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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赤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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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说边扯开皮带,手指落在长裤纽扣上,同时,抬头,我用隐约怀疑的眼神盯着他,犹犹豫豫开口,“还要继续吗?”
    好半晌,男人缓缓、缓缓的收紧手掌,握成拳头,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又慢慢、慢慢的垂到身侧。
    空气象是凝结起来,这人攒紧眉心,语气阴沉得象是要把什么咬碎在牙齿间,“把衣服穿上…恬不知耻!”
    …………
    静静把扯开的皮带系好,掩上大开衣襟,慢吞吞扣上纽扣,最后弯腰拾起斗篷…穿戴好所有衣物,我抬头,扯了扯嘴角,“中将大人可真/爱说笑话。”
    比起,自持高贵不愿和庶民同乘一条船的大人物,以武力驱赶无辜群众冒雨下船的你们…
    恬不知耻的,似乎不是我。
    “好端端的,我自己跑到您房间宽衣解带?”
    眯起眼睛,我意有所指的上下打量他,“比起凹凸有致的女人,中将阁下的魅力,不足以使我如此倾倒。”
    男人直视着我的目光里,蕴含掩饰不住的暴怒;看上去象是下一秒就会猛然出手,只不过我等了很久,他始终雕塑似的站在原地。
    直到,敲门声惊起室内卡壳的画面,空气中四散的寒意随即收敛,男人面无表情的将视线越过我,落到起居间方向。
    “报告!”
    不多时,踩进房间的几道气息从后方擦过我的肩膀,三名背着枪的士兵将手中物件摆放在男人手边的桌上,恭敬行礼。
    “中将阁下,经过搜查,犯人房间内的物品都在这里。”
    随便塞几套衣服的背包,解/放出来打发时间的咒文卡'即兴之书',一些小零碎,还有那个装着所有现金,鼓囊囊的储物袋。
    啊哈~我忍不住庆幸,自己有‘食物一类的东西随时藏好’这种习惯,否则…呵呵~万一这家伙装酷耍帅,拈片饼干试味道,那乐子可就大了。
    …………
    撇撇嘴角,我看着男人漫不经心解开储物袋,翻了翻,从里面勾出一条项链,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移开视线,别有深意挑眉,“安菲特里忒之眼?”
    “'唯一的海洋,是月光下你流泪的眼睛'。”我深情款款吟诵,耸耸肩,“玛丽很喜欢,除了它,其余都归你。”
    反正钱这玩意,来得容易去得快。
    房间晦暗的光线下,男人唇形抿成直线,,瞳孔折射/出不辨善恶的深意,也不说话,隔了很久,将项链扔回储物袋,他的身体往后靠到桌子边,转而拿起那本书,翻开它,就这么聚精会神阅读起来。
    不得不说,这转折有些出乎意料…一时弄不明白对方究竟想做什么,我只能原地等着,顺便与周围戒备森严的兵士们隐隐对持。
    几道轻浅呼吸声,叠加辐射到身上刀割般的敌意,令得狭隘房间里空气变得有些混沌,却在此时…“妮可。罗宾。”男人的声音骤然响起,语气肯定,透出阴冷而狡猾的味道。
    “……?”我眨了眨眼睛,看了眼压在一堆杂物与桌面之间的两张通缉令,“哦~我会记得回家问老头子,外面是不是欠了什么风流债。”
    如果真有这么个人的话…“不过你要理解,男人么…呵呵~”
    “把这位先生,和他的东西送回去。”男人阖上手中书本,眼底最后一丝探究悄然散开,“我的属下失礼了。”
    “最近总是听到这种话。”我撇撇嘴角,叹口气,“不过,我当然不会介意。”
    随着兵士们转身离开之前,身后的男人似是不经意的追问道,“你到香波地做什么?”
