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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女主她不想穿-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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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天河大惊,“大哥!不要!”
  九天玄女神色大变,冷声道:“玄霄,你已凡心入魔,留你性命,日后必为祸端!”
  玄霄哈哈大笑:“尽管放马过来!如今的我可不像那个梦中预言的一般,用九成真力用于维持琼华不坠,以致毫无还手之力。如今我双剑在手,便是面对神魔,我也有一拼之力!不过一区区玄女,又有何惧!”
  九天玄女冷笑:“好大的口气!本座先将你打入东海漩涡最深之处,另禀天帝,再议生杀!”
  说完,素手轻挥,十数条光带已缚向玄霄和夙瑶,以及卷云台下的虚凉元越等弟子。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夙瑶与众弟子便被玄女缚咒扯向了东海漩涡。
  慕容紫英大惊,却根本相救不及。
  “掌门!”
  九天玄女见玄霄避开了他的缚咒,右手一挥,数十条绸带攻了过去:“蝼蚁之力,敢与天争!”
  “来的好!”玄霄清喝一声,一招‘羲和斩’,手中羲和剑向玄女直击而去!
  九天玄女嗤笑一声,手中绸带轻挥,打算击落这道剑光,孰料羲和剑不闪不避,丝毫未受影响,要不是她闪避得快,只怕早已受伤。
  饶是如此,数条绸带还是被剑气绞得粉碎。
  玄女大惊失色,不敢再轻敌,打起精神全力应战。
  玄女彩带飘舞,玄霄剑势如虹,两人转眼间便过了数百招。
  只是九天玄女到底是天界赫赫有名的女战神,而玄霄失了望舒剑,力量还受到了影响,渐渐处于下风。
  云天河心下一沉,“大哥,我来帮你!”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腾跃到半空之中,后羿射日神功长弓拉开,无数剑气疾射而出。
  慕容紫英的剑匣也早已解了下来,一剑击出,手中长剑便化为无数剑影,攻向九天玄女。
  这是琼华剑术中威力最大的一招,千方残光剑。
  韩菱纱焦急万分,偏偏她修为不高,根本插不了手。
  玄霄没想到云天河竟然还会出手相助自己,“云天河,你速速离去,我玄霄行至今日从未后悔,用不着你们同情!”
  云天河侧身避开一击,大声道:“不是同情,大哥,不管你是人是魔,在我心里,你始终都是我大哥,从来没有变过!”
  玄霄一怔,随即朗笑出声:“好!想不到我一生多舛,到头来竟还有你这个兄弟!”
  有云天河与慕容紫英相助,九天玄女在众人合击之下终究败了下来,满身血污,原本光彩照人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
  九天玄女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素手一挥,无数火球落下,“让你们尝尝天火焚烧的滋味!”
  说完便消失无踪。
  玄霄大惊,却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拉扯自己,顿时一惊。
  不过瞬息,玄霄便被身旁蓦然出现的黑色洞口吸入大半。
  云天河大惊失色,飞身上前相救,“大哥!”
  玄霄已经明白过来,及时喝住了他,“别过来!这是魔界的入口!”
  “大哥!”
  黑洞越来越小,玄霄的身影也渐渐模糊:“天河,今生定有再会之时!”
