是我糊的，可漂亮了，这三年，我手艺可进步不少。哎呀，可惜你现在盖着盖头，都看不见。”
赵曦声音里头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得说道，秦阮昕似乎都能看着她努了努鼻子，微颦着眉头的神情：“我上次嫁给风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非要带着红盖头呢，害得我都不能好好看看风把我的婚礼装扮得什么模样。”
她说着，可又立马笑了开来，眉头一松，无奈的表情只存在了一瞬间便烟清云散：“不过阿昕，我成亲的时候，你没有来，今晚，就让风好好地灌阿楚几杯酒，算是你赔罪，哈哈。”
秦阮昕淡淡地笑着，听着赵曦在自己耳边不停地说着话，她心里头的紧张情绪也缓了不少。
只是，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身边的赵曦一句话没有说完，却停了下来，只“嗤嗤”地低声笑着。秦阮昕心中疙瘩了一下，她知道，阿楚来了。
她没有动，赵曦在一旁也安静着，她被盖头蒙着，什么也看不见，左手被赵曦挽着，右手上却是合在身前，微微地颤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可是很快，却有一只手覆了上来，不再是赵曦柔软的小手，而是一只宽厚有力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右手。
秦阮昕手上一抖，心脏甚至都已经到了喉咙间，可是那手上的温暖，却又立刻让她的心情安静了下来，只任由它握着。
那手上起着许多的茧子，粗糙的感觉，摩挲在她的掌间，这样的温暖，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让他握着，低着头看着盖头下仅仅能看到的一方天地，那手的主人再走近了一分，一双黑色的鹿皮尖靴便进入了她的眼帘，附带着还有大红色的衣摆，轻轻地荡漾着，一如她的心一般。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沉厚却又感受得出丝丝的紧张。
不知怎么的，刚才还紧张得很的她，现在被他握着，却平静了许多，心里头也舒展了开来。
那手的主人，将她的右手摊开，一条红色的喜绳便落到了她的手上。秦阮昕紧紧地抓着，虽然大手松了开去，可是她却知道，她的阿楚，就在这根喜绳的另一端，就在她的身侧，陪着她。
身侧，司马慕璃那带着挑趣，却又觉得难得正经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声喊道：“手拿花红丈二长，恭喜新郎娶新娘，鸾凤和鸣添福寿，夫妻和睦百年长。”
司马慕璃的声音刚刚落罢，赵曦在一旁就嗤笑开来，低声说道：“司马这时候说起话来，还挺像个样的。”
秦阮昕听着，唇上也挂上了笑意，伴随着司马慕璃的贺语，依旧由赵曦搀扶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迈过一个门槛，再打前走了几步，便终于停了下来。
一旁有着许多衣服摩擦的声音，可是却没有人说话，她知道，亦风亦雨，云岩，还有司马慕璃，他们都站在她的旁边，一同分享着他们的喜悦。
她静静地站着，一分一秒都变得漫长了起来，赵曦扶着她朝着前头走去，跨过火盆，迈过马鞍，听着射箭的声音，不管是哪一样，秦阮昕都小心庄重地做着。
阿楚，这就是我们的婚礼，今日之后，我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楔子 第238章 闹洞房
司马慕璃看着面前的两人，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年的岁月，如今终于是有情人成眷属了。他轻轻一笑，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正经起来，声音依旧是一字一句，缓慢却庄重地喊着：
“一拜天地之灵气，三生石上有姻缘。”
