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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媚祸传奇-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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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利安带着责难问耶尔古拜:“你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一个人永远没有办法否定自己流着的血。”当然他也不会让无关的人知道他流的可不是普通的血,只要完成他的大计,这简直是自希克索斯人进入埃及之后,族群的又一次伟大光复,而且是史无前人的,耶尔古拜想到时他也有足够的资格配称先知,这个儿子是他最好的武器:“穆萨当不成埃及人的,但他会成为伟大的人。”
米利安没敢说话,她觉得耶尔古拜很久以前就疯了。
阿肯娜媚满心以为自己会迎接大获全胜的法老,可是她没有想到随之到来的还要一大群孩子,赛那沙从战车上跳下来,边解开斗篷边解释道:“不管是臣服还是反抗的城邦部落,他们的继承人往后都会由法老直接指定。为了保证他们的忠心,我从中挑选了资质最好的孩子,让他们当做人质,从小生活在埃及,才会对埃及有更深厚的感情,往后也不会轻言背叛。”
这可真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直接从孩提时代开始接受宗主国的教育,会给埃及减少很多的麻烦。十多个孩子从三四岁到十来岁都有,只有他们的父亲死了才会被放归家乡。他们像是羔羊一样害怕地挤在一起,但是脸盘干净、衣着整洁,看得出在行军途中也被照顾得不错。
阿肯娜媚叹了口气:“他们年纪都不大,这样还要特地去雇佣一些保姆。”
赛那沙紧紧盯着她的肚子,想抱一抱她,但是又顾忌着不敢动,嘴里不在意道:“花销不必担心,他们父亲的家底都被掏空了。”
这些孩子都盯着那个神情温柔的大美人看,而且那美人时不时还对他们笑一笑,若不是那个可怕的雄狮一样的法老霸着美人,一路在粗鲁的男人堆里担惊受怕的孩子们恐怕早就围上去了,一个年纪最小的偷偷说:“我出门的时候,母亲的肚子也是这样的,保姆告诉我,会有一个小弟弟或是小妹妹。”
于是孩子们都好奇地看过去,阿肯娜媚一下子就脸红了,赛那沙挑挑眉,把阿肯娜媚扶进了室内。
他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害怕自己的鲁莽会伤害到柔弱的阿肯娜媚,但显然孕妇超乎他的想象。赛那沙和拉姆瑟斯都没有想到聂芙特也会在这儿,她一下子用普通人都难以企及的速度冲到呆若木鸡的西德哈勒面前,重重地打了他一个耳光,然后开始揪他的衣服,最后大哭起来:“你不是说很快就回来的吗?”
然后西德哈勒开始用各种肉麻得听不下去的话安慰聂芙特。
蒙妲丽“呵呵”道:“看到了没有,陛下,所以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
赛那沙想说:嗨,你也大着肚子呢!但他没敢,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御医长,反而拉姆瑟斯多看了两眼,郁闷道:“最近这是怎么了?”
不过这对他来说不稀奇,他这么多女人孩子,家里这种场面司空见惯。
于是赛那沙把手放到了阿肯娜媚的肚子上,沿着那让人激动的弧度,慢慢地摸了一圈,最后也没舍得把手拿开,干涩着嗓子问道:“你还好吗?”
