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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赤潮-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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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的男人是不屑于撒谎的。’
    直到萨奇出现并道破她的身份,哈尔塔才隐约了悟,她一番言语,究竟指的是谁。
    并非惋惜背负污名死去四百年的冒险家,那样深刻的爱恨,仿佛犹甚死亡的痛苦,是因为海贼王,哥尔D罗杰。
    …………
    回忆起黑发女子的表现,再联想莉莉丝方才的话,哈尔塔满脸复杂看向萨奇,一时不知哪种心情适合表达对同僚的哀悼。
    是不是应该同情呢?可是莉莉丝说得一点也没错,花花公子萨奇什么的…
    果然还是幸灾乐祸下先?
    “还有你!哈尔塔!”把萨奇骂得头都抬不起来的莉莉丝,瞬间调转炮火,眼睛里的愤怒如火焰般燃烧,“什么叫和乔兹有交情?”
    “你们这些队长们不要随随便便破坏别人名声啊!”
    诶?!哈尔塔苦着脸后退两步,眼睛四处乱转,“啊~反正我也没说错,是乔兹负责和你联系的嘿嘿——”
    “你以为提供情报给你们白胡子海贼团,我能赚够养老金么?”
    ————贝洛蒙特。莉莉丝,塔希提地下黑市最著名的情报贩子。
    这也是为什么,哈尔塔随口说她和乔兹有交情的原因,白胡子海贼团各类情报的流通是由三番队全权负责。
    “啊哈~说到这个。”莉莉丝怒极反笑,“方才那位黑发美人儿…”意味深长停顿片刻,低沉阴冷的声音,隐约带出一种接近危险的诡谲,“你们没发现吗?”
    “能力者嗯?她手腕上还戴着海楼石。”
    “不可能!”哈尔塔瞪大眼睛,想也不想就反驳道,“谁都知道,海楼石是恶魔果实能力者的克星。”
    “可不是吗?”莉莉丝似笑非笑的眯起眼睛,“这是常识呢~”
    极度惊讶过后,哈尔塔的眼神渐渐沉下来,或许,莉莉丝说的是真的,现在回想,他依稀仿佛看到过;黑发女子险些拧断萨奇脖子那时候,暴/露出来的雪白手腕间,一泓血色丝绳系住的幽暗石子…
    他和萨奇都不畏惧大海,所以才没发现吗?倒是同样身为恶魔果实能力者的莉莉丝,对克制物气息是比较敏/感。
    正打算继续说些什么,却猛然发现不对,压迫感从身侧毫无预兆的爆发并迅速扩张,哈尔塔条件反射摆出攻击架势,又瞬间意识到那是同伴,扭头望过去,就见萨奇脸上没了往日里的嬉笑不恭,反而带着难以言喻的冰冷,与若隐若现的杀气。
    …………
    “踪丝。贝洛蒙特。莉莉——”
    缓慢、平静的语调,连同对方真实姓名与所用代号一并道出,萨奇的眼睛流露属于白胡子海贼团作战队长的神采————冷静、锐利,以及淡淡的凶性。
    “聪明的女人,总是懂得什么时候该装傻。”
    哈尔塔清楚看到,贝洛蒙特。莉莉的瞳孔倏然收缩。
    过了好一会儿,莉莉丝才慢慢吐出一口气,用极度郁闷与无奈的口吻气说道,“既然萨奇队长这么说,我疯了才自找麻烦。”
    又沉默良久,她眉宇间的冷峭一点点柔和下来,“竟然肯为了失踪数十年的人,从前半段来到新世界,这种性格不愧是传说中海贼王的船员。”
    语气无比赞叹,悠远神色仿佛看到当年叱咤海洋的王者,目光流转间盯着萨奇的眼神中也带上一丝玩味,“也难怪,萨奇队长念念不忘。”
    …………
    从塔希提岛回莫比迪克后,哈尔塔总觉得萨奇魂不守舍。
    直到某个清晨,邮报海鸥送来的报纸里掉出的通缉令,打破莫比迪克号上的平静。
    曾经专注暗杀老爹一百次终于被驯服的波特卡斯D艾斯,扬着手里新出炉的悬赏单,整个甲板四处乱窜,逮着人就大声嚷嚷,“看!这是我弟弟!”
    “小时候总爱哭的弟弟居然也长大出海了,虽然第一次被悬赏,不过三千万在东海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没药可救的弟控扑到老爹身边,得意洋洋把通缉令贴到桅杆上,打断队长们的晨会不说,还逼迫他们旁听,第N次‘与可爱弟弟的十个约定’讲座。
    哈尔塔有些困顿的揉了揉眼睛,然后看见甲板上某个家伙举高被艾斯扔出来的报纸,象个好奇宝宝似的发问,“第一次悬赏三千万不算高,这家伙又怎么算?”