    “嗯~有个家伙从我手里夺走了玛丽。”我将他们归还的私物拿在手里,一面往外走,一面回答他的问题,“我…必须追上去。”
    …………
    再次与那位海军将领碰面,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黑郁金香号在海上航行第一十三天,邮轮甲板上举办一个露天派对,所有旅客都受到邀请,前来参加大人物屈尊降贵与民同乐的欢宴。
    可巧的是,天候也相当给面子,洋面风平浪静,本该神出鬼没的海贼们,也因为这段时间军舰'西里西亚号'无情剿杀而销声匿迹。
    湛蓝得宝石般的天空,阳光好到令人侧目。
    鸡尾酒、乐曲、美食佳肴,甜香裙摆,穿梭在人群中的侍应生,冰块碰撞杯壁清脆声响,酒酣耳热,言笑靥靥。
    我懒洋洋倚在甲板最边缘的栏杆边,潮汐冲刷船身,潺潺水流彷如轻轻浅浅呼吸,远处有飞鸟偶尔鸣叫,昏昏欲睡的倦怠渐渐侵蚀神智。
    那位海军将领就这么出现在耳语喧嚣中,淡紫色条纹西装,深蓝衬衫,赭红庞克头,行走间背脊笔直,举手投足都带出久经战场的精悍骁勇气息。
    眯着眼睛,我静静看着他的目光随意扫视人群,略略停顿后脚下改变行程,转而缓缓朝这里走来,雪白制式大衣随着海风翻卷,漾起袍角千回百折。
    他在我身侧停留,褪去如刀锐利的气势,漫无目的盯着欢闹甲板,整个人象是放松下来,显得有些慵懒,“天气不错。”
    从附近经过的侍应生托盘里取出两只高脚杯,将其中一只递到我手边,低敛的眉梢,神色安稳沉静,倒是和此刻的恬淡有几分相衬。
    难得闲暇时光,我也没了与谁争锋相对的兴致,支起身接过高脚杯,呷一口猩红粘稠酒液,抬高手,盯着透过晶莹杯壁晃动的瑰丽色泽,怔怔出神。
    …………
    隔了一会儿,男人才又开口说话,“听说,你用扑克牌赢走我手下大半个月薪饷。”声线浓厚低沉,漫不经心睇来的眼角,眸光喜怒难辨。
    “小赌怡情,再说…”我微笑着冲他举了举酒杯,之后凑近嘴边含一小口,舔舔嘴唇,为它的醇厚馥郁眯了眯眼睛,“被人如此窥视,总得找点乐子。”
    年轻的海军兵士们从那日之后,无时无刻不隐在暗处监控,若不是多少还记得留些余地,我现在也不会这样放松。
    沉默片刻,然后他突然笑了一下,“他们职责所在而已,倒是要多谢你手下留情,只是半个月薪水…嗯?”
    尾音潜藏些惬意,眼角一道淡淡笑纹,不疾不徐细品杯中酒浆,他一边悠闲的说,“抵达香波地之后,有机会可以来一局。”
    “我们?”我惊讶的眨眨眼睛,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后,咧咧嘴角,“可以呀——”只要你输得起。
    更何况,就我而言,似乎已经身在局中————我,和你。
    “很有自信嘛——”男人的身姿更加放松,整个人倚到护栏上,意态闲适,口中也换了个话题,“安菲特里忒之眼…”
    停顿片刻,他别有深意的解释道,“你留给心上人的珠宝。”
    “它怎么了?”我收回远眺高空的视线,满心疑问。
    “你手上那件应该是被带出伟大航道的真品。”他侧过面凝望船舷外的海面,音调有隐晦难解的情绪。
    “传闻,它是打开某个宝藏的钥匙。”
    “四百年前带走它的人,也是你那本书的作者贝洛蒙特。柏伦故去,它就此失落北海。”
    “那个姓氏…你上船时登记的名字,贝洛蒙特。诺恩,你到香波地打算越过红土大陆,前往新世界吗?”
    …………
    近在耳旁的话语,带着控制得极好的节奏感,他言谈间似是漫不经心,却令得我彷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死死盯着身侧这人,我一时浑身僵硬————终于想起来了,在亦申露岛上就隐约觉得不对的地方。
    欧诺拉。黎明女神号指挥官看见那项链后,曾说过,‘海皇波塞冬之妻,安菲特里忒,传说中,海皇追求她时,曾经赞美过她的眼睛是唯一的海洋。’
    而,埋葬在玛丽身边那幅炭笔画背面,贝洛蒙特。诺恩写着:'唯一的海洋,是月光下你流泪的眼睛'。
    那,难道不是给玛丽的情话…吗?!
    该死的东西!
