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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敛财人生-第9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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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留下吧。”宣平帝起身,“好些年,没吃到过了。”
  “陛下留在那边吃饭了?”华映雪皱眉,“吃的什么,打听了吗?”
  金菊摇头:“不曾打问出来,九重宫……不常有人关注。”
  华映雪‘嗯’了一声:“再去盯着,看皇上什么时候出来,打发人回来说一声。”
  可这一等,竟等到了第二天。
  皇上昨晚留宿九重宫了。
  这可是自从华映雪进宫以来的头一次。
  皇后得到消息的时候正梳妆呢,秋嬷嬷低声把事儿说了,“……宸旭宫一夜未曾熄灯。”
  这个皇后一点也不关心,听过就算了,只问道:“太孙今儿能到吧?”
  “能的。”常公公笑着进来,“只怕今儿一早就能进城。”
  皇后合上双掌直念阿弥陀佛:“这本宫就放心了。这孩子啊……孝顺。”
  “是!”秋嬷嬷只笑。这个孝顺,是夸林雨桐孝顺长宁公主呢,说太孙有良心。那边抄出了银子,就打发人给皇后送信。说叫皇后多派点车马往凉州送东西。这意思还不明白吗?肯定是借着皇后的仪仗,偷偷给长宁公主送银子呢。还专门派了戚还押送,又叫专门在关城等着。不用猜都知道,给凉州的银子少不了。这以后啊,凉州偌大的地盘,说是长宁公主的都不为过。这可是有了大孝心了。皇后对太孙的这个做法不知道有多喜欢,对太子妃的脸色都好多了。皇后喜欢太孙,她就得比皇后还喜欢太孙,“您啊,就在宫里等着吧。孝敬肯定是少不了您的。”
  是啊!有儿孙孝顺,谁管皇上宠爱谁去。
  皇上的这一动作,刚一入城,林平康就觉察出了变化。来迎接的内务府官员和礼部的官员,对他殷勤多了。根本就不用费劲,就都知道了,原来是皇上留宿九重宫了。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眼里的情绪有一瞬间的莫测。
  林雨桐捕捉到它,心里暗暗纳罕:三皇子好像不希望他自己的生母受宠。
  到了皇宫门口,林雨桐就把蒙放陈云鹤等人解散了,四爷没有露面,直接回了阴家。
  她只带着自己的随从和侍卫,跟三皇子一起,准备进宫。
  却没想到刚进宫门,就看到一副要出宫的太子。
  “父亲!”林雨桐赶紧见礼。
  林平章特别自然,先扶了三皇子,才叫林雨桐起身:“还以为等不到你们了,没想到就给撞上了。刚好,孤带着你们进去吧。”
  林雨桐笑笑,也不戳破,他肯定专门在这里等着呢。
  到了立政殿,林雨桐却没有见到宣平帝。
  只叫太监传话说:请太孙回去暂歇,等户部在码头把‘税银’核对入库了,再一块觐见。
  林平康都替太孙觉得难堪:这太孙能跟那些人等同分量吗?
  他就朝太子和太孙看过去,见这父子俩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一个说:“那刚好,去见见你祖母吧。她盼着你呢。”
  另一个说:“我也想祖母了,在那边给祖母找了不少好物件……”
  然后说着话,就走远了。
  随从问三皇子:“殿下,您去……九重宫?”
  “不去。”说完,觉得语气大概太生硬了,又补充道:“ 父皇没见太子皇兄,也没见太孙,我这跑去母妃肯定是要见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皇不见太子不见太孙单单就见了我呢?何必多事?再说了……父皇难得去九重宫,我这一去,父皇只怕是不能多呆。所以,去了也不合适。”
  看着三皇子朝着他的寝宫走了,林雨桐慢慢的收回视线:“父亲,三叔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林平章笑了笑:“这宫里,每个人都很有意思。短时间内,你是不会出京城了。得花一些时间,了解了解宫里的人,熟悉熟悉京城。等了解的多了,你就会发现,有意思的人多的很呢。”
  紧跟着林雨桐就发现,这个有意思的人包括皇后。
  皇后没有把自己送信回来叫她配合时间给长宁公主送东西的事告诉太子,这是明显猜出来自己请她帮忙的意图,却又瞒着他的儿子。
  为什么呢?
