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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红楼种种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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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姐听他言语糊涂,又前后不搭,便疑惑的接了纸包,低头看着上面写的乃是‘玉真散’三字。你道这玉真散是何物?原来医书《外科正宗》上有言,破伤风之所成,是“因皮肉损破,复被外风袭入经络,渐传入里”所致。玉真散方子便是以白附子、天南星等祛风化痰、解痉止搐为主药。羌活、防风疏风通络止痉,白芷散风通窍止痛,三药助主药疏散经络中之风邪,故共为辅药。天麻平肝息风止痉,能增强主药止痉定搐作用,故为佐药。诸药配合,药少力专,起效迅速,为治破伤风之妙方。巧姐虽身居闺阁,然而家中长一辈的叔伯姑母皆是有见识的,便是她自己的母亲凤姐,人都道不识字,却长了一颗玲珑心,世间上的东西没有她不知道的,加之巧姐幼时真可谓是药罐子里养大的,一日一时脱不了药,甭管是养身的还是治病的,大抵都吃过一些。故而长居久了,便看巧姐年纪不大,于这类药方倒也知之不少,知道这是治伤风的良药,只是回神之后细想板儿方才说的防风防雨的话,又忍不住好笑,便转了头,举了那包药问板儿道:“你说这个叫什么?”
板儿愣了一下,看着那三个字怔了半晌也没说出句话来,巧姐便笑道:“这是玉真散,正是治伤风极为有效。才刚我说的防风,乃是一种药材,并不是你所认知的防风防雨之物。这东西你别瞧他模样不好,用处倒不少,亦分了好些种类,若是根头部有许多密集的环节,俗称就叫“旗杆顶”或“蚯蚓头”。若是节上生有棕色或棕褐色粗毛,顶端有残留茎痕,皮部浅棕色或浅黄白色,有裂隙的便俗称“菊花心”;若有那种木部浅黄色,稍有香气些,露出地上的那部分较嫩,而根之木心也较软,便是“软防风”。此三种用的多些,再有如地上部分生长较老,根之木心变硬,俗称“硬防风”的,药力没前面说的那些那么好,习惯上就多不采用了。”
她慢慢地说,初时板儿因恼于她用那些字来为难自己,面上还有几分不悦,及至到了后来见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兼之巧姐语言温柔,是有心要告诉他道理,不似自己想的那般要诚心讥讽他,遂放了几分心思,不觉颔首道:“听你说我才明白,原来防风倒是这么样的防风。只是没想到你们家里的教导如此之妙,竟连闺中女儿也识书认字。”
巧姐低头笑了,板儿侧面见她容颜可亲,眉目可爱,心中蓦地打个秃噜,却不知是怎么回事,见巧姐说那玉真散是治伤风的,便道:“这药给我拿去隔壁柱子家再煎用吧,省的阿娘她们瞧见再啰嗦一回,只是辛苦你忍着疼一些日子。”
巧姐笑的摆了摆手,直说疼倒也不十分疼了,正说着的功夫,青儿那边已经做出几样菜来,擦了擦手便从灰棚子里走出来,未及见到板儿和巧姐,便站在灰棚子底下叫唤道:“姥姥,哥哥,饭菜已经备下了,快带了姑娘来坐吧。”
巧姐和板儿在正屋里听见,一时心有灵犀,他藏掖了药材出去见青儿,她转过了身子进去寻姥姥,一里一外倒是分外默契。
姥姥已经在屋里听见青儿叫唤,看向巧姐就笑道:“瞧那个丫头,咋咋呼呼的全没一点规矩,你是正经的姑娘家,如何能跟我们这些没羞没臊的在一个桌子上吃了?你且这里坐着,我去给姑娘把饭菜端了这屋里来,姑娘安心的吃一些。”说着,就要下炕来,巧姐忙的上前扶住她,含笑道:“姥姥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就不能和你们一起吃了,难不成你们还嫌弃我不是自己家的人么。青儿在我们家的时候,我们两个不仅吃饭一处,连夜里都宿在一起呢,怎么到了姥姥这里,姥姥反让我们生分起来了?”
