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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东风一梦遥-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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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吧?”我冷冷的接下去,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我还福大命大,从诸汗使节手里逃脱,从悬崖边上爬下来,从黑店里面跑出来,从狼嘴里面活下来,林大人,您说的远远不够!”
我大大的歇了口气,一直压抑的心情总算有些发泄。但是发泄完了的无奈,却让我更加失落。
林风倔强的立在那里,一副“就算是我错了也情有可原”的样子!
索性把话说开了去,那个问题哽在心口难受:“也罢,林大人,劳烦您可不可以替将军解释一下。纪青月往日陷害我,处处与我作对,甚至要洛玉箫杀我你们都看在眼里。这样的人还派她来救我,岂不是要置我于死地!理由又在哪里呢?”
林风皱着眉头,脸上却显出一脸茫然的样子,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纪青月啊,洛玉箫的事情纪青月已经向将军道歉说明了。何况那洛玉箫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想夫人看的太重了。至于其他的,我只能说那纪青月太善于伪装,在营里的时候总是正气浩然的样子。即使那几次,我们也都认为她是为国考量。毕竟纪青月素有女丈夫之称,小小年纪便闯荡江湖。我们都……”说到这里,他才面色微赧,有些解释不下去了。
这个世界多奇妙,在你看来一清二楚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眼中的纪青月和我眼中的那个女人根本不是一个人!杨不愁所谓认清了,也只能比林风好上一点点!
我心里叹气,这些男人啊,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女人,也懒得了解女人。女人在他们眼里,大概就和家里养的小狗一般,只要乖乖呆好了,就万事大吉了。直到有一天小狗咬人了,他们才想到,原来狗也有牙!
杨不愁曾经说过,他再也不信纪青月了。可是,女人在他眼里终究是不上心的。时间久了,就会少了提放。尤其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总会多几分侥幸。我相信他也犹豫过,我相信他也不放心,所以会修改计划。但是无论如何,他选择了纪青月,这一点谁也改不了。
我相信林风不会骗我,下面的事情也不难猜。
纪青月舍身去救杨不愁,杨不愁大概想到她的身手会对行动有帮助,又不在国主监控之下。所以两人才有那夜的商量。后来,纪青月定是按照商量去大闹驿馆,吸引了守军的注意,同时掩护杨不愁与林风汇合。
杨不愁当时可能嘱咐她,要她来救我,纪青月不会为自己留下话柄,照做不误。却又用一石二鸟之计将我带到城东乱军中。不管我能不能打开城门,她的功劳和辛苦是板上钉钉的,而我却极有可能被乱军杀死。到时候,她解释起来也只是用立功心切,且被乱军冲散就可逃脱。而我一个身无所长的弱女子,被吓坏了神智失常到处乱跑也都是可能的。她手不血刃,就可以把我消灭掉,其手法和当初吓死上官飞花如出一辄。
其实,我想她还不如在宫里就灭了我,又何必非要带到城东呢?
这就是所谓聪明人的自作聪明吧?
老天爷帮我,阿洛帮我。
我还有今天!
与林风不欢而散,一席长谈不仅没有解开心头的纠结,反而让心情更加郁闷。
坐在树下,靠着锦缛,太阳很好,花很香,墨墨在不远处走来走去,和凤嫂的儿子一起游戏。我看着簸萝里的鞋样发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生活着一群什么样的人?我是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呢?也许他们犯的那些错误,正是我在犯的?
拿起鞋样,一针针的扎下去,在密密的针眼中,我好象看到自己的过去和现在。像两场电影同时放映,我坐在大银幕的面前。
记忆就这样不期然的回来了!
回来也只是一种纪念了——
为了忘却的纪念!
