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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终成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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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煜祺露出一个笑容来,摸了摸袖子,才反应过来,身上穿着的早已不是自己原本那件衣衫。
“风哥哥是在找什么东西么?”凌霄见此,问道,转而又解释,“你原本那件衣衫实在太破,还带着血迹,我就把它烧了,不过里面并没什么东西。”
想来是逃跑的时候掉了,风煜祺原本是想将自己的玉佩送给凌霄的,现在却……不过也好,那玉佩,只要略精明的人就看得出来是皇家之物,还是不要拿出来了。
风煜祺将凌霄花链珍而重之地藏到怀里,想了想,取下脖子上的那条项链,递给凌霄,若无其事道:“我也没什么送给宵儿的,这就当是我的回礼吧。”
这条项链,凌霄是知道的,从刚把风煜祺救回来的时候,他就戴着。那是一条红绳子,底下坠着一块蚕豆大小的彩色贝壳,极是精巧,不过似乎并不贵重,戴在他这样明显是富贵少爷的脖子上,她还一度觉得有些奇怪呢。
现在见风煜祺将此物送给自己,凌霄眼中蹦出惊喜,本还想着推却,但想想,反正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要是不收反倒矫情了。何况,她本也喜欢,便大大方方接了过来,道了声谢。
这看似只是两个孩子间互赠礼物,却不想多年后由此衍生出那样多的故事……
凌霄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跟母亲和风煜祺道了别,并带了些买布的银钱在身上,就出去了。
这回她记挂着买布的事,便没太多心思卖花链,就卖出去了三条。不过她也不多作计较,收起东西便去了布料店,依着母亲的嘱咐,买了刚够给风煜祺做一身衣服的布。接着,顺路去看了看刘伯他们。
等忙完这些事,日头已经很高,快到午膳时分了,凌霄便加快脚步往家赶去。
虽然今天小生意并不好,但是凌霄的心情却很好,抱着怀里的布,想像着风煜祺穿在身上的样子,眼睛就眯了起来。
虽只是粗布,但这是她一匹匹仔细挑选,在同种颜色的众布料中选出的最干净、最光滑的一块。老板见此不但不生气,反而还赞她懂事,让了两文钱的利呢。
凌霄带着东西刚跨进小院,就见平日里最是悠闲的土豆向她跑了过来,似乎带着一些惊慌。
“土豆,真对不起,这几天都没有关心你。”似乎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土豆了,由于风煜祺的缘故,凌霄也没顾得上照顾它,此刻见它突然蹿出来,有些愧疚地蹲下身抚摸两下,安慰道。
“喵呜~”土豆好像听明白了主人说的话,回应了一下,不过还是有些烦躁的样子,还扭头望了望屋内。
凌霄一心想着给风煜祺做新衣衫的事,并没有注意到土豆的异常,还以为是自己没有关心它才让它烦躁了。
“土豆,乖,今天下午我找黎烨哥哥一起去他说的那条秘密小河里钓鱼,今晚你就有美食吃了。”凌霄站起来,暂时不去管它,顺便看了一下边上的鸡棚,那几只芦花鸡长得愈发壮实了。
她抓起一把鸡食撒到里面,引起几只小鸡的争抢,而最大的那只鸡妈妈悠闲自在地躺在角落里,不时从嗓子里发出几声“咕咕”的声音。
寻思着明天一早过来看看,能不能多捡几个鸡蛋,再给风煜祺补补身子,凌霄边想着边往屋内走。
结果,她刚刚走进屋内,就吓得愣住了。




第八章 父心不慈比虎毒
惊恐的感觉从心头一下涌出!这绝对不是看到姨娘或者妹妹所产生的惊愕可以相提并论的,座上的那个人比他们恐怖得多。
此刻,他正面目威严地坐在上首,一动不动,姨娘和妹妹也在一边,满脸是计谋得逞的得意。
而母亲……凌霄在屋内扫了一眼,才发现此刻,母亲跪在边上,头低低地垂着,长长的睫毛下是掩饰不住的惊惶,看得她心疼。
“还不跪下!”耳边传来一声貌似很平和的吩咐,但凌霄却听得浑身一抖,不由自主的,她就双膝一弯,跪了下去,手中的篮子和布匹摔在一边,还露出了几条花链子。
“父亲。”凌霄跪在地上,低低地吐出两个字来,再不敢抬头。