  越来越多的火球落下,慕容紫英挥剑格挡:“天火降下!菱纱、天河,快御剑离开!我去找阿青……唔——”
  “啊!”很快,韩菱纱也被火球击中,受伤倒地。
  “菱纱!紫英!你们受伤了?!”云天河射开从天而降的火团,踉跄着跑到二人身边。
  慕容紫英整个后背已经焦黑一片,神智也开始模糊,“天河,你们快走……”
  铺天盖地的火球落下,高温已经将空气都烧的扭曲起来。
  卷云台已经开始破碎,三人从高空坠下,无数碎石随着火球当头砸下。
  眼看着三人就要被焚为灰烬,韩菱纱绝望的闭上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破空声响起,一柄寒光湛然的青色长剑飞上天空,剑光飞啸,数道青色屏障重重包围于三人身周。
  慕容紫英昏迷前看到的最后的景象,便是无数剑影飞入半空,一团团耀眼的光芒犹如天地间第二个烈日,爆裂之时,亿万道赤色火光拖着尾焰,轰轰声不绝,直直地坠向大地。
  碎裂的青泓剑从高空中坠下。
  “阿青——”


第184章 天墉城(十七)
  时光荏苒; 岁月如梭。
  距离当年的琼华之战已有数十年; 那些往事也渐渐湮没在悠长的岁月之中。
  阳春三月,天刚蒙蒙亮,黄山脚下的一处城镇却已开始热闹起来。
  安山镇在黄山脚下,四周青山环绕, 草木葱荣,除了这出名的景致外也并无其他可称道的地方。
  只是这里有一条通往府城的官道; 时常有过往的行旅商客在此休憩,本地县令看到了其中的商机,便命人搭建了一座驿馆,从那以后这安山镇便渐渐繁华起来。
  此后也陆续有村民沿途开了几家茶寮; 供来往行人打尖; 生意颇为红火。
  如今正值春日; 百花齐绽,互竟鲜妍,天色大亮; 驿道上车来马去,越发热闹起来。
  几座茅草搭成的茶寮早早便开了门; 食物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太阳逐渐升高; 越来越多的车马停了下来,休憩打尖。
  其中有一间叫安顺茶寮的生意最好,只因他家的卤味做的极好,滋味醇厚鲜美,且物美价廉; 还时常有野味提供,久而久之名气便传扬开来,不时有行商来茶寮买些肉来解馋。
  刘大牛正是安顺茶寮的主人,忙了一晌午,连喝茶的工夫都没有。
  好容易送走两拨客人,店里只剩零星几个客人,刘大牛才得空坐下来,灌了几大口凉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舒服的吐了口气。
  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他今日一大早便起来忙活,连早饭也没顾上吃,如今一闲下来,才发觉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从蒸笼里拿了几个馒头,又切了一碟卤牛肉,刚咬了一口,忽然一道低沉的在身后响起,“店家,麻烦上一壶清茶。”
  刘大牛吓了一大跳,他刚才根本没听到有脚步声走近,难道青天白日的见鬼了不成?
  心下有些惊惧,急忙转过头,看清来人的模样,刘大牛顿时一呆,刚才的想法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了。
  只见来人一身蓝白色道袍,背负剑匣,剑眉星目,容貌之俊美可谓是他生平仅见。
  只是让人不解的是对方明明看着至多不过二三十岁,却已是满头银发。
  不过虽然有些奇怪,这一头银发却无损他俊秀的容貌,反而增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气质,仿佛天生便该如此。
  就是这面色太冷了些,跟那冰雪雕的人似的,没多少热乎气儿,刘大牛心中暗暗嘀咕,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满面笑容的迎了进去,又用毛巾仔细擦干净了桌椅,“道长您要一壶清茶对吧?可还要些其他的吃食?小店有现蒸的大馒头,还有今早做好的新鲜点心,您要不要来点?”
  因为对方一身道袍,他也就没有推荐自家的卤味。
  熟料对方却不为所动,“不必了,一壶清茶足矣。”
  刘大牛本想再卖力吆喝两句,不妨对上一双清冷如水的眼睛,心中顿时打了个寒战,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刘大牛麻利的上了热茶,便远远坐在了角落里,不敢再打扰对方。
  茶寮中剩下的几位客人也都十分好奇,时不时偷眼打量对方。
  夏书生初时并未看到那人的容貌,却已被对方的气度折服,便起了结交的心思,此时见对方只静坐喝茶,便起身走了过去,抱拳行了一礼,“在下夏元辰,不知这位道长如何称呼?”
  夏元辰?慕容紫英一顿,抬头望去,果然是多年前在即墨遇到的夏书生,“夏公子?”
  夏元辰此时也看清了对方的容貌,不禁吃了一惊,“你是慕容公子?”
  慕容紫英放下手中的茶盏,嘴角微扬,“多年不见,夏公子别来无恙。”
  哪怕活的再久,故人重逢依旧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夏元辰笑着坐下,十分感慨,“看慕容公子的情形,想来已经修道有成了吧?”
  两人已有数十年未见,对方的相貌却无丝毫老去的痕迹,足可见其修为高绝。
  慕容紫英面色平静,摇头道:“不过略有小成,夏公子过誉了。”
  夏元辰笑道:“你我乃多年故人,就不必这般客气了,直呼名号便是,紫英以为如何?”
  慕容紫英颔首,“夏兄。”
  交谈一番后,夏元辰才知道慕容紫英刚从蜀山回来,准备去黄山探望云天河与韩菱纱夫妻。
  知道云天河依旧在世,夏元辰也十分高兴。
  叫店主再上了一壶热茶,夏元辰斟了一杯给慕容紫英,感慨道:“时隔多年,真没想到会在此处重逢。不知紫英如今在何处修行?”
