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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敛财人生-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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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孙子?”金守仁脸上露出几分屈辱之色。
  金成安眼睛一眯,再睁开眼寒光乍现。父亲和自己两代人经营,难道就这么认怂了?
  休想!
  四爷从谨国公府出来,去茶楼见了一个人——温云山。
  为了参加登基大典,他一直滞留京城。如今还没走,捎话要见自己一面。两人也没避着人,就在茶楼的大厅里坐着。
  沉默了半晌,温云山才开口,低声道:“四爷,老夫大周的臣子,受皇恩不浅,如今……江山倒悬……”
  四爷了然的点点头,这位算是坦诚的。就差没明说,他对甘氏并不支持了。那么他来找自己,而不是找桐桐,意思就更加明白了。武则天当年执掌江山那么多年,大臣们还不是一样心里向往李唐王朝。温云山不是个例,满朝的大臣即便现在看着屈服了,但只要一个导火索,就都能马上给跳起来。
  他没急着表态,也没将靠拢过来的人往外推,只模棱两可的问道:“御林军中干净吗?”
  温云山面色一变,御林军他一直都自以为掌控的很好,但里面还是有人接了先帝的所谓密诏,他却毫不知情。手里这点事都闹不明白,贸然的动作,就等于是找死。他连忙拱手:“老夫明白。”
  两人没有多呆,更没深入的谈,就匆匆的分手了。
  回来的时候,路上被被堵住了。众人挤在街上,都是为了看热闹的。
  “哎呦喂,瞧那小郡主,长的多好,哭的多可怜!”
  “那些都是王妃娘娘贵人吧,啧啧啧……如今成了什么了……”
  “也不知道发卖不发卖,买回去也过过王爷的瘾。”
  街上的人指指点点的,都对着那些哭哭啼啼的从王府里被驱赶出来的女人。
  贵武眼里闪过一丝不忍:“爷,这也太……”圈在府里当猪养着,也比现在这样强。不用想,都知道这些养尊处优的女人将来要面对什么。要是有气性的一头撞死了,反倒是干净了,少受些罪。如今这样……看着叫人就不忍心。
  四爷没有言语,直接绕了过去,回到府里的时候,都已经半下午了。
  林雨桐在府里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听闻。如今这府邸本来就是以前的恒亲王府,周围也都是皇室宗亲。还能一点动静都传不出来?
  她一整天都坐卧不宁,手里拿着笔在纸上画了写,写了画。
  四爷进来的时候,见满地都是废纸,上面写着‘政治犯’‘女子监狱’等字样,“你还是不想看着由着这些人流放?”
  林雨桐的脸色很难看:“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只知道如果就这么看着的话,她们会遭遇这世上最悲惨的事。出身高贵又跌落泥里,年轻貌美……我都不敢想象。我不是什么善人,不能说她们无辜,所以求放过她们。我只想着,叫她们活的像个人!”
  四爷将那些纸张都收起来,“那就去做吧。想做就做吧,要不然你不会心安。另外,我也得提醒你,你的心是好的,但是你想想端亲王府的大郡主,她在府里都被人……你将这么多女人圈在一起,下面的人但凡有一点坏心,这所谓的女子监狱,就会变成一个暗娼门子。”
  有人会用她们谋利!
  林雨桐抹了一把脸:“她如今是女帝了!女帝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提高女子的社会地位。同样身为女人,我想我能说服她。而她如果真想做成这件事,这次对宗室的女眷处理上,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甘氏没想到晚上了,林雨桐反而进宫了。
  “身上的伤如何了?”甘氏揉了揉眼睛,指着凳子叫林雨桐坐了,“进宫为了什么?我可不信你是没事了,大晚上的跑到宫里消食了。”
  林雨桐开门见山:“我是为了宗室那些女眷的事。”
  甘氏的眉头就皱起来了:“是大长公主找你了?”
  林雨桐摇头:“不是!大长公主求我,是想叫靖安侯早点回来。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时日无多了。”
  甘氏点头:“知道了。明天就下旨召靖安侯回京。至于宗室的事情,你别管了。”
  “我倒不是为了求情。”林雨桐看向甘氏,“我是觉得,或许还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你想怎样?”甘氏说着,看了林雨桐一眼,紧跟着眼睛就盯着手里的折子。
  林雨桐往折子上看了一眼,此时甘氏的字迹又自成一体。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低声道:“如今,说什么的都有。既然主犯都已经死了,留下这些妇孺,又何必赶尽杀绝?”
