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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敛财人生-第9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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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像是已经把人家的闺女给娶进家门了。
  李月芬说着,就从怀里往出掏个帕子,把帕子打开,里面是一对银耳环,一个银戒指。老银的!都发黑了。“这个你收着,将来当聘礼。搁在家里,你那嫂子整天跟猫惦记着咸鱼似的。这些年再难都没当了,就是留着给你娶媳妇的。”
  把四爷说的难受的不行,反倒把林雨桐偷摸的塞给他的几个银元拿出来一个递过去,“您拿回去给我爹抓药吧。这些都不要,我自己有。有手有脚的我还赚不来了?”
  弄的李月芬回去就又跟金大山哭了一鼻子:“……老三是个老实头,娶个媳妇又是个没能为的。就这,你那好儿媳妇还想着叫咱出去跟老四过呢。啊呸!你敢答应试试!”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对着院子里抱厦大声骂道:“丧了良心的短命鬼。这是早想把我们这俩短命鬼给铲出门去了。趁早死了这心思……这房子是我的,谁不想住,谁就给我滚出去自己搭窝去……”骂完了,又低声跟金大山道,“我跟你说,老三家的离了咱他这日子就过不下去。那败家娘们能把家给败完喽。老四那边你也别去拖累了……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金大山又掏出旱烟袋,“到了我这份上,吃了是浪费,活着是累赘。”
  李月芬哼了一声:“这会子说这话。你要是早知道这道理,找根绳子吊死了,我还过好日子去了呢。”
  这话头说了十几年了,一点新意也没有。
  叨叨了两声就不叨叨了,李月芬支棱着耳朵听外头,“咋还没动静呢?”
  金大山将烟袋锅子在炕沿上磕的梆梆响:“啥动静啊?”
  “没听见老三打他媳妇儿。”李月芬眼里闪过失望,嘴里骂了一句:“没囊没气!”说着又踢了金大山一脚,“跟你一样,个窝囊废。”骂完了又喊金老三:“……大白天的,不出去干活在家里下蛋呢?你兄弟要收拾屋顶子,我进门就说了几遍了,你倒是过去搭把手啊。没心没肺的玩意。”
  金老三吭吭哧哧的出来,“那娘你给舀上半袋子粮食,总得叫老四能开火吧。”
  李月芬朝外面瞧了一眼,院子里放了一个小铁锅,这锅是老三两口子屋子烧水的锅。
  这还差不多。
  她起身,从腰里摸出吊着的钥匙开了柜子拿了十几斤包谷面递过去,老三伸手接袋子,李月芬就看见他那手上,有一圈深深的牙印。显然,两口子为那口锅和这点粮食,偷摸的干了一仗了。
  她叹了一声:“去吧!早去早回。对你兄弟好点,对你没坏处。你兄弟不是那不知道好赖的人。”
  金老三应了一声,提着粮食,拿着锅,就往林家去了。
  林家都忙着呢,给房子上重新续上一层的草,半年就都不要动了。
  正忙着呢,林雨桐听到几声轻柔的叫声:“大原哥……大原哥……”
  她就叫林大原,“有人找。”
  林家门口站着个姑娘,红底白碎花的偏襟小夹袄,翠绿的裤子。手里拿着帕子搅啊搅的。大辫子垂在胸前胸前,红头绳把辫子稍缠的的一圈一圈的,瞧着鲜亮的不行。
  至少在这小小的三林屯,是挺鲜亮的。
  人长的又是那么一张瘦瘦的瓜子脸,大眼睛高鼻子薄嘴唇。
  这是生的年代不对,这要是过上六七十年再看,一准能爆红网络。
  可如今这年代,用常秋云的话说:“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吹口气都能吹倒。娶回来干啥来了?当菩萨供着!”说着,就打发林雨桐:“去,叫你大哥回来。”说着又说林雨桐:“你也是!虎不虎,缺心眼啊。她找你哥,你哥都不去,你搭啥话?”
