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晴明被邀当婶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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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最近太累了的缘故吗？唔……要不，主人先吃些东西再好好的休息下吧。”
　　将手中的餐盘端进房间来放在了中间的茶几上，一期一振有些担忧地伸手打算抚摸下审神者的头顶，没想到竟被她避了开去，有些尴尬地将手停放在半空中，僵直了一会儿后，一期一振又默默地放下手拿起餐盘中一个刻印着精致纹路的瓷碗在审神者的面前打开了碗盖。
　　“是……水信玄饼？”看着那晶莹的半圆形糕点中间还夹杂着一朵粉红色的樱花时，审神者有些讶然地问道，以前她似乎是和一期一振说过想要吃水信玄饼呢，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做了出来。
　　“可以驱逐恶梦的哦，主人，快尝尝我的手艺吧。”
　　将瓷碗又往前递了递，直到审神者有些迟钝地接过水信玄饼，一期一振才又道：“时间溯行军又来了呢，我得离开本丸一阵子，那么在此期间，弟弟们就麻烦您了。”
　　要出阵吗？怪不得他现在穿得是战服……不知怎么，看着那样的一期一振，审神者忽地想到了梦境中他只套着一件白色衬衫的魅惑模样，一张小脸顿时涨得通红，急忙放下水信玄饼，双手将一期一振推出门外，“好了我知道了，你快点离开了啦！”
　　“哈哈，那么，我就出发了。”
　　清朗的笑声穿梭在整个房间中，一期一振颇有些无奈地被审神者推到了门外，直到那扇门关上之后，他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的消失，最终面无表情地顺着过道离开。
　　“啊……果然还是这样的生活最棒了！”在吃完了一期一振端过来的水信玄饼后，审神者对着窗外伸了一个懒腰，另外打了个哈欠，困意再次涌了上来，要不就听一期一振的话再去睡一觉吧！拖着木屐，正要向着床边走去的时候，听见脚下传来“咔擦”类似于金属一样的声音，嗯？审神者蹲了下来，移开自己的脚步，在看见那一小节断裂的铁链时，瞳孔放大，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慌张地推开门，审神者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外面，四处寻找着其他刀剑，可当她敲开长谷部他们居室的门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回应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刚一期一振说自己要出阵去的对吧？没有她的命令，刀剑怎么可能会擅自出阵？而且就连近侍的长谷部都不在，这一切，太奇怪了。
　　“啊啦，主人真是不听话呢，明明都过了这么久了，您居然还想着长谷部吗？”
　　“一期一振！”听到身后的声音响起，审神者楞了一下，快速地转身靠在门扉上看着就站在她面前的一期一振，这样的语气……视线落在一期一振身上，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后，审神者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梦啊。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主人，就连我自身也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何表情。”
　　一语落下之后又寂静了好一会儿，一期一振才抽出腰间的剑，雪白的剑刃搭在审神者的颈脖上，用力一划，血液喷洒在地上，灼伤了一期一振的眼。有些疲倦地蹲下身子，将一脸不可置信之色的审神者抱在怀中，听着她喉咙处传来“咕噜咕噜”一样的声音，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惜所听到的语言都是支离破碎的。
　　“与其让您伤害自己的话，倒不如由我亲自来。”一期一振托着审神者的后脑勺，语气淡漠地说道，同时松开一口气，结束了，他再也不会从他的主人那里听见一句让他感到伤心的话了，而他的主人，也真正的属于他了。
　　“那么，以后就多多关照了主人。”
　　【三日月宗近】
　　审神者没有三日月宗近23333。
　　

　　　　