  “谁赶尽杀绝了?”甘氏嗤笑一声,“只是发配罢了。”
  “您知道这一路人对这些女人意味着什么?”林雨桐尽量叫自己的语调平和,“你是女人,男人反对您,但或许您能叫女人支撑您呢。这世上,只有男人也女人,女人占了一半!如果,女人能跟男人一样,读书习武入朝为官,那么您坐在现在的位子上,还显眼吗?”
  甘氏放下手里的折子,往椅背上一靠:“说下去!”
  “提高女子的地位,我觉得这是您必须要做的事。”林雨桐看着甘氏,说了这么一句。
  甘氏有些沉吟,提高女子的地位,其实就是提升自己的地位。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改变方式。至少在人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您觉得女人的力量微不足道吗?”林雨桐又问了一句。
  甘氏摇头,她当然不会这么觉得。聪明的女人,完全可以征服男人。
  “所以,在您即位以后,女子就不能再被当做物件一样糟践。”林雨桐叹了一声,“您得叫她们活的有尊严。哪怕是犯妇,那也是有尊严的。”
  “还是想说宗室的事。”甘氏有些无奈的看了过来。
  林雨桐摇头:“这不仅是宗室的事。说点您不想提起的事,外婆和舅妈当年可曾在牢里呆过?”
  甘氏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女人在牢里会经历什么?”林雨桐问了甘氏一句,“您想必也有体会。若是当年没有被砍头,这世道可容得外婆和舅妈活下去?”
  甘氏的拳头紧紧攥在了一起。
  “女人有了错处,小错被夫家休妻,大错会被宗族直接处置。以族规代替律法,这本身就有许多不公之处。而女人若有冤屈,宁肯被族里冤枉,也不敢上官府,这是为什么?因为所谓的名节。”
  “所以呢?”甘氏看向林雨桐,“你打算怎么做?”
  林雨桐却摇摇头,“您认为该如何做?”
  甘氏拍用手里的折子拍打着另一个手的手心,“你提的这个事,不是小事。想从根子上改变,没有五年八年改变不了。至少县衙得设置女衙役,凡是女犯人,男衙役是必须要避免近身的。这些事情繁琐的很。而且,阻力极大……”
  “所以,现在才是机会啊。”林雨桐忙道:“谁敢不答应?不答应岂不是对宗室先主没有半点忠心?只要这先例一开,往后的事情自然就顺理成章了。不用跟那些老夫子去扯皮。另一方面,对您的名声总是有些好处的。”
  “可你知道多养这么多人意味这要多花多少银子吗?”甘氏叹了一声,“户部拨不出银子了。你以为朕为什么这么急着处置这些宗室吗?他们时代积攒的可不是小数目。如今新朝伊始,别说朝中大事都等着银子呢。就是朕想恩赏,都拿不出多少东西来。正好他们作死,要往上撞,那正好,朕一举两得。好容易将银子收拢上来了,你又要朕去年年月月的养着他们的女人……哼哼……这比买卖,怎么算都不划算。”
  “养着?”林雨桐摇头,“不养着。她们自己种菜养猪,每年的军被军服,她们也能出一分力。怎么会花银子白养着呢。她们自己养活自己。”
  甘氏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你叫她们干粗活?行吧!这事我打发人去做。”就怕你想的简单,你为了人家好,人家却未必领情。
  林雨桐从宫里出来,她不是不明白甘氏的意思。养尊处优惯了,还以为要折磨她们呢。可自己只能做到问心无愧,要是她们能在里面好好的做活生活,也未必就会过的有多糟糕。要是不愿意在里面待着,非要闹着出来的,想来甘氏也没好脾气惯着她们。那就继续她们的岭南之路吧。再会遭遇什么,那就是她们自己的选择了。有多少人愿意安分的待着,这其实都不是今晚找甘氏的重点。今晚的重点是,甘氏可能会在律法上入手,抬高女人的地位。
  果然,第二天就听说甘氏召见了翰林院的几位大儒,意在修改法典。
  四爷就笑:“你倒是给她找了个好的切入点。”
  林雨桐凑过去,躺在榻上枕在四爷的腿上,“她是个举一反三,说一知十的人。”说着,又不免问起他昨天出门的事。
  四爷摇摇头:“金成安恐怕不死心。”
  林雨桐的手顿住了,“你没拦着他们?”