说的刘姥姥笑起来,站起来不住念佛,攥了巧姐的手又道:“她那时不懂掂量自个儿的身份,姑娘又是好性儿,哪怕你说了句客套话,青儿那丫头都是要当真的。”
巧姐忙道:“我说的可不是客套话,我是真心拿青儿当自个儿的妹妹呢。”
刘姥姥一听,喜得眉角高扬,拍了拍巧姐的手背笑说:“那么,青儿要果真有你这个姐姐,可真是我们家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一面说,一面带了巧姐出来,进到灰棚子里。
狗儿夫妇见她们过来,也不敢先坐,忙忙的拿了个椅子放在主位上,用袖子擦了擦,才邀请巧姐坐下。巧姐不肯,便好说歹说让了姥姥的坐,狗儿于是扭头又寻找整齐的椅子去。巧姐因瞧着青儿板儿俱都站着,便问道:“你们平日都坐的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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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走单骑忠婢传噩耗(1)
王刘氏笑答道:“她们兄妹要么坐的打布凳,要么坐的小杌子,乡下人不拘那么多,不过是吃顿饭的功夫,有的坐就罢了。”
巧姐便道:“那我也坐这个吧,和青儿一块儿最好不过。”
说的青儿等都笑道:“家里还有个椅子呢,你坐那个罢,打布凳窄了些,小杌子又矮了些,没的委屈你。”
巧姐直说不用,便拉了青儿,紧挨着坐在刘姥姥左手边的打布凳上,王刘氏苦劝她一回,看她主意已定,无法只得和板儿对面坐了,剩了一个位子给了狗儿坐下。
巧姐低头看了,见桌上摆的五碟五果里,也有自己在家惯常吃的鱼肉,也有不曾见过的艾窝窝等物,王刘氏看她不动筷子,忙伸直手臂搛了一筷头的笋鹅放到巧姐面前的白瓷盖碗里,笑道:“总听得姥姥说你们家吃的东西都是咱们见识不到了,说那一回吃个茄子倒要百十来只鸡去配它,这会子到了咱们家,虽比不过你们的精细,山间野味也还算是新鲜可口,姑娘不嫌弃的话就尝一些吧。”
巧姐闻说,称谢一回,便搛了那笋鹅细细在口中尝了,夸赞道:“这是婶婶烧出来的菜么?真是好手艺,比我们家小厨房里的菜都不知好吃了多少呢。”
王刘氏和刘姥姥原本都揪了一颗心在那里看她吃了,眼下听她如此称赞,刘姥姥和王刘氏便齐笑起来道:“姑娘过奖了,若是好吃,你今儿就多吃些罢。”说着,又给巧姐碗里头搛了几块肉来。
巧姐惦念艾窝窝究竟是何滋味,附在青儿耳边,让她替自己拿了来,见外貌倒混似是个馒头,只比馒头又黄灿亮堂一些,越发的开动食欲,尝了一口,果然与家中吃得糕点都不同,香气馥郁,入口酥软。巧姐昔时在家,围随的丫鬟乳母皆知她秉性柔弱,并不敢多让她吃,忧心积了食,这次四下无人,刘姥姥和王刘氏等都随她的心意,还怕她吃的不好,可喜知道她爱吃这个,便不阻拦,巧姐也放开了胆,竟连吃了两个,喝了碗粥才作罢。
看的青儿都忍不住说道:“你到底也是个怪脾气,那时在你家里,那么多的点心端上来你看都不看一眼,如今见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反倒合了你的胃口,可见你跟我回家来是来对了。”
巧姐道:“那时我家里做的点心全在乎如何精致如何讨得太太奶奶们的口腹之欲,故而吃了两次就腻了,倒不如你这里家常的窝窝来的好吃些。”