“好,我和……,我们都很好。”阿肯娜媚不知道怎么了,过去的两个多月虽然偶有离愁,她却没有掉过眼泪,反而在看到赛那沙出现时,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埃及人的甲虫护身符还是很有名的,因为埃及人认为甲虫推着太阳每天从东到西地运行,是太阳神的小伙伴……喂,你们真的说的是甲虫不是屎壳郎么……
这只甲虫大戒指真是美翻了(嘛,作者讨厌虫子……)
意外发现谷歌曾经拿卡特发现图图墓的那天做过纪念,,谷歌真有爱,看到我贴过的双兽头的床没
☆、第1015章
赛那沙也不是什么愣头青;无数皇家宴会的觥筹交错的夜里;他和女人调过情、逗过乐;在行军过程中也和军中同僚谈女人;但那是直接的、粗蛮的,他不知道心上人要是哭了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怎么去把女人哄开心;尤其是这个金贵的人还怀着他的孩子。
房间里的人都很有眼色;见法老夫妇二人眼神都胶着在彼此身上,都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两人久别重逢,还没想到话说,远远又听到聂芙特对西德哈勒的撒野和娇嗔,以及拉姆瑟斯时不时的怒吼声;阿肯娜媚站得有些脚酸;只好寻了个椅子坐下:“聂芙特小姐这样的,过得真是自在。”
哥哥疼宠她,西德哈勒又是个老实厚道的年轻人,聂芙特显然往后会成为一个说一不二的女主人,赛那沙似乎看出了阿肯娜媚的羡慕,不以为意地笑道:“羡慕她做什么,充其量管着一栋房子和几个庄园,你可是埃及皇妃。”他贴着她坐下来,有点好奇地居高临下地继续看阿肯娜媚的肚子,却看到她日渐丰软的胸部间的深邃沟壑,暗暗吞了吞口水,觉得房间里有点热:“你要是想尝尝女主人的滋味,只怕你真的管不过来。”
赛那沙虽然有雄心壮志,但他决未想到不出一年他就平定了埃及南北两端的国境,如今西边沙漠的利比亚国也噤若寒蝉,唯恐法老要动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利比亚国王还特特派了使者,搭上了腓尼基商人的货船,赶到毕布罗斯在见自己。利比亚人可都是生活在沙漠里的,在海上被折磨得形销骨立,赛那沙看到了他们的诚意,不过拒绝了利比亚王要送一个公主的意图。
阿肯娜媚早就听安普苏说了这事,心里泛着一丝丝的甜蜜:“有皇太后做主呢,我目前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接手大量的事务。”她去拉赛那沙的手:“再说,你也拒绝别的女子来帮我分担。”
知道阿肯娜媚体察了自己的心意,赛那沙只觉得浑身舒爽,交叠着双手垫在脑后,舒舒服服地倒在凉榻上,哂笑地看着阿肯娜媚:“你要不要听听别的原因?”
阿肯娜媚小心翼翼地顾忌着肚子趴到他胸前,绿盈盈的双眸带着明显的疑问:“是什么?”
赛那沙神秘道:“利比亚的女人实在太黑了,晚上灯若是暗了,我就看不清人在哪儿了……”
也没有黑到这个程度吧,法老的嘴真是坏,阿肯娜媚笑得直打颤,绿眸里都要滴出水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利比亚的公主……”
赛那沙连忙扶着她的肩,怕她笑得太厉害,吓坏了肚子里的孩子,又一个劲地安抚。他用玩笑的方法打了个岔子,把其他话又咽了下去。如今外患解除,他可以腾出手对付国内的敌人,纳菲尔提提皇太后目光短浅、利欲熏心,反而不值一提,哪怕是为了阿肯娜媚,赛那沙权当看笑话,不过是好吃好喝供养她一辈子、偶尔忍受她的颐指气使而已。
至于霍姆海布,他倒是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如今这位大将军已被自己谋夺了军中的威望,但是他却没有对自己的两次出征下什么绊子,对于这样的对手,能够站在国家利益面前保持了克制,反而令赛那沙有点尊敬他。想来霍姆海布能够坐上这个位子,也不是全无道理。
至于卡纳克阿蒙神庙的大祭司诺曼,赛那沙则根本不屑去计较。任何事物发展壮大到了极点,就必定会走下坡路,赛那沙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而且钱财与权势,从来就是祸乱的根源,哪怕祭司身为虔诚的神职人员,一样不能免俗。
所以他觉得棘手的事情只有一件,令他忌惮的事情也只有一件,可是阿肯娜媚怀孕了,这样的特殊事情赛那沙不敢让她的情绪产生大的波动。但他仍会时不时地揣测图坦卡蒙到底死在了谁的手里,不去除这个隐患他始终难安。也许这个人也会对自己下毒,甚至毒害阿肯娜媚,或是故技重施借着阿肯娜媚的手来危害自己,且不说自己的安危,阿肯娜媚要是再经历一次被人当做下毒工具的险恶,赛那沙都觉得她会活不下去。
对手是如此的刻薄狠毒,不但让阿肯娜媚做未亡人,甚至让她终生都不得平静。这样的隐患,赛那沙是一定要除去的,趁着生产前的这段时间,务必要把那些前事调查得清清楚楚。
他就那么沉思了一会儿,方才还笑得欢畅的阿肯娜媚竟然睡着了,似乎是做了什么好梦,睫毛还轻轻地颤动起来。赛那沙摸摸她的脸,打算尽快启程,这样想着他也慢慢地觉得睡意涌上来,也顾不得这样的姿势醒来会浑身酸痛,就将阿肯娜媚揽在胸前,一起沉沉睡去。
蒙妲丽在房间外面等了半天,见里面没了声音,轻轻朝着门缝里看了眼,见法老夫妇交抵着睡得正香,心里想到该死的孩子的父亲,竟然升腾起难言的羡慕。但她立刻就把这种感觉压了下去,身为医生,她知道女人的情绪起伏和脆弱都是暂时的,她蒙妲丽并不是这样的人,她是埃及的御医长。
这样想着,她便又转身投入制作安胎药水,并嘱咐卫队和安普苏好好守着那对熟睡的夫妻二人。
但脆弱和晕眩维持的时间显然比蒙妲丽预料的时间要长,她扒在船舷上无数次地吐得昏天暗地的时候,同样把伊尔邦尼在心里骂了无数遍。聂芙特无奈地给她拍着背,很是不明白:“蒙妲丽,为什么只有你这样?”