    不自觉抬手揪紧胸襟,隔着布料指尖触及斗篷下,自那天起,因为生怕遗失就贴身佩戴的纪念品,转念一想,我深吸几口气,盘旋怒意悄然散去。
    算了,事到如今再追究已经没有意义…死人,不存在任何意义。
    …………
    “你还好吧——”有谁模模糊糊的询问。
    混合着烟草和海风气息的味道,沁入鼻端,与此同时,脸颊被谁的干燥粗粝肌肤轻轻碰了碰,涣散的视觉缓缓聚焦,我看到钉着鎏金袖扣的淡紫条纹恰恰自眼前抽离。
    男人收回抚触我的手,将它藏到身侧,顿了顿,转而又插/进口袋,嘘咳几声,面上掠过一丝不自在,“抱歉。”
    象是要粉饰自己的唐突,他飞快继续说道,“别紧张,我并非质问什么,世界/政/府也没有禁止民众翻越红土大陆。”
    “我曾经看过你那本书的残卷…文布兰。罗兰度,贝洛蒙特。柏伦誓死效忠的船长。”
    “黄金乡,岛的歌声…”似乎想起什么,他的眼神恍惚起来,语气微微带出些久远的怀念,“或许它们真的存在,只是等着再次被找到。”
    “不止你一个人相信。”我打断他的无语伦次,偏过头静静聆听遥远彼端吹拂而来的,海洋吟唱的哀伤。
    “海上男人,性格里都有这么一份傻气。”叹口气,我的目光迎上这位清醒过后神色复杂的海军将领,梦呓般自顾自说道:
    “所以,无数人穷尽一生寻找,并且毫不怀疑。”
    “黄金乡、大冒险,自由与梦想,它们终有一天会回到这片海。”

  ☆、第十六章

我答应了这位海军将领略显局促提出的要求。
    派对结束后,领着他回房,将那本冒险传记交到他手中,并且,在他一再保证会原物归还时,只告诫对方,不要将夹在最后几页当中的书签弄掉,免得我找不到没看完的部分。
    至于他是否遵守诺言,予我其实没什么要紧,'即兴之书'原本就是念力凝结,最后它始终会卡片化,回到我这里。
    许是拿人家手短,好吧~我承认也有故意将手腕上戴的石头露出来给他看到的缘故。
    那颗海楼石是玛丽收集的无数小玩意之一,我借来防御这世界五花八门的恶魔果实能力,顺便混淆众人观念。
    惯性思维下,成效卓越。
    …………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格外宁静,各种意义上的。
    拿人家手短,好吧~是打消怀疑的中将阁下领着他那一票眼线销声匿迹,只有极偶尔的情况下,我能在某种场合里看到那位中将。
    他一如既往的仿佛出鞘利刃,周身气息难以接近,隔着人群目光对上我的,眼神里的寒意仍然千年不化,就是不知为什么,眼眶下的黑影也日渐浓厚…
    许是太使劲夜夜笙歌了?不负责任的揣测,飞快被我抛诸脑后,反正大抵不相干。
    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持续到黑郁金香号驶入香波地群岛七十号区域港口;混在隐隐散发劫后余生气息的旅客群当中,我拎着行李走下船舶折梯,还未走出多远,就被后方赶上来的海兵叫住。
    我收到一只纸袋。
    里面装着归还的冒险传记,以及一份由那位中将签署的通行证,持有它可进入六十至六十九号海军、政/府掌控区域,海兵还特意解释,倘若有需要,可以凭借通行证,申请乘坐开往新世界的政/府船只。
    这位也在牌桌上被我掏空口袋的年轻士兵,临走前似有不甘约定,有机会要再来一局。
    我但笑不语,静静目送对方远去,方才垂下眼睛,收敛刻意端出来的平和,转身,迅速潜入嘈杂人群。
    远远的,黑郁金香号高高的甲板上,那位中将无声无息站在那里,目光仿佛穿透空间,夕阳西下的天空红得发白,苍松般挺直的身形,很快模糊在光影当中。
    …………
    所有善意都是谎言,今日之后,只有彼此运气都好,才不会兵戎相见。
    …………
    香波地群岛,是个异常神奇的地方,当然,对我而言这世界绝大多数地方都很神奇。
    号称世界最大的红树,‘亚尔其蔓红树’浮出水面的树根形成岛屿,七十九株巨大植物居然能建成城镇,(=  =)。
    分泌特殊的树脂形成泡泡,可以当做各式工具设施甚至房子的原材料…(==)。
    我在七十号区域某家旅馆登记入住,付足小费之后打听到伟大航路指南没有记载的,极具特色的当地人文。
    比如说,不法地带的拍卖会。
    再比如说,小道消息流传最快的地方,其实是政/府掌控地带,而非别区鱼龙混杂的酒吧。
    花了几天粗粗领略游乐园和观光区域,之后我凭借通行证出入安全区域,并在其间流连,尤其喜欢驻足图书馆、咖啡厅。
    这些文雅场所内,能听到一耳朵各式匪夷所思的内/幕,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此地有在职官员出没的缘故…
    服务于此地政/府设施的文职人员们,闲暇时喝咖啡总能漏出点什么。
    谁说男人不饶舌?他们八卦起来的程度堪称凶残,内容琐碎可追溯至主角上下几代族谱。
    比如说,上回听闻海军本部高层们,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那啥啥啥…
    再比如说,今天,我坐在六十六号区图书馆附近,街心花园露天喝咖啡,隔壁的隔壁,坐着一桌身着便服的年轻人们,笑语风声中,透露出来的东西,也很有意思。
    他们说,有人对毒藤海贼团船长的能力感兴趣,双方已初步取得联系。
    不晓得哪来的渠道,他们居然还能知道,已经登陆不法地带的毒藤海贼团,即将与海军方面派出的联络人进一步交涉。
    …………
    端起细瓷杯子,抿了口温咖啡,我眯了眯眼,心下飞快盘算。
    过了一会儿,方才言之凿凿的年轻人们言笑徒然沉寂,“看——那位是…”低呼声充满忌惮与敬畏。
    “啊!怎么会…”
    “喂!他过来了!”