  怕太子不乐意?
  这个话题对方不想谈,她就不谈,只说在金陵都买了什么什么,随后叫人送回来云云。
  反正祖孙俩因为长宁,好似一下子就亲近起来了一般。
  耗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皇后要留饭。太子出声拒绝了:“父皇没有见梧儿,只怕是……留下来不好。”
  皇后的面色就变了:“今儿你父皇没见你?也没见太孙?”
  太子沉默以对,好似在说这样的话不需要说第二遍来求证。
  皇后慢慢的闭上眼睛,手又开始转手佛珠,然后她用特别平静的语气说:“知道了。你们出宫去吧。”
  林雨桐跟在太子身后行礼退出来,站在长秋宫门口回头去看,才发现这座在皇宫中轴线上的宫殿,沉寂的如同一座冷宫。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随着太子的脚步,出宫然后回东宫。
  一到东宫,气氛立马就不一样了。
  太子妃在二门门口迎着,看见林雨桐回来了,眼睛一亮,伸着手:“快过来,叫娘看看,可是瘦了?”
  林雨桐跑了两步过去跪下,抬头叫她看:“哪里就瘦了?都胖了呢。”
  一个‘都’字,太子妃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俩孩子都胖了,她的心里就舒服了。
  柔嘉盈盈的行礼:“哥哥回来了?可买了好吃的。”
  “答应你了的,如何会忘。”林雨桐起身温和的笑,“一会叫人给你送过去。”说着,拉着太子妃就往里面去:“江南最好的便是丝绸,带了几船回来,喜欢的留下,不喜欢的或是赏人或是送礼,都使得的。秋里了,您跟妹妹也该添新衣裳了,今年多做几身……”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了顿饭,林雨桐说一些家常话和在南边的见闻。
  气氛倒是好的很。
  吃了饭,太子就叫林雨桐:“跟我去书房。”
  太子妃拍了拍林雨桐的手:“去吧……不用再过来请安了。早点歇了,这回总得在家里多歇息些日子吧。”
  其实哪里真能歇着。
  “你叫五蠹司带了一船的人回来,如今走到什么地方了?”太子躺在书房的摇椅上,先问林雨桐这个,“你得有所准备。这些人,这些年往京城里没少送银子。为他们说话的人不在少数。求情的人多了,皇上或许会‘仁慈’一次。”
  那休想!
  “我把人得罪了,他来做好人?”林雨桐说的很直接,“要真是这样,我就会考虑考虑船出事故的概率。”
  “胡闹!”林平章抬手,“坐下,坐下好好说。霹雳手段你已经使了一次了。现在却不需要太过锋芒毕露。江南换上你的人,但想要叫这些人真的掌握江南,你得给他们一两年甚至于三五年的时间。这些人在江南经营了二十多年了,谁都能那么轻易的上手,也就不会到现在成了尾大不掉之势。如今,你得站稳脚跟,得叫他们知道,在京城他们的根基是牢固的。要不然,江南又是一场地动山摇。这个道理,你得明白。”
  这跟四爷说的意思差不多。再着急,也不能急功近利。
  如今应该放缓步骤,该缓和的关系还是要缓和的。
  她有与天下为敌的勇气,但却不会现在去干这种蠢事。
  林雨桐点头:“是!孩儿明白。”
  林平章这才道:“我也不问你把那些银子到底都藏到哪里去了,但一点,这银子不可任意挥霍。”
  “是!”林雨桐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道:“京城总是叫我觉得不安,所以,还是留一手才稳妥。”
  林平章眼里就多了一丝笑意:“那便没什么要叮嘱你的了。只是这一千万两的银子入了国库,只怕也就是够打个水漂的。”
  林雨桐就笑:“只怕敢为皇上筹谋修建无极宫的人,不多了。再敢有人接茬,我还是会剁了他的爪子。”
  林平章点了点林雨桐:“罢了!你就是这性子,叫你改了,也就不是你了。就这样吧,回去好好歇着。”
  林雨桐起身,却顿了一下,问道:“父亲,您知道一位叫冉耕的先生吗?”