我非猛士,只是不得不直面这个惨淡的人生。
第 55 章
这个世界不仅仅是我的世界。它的惨淡是面向任何人的。
林风走了的第三天,皇上下诏,第一接受诸汗国新任国主花布刺的顺表,正式册封诸汗国新主为宝顶大王,并将自己的第八女柳月公主嫁与诸汗新主,择日成亲;第二,免去杨不愁一应官衔爵位,留京待查。
杨不愁也提到过功高震主四个字,这样的下场恐怕也是意料之中的。
我在庄园里始终没有消息,凤嫂去外面探了探,带回的消息说:杨府已经被围了,将军被软禁起来。街坊上的议论说,杨不愁虽然最后智取诸汗,却胜之不武,有失天朝上国的体统。而且未得元帅万铁子的应允擅自行动,是触犯军纪的。更有人说,杨不愁骄狂自大,这次取胜不过是侥幸而已。最荒谬的地方竟然有人说杨不愁这次能够取胜完全是靠着他老婆把诸汗国主搞到手了,杨不愁还没举事的时候,他那“无坚不摧”的老婆就在床上把诸汗国主杀掉了!也正因此,杨不愁咽不下这口气,才在回来路上把老婆休了!
我听的目瞪口呆,那些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都是他们亲眼所见一般。
连凤嫂都迟疑的问我,可是因此和将军分开?
我哭笑不得,连连摆手,让凤嫂不要去信那些人。
意外还不止这些,监狱中的纪相坚称自己是冤枉的,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把诉冤的状子绕过层层关卡直达天听。在状子中,他说杨不愁乃是国之巨蠹,家中富可敌国,在军中朝中遍插亲信。皇帝震怒,杨不愁下狱,家中被抄。并指令万铁子审理此案。
我们这个小小的庄园也在所难免,不过没有人为难我们就是。一个陌生的中军过来,很客气的请我们搬走,大概是万铁子有所嘱咐吧。
“娘,爹,要爹!飞飞!”路上,墨墨牵着我的手连声说着。车行粼粼,很快就来到一处三叉路口,向左走是江南的方向;向右走是京城方向。
“娘,墨墨要爹!”墨墨再次重复。
远处来了一辆马车,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开外的汉子,凤嫂带着自己的孩子下了车。轻轻的抹着眼泪:“夫人,您、您就这么走了?”
“凤嫂,你们保重吧。”看着那汉子沉默的走到凤嫂身边,轻轻护住她们母子,“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们母子,让您受惊了。”
“那……夫人,您要去哪里?”
“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无论如何,总要先去一趟江南。”我漫声应到。
“夫人,”凤嫂的丈夫突然开口,“临来时碰见杨四将军,他说将军……将军在狱中不是很好,希望您能……”
去看看吗?墨墨睁着大大的眼睛,似懂非懂的看着我,京城淹没在青山黛色中,我摇了摇头:“请将军自己珍重吧。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的事情红锦无能为力。时候不早了,各位还请上路。”
山迢迢,水遥遥,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我走到江南的时候听到消息说,杨不愁家中并非如纪相所言是什么巨富,皇上查了半天也没查出几个“杨党”,倒“纪党”查出不少。那个元帅万铁子是个厉害的人物,多钢牙铁嘴的人放到他手里肯定能撬开。
纪相终于树倒猢狲散,斩首于菜市口。纪青月功过相抵,废掉武功,没入官府为奴。听说还不得停留京师,而是发配岭南而来。杨不愁第二次抄家,贬为庶民,永不叙用。倒是万铁子,再次飞黄腾达。不过人们说,家里养着一个公主,就像供着一个祖宗,再高的官职也没意思。
我和墨墨到了桃花坞,发现这里一棵桃树也没有,只是因为远处的青山好似桃花瓣。
那里找不到任何洛玉箫的痕迹,人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远不如在心里留下的永恒。我会告诉墨墨洛玉箫是个什么样的人,会告诉他桃花坞的名字,但是这个地方——不妨放在身后吧。
溯江而上,杨不愁曾说无论倒哪里都要写信,估计现在这个情形是不用写了。
“娘,爹呢?”墨墨又问了。我开始头疼,他那么小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爹啊,娘再给你找一个好不好?”
在汉口镇,杨不愁给我准备的新的身份是在这里。不过那个熟人是不用找的,现在草木皆兵,没人问就没必要自投罗网了。我带着墨墨看了几处房子,希望能找个落脚的地方。
在酒楼吃饭的时候,墨墨不停的问。
“不要,我要飞飞!”这都快成杨不愁的小名了!
“墨墨!”
“娘,飞飞!”墨墨拍着手,笑着向我身后张开手臂。
我肩膀突然很疼,抽筋的疼。
墨墨被人抱起来,有人弯腰在我耳边低声说:“娘子,可否收留小生?”