  四爷顺着林雨桐的头发,没说话。对于甘氏,还得往下看看。若是她行事还过得去,出手帮她一把也没什么。若是她实在不行,金成安其实是一颗好棋子。用的好了,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昨天我还见了温云山。”
  “他不支持甘氏?”林雨桐语气肯定。
  四爷‘嗯’了一声,“你知道的,若是得不到大部分大臣的认可,甘氏很可能会剑走偏锋。”
  什么是剑走偏锋?林雨桐有些明悟,“用酷吏!”
  “既然得不到敬,那么只要叫人畏惧也是一样的。”四爷看向林雨桐,“其实,从对金成全的重用,你应该已经看出了一点端倪了。”
  酷吏政治!特务政治!
  在各朝各代,都不是没有出现过。
  四爷一下一下拍着林雨桐:“所以,你心里要有准备。”或许真会有一天,站立在对立面。
  林雨桐闭上眼睛,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新朝册立,恩赏一道借着一道往下发。更是开了大恩,今年的科举照常举行不说,更是将恩科定在了明年。连着两年的科举,这就是在邀买天下读书人的心呢。虽然不乏放弃科举直接回家的人,但是还有更多希望通过科举,改变自己的命运。这其中,倒是寒门举子占了大多数。
  这天晚上,四爷和林雨桐难得的歇的早了点,就偏有客人上门了。
  四爷先去了前厅,见到了郭常和和礼部尚书卫华。见了礼,四爷就请两人坐下。卫华跟四爷从来没打过交道,有些拘谨。
  郭常和倒是一点也不见外:“四爷,请殿下出来一见吧。真是遇上难事了。”
  四爷叫他稍安勿躁:“马上就来了。说说吧,这大半夜的。”明知道府里很可能有人盯着还这么大晚上的叫门。又带着个根本不相熟的人,这肯定是又出事了。
  郭常和看了卫华一眼,“说吧。如今也没什么可瞒着的了。今天阻止不了,明儿大家都得知道。”
  四爷就朝卫华看去,“说吧,这花厅里还是安全的。”
  卫华叹了一声:“驸马爷,陛下这次真是给臣出难题了。今儿突然下了口谕,叫礼部拟旨,要册封甘海潮甘大人及其夫人。”
  林雨桐在外面听了个尾巴,进来就问道:“要册封他们什么爵位?”
  卫华起身赶紧给林雨桐行礼,“要册封其为皇帝皇后位!”
  啊!?
  林雨桐愣了一下,就叫卫华坐下,“慢慢说。”
  “这不合规矩礼法!”卫华摇摇头,“这陛下的皇帝位传承自金家,没有册封甘家先祖的道理。臣就是掉了脑袋,这事都万万不能答应。”
  郭常和摇摇头:“陛下这事要干什么?现在此封了甘家的先祖,是不是过两天就该想着更改国号了。这大周还是大周吗?”
  没错!更改国号,册封甘家的先祖。这是甘氏能干出的事。她这是要将金家的痕迹完全的抹去。这可是触动了大臣的神经了。
  别说他们难,就是林雨桐这会子都有点犯难。这事怎么跟甘氏说?
  四爷看向林雨桐:“要不你也上一份折子。”
  “折子上写什么?”林雨桐有些沉吟,“这都叫什么事。”在自己看来,人死了,册封这些有什么意思。但在如今这观念里,只要关系到‘礼法’,就是大事。
  四爷低声道:“请朝廷建一座忠烈祠。将甘大人请入忠烈祠中。”
  林雨桐还没说话,郭常和就一抚掌:“妙啊!妙!”
  等甘氏看到林雨桐的折子,一时之间就没有说话。
  林雨桐直言不讳的道:“外公一辈子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忠心耿耿。您给他的,真是他想要的?他一辈子清白的名声……说句不好听的。只怕他若在天有灵,也未必就认可您现在的所作所为。他守了一辈子的东西,叫您这么给打破了。您百年之后,见到外公,该怎么跟他说?”
  甘氏的眼神就有些晦暗不明,“是谁找你来当说客的?”
