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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东风一梦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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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紧接着,毫无预兆的,一个巨大的东西悄无声息的破门闯入。我猛地挺起上身,疼得说不出话来!
洛玉箫没有继续动下去,只是紧紧的抱着我,和我密密的贴合在一起。慢慢的,我的身体适应了那种疼痛,耳边听见他的心跳,“嗵、嗵、嗵!”是他的,还是我的?竟然如此合拍?
洛玉箫亦坐着,头埋在我的胸前,微微的动了动。随着他的抽动,我的身子上下起伏起来。呼吸,心跳,韵律,我们之间隔着薄薄的汗液,彼此交错着混杂在一起。十指紧紧的扣在他的身后,指尖寻着最牢固的方式送递进去。我闻到他身上血腥的气味,看着他的表情混和疼痛与疯狂,肆意的快感撞击着我的胸膛。你去为别的女人流血吧,我要——喝你的血!
张口一咬,狠狠的就是一口,浓烈的血腥混着我的泪水全部灌进嘴里。他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发了疯似的在我身体进出。我似暴风雨中的小船,颠簸着,沉浮着,和大海融为一体。
头发披散在眼前,挡住了一切的一切。全部的感官集中在我们交合的地方,疼痛,快乐,亲密无间。
“嗯啊——”压抑的声音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他突然全部抽出来,定定的看着我。猛然的抽离带来一阵冷风,令我有了半分清醒。他的表情古怪而痛苦,我却笑了,很开心的笑了。来吧,陪着我痛!
腰腹一挺一送,他正上前,便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最后几次冲刺,身体再度攀爬上云端,当所有的理智被抛在身后,再也没有禁锢:“阿洛~~~~~,你好狠!”
伴着这句恨语,我连最后的话语功能都消失了。死死的抱住他,身子剧烈的颤抖着。酥麻的感受一波波的拍打着脊柱神经,贯穿全身……
当理智重新回来,我伏在他的胸前,他的心跳和我一样剧烈。汗水汇成小溪从他的胸前滑落——混着我的泪。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来不及承认就结束的感情。
粗糙的指腹在我的脸上滑动,他始终没有说话。直到我昏睡,没有一句话。
醒来时,人去楼空,身边空无一人。
我终于嚎啕大哭!
哭了一夜,始终无人打扰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日上三竿,揉着肿胀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爱上绑架自己的坏蛋,这能算爱情吗?我一定是吓昏头了。
侍女低着头来服侍,我猜想她们可能已经知道什么了。无所谓,我问心无愧。爱过了,恨过了,还原谅了。他远走高飞,我解决自己的麻烦,生活还在继续。
沐浴完毕,用冰袋敷着眼睛,换了三次,就听门口有人高喊:“让开!让我进去!”
隔着窗户看去,院门紧闭。不过那声音很熟,是上官飞花。
老朋友,别来无恙!
“开门,我知道相公在里面。快开门!”
我突然想起唐玄宗私会梅妃,杨贵妃怒砸宫门的事儿了。不过杨不愁怎会是那种人,何况现在已近晌午,连洛玉箫都知道“白日不宿”,杨不愁还不知道?
不过——我看看左右的人,如果他们知道昨夜的事情,没道理杨不愁不知道啊!仔细想想,也许杨不愁昨夜不在府里。所以上官飞花才以为是我迷惑了她的相公。
或者不在城里?否则这种事一定要报知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应纪青月的邀请,在京城巡捕衙门提前布防,晚了就没回来。家人去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纪青月不让叫醒,只能代转。这种事情谁敢代转?家人支支吾吾吭哧半天也不敢说,思来想去,干脆装聋作哑,什么都不知道。便宜了洛玉箫!
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走出房门。问身边的侍女:“能开门吗?”
女孩子面面相觑,年龄大点的说:“夫人,将军吩咐,不、不可以——”
“算了。”我摆摆手,让她去骂吧,见了面也没什么好说的。
“给我砸!”门外传来一声娇叱。我看了一眼旁边的丫鬟,笑着说:“你们都去厢房躲一下吧。嗯,这样好了,你留下。”我点了点方才说话的那个,貌似她是领头。对剩下的三个人说:“去收拾一下耳房和你们自己的房间,收拾干净一些。再准备些热汤,我可能还要再洗一次澡。”
那三人都露出如释重负的模样,福身匆匆离开。我问那个留下的侍女:“你叫什么名字?”