勉强扭过头,是一张大大的笑脸,见牙不见眼。
“坐吧!”叹口气,他说过解甲归田——此所谓说到做到。只是中间太过曲折了。
“有事吗?”我强作镇定。
他倒是不急,抱着墨墨问:“想不想爹爹呀?”
墨墨的狗头点的像狗尾巴,让人无语。以前我担心他们不亲,现在我讨厌他们那么亲!
杨不愁拿起我的筷子,点了一滴酒放进墨墨的嘴巴里。我上去拍掉他的手:“你干嘛?”
杨不愁有点下不来台面:“什么干嘛?我奖励孩子不行吗?”
声音大了些,周围有人向这里张望。我才看见林风站在他的身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眉宇间都是轻松。
我压下声音:“他还小,不能喝酒。”
“不小了,我的儿子可以喝了!”
“杨不愁!”我咬牙切齿,“谁说墨墨是你的儿子了!他叫墨离,你听好了,不姓杨!我们跟你没、关、系!”
一把抢过晕头转向的墨墨,转身就走!
脚下一绊,胳膊被人牢牢的抓住。我恨恨的转过头,怒视着他。杨不愁的嘴巴抿成一条细缝:“坐下!”半天才从那里蹦出两个字。[·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手上的力量不是盖的,我疼的要死。乖乖坐好,死死抱住墨墨,戒备的看着他。
这时,林风才让小二送来碗筷。杨不愁脸色又恢复轻松的模样,笑着夹起一口菜说道:“赶了一天的路,还没吃饭呢。”
我垂眼看看他洁净的鞋底:“从城东走到城西也脏不到鞋帮,好大的城市,好高的轻功!”
杨不愁不以为意,呵呵一笑,满脸欠揍的表情:“好吧,不开玩笑了。”放下筷子,却喝了口酒道:“我来这里已经几天了,想着你们母子也快到了。这一路上玩儿的还好吗?”
“托福!”我谨慎的回答,不知道他还藏着什么花样。
“找好住的地方了吗?”他还是很“亲切”的样子。我的后背一阵阵发凉。
“还没。”低下头有些底气不足。
杨不愁没有说话,好像是在斟酌什么,手指在桌上划了一个圈然后轻轻一点,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道:“红锦,我知道……你不愿意和我有瓜葛。”他停下来,目光如刀。
墨墨已经睡着了,小嘴巴微微张开,发出低低的鼾声。这个动作帮助我忽略了那两道目光的压力。
“但是,你应该知道,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他轻轻的但是坚决的说。
意料之中的,若是他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他就不是杨不愁了:“你答应放我们走的,休书也是你自己给的。”
杨不愁笑了:“休书是要加盖地方官的大印,和乡老的证词的。你看看那上面可有?”
这个世界的官僚机构在这时候终于闪耀登场,我和他绝对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我们现在可以补办。”这叫徒劳。
杨不愁根本不理会我的挣扎,说道:“现在你们安全了,我也安全了。你还是我的妻子,墨墨是我的儿子,他叫杨、墨、离。”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的说出来,透着不容反驳的坚决。
“杨不愁,我不欠你什么。我救了你,还帮你破了诸汗,我也不要求你还我什么,就此两清,不行吗?”我试图摆事实讲道理。
他却一伸懒腰说:“最近特别容易累,有什么话回家再讲吧。”
回家?我连忙告辞:“那您慢走,我们还没吃完,就不送了。”
杨不愁吃惊的说:“是吗?那你慢慢吃,我帮你抱着孩子。”
我下意识的一扭身,他的两手落在空中,脸又沉了下去。
“我自己抱着好了,习惯了。嗯……谢谢!”装着没看见他的样子,单手拿着筷子拨拉着米饭。
杨不愁收回手,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吃饭,问道:“这一路你都是这么吃的吗?”
我顿了顿,一粒粒嚼着米,只想把时间无限期的拖下去。沉默着点了点头。
“我来吧。”他没有说别的,在我放下筷子准备喝汤的时候,他端起我的汤碗,自动的舀了一碗。我说声谢谢,就要去接,他却没理会,径直用勺子搅和一下,舀起一勺递到我的嘴边:“慢慢腾腾的,也不怕凉了。”
我觉得耳朵根像着了火一般,有什么好害羞的,但是——
哎,偷眼看看四周。那个虬髯客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结账走了。其他人有的像看热闹,有的摇头不耻,还有的眼里闪着猥亵。
赶紧喝下去,正要说话,杨不愁掏出袖子里的帕子,又给我擦擦嘴!