  林平章的面色猛地一变,蹭一下站起来,急忙问道:“谁?你说的是谁?”
  “冉耕。”林雨桐重复了一遍:“怎么?父亲认识?”
  “你是如何知道这个人的?”林平章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你见到他了?”
  林雨桐点头:“他现在在阴家……”
  “阴家?”林平章马上就喊李长治,“打发人,请成之回阴家。备车,去太师府,走后门。”
  李长治一边应着,一边叫人拿衣服给太子更换,顺手也给林雨桐拿了一套。
  都是不起眼的青布袍子,显然,这是不想引人注意。
  马车是洛神医的马车,上了马车,就奔着太师府而去。
  到的时候,阴成之已经在后门等着了,“我今儿就在府里。”儿子今儿回来吗?老爷子昨晚上半夜就叫人在别院的门口等着他了,务必今儿回府里。收到消息的时候,家里正吃团圆饭呢。
  一说太子要来,阴太师还不高兴。饭都吃不消停。
  直到自家那人畜无害的儿子说:“还是见见吧。人家这次也不是为了你来的。”
  等说了‘冉耕’的名字,阴太师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嘴里喃喃的就一句:“他果然还没死……他真的还活着……”
  倒是一时半会的,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这名字一说,阴成之就知道太子是必来的。事实上,两人找这个冉耕,找了很多年了。
  刚到阴家一处偏僻的院子门口,见看到阴伯方和四爷走了过来。
  阴伯方的态度很奇怪,对林平章和林雨桐行了礼之后就道:“他只怕也是将死之人了。殿下万万不要逼迫他……”
  林平章没言语,率先进了那小院子,进了正房内室,看见了一老态龙钟面色蜡黄的老者,他看看阴伯方,又看看躺在床上的人:“这是冉公?”
  阴伯方怔愣在原地,然后慢慢的,眼圈就红了。他几乎是踉跄着走过去的,颤抖着双手去拉那双犹如枯骨一般的手臂,“耘之……耘之……是你吗?”
  冉耕慢慢的睁开眼睛,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阴伯方,蓦地一笑,“并舟……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你。”
  “你……你……”阴伯方上上下下又看冉耕:“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了?当年,你突然失踪,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去家里找你……”
  冉耕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看到我家老老少少死于非命……鸡犬都未留下,是吗?”
  是啊!
  冉耕年迈的父母,妻子、儿子儿媳、归家的女儿女婿、孙子孙子包括外孙,无一幸免。家里的仆从、厨房的活鸡活鸭,还有门房养的那条大黄狗,都死了。
  惨啊!
  阴伯方擦了一把留下来的眼泪:“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抽他的筋扒他的皮……”说着,就又顿了一下,试探着问:“是他吗?”
  冉耕慢慢的闭上眼,什么也没说,就是什么都说了。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
  阴伯方不信:“没道理啊?”


第1173章 鸾凤来仪(27)三合一
  “为什么?”阴伯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攥着冉耕的手一遍又一遍的问,“为什么?”
  哪有什么深刻的原因?
  “我是距离‘她’最近的人。”冉耕惨然一笑,“他要找的东西一直不出现,所以就以为,是我起了贪心。”
  竟然是这样吗?
  阴伯方蹭一下站起来:“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他会不知道?我……”
  “站下。”冉耕反手拉住阴伯方的手,“已经如此了,还能如何?”
  阴伯方摇头:“他怎么会想到你身上?”
  “怎么会想到我身上?是啊!怎么会想到我身上呢?”他带着几分苦笑之色,良久才道:“我怀疑是‘她’误导的。”说着,就不由的笑了起来,“那个地方,那个秘密,她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而我好像知道的太多了些。这些年,我一直想办法找到她,甚至不惜跟她合作。但是她啊……学乖了,藏的是真好,一直也找不到踪迹。如今只能确定她依旧是在宫里。所以,并舟,你知道的也不少,当小心……小心……再小心。我如今这样……还是托了太孙的福才留有一口气的,至于能活多久……”他摇摇头,“只怕真不多了。”
  对话好似只有他们彼此能懂。
  反正听着的人,听了全场,可除了TA之外,啥也没听明白。
  这个TA,那个TA的,谁能明白那都是啥意思啊?指代的又都是谁。
  四爷和林雨桐能猜到个大概,不过阴成之和太子,只怕就想到的没那么多了。
  毕竟,那个女人身上的东西,在没见过,没听过的情况下,谁会想到呢?