    “七千九百万。”
    “哈?你酒没醒多数了个零吧?”
    “劳资昨晚巡逻,根本没碰酒!”被质疑的人恼怒的将手中报纸连同夹着的通缉令扔过去,“自己点点看!”
    沉默两秒钟,接到的家伙蓦然惊呼,“啊哈~居然是真的!”
    确认无误后,悬赏金额引发新一轮激烈讨论。
    “妮可。罗宾,七千九百万,只限活捉?!”
    “还是个女人,她到底做了什么?”
    “欺骗海军本部那群鳏夫单身汉们的感情吗?”
    不怀好意的揣测引得众人嘿嘿诡笑,随即,有人兴致盎然说道,“黑发蓝眼,是萨奇队长喜欢的类型。”
    说着,人群中探出手展开通缉令,冲着队长们所在位置示意,“萨奇队长要不要看看,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呐~”
    恰在此时,第一线日光自海面喷涌而出,浅金光芒映照下,黑发女子毫无生气的视线由下而上,精准捕捉到镜头,暗蓝眼瞳透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
    …………
    象是要把二十多年的沉寂一鼓气全部打破,关于黑发女子的一切,接二连三传至莫比迪克。
    刚开始的,军舰—欧诺拉。黎明女神号全军覆没;接着,分布伟大航路数个海军基地被卷走无数钱财。
    最后,香波地群岛千里追杀毒藤海贼团。
    诈骗犯。妮可。罗宾,赏金也随之飙升,七千九百万的前面加一个亿,然后,再加一个亿。
    直令人咋舌,同时无话可说,到底没有谁,会单枪匹马跟海军本部叫板到这种程度。
    然而,从香波地群岛起,妮可。罗宾就再没消息,又过了半个月,哈尔塔收到乔兹顺手从塔希提带回来的情报。
    来自踪丝。贝洛蒙特。莉莉。
    对方的口讯中说,妮可。罗宾毫无预兆出现在塔希提,并且已经乘着日出海流,前往寻找愿望岛,很快消失在充斥雷云、飓风,与漩涡群的航线中。
    哈尔塔怔忡半晌,完全不知道,届时,该怎么向出任务还未回来的萨奇说起这件事。

  ☆、第十一章

灰扑扑的天穹看不到光,发梢拂过的风带着枯朽无温的冰冷,仿佛很久以前,压在心坎一角令人喘不过气的梦魇。
    拼尽全力赶回来的一路上,我已经做好准备,接受被掠劫后断墙残瓦满目疮痍的城镇,却怎么也无法料到,留给我的,会是这样一幅景象。
    什么也没有,没有瓦砾,没有血迹,没有森林,没有任何生命存活,铺天盖地的黑,甚至连远处岩石山峰都散发浓烈死气,整个岛屿象是被吞噬,通过胃液侵蚀又释放出来,化作粘稠的秽物。
    空气湿漉漉的,充满了一种诡异刺鼻的腥膻,如同将血肉、食物、霉菌放在潮湿密闭环境很长一段时间,混合出来的味道。
    亦申露,正在腐烂。
    茫然环顾四周,空无一物的胃抽搐几下,我想吐。
    …………
    逆流的血液引得太阳穴突突跳动,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耳廓内的轰然嗡鸣隐约夹杂着纷沓而至的异响。
    有移动的物体闯入晦暗视野,眯起眼睛,我勉强辨认出围在附近的是人的身形,逆着光看不清样子,装束一致,手里都持有武器。
    “你是谁?”为首那人声调平淡。
    “妮可。罗宾,住在岛上的人。”我回答道,甩了甩头,渐渐看清模模糊糊重叠的影像。
    上白下蓝,整洁到令人刺目的军服,为首那人看上去相当年轻,手搭着腰间长刀刀柄,直视人的眼神沉静而锐利。
    “哦?港口没有收到附近海域出现船舶的讯号,你怎么进入这里的?”
