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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敛财人生-第9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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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偏柴同这么一个身份,在自己面前阴阳怪气,他当时就怒了:“太孙殿下的话,本官不敢质疑。但为君分忧,乃是身为臣子的本分。如今咱们两眼一抹黑,真要是有什么危险,有什么需要咱们搭把手的地方,咱们却一头雾水。况且,太孙殿下年轻,更需要稳重之臣辅佐……”
  蒙放就想起那位随从,是叫林谅的还是叫什么的说起的一句话:“……太孙殿下觉得跟阴公子挺投缘的……”
  他总觉得这话是话里有话,像是在暗示什么。
  毕竟这是在北康人早就搭建好的营地里,从侍卫,到端茶倒水的仆从,再到挑选出来可以供暖床之用的小女奴,只怕都不单纯。既然在避免接触,话大概就说的不会太明白。
  这么想着,他就把这话说了出来:“……不知道这话是否另有蹊跷……”
  柴同一拍大手:“阴公子年纪尚小,正事贪玩的年纪。到了异国,忍不住出去转转,这是在所难免的……这出去了,许是就赶巧碰见什么人也不一定……”于是连连感叹,“之前下官还想着,殿下之前表现出来的对阴公子的关注非同寻常……还正兀自不解……没想到应在这事上……殿下是早就为如今这事做了铺垫了……”
  阴成之:“……”你真想多了。
  ‘太孙’暗示自家儿子出去可传递信息,不过是色心不死而已。
  心里有那不以为意的,但此刻却不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上官淳便阴阳怪气的说:“那就叫阴家的哥儿跑一趟吧。”
  有没有消息的,回来便知道了。
  四爷带着俩侍卫出了营地不远,就碰到之前一直跟在桐桐身后,后来又被打发给长宁公主报信的那个少年。他在前面走,每走几步就会原地等候,然后再回头望一眼,确保后面的人跟着呢,才会继续朝前。
  就这么一路跟着,不久就到了一处极为热闹的市场。
  拉着牛羊交换的,背着羊皮狼皮等着交易的。来来往往挤着的到处都是人和牲畜。
  四散的还有各式各样的帐篷,四爷看了看,就朝一看起来就特别奢华的帐篷走去。
  护卫低声道:“少爷,那个人在那边……”
  林谅朝相反的一处破败的帐篷去了。
  四爷轻笑一声:“走吧!没错。”
  牲口集市里搭建了一顶这么耀眼的帐篷?哪个敢轻易的靠近?
  来这里交易的一般都是北康的平民和贱民,恨不能躲这里八丈远。没人敢靠近,没人敢闯入,所有的贵人有身份的人都不会进来。
  果然,是个见面的好地方。
  她是怎么偷摸的溜进来的他不知道,但他这种初到异国的人跑错了地方并不会惹人怀疑。
  帐篷前没人守着,但十米以内,绝对没有人靠近。
  四爷掀开帘子进去,挡在身前的是一架木质的屏风,绕过屏风,就见林雨桐果然在里面坐着。
  见面不容易,相互拉着手对视一眼,然后眼里就有了笑意。
  没时间扯别的,只能尽量用简单的话把各自的处境说了一遍。
  林雨桐皱眉:“……出了一点状况……”毕兰可汗的伤情不在姑姑的预料之中,很多计划都得提前了,她把北康的情况简单的跟四爷一说,四爷就明白了,“你选二王子庆格……”随即他又摇头:“庆格继承汗位,北康必然会出现你所预料的情形。但是……你的这个计划,却把你放在了他们的内斗之中。得利和风险是等价的。其实完全不用如此,是不是庆格继承汗位,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如今,只要搅乱这一池子的水,是鱼吃了王八,还是王八吃了鳖,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这倒也是!
  林雨桐脑子里灵光一闪,低声跟四爷嘀咕了小半个时辰。
  四爷这才笑了,给了正面的评价:“妥当!”
