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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七十一变-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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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无比黑暗的恶念在波鲁萨利诺心头叫嚣骚动,他微眯起眼睛,静静盯着看她的眼神被狰狞一点一点侵蚀。
插/在裤子口袋里的一双手慢慢、慢慢地,一公分一公分的抽/离布料包裹…
正当他想把心头烧灼的狂乱念头付诸行动,这一瞬间,站在面前的她忽然貌似无意的瞥一眼过来,原本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别的地方,可是…
波鲁萨利诺怔了怔,尚未实施的行动就此停滞,他眼中惊涛骇浪一现而过,所有狂乱欲/望终于强压了下来。
她很美丽,有着蛊惑人心的样貌,一双眼睛顾盼间,微挑的眼角媚意入骨,只是…这样的她,目光却纯净清澈,仿佛秋日山涧淙淙溪流。
时隔许多年,千岁百岁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依然纤尘不染。
波鲁萨利诺这一生当中,唯有千岁百岁的眼睛,仅仅看他一眼就能叫他平息所有恶欲扭曲,变得静寂安缓。
下一刻,站在另一端,隔着千岁百岁的青雉拿眼角余光睇了他一眼,似乎同样察觉转瞬即逝的恶意,投过来的视线里带着浅浅的疑惑和忧虑。
之后,或许是想打圆场,青雉慢吞吞的开口,“啊啦啦~这位太太——”
却不想青雉的话才刚开了个头就被打断,元帅办公室外边有人不等同意就猛地推开门。
室内所有人一时都将注意力转移。
等看清楚来人,以及来人拈在指尖晃悠的那只花不溜丢毛团,波鲁萨利诺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后无声无息的笑起来。
是球球。
来得可真是时候呀~黄猿大将波鲁萨利诺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对同窗外加同僚,三无腹黑总喜欢让他无言以对的萨卡斯基表示感激之情。
……
环顾室内一圈,萨卡斯基面无表情抬了抬手,“波鲁萨利诺,科学部通知我,球球醒来了,所以我带它过来。”
说话时视线落在某个点上,萨卡斯基的目光透出在波鲁萨利诺看来久违的饶有兴致,“怪不得球球会醒来,原来是你回来了啊~”
话音未落,指尖就松开。
掉落的球球在空中灵巧翻身,无声无息又迅猛地朝前扑出…
下一秒,战国元帅办公室里充斥着堪称绕梁三日的惨厉叫声。
“猫!猫!猫啊啊啊————”千岁百岁变了调的尖叫,听在波鲁萨利诺耳朵里是如此美妙,简直堪比天籁之音。
静止的空气蓦然卷过一道气流,紧随而至的毛茸茸一团扑了个空,球球四只小爪子落在地上,随即掉个头,仰高脑袋,油润润圆滚滚的眼睛充满想亲近的热切。
死水般的寂静里,站在门外的萨卡斯基哼笑一声,慢吞吞跨出一步,闪身进入元帅办公室,随后又慢慢地反手阖上门。
门扉闭阖的声音不轻不重,同时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威胁感。
进入室内之后萨卡斯基沉沉地靠在门边墙壁,双手抱臂,虽然面无表情,藏在帽檐下方的一双眼睛…熟悉萨卡斯基的人,比如波鲁萨利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这位三无腹黑同窗明显是进入看戏状态。
和萨卡斯基对了个眼神,波鲁萨利诺随后转开目光,拨冗看了眼室内余下几位:青雉库赞一脸的不明所以,也不知是因为千岁百岁的反应,还是因为萨卡斯基早已经不为人知的恶劣本质,总之他们三大将里最年轻的同僚此时分明满头雾水。
而战国元帅…
看清楚他们元帅的反应,波鲁萨利诺微不可察挑了挑眉梢。
战国元帅非常…奇怪的,象是有先见之明一样,居然早已经用宽大手掌把小鬼后脑勺扶着让他头脸都埋进怀里,并且神色也是平静,似乎见惯不怪的模样。
……
想了想,随即就把他们元帅的异样反应丢在脑后,波鲁萨利诺缓缓迈开步伐,不疾不徐走到办公室一角,抬高头,微笑的看着倒挂在天花板上的千岁百岁。
她还是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手脚并用抠进混凝土天花板,姿势和当年在锡兰号上一模一样,连神情都分毫未改。
面色苍白到泛出铁青,吓得哭都不敢哭,一双眼睛写满嘤嘤嘤。
他静静盯着她看,不多时,她呆滞的目光对上他的…恍惚间,阻隔在他和她之间,将近三十年的时光缓缓消失,依稀仿佛当年的岁月又一次重来。
嘴角不自觉翘高,波鲁萨利诺下意识露出(≧ω≦)的表情。
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她不安地动了动,樱粉色的唇角轻轻颤抖,“猫…猫…快把它拿走嘤嘤嘤~”
她吓得话都说不清,语调里带着浓腻的泣音。
“耶~百岁你还是这样怕猫啊~”波鲁萨利诺眯起眼睛,好整以暇地张开双臂,“下来吧~我会保护你哦~”
“……”她一言不发的盯着他,不动也不回答,当然,错也不错的目光同样不敢移开,显然是怕不小心对上她畏惧的球球的眼睛。
等了一会儿,波鲁萨利诺略略偏了偏头,视线还是放在她身上没有移开,口中却直接命令道,“球球,咬她!”