    视线下垂,脚底蹭了蹭地面稀软的污渍,抬起眼睛,我抿抿嘴角,“亦申露遇袭那天,你们也不知道。”
    那人静静打量我许久,微微颔首,“失礼了。”松开手指,示意周围的军士收起武器,随即缓缓走过来。
    铂金的利落短发,车矢菊蓝的瞳色,英伦风味西装,肩章上绣着军衔的制式大衣随着行动扬起弧度,举手投足充满军人标准的自律。
    “麦塔肯罗,'欧诺拉。黎明女神号'指挥官。”站到几步之遥距离外,他的语气带上几丝歉意,“很遗憾发生这种事。”
    “只是,小姐…请不要长时间在岛上逗留。”
    …………
    为什么?我无声挑眉。
    迟疑片刻,他又往前走两步,眼睛透出诚挚的负疚感,“整座岛屿被能力污染,毒素还再向外扩散,今早本部已经决定焚毁并击沉这里。”
    在我猛然瞪大的眼睛里,面容阴郁的海军指挥官,以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专业而机械化的语调说道,“炮击时间定在午夜,'欧诺拉。黎明女神号'驶离港口,同时,埋在岛上的炸药会引爆。”
    “在那之前,请务必撤到安全地带。”
    低声说完这一番话,那人转身同时带走围在附近的士兵。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做什么,‘焚毁并击沉这里’,决定听上去很残酷,可是与还活着的外面相比较,又显得理所当然。
    连残骸都称不上的这里,不是亦申露;它什么也不是,所以,毁掉也没关系。
    乱纷纷的脑海滑过无数吉光片羽,刹那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我缓缓蹲下/身,大口喘气,努力想平复溺水般的窒息感。
    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压制翻江倒海的恶心,长长吁出一口气,我抬手抹了把脸,起身之时手肘似乎蹭到口袋里的什么东西。
    手探进口袋,指尖触及单薄的,发出簌簌细声的纸页。
    是从永夜岛塔希提带回来的手信,贝洛蒙特。诺恩的遗物…可是现在,这份礼物没了可以送出去的对象…
    玛丽…我找不到她。
    脚下踩的是定位好的节点,埋藏硬币的庭院,此时,连爬满地锦的围墙都同化成泥泞,我要怎么才能,从满目漆黑里,把礼物递到期盼五十年的人手中?
    …………
    对了,还有个地方…极目四眺,最后以远处高耸的岩石山峰为标记,我沿着稀薄的印象一路找过去。
    生长着大片月光木棉的黑色崖岸,如果要选个纪念地,大概就是那里了吧?
    …………
    小镇消失得象是从来不曾存在过,失去凭借物,我只能四处乱转,偶尔会迎面撞上巡逻的士兵,或者闯进正在埋藏炸药的工事点。
    他们用隐秘而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却不曾做出阻拦或者劝告的举动,只会擦肩而过,甚至远远的示意我离去。
    天空渐渐暗下来,我一脚深一脚浅踩着污泥,慢吞吞攀爬一道陡坡,后方有士兵踏着整齐步伐经过,夜风吹散鬓角沁出的汗,脑后传来谁的询问。
    “小姐去哪里?”
    瞥了眼很快赶上来的那角雪白大衣,我点了点坡顶,没有回答。
    “已经傍晚时分,我们再过不久就会撤走。”那人攥住我的手肘,“小姐你…”
    短时间内数次跳跃的损耗早已经超出负荷,加上情绪起伏激烈,我没力气挣脱对方禁锢,只能涩涩盯着他,“玛丽,或许在那里。”
    没什么温度的微凉暮色里,年轻的指挥官看着我指的方向,侧脸线条浸染出几分严肃甚至是凌厉的感觉,“上面原本是崖岸和森林,已经被毒藤的能力毁掉。”手上力道微微加重象是要转身返回,“现在它什么也没剩下。”
    “看一眼,我就看一眼。”挣扎使得汗水渗透背脊,浑身虚脱到快要无力,我反手努力拽住他的袖口,放弃最后坚持,哀哀的恳求,“她一定在。”
    那里有她五十年的思念,所以,即使死亡,也一定在那里。
    …………
    对方默不作声,我从近在咫尺的沉沉眼瞳里,看到自己惨白扭曲的脸。
    又过了很久,久到我开始绝望,这人忽的叹口气,松开指间禁锢,正当我喜出望外拔脚就要往上跑时,腰际猛地一紧…
    天旋地转间视野倾斜,我盯着飞速往后掠去的黑色,嗡嗡作响的耳际,传来年轻男人犹带几分怒意与无奈声音。
