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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东风一梦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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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说怎么个说法就怎么个说法!”他努着猪嘴拱过来,双手环抱。
我没有躲开他的手,却避过他的嘴巴,正色说道:“小女子已非完璧,君……果真有心……有心……与我……共效于飞?”
“啊?”他一愣,紧接着说,“小娘子真稀奇,莫不是想嫁人想疯了!”
我道:“我本来就不想活了。今日也是不得已的法子。我一个女人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孤零零活在世上,有谁可怜?怎么活下去!”这倒是和我自己相合,鼻子一酸,爽俐俐的哭了出来!
“小娘子莫哭,莫哭!让我那贼婆娘听见,她那醋劲上来,你小命就保不住了!”
我赶紧做害怕状倒进他的怀里:“相公救我!”
背上有爪子在动,忍着恶心,我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却护住门户,让他不能得门而入。
“我这次是偷瞒着她过来的,你切莫大声!”
我立刻从他怀里蹦出来,说道:“原来你也同那负心人一般无二,只想与我耍耍!罢了,反正我也没什么活路。不如就这样去死!”说着就往窗口跑。
他自然要拉住我,不给我跑的机会,着急的说:“小娘子莫急。我且想个法子摆平那个婆娘,晚上再来找你!”
“慢着!”我喊住他,门口隐约有影子在晃。自己的老公冒了贼心,老婆怎会不察觉!想到这里,我拽着他的衣袖,晃了晃,问道:“你晚上可是要……与我洞房?”
“求之不得!”
“那……要娶我吗?”
“当然娶你!”
“你发誓,待摆平你那丑婆娘后,今晚就要光明正大的娶我成亲。我便……便许你洞房!”
“我发誓!待摆平那丑婆娘后,今晚就光明正大的娶你,——洞房!”
他乐得好像一只张大嘴的蛤蟆,爪子一伸便在我胸前捏了一把,口中还说:“好物件,不知怎样的颜色?”
“死性!晚上不就知道了吗!”我嗔他一句,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贱成这样。真是无“贱”不摧啊!
“咣当!”狼爪还要继续的时候,门被大力的推开。老板娘疯了似的冲进来:“我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第 36 章
“啊呀!”我惊叫一声,赶紧蹦到早就选好的位置。那个男的抱头鼠窜,眼看要逃出门去,我一把拽住他的衣摆喊道:“相公,救我!”
也许真的色胆包天,这家伙原本要自己跑的。听了这话,竟然转过来,对老板娘骂道:“死婆娘!我受够你的鸟气了!”
胖手一伸,抓住老婆的手腕,两人便撕扯在一处。老板娘嘴里骂骂咧咧不停,那男子可能发现自己竟然还能对付老婆,有些胆色了,越发起劲厮打。只听了两句,我便知道,这真是一对贼夫妻!那贼婆是要等到晚上动手的,这贼公已经欲火烧心耐不住了,被自己老婆捉了个正着。
我暗道谢天谢地,正要放松一口气。突然发现那贼婆娘似乎占了上风,骑在贼公身上,掐着脖子不肯放手!贼公一张蛤蟆脸憋得红通通,嘴唇开始发紫,看口型似乎是要求饶。
不能让这女人得逞!
我顾不得那么多,抄起手边的瓷器碎片,向一个位置戳过去!
“翼点,也就是平常说的太阳穴。它由颞骨鳞部、蝶骨的大翼、顶骨和额骨相接而成,有的成H形有的成一个点或线。它的内面有脑膜中动脉通过,一旦此处骨折,可引起动脉破裂大出血危及生命。”
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学到的,眼前仿佛是一个电脑分析的三维图像,把贼婆的大脑分解开来。
“打这里,这里!打啊!打了就给他报仇了!打死我啊!下手啊!下手啊!”一个愤怒的声音冲我怒吼着。
贼婆突然回头看我,贼公也注意到我的举动,长大了嘴巴。
恐惧冲毁了一切,毫不犹豫的想着那个点直直的捅了过去!
“噗”,没有想象中的坚硬,瓷片插进去,我竟然可以冷静的拔出来!一股红的白的东西喷涌出来,贼婆还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扑向我!
“啊!”我惊恐的后退,随手拿了一个茶杯丢到她的头上,晃了晃便倒在了地上!
我杀人了!
