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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赤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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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甩出去的时候,我分明看到蚁王半个脑袋崩解分散。
咽下喉咙涌上来的血腥,极力保持清醒不让自己阖上眼睛,断气之前,让我知道这场死斗究竟谁胜谁负吧…
…………
过了好一会儿,四周仍是一片宁静,我察觉不对挣扎着支起脑袋,前后看了半晌,又重重往下一躺,后脑勺磕到坚实地面带起的疼痛,驱散身体的麻木。
震惊过后,我慢吞吞坐起来,低头,撕开快碎成布条的衬衣,察看身体情况————胸腹间狰狞的漏洞已经闭合,新生血肉带着瘀痕,另外几处见骨的伤口也找不到痕迹。
除了少数骨裂与内脏轻微受损,致命伤差不多都被修复。
若不是穿的仍是原来的衣衫,我几乎要以为自己又一次迷路到陌生人/身/体/里。
既然没有走丢,那么…现在我在哪?
打量半晌所在环境,我抿抿嘴角,试着召唤出惯用道具。
黑色大部头书静静显露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不必特意探查,我也知道,它处于最佳状态并且磁力、同行、排斥,三种卡片同时有使用过的迹象。
明明决战前,已经解/放所有被强制禁锢的卡片,以归还分割出去的念量,此刻全能之书竟然好端端显现。
这也就难怪我会出现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大概是濒死之际无意识做了什么,导致时间空间强烈排斥,进而产生紊乱。
啊~如此一来,到底是被排除到战场之外,还是…起身,打理妥当这一身的衣衫不整,我环顾周遭一遍,随意捡个方向慢吞吞踏上寻找人迹的行程。
…………
站起来之后才看清楚,原来自己躺在一片巨大而平整的岩地上,并且寸草不生,辽阔的视野除了天空再看不到别的,这也表示此地海拔很高。
花了点时间挪动到岩地边缘,探长脖子往下极目眺望。
脚下是接近垂直的断崖,光滑平整得竟连个落脚点都找不到,几十米高度下方萦绕着灰蒙蒙的雾海,铅灰云层缓慢舒卷,把窥视的目光遮挡得严严实实。
激荡的山风吹得衣角鼓起,我突然听到海潮吞涌,是风带来的,不知从哪个遥远的彼端。
眼睛猛地睁大,血液急速流动,我纵身迎着带来潮音的风声一跃而下,坠落途中,瞄准岩壁气凝结在五指,插/进去,短暂缓冲后拔/出,再次下堕。
浓郁的灰雾仿佛永无止境,大气中蕴藏的水汽很快把衣物连同头发浸透,湿哒哒粘在身上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再次借力缓冲的时候,鬓边一缕发丝缠到眼睛里,眼球刺痛所带来的惊愕使得手的动作微微一滞。
预想落空。
失去平衡的身体以更快速度往下掉落,我一惊,脚下飞踢而出,落空…身体重重往下沉,提气接二连三弹踢,终于蹬到岩壁,借着支点,总算阻止自己笔直堕落摔得粉碎。
此时,浓密的雾气也慢慢淡化,光线逐渐明亮。
没多久,眼角终于捕捉到点点苍绿,森林自灰雾尽头扑面而来。
…………
穿过放大无数倍的蕨类植物的树冠,枝桠摧折惊起栖息其间色彩斑斓的飞鸟,我无心理会肩膀与后背传来的疼痛,落地之后翻身,疯了似的开始跑。
掠过密集而葱郁的树木,裸/露地表布满青苔的根系,枯枝烂叶积聚的沼泽…光线深深浅浅变化,遮挡天空的植株变得稀稀落落。
穿过最后一片疯长的野荆棘,咸腥粘稠的狂风挟着仿佛凝结整个世界的蓝色,硬生生撞入我的视线。
参差崎岖的黑色崖岸之外,天海之间一线狂潮正奔涌而来,象反复结痂又裂开的伤口。
…………分割线…………
巨大的惊愕过后,油然而生的是惶恐,脚下象生了根一样动也不能动,我没有勇气进一步确认究竟身在何处。
我已经老了,他也可能已经死亡,已经,道过别了…
茫然的呆站在原地不知多久,直到风里的信息发生变化,巨大云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海的彼端蔓延开,低沉雷声卷着浓厚水汽划过头顶。
几乎是眨眼间,大雨倾盆而下。
“小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
有谁的声音穿透喧哗雨幕传到耳朵里,苍老却平和;偏头看去,十几米开外站着一个老婆婆?身体微微佝偻,布满皱纹的脸,目光却很慈祥。
只是…小姑娘?静静看着这位不知哪来的婆婆慢吞吞走近,然后将手里的伞分我一半,遮去铺天盖地的雨滴,我眯起眼睛。
我知道自己如今的样子糟透了,满身血污、头发纠结,衣衫破烂、沾满尘土,看上去就象个凶徒;身侧,此刻极力撑高雨伞的分明是普通人…
而她竟然神情平静,一般人应该转身逃走的吧?