青儿等都说原来你是吃腻了的,桌子上一时笑语不停。又因巧姐在家里的时候,随侍的嬷嬷们都教导她女孩子吃饭务必要谨言,待饭粒咽尽之后再说话,到了王家这里巧姐就少不得要入乡随俗,也乐得把那些繁杂的规矩都抛之脑后,与王刘氏青儿刘姥姥等说话逗乐。王狗儿看她听得乡间之事听得认真,有心要卖弄一二,专拣着稀奇古怪的事儿说了,巧姐与青儿捧腮听着,刘姥姥和王刘氏便不住的替她二人布菜。
独有板儿不曾开口说的一句,除却听到动情处偶尔抬头看一眼王刘氏等人,余下时光里便低头专心吃饭。王刘氏和刘姥姥都道是家里来了人,他难得不作怪,肯安分收敛些,也不以为意,并不知板儿因为对巧姐前后的态度变化,心里正有一邪一正两个小人在打架。那邪肆的小人道:“她们家那等富贵,吃喝用度无不奢侈糜烂,岂会看上你这贫寒人家的东西,不过是口头上这么夸赞,背地里指不定怎的聒噪呢。”正经的小人忙反驳道:“其实她也算是可怜,家中母亲故去,父亲远行,剩下她孤孤单单的,又逢世道艰难,向往乡间生活也未尝不可,况且看她为人也不似那等冷心冷面的,应是个好姑娘。”邪肆小人便哧的一笑:“你才见过几家姑娘,就敢断言?远的不说,单道这庄子里的富户杜家,他们的小姐也不过是这么大的年纪,说起来还比不上贾家的豪贵,可是你看哪一次杜小姐出来不是前呼后拥,颐指气使的?纵然见了面她也三分带笑,背了没人的地儿,何尝不逮着丫鬟啐骂几句,说什么人都往面前领着。依我之见,这贾家的小姐也不过是如此。”
正经小人一急,竟有些说他不过,隔了片刻才道:“可是方才她擦破了手不也没有声张么?你也说杜家比不得贾家,自然家教之风也比不得贾家,我瞧那贾府的姑娘识文断字,言谈可亲,想来为人处世自然也比杜家小姐高上一筹,是你误会而已。”
说罢,便似占了上风欲走,岂知那邪肆的小人不肯让步,拉了它仍旧纠葛不清,板儿一顿饭吃得头疼欲裂,猛昂首却正见巧姐因狗儿说的话有意思,而掩口与青儿并肩低笑,容颜婀娜,双眸活像汪了一池子的水,亮晶晶夺人眼目。
只刹那的功夫,板儿直觉脑海中的两个小人俱都安静下来,呆呆的看着巧姐,就连手里拿着的窝窝掉在了碗里也不去管了,青儿笑完抬头看他痴傻似的坐在那里,忙推着巧姐笑道:“姑娘看快,好一只呆头鹅坐在那里呢。”
巧姐于是听了青儿的话转头看去,就见板儿红了耳根傻乎乎的看着自己,果真如青儿形容的那样呆头呆脑的,便登时眉尖微弯,唇角轻扬,笑的低低说了一句:“傻子。”
她的声音本就轻盈,眼下又是刻意压低了,便连近身的青儿都不大听得清,故而才敢有此一句。孰料世间真有那等稀奇古怪之事,板儿自她开口的那刻起,身子便似进了密洞之中,耳边一点杂音全无,唯有巧姐的那句傻子清晰可闻。
大抵是不信,板儿突然回神,盯着巧姐道:“你说什么?”
巧姐让他唬的身形一顿,不曾想他竟然听见了,张口结舌了半天,才讷讷低头抿唇笑了不语。
板儿看她那样,也不知怎么是好,只得跟着她笑了笑,也就不说话了。
王刘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只道板儿不会说话,忙又拿些别的话逗巧姐欢心去了,一顿饭足足吃了好半天的功夫。
及至天晚,王刘氏和刘姥姥原是要收拾了一间上房出来,给巧姐做安身之所,争奈巧姐一意孤行,偏要与青儿一块儿起宿。王刘氏只得将年后新置办的被褥枕衾抱到青儿房里,替她们两个铺了床叠了被,好生嘱托青儿道:“你别睡的太死,姑娘夜里要是想叫人伺候,你多留神听着些。她身边跟着的人一个没来,想是对咱们也一百个放了心,咱们不能辜负人家这番心意,别的夜里冻着姑娘。”
青儿笑的一一答应,巧姐也说会多加注意,才哄得王刘氏出去,二人上了炕,偎在被窝子里,头对着头说些姑娘家的悄悄话。巧姐想起白日里板儿认不出药包上的字一事,便问青儿道:“上回我问你有没有念过书,你说因你是女孩子不曾上过学,怎地你哥哥也不去学堂么?”
