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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笑浮生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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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惜字如金的战泽封峭寒地开了口,字字份量沉足,“隳灭神华。”
这风曦哥与战小哥可真是般配至极,齐穆袖在心底悄悄加上字幕。
莫北辰因他的决绝之言热血沸腾,立马铿訇有力地迎合道:“说得好!大不了血战一场,就算替世人惩除孽障!”
若真是天意难违,那他们就从此命不由天,为着那一朵散开如花的笑颜,点燃一把烧尽魑魅魍魉的业火。
往后的路途若有几位少侠相伴,八宝这回终能不再茕茕无依了吧。
齐穆袖为之欣然,回头疼惜地看裴勿笑的怅然睡颜,如今桃花小妹为自己遭受这么多的苦难,该如何还她?
恐怕,归根结底得还她一份同样真挚无比的友情,才最为得当。
几经沧海成桑田,又逢枯木两生花。
厢房门被推开,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一下子响起。
“二哥……二哥你们又不带我玩了!”莫少宝跑进来抱紧莫北辰的右脚,他扭过头见着了昏睡的裴勿笑。
“八宝姐姐懒床了?她说好陪本少侠去放纸鹞的!”
花染向莫北辰行礼,步履端严美妙,“二少爷,小少爷他非要见着你才肯罢休,夫人无奈才让奴婢带他来这儿……”
“嗯,我知道了,不碍事。”莫北辰蹲下身子刮了下弟弟秀气的小鼻子。
暴烈如火的莫二少今日性情淡然不少,“小宝,你没见外面正下大雨?放纸鹞也要等改日才行,何况你八宝姐姐身体不适正休息呢,等她醒了就会精神百倍地陪你玩,等她醒了就会唱童谣儿歌给你听,等她醒了……她还会换着花样变出好多戏法,你只要乖乖地耐下性子……咱们等她,如何?”
待她从梦中醒来,她或许又能伴着琵琶轻歌旋舞,也能穿着红裳招摇过市。
莫少宝虽是不懂他二哥的话中深意,但他乖乖地应着,跑去裴勿笑跟前用小手温柔地抚上她的脸庞。
“八宝姐姐,你要快些好起来,本少侠我可是在等你一块儿幽会哦!”这是他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新词汇。
齐穆袖吸了吸鼻子坐于她的床边,静默地守候着她。
何来梦兮何所终?这越加汹涌的雨势让他们个个心中不得安生。
********
夜色深沉,暴雨来袭。
雷风曦站于厢房外的长廊上,仰头望去是漆黑不见底的天幕。
“雷将军。”脸色嫣红的美人攀上渴求,一脸欲语还休。
忆及先前对花染的暴躁,雷风曦诚挚歉意。
“花染姑娘,在下先前情绪失常,语气不免有些过重,尤为不该,望姑娘谅解。”雷风曦眼神诚恳明晰,让人不禁全身悸动。
花染轻移莲步,纤纤素手握住他的胳膊。
“阿风。”她只有无人时才敢唤他的小名。
雷风曦尊重地将她推开,仍是念及恩义,他不想伤她,“花染姑娘,恕在下辜负了你的情谊。”
“阿风,我知你如今心有所属。”她黯然低目,可嘴角秉持着坚毅。
“既是已知,你又为何……”雷风曦看出她对自己仍有深切爱意。
俄而间,花染双膝跪地,悲切道着:“花染不求名分,不许誓言,只愿伴君身侧,求雷将军从今往后让奴婢服侍!”
雷风曦甚觉不妥地想将她扶起,她却不肯起身,双肩抖瑟不已。
“花染姑娘!在下不值得你委身至此地步……我遇上她后从未想过三心二意,更何况她曾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故此我雷某人绝不会再有任何红颜知己。”
正因她的一句话?花染潸然落泪,我见犹怜。
“雷将军!奴婢自知身份卑贱,可奴婢只想照料你的起居……”
“花染姑娘!在下一直把你视为朋友,从未看轻过你半分半毫,只是我们都已不再是往昔的自己,你别再妄自轻视,也别求这些我做不到的事情。”雷风曦沉重地叹气,强行扶她起来。
“花染姑娘,承蒙你的抬爱,在下受不起。”
花染嗫嚅着才想开口,莫北辰从厢房里蹦出来,一脸欣喜。
“风曦哥!八宝她醒了,她醒了!她醒过来了!”
“真的?!”莫非她的忱梦已被破除?