“奇怪的老太婆。”
…………
亦申露,伟大航道前半段,分布七条航线无数岛屿的其中之一;因为靠近无风带,附近又有磁场更为强烈的岛,所以,很少外来船舶抵达此地。
哥尔D罗杰开启的大海贼时代已经过去二十一年,岛上的居民仍然过着平静的生活。
当然,这也和此地物产贫瘠有关,无法大面积耕作的土地仅供自给自足,没有任何一种矿产,近海遍布暗礁使得重型船舶寸步难行,连海军都懒得驻扎。
除了每半个月到来的邮报鸟,和偶尔路过的贩卖船带来外界信息,居民总数不足三百人的亦申露岛几乎与世隔绝。
用几个月彻底养好伤,发现文字语言不存在障碍之后,顺便把玛丽,也就是捡到我的婆婆,收藏的报纸书籍看个精光;翻看那些泛黄纸张,从中断断续续得到一些消息,进而印证,模糊的印象。
在我碌碌无为的那个世界,到死都还没完结的那段传奇曾经演绎过的,以及,这个世界发生过却不为我所知的。
哥尔D罗杰的处刑,世界格局的变迁,重大事件,娱乐八卦,所有关于这世界的讯息,被我如饥如渴吸收。
超出意料的漫长光阴,令我一时无所适从。
…………
玛丽开着一个小小杂货店,位于岛屿的港口附近,闲来无事,我也会蹲在那里帮她照看店铺,当她往那片崖岸去的时候。
原本我一直奇怪,老太婆年纪一把了,还坚持每隔几日就往那种地势险要的崖岸去,后来某天夜里,被她拖着喝了整晚的酒,从醉了发疯那些又哭又笑的话里,我才知道内情。
那片崖岸疯长的野荆棘,好吧~不是野荆棘,是这世界独有的植物————月光木棉,它的属性很特殊,只扎根靠近海岸的岩石群。
每年月华最盛之夜绽放,花期过后立刻枯萎,种子随着风与潮汐四处流浪,直到再次停留焕发生机,如果遇不到那夜的月光,它会继续生长以待来年。
玛丽风雨无阻去看的那片植物,上次出现是在五十年前。
那一次,在同样的地方,玛丽也曾经捡到过一个人,那个来自北海的男子追寻先祖脚步进入伟大航道,遭遇暴风雨后漂流到亦申露。
和我一样浑身是伤,也同样在玛丽家休养。
最后,就象那片木棉,月华最盛之夜,花谢的同时,男人驾船消失在风与浪潮之间。
“那晚的月光确实灿烂至极,他也说,想和我一起再看一次花开。”玛丽的眼睛里蔓延着深深的悲茫,“可是,花都快开了,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
宿醉醒来之后玛丽象是忘记那晚的失态,而我也不好对那样一个烂尾故事发表任何意见,直到从用来消遣的即兴之书里看到男人的姓氏。
不知为什么,这次,世界本身并未排斥我的出现,并且随着身体康复,象是屏障被逐一打破,没了以前隐约的格格不入,气的运转也流畅起来,这也是为什么,我在穷极无聊之时敢解/放咒文卡的缘故。
只不过,第一次尝试就收到如此好的效果,真是令人惊喜,咒文卡产生的效果竟与这个世界有所关联,连文字都显现这里的体系,是不是就表示,我的存在被认可了?
卡片'即兴之书',每次翻开都有不同的精彩故事,比如说,此次我看到的,与玛丽收藏的北海儿童故事相同题材,内容却截然不同的冒险传记。
四百年前,文布兰。罗兰度的探险船诺斯。哈依姆号,在伟大航路的所见所闻;刊印日期正是罗兰度处刑那年,作者是他的航海士,贝洛蒙特。柏伦。
小花园、砂之国、黄金乡…笔者用写实语言描述海上航行的险恶,与登陆岛屿后的惊奇;对比玛丽给我的那本大话王,前者显然更容易煽/动人心,这大概也是它绝迹的原因吧?