“细烟。”
“细烟?水村渔市,一缕孤烟细?”我探询着问。门还算结实,不是几个人撞几下就可以撞开的。
“不是,是喜乐的喜,颜色的颜。”她的声音细细的。
“哦,这个名字很讨喜。嗯,我喜欢这个。谁给你起的?”
门板晃动的愈发厉害,他们好像抬来了什么东西。不动脑子的玩意儿,要是杨不愁在能让你们这么折腾吗?
“是、是奴婢的本名。总管说这名字挺好的,就不用换了。”她小心的回报。
“是不错。看得出是用心的。你家里读过书。”
“奴婢的父亲是个秀才,奴婢四岁的时候死了爹娘,这才卖身到原来的翰林府。将军年前扩府的时候,翰林老爷送来的。”
“哦,难怪气质都与别家不一样。”
“咣当!”门开了。
一阵尘土飞扬。烟气腾腾之后,上官飞花抬头挺胸的走进来。
我本站在甬道旁,此时顺势屈膝行礼,她看也不看一眼,径直进了内室。身后的从人大约有十几个,跟着涌了进去。
里面自是空空如也,站在屋外,听翻箱倒柜噼哩啪啦摔瓶砸罐的声音,令人发笑。我扭头对喜颜说:“咱那花瓶可藏得住将军?”
小丫头莞尔,生活中还是不乏乐趣的。
砸完了,一无所获,上官飞花走出来,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姿态,居高临下的说:“相公呢?”
我低头说道:“昨日宴毕,妾身身子不舒服就回来了。自那时起,便未见将军。”
“哼,别装傻了!你那个假正经的姐姐呢?她把将军叫走了,不是你出的主意吧?”
外面进来一个人,附耳对她如此说了一番。上官飞花勃然变色。我不知何事,正琢磨,“啪”,脸上已经挨了一掌!脚下一个不稳,连退两步,被喜颜扶住。
“狐狸精!”上官飞花破口大骂,“你们一家子都是狐狸精!自己是破鞋,被男人玩儿烂了,又唆使自己的姐姐勾引人家丈夫。我打你个不要脸的!”
我一个错步闪开,周围没有一个人帮我,连喜颜都低着头装没看见。见巴掌挥过来,只能一咬牙,伸手搭住——我们俩的力气半斤八两。不过我刚刚被洛玉箫折腾了一晚,气力有些亏损。即便挡住也有些颤抖,勉力说道:“上官飞花,你要算账找纪青月去,到我这里欺负人做什么!我本有丈夫,是你相公强拘了我,你不说自家无礼,反倒诬陷我!还有天理吗!”
上官飞花愣住了,“你、你有丈夫?不、不是不愁?”
我赶紧收回手,背到身后甩了甩,麻麻的估计一会儿会疼:“当然不是。我的盖头又不是他揭的,新婚夜也不是和他过的,怎么会是他!”
“可是、可是你、你明明是嫁过来的啊!”傻丫头被搞糊涂了。
“嫁过来又怎样,阴错阳差,事实如此了,还能怎么样?其实,只要将军放了我,我自会离开。”
“但是……但是前天晚上,你和将军……那个……不是完璧吗?”
这个谎言是杨不愁布下的,我不能戳破:“完璧是完璧,但是礼节上我和他从来没有拜堂成亲。”隐去等边三角形那一段,隐晦的说说,估计这个丫头也不懂。
果然,她一脸的困惑。但是,没有成亲,我不认杨不愁做自己的丈夫她是懂得。脸上自然放轻松。想了一下,问道:“你……你丈夫是谁?”
我摇摇头:“他死了。将军不会让他活着的。”
啊?上官飞花脸上布满忧色,“为什么?”
“将军府不能丢这个脸,尚书府也不能。”
“可是你……”
我试着摆出凄楚状:“我能做些什么呢?认命罢了。你也看到了,将军根本就是关起我来,恐怕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上官飞花是柳叶眉,紧紧的蹙在一起,说道:“那……那将军……还来不来?”