这个认知刚刚出来,还没形成情绪。我就看见贼公嘶哑着嗓子要扶起贼婆,鲜红的眼珠子瞪着我:“你杀了她!”
想都没想,右手的瓷片就冲着他的脖子划过去!他刚好抬头要站起来,如有神助一般,他的动作在我眼里变得奇慢无比,好像是案板上等待宰割的肥肉,而我早就量好了下刀的位置!无声无息的,一道红色的血线横切过颈动脉,渗出血珠!
吼叫声,跌倒声,所有的声音重新回到我的知觉里。
贼公摸了摸脖子,抓了一把血,竟然没死!
那瓷片边缘不够锋利,只把血管切了一个小口!
“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肥重的身子扑过来,我还没反应,喉咙便压上千钧重担!手脚酸软,肺部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我杀了你!”他疯狂的喊着!
“来杀我啊!是我杀的他,是我!你来啊,来啊!”另外一张俊美但是邪恶的脸重新出现在面前。
“滚!”我挣扎着要躲开,却徒劳无功!
突然从袖子里掉出一个东西落进我的左手,是方才为了防身收好的匕首!真是好匕首,爬了半天山竟然没有崩口!
窒息带着黑暗晃晃悠悠的试图淹没我,不可以!我挣扎着,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力量,伸手一捅——
世界突然静止了一般,声音消失了,动作也消失了。我只看见那张蛤蟆脸突然扭曲的无法辨识,暴突的眼珠子好像要掉落下来。嘴角的脓血已经滴滴答答的落在我的脸上!
炽热的血液惊醒了我,我疯了似的用手里的刀子在他身上戳着!不时的有热乎乎黏糊糊的液体飞溅到我的脸上手上还有身上……
过了很久很久,我才累的瘫软在地上。匕首被丢在一旁,高声嚎叫!
啊——
身后是熊熊大火,我蹒跚在路上,眼前仍然是墨黑的树林,但是这回我脚下有路。奔着古道镇的方向,我一刻不停的走着。血衣已经抛在身后,那把浸了血的匕首仿佛是个护身符紧紧的贴着我的手腕。夏日的晚上,多了很多燥热。可是再多的燥热,也敌不过心头的恐惧和急切。
我要赶回汉水三镇,把自己的身份洗白!
进镇之前,为了避免和那家被烧的黑店有关联,我又围着镇子转了一圈,从北门进入,谎称自己是从北面来的。北门是沙棋关来的方向,而我是从东边过来。若是去汉水三镇,必须要从南门方向,沿着大路向南走。的5f
在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我要了一间上房,洗了一个真正的热水澡,又饱饱的睡了一觉,快傍晚了才昏昏沉沉的醒过来。
那个贼婆一眼就看穿我不是“劳苦大众”出身,估计别人也会。与其欲盖弥彰,不如仿效纪青月做个“女侠”。一般人大概也不会惹我,惹我的人就算我不是女侠也不会罢休。换好衣服来到楼下,要了一碗米饭,一个素净的小菜,坐在角落里慢慢的吃。
此时正是晚膳的时间,有些过路的客商聚集在厅堂里,聊着白天的见闻。大多是说那家黑店的事情。
原来这家黑店在这里已经有几年了,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黑店,但是连年打仗,官府根本顾不过来。来往客商都管那个拐弯的地方叫黑风喉,单枪匹马根本不敢从那里过。可是,听到有人议论说是湘妃女侠纪青月做的,我也愣了。
纪青月不是被软禁在家里,准备入宫吗?
民间的消息向来灵通,有人已经问出我的问题,而且很详细:“纪女侠不是被纪相软禁在家里,要送入宫中吗?听说纪相这次是下了狠心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我在京城时,远远的看见,纪府周围的街道都堵的严严实实不让过了。”
“嗨,你不知道啊!纪女侠真正喜欢的人是护国公,京城早就传开了。她能老老实实的等着入宫!”
“诶?真怪啊!当初她不是躲着不嫁公爷吗?怎么现在要死要活的非要嫁了?”
“这里面故事可长了……”
民间的故事很传奇,纪青月成了追求真爱,自由恋爱的古代先锋人物。从最初的拒婚,和洛玉箫的分分合合,无意中认识了杨不愁,被杨不愁的英雄气折服,其中曲折足够一本悲情女性武侠剧了。如果不是我知道这是纪家从一开始就在谋划的赌注,如果不是知道纪青月本来就要监视杨不愁,我可能也会相信。
“诶,你别说的热闹!还没说纪女侠现在在何处呢?”