  这两人面面相觑,这才发现,想从他们的嘴里知道消息,得有多难。别说当年偷听的时候听的含含糊糊,就是如今有机会了,这么当着他们的面叫他们听,可这也听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阴伯方那边就坐在冉耕的床边,看得出来,两人的感情真的挺好的,他不停的说:“为什么不给我送消息?为什么不来找我?如果早一点找来,身体何至于如此。你总是这么倔强,咱们是外人吗?你这样……叫我情何以堪?”
  冉耕只笑。
  阴伯方看他的样子,却不由的老泪纵横:“你还是这样,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了。可我……你把我当外人,想过我是啥滋味吗?这些年,偷偷的找你。天南海北,甚至去北康、去西海,去能到的任何地方找你。一直都没你的消息。谁能想到,再出现,就成了这样……”
  冉耕摇头,紧紧的攥着阴伯方的手:“正因为你不是旁人,我才越是不能连累你。他没找到我,怎么会想不到通过你来找我?所以,找你是给你添麻烦呢。何况你的境况……当时也……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了……到了如今,我倒是不怕了。你就把我交给他,叫他好好看看,他要找的东西到底在不在我身上。这副鬼样子,还谈什么……他见了我,兴许就改了主意,不会再为难你了吧。我想着,银子进京,你才该犯难了。”
  很多要紧的话,冉耕都没有说出来。中途停顿了一下,这些地方,只有阴伯方能听的明白。阴成之和太子面面相觑,无奈,啥也没听出来。
  只能确定,事情跟皇上有关。但因为啥事的,没听懂。
  阴伯方哽咽难言:“我把你交出去干什么……你放心,在府里好好住着,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他都能好好的活着,咱为什么不能。干了那么多的缺德事了,我不信他最后能落了什么好。别急着死,你且等着,等着看看他的结局。也等等我……耘之啊……你不在,这些年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了……难啊……难啊……你别急着走,你等等我,现在还能跟我说说知心话的,除了你,还有谁?”
  阴成之在一边呆着,总觉得这话是在指控他。
  太子就说:“孤会打发洛神医过来……”
  “好端端的,请洛神医过来岂不叫人怀疑?”阴成之摇头:“今儿你这么来,都有些冒失了。”
  阴伯方瞪着自己的儿子:“就说你病了……病的不轻,请了洛神医。你冉叔一日不好,你就在府里呆一日。少给我出去疯癫去。”
  像是为了给冉耕瞧病找借口,但何尝又不是当着他太子的面表达态度。阴伯方并不希望他儿子跟太子走的太亲近。同理,也就不希望他孙子跟太孙走的太近。
  听话得听音嘛,这话叫林雨桐和林平章都挺尴尬的。
  林雨桐轻咳一声:“他这种情况,洛神医应该是没有什么办法。他像是接触过某种东西,想来……”她看向冉耕,“想来你说的那个他,怀疑你不是没有根据的。你一定是深度动过他不叫你动的东西?要不然,你这一身的DU,从何而来?”
  对的!
  这才是关键。
  不管是不是有人暗示引导,至少是你身上有叫人怀疑的东西。
  问题是,你究竟动了什么?
  阴伯方却没有追问冉耕的意思,却怼林雨桐:“他不管动什么,都有他的理由。太孙殿下,您有些太过咄咄逼人了。”
  好吧。
  看来阴伯方对皇家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的。
  林雨桐就看林平章:“父亲,人咱们也见了,还是先回吧。”
  剩下人家父子祖孙的,说话也方便。就不信以您跟阴成之好的恨不能穿一条裤子的关系,他会不告诉你?
  可事实上,阴伯方把这事把控的非常严格,亲儿子亲孙子,想知道?
  趁早滚犊子!
  等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人了,阴伯方才问:“他虽然是变的不像个人了,但是不能不说,他还真是有个好孙子……太孙那话也有道理。你到底是动了什么了?”
  冉耕这才道:“我翻找过那女人的尸身……”
  “什么意思?”阴伯方是没明白过来,“这尸身上要是有,不早就找到了?”