雷风曦一改惆怅心绪,随着莫北辰赶紧去探望裴勿笑。
留得她一人站于风雨之中。
桃腮杏脸浮现起笑容,葱翠十指的关节被掐捏得苍白,她低眉逐一逐行地阅到自己内心的妒意。
花染眼眶滑落泪水,她逼不得已只可用恨意来泯化自己。
长恨人心不如水,只因平地起波澜。
********
八宝,八宝。
梦里依稀听闻有人唤她的名。
裴勿笑赫然惊醒,额头上满是汗水,先前已有人替她擦了数回。
厢房外是瓢泼大雨,苍渺天地被雨势覆盖已是形同虚设一般。
她亲临了一个逼真梦境,那奇异感还盘旋于心头,可自己记不清发生了些什么。
梦里发生的事像是一幅幅墨色山水画被雨水晕了开,再也分辨不出原本的神形。
骤而身上隐隐觉得又疼又痒,还未来得及抓挠,下一刻她发觉自己已被人紧紧抱在怀中。
“八宝!你总算醒了!”齐穆袖抹去眼角的泪花,“你要有事我就糟糕了,一个裴勿笑可赔不起!”
“我睡了很久吗?之前我记得自己是浑身不适,然后突然昏过去了是吧。”她觉得已经没了时间这个概念,好像睡到神智都稀里糊涂了。
“你还记得吗?风曦哥说你在今天凌晨的时候昏迷,之后把我们一屋子的人都吓得半死……现在已是后半夜了。”
齐穆袖说完自觉地退开床边,将空间扩大给三位男性。
“八宝,大夫们说你中了忱梦……我们都……”莫北辰开口到一半却不再继续,竟悲喜交加地哽咽住。
“八宝。”雷风曦赶紧接住莫北辰的话题,“你出了好多身汗,让阿袖陪着你沐浴,换身衣服,我们去请大夫们再来为你诊脉,你说可好?”
“忱梦是什么?”裴勿笑忽地抬眼看着他们,失了往日芳娇,“你们……有事瞒着我吗?”
战泽封堪透她眼里的恐惧,她可能猜到自己肩上的伤势不妙。
“我们怎么敢有事瞒着你,你平日里多机灵不是?”莫北辰立刻狡辩着,“忱梦简单而言是一个让人昏睡的咒术,这算是你被百夜猿咬所出现的‘并发症’吧,不过八宝你吉人自有天相,既然都已经醒了就不用再担心啦。”
“北辰说得对,大夫们都说中了‘忱梦’的人一旦苏醒,咒术继而自行消失,八宝你不用怕了。”眼前的年轻帅哥们都摆出一脸她已度过危险期的表情。
裴勿笑觉得浑身脉血相冲,她抓了抓发痒的手臂,撩起袖子看过后心底止不住地发酸,随后右肩的伤口也开始大肆作痛。
即使那个“忱梦”莫名其妙地被揭破了又如何?她已经发现更为严重的病症了。
自己明明危在旦夕,可是他们还要骗她!
雷风曦见她低着头往东往西脸上很是不悦,于是上前一步打算继续说些安抚人心的话语。
裴勿笑咬咬牙一把掀开被子站于床上,与房中仁兄们对视。
她上身裹着白色纱布,下身着一条亵裤,浑身只罩了一件单薄衣裳。
“八宝,你当心感冒,先把衣服穿上吧!”齐穆袖担心她已春光乍现。
谁知裴勿笑用力{书{网扯开自己的单衣,红色贴身的合欢襟已暴露空气之中,“你们……究竟是脑残还是眼睛瞎了?!”
浑身都是青紫交错的斑驳痕迹,一块块毒发的症状再明显不过,纤细的手脚、锁骨以下都已被毒素占领,呈现惹人心伤的状态,“难道我不是已经中了百夜猿的毒吗?!我会死的不是吗?!”
雷风曦一时百感交集,望着裴勿笑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他难忍心痛。
莫北辰意识到眼前的少女着衣过分暴露,他飞快地转开视线,不去看她裸露的肌肤。
裴勿笑说完泫然欲泣,蹲下身子双臂环住自己,她回到了那些无法入眠的黑夜,空荡荡的家里永远只有她,仍是孩提的自己对着白墙默默流泪,
连梦里都无人来安慰,为何谁都不来救她,谁都救不了她,她不想再一个人孤立无援,眼泪泅湿,房中的空气变得稀薄。
“怎么回事……为何八宝已……毒……”发字说不出口,莫北辰右手掩住了嘴,往门口退了几步,“我去喊善大夫。”
百夜猿咬伤的毒已遍布她的全身,这比他们想象的要更快,究竟下一步是否会有性命之忧,雷风曦知道大家都无法作答。
战泽封眯着眼睛略带不满,他走上前替她披起外衣,才松开手已被她环住腰际。
她应是在抽泣,连牙齿都在微微发颤;她真的一点、一点都不想死,她不想离开他们。
“八宝,你听我说好吗。”齐穆袖压住自己翻腾的心情,在她身边冷静地开口,“你要相信战小哥他们不会让你死的,他们还商量着哪怕自己浴血神华教,也要为你留得一线生机!”