    “我带你上去,午夜之前必须跟着欧诺拉号离开这里。”
    …………分割线…………
    夜色笼罩下的崖岸彷如墓冢一般荒芜。
    摇摇晃晃站定之后,我朝着本该是森林边缘的位置扑过去,那里生长着只扎根靠近海岸岩石群的木棉,每年月华最盛之夜绽放…
    微薄天光从流动云层缝隙间透出来,明明灭灭光影下,外表与野荆棘无异的植株,静静矗立在旷野中。
    黑色剪影般的植株,嶙峋枝桠间点缀,密密匝匝,小小的花骨朵…还活着…
    巨大的惊喜混合着无法言喻的悲伤如潮水倒灌,呛得我眼角酸涩,一瘸一拐站到它近前,咽了咽口水,探出手复又顿住。
    玛丽…我紧张的四下张望。
    “月光木棉啊~真是少见。”把我象袋米一样扛上来后随意放下的海军指挥官,慢吞吞踱到附近,“刚开始搜索的时候,以为是枯死的荆棘。”
    “奇迹般的活着呢~”他朝最近的枝桠探出手,沉闷的语调终于带上几丝愉悦,“看样子今晚会开花。”
    “是来赴一年一度与月光的约会吧?”说话间,指尖小心翼翼触动,吸收光线显得晶莹剔透的鼓鼓的花苞。
    我浅浅弯起嘴角,却见在他指尖碰触的刹那,美景瞬即破灭,光芒暗淡下来,整株植物细沙一样幻化成灰,无声碎裂在掠过的风里。
    …………
    “啊嘞?”这人修长的手指僵在半空,半晌,方才略显歉意的望向我,“抱歉。”
    游移的视线在他,与残存的植株之间徘徊许久,最后,我的注意力锁定在,生长出那棵已经的消散植物的位置。
    眯着眼睛看了许久,我上前一把将人推开,蹲下/身,手指插/入污腻地表抠摸起来,或许是幻觉,方才夜光移动的瞬间,地表下隐隐有微弱蓝芒闪烁…
    过了一会儿,搅动的黏稠中指尖碰到金属坚硬,用指节勾住将它慢慢拔/出。
    看不出颜色的链条,缀着仍旧往下滴落污泥的坠子…等我掀起衣角细细擦拭干净,这次看清楚埋在植物根系的,是玛丽从不离身的项链。
    秘银制成的链条,橄榄形花纹繁杂坠子,镶嵌深海一般墨蓝的宝石。
    怔忡良久,我愣愣的把目光重新定到眼前这片方寸之地。
    或者,不是埋在植物根系,而是…它根本就是玛丽…
    “海仙女的眼泪。”安静许久的海军指挥官取走我手里的东西,端详片刻又将它还回来,不以为意说道,“海皇波塞冬之妻,安菲特里忒,传说中,海皇追求她时,曾经赞美过她的眼睛是唯一的海洋。”
    “只不过它应该是仿制的,真品四百年前就被带出伟大航道,据闻失落在北海。”
    心头突地一跳,我淡淡瞥了他一眼————北海,唯一的海洋…恍惚间有什么地方让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往下细想,又怎么都抓不住灵光一闪的思绪,我闭了闭眼,甩开乱哄哄的琐碎,把链子塞进口袋,转而取出礼物,挖开地表将之埋葬在找到项链的位置。
    …………
    做完这一切,我起身,随意擦擦满手泥泞,正要说点感谢的话,此时,海军指挥官身上有东西发出奇怪的声音。
    噗噜噗噜~噗噜噗噜——
    他从大衣口袋掏出一只长着古怪花纹的蜗牛,不知往哪里按了下,那玩意吧唧一声露出人/性/化的表情。
    “麦塔肯罗准将阁下,已经到了预定时间。”
    “所有一切就绪,只等您下达命令,请尽快回来。”
    说完,那只蜗牛耸拉下脑袋。
    囧了下,我满脸神奇的盯着那蜗牛被装回兜里,这位‘麦塔肯罗准将阁下’随即上前攥住我的手腕,挑起眉,用一种命令式口吻说道,“该走了小姐,你浪费我很多时间。”

  ☆、第十二章

玛丽说过的,月华最盛之夜的光辉,确实灿烂到极点。
    军舰—欧诺拉。黎明女神号驶离港口,悠长鸣笛伴随潮音向极远的彼端散开,低沉而悲怆的信号,为这场盛大祭奠拉开序幕。
    满月刚刚升起,银纱一般光辉笼罩下的海面,明亮恍如白昼,而渐渐远去的,月夜下的亦申露失去光泽,显得无比黯淡。
    我僵直的矗立在军舰后端甲板上,远眺越来越小那个轮廓,不知过了多久,遥远的海面相继发起连串巨响,象是要把天地炸裂一样,震动透过潮汐传来。
    可是没有火光,只有燥热混杂着灰烬,被海风捎带到呼吸之间。
    “再过二十分钟,欧诺拉号将对岛屿进行炮击。”这艘军舰的指挥官,麦塔肯罗准将不疾不徐自阴影里踱出来,行进间衣裳簌簌,步伐沉稳。
    他站到我身侧不远,静静望向海天交界处的亦申露,“听说,月光木棉只生长在与世无争的地方,若不是海贼入侵,它或许可以遍及伟大航路所有岛屿。”