“别急呀,这不是正要说呢嘛!”那人喝了一大口茶,抹了抹嘴边的吐沫星子,继续说,“纪女侠已经偷偷的跑出来了。为了那个公主逃跑的事情,诸汗国兵围沙棋关,边关告急!护国公督察不力,被降为二等将军。驸马爷万铁子作为靖边大元帅将军前往沙棋关,护国公作为先锋要将功赎罪。不管怎么说,先把沙棋关的围解了。纪相忙于朝政,被纪女侠瞅了空子逃出来了。”
“啊?那纪家不是欺君吗?”
“嗨,那也就是私下传传,皇上又没下旨。再说了,宫里面陈贵妃圣眷正隆,纪家无非就是想锦上添花,皇上要不要还另说呢!”
“她出来干嘛呀?”
我侧耳倾听,那人做神秘的样子说道:“找那个逃跑的公主!”
“啊?关她什么事?”
“关系大了!你想啊,若是抓到这个公主,不仅诸汗国师出无名,必须退兵。护国公也可以官复原职啊!”
“这么说来,纪女侠对护国公可是真好啊!不顾自己的安危,舍己为人,不愧为一代女侠!令人感动!”
“哎,要说那个公主啊,真是祸害人!洛玉箫名声虽然不好,可也是年轻剑客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死在她手上了;杨将军也不知道想什么,就算是为了小公爷,但是不娶纪女侠就说不过去了!”
“诶,我听说小公爷是……是洛玉箫的儿子!”
“别瞎说!哪有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得的。何况是杨将军那样的人,那样聪明的人天下哪有能瞒过他的!我听说这次出征,公爷执意要带上小公爷!”
“啊?为什么?”
人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杨不愁此举究竟为何?
接下来就是为墨墨究竟是不是杨不愁的儿子爆发的一场争论,涉及到男人的尊严和隐私。我扭过头去,不想再听。
心里盘算,看来他们是准备往沙棋关去了,从出事到传出消息,再到出征的准备,大军应该尚未出发。诸汗国想必是早有准备。而纪青月逃出来抓我,又会往哪里去呢?她知不知道杨不愁为我弄的假身份呢?毕竟都是官府里的文章,若是查记录应该能找到。还有墨墨,杨不愁为什么要带他出征呢?它还是个孩子,这一路颠沛,他能受得了吗?
在楼上思来想去,我决定在先锋队必经离此地最近的古远城藏起来。
我要看看墨墨。
人要是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
过了古远城往北过子辽关就是沙棋关了。到了古远城,我就病倒了。昏昏沉沉躺了三四天,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前绕回来,从镜子里一看,早就瘦的不成人形了,和以前丰润的模样大相径庭,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出来。的fa
将养了将近一个月,昏迷之际不断的梦见那个俊秀的年轻人龇牙咧嘴的骂我,有时又是百般怜惜。时间长了,竟然学会了不予理会。倒是那个叫做薄云的警察,每次看我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把他和洛玉箫重叠在一起。怎么可能?!
隔着窗子听见外面人声鼎沸,似乎有什么穿城而过,好奇的找来小二一问,才知道竟是杨不愁的先锋队。
推开窗子向下看,一队队的士兵整齐有序,快速的前进着。这里不是他们扎营的地点,但是万铁子的大军要从附近过,杨不愁帅一部分先锋队要知会这里的官员和守军,同时做些补给。今天是第一天进城,听说明天就走。
马队腾起的烟尘呛得肺部难受,咳嗽了两声正要关窗。瞥眼的瞬间看见楼下不远处的高挑的将旗书写了一个斗大的“杨”字。死里逃生后,看见熟悉的东西难免有些愣神。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待到回过神来,正好与将旗下的人对视了一眼——杨不愁!
“砰”,关上窗户,希望自己这幅鬼模样不会被人认出来!
心神不定的时候,楼下传来呼喝声。走到楼梯口一看,杨不愁已经进店。他的中军正高声呵斥老板:“城中驻军,为了防止诸汗国奸细,所有房客均需登记。”
我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从窗户望过去,另外两家旅舍亦是如此,看来是例行公事?
“老方,别吓坏了住客。”杨不愁的声音在楼下响起来,“各位,大军将至,不得已而为之。希望各位可以海涵!”