聂芙特在船上吃得香、喝得好,天天睡到日上三竿,还有西德哈勒随时给她出气。皇妃的生活就更惬意了,大绿海波涛阵阵、绿意深浓,海风不大却恰好吹散了那股海水特有的腥气,间或还有海鸥盘旋在头顶,阿肯娜媚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心里着实喜欢这样的景致。
还有法老不嫌肉麻地献殷勤,总说大绿海再美美不过皇妃的眼睛,蒙妲丽吐得更厉害了。
拉姆瑟森抱着臂想到前夜法老与他商量的事情,一是部队返程并不从沙漠走,毕布罗斯港的舰队船只都足够,除了押运俘虏和战胜物资,余下的人都分批护送法老大批采购的雪松木回程;二是派了一只沙漠经验良好的特别小分队,不远千里沙漠潜入红海另一头的香料产地,调查商路到底出了什么事。
据皇妃说,她已经派可靠的人回底比斯制订了应付的对策,但是不从根本源头上解决问题,皇家仓库也总有告罄的一天,掏空了法老的家底,可不是什么好办法。
怎么东边又不太平呢?拉姆瑟斯不悦地想,香料的这件事把西亚的这场大胜得来的喜悦生生打了个折扣,他异色的双眸瞟到痛苦不堪的蒙妲丽身上,这是上船的第三天,御医长始终就是这个德性,他幸灾乐祸不已。拉姆瑟斯的所想也是赛那沙的心声,原来英明神武的御医长也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啊,但是当着蒙妲丽的面,他们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的。
但是法老高兴地太早了,船入尼罗河三角洲的时候,为了宣扬大国战胜的威仪,赛那沙进行了煊赫的仪式。头船上堆满了金光灿烂的战利品和垂头丧气的俘虏们,桅杆上吊着七个因为不服埃及的管束而被砍了头的城主的头颅,这几个头颅还会在进入底比斯后,挂在斯芬克斯门上继续示众。
一时之间,埃及内外所有的阴谋者们都因为赛那沙的铁血,而不敢有所异动。
阿肯娜媚自然也看到了,她没有看过这么血腥而恶心的东西,忍了又忍,推了赛那沙几次他又不肯松手之后,忍不住吐了他一身。皇妃殿下迟迟不至的孕吐,终于被法老催发出来了。
孟斐斯围观的民众们看了个目瞪口呆,有些年长的妇人们则暗暗察觉到了某种迹象,城主罗德那底下的家仆就很会看眼色,这会儿立刻跑回了主人家里,与罗德那详细禀告了。罗德那连忙吩咐所有的女人都动起来,布置了一间最华丽最舒适的房间,以免法老前来下榻。
由于孟斐斯的行宫久已空旷,赛那沙唯恐对阿肯娜媚的身体不利,果然就叨扰了罗德那。而罗德那看到常年不见、如今已经大有出息的侄子,更是忍不住热泪盈眶:“拉姆瑟斯啊,我如今也算对不起你死去的父亲了,你父亲临死前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这个唯一的儿子能有个大出息,你可不能辜负他啊……”
拉姆瑟斯对叔叔的唠叨最最没有办法,赛那沙则拿着一杯清水小心地喂阿肯娜媚漱口,身边的侍女们围拢过来,要迎接二人去内室沐浴换衣。阿肯娜媚进去之后,赛那沙想了想,召唤蒙妲丽上前来。
蒙妲丽因为持续的不适,身形反而比从前还有憔悴瘦弱一点,赛那沙皱了皱眉,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能帮忙的,他能理解蒙妲丽和伊尔邦尼何以互相喜欢又走到这样一步,因为这两个人本来就是一样的人,自然不会为了彼此放弃自己的理想,他嘱咐蒙妲丽道:“虽然事出突然,但是也不算悖离我原本的期望,至少孟斐斯有不少人看到阿肯娜媚因为身体不适而当众失态。我需要你的专业建议,让皇太后相信阿肯娜媚真的是因为怀孕体弱,现在几乎不能下地,所以至少在她生产前,都没有办法长途跋涉回到底比斯。”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策略,阿肯娜媚今天的表现只是让他们更多了一个强有力的佐证而已。
赛那沙便在孟斐斯停留了一段时间,让拉姆瑟斯将战利品和头颅交到底比斯让皇太后处置,纳菲尔提提见到那几百包的香料时,才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拉姆瑟斯暗自冷笑,她可是一句都没有问法老和皇妃好不好。
真的问起来的时候,语气满是责怪:“陛下和阿肯娜媚为什么不亲自回来?难道孟斐斯美丽得让他们走不动路了?”