我盯着作者的名字看半天,才拿起所附的书签标记未看完的部分,将即兴之书收起,随即解/放卡片'给死者的明信片',填上玛丽口中念念不忘的名字,贝洛蒙特。诺恩,最后将它扔进店门外的邮筒内。
几天后,我收到回信,洁白的明信片上只写了一句,‘塔希提岛的莉莉丝’,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唯一能肯定的是,贝洛蒙特。诺恩…已故。
啧了声,我返身回房间收拾行装,有明确地点就找过去,老太婆等不到下一个五十年,距离花期还有两个月,足够我赶回来。
即使,贝洛蒙特。诺恩已经死了,也挖出来,还给她。
☆、第七章
位于新世界某处的塔希提,别名永夜之岛。
每年只有极短几天能看到日出,剩下时间都被黑夜笼罩,因为这种特殊的天候,某种古老行业在塔希提尤其兴盛。
特别是从大海贼时代开始,蜂拥而至的冒险者们,为全岛带动无数酒寮旅馆兴起,每一缕空气都弥漫着酒精、烟草与香水的味道,妆容华丽的女郎更是随处可见,一派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光景。
整个岛屿象永不饕足的欲/望。
…………
离开亦申露我乘上恰好经过的商船,登陆最近一个岛屿后,花了点时间试着定位塔希提,或许是伟大航道内空间磁场太过紊乱,连续失败几次才辗转抵达。
好处是我隐约摸索到运用几种出行咒文卡的规律,距离过长空间跳跃容易失败,明确地点还是会产生偏差,最安全的方法是将念力痕迹留在目的地;得出这一结论后我异常庆幸,亦申露埋着沾有气的硬币,否则,等到要回去怕是会走许多冤枉路。
塔希提岛内有无数名唤莉莉丝的女子,黑夜女神之名嘛~也难怪这般普遍;用了几天在岛上游荡,最后,总算打听到仿佛是我寻找那人的线索。
这位莉莉丝经营着一处小型旅馆,在酒寮街后方偏僻地段。
谢过提供消息的夜店女郎,我沿着她口中叙述的线路拐进街角,通过昏暗狭隘的巷道,惊动几双躲在角落的露水鸳鸯,在粗口嬉笑声中,终于看见旅馆的俗套招牌。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金黄灯火,与鼻稍掠过的浅浅的香味,不属于任何一种香精,气息反倒象居所,糅杂一点食物、几分温情,让风尘仆仆的疲惫无限扩大的地方。
很奇怪的一个地方。
微微停顿,我四下打量屋内,格局与普通旅馆大堂一致,脚下与天花板都是木制,灯火映照下,原色木头散发着被时光晕染的痕迹。
环境既然没有异样,那么…
我提着行李走到柜台前,女子取下嘴角的烟,微笑着说,“欢迎光临。”
能力者?映在眼睛里美艳女子身上萦绕着浅浅的气,丝丝缕缕往外扩张,如同蛛网一般;将行李随地一放,我抬起手搁在柜台上,露出腕间丝绳系住的,指甲盖大小的石子。
…………
“海楼石?”女子微微一怔,随后笑着散去周身气息,“失礼了,我以为是上门的客人。”
“我住店。”我莫名其妙的告诉对方,自己也算是客人。
女子神秘的眨眨眼,将手中的烟噙到嘴角,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在烟雾缭绕中意有所指的勾起唇角,“我是指那种出手大方的金主。”
“这方面的需求我倒是没有。”我眼角一抽,取出钱袋扔到她面前,“一个房间。”然后别有深意点出,“要安静点的。”
那种让人想停留的异样感觉随着女子的收敛而消失,我却决定住下来;接过女子扔来的房卡与钥匙,我弯腰提起行李往楼梯走。
“啊客人,本店免费提供三餐,只是不包括酒水和特殊/服务,饿了自己到大堂找我。”
身后追上来的甜腻腻的言语使得我脚下一顿,侧首草草点头,视线飞快掠过她身后,收回目光摇摇晃晃上楼找地方睡觉去。