杨不愁的名声大概不错,楼上已经有豪客高声应和。就算有人不满,估计也不敢说什么。
蹬蹬蹬,上楼的脚步声伴着杨不愁的声音:“你们客气些,我四处转转。”
坏了!他真的看见我了。我摸摸自己的脸,还以为别人认不出来呢!
毫不犹豫的,门被推开。
“你们在外面等着。”杨不愁对两名亲兵说道。
关上门,自然好像在杨府。
他没动,我也没动。
我觉得应该上去扎他一刀,然后冲出去,最好能在他脸上踹两脚!但是墨墨怎么办?他为什么要把墨墨带在身边?他不是答应我要保护好墨墨吗?
他没动,就那样看着我,我发现他的下巴略微有些尖,瘦了?朝里的事情很难吗?
“你瘦了!”他终于开口。
我朝天翻个白眼,能不瘦吗?这狗血喷的:“拜你所赐!你到底要怎样?墨墨呢?”
话说开了,似乎气氛就没那么难堪。他走过来,我下意识的抓紧匕首。他的手更快,已经握住我的手腕,一翻,紧握匕首的样子便暴露无遗。
他只是看着,没说话。我尴尬的一笑,说道:“警惕性挺高啊!难道最近经常有人刺杀你?”
他摇摇头,掰开我的手指,拿出匕首。放进自己的怀里。
“喂!给了不许要,你凭什么拿走我的东西!”他的行为给我一种很怪的感觉,直觉告诉我,他根本不可怕。说话态度也猖狂许多。
“唉……”一声长叹从他的嘴里溢出来,我还没问,后脑勺一紧,嘴上已经多了一个有点扎有点软的东西!
他吻我?
为什么?他到底要做什么?这个吻什么意思?
没有任何浪漫,一堆问题涨的我头晕!杨不愁是最会算计的人,为了他的仕途,他可以转眼食言。把承诺我的放行,变成生死路的大门。为了那些名利功位,他可以把我玩弄于股掌,谈笑间毁人于无形。正因为如此,即使我救过他,即使他也曾温柔的看过我,我从不敢有任何企望。在出逃前,最后那一点浪漫的想法也在冷漠的大山面前压的烟消云散。可是这个时候,我活下来了,他来了,又来吻我?为什么?的10a
吻是强硬的,也是温柔的,却让我毛骨悚然。戒备的模样一览无遗的被他看见,他也只是回我一个苦笑,放开我说道:“红锦……”
下面的话卡壳了。这就是英明神武的杨大将军?我被他搞得摸不着头,只得后退一步,防止他再度偷袭。
“别去汉水三镇了,纪青月已经过去了。”好半天,他才冒出一句,好像是正经话。
虽在意料之中,还是有些后怕。转念想起另一件极重要的事情:“墨墨呢?你为什么……这样的行军他受得了吗?”
“他在我身边。你觉得我拿着墨墨要挟你,和别人用墨墨要挟你,哪个更好?”
“你要抓我回去?”我后退一步,跌坐在床上。不是他让杨四放我走的吗?难道他变卦了!
杨不愁摇摇头:“不,你带墨墨走。找个安全的地方,别让人发现了。”说完就要走。
“哼,万一我死了呢?你也想害死墨墨吗?”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墨墨,即使在军中也照顾的很好,你放心好了!”
他的淡然和我的愤怒在心里撕扯成两股不同的力量,彼此紧紧的崩在一起。我我脱口而出:“杨不愁!你站住!你差点害死我,你知不知道!”
好像是香槟突然打开一个口,里面的液体喷薄而出。我扑上去厮打着他,“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摔死,差点被人强奸,差点被贼人杀死!我杀人了,你知不知道我杀人了!”
我大声喊着,什么都不顾!他是罪魁祸首,就算今日要我死了,我要让这个罪魁祸首还我公平!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
全身的血液一起涌向大脑,脚下早就站立不稳,眼前摇摇晃晃不知道有多少人?我想哭,我想叫,可是我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杨不愁惊恐的眼睛,慢慢的陷入黑暗……
第 37 章
睁开眼,不意外的发现自己已在军营中。而且是在快速行进的军中。马车宽大而且舒服,隔着帘子看见外面是井然有序的部队。不过似乎人不多。
这里的动静被人发现,过来的是个年长的军官,看年龄已经快四十了。
“夫人!”他抱拳行礼,“得须再走一个时辰的路。将军说——”他看看我,目光里似乎又什么东西,“将军说,到子辽关自然会把小公爷交给夫人。不过,将军希望夫人能留在子辽关。等到战争结束,将军自会给夫人一个说法!”