……
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打算长在天花板上生根的家伙猛地拔/出手,忙不迭逃窜。
与此同时,等候已久的波鲁萨利诺纵身跃起,精准地插/入她逃亡的路线,巧妙的让她直接撞进自己敞开的怀抱。
软玉温香。
双手扣住嵌合在胸口的这抹温软,又把她往上微微提高少许,接着波鲁萨利诺低下头,把脸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哑声笑道,“百岁你真是热情。”
她僵硬一下就飞快的反应过来,随后开始挣扎。
因为抱着她身在半空,她拳打脚踢,自然腾不出手压制,波鲁萨利诺索性也就不去理会,只除了不肯松手之外,他直接放松力道让两人往下摔落。
接下来是一团混乱。
他抱着人掉在地上,先用自己做垫背缓冲,背脊撞到实物瞬间又借力翻身,猛地调换上下角度把她牢牢钉在身/下。
“千岁百岁。”
忙乱中他扣住她反抗的双手,擒着纤细腕骨将它们死死压在她头顶,微眯了眼睛,视线牢牢地攫住她的目光。
“你说你忘记,可是我记得呢~”
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瞳,波鲁萨利诺压低了声线,音色轻描淡写,“你动情的时候,背脊浮现的雀鸟纹印真美啊~”
……
顷刻间,原本正要发力挣脱的人浑身僵硬,象是听见极恐怖的事那样,波鲁萨利诺看到千岁百岁瞳孔不自觉缩紧。
她呆愣愣的抬高眼睛,甚至整个人都虚脱似的,手腕绵软无力,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眉宇间渐渐泛起深刻的惊惧,“你说…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回过神似的厉声斥责,“你说谎!不可能!”
“背脊的雀鸟纹印。”波鲁萨利诺慢慢勾起嘴角,残忍的打破她最后一丝侥幸,“那玺印分作上下两部分,上边是振翅欲飞的雀鸟,下端是阴阳鱼图。”
“千岁百岁,我说得对吗?”
“怎么可能…鹡鸰纹…”她的神情变得空茫,眼睛眸光瞬间失去焦距,自言自语般喃声低语,“你怎么可能会看见?”
‘当然是因为,我们是情人。’————波鲁萨利诺原本想这样诱哄她,却不想话已经到嘴边,看着她的模样…居然就骗不下去。
千岁百岁的样子实在叫他担心…一双眼睛如同失去生机。
也不知她背脊的雀鸟纹究竟代表着什么,听到之后竟叫她极度震惊,并且畏惧。
心脏微微一缩,波鲁萨利诺抿紧嘴角,心念飞转,随后松开压制力道,起身坐到旁边的地上,紧接着顺势抱起她,把人按进怀里。
“好啦好啦~没事的乖啊~”
他小小声安抚,一只手环到她背后,慢吞吞地拍抚,“乖啊~百岁你别哭啊~”
每次看你想哭,我的心就很疼啊——
……
然而他的安抚并未令她放松下来,肢体反而更加僵硬。
过了一会儿,毫无预兆的,波鲁萨利诺只觉得怀里猛地一空,依在心脏位置的温热遂然抽/离,一道墨黑线影箭一般从他怀里窜出去。
眨眼间,战国元帅办公室靠墙的那扇窗户,玻璃无端端粉碎。
一团黑影飞快冲向高空。
怔忡片刻,波鲁萨利诺望着破窗而去的那道黑影,良久,发出一记单音节低笑,悬在半空的手缓缓,缓缓地握掌成拳。
第五十一章牡丹满园
握在手中的竹剑重重劈落,对手狼狈地退后却没能躲过攻击,剑尖挟着隐隐风雷之音,险险停顿在一公分左右的距离。
片刻之后,他手腕一挥,收起练习用的竹剑,不悦的扫了眼对战中失利被剑气压得站都站不稳的海兵,唇角往下沉了沉却没说话。
待得指在眉心的武器移开,跌坐在地上的年轻人忙不迭起身立正,面色发白,同样不敢出声,看着他的目光显得惊惧而畏缩。
眼角瞥一眼过去,冷哼一声,他扬高手腕,看也不看就将手中的竹剑直直抛出去,让它飞入候在边上的属下手中。
“继续!”