青儿笑道:“穷人家的孩子,一年四季忙的脚不沾地还不知能赚的几家口粮,哪里有那功夫去读书写字呢?守着家里一亩三分地,糊得了口便罢了,哪里还敢奢望考取功名。”
巧姐道:“你这话可是错了,读书写字并不全然是为了考功名中举人,为的不过是通晓人世间道理,明白礼义廉耻诸字含义,方不枉来人间走此一遭。我瞧你哥哥倒是认得几个字的,要是入了学,将来必也不凡。”
青儿莺声笑了,道:“他那几个字还是跟着周家小公子学的呢,倒不值一提。我却是知道姑娘家学渊源,你要当真觉得我哥哥是个可塑之才,赶明儿你就给他当个先生吧。”
一席话说的巧姐缩着身子笑了,推搡她一把道:“人家跟你说真的,你偏偏要跟我耍贫嘴,快睡吧,外头已经不早了,明儿起来咱们再说话。”
青儿说了声是,二人方合目安寝。到了第二日,板儿说到做到,偷摸的去熬了药给巧姐喝了,两人像作了约定一般,把这事瞒住都不再提起。自此,巧姐便在王家住了下来,白日里有青儿刘姥姥作陪,虽不曾出的门,但烧水煮饭都已看了通透,那个磨扇板儿实在不敢让她近前,巧姐远观了几回,好歹是见识到面粉是怎么磨成的了。
又过了两天,估摸着已快到清明,狗儿看着天气阴雨,正是窖花草、做秧田的时候,周员外的庄子上也开始雇工做车扉鹤膝,修蚕具车仗,预备着种瓜秧浸种谷,里外忙成一团,青儿和板儿亦要出去帮忙,就不能如同以往专一伺候巧姐了。
姥姥忧心巧姐住的烦躁,便拉着她在门前的土地上也开垦了一片出来,闲暇时教她做一些极为简单的农活,聊以解乏。
这日她二人正在屋子里挑拣陈年的种子,忽听得门外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刘姥姥暗自惊讶,王刘氏和狗儿都去周员外那里帮忙,青儿和板儿忙活自己田亩的事儿,这会子是谁来了?
想着便让巧姐留在房里,自己忙忙出去看了门,只一眼看见便大吃了一惊道:“姑娘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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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走单骑忠婢传噩耗(2)
却说刘姥姥开了门,惊叫了一回,巧姐在屋里听见未免好奇,便走出来,远远的站在院子里,就见大门外影影绰绰立了一个人在那里,穿了一件银红缎衫,两腰间系着白绫子棉裙,外头罩了一件酱色潞绸的棉坎肩,光看身影倒有几分家里伺候的小红姐姐的模样,不觉拎了裙子走下正房,直往刘姥姥身边来。
林小红一路奔波,打听许久才找到姥姥门前,这会子才敲开门,气儿都不曾喘匀,忙一把推了姥姥进去,随手掩上门叉了腰深呼吸口气道:“姥姥,我总算找到你们了,快别说那么多话,带了我去见我们姑娘一眼吧。”
刘姥姥忙哎了一声,抚着她的背困惑问道:“怎么急慌慌的,姑娘是跟谁一起来的,莫不是要接巧姑娘家去么?”
小红兀自低头摆了摆手,巧姐一时走到跟前,见果然是小红来了,也跟着问道:“小红姐姐怎的这会子来了,敢是我父亲回来了,你来接我家去么?”
小红弯身听见巧姐的声音,又想着自己此刻来的目的,不觉泪如雨下,颤巍巍抬起头看着巧姐道:“姑娘,家里不好了。”
巧姐看她形容枯槁,眼肿腮红,心头咯噔跳了一下,忙问她道:“你起来慢慢的说,怎么不好了,是谁不好了,你又是怎么来的?”
刘姥姥也在旁应和道:“巧姑娘说的很是,天大的事也该慢慢的说,姑娘快进屋坐下歇会子,看把你忙的一头是汗的。”说着,就把小红和巧姐都往屋里带了,此后她二人坐下来,又见小红支支吾吾很像有些话要说的样子,刘姥姥明白她是避讳自己,便借口要去烧些茶掀了帘子出去,只余了她们主仆在屋里。
小红一见刘姥姥出去,周围又没有旁人,方起身扶着炕沿扑通一声跪下去,搭着巧姐的双膝哭道:“姑娘,咱们家这回可算是完了。”
巧姐慌得手脚无处可放,又想拉她起来,又急于知道真相,便催着她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姐姐别只顾着哭,好歹叫我心里头明白才是。”
小红这才抬起头,呜咽道:“自那日送了姑娘走后,舅老爷和芹哥儿都被蔷哥儿拿住了,送去太太面前发落。太太们嫌他们两个心思歹毒,便骂了一通,等二老爷家来,就赶出去由他们自生自灭。却不想那两个歹毒的贼人,不说自己行事不让人尊重,反和一起泼皮厮混,瞎掰了证据污蔑大老爷逼死母婢,二爷夺人妻女,又说那年里因为买石呆子的扇子不成,竟把人给活活打死了,撺掇那石呆子的家人告进官中。原本太太们和奶奶们想着二老爷好歹复了原职,若要从中打点一二,把这些琐碎事都压下去,也就罢了。谁知斜地里又窜出一个没良心的王八,那个王八姑娘也是认得的,就是往常惯会来我们家的府尹贾大人,他本是靠了咱们家的老爷,才得了这么样的锦绣前程,如见见我们家落魄了,那个狠心的王八想再升高官,竟与忠顺王串通一气,给咱们政老爷狠狠点了一剂眼药,连奏了数条罪状,以至当今大怒,下了旨意要重新审理那些案子。奉旨查抄的便是忠顺王与贾府尹,他们两个串通一气,狼鼠一窝,抓住圣旨当枪使,把咱们家……咱们家的几个老爷全都革了职,发配边疆了。”
小红说到伤心处,不禁又是泪雨滂沱,巧姐也听得心如刀割一般,攥住她的手流泪道:“前儿不是查明了么,怎的又出了这档子事,祖父与父亲也发配出去了么?太太们和婶婶们都怎么样了,家里如何了?”