    接着一阵手忙脚乱,人群起身时带动桌椅磨蹭地砖发出沉闷动响。
    我侧眼一瞥,就见他们神色慌张,面朝某处挺尸般站立。
    “鼯鼠中将阁下!”一位背影僵硬的年轻人手抬至眉梢,行了个标准军礼,态度极是恭敬。
    微微一怔,我把视线从他们身上偏移几度,就与恰好投射而至的目光撞个正着。
    来人沉默片刻,对着向他致意的年轻人微微颔首,随即与之擦肩而过,沉沉脚步声踩着地砖渐行渐近,仍旧是淡紫西装,装束却没有航行时那般严谨,少了领带,襟口扣子也解开两三个,看上去有些闲适。
    他拉开我身侧空置的椅子,不疾不徐褪掉外装将它搭在椅背上,然后坐下来。
    “真是巧遇。”搁在桌面上的双手微不可察间数度改变姿势,最后他将它们平放,侧过脸来,目光平和。
    我嗅到若有似无的金属和丁香油的味道,来自他的指尖,十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短,手腕以上藏进银袖扣紧系的衬衣袖子。
    视线沿着那些流畅线条攀沿,停在这人不算英俊的脸上,“今天你倒是没带兵器。”
    …………
    微微一怔,他有点兴意阑珊的摆摆手,“饶了我吧——难得休假…”有气无力的说着,人靠到椅背上,皱着眉头嘟囔,“走到哪里都被认出来,喝杯酒也不得安宁。”
    “就象刚才?”冲着正蹑手蹑脚离开的那桌年轻人,我有些好笑的抬抬下巴,“那些很崇拜你的年轻人?”
    啧了声,他摇摇头没说话,放空目光盯着面前虚空看了好一会儿,方才看似随意的,提起别的话题。
    “明天有船只前往新世界,你要启程吗?”
    “还没确定走不走,旅行的意义,在于过程而非目的。”想了想,我到底没忍住好奇,于是问道,“你似乎很介意玛丽的项链,它究竟怎么了?”
    “不过是个传闻,宝藏地图什么的,这片海上还少吗?”
    “新世界暂且不论,单是前半段七条航线,岛屿星罗密布,千百年来似真似假的流言,比潮汐还频繁。”
    剩下一句话我没有说出口,将来也不会对任何人袒露,对我而言,除了哥尔D罗杰留下的秘宝,世上所有财货,都不堪一提。
    从我开口,他的目光就飞快变化,直到我沉默下来,意味难明的眼神仍旧盯着我,却始终不说话,半晌,抿紧的唇线微动,又在顷刻间将视线定到我身后,眉宇间掠过一丝诧异。
    毫无预兆传来的冷冽气息,彷如利刃沿着我的背脊缓缓滑动,穿透层层布料破开皮肉,混合着刺痛和战栗的感觉钻入脑髓。
    …………
    身侧的人蓦然站立,稍显意外的说道,“波鲁萨利诺先生。”
    “耶…真奇怪了…”一种无法形容的,阴阳怪气的缓慢腔调,在很近的地方响起,“你终于也学会休假的时候,找个人调节身心了啊~”
    我分明看到被说的这男人脸色一青,眼角微微抽搐,“黄猿大将阁下!”压低的声线带着说不出的愠怒,往下斜觑的目光或许还有些尴尬。
    待得那道视线闪烁躲开,我慢吞吞回过头,望向能在不知不觉间站到身后,并且一手搭上椅背居高临下俯视的家伙。
    黄白条纹西装,身形异常高瘦,黑色/卷发,胡须菈碴,看上去有些年纪的男人,茶色镜片后方的眼睛,精光内敛。
    看了我一会儿,他侧过头,吊儿郎当的说,“哦哦~真是长相微妙的脸。”
    “可以让你检查哦~”我笑眯眯的抢先回答,033咒文卡那十箱饼干,还富余得很,(=皿=)。
    “喂!”中将大人双手猛地拍在桌上,气急败坏低吼,“不要胡说!”