  谁也不知道两人在帐篷里嘀嘀咕咕了些什么,哪怕是跟着四爷的护卫,个顶个的高手,也没听到只言片语。
  阴成之只能等他儿子洗漱之后出来,跟他说这情况。
  而其他的使臣,早已经在等着了。
  都没有在帐篷里面,而是在帐篷中间的空地上,铺着毡毯跪坐着呢。
  然后四爷过来,特别平静的陈述了两件事:第一,毕兰可汗遇刺之后,有人在包扎伤口的纱布上藏了秽物,导致伤情加重,如今伤口已经严重腐烂,又高烧不退,情况不是很乐观。另外,还着重强调,去年秋猎可汗遇刺之时,靖国的使团并没有离开,而是在距离围场不算远的地方。
  这两件表面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却叫众人心里一惊。都扭头看向了上官淳。心里也都明白了太孙的意思了。
  太孙是想说,别轻举妄动,别叫人家把可汗遇刺的事推到靖国身上。否则,这次的使团,只怕是谁也别想活着回去。
  上官淳头上的汗都下来了。柴同更是怒了,因为压根就没人知道上官淳在回朝的途中到底在哪里遇到状况推迟了他的行程。他只说身体有恙,暂停休养了一段时间。谁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没细说,就没人细问。可如今这么一说,就不由的叫人想起初见太孙的晚上,太孙说的,在围场被刺杀的事,以及对上官淳的态度。
  很明显,这里面有猫腻。
  好死不死的,偏偏北康的可汗在同一天被刺杀,这很容易就被人联想到靖国的身上。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竖子!”文博蹭一下站起来,指着上官淳就骂了一句。
  阴成之深深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然后才道:“诸位都稍安勿躁。事情已然发生了,要追究那也是回朝之后的事了。如今咱们要做的,就是怎么从这次的事件中顺利脱身。”
  “不错不错!”宗人府的经历官大人急忙道:“阴公子,殿下还有什么话要说?”
  四爷垂下眼睑:“……这就是第二件事了。殿下说,这次的事情比想象中的要复杂。毕兰可汗将事情交给长宁公主追查……”
  “公主为何要接如此一个烫手的山芋?”上官淳急忙问了一声。
  阴成之轻哼一声:“不接?难道把这把能要了咱们命的刀递到别人的手里?要真是如此,真换个人查试试,咱们这些人只怕掉了脑袋还做的是糊涂鬼。”
  没错没错!是这样的!
  谋害毕兰可汗,如果不是敌国,不是仇人,那必然是跟几位王子脱不了关系的。交到谁的手上,谁都不敢往他们身上引。而南靖的使团就是送上门的替罪羊,直接拉过来就能顶罪,何乐而不为呢。
  说到底,公主是为了使团,是为了南靖。
  这叫人不由的唏嘘起来。
  上官淳也有些讪讪的。闭嘴不再言语。
  蒙放就催促:“阴公子,请继续。”
  四爷将一圈人的表情看了一遍,这才道:“……公主觉得这事棘手。亲手给毕兰可汗包扎伤口的是二王子的生母云姬,可负责王庭各项供给采买的,却是大王子的小舅舅。只是在去年,也就是在秋猎之前,这位大王子的小舅舅却暗地里收了三王子送的一个美貌的姬妾……而这姬妾据说跟四王子的生母有些渊源……”
  这一圈子的话说完,直接叫众人懵圈了。
  什么意思?
  四个王子,谁都有嫌疑。
  可究竟是谁,却又无从判断。
  但不管是谁,给这些王子有机可乘的元凶,都必然是那次的刺杀。而刺杀的最大嫌疑,依旧是去年来北康的使团。
  所以,看似火没烧到使团身上,但他们却始终在漩涡的边缘,随时都可能被漩涡吞没。而他们的人手,只有护卫五百,就算是把各位大人带着的随从护卫马夫伙夫都算上,也才不过区区八百人。在人家的王城里,八百人,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文博就说:“阴大人,您是上官,这事得您来拿主意。”
  这话得到众人的认可,连上官淳都点头。
  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还得求助于朝廷。朝廷大兵压境,迫使北康放人,这是唯一的途径。北康在内忧未除的情况下,会放人的。而想叫朝廷出兵,在座的除了阴家父子,只怕没有谁有那么大的面子。以阴伯方的性格,只要知道儿子孙子有生命危险,那是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所以,所有的小心思,个自的小算盘都得放下。没有什么比安全离开更要紧的。而想要安全离开,只能唯阴成之马首是瞻。
  阴成之看了儿子一眼,才道:“那就请各位该干什么干什么,只要不出营地,暂时应该无碍。”
  等人散了,父子俩回了帐篷,阴成之就问:“是太孙叫你这么说的?”