小红用袖子掩了口,胡乱擦去腮上珠泪,垂头道:“太太们受此惊吓,都病了一场,头里只有珠大奶奶和宝****奶在撑着,环哥儿最不是东西,成日里趁乱偷摸贼盗,怕受连累欺哄彩云卷了太太房里的好些银两独自跑出去避祸了。可怜偌大的一个府邸,现如今都查抄一空,乱的不成个样子。若不是有当年****奶在祖茔附近多置了田庄房舍地亩,合同族中长幼,大家定了则例,日后按房掌管这一年的地亩,钱粮祭祀供给之事。到如今有了罪,只有这祭祀产业是不必入官的,总算是有个着落了。宝****奶便做主将太太们都移居过去,又因兰哥儿和宝二爷都在京中赶考,不敢以此事去叨扰他们,况且政老爷虽得了不是,但上头幸有北静王做主,四下帮衬打点,还不至于殃及到他们,故而他们两个还不知情,只眼下有一事不好。”
巧姐忙道:“是何事?”
小红拭泪强撑着精神气儿站起身里外看了,见无人在侧,才回身握住巧姐的手问道:“且不慌说别的,奴婢只问姑娘一句,你在刘姥姥家里住着,他们家人待姑娘可好?”
巧姐含泪点头道:“姥姥和青儿他们待我极好,不知小红姐姐问这个做什么?”
小红便道:“若是姑娘在这里住得好,那么我们也就放心了。这话我也只敢让姑娘知道,虽然姥姥他们宅心仁厚,但那也是碍着往日里****奶照承过她们的三分颜面,倘或知道了这事,只怕姑娘也要过不好。”说罢,一时哽咽不停,再也接不下去话。
巧姐越发惊痛,一面哭一面又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平儿姐姐她们怎的没有一起来?”
小红闻声更加悲戚:“平儿姐姐……平儿姐姐和丰儿她们怕是凶多吉少了。”说着不等巧姐相问,就一力说下去道,“只因这一次事情来得突然,合家大小都没个思量,犯事的又多是咱们府上的,西府那里政老爷为官清廉,说到底也是被人诬告,尚有翻身的机会,唯有赦老爷和琏二爷,动到了人命官司,那忠顺王一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命衙役把咱们家的老老小小拘禁起来,核查人数,说要按罪处置。亏得平儿姐姐机警,一见势头不妙,让我混在宝****奶那里,推说是政老爷府里的人,随我妈一处伺候太太和宝****奶去了,这才能脱身出来给姑娘捎句话,不管这里多么艰难,都不要轻易离开,也不要出了这个村子。那边城里搜查的紧,又有芹哥儿和舅老爷不肯安分,四处散播谣言说是少了一个人,蓄意要寻回姑娘添补那缺失之数,平儿姐姐放我出来就为这个,嘱托我务必把话带到。”
巧姐听闻心内直如死灰一般,想不到自己那日一别,竟与贾琏平儿等几乎天人永隔。又忆起前生关在花楼时,****说的那番话,说她的叔伯婶母都去大牢里蹲着了。彼时她一心等人来救,听了****的话,便只以为是她拿话欺哄自己,立意要让自己死心好在花楼里了此残生,却再不想她说的都是真的。母亲去了,父亲发配边疆,家产抄没归公,哪里将有她的容身之地?若是早些时候她能辨明真相,早些告诉祖父和父亲,远离了那惑乱之所,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再有今时今日的牢狱之苦,边疆之累?
一念及此,巧姐登时像是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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