我一摆手:“怎么会!将军身边也不缺人,我只是个摆设罢了。”
“嗯,那倒是。爹爹也是这样说的。如此,倒是我想多了。”上官飞花认真的说。我心里冷笑,你和你爹差的还真远。
“姐姐恕罪,小妹失礼了。”上官飞花变脸也很快,笑眯眯的吩咐:“来呀,去库里挑些好玩儿的给姐姐散心。姐姐务必收下,算小妹的一片心意。”
我笑着点头,想起杨不愁说:你还是杨府的纪夫人,不禁笑的更开心了。
临走的时候,上官飞花突然问:“那位纪小姐……”
我知她的担心,却装傻道:“我大病一场,很多从前的事不太记得。只知道这位姐姐很早离家,别的就不清楚了。”
哦?看她离开,我突然觉得不恶心她一下就太对不起自己了,于是扬声道:“不过,我听说将军是和她一起回京的,似是旧识。”
上官飞花的背影明显一僵,空中飘过一声轻轻的——“哼”!
第 8 章
白天被上官飞花一闹一砸,人反倒精神了。收拾完了已经入夜,看了会儿书才迷迷糊糊的睡下。
“咣当!”又是砸门的声音。我反射似的从床上蹦起来,晕头转向,好半天才辨清南北。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床前站着杨不愁!
大概他进门时就已经惊动了外间的侍女和仆人,喜颜怯生生的掌着灯,站在屋角。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模样。陆续进来几个仆人,屋内的灯火更加明亮。这是我头一次看见丹凤眼里的眼珠,通红通红的,挂着血丝。鼻孔呼哧呼哧的喷气,鼻翼呼塌呼塌的翕动,酒臭熏天。
“贱人!”他指着鼻子骂我,“我怎么养了你个贱人!”说着伸手一掌掴了过来。
我心里一惊,随即冷静下来,他迟早要知道我和洛玉箫的事情。这时候来,已经不早了!
但是,我不想再挨打了。挨打是为了活下去,但是被打死就不值得了!我更不想死在一个酒鬼手里。
更何况,我已经知道,在这个院子里杨不愁不是最大的,他还要受制于某种势力。上官飞花虽然对他痴迷,却有自己不可逾越的底线。这个底线目前却是杨不愁的忌讳,我的机会!
男人的野心往往成就的是女人!
那一瞬间,我真的成了黑山老妖!
连日奔波让我瘦了不少,伸手也灵活许多。一个地滚滚到床的另一边。伸手一推,床边是虚空的,想都没想,单手一撑,拿出玩儿单杠的架势,蹦了出去。帐幔翻滚,身后是杨不愁追杀的动静。绕回床边,才看到他似乎用力过猛,已经趴倒床上,正骂骂咧咧的和乱七八糟的被褥作战。
四下一踅摸,出去也会被抓回来。与其披头散发的被人耻笑,不如背水一战。今晚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本想去拿挂在墙上当装饰的宝剑,一瞥眼看见他靴子里从不离身的小匕首,刚刚露出一个头。红色的宝石闪着诱人的光芒!
杨不愁已经挣扎着翻身,事不宜迟,我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左胳膊肘一肘撞在他的胸膛,趁他抬脚倒下的功夫,右手一拽——拽了个空!
脑子嗡的就大了。下意识低头去找匕首的位置,留出一个空白。他是武将,反应比常人都快,趁着这个空白,迅速反掌拿住我的左手,喝问:“干什么!”
耳鼓震的嗡嗡响,我的心反而平静下来。这时,右手已经顺着目光摸到匕首。随着他的大喝,我的手臂好像突然灌满了力气,伸手一拔,“噌”——匕首带了出来。
就势一扑,借着自己身体的重力,而他重心不稳的时候,把他压在床上。我上他下,重要的是我的'炫‘书‘网‘整。理提。供'匕首在他的脖子上。方在此时,喜颜等人才惊呼出声:“将军、夫人!啊——!”
“闭嘴!”杨不愁比我冷静的多。喝住他们,看着我道:“你要谋杀亲夫?就凭这?”眼皮向下一撩——
我顺着看去,额头变作壮丽的庐山,瀑布巨汗三千尺:匕首还没出鞘呢!
他冷笑一声,就要起身。“绷——”的一声清吟,寒光一闪,一抹红花绽放,半截出鞘的匕首搭在他的脖子上。脱鞘的时候,贴着他的肉,划破了一处。
“对不起,太紧张了!”我试图微笑着说,“你最好不要乱动。我拿不稳!”幸好我玩过军刀,大致了解绷簧的作用。关键时刻还算及时找到,弹了出来。
右手压住,左手甩掉刀鞘。
杨不愁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眼睛在匕首和我之间打转:“你敢威胁我?”
“不敢!狗急跳墙而已!”