第44章　护崽行动（一）
　　“准备好了吗？晴明。”
　　悬崖之巅，山风凛冽，宽大的衣袖猎猎作响，用纯白色细线绣起的白鹤翅膀翩翩飞舞，更添增了一抹灵动。负手而立的青年身形修长挺拔，但他此刻正紧紧抿着自己的唇，看向不远处天际边的云海，那块的上空翻滚着，扭曲着，时不时的还有几道闪电劈下来。
　　像极了某个道友在渡劫。
　　晴明轻吁出一口气，憋住眼角迸发出来的泪珠，忍笑看向身边的俊秀少年，“这就是你们的穿越方式吗？哈哈哈，每次都要被雷电劈一下是认真的么！”
　　听到晴明这句话，少年眉头一挑，并看不见的青筋暴起，单手握在一起咯吱咯吱响，人小气势却一点也不小地转眸瞥向晴明，压着嗓子低沉地道：“你可以试试啊！”
　　他现在倒是真想拉下一道闪电劈焦这个人了，嘛，算了，如果他想的话，就可以像是金闪闪那样召唤出无数把刀剑将晴明好好地贯·穿一下，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被·插·个彻底的滋味。但现在，已经到了容不得他开玩笑的时刻了。
　　拽了拽晴明腰侧的衣服，少年正起脸色，有些担忧地说道：“你灵力过于强大，穿越到过去即便什么也不做也会对历史造成影响，现在你的灵气尽数被封印起来，与普通人无异，此去凡事要多加小心。”
　　“没事的，为了那些式神们，我也会平安将他们解放出来。”收起之前的那副轻佻模样，晴明看向天边的目光越加坚定起来，是的，哪怕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他也要将那些堕化的式神们从黑暗深处拯救出来，唯有这件事，是他无论如何也要做到的。
　　晴明刚这样想完，忽然被少年踮起脚尖扑了上来，纤细的手臂却十分有力强势地环上他的颈脖，一种别致的馨香就此袭向了鼻翼间，神情稍微的有些恍惚。身上突如其来的压力使得晴明脚下不稳，整个身体掉连同着抱住他的少年掉落悬崖，呈直线般下降，正大惊失色时，面前少年放大的脸庞使得晴明瞳孔放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接着耳边传来清脆悦耳但隐隐带上了哭腔的声音。
　　“那么，为了我，你也一定要平安归来。”
　　声音落下之后寂静了片刻，晴明有些迟疑地伸出手托住少年的后脑勺，反将他摁到自己怀中紧紧地抱住，然后闭上眼眸，感受四周风儿呼啸的声音和怀抱中难得的安静，弯起唇角，语气温柔地回了一句：“嗯。”
　　这时，众多的樱花瓣从那二人的脚下凭空飘落，将晴明以及那名少年环绕在中间，再过了一会儿之后，樱花散去，只余下了少年一人向着悬崖底下坠去，可他却一点儿也不紧张似的。轻叹了一声，在接近崖底的时候，伸手撑了一下地面上突出来的石块，轻巧地翻了个身，平稳地躺在一块圆滑的大石头上，身边还散落着些未曾消失的樱花瓣。
　　少年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尽管如此眼泪还是从指间流下，顺着脸颊滴落在了石岩上。
　　“笨蛋晴明。”
　　【荒】
　　隐隐约约听见海浪的声音，就连鼻间也充斥着一种海腥味，晴明一下子惊醒过来，坐起上半身看着拍打在自己指尖上的小海浪发愣，这里便是另一个时空了么？那么他会在这里遇见他的哪位式神呢？
　　挣扎着站起身来，晴明顺着海岸走了一会儿，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里。村庄里的房屋大部分是草和泥混在一起做成的，也有少些用的是坚硬的石块，大抵是曾有过辉煌的时刻，屋檐上的瓦片看起来精致却又破烂。众多房屋的门前晾晒着捕鱼的丝网，还有些娇俏的姑娘正捻着手中的线在补着破旧的丝网，也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但看这海面上并不平静，若是遇见个什么风暴，这些渔民们的生活也就不好过了。
　　“唉，牧野家的小子这趟出海没能回来，牧野啊，现在叫嚷着要打死那个孩子呢。”
　　“啊？那孩子又预言错了？造孽哟……想当初就不该救他回来……”
　　拿着鱼叉的两位渔民从晴明的身边走过，一边摇头叹息道。话语的内容引起了晴明的注意，预言失误的孩子么？急步走上前，晴明客气地询问道：“请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那二人见晴明衣着华美，气质不凡，像是出生于富贵人家的公子，立马提起了戒备心，语气还算得上是恭敬地反问道：“没甚个事，咱个小渔村能出什么事？”
　　晴明眯了眯眼眸，一摆折扇，面色也冷了几分，微微转过身，视线落在那座渔村中，缓缓道：“若是真出了何事？怕也不是尔等能够承担起的。”