    斜睇过来的眼神透出一种奇异意味,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刀柄上。
    “如果没什么事,小姐随我回一趟海军基地。”
    “为什么?”我轻声反问,视线停在他大衣口袋不小心露出一角的东西上,象是颜色古旧的纸页,只不过,并非埋在岛上的炭笔画,我想不出任何理由,会让初次见面的海军准将,以如此,敌意中略显犹豫的眼神盯着。
    “妮可。罗宾,我怀疑你是失踪二十年的通缉犯。”
    “请随我回去确认身份。”眉宇间掠过少许迟疑,他用唇角勾勒出一丝安抚味道,“不要反抗,我不想伤了你。”
    月光下,车矢菊蓝的眼瞳带着锐利亮度,缓慢无声出鞘的刀锋,折射刺目冷光,我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
    刀柄上带着丝线结成的漂亮花样,千重卷草乱纹刃,握住刀柄,自上而下轻轻一挥,刃锋划破空气,回韵清亮沉稳。
    收刀入鞘,我毫不吝惜赞叹,“是把好刀。”
    它的主人却沉默。
    微微低头,铂金发丝在月色里仿佛会发光,英俊脸庞定格震惊与伤感交织的神色,美丽的车矢菊蓝失去生机。
    无声叹口气,我蹲下/身,“抱歉,忘记告诉你,我的条件反射,向来比思想快些。”阖上静静睁大的蓝眸,从他被血液浸透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摊开,就着月光看清楚上面的内容。
    一份,通缉令。
    边角磨损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纸页,印着一个小女孩的脸,七/八岁年纪,一双透着惊惧与警惕的眼睛…
    妮可。罗宾,七千九百万。
    啊哈~这东西我有印象,确切的说是,曾经对它抱有浓烈的,因它而产生的恨意,养大我那个人臆想中的女神,坎坷一生的开端。
    二次元世界里,出生西海奥哈拉,恶魔之子,妮可。罗宾。
    竟然再次被错认,呵呵~呵呵呵~
    我单手掩面,低低的笑出声来。
    过了很久,胸腔内沸腾的笑意才渐渐平复,站起身,将手中揉成团的通缉令随意抛开,歪着头打量,无声潜伏在附近各个角落里的气息。
    “原本不想做得太绝,可惜,今晚我的心情糟透了。”
    海风鼓动衣袍,发出呜咽声响,象是遥远天边有谁正哀哀哭泣,看着围上来这些人毫不掩饰杀意的眼睛,我放空所有情绪。
    …………
    不知什么时候满月失去踪影,视野里能看到的都变成浓重的墨蓝,四下散落的暗影随着潮汐晃动轻轻起伏,仿佛蠢蠢欲动。
    指间黏满略带稠腻的液/体,把手抬到眼前细细端详,那些温热欢畅的滑过手指,沿着手腕汇聚成,盘绕而下,最后,一滴滴砸到脚边。
    我听到自己平缓的心跳,血液流动的声音,浪潮冲刷船身,这座金属堡垒发出空洞吱呀…欧诺拉。黎明女神号,已经没有别的,活人的味道。
    逐渐剧烈起来的风将身上的织物吹得紧贴,云层迅速增厚,带着无边无际的黑暗从头顶横跨而过,象一场醒不过来的梦。
    缓缓,缓缓的眨了眨眼睛,我走到唯一没有被混乱波及的地方,弯腰拾起那柄象牙白刀鞘的长刀,抬眼对着它的主人轻声抱怨,“都是你不好…”
    我同样不想伤到你,都是你不好…“为什么,要对我刀剑相向呢?”
    铂金发丝在幽暗中散发出朦胧微光,我直起身,呆呆看了许久,抿抿嘴角,转过头;走出一段距离,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一丝异样,停下脚步,微微侧首。
    不知何时,浓墨晕染的夜色里,丝丝缕缕银辉轻轻飘浮在空气中。
    象月光落入人间,又象是散发柔和光芒的溪流,渐渐的,忽隐忽现的银丝越来越多,自远方延伸而至,静静淌过黑暗,流向不知名的彼端。
    眯起眼睛,循着光路来时方向极目远眺,良久,难以言喻的喜悦填满空无一物的心房,这是,沿着海风迁徙的月光木棉。
    玛丽果然有收到手信了吧?想必此时,即使亦申露已经灭亡,分别五十年的那两个人,一定也同样注视着这一幕吧?
    …………分割线…………
    天边泛起一线鱼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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