一边说着,一边逼着他仰面躺下。我凑近了看他,一直看不清的丹凤眼还是很难看懂。只有脖子上不断溢出的血花,红的刺眼……
“你、你干嘛?”
我只是伸出舌头舔干净了那处伤痕,他结结巴巴的喝出来,随即骂道:“妖妇,贱人!”
“嘴巴放干净点!”我压了压手中的匕首,早就换了一个完好的地方,免得扩大他的伤口:“你以为我现在会拿云南白药给你止血吗?还大将军呢,你不知道人的唾液可以止血吗!呸!”我恶狠狠的吐出口中唾液,做无比厌恶状。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看着碍眼,就舔了。
我知道,我是黑山老妖。
“你们都退下。”我盯着杨不愁说道,“想让将军完好无损的,就给我出去!”
身后安静了一会儿,传来或轻或重的脚步声。院子里脚步杂沓,不干我事!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了,我才对杨不愁说道:“杨将军,得罪了。”说毕,突的站起来,手腕翻转,刀刃向己,刀背向他,双手捧着递给杨不愁!
“你、什么意思?”杨不愁慢慢坐直身子,不忘打理自己凌乱的衣袖。动作缓慢而谨慎,仿佛随时准备出击的豹子,全身的毛都乍着。
我退开一步远,说道:“表明一个诚意,请将军少安毋躁,解决当下的问题。”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能用那么平静的口吻说话。
“当下的问题?”杨不愁接过匕首,把玩儿着,“用这种方式求饶?”
我笑了,说道:“我命如草芥,死不足惜,求饶不求饶的尚在其次。如今最重要的是将军的清名,还有——”我顿了一下,下面都是猜的,但愿猜准了:“还有皇上面前怎么交差!在这个时候,将军更不想惹什么麻烦吧?”我说的模棱两可,因为我也不知道具体朝局究竟如何。
“你不要自以为是了。”杨不愁不屑的扫了我一眼,让我觉得他手中的匕首随时可能飞出来刺入我的心脏,“纪家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
“呵呵,”我笑起来,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不停的说下去,“女儿是有两个,指婚却只有一次。不知道将军怎么解释我因何死亡,或者告诉皇上是谁、为什么劫走我?!”
杨不愁,你若是敢现在和太师掰了,就不至于留我一条命,还任上官飞花那么猖狂!
纪府和太师府在朝上势同水火,大将军在军中威信深重,皇上早就想亲政,太后却不想放权。两派人都想拉拢大将军,大将军却八面玲珑,即使军权被夺,也不肯得罪任何一方!
这些是我在纪府的时候,听家人零星讲起的。
我的婚姻便是这一切争夺的妥协产物。
杨不愁看着我,向前踏了一步,我本能的后退,换来他眼里真真切切的不屑。此时,我发现我真的可以看见他的眼睛了!
“你要什么?”
深吸一口气,我道:“你让我以纪夫人的身份留在府里,承诺永不伤害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
杨不愁嘴巴一歪,好像听见什么笑话:“永不伤害?你以为我肯吗!”他的口气恶狠狠的,好像随时准备撕了我!
我想起洛玉箫的誓言,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至少我现在还可以要求!”
沉默降临。他沉默的时间越长,我就越笃定。只有在乎,才会引发思考。只不过思考的结果可能是,他准备随时毁约。
其实我要的也是权宜之计。
他缓缓说道:“你以纪夫人身份留下来……继续给我抹黑吗?”
我道:“当然不会!我和洛玉箫之间不会再有任何事情!”
杨不愁冷笑道:“你们纪家和无影剑瓜葛很多啊!”
我低头报以沉默。
感觉他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了一会儿,就听他说道:“好,我同意你以纪夫人的身份留在府里……,永不伤害你!你也……炫 ^书*~网!&*收*集。整@理别忘了自己说的话!否则——”下面没有说完。我若违约,他就违约,公平无非是彼此钳制。
看他离开,我突然不怕死的叫住他:“等等!有件事提醒你,我嫁的是洛玉箫。你应该记得,拜堂的时候,你没在我的对面,盖头也不是你揭开的!”
“你——”他愤怒的转身,我挑衅的扬起下巴!姑奶奶从来不偷人!
“嗖!”寒光一闪,耳边一凉,匕首擦着我的脸插在身后的墙上。杨不愁半边脸的肌肉哆嗦着。我机械的移动着双腿,走到墙边,匕首已经没入墙壁,只留一个把柄。
“多谢相赠!”我摸摸匕首,佯自镇定,“改日定会取下,留存、纪、念!”