丢下相当不悦的一个命令,他转身往训练场外走,他的副官克里维几分钟前就站在那里,看样子似乎有什么事。
……
他不紧不慢走过去,克里维随即迎上来,“中将大人。”
“嗯——”点点头,顺手从卫兵那里接过披风,抖开反手披到自己身上,他埋头慢吞吞整理衣着,一边听副官接下来的报告。
“中将大人,战国元帅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嗯?”他抬了抬眼睛,想了想,接着伸手拿起随身兵刃系在腰际,等完成之后才迈开步伐,前行的方向,自然是克里维口中的元帅办公室。
不疾不徐走着,过了一会儿,等离开训练场范围,一直跟在身后的脚步声微不可察加速,他缓了缓速度,等追上前的克里维走到并肩位置。
“中将大人。”
“嗯~”
漫不经心应了声,他边走边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烟包,指尖弹了弹,弹出一颗烟支叼在牙间,又顺手摸出火机点燃它,深深吸了一口,烟草略显辛辣的醇厚气息吸入肺叶,转过一圈最后浅浅吐出。
接着他睇了副官一眼,才开口,“想说什么?”
“两个小时前,因黄猿大将阁下而导致的损毁,维修所需数额已经计算完毕,您是不是顺便带过去。”
克里维面无表情托了托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随后抽/出始终夹在腋下的一份牛皮纸外壳卷宗,不轻不重悬在半空。
“中将大人,请务必告知黄猿大将阁下,我们这些机动部队的经费比不得科学部,下次情绪激动,也请不要跨界。”
闻言,他原本已经伸出去的手微微一顿,挑高眉梢,想了想,点点头,“黄猿在战国元帅办公室?”
说话语调用的是疑问形式,实际上却是肯定句。
“是的,中将大人。”克里维点了点头,“黄猿大将阁下…”
说到这里诡异的停顿几秒钟,接着象是被噎住似的,语气很是艰难,“黄猿大将阁下击垮了我们驻地的文书办公楼,之后带着他久别重逢的情人,一起到战国元帅办公室叙旧去了,直到刚刚还没能联系上。”
他面无表情的囧了下,眉骨不自觉一跳,“情人?”
“是的,情人。”他手下最冷静的副官僵着脸,音调毫无起伏,“中将大人当时不在场,我们的人也不在,因为事情发生在我们驻地与青雉大将阁下驻地交界处,又太突然,当时封锁现场的是青雉大将阁下直属部队。”
“说重点。”他有些头疼,“情人是怎么回事。”看样子是打击太大?居然叫他的副官话都说不清楚,克里维一直冷静理智,现在这样…
是脑子已经糊了吧?