　　那俩渔民对视一眼，继而又叹开一口气，才放下鱼叉，对着晴明指了指自己的村里头，被日月晒得发黄的脸上多了一些骇然之色。
　　“之前，我们村从海边捡起了个孩子，那孩子口中念叨着让渔民不要出海，没想到那天还真起了龙卷风暴，一次我们都以为是巧合，可后来那孩子居然又说中了几次，像是可以预言海上的天气一样，村子里的人因着他过上了一阵好日子，拿他当神明一样供奉着，可没想到现在那孩子一次说得没一次有准头，这不，村里的牧野家儿子出海就没回来，他现在正要打死那孩子呢。　”
　　“对对，村里人啊，现在都说那孩子其实是妖怪化成的，要拿他献祭给海神大人呐。”
　　听那位渔民说起了事情原由，另外一位渔民也赶紧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再这样下去，怕是整个村子都没有活路，虽说是有些残忍，但将那孩子献给海神大人，说不定能够祈求风平浪静几天，这样大家也不至于都去死了。
　　听了两位渔民的话，晴明的心往下一沉，折扇的一端轻击在掌心处，久久未能够拿开，有些孩子确实天生带些常人所没有的灵力，例如可以预见未来，看见妖怪幽灵这些，这份灵力随着他们的成长会逐渐淡去，最终消失，恐怕那个孩子也是这般情况吧？可怜却要遭受这么大的误解与伤害。
　　“请带在下去那个孩子那里，拜托了。”

　　　　
第45章　护崽行动（二）
　　幼小的孩子衣衫褴褛地靠在墙角边；　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手脚蜷缩在一起，有着微小的抖动；　任凭棍棒击打在自己身上；　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唇角边噙着血迹；　看上去已是到了极限。尽管如此，站在他身边面目狰狞的大汉还是没有停下动作；　握着棍棒的手高高举起；　然后用力挥下；　带起一阵萧瑟的风声。
　　“嘁。”
　　晴明受痛咧了咧嘴，挡住棍棒的手臂瞬间肿成了碗口般粗细，但看怀中的孩子安然；　睁着一双透亮的眼眸看着他，便放松了一口气，弯了弯唇角，声音轻柔地安抚道：“我没事。”
　　转而目光投在那因为误打了自己而显得有些惊愕的大汉身上；　声音冷下来，一张口便如寒冬风雪扑面而来。“你可知你这般打下来，这个孩子会死的？”
　　“打……打死他正好呢；　给我那可怜的孩子报仇，若不是他胡说八道，我孩子也不会死了！”
　　大汉愣了一会儿，也许是被晴明的气势震慑到；　说话的语气已是有些不稳，忽而又想起自家孩子还在时，一口一句“爹娘”叫得亲昵，可现在就连尸首都不知道在哪里，便指着晴明怒气腾腾的道：“这娃儿是个妖怪！难不成你要维护个妖怪吗？”
　　“那又如何？”晴明淡漠地回了一句，将身上的外衣解开，披在了一直蹲在地上沉默着的孩童身上，牵着两侧的衣边，往中间拢了拢，又将那孩童略显脏乱的头发理了下，这时才露出张带着些许稚气但依旧很是清朗，宛若被神明眷顾过一般的俊美面容来。
　　他第一眼看见这个孩子时就感受到了他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既不像是妖怪，也不同于人类，但具体是什么，他也看不出来。灵力被封印之后，他的灵视之力也已经失去，想要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份得等他自己说出来才行，而这位渔夫之子的逝去恐怕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晴明觉得他应当是相信这个孩子的，因着那双透亮得毫无杂质的眼眸，也因着一份没由来的熟悉感。
　　“喂，大家听见了吗？这个人和妖怪是一伙的，他想要害死我们！”大汉听了晴明的回答，更加的恼怒，起初因着晴明不俗的气质和华贵的服饰而产生的敬畏感也淡了下去，一手指着晴明，转过身冲着围观的其他渔民道。
　　渔民们面面相觑，有些已经悄悄地拿起了鱼叉网兜等工具，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就准备扑上来连同着晴明一起制服。没想到这时那沉默不语的孩子，却自己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走到晴明与那些渔民之间，伸出双臂将晴明护在身后。
　　“我……曾救过你们那么次，曾带给你们那么多财富，结果呢，哈哈哈……不过因为几次失误，你们便想要将我扔进海里去……”孩童的声音沙哑，一字一句都是哭着说出来的，一边哭着一边又在绝望地笑着，一句话说完之后，他抬起朦胧的眼看了看晴明，低头缄默了一会儿，忍住了眼泪，才继续道：“我会跳入海中的，如你们所愿作为祭品祭祀给海神大人，但是要等到明天，再给我一天时间……就够了……”