拉姆瑟斯心里快笑翻了,只好恭恭敬敬答道:“皇太后殿下,您还有所不知,皇妃殿下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因为法老没有对外说过,而流言未经证实,如今还没有传入底比斯,拉姆瑟斯把一干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皇太后是兴奋的,因为皇妃肚子里的孩子是可以取代赛那沙的存在;霍姆海布脸是黑的,因为皇妃肚子里的孩子是可以取代他长子的存在。
还有一个人……拉姆瑟斯眯了眯眼,他想不到埃及的后嗣和这人有什么关系,何以这人就露出这样难看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节,么么哒。
大Boss大家既然猜到了,这本书其实进入完结倒计时了,Happy Ending棒棒哒。
赛那沙嫌弃人家黑,公主的确是不白,哈哈哈
☆、第第106章
“拉姆瑟斯;你在东张西望什么?”纳菲尔提提不悦道;这个年轻人乃是当初霍姆海布想要延揽的部下;可不等动手他就转投到毫无根基的新法老那里去了;虽然事到如今,皇太后也不得不承认他选了一条对的路子,但是他不把底比斯的一众贵族放在眼里,总是很令人恼火的:“真是无礼!”
皇太后一出口,兀自沉浸在愤恨情绪里的耶尔古拜才回过神来;正迎上拉姆瑟斯那双研判自己的异色双瞳。他心里一抖;僵硬地扯出抹笑来,拉姆瑟斯却全然不理会;漠然地转过头去,耶尔古拜心里大怒,不由就握紧了双拳,霍姆海布看到了两人间的剑拔弩张,微微咳嗽了两声提醒耶尔古拜。
原来这两个人也有勾结啊?拉姆瑟斯禁不住意外起来,他大概知道耶尔古拜是先法老图坦卡蒙提拔的,而且阿肯娜媚是靠着宰相哈扎的警察部队出其不意地绊倒了权臣阿伊,耶尔古拜若是在其中没有出力,也不可能继任哈扎的门殿长老职务。这就该是妥妥的皇妃派,为什么会和霍姆海布勾结在一起?哪怕是从情分上来说,这个图坦卡蒙的旧臣,也不该和谋杀法老的嫌疑人之一霍姆海布有所牵连。
莫非是怀恨在心?他知道阿肯娜媚把支使警察部队的权力从门殿长老的职责里剥离了出来,耶尔古拜很不是滋味吧?可他原来不过是个文书总监,要这么大的权力做什么,他跟那些退役士兵充作的警察根本谈不拢吧?