  当年琼华派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大劫之后的琼华能重新建立,正是慕容紫英之功。
  慕容紫英沉默片刻,淡淡道:“琼华一派已交由几位长老打理,我如今只在山中清修,此次下山也是为了寻找铸剑之材。”
  想起对方是已经活了上千年的山神,慕容紫英微微一顿,有些犹豫道:“不知夏兄对剑灵可有了解?”
  夏元辰微微一怔,见他虽神色清冷,眼神却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希冀,心下不禁有些疑惑,不过他并不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人,对方不愿说,他也没有多问。
  低头思索片刻,夏元辰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剑灵的事一一说了,最后道:“剑灵虽然强大,但却有一致命弱点,一旦剑身受损,灵体亦会受伤,一旦剑身被毁,便再无重生之日。”
  慕容紫英握着茶杯的手一颤,滚烫的茶水溢出,他却毫无所觉。
  夏元辰见他黝黑的双眸沉寂如水,再无一丝光亮,心中若有所悟,轻轻叹息一声,“紫英,你我皆是修道之人,为的就是勘破人间诸情,跳出生死轮回。
  若执念不消,不但难证大道,更会形成心魔,稍有不慎便会身死道消。”
  慕容紫英默然不语,良久方低声道:“多谢。”
  夏元辰微微苦笑,“你不必谢我,细说起来其实我也未曾勘破,那年莲宝忽然离魂,我追到地府,才知道她就是静兰。
  她为我受尽苦楚,我却什么也不知道。如果没有遇上我,她也不会受这些罪。”
  慕容紫英不善言辞,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
  夏元辰淡淡一笑,“你不必担心,我虽未勘破,却已经知道放下。
  如今静兰已重入轮回,前尘往事皆已随风而去,她也该有自己新的人生了。”
  慕容紫英闻言若有所悟,怔怔看着杯中的茶水出神。
  之后两人只安静喝茶,都没怎么说话。
  一壶热茶喝完,夏元辰也没有多留,道别后便飘然离去。
  …………
  黄山,青鸾峰。
  数十年过去,青鸾峰丝毫未变,四围依旧是峻壁高耸, 青山吐翠,地面却平旷整洁,只是原本破旧的茅草屋早已换成了一座古朴雅致的竹舍。
  屋前栽种了大片桃树,还有数畦菜田,芳草青青,落英缤纷,宛然一世外桃源。
  云天河正在屋外摆放碗筷,一抬头便看到一道剑光迎面飞来,顿时笑容满面,转头向屋内喊道:“菱纱,紫英来了!”
  “知道了,我们也快好了!”
  慕容紫英过来时看到的便是笑盈盈拦着他的夫妻俩,微微一怔,“你们这是做什么??
  韩菱纱一脸神秘的笑道:“紫英,今天有大惊喜哦,你猜猜看谁回来了?”
  慕容紫英心中一颤,一颗心忽然狂跳起来,直直盯着韩菱纱身后的淡绿色裙角,连掌中沁出了冷汗都不觉。
  两人笑嘻嘻的侧身让开,一个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
  看清楚对方的模样,慕容紫英狂跳的心忽然平静下来,渐渐往下沉去。
  他垂下眼眸,掩住了眼中的浓重的失落。
  柳梦璃笑道:“紫英,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慕容紫英嘴角微微一弯,“梦璃,你回来了。”
  云天河哈哈一笑,“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很惊喜?我跟菱纱一开始也吓了一跳,梦璃出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韩菱纱推他,“别只顾着说,我去把剩下的几个菜炒了,你赶紧去树底下把那坛桃花醉挖出来。”
  故友重逢,自是人生难得的乐事,韩菱纱亲自下厨整治了一大桌好菜,云天河也将多年陈酿挖了出来。
  四人围桌而坐,说笑过后忽然都安静下来。
  云天河低声道:“也不知道下一次相聚会是什么时候。”
  云天河当年在不周山得了神龙之息,可延寿百年,而韩菱纱虽吃了玄霄从魔界带来的延寿果,眼角却还是有了丝丝细纹。
  柳梦璃看着桌上的一副空置的碗筷,轻声道:“阿青她……?”