  四爷:“……”这个跟桐桐真的无关。只是知道她要干什么了,自己难道连这一点配合也打不好吗?
  他没回答,好在阴成之也没有细问,只问:“北康到底如何了?”
  刚才的话真真假假,听起来是那么一回事,也确实是说的通。可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听一个刚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回来的少年说话。不可疑吗?谁都知道他们是在说秘密的事。
  那些四散在营地里端茶倒水的,个个可都是人家悉心安插进来的。
  刚才进帐篷的时候,撩开帘子的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很显然,自家儿子刚才在外面的那一番话,明显是故意那么说的。
  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一是他想把这些话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去。二嘛,带着几分危言耸听,反倒是叫使团内部上下一心了。
  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可越是这样,越是证明这背后有猫腻。
  四爷并不觉得所有的事都告诉给阴成之是明智的举动,他选择性的说了一些,比如毕兰可汗确实是受伤了,伤口确实是溃烂的厉害,要是没有活死人医白骨的手段,是必死无疑的。同时,透漏了可汗以殉葬为要挟,叫长宁公主彻查被谋害一事的始末。
  阴成之信了。
  有种这才对的感觉。
  到了如今,长宁不管查出什么来,都不能说。她自己不能说,但不意味着不能借着别人的嘴说。可借谁的嘴传出去才最可信呢?
  当然是长宁跟自家人说的私密话是最可信的。
  当天晚上,靖国使团‘密谈’的话,就被传到各家主子的案头。
  大王子巴根几乎是怒不可遏:“什么管着王庭采买的是我的小舅舅……北康不是南靖,哪里有什么小舅舅大舅舅的关系……要这么说,我的舅舅都够组建一个侍卫营的。”
  马上叫人去打听,这采买的所谓自己的小舅舅的,到底是谁。
  弄了半天才知道,是自己的亲外婆生的一个儿子。早些年部族争斗的时候,她连同部族里的女人被另一个部族掠劫过。女人是不会被杀的,也没人会看中贞洁。跟另一个部族的男子交合,生下了个孩子。等自家的部族打回来把她带走的时候,生的孩子是得留下的。后来战端平息了。两个部族有来往了。母子之间也都知道谁是谁,但也仅此而已。
  不过,自家这边的供应,确实是王庭里除了大汗最好的一份。自家的阿妈也是一样。肯定的,为了过的更好一些。只怕自家阿妈跟这个所谓的小舅舅私下是有一些来往的。
  这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如今拿出来,真就不好说了。
  根本就说不清楚。
  “该死的!”巴根深吸一口气,“只能咬死了庆格不撒手了。”
  庆格细细的听完,就看向明天就准备去凉州的儿子牧仁:“你怎么看?”
  牧仁摇头:“您真的确定这位靖国的公主帮的是咱们?”
  庆格轻笑:“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谁都牵扯进去了,才就真都安全了。真要论起来,咱们的嫌疑才是最小的。谁会蠢到自己动手呢?大家会这么想,汗王也会这么想。”
  牧仁迟疑了一下微微点头:“阿爸,为什么我们不将有些人的事做成实证呢?”
  庆格对着儿子就笑:“长进了……”
  然后拍手,外面进来一个牧仁从来没见过的汉子来,头发乱糟糟的看不见脸。
  庆格低声道:“……那位采买官……我不想叫他看见明天的太阳……”
  当毕兰可汗叫人宣召这位采买官的时候,才发现,他连同他的那位据说是三皇子送给他的跟四皇子的生母有某种瓜葛的姬妾,两人都人绞死在他的帐篷里了。
  杀人灭口!
  这是所有人心里想到的。
  本来毕兰可汗是不怎么信服长宁的调查结果的,这女人一直说在查,却总说困难重重,一天一天的往后拖延。要不是探子来报,他还不知道这女人查出了这么多。
  但对于这个结果,他觉得不足以叫人信服。
  北康和南靖不一样,不会有那么多的所谓的血脉为纽带的羁绊。
  给自己生儿育女的女人也会赐给臣下,那这女人再生的孩子,难道也是王子王女的兄弟姊妹?