震撼!
我赶紧把墨墨递给他:“不用了,不用了。麻烦你帮我抱下墨墨,我好吃饭。”
他喜笑颜开,得意的说:“这才对了!”
我气结,看着眼前的白米饭,一点食欲都没有!
第 56 章
“不吃了?”杨不愁很“体贴”的问,“那我们走吧。”头前带路,抱着墨墨先走。
果然是有预谋的,出了酒楼,门口就是一辆马车,杨不愁很有模样的把墨墨安置在里面,然后把手伸给我。
我在旁边出于惯性,想了N种逃跑路线,然后扶着他的手上了车。就着上去的力道他在耳边又加了一句话:“还想跑吗?”
我以前就知道自己能逃跑成功多半是因为他懒得费心,或者与他无关。像他这样的人,若是上了心,眼风一扫就能看穿别人转了十八个弯藏起来的心思。我自认是没那个功力,竟然在听了这句话之后,叹了口气。
杨不愁嘿嘿一乐,撑着我的胳膊肘上车。自己翻身上马,就差一路高歌了。
这是他吗?朝中那个冷面大将军,杀人不眨眼的政客呢?我撩开帘子的看着他的背影,在马背上正随着马匹走路的频率有节奏的摇晃着,颇为享受的样子。在朝堂上斗败的公鸡到这里寻找胜利感觉了吗?
马车走出镇子,在一处小庄院门前停下。灰瓦白墙,甚是干净。也没有常见的层楼叠栋,看起来不是很大。
“到了。”帘子外面传来他的声音。
抱起墨墨,先交给他,撑着车沿蹦了下去。杨不愁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随着他们进了庄院才发现竟是别有洞天。除了第一进具有明显的会客和议事功能外,第二进似乎有书房和会客的功能,大概是杨不愁私人聚会之所。布置风格上明显具有他本人的个人色彩。简单的白色和结实的家俱,墙上挂着宝剑。东西厢房差不多,但是有一些多宝格,上面放这些古玩儿珍器。
绕过这里,是一个垂花门,看来这才算是内宅。进了垂花门,绕过花廊,再过一个垂花门,便是主屋。我向另外一个方向看了一眼,那边似乎是一个小花园,倒也隐隐听到流水淙淙的声音,还有假山亭榭在冷雨蒙蒙中隐现。
堂屋的布置一如京城,不过多了些彩屏绣架,西边的屋子还有一架古琴,墙上挂着一柄长笛。我环顾四周没见到宝剑之类的东西。
“奶娘会带墨墨去西厢房休息,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和翠雅说一声就好。以后她就是你的丫头了。翠雅,见过夫人。”一个十六七岁眉清目秀的小丫头,看起来倒也伶俐,过来见礼。
“我还有点事,在书房里。你方才见过了,估计不会忘了路吧?”他意有所指,我只能低头应是。不仅没忘路,还把墙头看了清楚估计一遍。
杨不愁转身出去,我坐在床边呆呆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老爷!”翠雅的声音响起来,杨不愁又去而复返。
“啊?还有什么事?”我一点也搞不懂他。
“你先出去。”他让翠雅下去,施施然的走到我身边坐下。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你去桃花坞了?”他似乎问的心不在焉。
“嗯。”
“有桃花吗?”
“没有。”
“为什么叫桃花坞?”
“山像。”
“洛家……还有人?”
“没有。”
“连熟人都没有?”
“没有。”
“怎么没留下?”
“想转转。”
“哦,转完了还回去?”
“不知道。”
“你在这里找房子?常住?”
“没……没想好。”
“红锦,”杨不愁突然严肃起来,“我现在不能四处乱走。每到一处,当地的地方官就会把我的情况向上汇报。所以我打算在此地定居。”
“嗯,是吗?挺好的。”
“你也留下来吧?”他偏过头,热热的气息喷在我的侧脸,让我想起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接触。
“这个……”他威胁过我,说天涯海角也能把我翻出来,现在却问我愿不愿意留下来?我反躬自省,是否有掳虎须的胆量,看似没有。也许可以先敷衍他一下?