  冉耕闭眼:“尸身要保存,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说一句存就能存下了?更何况,他还要求不损容貌……这个……你可曾听说过?”
  阴伯方皱眉:“因此,看着你是用了新法子,什么水晶棺密不透气……其实,你还是按照古法……”
  冉耕点头:“五脏六腑甚至于脑……都是不能存的。得用那玩意浇灌……你知道的,这东西,有剧毒……凡是沾染过的,就没有不染病的。但凡染上病,那就是等死的命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法子?”阴伯方不解:“你所学甚杂,想保证尸身千年万年不腐烂,这有些难。但是保证尸首百年内不腐,我相信你有一堆的法子。可你为什么非要采用这种明知道会被怀疑的做法?”
  “那是个妖物!”冉耕在床上艰难的抬起头来,“那是个妖物,我亲眼看见过……反正……真叫他找到了,才是坏了大事了。我得先一步找到它,毁了它……”
  别人不信冉耕的话,但阴伯方信。
  别人会想着冉耕八成是起了贪念了,但阴伯方不会这么想。
  他知道,冉耕不是那样的人。
  就跟他和当年的五蠹司统领九尾要背着皇帝杀了那个女人的想法是一样的:因为确信她活着就一定是祸害。
  结果事成了,九尾没了。
  所谓的事成了,也是当时自以为是的想法。谁能知道她的道行那么深呢。
  阴伯方叹气:“所以,他发现了你动过尸身,以为你……找到那东西……”
  “当时中毒深了……不敢回家,在九尾那废弃的老巢里昏迷着呢。”冉耕苦笑,“谁知道他找不到我,更加怀疑我,以为我已经得手了。他对那东西的执念,你是知道的。骤然之下,认为最信任的人背叛了,认为他一直苦苦追寻的东西被我这个亲信带走了……激怒之下,冉家上下,无一幸免……我也是打发人回去报信的时候,报信的人回来才说了……我当时的情况,压根就不能露面。好歹我知道你在,不会看着我那一家老小暴尸荒野……”
  事实上,也是阴伯方叫人装殓了尸体,不算是薄葬了。
  他就问:“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没亲自安葬家人……但过后,身体稍微好点的时候,我还是亲自去了。”冉耕躺着又喘了几口粗气,说话的声音越发的微弱了,“但在我爹娘坟前的墓碑上,我发现了一个记号……那就是个带着箭头的线条,箭头直指墓碑下方……于是我就伸手去挖,从下面挖出一个匣子……匣子里只有一张小当铺的票根,我拿着票根,找到当铺,取出被当的东西。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盒子里封着一封信。信上只有两句——天下将乱,妖孽横生。”
  阴伯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想报仇,就跟写这封信的主人开始合作了。当时,你并不知道这背后的主人是谁?”
  冉耕点头:“所以,智者也不是永远都是智者!仇恨蒙蔽了双眼,也会干蠢事。”
  “你坚信,林家的江山做不长了?”阴伯方低声问道。
  冉耕苦笑:“之前,我一直就坚信。还为此专门拜访了玄机那老儿,他也确实是这么说的。可惜啊,去年冬里,他辗转给我捎了一封信去,说是天相已变,天机难寻。”说着,他又一顿,接着道:“不过,他的话至今我也没懂……他说林家这江山大有蓬勃之势,气数未尽。只是尚有奇怪之处,他还需要时间来查证。因此,我就不是很明白,这所谓的变数,究竟是太孙带来的,还是那个女人……”
  阴伯方跳过这个问题,对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一向是能不信则不信,哪怕是出现了那个女人,他也不曾改变态度。再有不凡之处,不也是人身肉胎,刀子捅到身上一样会死。虽然不知道有什么道行,但这些年藏头露尾,其实也证明她在害怕。于是跳过这个话题,直接问了一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背后有那女人的影子的。”
  冉耕苦笑:“说出来都没脸见人。就是前几天的事了,接到信叫我想办法除掉太孙。而那时候,三皇子正好在船上,也恰好是那天,三皇子要下船去吃竹儿鱼……这一切可都太巧合了……因此我断定,这肯定跟那个女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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