凌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慢慢向凌霄走来,那本还算得英俊的脸,此刻在凌霄眼里,却跟修罗无异。
“爹爹,您可千万别生气,姐姐也就是想换两个零钱花用。”这是月婵的声音。
一听到这个,凌霄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她采花制成花链去卖的事,不定是什么时候被哪个下人看到,去告了密。
不过,还未等她多想,她便被父亲那尊贵的脚一个用力踹翻在了地上,一股血腥味霎时间就涌上了喉头。
接着,她看到了她那亲爱的妹妹抓起她那竹篮子,倒出里面的花链,上前一步,用脚踩住,脚尖轻轻一动,便将地上的花儿碾了个稀巴烂,红色的汁液像血一样蜿蜒开来。
“零钱花用?”凌关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这几个字,怒目瞪视着地上那一堆红色的污渍,似乎对这两个字特别耿耿于怀。
月婵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更是得意得眼角眉梢都飞了起来。
“宵儿!”沈慕柔将凌霄紧紧地搂在怀里,心痛到无以复加,如果可以,她宁愿那一脚踢在自己身上。
凌霄眼中泛着泪花,可是却怎么也不肯掉下来。她不是没挨过父亲的打,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越来越觉得,那些身体上的伤害根本不算什么,真正伤到的是她的心。
就像现在,父亲那一脚绝对是下了力气的,喉头的腥甜让她恶心得想吐。又因为没有受住力,一下摔在地上,出于本能用手去支撑,再次蹭破了手臂上的伤,血渗出来都蹭到了母亲衣袖上。
可是,此刻,她最疼的地方,却是左边胸口,那个心脏跳动的地方。
沈慕柔想要辩驳,却被绮罗打断,好像很是为她痛心一般,“姐姐啊,我不是早就说过么,家里缺什么就告诉我,怎么样都不会缺了你和霄儿的衣食的。可是你,你怎么就……”她叹一口气,接着道:“便是你对我有想法,不愿对我开口,可你也要顾及老爷的体面啊,再怎么样,也不能去做那等下贱之事啊。”
绮罗那话说得极有技巧,表面好像是为了凌霄母女好,可话里话外却都在说沈慕柔为了自己的面子,不顾凌关的体面,不顾整个凌家的体面。
沈慕柔瞪大了眼睛看着绮罗,眼中迸发出浓浓的恨意。她何曾说过那些话了?要是真不缺她们衣食,她如何还会顾及什么面子,而让心爱的女儿出去吃那些苦头。
何况,“下贱”二字又是从何而来?就算她们这般,若让人知道确实是会损了凌家的声名,可是怎么也还够不上这两个字吧?凌霄这么小,她竟忍心用这么恶毒的语言抹黑她。
沈慕柔最是温柔怯懦,气得全身发抖,却还是未发一言。
“还不都是你们逼的。”
本就沉重的空气瞬间像凝固了一样,明明是酷暑的天气,却在此刻像是被人浇了一层冰水似的。
沈慕柔低头呆呆地看着女儿,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凌霄也不知怎么了,大约是气得狠了,一个没控制住,就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极轻的一句话,还带着女童特有的软糯,却让屋内所有人都陷进了沉默。
等反应过来,沈慕柔极惊恐地看了一眼凌关发青的面色。而绮罗母女则在一边幸灾乐祸,此刻还不忘火上浇油,“哟哟,这还得了啊,老爷,她一个小毛孩子,竟然如此大逆不道!这还将您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吗?就算是平民百姓家都不允许这样的忤逆,何况,老爷您还是一方知府啊!”
“爹爹,不是我想说姐姐,实在是她没有个姐姐的样子,现在当着面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何况背后呢?没准儿啊,她挎着个小篮子去街上抛头露面的时候,不定说父亲什么呢。为生活所迫去卖花是假,败坏凌家名声是真哪。”母女俩一搭一唱,把凌霄说了个罪无可恕。
“老福,去叫两名护院来。”凌关瞪一眼正在聒噪的绮罗母女,对身后的二管家吩咐道。
绮罗和月婵虽然被瞪了几眼,但是显见她们的话是起到效果了,一点也不在意。见到福管家还在犹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便出口斥责道:“怎么,老爷的话你也敢不听了?”