  得!又成了我的不是了。
  林雨桐磨蹭过去,就听见躲在门口墙外的两人在说话。
  这姑娘就是程美妮,她抽抽噎噎的,“大原哥,你啥时候给我家送聘礼去?你再不去,我爹就要把我订给别人家了……”
  林大原靠着墙,脚不停的蹭着地:“那你爹要那么多的钱,我家哪里出的起嘛。”
  “我都跟我爹说了,不要那么多……就十个银元,十个银元就行。”美妮拽着林大原的袖子,“大原哥,你就真舍得我嫁给别人。”
  “……可我……我拿不出十个银元来啊。”林大原慢慢的抽出胳膊,“我家的日子穷,我下面还有弟弟妹妹。你说我能不管我奶我娘,我弟我妹不?你爹要是能给你找个好人家,你就嫁吧。是我没本事……”
  “你胡说!”程美妮一下子就哭出来了,“你就是不稀罕我了,就是不想娶我。我都听说了,钱家要娶虎妞,给你们家一百亩地呢。一百亩地一百个大洋也值,拿十个娶我都不行啊?”
  “胡说啥呢!”林大原瞪眼,推了程美娘一把,“谁说我妹子要嫁到钱家去?你当我奶和我娘跟你奶你爹娘一样,是卖闺女的人?”
  “谁家卖闺女了?”程美妮抹了一把眼泪,“你这话有没有良心。我爹娘养我这么大,要十个银元还多啊?我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卖给你们家一辈子,十个大洋你都不出……”
  “我娘说了,我们家跟你们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林大原转身,“你……你以后别来找我了……”说着,扭身就往里走。
  这一进去,就瞧见林雨桐。
  他大手举起来拉着林雨桐就走:“以后不许偷听这些话,也别……跟着美妮学。听见没?叫我看见你找谁家的小子去,我打断你的腿!”
  “你不是挺稀罕人家的吗?”林雨桐就故意小声问,“咱家有六个银元再添点老戒指老耳环的啥,指不定这婚事就能成了?娘不是说,你看见人家跟看见肉似的。”
  “胡说!”林大原闹了个大红脸,“也不是只我一个人看见她就跟瞅见肉似的。那瞅着好看就得娶回家啊?娘也不同意啊!”
  哦!说到底,小伙子就是荷尔蒙分泌旺盛,见了漂亮的姑娘忍不住多看两眼。恰好这姑娘又瞅中了他,小伙子虚荣了,只是没回绝而已。
  至于说婚嫁,还是都听爹妈的。
  这事过了没两天,突然就传出消息,程美妮跟钱思远定亲了,程家收了钱家两百亩地的地契,都过了户了。
  程美妮的爹程东,专门跑到林家,“……一百亩地我们可不干,我们家妮儿长的又可人意。我就说了,一百亩地那是买小老婆呢,我们家闺女那是要明媒正娶的,两百亩一分地都不能少。结果钱家巴巴的就把地契送我家了。要么说……我们家妮儿,就是个少奶奶的命。命里带着福气,一般的小户人家穷命穷根的,还真配不上我家妮儿。”
  说着,又喊四爷:“老四啊,我瞅着你干活还不错。怎么样,今年给我家扛活去?”
  嘿!我说这样,怎么还真给嘚瑟上了呢?
  四爷还没说话呢,外头来的李月芬就道:“叫我儿子上你家干活?我就怕你家给不起那份价钱。”
  程东咧嘴:“我两百亩地的地主我给不起一长工的工钱?说吧,多少钱?”
  “十个大洋!”李月芬就道:“给十个大洋,我给我家老三买个鲜亮的大姑娘回来生崽子!”
  看热闹的哄然大笑,知道这是挤兑程家之前问林家要十个大洋的聘礼的事。听听,人家十块大洋就能买个小老婆回来。
  把程东气的够呛,没显摆成,倒落了一身的笑话。
  程东回去越想越生气,放出话了:“谁给咱家干一年,给一亩地当工钱。”
  哎呦!去的人那可真多了去了。
  结果地还没平整出一亩呢,半夜的一声枪响——变天了!


第1191章 旧日光阴(3)三合一
  一声枪响,林雨桐蹭一下就坐起来,直接下炕就往外跑。
  “去哪?你个死丫头。”常秋云一边顾着林老太一边喊闺女,“别出去,叫你哥起来把门窗堵严实了。你去菜窖里呆着,快点!”
  林雨桐拎着砍刀:“没事,我看一眼就回来。”
  如今这世道乱。有时候会有败军逃兵,这些人真不是啥好鸟,祸害起来那才是无所顾忌。所以,一听见枪响,谁不害怕?
  可四爷在外面林雨桐能放心吗?
  一撩帘子,就见大原已经把门打开了,四爷应该在外面,就听见他说:“老四怎么来了?”