  林雨桐坐下:“不是说客!是代人上了一份折子。折子是礼部拟定的。他们认为给外公一个忠烈坚贞的谥号,比其他的虚荣都来的合适恰当。”
  甘氏听着林雨桐说话,坐在椅子上好半天都没有动。林雨桐就在一边静静的陪着,这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甘氏摇摇头,露出几分苦涩的笑意;“忠贞?忠贞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身首异处。”
  “那您能做的,就是不要让像是外公一样的忠直之臣落到那样的下场。”林雨桐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甘氏面色一下子就沉凝起来了:“你在教我?”
  林雨桐起身低头,没有言语。
  甘氏叹了一声,在林雨桐的折子上写了两个字:准奏!
  林雨桐以为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可谁知道没几天,甘氏突然下旨:改国号为‘燕’,定年号为永贞。


第711章 庶子高门(95)三合一
  天气越来越热,树上的知了叫的人越发的烦躁。公主府门前,车马人挤的实实在在,喧闹异常。有些精明的小商贩,专门挑了凉茶来卖,一天赚的,足够一家人半年的开销。来这里的,都是些达官贵人,谁还在乎那点打赏的银子。
  文采看着又抬进来的礼物,还有那一箩筐一箩筐的拜帖,整个人都烦躁了。驸马整天神出鬼没,有时候几天都见不上一面。而自家这位公主,也不知道突然怎么了?变的叫人越来越不认识。在他的认知里,这位至少一个懂得自保之道的人,可这小半年的所作所为,他实在看不出她的路数了。
  三月初八,御史台御史何罗辉弹劾丞相郭常和结党营私把持朝廷科举,皇上命郭常和上折自辩。明眼人都知道,皇上这是要拿郭丞相开刀。可偏偏公主当堂为郭常和开脱,质问何罗辉何为‘党’,何为‘私’。她称议事阁乃是先帝在时所设立,这个七人‘党’,也是先帝准许的。秉承先帝之志,为国选才怎能算‘私’?
  又有御史何翔当场弹劾郭常和利用科举徇私舞弊,言称郭常和嗣子为今科二甲头名就是明证。公主又说举贤不避亲,科举前十名乃是陛下亲笔所定,与郭丞相何干。
  最后,她向陛下谏言:何翔虽弹劾不实,但所陈述之事,也算是给了朝廷一个警醒,以后的科举,应该在避嫌这个方面多下功夫。因此,举荐何翔为巡查御史。郭常和在科考时未曾主动避嫌,罚半年俸禄。何罗辉风闻言事,居心不良,挑拨君臣关系,该罚!皇上当朝什么也没说,甩袖就走。之后又下旨申斥公主僭越,令公主闭门思过。
  四月十三,靖安侯和各地驻军将军回京,宫中大摆筵席为几位将军接风。酒宴上,皇上笑言舍不得诸位将军,要将各位将军留在京城听命,问几人意下如何。公主当场跟皇上建议,可令诸位将军换防,但留京之事,却不合适。皇上当时笑了笑,没有言语。第二天就打发太医来,只说是公主身体欠安,要在府中静养。
  这一养,可都两个月了。
  六月的天气跟火烧似得,热的人难耐的很。文采跺跺脚,对在前面帮忙的贵喜道:“你先盯着,我进去问问殿下,接下来可怎么办?”越来越多的人来公主府拜访,尽管公主闭门不纳,可也挡不住这些人的热情。
  坊间都说公主公正无私,赏罚分明。官员们更是将公主当成了他们的庇护神。可在他看来,这些人看中殿下的,不过是殿下没有触动他们他们的利益。
  他一路疾走,远远的看见了在水上的亭子里舞剑的公主。
  三喜扭头,跟文采摆摆手,叫他不要说话。文采近前来,站在三喜的身边,低声问道:“这大热天的,怎么舞起剑了。”
  “憋坏了!”三喜低声回了一句。
  文采一叹,这就是他看不明白的地方了。公主不是不明白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御史弹劾郭常和,这是想拿议事阁开刀,收回权力。想卸了各地驻军将军的兵权,自然就是想换上自己人,便于掌控。可公主这么做,可就是屡屡坏陛下的事了。哪怕是亲母女,这经不住这么作耗!
  林雨桐收了剑,接过三喜递来的帕子擦了脸,扭头问文采:“你怎么进来了,有事?”