福管家听了,也知道自己一个下人实在不好多嘴,只得默默地垂了头,掩去眼中的不忍之色,往门外走去。
“老爷,老爷,求求你不要,都是贱妾教导不力,霄儿还小,不懂事,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尽到责任啊!”沈慕柔匍匐在地上,抓住凌关的腿,苦苦哀求。
凌关看了一眼地上那个自己的结发妻子,毫无怜悯之心,听了她的哀哭,眉宇间反而更见厌恶起来。
“你以为你能避过责罚?还为她求情?一个小小的女娃,若是没有你的唆使,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凌关狠狠地质问着沈慕柔,每说一句,脸色就更加铁青一分。
凌霄本是抱着豁出去的心态说的那样的话,没有顾及那么多,心中想着,大不了打死自己,现在才突然反应过来,她这样可是要连累母亲的啊。
“老爷!”这时,福管家叫的两名护院已经进来了,正弓着身子,在一边等候凌关的吩咐。
“此事与母亲无关,请父亲不要责罚母亲。”凌霄挣扎着从沈慕柔的怀中出来,跪到地上,朝着凌关大力地磕下去。但是,却没有说出半句认错的话来。
凌关见了并不阻拦,也不催促护院要如何惩罚母女,只冷冷地看着凌霄在他脚下磕头。
凌霄见父亲如此,更是接连不断地大力把头往冷硬的地上磕下,很快额头就红肿一片。沈慕柔心疼得直哆嗦,却也不敢再劝,他的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现在如果不能让他消气,后果绝对会更严重。
“哎,霄儿这孩子也是可怜,为了能穿上新衣服,出去做点小商贩的活,也是不易啊。”绮罗见凌关的脸色似有缓和,眼尖地看见掉落一边的那块布料,捡起来阴阳怪气地说到,“只是怎么买块灰白的,穿着跟死了爹一样。”
“你个贱人,闭嘴!”凌关转身就甩了绮罗一耳光,又斜眼瞥了一下那块布,怒目瞪视凌霄,吼道:“把她带下去,重重地打。”
绮罗挨了一巴掌,粉面霎时变得红肿,不过看到凌关的反应,她眼底却又多了几分笑意。
听了这话,凌霄顿时停住了动作,不再向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威严的父亲俯首,只是瘫坐在地上,心中庆幸:还好,还好没有责打母亲。
“老爷!她是您的女儿啊,您怎么忍心……”沈慕柔听了这话,嚎啕大哭起来。以前凌关打人也不过是自己动几下手,最多让管家来,可是这回竟然喊了护院,这是要打死她啊。
“带下去!”便是那两名护院,见了自己要动手打板子的对象,竟然是一个女娃,也露出不忍来,可是凌关面无表情地吩咐着,他们也只得弯腰道一声:“是,老爷。”
两名护院上前架起凌霄就往外走去,只觉得手中的女娃轻得像是没有重量一般,就跟拎了一只小鸡似的。沈慕柔见阻拦不住,跌跌撞撞地跟在他们后面,哭着追了出去。
凌霄并不反抗,任由他们把她放在院子里的长椅上,整个人向下趴着。看着地上晒得有点蔫蔫的青草,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最后闻到这草香了。
母亲在身边大哭,又苦苦哀求着护院,希望他们手下留情。凌霄有些呆滞的眼中,终于落下泪来,呜咽着唤了一声:“娘亲。”
沈慕柔把凌霄的头抱在怀里,心中是满满的绝望,泪水留到她的脸上,道:“霄儿,你这辈子,最不该的就是有我这样的母亲。”
“娘,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娘。”凌霄听着越发难过起来。
而此刻,凌关又在不耐烦地催促了。执着木板的护院也不好再站在一边,不得不高高举起了板子。却不想,沈慕柔整个人趴在了凌霄身上,誓要帮女儿挡了这苦楚。
沈慕柔再怎么不受凌关待见,那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护院看着她这样,是怎么也不敢自说自话地将板子往她身上招呼的。
“她要受着,那就尽管受着好了,不必管。”凌关和绮罗几人也跟着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他面无表情道。
护院再看了眼凌关,见他毫无恻隐之色,手抖了抖,高高举起,便挥了下去。




第九章 莫名无声伤离别
“啊——”一声惨叫划破了小院的平静。几只芦花鸡在棚子里扑腾着翅膀,极躁动地走来走去,撞得里面的木板“砰砰”直响。
“喵呜——”是土豆,大约是看到主人受到伤害,很是生气,可惜却帮不上忙,又怕自己也遭到无妄之灾,遂躲在边上的草丛里,睁着一双碧绿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那群闯入自己家的坏人。
沈慕柔极力想要忍住,可是背上传来的阵阵痛楚,却让她怎么也控制不住惨叫出声。想她这么些年来,虽然也是饱经磨难,可是这样的皮肉之苦却是第一次遭受。