视线在看似毫无异样的副官身上转过一圈,他的眼角跟着又抖了抖。
“啊——就是情人。”克里维第二次抬手托眼镜,“我们的人探听的消息是这样。”
那么好吧————悬在半空的手朝前伸出少许,接走副官递出来的卷宗,他拿掉咬在嘴角的烟支,将它碾熄,重新迈开步伐。
……
看样子暂时没办法从克里维嘴里听到什么情况,他有些无奈,不过转念一想又算了,总之等下到战国元帅办公室,大概一切就会清楚。
两个小时前他驻守范围发生一起建筑坍塌事件,当时他恰好在处理一桩棘手的事,没有第一时间赶往现场,是副官克里维前去查探究竟。
等半个小时后他手上事务结束,按照每日例行行事表,前往训练场的时候克里维向他报告,简短又粗略的讲述了一下前因后果:损毁的是文书办公楼,幸亏当时午休,办公楼里人员几乎不在室内,所以并无实际伤亡,除了几个不小心受到惊吓。
肇事者之一是黄猿大将,天晓得那位大将没事怎么会跑到现场,科学部离他们驻地可是有一段路程。
肇事者之二…暂时无从得知。
事发现场被青雉大将直属部队封锁,无论是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黄猿大将,还是反应迅速恰好抵达的几位中将,克里维的级别构不成能够直接前去质问。
连战国元帅也在不久后匆忙赶到。
后续事务还需要进一步了解。
于是…
等到两个小时后,克里维给他的报告依然语焉不详…这样看来整件事确实透着诡异。
……
隔了一会儿,“中将大人,鬼蜘蛛中将大人。”克里维开口打破沉静。
“嗯——没什么。”飞快斜觑一眼身侧的副官,足下继续前行,他抬了抬眼皮,对着身前空无一人的林荫道,缓缓眯起眼睛。
“情人?”开口之后将这个词语含在嘴里咀嚼几遍,嘴角掀了掀,他露出一个绝对冷冽的笑意,“笑话。”
……
从克里维嘴里说出来的情况,对鬼蜘蛛来说…真真是荒谬的笑话。
当然,这并不是他对自己的副官又任何不满,或者质疑。
克里维的办事效率一直又快又准,为人也沉稳,所以,能够让他的副官这样说,情况一定,至少流于表面的情报必定确切。
鬼蜘蛛嗤之以鼻的是‘大将黄猿久别重逢的情人’这个流言本身。
马林弗德海军本部的将领当中,唯有波鲁萨利诺不可能有什么‘情人’。
出去放松发/泄再如何荒唐,遇到的女人再美艳销魂,波鲁萨利诺也不会让自己身边出现冠以‘情人’头衔的存在。
‘情人’这个词语是带着某种柔软蒙昧的称谓,或许还有些怜惜与爱意,而那个男人的心,最柔软的部分,早已经随着某个不知名人物逝去而枯涸。
至少这二十几年下来,鬼蜘蛛还真没见过波鲁萨利诺对谁另眼相看,那个男人感情当中属于爱情的部分,似乎随着死者而长埋地底。
关于黄猿的无情,马林弗德海军本部将领或多或少能猜出些原因,只是鬼蜘蛛知道的更为确切并且详实。
……
到如今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实际上,鬼蜘蛛和波鲁萨利诺交情不错。
他们俩人,一个中将一个大将,素日里鲜少交集,并且鬼蜘蛛的阵营也不是黄猿大将那一派,只是…他们的私交也确实好。
鬼蜘蛛和波鲁萨利诺是在G2认识,当年他还是新入伍不久的菜鸟,分配在新世界G2驻地时,波鲁萨利诺也不过是刚刚升职的小军官。
虽然说战火纷飞的地方,男人特别容易建立过命交情,当时一开始鬼蜘蛛对波鲁萨利诺,印象却不怎么样。
G2驻地里边,波鲁萨利诺的风评也不如何。
当年那个男人不怎么讨人喜欢,行事作风总带着点目中无人的狂妄,无时无刻不是面带笑容不紧不慢,看似亲切,举手投足却隐隐与环境相违和。
多年以后阅历深厚的鬼蜘蛛回头想想,他觉得那时候的波鲁萨利诺…身上带的那种格格不入感,大概就是所谓的贵族做派。
不过算了,到如今即便是察觉也不如何,他那位过去的同僚如今的上司,已经是海军阵营不可或缺的磐石擎柱。
‘贵族’又如何?