连续几天几夜没阖眼,即使没了能力影响,也坚持不住;无论如何先让我睡一觉,醒来之后再打算如何套话。
'塔希提岛的莉莉丝',指的大概就是这美艳女子,即使她不是也必定有所关联,证据是她身后墙上悬挂的那幅炭笔画。
同样一幅画存在于,我读到中途那本冒险传记的插页,行驶在波涛间的三桅帆船,文布兰。罗兰度的探险船诺斯。哈依姆号。
就连右下角签名也一模一样,估计是真品。
按着房卡找到房间,进入后随手反锁,把行李一扔,我朝着床铺方向扑过去。
只有养足精神才能考虑别的,反正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万不得已,我不介意用点小手段撬开她的嘴。
现在睡觉先,提起被子盖到头上,我闭眼,飞快投奔睡梦之神的怀抱。
能够在极短时间内往返异地是好事,代价却有些沉重…消耗过于巨大,收入与支出不抵,亲身体验过后,我个人表示,还是需要找看看有没有别的捷径。
…………分割线…………
陌生地方再疲惫潜意识也无法放松,迷迷糊糊的始终睡不安稳,每隔一段时间总要猛地惊醒一次,加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隔壁房间传来诡异声响,若有似无,断断续续,却怎么都不消停,导致我的心情越发糟糕。
许是养伤期间过于安逸,被娇惯了的我,睡眠得不到满足的愤怒,经过反反复复干扰之后,终于化作浓厚的低气压。
起身,洗漱过后,我解/放咒文卡,将看到一半还来不及找时间继续的冒险传记夹在胳膊下,拎起房卡钥匙下楼,准备吃点东西,顺便找麻烦。
走下楼梯,大堂仍是灯火通明,连老板娘倚着柜台的姿势都与我来时一样,只不过她正与面前的两个人低声谈笑,厅内也多了衣着风格各具特色的人,将厅内桌椅占得满满的,觥筹交错间,喧闹嘈杂。
这是…到了营业高峰期?目不斜视穿过一群明显喝高了的大汉,我踱到柜台前,拉过椅子坐到一角,出声提醒老板娘,“肚子饿…”
老板娘朝我看了一眼,随即从柜台内取了个小篮子又拿出杯子水壶,用托盘盛在一起,端到我面前,语气讶异说道,“终于醒了,你睡了五天。”
“要不是敲门里面总有东西砸到门板上让我滚,我差点要叫人闯进去。”将水壶里的牛奶倒进杯子推给我,她的眼神很是诡谲,“怎么,舍得醒来了?”
我抄起杯子,将牛奶一骨碌灌进嘴里,咽下后,阴森森的回答,“隔壁太兴/奋叫得厉害,几个小时没完没了,都跟你说要安静点,他、妈、吵、死、了。”
远远的噗一声,貌似不知哪个喷了水,老板娘表情一噎,沉默几秒钟,嘴角微微抽搐,“抱歉啊~这两天不知怎么生意特别好。”
…………
我默默盯了她一会儿,木然说道,“生意兴隆是好事。”
面面相觑许久,老板娘找个借口走开,一时没有别的话头,我只能偃旗息鼓,取过水壶重新倒一杯牛奶,把篮子里的牛角小面包撕开,浸透/奶/汁,慢吞吞进食。
一面吃东西,一面翻开故事,拨冗阅读挂心很久的后续。
上次看到探险船诺斯。哈依姆号驶离黄金乡,文布兰。罗兰度在岛的歌声中发誓,有生之年将再度回到朋友身边…
可惜,北海人耳熟能详的儿童读物,给这个故事一个很悲伤的结局。
“你在看什么书?”有人凑到我身侧发出疑问。
清亮而略显稚嫩的声线,在这样蒙昧的环境里显得特别奇怪,我从书页上收回视线,目光转到身侧,刚刚靠近并且发出疑问的这人身上,定睛一看,微微一愣。
夸张的装束仿佛童话里欧风小王子,犹带几分稚气的脸,年纪介于儿童与少年之间…未成年居然也来夜岛消遣?
眼睛从少年身后飞快掠过,柜台那里剩下的人只看得到背影,不过,这也不妨碍我默默唾弃对方…刚才两人在柜台边与老板娘闲话,我本以为是‘普通客人’,却没想,矮的这个也太嫩了吧喂?
出来玩?玩什么?谁玩谁?