从小镇相识，卓城再遇，我们的相识就像是命中注定了一般。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气质如古井悠然一般，静影沉璧，又聪慧得让我汗颜，我的那些小伎俩到了你眼中，似乎都是小孩子玩闹。再次见你，我惊讶于你身上的病痛，更赞叹于你的不屈风骨，就算青芷在眼前，也不会强取豪夺。就是那个时候，“楚君亦”三个字，便在我的心中狠狠地烙下了一个印子。那时，我说“拼个桌子”，如今没想到，竟然会拼上了一辈子。可是阿楚，这会是多么幸福的一辈子。
“二拜高堂养育恩，楚国福寿永驻春。”
时隔几月，再次见你，便是在战场的时候，你因为药方之恩屡次回报，从叶城、到楚国，再到逸林翊云宫，每一次危急的时候，都是你在我的身边陪着我，甚至于我因为玳烁赶去遂城，你也依旧让亦家军在一旁候命保护我。阿楚，我多么地庆幸，虽然因为我的别扭，在大野国让你躲了你三年，可是如今，还是能走到一起，还是来得及成为你的妻子。
“夫妻对拜今生订，举案齐眉续来生。”
如今在这新婚堂上，想想一晃时间，相识已近四年，那么多艰辛困难都一一走了过来，你的蛊毒，也治好了。那么阿楚。我又还有什么其他希冀的呢。
只愿接下来的日子，你我互相扶持，不管以后的路还有多长，不管我还能陪伴你多久。
但是阿楚，谁也无法让我从你的身边离开。
阿楚我夫，执子之手，相携余生，此生此愿。
秦阮昕听着司马慕璃最后“续来生”三字落定，鼻头也有些酸痛，她缓缓地呼吸一声。才让自己的情绪平定下来，让赵曦扶着向右侧过身。
她看着她眼前的玄墨长靴，唇角留笑。庄重缓慢地躬下了身子。
我们相隔于不同的时空，在之前的二十余年都有着自己的人生，可是命运，却仍让我们走到了一起。秦阮昕突然有些体会玉清说的那句话了。
也许，我和你的相识。真的就是你命中注定。
所以，阿楚，我也相信，若是今生难逃变故，来生，依然要再倾君心。
司马慕璃见着眼前两人静静地完成了三拜之礼。接着大声说道：“送入洞房暖帷幕，春宵一刻值千金。早生贵子得福禄，夫妻和睦白首恩。”
最后一句话落定。赵曦才嘻嘻大声笑了起来，周围的声音也变得嘈杂开，秦阮昕由着几人带着带了新房中，也不能揭盖头，只坐在床上等着楚君亦敬了酒回来。
与外头的嘈杂声相比。房间里头显得寂静得多。秦阮昕以前总觉得，古代新娘不能抛头露面。只得一个人在洞房里头等着新郎，喝到半夜时分，可多难等。
可是如今，换了自己坐在这帷帐之中，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等待有多困难。相反的，她的心又开始砰砰跳了起来，简直停都停不住。周围的蜡烛摇摇晃晃着，她的影子也跟着晃来晃去。
就好像她的心情一般，摇摇曳曳。她深吸了一口气，坐得尤其笔直。
楚君亦这边，却也没让秦阮昕等上多久，他原本大病刚愈没多久，自然酒也喝不了几杯。但好在来的人都不过相交的尔尔朋友，并没有官场奉承之辈。
敬酒这档子事，也是免之又免，就连楚彦来了一趟，却也只是简单地说上了几句，没有过多的停留。
只没多久功夫，便已经有人催着要去闹洞房了。楚君亦自也不想秦阮昕在房中等太久，一行人闹着便向洞房里头走去。
坐在床边的秦阮昕听着外头的动静，紧张的情绪又开始放纵开来，心跳快得好似心脏都要跳出来一般。她捏着自己的手骨，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门终于应声而开，只听着脚步声就知有不少人进了屋子。首先出声的就是赵曦那按捺不住的激动嗓子：“快快快，阿楚，让大家看看你的美娘子。”
接着，便是亦雨和云岩几个在起着哄，推推嚷嚷着，楚君亦终于到了跟前。
司马慕璃也走上前，尖着嗓子喊道：“金杆一挑良缘定，从此夫妻转承恩。”
一句落罢，楚君亦便从一旁赵曦的手中拿过一根金长杆，伸出手去，挑开了秦阮昕的盖头。
终于大见着光亮的秦阮昕微微有些不适应，轻眨着眼睛抬起头来，直到看着了心爱的男人，脸上的神情才松了开来，嫣然笑开，落定满屋风华。
楚君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前的女子原本就是绝美，一颦一笑都是动人，此时化上这精致的妆容，更是衬得她肤白貌美，好似天仙一般模样。唇畔留笑，更是诱人得让人忍不住想去咬上一口。