  “听见枪响了。”四爷顺势进来,结果看了林雨桐一眼就道:“进去把衣裳穿好,该着凉了。”
  守在一起,林雨桐就安心了。她进去穿衣服,就听见外面堂屋里大垚的声音传来,“是不是游击队打回来了?”
  林雨桐就听见四爷说:“是!肯定是!你们呆着,我出去看看。”
  “你咋知道肯定是的?”常秋云就喊,“别乱跑,都守在一处。”
  林雨桐想起来了,四爷应该是知道的。刚才的那一声枪响,四爷八成是听出武器的型号了。她就把锅盖揭开,里面有昨晚蒸的窝窝。她偷着给里面加了细粮,所以松软可口,有点像是发糕,不算是难以下咽。她把这东西包了就出去塞给四爷:“晚上估计是要走远路,你小心着点。”
  等把四爷送走了,大垚才问自家妹子:“老四走远路?去哪?”
  “火车站。”林雨桐看他,“咱们这里有什么值得攻占的山头目标的?没有!离咱们最近的就是灵台的火车站,那里有驻兵的。这边不知道是啥原因放了一枪,要是现在不攻打过去,灵台那边不是就得到消息了?再攻打就困难了。所以,今晚必须赶过去把火车站给拿下。这临时变了计划,又这么突然,游击队至少需要向导吧。他是去做向导的。”上次去火车站,把里面的地形人员火力配备都瞧清楚了。
  能帮点忙就帮点忙,再说了,这些当地的游击队随后都是就地安排在地方D政机关工作了,这是提前结交人脉去了。
  本来林雨桐也想去的,可惜啊,家里肯定不让。
  事实上,对武器觉得熟悉的四爷没听错,就是游击队。一个小队员离家近了,一个激动,枪走火了。
  四爷一出现,就被一圈枪顶脑门上了。
  “是咱们的游击队吧?”他就说,“自己人。”
  “谁就自己人?”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举着火把一照:“村里的乡亲?有点眼熟啊!”
  “田队长。”四爷记忆里有这个人,“你回来了?”
  “还真认识我。”田占友叫人收了枪,“谁家的小子?我怎么不记得了?”
  “给钱家放羊的。”四爷这么说。
  “哦!”田占友就想起来了,“我就说怎么眼熟呢?一个你,还有一个……就是那个抡着大砍刀砍鬼子的毛丫头,叫虎妞吧。你给游击队放过哨,那丫头跟咱并肩作过战啊。”
  好像……是有这么一码子事。
  那这就好说话了。
  四爷就问是不是去车站,他带路,前几天刚去过一次,看的清楚着呢。
  三两句话,队伍就出发了。
  可剩下的人,紧张了一夜。等天亮的时候,四爷就回来了,刚好赶上吃早饭。
  “打赢了?”大垚把他的碗往四爷跟前推,“打死了多少?”很兴奋的样子。
  “没打。”四爷把他的碗推回去,“一现身说是游击队的,就直接投降了。都是灵台附近的子弟,谁乐意打?直接缴械了。”
  就这啊!没劲!
  常秋云一巴掌拍在大垚的脑门上:“没劲啥没劲?非得打的血呼啦的才算数啊!”又说四爷:“你这孩子,胆子也太大。”又用手指点林雨桐的脑门,“还有你,他要去杀人,你就给递刀。虎不虎啊你!”
  正吃饭说话着呢,就听见外面响起敲锣声和村长林千河的吆喝声,“都来村口戏台子这里……听见了没?吃完饭的,都到戏台子这里集合。”
  啥事啊!
  林雨桐心说这是解放了工作组来了吗?
  结果不是,是村长替老钱家召集人了。
  说了,钱老金叫大家给他做个见证。
  见证啥啊?
  林雨桐跟着家里人,手里也拿着鞋底子,坐在戏台边的碾石上,听钱老金说话。
  钱老金一手拉着金爱钱,一手拉着儿子钱思远,“今儿,请大家做个见证。”说着,就一把把钱思远推出去:“大家乡里乡亲的,都知道。我就只一个儿子。以后我死了,这家业都是我儿子的。”
  “这话没错。”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声,“不给儿子能给哪个?”
  “可这给儿子,也得给亲生儿子。”钱老金又推了一把有些迷茫的钱思远,“我现在跟大家伙说一声,这个,可不是我的儿子……”
  下面的人轰然大笑:“是金老钱跟谁生的?”
  金爱钱气的够呛:“胡咧咧啥呢?他就是我……”
  话没说完,就被钱老金推了一把,“没错,他就是我们当年雇回来的那个奶妈的儿子。”
  啊?