“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他突然说了一句。
“我似乎很少说实话!”我下意识的反驳,对他的威胁反感至极。
“那这句是真是假?”他突然笑了,手臂伸过来,把我的身子转过来,“你只能留下。”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宝光流转,迸出五彩光华。
“好吧,说实话。”我妥协,“我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也许有一天我呆不下去了,难道还要留下吗?”我直视着他,“你应该明白!”
杨不愁放下手臂,坐的依然笔直,良久才说:“若是我答应你,你要走的时候绝不拦你,还有墨墨。你现在可愿意留下?”
“那我现在就要走!”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这么一句没大脑的话。
杨不愁的脸本来就黑,此时更加黑,喉结上下滚动,半天没说话。
我拍拍他的脸:“算了,逗你的。墨墨要个爹,你还行。我们先凑合过吧。”
杨不愁还是黑黑脸,拿下我的手说:“当真?”
“当真!有效期到你给墨墨又找了一个娘为止。”我沮丧的说。
“哦,那个不着急。”他的手毛毛起来,“我觉得墨墨还需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你看他总是自己玩儿,挺孤独的对吧?”
我推开他一段距离,“别,现在是白天,外面还一群人呢!”
“嗯。”他好像听见,又好像没听见。放开手,弯腰脱我的靴子。
我吃惊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很快,他扔掉手里的鞋,找到匕首,甩手扔的远远的,咕哝着:“我就记得是在这里。”翻身把我压倒。
我无奈的放下帷幕,还没收回手,已经被他拢在头顶:“看,都瘦了。”腰间麻酥酥的,是他另一只手在上下滑动。
“嗯……”一年多没碰男人了,想起他的“勇猛”我怕自己受不了。
“怎么了?”他的反应很敏感。
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激怒他是不是就能落跑了,哪怕是被赶走也行啊。别怪我这么白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享受他的“关注”!
“没……没事。那个……那个一年多没……没有了。你……你慢些!”这够直白了吧?再白就是二十一世纪了。我怕他以为我挑逗他。
“嘿嘿,我知道!”他得意的在我脸上啄了一口,“从草原回来我就没碰过女人,你还是忍着些吧!”我来不及对他第一句话表示感动,第二句已经把我打趴下了,紧接着第三句更是劲爆:“下次我会温柔点的。”
下次?还没问频率问题,他已经按耐不住的呻吟起来,手下嘴里的力道都加重起来。
“哦,红锦!”他习惯性的呻吟。
老毛病了,我不记得以前听壁角的时候听他说过话,但是我们亲热的时候他似乎对我的名字情有独钟。记得有一次事后问他为什么,他竟然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说过!
几乎没有什么花样,一探知我那里湿润了,他便长驱直入。疼得我头上直冒冷汗,双腿不由自主的紧紧夹住,堪比被洛玉箫破身那次。
他动了两下,突然停下直勾勾的看着我:“你、你怎么跟……跟……那么紧?”
我疼得泪花都冒出来了,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还没完,我怎么知道!早知道这样,老娘天天找人练!唔唔唔……”
嘴被无耻的堵住,泪水被别人舔去。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也少了很多。毕竟是妇人了,他只放慢一小会儿,我便适应了情况。刚想睁开雾蒙蒙的眼睛,看看那个肇事者的情况,“啪嗒”有什么液体打在眼睑上,脸上,嘴巴上。
喘气声愈发的粗重短促,杨不愁急促的说:“红锦,我我我……嗯!”狠命的撞击毫无预兆的顶过来,我一张嘴,正好撞上他的牙齿,再度袭来的疼痛让我狠狠的咬住他的肩膀。
“啊、嗯、嗯……”
我觉得身上有条鱼在胡乱的抽搐,身体里有无数条小鱼在乱游,麻麻的,上不上下不下,吊的人心慌意乱,他已经趴在我身上不动了。
奶奶的宠物熊,心里叹口气,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鸟。我也贪恋他的“美色”,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投降了。我正视自己的内心,发现自己在期待下一次。
男人和女人,可以凑合过日子,绝对不能凑合做爱!
那天下午到晚上,杨不愁果然“尽职尽责”,让我彻底爽了不止一把。
第二天早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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