波鲁萨利诺是海军大将黄猿,与出身没有任何关系。
……
在G2的时候鬼蜘蛛和其他士兵一样,对刚拥有军衔的波鲁萨利诺印象不太好,而对方也一直我行我素得厉害,在驻地当中连个稍微亲近些的朋友也没有。
和所有人保持一定距离,戴着面具一样,举手投足冷淡又倨傲。
原本波鲁萨利诺这样的人,在很多人看来是活不了太久的,鬼蜘蛛时常从身边的老兵嘴里听到死亡预测。
当然,揣测流言对于鬼蜘蛛是过耳即忘,新世界战场冷酷残忍,他们这些人生死一线挣扎,自己都顾不上哪里有心思顾及别人。
他甚至只远远见过基地里名声不太好的那位军官几眼,要不是关于对方的传言算不上好,叫他听到留了点印象,他根本不会记得对方。
直到某一次,鬼蜘蛛所属队伍碰上极强大的敌人,几百号士兵把命送在战斗中,更加可恨的是他们失利是出于上级的策略。
当时G2指挥官为了功绩,拿数百条人命填进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
后来侥幸等到救援的鬼蜘蛛听说,结束那场只活下来几个人战斗的是波鲁萨利诺,那位桀骜不羁的小军官违反军令,只身闯入战局,拼着重伤击退敌人。
在病房里醒来后,鬼蜘蛛偷偷去看望,即使立功也因为违命而被关押的波鲁萨利诺。
阴冷潮湿的地牢里,重伤没有得到治疗的那个男人奄奄一息。
关在海楼石栅栏里的波鲁萨利诺,对于鬼蜘蛛的疑问,给了他,‘没有特意想救谁,我只是讨厌这样以牺牲为名的阴谋。’的答案。
或许是觉得自己可能熬不过去,也或许是当时高烧虚弱,波鲁萨利诺从怀里取出一只锦囊递给唯一来看望他的鬼蜘蛛,笑着说,‘等我死了,你就把它扔进海里吧~’。
波鲁萨利诺当然没有死,相反,那次事件之后他得到马林弗德方面的赏识,并且从此步步高升前程似锦。
鬼蜘蛛还回那只锦囊,渐渐与对方开始熟悉,随着一场又一场生死一线的战斗,两人交情跟着日渐深厚。
……
那只锦囊,鬼蜘蛛看过里边的东西,在听闻波鲁萨利诺可能被处决的消息时。
波鲁萨利诺藏在胸口内侧口袋里,即使自己血肉模糊也保存得干干净净的锦囊,当中装着一个精致发饰。
是女人用的东西,金丝宝石制成,昂贵得不小心就会弄坏似的。
那时候鬼蜘蛛大概猜到,波鲁萨利诺心里有个人。
又过了些年,,波鲁萨利诺积攒军功调回马林弗德前,他们两人喝酒,喝到烂醉,鬼蜘蛛旧事重提,波鲁萨利诺才含含糊糊说了些。
也许那根本不是什么清楚的表述,只是一个男人醉到没了清醒的呓语。
波鲁萨利诺说,有朝一日如果他死了,她的发饰就扔进海里,现实世界无法归还的饰物,或许海洋能够达成他的心愿。
离开G2那晚,是鬼蜘蛛唯一一次看到波鲁萨利诺失态,那个诡谲多变冷静慎密的男人,眼睛里毫不掩饰痛苦。
他说,‘直到死亡让我们重逢。’
……
接下来二十几年,直至鬼蜘蛛升任中将,波鲁萨利诺成为海军最高战力之一,接掌科学部,大将黄猿再没有失态过。
海军大将,黄猿波鲁萨利诺,浪荡不羁又冷心冷情,只是…藏在他衣襟贴附心脏的锦囊始终都在原位。
'直到死亡让他和她重逢',誓言悱恻缠绵。
鬼蜘蛛守口如瓶,但也明白,这些年波鲁萨利诺一直没有忘记,即使爱人早已经死去。
关于那位不知名人物,时隔多年鬼蜘蛛也隐约听过些传闻,描述语焉不详。
或许是时间掩盖所有尘封往事,过去种种,无论是惊艳绝伦,亦或者天纵奇才,都随着逝去的人而散于微风。
波鲁萨利诺牢牢记在心里那位,是马林弗德的一个传说,连名字都没有留下,只知道将近三十年前,那人是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的同窗。
算一算时间,波鲁萨利诺喜欢一个人快三十年不曾改变心意。
……
这样一个痴心到偏执男人,怎么会到如今才冒出个‘情人’来?
反正鬼蜘蛛是肯定不会信。
至于现在疯传的流言…是误会谣言倒也罢了,如果是什么阴谋…
脚下微微一缓,鬼蜘蛛抬了抬眼皮,看了眼远远立在林荫道尽头的元帅办公室所在大楼,眼底眸光半是冷冽半是讥诮。
如果不幸是什么阴谋,鬼蜘蛛会替策划者奉上深刻的同情,外加默哀。
能够坐到今天的位置,马林弗德海军本部将领没一个蠢货,美人计这种低劣阴谋,放到谁身上都不会起效果,更别说是黄猿。
升任大将后,黄猿收敛张扬变得沉稳,不明所以的人看来,会觉得是时间磨平那个男人的棱角,叫他变得淡然随意。
对鬼蜘蛛来说,却不是那回事。
世界政府授予的称号根本不知所谓,波鲁萨利诺是一条巨蟒,带着毒的那种。
成为黄猿的波鲁萨利诺只是变得安静,如同一只藏在泥沼冬眠的蛇,因为看尽世事而索然无味,藏起剧/毒獠牙,蜷伏在毫无威胁性的假相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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