  “这事可不是说着玩的!”林千河就道:“咋突然说这个了?”
  钱老金就说了:“这是胡说的事吗?当年我老婆有了,我不是从外面捡了个也怀着身子的女人回来,说好了,将来给我儿子当奶妈的。可是吧,那年山洪,你们忘了。我家也死人了。死了个奶妈,死了个孩子。人还是你们帮着从房梁下挖出来的,你们忘了?”
  这个真没忘。
  是有这么一码事。
  钱老金就道:“当时算命的二瞎子从我家门口跑过去,撞到个孩子,这不是山洪要来了吗?他是好心,抱着这孩子就跑。我们两口子以为抱走的是我们的儿子思远,就跟着追。这一追,我们倒是逃出去了。可孩子和奶妈还在屋里睡着呢。这不是就……我怕你们笑话我们老钱家没后人,干脆就错有错着,就这么着吧。想着,等我老婆再生了儿子,就认这孩子做干儿子。后来这不是这么些年,她也不生嘛。我就求神拜佛啊,人家说了,我散尽家财之后,一准能得以儿子。我把这地给了人家了,我老婆这把年岁还真就有了。我现在就求求各位,上我们家拿东西去吧,看上啥拿啥,你说这没个亲儿子就算是有万贯家财也是便宜了别人了。为了儿子,我散尽家财也是值得的。求求各位啦,赶紧去吧。我钱家有没有后,就只在大家身上了。”
  就有人喊:“钱老爷,你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人家思远给你当了这么些年儿子,你一分都不给留?”
  “我养他这么多年,供他上学,叫他金尊玉贵的活着,够可以了。”钱老金马上变了脸,“他亲娘一条命,换了他十多年的好日子,他够本了。真不能给他多余的,人家算命的说了,给了他,我这儿子可就没想头了。”
  大烟鬼却在后头起哄:“上你家拿东西?当真?”
  “真的!”钱老金拳头攥的紧紧的,心疼的都快吐血了。金爱钱躲在钱老金后头,小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啊:你个败家的爷们,啥都不是我的了,连儿子也成了别人的。还被你忽悠‘怀孕’了,我要是真怀里倒是好了。
  钱老金却一脸的真诚:“去吧,想拿啥就拿啥。别客气!”
  话音才落,人流跟潮水似的,朝钱家去了。
  四爷拉了林家几个人,“跟我走!”
  直奔钱家的仓库,粮食一麻袋一麻袋的,新粮陈粮的摞在一起。
  这是陈家的小仓库,别的仓库都放着麦麸米糠包谷米。就这个小仓库,一水的细粮。
  这小仓库是暗门,一般人摸不着。出去了直接走后门,穿过还没拔掉秸秆的玉米地,就是村里的地窖口。
  先背出去藏在那儿。
  几十麻袋呢,四个人搬了六七趟,就都停下了。真给人家钱家搬完,干不出这事来。剩下这些粮食,钱家还是能吃两三年的。
  从后院绕出去,林雨桐拿了一把生锈的锄头。四爷把一套做木工的家伙什从杂物房里翻出来了。大原和大垚找不见其他东西,去了厨房,连锅碗瓢盆都没给人剩下。只有角落了一个落灰的斧头和一把豁口的厉害的菜刀,估计是没人注意到,没拿走。他们两人捡了。
  结果一出来,好家伙,见几个大姑娘小媳妇正摁着一个姑娘要扒人家身上的衣服呢。
  林雨桐一锄头抡出去:“干啥呢?干啥呢?要脸不要脸了?”
  几个人都挺怕她的,一个小媳妇就道:“她是那钱思远从外头带回来了,谁知道是干啥的。老钱家叫咱拿东西,那不就是叫咱随便拿吗?”
  林雨桐回头一瞧,好家伙,这姑娘的房间也被洗劫一空了。被褥行李箱都没有了。地上有散落的眉笔香脂,摔碎的镜子,折断的梳子。
  给林雨桐气的,“人家又不是钱家的人,你们抢人家干啥?谁拿了人家的东西,给还回来?”
  没人乐意还,一个比一个跑的块,都窜了。
  林雨桐就回身问这姑娘:“你怎么样了?伤到没有?”