  强者为尊,利益结盟。
  仅此而已!
  他老了,但他不糊涂。因此,这消息传来,他并不怎么信。本着谨慎的态度,打算叫来问问的,结果……人却死了!被杀的!
  人死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心虚了!
  那么长宁给出的这个结果,只怕不是最后的结果,也离真相不远了。
  谋害他的凶手,就在这几个儿子连同他们的母亲之中。
  会是谁呢?
  “都给我叫来……”他暴怒的如同一头受伤正在忍受无边苦痛的狮子,“还有长宁那个女人……对……还有那个女人……”
  长宁接到宣召的时候,刚刚把林雨桐送进来的消息扔到火堆里。
  她的嘴角翘了翘,理了理衣服,好半天才压在唇角的笑意。到的王帐之中的时候,几位王子连同她们的生母都在呢。
  长宁其实是真羡慕这些女人,毫无顾忌的就那么捂着自己的鼻子,一点也不掩饰的嫌弃汗王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
  云姬和二王子在汗王的脚步,虔诚的跪着。
  其他三个相互仇视着,连还没有成年的四王子也是如此。
  巴根之前还觉找那么个人想牵连自己,有些荒诞。但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这个所谓的小舅舅,却死了!
  一定是他们杀了他,用来坐实自己谋害父汗的事的。。
  而三王子却想着,当初送出去的那个姬妾,真只是为了叫那个采买官能对自己的母亲多几分照看,不再找各种借口找麻烦。可谁知道会出了这事,通过一个他早就忘了的女人牵连到他身上。要是人活着,几鞭子下去实话就说了。只要能张嘴,就能知道,父汗就会知道,自己真是无辜的。可还真不巧了,这个女人也死了。那么自己当初将她送给别人的目的就成迷了。如今自己就算是全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了。
  他有理由相信,这是大王子巴根的手笔。他一定是知道父汗叫长宁那个女人在查他,他着急了!
  而四王子龇牙咧嘴的,幼瘦一般的狼崽子一双眼睛都散着凶光。他觉得三王子包藏祸心,故意在害他。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那个送出去的姬妾,原本是他生母的婢女。那么他生母的婢女为什么会成为三王子的姬妾?那是因为三王子觊觎四王子生母的美貌,不止一次扬言等将来他登上汗位,一定要把四王子的生母如何如何。甚至还不止一次的在半路上拦住这她动手动脚。于是,才有了送婢女的事。
  各种的新仇旧恨,三个人跟饿狼似的彼此对视着。
  巴根指认说:“一定是阿尔木叫人杀了那人,好叫我死无对证。”
  阿尔木则指认巴根:“贼喊抓贼,果然奸诈。”
  阿拉坦仓则说:“……阿木多前几天见到我的时候还说,叫我去我的草场看看我的羊群和马儿……说是她做了一个梦,是天神的指示……我留在王庭只怕会有天降的灾祸……想来,她一定是从那个采买官那里知道了你们的秘密……知道我会受到牵连,所以给我示警呢……”
  毕兰可汗眯眼问小儿子:“谁是阿木多?”
  阿拉坦仓急道:“就是我母亲的婢女,跟采买官一起被杀的那个女人……”
  比起巴根和阿尔木的话,可汗更信小儿子的话。
  一头还没长成的小狼崽,还离不开他这只能庇护他成年的老狼王。
  于是,他怀疑的视线从大儿子和三儿子身上滑过去,然后又把视线对准跪在跟前的二儿子:“你来说,你觉得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庆格还没言语,巴根却站起身来哈哈大笑:“父汗,最奸诈的就是他。您还不知道吧,他把女人和孩子要往凉州送了……在这个时候,在这个节骨眼上……您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是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庆格一副受惊的样子,跪下就磕头:“父汗容禀……儿臣绝对没有哪个意思……儿臣就是怕了……是真怕了……儿臣不知道谁有意加害父汗,但不管是谁害了父汗,这棉纱都是儿臣的母亲给父汗用上的……儿臣留下……什么罪责儿臣都认了……但儿臣祈求父汗,让牧仁和宝音走吧……若您要儿子死,儿子马上死在您的面前以谢罪……儿子保证,儿子死后,牧仁和宝音永远留在凉州,不再踏足草原一步……”
  “奸诈的南蛮子。”巴根耻笑。
  “狡猾的奴生子!”阿尔木鄙夷。
  长宁就看见汗王的眼睛眯了眯,瞳孔缩了一下。
  场面一下子就僵持住了。
  然后就见距离汗王最近的云姬动了,猛地拔出一把刀来,在侍卫们冲上来之前,抵在她自己的胸口:“一切都是妾的罪过,是妾大意了,是妾有不查……妾罪该万死……可是庆格无辜……妾愿意以死谢罪,求大汗饶了庆格性命,叫他跟他的妻儿都去凉州吧……是生是死听天由命……”说着,刀尖抵在胸口,猛地朝地上一扑,刀柄撞击地面,这股子力量足够将匕首捅进去。
  营帐里就发出一阵惊呼之声。
  庆格扑过去,抱起云姬跑出去呼喊着大夫。
  长宁垂下眼睑,遮住眼里的情绪。。
  好一出苦肉计!