两名护院其实已经手下留情了,但是凌关就在眼前,他们也不好做得太明显。那厚重的板子一下下敲下去,当真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
“娘,你不要这样,都是霄儿犯得错,我不要娘为我受苦。”凌霄听着那木板大力敲击到皮肉上的声音,还有背上的母亲发出的极痛苦的呻吟,心中像是在滴血一样。
而此刻的绮罗则是一脸得意的笑容,其实凌霄对她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打击沈慕柔的工具,说到底,折磨她没有什么太大意义,她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折磨那个一直压着她一头的所谓“正室夫人”罢了。
月婵呢,从小在绮罗的灌输之下,对这个姐姐没有丝毫亲情可言。正是因为凌霄,她才不得已要做那庶出的二小姐,有恨意也就不奇怪了。她自然不会去想,这到底是谁的错。
现在凌家上下都称呼她一声“小姐”,索性避开了嫡庶大小之分。能在大户人家做下人的,都不是笨的。去年有一个新来的小丫鬟就是因为叫错了,唤了一声“二小姐”,生生被月婵打了一顿赶出府去。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却是犯了绮罗母女的大忌讳。俗话说,越是缺什么,就越是怕人说什么,她们最怕的就是自己的身份。就算在凌家再怎么作威作福,她们始终也摆脱不了那“偏房”和“庶出”二词。
“父亲,凌霄知错了。”凌霄见推不开母亲,再也忍不住,朝着凌关大声哭喊起来,“父亲,凌霄真的知错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凌关冷酷的面容终于有了变化,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意,再看沈慕柔都快要晕过去了,终于抬了抬手,示意护院停下。
其实凌关心里清楚,这个女儿,真的和他很像。聪明,倔强,而又坚忍。
正是因为像,也才更恨,尤其是那份骨子里生而带来的倔强,几乎让他不能容忍。他为什么宠爱绮罗母女?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们的顺从。她们就算再不怎么样,至少,对他,对他这个凌家的掌家人是绝对顺从的。
至于沈慕柔,也不过是表面温顺罢了,她的性子……凌关冷笑了一声。不止是如此,只要看到沈慕柔,他就会想到当年自己的卑微和屈辱,所以见一次,恨一次。从前不好对她怎么样,不过现在,这里可都是他说了算的。
他今日责打凌霄,所用的缘由不过都是表面上的借口罢了。他,只不过是想要借机再打压一下她们母女的傲气。绮罗为什么一次次都能成功,不过是正好和凌关有着共同的厌恶对象。
凌关听到女儿的讨饶声,认错声,心中变态般地涌起了一股极舒畅的感觉。哼,才八岁就敢跟他对着干,就敢挑战他的权威,长大了还得了!今日,要是凌霄死不认错,那就是真的被打死,他也是不会心软的。
护院听到老爷的吩咐,生生将正要高高落下的那一记板子停在了半空中。
“娘,娘,你怎么样了?不要吓唬霄儿啊!”凌霄赶快从长椅上翻了下来,跪在地上,抱住半昏迷的沈慕柔,大声哭起来。
“爹爹,我们走吧,听着跟哭丧一样。”月婵嫌恶地看着地上那对母女,撒娇般摇着凌关的袖子,道。
不多时,院子里就恢复了平静。
土豆从草丛里冒出头来,走到凌霄身边,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伸出毛糙的舌头添了一下她的手。
那天,看着满面泪痕,袖子上还渗着血的凌霄,风煜祺有了心疼的感觉。他以为这仅仅是因为朋友受到了伤害,从而产生的疼惜。却不知,他们那所谓的孩子间的友谊早已慢慢变化、发酵,转变成了别的,逐渐渗透到了骨子里,成为了一种刻骨铭心的记忆。
他喝了药,加之身体虚弱,睡得极熟,被吵醒之后,也因怕被人发现故而并没有出去,自然也没有听清楚凌家众人争吵的内容。他对于这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但是看到凌霄母女的惨状,忍不住将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他没有问凌霄怎么回事,只是对这世间的苦难更多了一分了解,联想到自己,心中就更多了一分悲凉。
那一晚,谁都没有睡着。而凌霄的手,一伤再伤,天气又热,加之没有及时处理好,已经开始溃烂了。
是夜,睡不着的还有凌关。当然,他可不会担心妻子女儿的伤势怎么样了,能让他睡不着的,只有影响到他官运的事情。而目前,还有什么比皇太子失踪,他作为地方官却迟迟不能为皇上分忧这件事更重要的呢?