  一片寂静,良久,韩菱纱低头拭去眼角的泪痕,红着眼眶轻轻摇了摇头。
  慕容紫英眸光一黯,“我已将青泓剑剑身修复,只是阿青一直没有醒来。”
  云天河明白他的心结,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紫英,别难过,我相信总有一天阿青会醒过来的。”
  许是故友重逢,云天河心情极好,一大半的桃花醉都落入了他腹中,最后醉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韩菱纱气极,却不得不扶这个醉鬼回房休息。
  云天河却撒起酒疯来,抱着韩菱纱不肯松手,“菱纱……我好高兴……再来一杯……”
  韩菱纱面色微红,只得耐心哄劝,“好,我们回去再喝……”
  柳梦璃见状微微一笑,轻轻退了出去。
  走到屋外,便见一道蓝白色的身影静立在山巅。
  柳梦璃轻轻走了过去,静静看着翻腾的云海。
  “紫英,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当年的一幕幕,仿佛就在昨日,想起那个秀逸绝俗的青衣女子,柳梦璃暗暗叹息,紫英看似清冷,其实最重情义,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是如何熬过来的。
  慕容紫英面色十分平静,看着浩渺无垠的天际,“无所谓好或不好,人生不过一场虚空大梦,唯有天道恒在,循环往复,不曾更改。”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三日后,幻瞑界开始飞离人间,柳梦璃与三位好友匆匆相聚后又匆忙离去。
  时光渐渐流逝,熟悉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世间便只剩下那道孤独的蓝白色身影。
  百年后,已修成仙身的紫胤真人成为天墉城的执剑长老,慕容紫英之名再无人提起。
  …………
  三百年后。
  天墉城,临天阁。
  红玉小心翼翼将热茶放下,眼睛不却由自主就转向书案前还在写字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蓝白色道袍的修长身影,银丝如瀑散开在肩背上,宽大的袍袖散开,露出蓝色箭袖上的银质护腕,修长有力的指节握住彤管,专心致志的书写着什么。
  除了笔墨纸砚外,书桌上并无他物,只有一柄青色长剑,置于一旁的剑架上,这剑湛然如水,光华内敛,只是不知为何,这剑并没有套上剑鞘,剑身中央还有一处细小的裂痕,似乎曾经断裂过。
  良久,紫胤真人放下手中毛笔,看到一旁的青色长剑,伸手轻轻拂过,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之色。
  此时已是夕阳斜落, 丝丝余晖洒落, 那道身影被笼罩在淡淡金光中,虚幻缥缈。
  这是一副无法用笔墨描绘的容颜,面如冠玉,鼻如悬胆,唇若仰月,一双剑眉斜飞入鬓,仙姿玉骨,如同高山之巅千年不化的积雪,清极、冷极。
  红玉痴痴地看着那人,心中又甜又苦,甜的是自己三百年来一直陪伴在他身畔,苦涩的却是那人早已修成仙身,勘破人间情爱,太上忘情,绝无可能对世间任何人有一丝儿女私情,她的心意终究只是一场痴梦。
  然而那又如何?只要能永远陪着他,哪怕只是看着他的背影,这一生也再无所求。
  紫胤真人若有所觉,抬起头看向发呆的红玉,“红玉,可是有事?”


第185章 天墉城(十八)
  红玉慌忙低头; “没有; 主人; 红玉不过一时失神。”
  紫胤真人知其所言不实; 却也并未多问,微微颔首,继续低头书写。
  重重光影下,只看的到他俊雅的侧颜; 薄唇微抿,鼻梁挺秀。
  红玉不禁想起以前曾听人说过的一句话,薄唇的人薄情。
  这话在主人身上却并不符合,人人都道天墉城的紫胤真人不苟言笑; 性情端肃冷峻。其实他性情看似清冷内敛; 实则极重情义; 言行举止向来沉稳内敛,温和从容,令人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信任和依赖。
  红玉心中念头纷乱; 又怕被紫胤真人发觉; 忙垂下了眼睛; 不敢再看。
  一片寂静中; 一道清脆的少年嗓音在门外响起,“师尊,屠苏求见。”
  紫胤真人并未抬头,口中温声道:“屠苏,进来罢。”
  红玉上前打开房门; 便见一个十一二岁,身着紫衣白襟道袍的小少年站在门外。
  “百里公子,主人让你进去。”
  “多谢红玉姐。”
  红玉知道屠苏此时求见定是有事,也不打扰他师徒二人,微笑道:“我去拿些点心来。”
  上前为紫胤真人续了些茶水,便转身出去了。
  百里屠苏不自觉的理了理衣襟,对着窗前的蓝白色身影行了一礼,“拜见师尊。”
  紫胤真人亦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搁了笔,抬头看向小弟子,见他眉宇间有些郁色,细看之下左颊还有一道细小的伤痕,渗出淡淡红丝,不禁微微蹙眉,“出了何事?可是同师兄弟们起了争执?”