司马慕璃见着楚君亦微微发愣的模样，不由得扑哧一笑，说道：“静王，这新娘子美貌动人，大伙可都看着了。只不过你今夜想与美娇娘洞房花烛，却也得问大伙同不同意。”
“是啊是啊。”一旁想着闹洞房的几人都跟着起哄起来，可难得有这样的时候刁难刁难这个名号淡泊静雅的静王。
楚君亦也跟着笑了一声，还没有说话，门外的一个亦家军人便端着手上的喜盘进来，每人都发上了喜钱和喜糖。可司马慕璃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毫不客气地将喜钱喜糖都接过收了起来，却仍是厚脸笑道：“静王，你不会以为这个就能将兄弟几个打发开去吧。哥几个，你们说够不够啊？”
“不够不够，自然是不够。”总是不缺起哄的人，一个个闹起来都像极了司马慕璃心性。
“那你们说要如何？”楚君亦却也不恼，只问道。
司马慕璃见着面前的几人，狡黠一笑，说道：“却也不难，只在我们这过得了三关，自然就让你们好度春宵，不然……”司马慕璃又朝向秦阮昕，笑开来，说道：“要是没过关，好嫂嫂，你的新郎官便只能再陪我们去喝上几杯，这洞房花烛夜，只怕让你苦等空房咯。”
司马慕璃说着，一旁的几人都掩嘴笑了起来，秦阮昕自然知道虽然没过得去也不会怎样，可是这关却是不得不过的。楚君亦也不急，便只说道：“怎么个过法，你说便是。”
几人见着楚君亦一口应了下来，哪里还拐弯抹角，便一关关照实说了上来。
只听第一关上来，司马慕璃便是想着要为难两人，只不过在秦阮昕看来，倒还算是简单得很，不过是在喜盘上摆上了几样水果、喜糖等，让秦阮昕用嘴咬了去喂给楚君亦。虽然在这个时空，这个听上去也实在有些放开，可是在雪瑶国的时候，他们便一同咬过比这更小的菩提，秦阮昕也本来便不算是扭捏之人。
自然刚听懂了规矩，便咬了一块喜糖来喂给楚君亦，但饶是已经做过一次，当着这么多熟人的面，又是在自己的新婚之夜，秦阮昕的脸畔还是禁不住红霞上一片。
直惹得身侧的众人又是拍掌又是嬉笑着，喂上了好几样，偏要等着秦阮昕和楚君亦的唇畔相挨才算作罢。
第二关再来，却又更上了一个层次，司马慕璃也不知从哪里想来的招，拿过来一个鸡蛋，便让秦阮昕从楚君亦的一个衣袖之中放进去，再从另一个衣袖之中推出来，时间还不能超过一盏茶，否则便要重来。
这鸡蛋圆滚滚着，稍有疏忽，便会滑落下去，秦阮昕只能一直护着它，好生地推着，便免不了要在楚君亦身上摩挲搓揉着。
秦阮昕只顾着要快些将鸡蛋转移过去，自然也不想其他，便小心地推着。
可是对于楚君亦来说，却也实在有些难熬。他们原本就离得近，甚至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和温度。秦阮昕心中紧张，呼吸更是轻柔，一丝丝地吹在他的胸腔，让他的身子都紧绷了起来。
他只张开着双手，没有动，让秦阮昕在自己身上推着鸡蛋。他一低头便能见着女子别在耳畔的碎发，小巧玲珑的耳瓣，带着的白晶圆玉珠子，跟她的皮肤一样压雪傲梅。
这么近距离地静静看着她，更是让楚君亦心里头都似乎融了开来，她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落到他的眼中，都变得格外动人。
更别说，女子还在轻轻地推着鸡蛋，为了不让鸡蛋滑下去，手更是已经贴上了他的胸膛，那么明朗的触感在他身上一寸一寸地移动着，只让他好似全身都僵硬得不行，女子偏偏还气如游丝，就像在轻轻地挠着他一般，让他体内有一股子火快要烧起来了，毫无预料地便将他的脸烧红了微微。
一旁的司马慕璃几人便更是笑得欢了。
楔子 第239章 题诗云雨术
因为时间限制的，秦阮昕竟也推上了两回，脸更是红彤彤着。
好不容易让司马他们闹了个够，这才住了手。
一旁的丫鬟接过了鸡蛋，退出了房间，秦阮昕顺势理了理楚君亦身上的衣裳，当下也不再害羞，只道：“好了，司马，还有什么赶紧一齐说了出来，好让你们闹个没完了。”
“哟，新娘子既然都这么说了，我怎还敢藏着掖着。”司马慕璃原本就是放肆性子，如今听着秦阮昕这话，便更是不顾地笑了一起，脸上的神色一改之前在礼堂上的正经庄重，而是变得狡黠起来，眸中的光芒更是让人看不透。
秦阮昕真不知这个男人又要怎么个整自己了。