拉姆瑟斯无论如何想不明白,直到纳菲尔提提怒气冲冲地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拉姆瑟斯才回过神来,堆起满脸的笑意道:“皇太后殿下,我实在是太过想念底比斯宫殿金碧辉煌的美景了。”他耸耸肩:“看得回不过神来,当然再美丽的精致也比不上您永远青春的容颜。”
平心而论,拉姆瑟斯的外表很讨女人喜欢,也很会说话,即便皇太后知道他不过是在拍马屁,脸上也不由地舒缓了点:“我能够理解阿肯娜媚的身体现在处于特殊状况,你现在启程回去告知法老,让他们不用着急,且慢慢沿着尼罗河回溯,不拘何时回到底比斯……”
见皇太后上当,拉姆瑟斯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来:“殿下真是太体贴了,好在御医长蒙妲丽就近身服侍着皇妃,基于她的专业建议,皇妃养尊处优、身体实在太过娇弱了,前阵子更是当着孟斐斯一众欢迎的平民的面吐了法老一身,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御医长说了,在情况稳定下来之前,皇妃最好都不要下地,更经不起尼罗河游船的摆荡,最坏的打算,是要在孟斐斯待到生产之后了。”
啦
拉姆瑟斯是十几个孩子的父亲,他太清楚赛那沙的把戏了,以皇妃孕期不适的借口,这一拖就是大半年的时间。等到孩子生下来,又可以借口新生儿身体娇弱,不适合长途旅行。就算孩子长大到了三四岁,不时就报告一个头疼脑热的,继续拖时间。
总之,法老是不打算回底比斯的,法尤姆的绿洲建设更是热火朝天,说是要为阿肯娜媚扩建那处泰伊老皇妃的后宫,实际上法老可能也打算长住于此了。
纳菲尔提提果然一时没有怀疑,她十五岁嫁到埃及,把年长的法老熬死,又嫁给新法老,生下大女儿迈里特蒙的时候,都过了二十岁了。前两胎都顺利,偏偏隔了好几年生育阿肯娜媚的时候很吃了点苦头,连着几个月都不大好下床行走。阿肯娜媚要是现在也吃了这份苦,那也是天理循环。只盼望既然吃了大苦,就定要生下儿子来,纳菲尔提提当年看着襁褓里的阿肯娜媚,这种饱受折磨最后却不得如愿以偿的失望愤恨,只有她自己明白。
拉姆瑟斯没有被为难,回程的时候还得到了底比斯民众热烈的欢送,因为法老不出现,那斯芬克斯大门上吊着的七个头颅引起的全民狂热,只好都被倾注在这位分享战功的英俊将军身上。拉姆瑟斯好不容易登上船,满身都是姑娘们投掷的莲花和矢车菊的花瓣,脸上还没有防备被人亲了好几口,缠腰布也被拉得歪歪斜斜。
他一想到那对在孟斐斯成日无事、你侬我侬的夫妇,就心里不大平衡。
其实阿肯娜媚和赛那沙也并非就真的闲着,先前把阿肯娜媚打发着和妮法娜拉一起回底比斯的阿努比斯回来复命了,他带回了一个奇怪的消息。前次是因为法老出征在外,这回法老日日和皇妃待在一起,就不好瞒着这位陛下行事,阿努比斯说来往于红海的香料商队并没有受到攻击,只是总在夜晚驻扎时受到骚扰和驱赶,商人虽然为利行走各国,但是保命也是很重要的,自然没有人敢于坚持。
因此香料商人只好暂时放弃这段商路,将香料大量转卖到西亚,价格上便略有优惠,这就是为什么赛那沙在一个小城邦里缴获了大量的乳香。低价收购,再转卖到没有收到消息的西台国内,也是一笔收入。
赛那沙盯着阿努比斯的那只胡狼头面具,按捺住心里对于这人长相的好奇,就事论事地问道:“不为钱不为利,只是驱逐香料商人,这到底是为什么?”
阿肯娜媚也不解地摇摇头,作为埃及皇室的一员,她很清楚那里别无他物。尼罗河到红海的那条商道实际上在几千年前是尼罗河的一条支流,再由当时的法老进行开凿,称作图密拉特干河,沿途还有提姆萨赫湖和大苦湖等一系列湖泊,每到尼罗河涨水期,图密特拉干河就可以航船,河道周围则是一片不亚于三角洲的沼泽地带。
但是几千年过去了,尼罗河航道有所改变,渐渐地这条干河就算是涨水期也没有点滴的河水注入,擅自开挖又很可能因为红海水位高于尼罗河,引起海水倒灌,这处河运渐渐就被废止。来往的香料商人就在口岸换乘骆驼,改走陆路,千百年来不受影响。
就是这么一条荒凉的商道,阿肯娜媚实在想不出到底有何利可图。
赛那沙听阿肯娜媚这么分析,倒是有一点头绪,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既然有人选在这么一处荒凉的地方下手,本意必然是不想被人探听。那么香料商人自然成了他们的眼中钉,受到驱逐骚扰,既然这些人不杀人,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肯定有什么奥妙在瞒着所有人进行。
阿努比斯只负责报告自己的调查结果,追寻原因并不在他的职责范围里:“我沿着河谷区走了一路,发现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人做下记号。我便趁着天黑挖开了一处记号,发现只是一处贮藏点,类似地窖,储藏着充饥的干粮和御寒的布料之类不值一提的物事,倒像是要好心接济路人,我实在也不明白,有人非做不可的理由。”
“既然想不明白,就让始作俑者给我们答案。”赛那沙不会为此大伤脑筋,他现在最关心的是继承人以及新都的建设工作:“我会派得力的人去盯着干河两头,埃及国内有任何人产生任何异动,我立刻就会知道。去琢磨人的心思太累了,还不如等阴谋者自己露出马脚,否则要误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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