　　最后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恳求。
　　“……也罢，希望你不要背弃承诺才好。”那些渔民看着晴明和孩童，还是答应了孩童的请求，既然他自己都那样说了，那么他们也算不上是逼迫的吧？他可是要替自己的罪孽赎罪啊。
　　待到渔民们都走了以后，破旧的茅草屋里只剩下晴明和那个孩子。周围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得见外面一层层的海浪声音，莫名的也在心上起了涟漪，晴明有些不适应地假咳了咳，蹲了下来，平视着那个孩子，认真地道：“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你为什么要救我？明明是与你无关的一件事情，难道……你也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孩子的眼眸中多了一些阴霾，被渔民抛弃了的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如果眼前的这个人也是为了某种“好处”而来的，那也并不奇怪吧？只是自己已经失去了预知的能力，恐怕没有什么能够给予他的了。
　　那么，他也会离去吗？
　　布满青紫伤痕的手轻轻地搭上肩膀上的衣衫，看见有些地方已经沾染上他的血迹，孩童微张了嘴，神情有些失落，依依不舍地拿下衣衫递到晴明的面前，微微偏过头去，不敢直视着他，继而低声道：“还给你，……对不起，弄脏了。”
　　看见这一幕，晴明叹息了一声，眼前的这个孩子太过于善良了，同样的也是这份善良摧毁了他。有些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这个孩子，之前被砸伤的手臂一用劲，疼得就更加厉害了，但还是紧紧地将他揽在怀中，想要以此将自己身上的温暖传递给他。
　　不需要任何的语言，过一会儿，怀中的孩子闷声哭了出来，眼泪打在晴明的肩膀上，浸透了那块的衣服，湿湿的也有些温热，晴明只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那孩子的背，就这样好好的让他哭一场吧。
　　到了夜间，渔村前头篝火明亮，靡乱之音顺着风钻进茅草屋里，晴明一双湛蓝色的眼眸在夜色下越加显得深沉起来，悄悄地伸手捂住了怀中安然睡着的孩子的耳朵，视线落在了窗外，比如水的月光更加冰寒。
　　那些人，是因为明日就能够将这个孩子祭祀出去而在庆祝吗？
　　这般想着，手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力气，那孩童幽幽醒来，看见自己窝在一个才认识不久的男人怀里，不免感到羞涩，就连脸上也红扑扑的，但在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后又一下子化为了惨白，紧紧抱住晴明的腰身，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如同虫吟般小小的声音传来，“我没有名字，他们以前会叫我神使大人，你叫什么？”
　　“晴……”
　　“晴明，你万万不可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异世的人，那样你就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时代了，知道了吗？”临行时审神者的嘱咐恰时地在耳边响起，止住了晴明接下来要说的话。
　　“抱歉，我的名字不能告诉你，但是我答应你，如果在很久以后，我再次与你相见，那时我一定会说出我的名字。”
　　如果你能够活到我那个时代的话。

　　　　
第46章　护崽行动（三）
　　天色渐亮；　于东方划出一条红线，顺着红线四周的天空开始发白，映在海面上；　荡起潾潾的波光；　海风轻柔，吹拂在脸上；　能够闻到一股海腥味。而此刻，伫立在海岸两侧的渔民正看着那个瘦小的孩子一边哭泣着；　一边迈开步伐；　向着海中走去。
　　有些妇人别开了眼；　有些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但到底没有出声阻止，而更多的人则是带着一脸欣慰表情地注视着那个孩子；　他作为神使失去了“预示”的能力，也就是说已经没用了，现在将他进献给海神大人一定可以祈求风调雨顺，那么他们这些靠海而生的人也有了一条活路了。
　　……
　　“晴明；　快醒来，那孩子快要死了，晴明；　快醒醒！”