内心一囧,我面上不动声色,把手里的书往伸长脖子盯住它的少年那里推一推,暗自高兴终于找到理由,可以不着痕迹打开话匣子。
莫名其妙就上前发问显然过于鲁莽,且容易引发别人警戒心,我正苦恼以什么理由作为切入口,引/诱老板娘看到手里的书,现在这少年发问,好比瞌睡有人送上枕头。
所以,就不纠结,他小不小的问题。
…………
“文布兰。罗兰度的冒险传记,作者是他的航海士…”我瞥了眼几米外的老板娘,意味深长的接下去说道,“贝洛蒙特。柏伦。”
“哦~我知道,大话王。”少年撇撇嘴角,神情象是回想着什么,“萨奇也是北海出身。”
“我这本不太一样,不是睡前故事。”见少年的眼神顿时失去兴趣,我收回话本,手指慢慢抚过泛黄书页。
“大话王经过几百年,故事一改再改,为了‘给孩子深刻教育意义’,详细的描述被删除篡改得面目全非,情节漏洞百出;我手上是最初版本,里面记载的与伟大航道某些岛屿情况相/吻合,这代表什么?”
如果说,我一开始的初衷是试探旅店老板娘对‘贝洛蒙特’这个姓氏的反应,现在,大概就是想替那个男人澄清。
心底翻腾的情绪,就象每当看着二十一年来报刊书籍对哥尔D罗杰的毁谤,都忍不住想做点什么一样。
“文布兰。罗兰度带领船队翻越颠倒山,虽然中途折返,但是航线确实途经多个岛屿;即使到现在,伟大航道仍是难以征服的天堑,更何况是当时?”
我阴沉的盯住,瞪大眼睛满脸错愕的少年,低声叙说,从玛丽为了贝洛蒙特。诺恩,五十年来所收集的,关于北海的书籍资料中,拼凑出来的信息。
…………
“真相是,英雄回归故里,他所效忠的国王却已经亡去,物是人非,新任掌权者为了巩固地位清洗大批朝臣,甚至不惜罗织罪名。”
“四百年谎言掩盖真相,那个男人背负莫须有的污蔑死去。”
“文布兰。罗兰度不是谎话王,他是伟大的冒险家。”我闭了闭眼,压下喉咙灼然而生的苦涩,“那样的男人是不屑于撒谎的。”
所以,即使世人再如何谣传,哥尔D罗杰也绝不是恶/棍、魔/鬼、杀/人/狂。
我的记忆很久以前就存在缺失,许是那些挣扎过于惨烈,导致很长一段时间精神都处于疯狂混沌状态,完全清醒后,能想起的东西变得零碎。
成为妮可。罗宾之前的记忆与过往,都可能是脑海中真假难辨的信息拼凑而成。
只是,即使所有一切都是虚幻,与他同行那点少得可怜的时间里,我见到的,极端渴慕的,太阳一样耀眼而美丽的灵魂,必定是真实。
所以,即使回忆七零八落,我也坚信不疑————印象中那段传奇的开端,哥尔D罗杰,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第八章
“是,是这样啊——”少年磕磕碰碰说道,抬手挠挠脸颊,游移的眼神有些局促,“是萨奇给我看的故事…”
“抱歉,我好象太激动。”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强自转移注意力,把目光投到旅馆老板娘身上,她半低着头手里忙碌着,看起来象是根本没注意我方才的失态,只不过…
表面上的平静不能代表什么,或许,她伪装得很好呢?
“你的书能让我再看看吗?”少年伸手按在话本上,脸颊微红。
“好啊~”我微笑着将冒险传记推出去。
此时,身后大门方向传来声音,有谁正推门而入…“对不起。”比了比后面,我低声与少年商量,“不过,你能不能让他们不要这样盯着我。”
原本喧哗的大厅早已经安静下来,坐在那里的大汉们散发着浓烈的敌意,明显是发现我欺负这少年,于是打算动/粗的表现。
我承认自己险些失控迁怒,只不过,尚未发生的就不存在,不是吗?我诚恳的眨了眨眼睛,“呐——”
“啊啊…哦~”少年象是不好意思,猛地回头吼道,“继续喝你们的酒!老子…”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被更大声的惊叫打断,“卧槽!哈尔塔你怎么在这里?!”
“老子早就成年了!”少年面红耳赤的跳起来。
真…看不出来…我满头黑线的侧眼偷觑,身边站起来约莫到我眉梢的少年,之前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并且飞快接近。
“你这样子还早,哪个混蛋带你来的?乔兹还是比斯塔?”后一个问号的尾音比前一个压低许多,明显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
絮絮叨叨象个老头子…我叹了口气,把话本小心翼翼收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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