  云姬这一寻死,又是在这里多人面前如此,那她这个罪责,还怎么追究?
  毕竟人家此刻已经生死不知了。
  庆格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沾着血,他老老实实的跪着:“父汗开恩,父汗赎罪……若是父汗允许儿子去凉州跟妻子儿女团聚,儿子感激不尽……不敢肖想不属于儿子的东西……请父汗成全……”
  “站起来!”毕兰可汗看着庆格:“我的儿子该像是草原上的狼王,该像是苍山之巅的雄鹰,不要学南蛮子……跪啊……求啊……那是弱者活着的依仗……”
  庆格恭敬的站起来,“是!父汗!”
  “你!”毕兰可汗看着庆格,然后又看了看下面站着的另外三个儿子,又重新看回庆格,“我将这事交给你去查……查清楚,是谁杀了那么两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庆格眼睛微微闪了闪,嘴角的弧度一下子就松弛起来:“是!父汗!”
  毕兰可汗看向其他三个儿子:“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离开你们的营地……如有违令……”他的视线再次从三个儿子的身上划过,轻柔无比的说了一个字:“杀!”
  “父汗!”其他三个齐声喊了一句。
  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心里一股子说不清楚是委屈还是愤恨的情绪瞬间就将整个人给溢满了。
  每个人心里都想着,您!我的父汗,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
  这种表情毕兰可汗一一看在眼里,等人都出去了,他才问长宁:“你说……是哪个儿子在杀人灭口?”
  长宁摇头:“不知。不过想来汗王心里应该是有决断的。”
  “聪明的女人啊……”毕兰可汗招手叫长宁到跟前,“去!用你的人,你的眼睛,盯着庆格……”
  长宁抬头跟毕兰可汗对视,然后才慢慢的应了一个‘是’字。
  他还是怀疑庆格的!
  用他只是为了麻痹他!
  长宁就说:“那您为什么不现在就杀了他?”
  毕兰可汗哈哈大笑,却又轰然倒在榻上,伤口的疼痛叫他的意识有些迷蒙,长宁恍惚听见,他说:凉州是屏障……北康不能没有凉州……凉州不能没有戚威……戚威……儿女情长……
  长宁的眼睛眯了眯,然后慢慢的退下去了。
  戚威?
  一个至关重要的小人物!
  他的一个决定,却影响了两国十数年的历史,许许多多人物的命运。
  包括她自己的!
  “凉州是屏障……北康不能没有凉州……凉州不能没有戚威……”林雨桐反复咀嚼长宁递出来的这句话。
  凉州是屏障,这个意思很好理解。它的地理位置紧要,易守难攻。是遏制北康的咽喉之地。反之,这地方若是被北康占有了,那么南靖便如同是北康的饲养场。长驱直入烧杀抢掠,根本就无法阻挡。长宁和亲的意义,只是少叫北康南下骚扰百姓。
  也正是因为凉州的重要性,所以,林雨桐才说要将这里拿回来作为长宁安身立命的根本。只要有凉州在手,她就是朝中最尊贵的公主。谁也不敢小觑她。
  这也是为什么北康不能没有凉州的原因。
  可这凉州不能没有戚威……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要是别人说出这话,她也不会在意。偏偏的,这话是毕兰可汗说的。
  这么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枭雄的人物,她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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