　　隐隐约约好似听见谁在对自己说话，再仔细一听，那声音又消失得干干净净，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晴明的指尖动了动，却始终躺在草席上无法醒来，直到一缕光线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脸上，细密而微卷的长睫颤抖了几下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碧蓝色的眼眸先是看向外面的天空而后又落在屋角边一个破碗里还未燃尽的干草根上。
　　那个孩子……居然……
　　猛然坐起，头脑有着一瞬间的晕眩，晴明抬起一只手托着自己的额头，银白的发丝倾斜下来，散乱了一地。又过了一会，等到全身的力气恢复了，思维也逐渐清晰了起来，晴明撑地站起，连一旁被折叠整齐的外衫都没顾得上穿，步伐踉跄地冲出门外，向着海边跑去。
　　在看见那道小小的身影还站在海面上，只双腿处被海水淹没的时候，晴明的心刹那放了下来，幸好赶上了，一定来得及的。大口地喘了几声，最后，咽下一口唾沫润了润干涸的喉咙，晴明随之伸出手，想要喊住那个孩子，一开口却发现那个孩子是没有姓名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晴明！我的名字是安倍晴明，你要记住，而且一定要活下去！”
　　已经顾及不上审神者的嘱托了，晴明想要告诉那个孩子自己的姓名，他有种预感，他如果现在不说出口的话，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要告诉那个孩子更多，例如自己是个阴阳师，又例如自己来自遥远的未来，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神明大人派遣来人世间的使者的话，那他一定拥有长久的寿命，等到未来，他们是不是也能够相遇呢？
　　孩童站在海水中，越往前一步，海水便漫过了他的腰间，忽地听见了晴明的呼喊声，先是一愣，他明明在茅屋内点燃了会让人陷入沉睡的海草，他居然……居然还是赶来了这里，口中呢喃着“晴明”二字，似乎要将这个名字刻印到心里，孩童泪眼婆娑地转过身，在看见海岸上那衣衫不整的青年以及他脸上显而易见的焦急神色时，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啊，我也不想要死的。”
　　“回来！快点！”晴明大声喊道，同时迈开步伐，向着孩童的方向跑去，但还没靠近几步便被旁边的村民们涌上来给按在了沙土里。
　　“不会让你破坏这场祭祀的，如果还想要阻拦下去，就把你也扔进海里喂鱼。”
　　说话的是那个叫牧野的大汉，这时的他赤红着一双眼，满含怒气地看着晴明，如果不是这个人的阻止，昨天那个孩子就该死在他手里了，到了现在，他居然还在维护着他，维护着那个妖怪。
　　思及此，大汉觉得自己并不是很灵光的脑袋突然开了窍，这人穿着华丽，原本只当他是哪家贵族，冷静下来才发觉这附近皆是渔村，哪有这样的人家？而他孤身一人，更是不可能从遥远的京都而来，他……一定也是妖怪，是那个小子的同伙！
　　执起鱼叉插在晴明的肩膀上后又是一脚使劲地踩在了他的腰间，大汉忍住眼中的惧意，声音颤抖地询问道：“你，也是妖怪吧？”
　　在鱼叉陷入皮肉的时候，晴明闷哼了一声，接着又被踩了一脚，顿时感觉那块的骨头都要断裂了，可恶，如果他的灵力没有被封印的话，这点事情……固然身上再痛，晴明的眼睛也在一直看着孩童那里，不好，正是晨间涨潮的时候，即便那个孩子只是站在原地，海水也在一点点涌上他的胸膛，再不快点的话，他会被海水淹没的。
　　双手扒着地上的沙土，晴明借此向前爬行着，原本白皙修长宛若白玉雕刻而成的手指已经布满了伤痕，就连指甲中都藏着血迹和泥沙，稍微地动上一下，肩膀处的伤口就疼得厉害，但晴明不敢停下来。这些人已经失去了人性，灵魂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与罪孽之中，与他们再说些什么，他们也是听不进去的，而且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他解释了。
　　“既然不说的话，就代表你承认自己是妖怪了吧？那么，死吧！”
　　拔出鱼叉，大汉这次对准的是晴明心脏的位置，狠狠地刺了下去，而站立在海水中的那个孩子看见这一幕，瞳孔放大，连忙向着回去的方向拨弄着海水，想要爬上岸，“晴明！”
　　“拦住他！扔到海里面完成祭祀，他们都是妖怪！”
　　不知是谁的一声大喝，又有几名渔民踏到海水中架住了那个孩子，走远了几步，将孩童往更深的地方使劲推了一把，小小的身体瞬间被海浪卷走，向着海底沉了下去。
　　好冷……
　　“汝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