白天,从隔壁的小破院子里回去没多久,就有衙役来报,说是程知县手下的人在乌鹊街上的一个小摊子边捡到了一块玉佩,看着不像凡品。拿出来一看,竟然真的是皇家御用之物!
且不说玉的成色,光说上面那条龙,就绝不是一般人可以佩戴的,哪怕是后宫最受宠的娘娘也不行。普天之下,除了皇上,就只有可能是皇太子了。
既然东西在乌鹊街找到,那就是说,太子肯定去过那一带了,没准现在还在某个客栈里。一想到这点,凌关就激动得不能自已。他已经派了大量人手去那边秘密查访,对他们下了死命令,每一家铺子,每一户人家,统统都不能放过。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太子会去那样破落的地方,但这时候哪还管得了这许多。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锦绣前程在向他招手,头上的乌纱该换了。
沈慕柔的伤,养了半个多月都没见好,雪白的背上尽是血印,凌霄看一次,便要落一次泪。给风煜祺做衣衫的事,也便耽搁了下来,这一耽搁,就没了期限……
“娘,风哥哥走了。”凌霄倚在门边,轻声道,周身仿佛笼罩着无边的落寞。外面,是微红的光,浅白的雾。
沈慕柔什么都没说,只是揽过她,用温暖的手掌缓缓抚过她细密柔软的发。
此刻,风煜祺正行走在属于他的命运之路上,为自己的未来而搏。
无论前方有多少险恶在等待他,那都是他的命运,便让他一人去承 受'TXT小说下载'吧……
而凌关的升官梦,到底还是没实现。突然就有太监传口谕,说是太子找到了,就不用麻烦他了。他面上尽是欣慰之色,恨不能流几滴泪出来表表忠心,以示他对太子被安全找回一事的喜悦。
不过待传旨太监走后,凌关面上的笑容就一点点褪了下去。那天,他甚至没有用晚膳,看着满满一桌子佳肴,完全失去了胃口。绮罗再想劝慰,反讨了一顿责骂。
谁也不知道太子失踪的时候去了哪,更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回到行宫后,皇上一行即刻赶回了京城,更不知,那之后,紫禁城中爆发了怎样的一番血雨腥风……
凌关并不是什么好官,可至少表面上将分内的事情完成得还可以。凤凰城百姓虽不如何富裕,却也还算能勉强过下去,怎么都比“民不聊生”要好得多。
但他始终都是个知府,自从沈慕柔的父亲死后,十几年,他都没能再有晋升。本来,他是有过一次机会的,只是他到底是错过了。他怎会想到,曾经,太子就与他一墙之隔,高官厚禄就与他一墙之隔。
在那之后,凌府与凌家小院都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沈慕柔受伤后,除了黎烨,就只有福伯偷偷来看过,送了一些吃食。家里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了凌霄身上,小小女孩开始变得沉默,但眼底透出的坚强却仿佛更浓了。
在母亲面前,她从不流露出悲伤,总是笑盈盈的。再见绮罗等人,她深垂眼眸,不再多说一个字,不卑亦不亢。只有在黎烨,这个唯一的好朋友面前,她才会不自觉地表现出最真实的情绪来。
黎烨并没有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在那最难熬的日子里,是他日日伴着凌霄。他曾说:“宵儿妹妹,不管以后怎样,我都会保护你。”
一生一世。
其实刘伯和平安也是很关心凌霄的,只是凌霄并不想麻烦他们,再兼之,毕竟是家丑,她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平安性情大大咧咧,或许并无察觉,但是那段时间,刘伯却是明显感觉到了凌霄的不对劲。
自然,他亦没有问。他本来只是一名潜心医术的乡间大夫,谁曾想,因着一双回春妙手,竟卷入那样的纷争里,甚至……他看一眼自己的手,这双本是救人性命的手竟然染上了无辜之人的鲜血!
在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后,对于世间种种,还有什么是看不透的。只是看到那本来笑颜明媚的小女孩,如今却仿佛带着若有似无的愁绪,偏还倔强地装作坚强,如何不叫人心疼?
凌霄本以为,这件事除了让她对父亲的恨更深了一层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影响。等母亲伤好之后,她们的生活依旧会像原来那样,虽艰辛,却温暖。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之后,竟发生了那样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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