  范舒拉摇摇头,捂着脸抬起头,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在这里呆着了。都是强盗!都是野蛮人。”
  正嚎着呢,钱思远跑来了,他赶紧拉了范舒拉去一边,对林雨桐几个道:“别难为她,她就是我一同学,逃婚从家里出来的。家在省城呢……”
  林雨桐就说钱思远:“你这人真有意思。把人家这么大一姑娘带回来藏家里,人家家里人得多着急啊。赶紧给人家送回去!”太不靠谱了!
  钱思远赶紧应了,只想把这些强盗赶紧给打发走。
  林雨桐带走就往出走,钱思远却拉住四爷:“老四,借一步说话。”
  四爷跟着过去:“有事?”
  钱思远就低声道:“那支笔呢?我给你的那支笔呢?先给我行不?我这同学不是要回省城吗?路费我们现在都没了。那支笔呢?我先当几个钱用用,回头赎回来再给你。”
  “已经换院子了。没了!”四爷说着,就摸出两个大洋来,悄悄的塞到钱思远的手心里,“这钱就不用还了,只当是买你家的东西了。”
  钱思远就觉得老四这人真不错。可等人走远了,才反应过来了,什么叫买自家的东西了?他们手里的拿着的那些家伙什,压根就不值两块。紧跟着他一拍脑门,朝自家的小仓库去,一看里面的粮食数,骂了一句:你大爷的!
  骂完了又叹气:这也就是这几个了。至少还知道留一半。再有,剩下的那一半,好歹还卖了两块大洋解了燃眉之急不是?
  钱思远将仓库锁好,拉着范舒拉就跑,“现在就走。要不然,就不好走了!”
  从钱家出去的人一串一串的,还有放下东西第二次跑来扫荡的呢。
  而戏台子上,钱老金正跟程东吵呢。
  程东的意思就一个:“……地已经是我家的了,就绝对不会还回去。另外,钱家骗婚,用一个奶娘家的穷小子,骗我们家如珠如宝的好闺女!婚事作罢,彩礼不退!”
  钱老金觉得跟这样的傻子扯皮都掉价,只一个劲的点头:“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地是你的,婚事作罢。行了呗?”
  程东得意了,从此之后,咱就是三林屯第一人了。
  常秋云就说:“你说这一样是人,但这人跟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是呢!钱老金多机灵啊,风向不对了,立马出手了。不光是家业不要了,还把儿子往出摘。说实话,看出这事的人不少,但咋说的呢?钱老金这人,是有钱,但那些欺男霸女欺负人的事,钱家真没做。乡性其实还算是不错。大家都只是看破不说破,再说了,这不是拿了老钱家那么多东西粮食吗?都给封嘴了。说话的时候留几分情,钱家就能受用不尽。
  可像是程家这样,穷疯了一般的,见到肉就咬,也不看有毒没毒。那真有点活该了!
  林雨桐就看常秋云和林老太带回来的东西,这婆媳俩拿回来的只有两样,一样是犁地的犁耙,一样是一个大樟木箱子,里面是一箱子的书。
  都挺沉的,难为怎么弄回来的。
  林老太得意:“别人不是抢炕上铺盖就是抢箱子里的衣服,再不就是去厨房,顺二两香油。没出息的。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才是最值钱的。那时候人家都讲究的耕读传家。到你爹那会儿,家里还能叫他念书,到了你们三个身上呢?大原和大垚还算是上了几年私塾,可咱虎妞呢,该上学了,日本人打来了。耽搁到现在了。这书啊,奶弄回来了。说起来,咱家以前也有半屋子的书,你爷当年就是为了把书给抢出来,结果没跑出来,给山洪给埋了。他啊,一辈子就稀罕读书人,老是说,这才是传家的宝贝。”说着,就怅然起来,“也不知道咱家,啥时候能出个读书人。”
  唉!没赶上好时候啊!
  大原和大垚如今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从钱家弄出来的细粮,“就想吃白馍馍,我能吃一锅。”
  后半夜的时候,都偷摸的起来,摸到那地窖里,搬了好几次,才把粮食归置到菜窖里。按着人头要分四分,四爷不叫分,只叫拿一麻袋出来放他那边的地窖的瓮里,主要是为了金家的老两口,时不时的能带点过去,不打眼。
  吃还是跟着林家一起吃的。
  这一个大小子在家里进进出出的,好说不好听啊。常秋云就说:“改明,叫你爹你妈请人来,把事儿定下来。”
  看了这么一段时间了,实在挑不出这金家老四的不好来。而且从这孩子住过来,家里的日子反倒是越过越好了,自家闺女又确实是稀罕人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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