哼!他转身离去。“滚开!”院子传来怒喝!
我颓然的坐在地上,手脚不停的发抖,连头都无力的想耷拉下去。
“夫人!你的脸——”喜颜进来,看见我的模样惊呼。
就着镜子一看,脸上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是方才匕首留下的。
指腹轻轻的抹过,不疼,只有火辣辣的感觉,和眼眶里一样,好像着了火!
烤干了,我的泪!
睡了三天,才感觉好些。除了腿继续疼之外,其他的就像这初冬的太阳一样,舒泰的不得了。
我这里形同软禁,除了一日三餐有专人送来,便是负责洒扫的仆人都不许出去。到了门口,自有人接应,把东西运进运出。
喜颜他们很难开心,我也不强求。这地方虽小,却是我最后的容身之处了。那一夜,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勇气。但是同时,却带给我不同的刺激,包括舌尖舔在他的喉头,略带甜腥的血花落入口中时的感觉。
这两天,我总是看着那把匕首发呆,上面的红宝石圆润而坚硬。让我不由自主的抚摸它,愣愣的发呆。
我不想,也拒绝去想外面的一切。杨不愁,洛玉箫,上官飞花,纪青月……
“夫人,纪大小姐来了。”喜颜已经不再怕我,上来轻声禀报。
哦?她怎么来了?还是杨不愁有什么事?
“听说妹妹身体不舒服,姐姐特地过来看看。”纪青月坐在我面前。
舒暖的阳光下,她的头发泛出一点点乌金色,所有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抿在一起,和我的零乱相映成趣。看着影子里,自己披散的头发飞起些许碎丝,在光影中随风跳动,我伸手抓住一些,拿在手里把玩儿。这才回道:“多谢姐姐。已经好多了!”
她看看我,眼里有同情有了然,惯于握剑的手伸出来,一只碧绿如水的玉镯赫然在目。我记得,那是纪夫人一直戴在身上的。
她是亲生的。
她喝茶的姿势很优雅,不愧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即使行走江湖,也无法抹杀天生的高贵和后天的教养。
不过,目前看来,我们两人都在等对方说话。我只好略尽地主之宜:“姐姐……吃苹果吗?”
宝蓝色暗花蜀锦铺着的桌面上,放着一盘水果。上官飞花很照顾我,这两天送来不少好东西,杨不愁保持缄默。府里形成一种奇怪的“和谐”氛围。
“多谢妹妹。”她客气的推辞。
我手里只有一把正在把玩儿的匕首,随手拿起来,弹开镚簧,转着圈的削起来。沙沙沙的声音在我们之间断断续续的响着,我的技术不好,深一下浅一下,总是弄断。
她只是看着我,也不吭声。
削到一半的时候,她似乎忍无可忍了,“这把匕首……”
哦?又断了。我索性挥了挥手里的玩意儿:“好看吧?不过我不太会用。”
她道:“和将军身上的那把——很像!”
“是吗?”我漫不经心的回答。试图把她的话理解成,将军身上有很多把匕首,我这把和某一把很像。那我就比较抱歉了,谁知道你说的哪把啊!继续奋斗在苹果上,沙、沙、沙!杀、杀、杀……
推辞了一会儿,她接过我手里坑坑洼洼的苹果,笑着说:“谢谢妹妹。不过,将军那把匕首断不会用来削苹果。”
我拿了一串葡萄,一颗颗塞进嘴里,道:“当然,我手里的撑死了也就是金盆洗手解甲归田什么的。”
开个玩笑,沉滞的空气轻快一些。
纪青月吃了两口,放在手边的鎏金细瓷白玉盘里,说道:“我这次来,一是看看妹妹,二是——关于洛玉箫的。”
我的手顿了一下,又塞了一个葡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以为这是默许,继续说:“三天前,洛玉箫依约到了衙门投案自首,将军亲自过问的案子——我也在。”
这是不是表明她什么都知道?我连脸红都不会了,吐出葡萄籽,撒进手边的青盘。紫色旋纹灿锦织就的华服,留了个衣袖在桌边,和宝石蓝色相辉映。
“他什么都承认了。包括、包括头天晚上来找妹妹。”她看看我,我冲她笑笑,递给她一串葡萄。她尴尬的躲开眼睛,“不过当时没有外人,但是将军很生气。后来我有事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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