呵,杨不愁终究不放心我。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这个世界真的能有什么说法了。秋菊打官司要的就是一个说法,可是真给她说法时,看着村长被警察带走,她也疑惑了——自己是不是真的要个说法?而我,却是永远不需要说法。那些真的假的半真不假的,听得看的太多了,多大已经麻木的无所谓了。
但是,杨不愁就是杨不愁。他想留下一个人的时候,绝对不会让你有离开的机会。就像曹冲称象,他永远是那个顽皮的童子,挑着高高的香蕉,轻巧的走在前面;而我就是那只大象,看的见够不着,为了一点似浓还淡的希望,摇摇晃晃的跟着!
我又何尝想这样受制于人,若他真的善待墨墨,若我真可以割舍,若是……
叹口气,注意到车帘还挑着,那军官还在旁边纵马相随,便道:“有劳大人了。多谢!”
好像我永远也逃不出这个怪圈?
马车摇摇晃晃,好像没有尽头。
又看见那个喇嘛了,他依然微笑着看我,旁边是明亮的光圈。摆摆手,我却犹豫了。
“怎么?你不要看了吗?”他开口说话,迷蒙的雾气把光圈晕染开来,心里有些失落。
“能回去吗?”
“你这么想回去吗?”喇嘛问道。
一道灵光闪过,我忍不住问:“不会……不会是我自己……”
不会是我自己要来的吧?
喇嘛却点点头:“机缘巧合,有了这场偶遇。您自己选择的路,现在要回去了吗?”
“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自己选这样一条艰苦的路,难道他不提前警告我一下?或者有什么其他的理由让我非做不可吗?
喇嘛道:“为什么?其实喇嘛也很想问啊。为什么您明知这里艰苦却仍然要来?”
哦,看来我是很清楚这条路的。
“我总是梦见一个人?还有,薄云是不是……死了?”
喇嘛点点头:“所见即所发生。”
“现在如何了?”
“喇嘛被困在这里,不知道。”
“这是哪里?”
“过去、现在、未来。”
“我可以回去吗?”
“可以!”
“怎样回去?”
“把过去变成现在,把现在变成过去。”
“太玄妙了。是不是说我记起过去,选择回去。到那时,现在这些事就成了一些……幻觉?”
“是吧,也不是!喇嘛修行不够,不知道啊!”
“我什么时候会记得全部的事情。”
“他们就在这里。”喇嘛伸手一指,那个光圈重新出现,我克制着慢慢走过去,看见自己和那个已经长成大人的少年在一起。
只是,场面有些尴尬。我站在门边,地上是凌乱的衣物,他赤身坐在床上,旁边是那些衣物的主人——一个精裸的女子。身材曼妙,五官精致的尤物。
这个男人正兴致勃勃的把那个女人往上拱,浑不在意门口立着的人。
直到他尽兴的嘶吼着,和那女人一并开心到死后,才似乎注意到这里似的摆摆手:
“怎么?想通了?我说过,在现在这个社会别说报仇了,你就是要个烈士称号都得求我!”
还是那个翻身的习惯,只是现在已经皮厚的根本不在乎床单的遮掩。挥手拍了一下那个女人的屁股,骂道:“快滚!没见这还一个催命的等着爷呢吗!”
那女人嗔怨的看了一眼门口,两腮还有着欢爱的潮红。却忙不迭的抱着单子,勉强遮着身体,侧身快步离开。
我看见自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而那个男人休息了一会而,才走下床,毫不在意的裸露着,伸开手臂,下流的笑着说:“红锦,来,让我看看你这个医生的本事!哈哈哈!”
我心里一阵揪痛,略一闭眼,再睁开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定格了——
光圈里的我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搁在他的脖子上:“我的本事。周子难,你忘了,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是手术狂人。刀子,我很熟。”刀尖下滑,从他昂然的生殖器上贴过,轻轻拍了拍,“这个本事,喜欢吗?”
短暂的沉默,周子难重新放声大笑,一把揽过眼前的女人,放肆的吻起来。
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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