  百里屠苏面色微微发白,低声道:“弟子与陵端打了一架。”
  紫胤真人微微皱眉,“因何事争斗?”
  他这个徒儿的性子他最明白,虽沉默内敛,却秉性纯良,又怎会与人发生争执?
  百里屠苏低下头,许久方道:“陵端他们欺负阿翔。”
  说完这话便抿唇不语。
  紫胤真人见他不肯再多说,心下也猜到了些,他这个徒儿自幼遭逢大难,又身怀煞气,性情也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一向只在后山独自练剑,除了大弟子陵越,极少与其他同门相处。
  屠苏没有什么朋友,阿翔虽只是一只海东青,于屠苏而言却是自幼相伴长大的好友。
  偏偏却不知为何,戒律长老的弟子陵端却十分不喜阿翔,屡次三番作弄它,也怪不得屠苏会着恼。
  紫胤真人微微一叹,叫他上前细细查看了一番,见只是轻微划伤,将养几日便可痊愈,便起身到书架前,自一个木匣中取出一个细颈圆肚的青瓷小瓶,亲自给他擦了药,方把瓷瓶递与他,嘱咐道:“这药于伤口愈合颇有效用,你自拿了记得每日涂在伤口上,一日三次,愈合之前不要碰水。”
  百里屠苏只觉脸上一片清凉,满腹委屈早已不翼而飞,抿了抿唇道:“多谢师尊。”
  紫胤真人微微一笑,轻轻抚了抚他的发顶,温言道:“今日之事我自会与戒律长老说明,此事虽非你之过,然同门相斗乃天墉城大忌,你身怀煞气,日后更须谨言慎行,不可妄动无明。”
  两个弟子俱是自幼便被他收留养育,亲自传授剑术经义,虽为师徒,却胜似血缘至亲。
  他这个小弟子命运多舛,却难得的没有迷失本性,心地纯良,克勤克俭,又天资高妙,他虽得道已久,却也难免有些偏爱的心思。
  百里屠苏见师尊为自己如此操劳,心中十分羞惭,低声道:“是弟子修为浅薄,旁人不过三言两语,便失了分寸,弟子今后定会谨记,绝不再犯。”
  紫胤真人欣慰一笑,“如此甚好。”
  此时红玉正端了一碟点心进来,见状微微一笑,“百里公子,这是我今日新做的蝴蝶酥,你尝尝看。”
  百里屠苏如今不过十二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最容易饿,紫胤真人平日也不会阻止他进食,只道待他长大些再修习辟谷之术。
  这蝴蝶酥正是他素日最喜欢的,当下也没有客气,洗干净手后便拈了一块吃,只觉咸香满口,酥脆爽口,顿时满足的眯起了眼,心中最后一丝郁闷也消失无踪。
  紫胤真人早已戒绝五谷,不再进食,见小徒弟吃的惬意,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笑意。
  待屠苏吃完点心,紫胤真人便将方才写好的心法交予他,道:“这套心法你且拿去背熟,勤加修习,日后煞气发作时,亦可默念此经,可助你静心凝神。”
  百里屠苏接过心法细细翻阅,这篇心法并不长,约莫有几千字,却并不似天墉一派的心法,不禁有些疑惑,“师尊,这是……”
  紫胤真人微微一叹,“这是为师为你新创的一套心法。
  焚寂之剑乃上古邪物,邪剑有灵,远古之威,为师亦驾驭不得。
  此剑又具吸煞之功,力量与你煞气系出同源,你进境越快,你体内煞气亦会随之增长,你如今体内煞气纵横,尤以朔月时最为严重,无形中便可令你杀心重重。
  为师冥思苦想亦无法可解,唯有冀望以清制浊。
  昆仑山天墉城乃是天下清气鼎盛之地,再加上这套功法,虽无法消弥你体内凶煞,却可却可略为吸纳你身中煞气,减缓其将你蚕食之势。”
  百里屠苏心中一暖,其他人都道师尊寡言少语性情冷淡,其实自他入门以来,师尊一点也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冷漠,一直对他谆谆善诱,温厚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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