    摆在桌上的杯盏摇晃两下,深色咖啡溅出少许,我莫名其妙的挑高眉梢,还没来得及怎样你喂个毛线?
    “哦哦~我说嘛…原来如此…”仍旧象是故意拉得老长的音调,这位被称之为‘黄猿大将阁下’的家伙,越过我,走到中将大人身侧,拍拍他的肩膀。
    “休假期间做什么都无所谓,只是,太伤身可不好…”漫不经心的停顿片刻,复又继续说道,“总不能让明天要见的那帮海贼,以为我们本部中将是软脚虾啊——”
    如同长辈般语重心长的谆谆告诫,嘴里吐出来的,却都是要让人喷血的一语双关。
    我顿时囧了又囧,趁被恶意调侃还得深受着的中将大人,目送他自顾自走掉的上司,我略带同情的扫了他一眼。
    “哦~对了。”本已经离开那老家伙忽的又停下来,返回身,拍拍自己额头,“是二十一号区那家叫黑猫的酒吧,毒藤悬赏令你看过吧?不要认错人了。”
    “时间订在明天下午四点一刻,你可以继续约会。”最后,那人似笑非笑打量我几眼,“玩得愉快些。”临行道别,带着异样的别有深意。
    …………
    静静目送那道,让人不知该怎样的黄白条纹西装背影真正消失,我这才慢慢回过头,眼睛看向身侧散发出浓烈的,炸毛味道的海军中将。
    他脸色青白交错,看上去恼羞成怒,还有些阴森森的。
    沉默——沉默——沉默…
    久到我几乎以为他就此化成雕像,他才总算动了动。
    单手扶额,先发出一记了无生趣的叹息,将手放下后,转而对我低声道,“抱歉,波鲁萨利诺先生…”他用被噎着的语气艰难的继续说,“相当不拘小节。”
    “很明显。”我深有同感的点头。
    “啊…你不介意就好,实在是失礼了。”这人词不达意半天,才喝醉了条理不清似的,磕磕巴巴提出要送我回去。
    此时日正中天,绚烂阳光倾泄而下,肆无忌惮泼了中将大人一身,金线绣出的轮廓模糊他的眉眼,只是,递过来的指尖,似乎隐藏着我无法理解的深意。
    他说,‘很抱歉,未经你同意就攥抄了那本传记,这是明日下午两点的船票,翻越红土大陆再转乘新世界航线远洋轮,大概还赶得及塔希提日出海流。’
    ‘安菲特里忒之眼,是传说中通往愿望岛的航海指针。’
    ‘你走吧~错过了,要等下一年。’

  ☆、第十七章

遇见那个人之前,他从未想过,世上竟还有如此无法形容的存在。
    …………
    当时他正执行,护送世界政/府联盟国家贵族的任务,途经春岛花洲,一路抱怨军舰上找不到乐子的少爷突发奇想,决定转乘当地开往香波地群岛的邮轮。
    一阵劳民伤财的忙碌后,'黑郁金香号'施施然驶离港口。
    遇见那家伙就是在那艘船上。
    航行第六天下午,邮轮上某个旅客举报,看见通缉犯妮可。罗宾。
    精心布置一番之后,他让兵士前去押解嫌犯,等待期间,静静看着摆放在桌面上新旧两张通缉令,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颜色陈旧的那张悬赏单上,小小女孩子眼里透着惊惧与警惕,那时候她才八岁。
    恶魔之子。妮可。罗宾,出身西海,幼年开始即被全世界通缉,当时赏金七千九百万,可是她失踪了,将近二十年音讯全无。
    连政/府海军都几乎要认定已经死亡的人物,却在毫无预兆间现身,一次出手,夺取包括本部准将在内的军舰全员性命;再次出手,则卷走悬赏处无数钱财。
    两起事件加起来,前后不到半个月时间,导致海军颜面尽失的诈骗犯。妮可。罗宾,赏金飞升至一亿七千九百万,生死不论。
    他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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