他双手负到了身后，身子立得笔直，清咳了一声，才缓缓道：“其实说到底也没个什么稀奇的，不过新郎是楚国静王，诗书文采全国上下难有匹敌者，新娘子更是才貌双全，司马不才，只是亲手画上了那么几副画让新娘新郎题上两句诗而已。”
司马慕璃的话说得虽然平常，可是秦阮昕心中却丝毫没有放松，她只看着他的神采，便知道他所为的题诗词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楚君亦此时也不知他要整什么名堂，却也只是微微皱着眉，淡淡笑道：“要题什么，你只将画拿来便是。”
司马慕璃一挑眉，双手合在一起拍了两下，立马便有三个丫鬟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叠画，走到了一行人面前。
司马慕璃吩咐着她们一一将画展开，道：“新娘子新郎官看好了，这儿有三幅画，可一幅都不许落下。”
画才刚刚展开。周围的人便都嗤笑起来，秦阮昕也只刚刚看了那画一眼，脸上刚刚才消退下的红晕便立刻又全全冒了出来，爬满了她如细雪一般娇嫩的脸颊，烧得如冬梅一般。
楚君亦更是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司马慕璃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这三幅画，画工不算精美，画法随性也不工整，可是那线条和粉墨却描画得很有风韵，只是一眼便能看得懂画中的意味。
这第一幅画。画中是一张九龙踏床，一丝芙蓉帐暖，帐上映出两个人影。饶是秦阮昕未经人事，也仍然知道画中的人是在做那云雨之事。
这样的画，未露分毫，秦阮昕都不知在这个时空算不算得上是春宫图了。
如果说第一幅看上去是最为露骨，可是其实。只要是仔细一想便知道它也是最为普通的了。
第二幅画的是农夫耕田图，原本只是一田一人一犁车再普通不过了，可是那老农的身形却画得格外奇怪，上身看着有微许的萎缩，下身却雄壮得很，那犁车更是线条滑顺。几笔勾勒之下，看上去倒像是个女人的身子。
秦阮昕只看了这图两眼，脑子里那些前世为数不多的成人知识都冒了出来。司马慕璃这画，虽然被他这么一描，稍稍遮了些淫｜色去，可却掩盖不了，这分明就是画的行房里头。男女交｜合的云雨姿势。
还有这第三幅画，画中画得是一个仙女坐在一片莲花上。可是同第二幅画一样，其他地方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却在仙女和莲花的接触之处，线条顺滑扭曲，画得好似男女交｜合处一般。
现在再回过头来看第一幅画，简直是再普通不过了，哪像得后面两幅，虽然画得都是其他的东西，可是一笔一画却都是再描述房中之术。而且意图明显得很，分明就是用来衬托后来两幅的露骨，引得人往那上去想。
秦阮昕喉间讶然，她真不知道司马慕璃是从哪里来的这些古怪的主意，今夜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她自然不会傻到不知道拜堂之后洞房要做的事情。
只是那样的夫妻房事，她虽初次想来有些尴尬，却也知道是必经之事。
但如今被司马慕璃拿到明面上来说，又画得这样露骨的姿势画面，她巴不得便要往那深处想了一分。心里头只不由得疙瘩一声，呼吸一下便紧促了起来，哪还能保持得住原本的神色。
她偷偷看了一眼楚君亦，他的脸畔也是微红着，这样明显的意思，他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会子竟也被司马慕璃弄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就连一旁的赵曦也不敢再开口说话，只躲在亦风身后嗤嗤地笑着，可是脸上的神色却又探探然地要看秦阮昕和楚君亦的热闹。
司马慕璃见着两人的尴尬样子，却似乎很是受用，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说道：“怎么，新郎官，满腹的诗书才华可跑到哪去了。莫不是见着这画太过美妙，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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