  文采进了亭子,低声道:“殿下,外面已经挤满人了。再这么下去……陛下恐怕会一直叫殿下静养下去。”
  林雨桐将半温的绿豆汤灌下去半碗,轻笑一声:“怎么?一直养着不好吗?”
  好?哪里好了?
  文采不解的看着林雨桐:“请殿下示下。”
  林雨桐将碗放下,看着池子里摇曳的荷花,突然问道:“你整天在坊间走,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我的?”
  怎么问起这个话了?
  文采在心里思量了片刻:“殿下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巧设诱敌计,说明殿下机智聪颖;多次在御前为众位大臣据理力争,这说明您敢于直谏;您曾亲上战场还大获全胜,称一声骁勇善战也不为过;您建议朝廷增设巡查御史,严查各地灾情与吏治,这是您体恤百姓;叫各地驻地驻军换防,朝中的大人们都赞您极有政治远见。”
  林雨桐回过头来,看了文采一眼:“机智聪颖、敢于直谏、骁勇善战、体恤百姓、颇有政治远见。呵呵……你确定这说的是我,而不是公子扶苏。”
  文采先是一愣,继而愕然。
  是啊!如今对殿下评价,可不正是和后人对公子扶苏的评价如出一辙吗?公子扶苏死,秦二世而亡。那么如今呢?难道要叫历史重演。不!不会!这天下的聪明人多的是,总有人能堪破玄机。有胡亥的对比,显出了扶苏的贤明。如今殿下跟皇上站在对立面上,这又何尝不是一组对比。
  这是阳谋!这就是阳谋。
  她做了该做的事,那么自有人为她摇旗呐喊。如今,公主府外的情形,就是明证。
  文采心里的念头转着,公子扶苏被逼自杀了,那么陛下会这么逼迫殿下吗?不会!即便逼迫,殿下就会走公子扶苏的老路吗?也不会!驸马早出晚归,只怕就是做以防万一的准备。
  满朝大臣心里不赞同女人做皇帝,若是殿下不能叫天下人接受她,即便她得到皇帝的信重,即便她最终即位了,那么接下来的,也是无穷无尽的内斗。于天下何益?
  而如今,情形又不同了。天下百姓口口相传着殿下的功绩,朝中的大臣已经视殿下为‘自己人’。陛下或许觉得殿下耿直又太过仁善,可此时的耿直和仁善却又是最恰当的。尤其是跟陛下比起来,一个是善用鬼蜮伎俩奸柔成性、心狠手辣,一个是堂堂正正、心性仁善、耿直无私。如此两个人,若是叫天下人选,他们会选谁呢?
  即便殿下同样是女人,他们也愿意选一个公正的、仁厚的君主。只有这样的君主,做臣子才不用提心吊胆,才不用战战兢兢。
  他想明白了这一点,看着林雨桐的眼神就又不一样了。
  公主府门前的事,甘氏自然是收到了消息。何嬷嬷低声道:“姑娘并没有见那些人。您不用多心。”
  甘氏摇摇头:“不是我多心!是这个大臣可恶!他们这是在离间我们母女。”
  何嬷嬷看着甘氏眼里的冷意,就低声道:“您是姑娘的亲娘,这哪里是别人想离间就能离间的。再说了,姑娘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人。您以前不是还夸姑娘嘛。有主意好,有主意的人不吃亏。您最放心姑娘的不就是这个吗?”
  “她是有主意。”甘氏疲惫的歪着,“可这主意未免太正了。我给她铺好的路她不走,非得跟我犟着来。她这性子得掰过来才成。”
  “主子,老奴瞧着,姑娘的性子是随了您了。”何嬷嬷劝道,“您想想,但凡您打定主意的事,哪件您没办成?不管别人怎么说,您该怎么着还怎么着,谁的话您听的进去?老奴瞧着,您跟姑娘这是走到俩岔里了。您退一步,谁叫您是当娘的呢?都两月没见面了,您能就不想姑娘?老奴这心里都记挂了。”
  甘氏脸上的神情不由的一软:“这回只叫他们守一年的孝期,明年说什么也得叫添个孩子了。”
  何嬷嬷脸上就笑开了话,“老奴身子骨还行,还能出把子力气。”
  “也罢……”甘氏笑道,“一会你去传旨,问她身体养的怎样了。若是好了……就叫她……”
  话还没说完,来福从外面走了进来,回禀道:“陛下,金成全金统领在外求见,像是有急事。”
  甘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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