雷风曦也走到床边,伸手替她抚平凌乱长发。
“傻八宝,我们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莫非你以为我们会瞒着你,任由你不知真相地毒发身亡?”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的……我还想看双龙戏蝶……我想我们再一起走下去……”
“死不了。”战泽封按住她的肩膀,音线沉着,让她逐渐摸到了可以安靠之所。
齐穆袖抹去眼泪,心里想着两人对哭只会恶性循环,她赶忙丢出一句:“八宝!你要是敢死,我就撮合风曦哥和战小哥在一起,让你后悔莫及!”
裴勿笑当真愣住,看着她说得如此信誓旦旦,终于破涕而笑。
“你如果不是为了我,也不会受这么苦的,八宝,对不起。”齐穆袖知道自己能说得只有这些。
“我们以后还不知是谁欠谁呢,你这句对不起还是留着吧。”裴勿笑已经哭完了还不肯放开战小哥的腰,对方一脸无奈至极。
雷风曦见她情绪稍微稳定,提了正事;“八宝,你是否记得忱梦中发生了何事?”他需要任何细微的线索。
裴勿笑抱着战小哥(…)认真回忆了一次,可仍旧只有断断续续地残影;“好像……有花……还有人……可是我不记得说了什么,他是谁我也不知道。”
战泽封用力{书{网将这八爪鱼似的手掰开,小姑娘总算找回先前的乐观活泼,笑得天花乱坠。
这冷雨霖霪不止地下着,洗涤了那些往事的铅华。
而合欢花海、妖红鹤氅,终于被暂时地拴上了一把枷锁,只成一梦。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小小的留言就让人心情好起来了~
忘记说了,补充句……既然有亲要求,下章开头我就写一段场景让阿袖的其中一位龙露露脸吧~
此章完结~
29
花明照静影(一) 。。。
清月映郭城,此处是绾仙国境内。
这几日的街道繁华车马阗拥,不可驻足,烟火腾空乍开,花火将整座城邦照得绚烂。
时令水果、美酒佳肴、奶酪煎饼应有尽有、百货云集,酒楼客栈前皆有流浪艺人的吹笛奏乐、火圈耍猴表演,实属盛况空前。
明日即将举行国宴,子民们可欢闹三日共庆绾仙国国王生辰。
此间一座达官贵人的府邸中,地面由紫檀木砌成,房内格调铮琮幽雅。
长发男子御风负手,独立高处,他身着暗紫色华服,满头银色长发不染纤尘,挺直的脊背有着天矫如龙的气概。
“爷。”贴身侍女菊绘上前轻言,“西越捎来信笺,他已离南叶渡,随兰路道长的高徒秦无央赶往问天山庄,您无需再为此事分忧。”
银发男子蹙了蹙眉,那君临天下的强势压倒周遭一切,“听闻北辰为了那位姑娘寝食难安?徒增烦恼。”
“爷,恕菊绘多嘴一句,二爷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大好年华。”菊绘轻笑道,“只要西越回了山庄,裴姑娘定会得到治疗,安然痊愈。”
明月高挂正中,如目荧荧;银发男子仰天长叹,字字珠玑。
“何必执着于幻影,藏于神华阴影下的才是天崩地坼的惊天之谜。”
莫止渊何其观透世情,他是位高权重的问天山庄庄主,自小熟略百家,剑术超群。
世人皆知红蝶国圣上几番微服私访,亲临问天山庄请莫庄主出谋划策,助他指点江山。
见自家主人紧锁着眉目,菊绘猜着他袒露在外的心思。
“爷,圆月自是故乡明。”
莫止渊挥了挥华袖,不愿再开口,举手投足间皆成绝唱。
举国庆华辰,与他何涉?他心之牵挂从不曾是浮华,一切皆依愿力而行。
然则千年以来,太古神明将藏于世间的罪恶欲望纷纷隐秘,唯有君王大帝可将万事察清。
********
滂沱大雨没了影子,问天山庄内水天共色而又满赋诗意。
雨歇微凉,多云的日子清爽怡人。
房门被叩响时,裴勿笑脸色很差地开了门,站在屋外的黑衣小哥不言不语,静影沉壁。
“战小哥你怎么出现了?”裴勿笑愁苦地挠着手臂,原先白嫩的皮肤已泛起深红抓印,甚至多处破皮流血。
战泽封锁紧眉头,伸手拉着她一同进屋,本该是每次见面都叽里呱啦啰嗦一大堆的小女孩,如今只能专注地……挠痒。
不止是痒,伤口还夹带阵痛。
“涂药了?”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伤害自己。
可未曾想到裴勿笑忍耐不住这种钻心的痒法,她猛然靠近他,直截了当地用手臂在他身上来回搓着。
“别蹭……!”他低声一句推开她。
“可我真的受不了。”裴勿笑正儿八经地回他,“要不你帮我挠?”
他微怒着瞪她,却见到她让人又爱又怜的笑。
“阿袖马上就来帮我涂药,中午吃过药后我躺着睡了会。”裴勿笑强迫自己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说来我之前咬你的那一口……还疼不疼?”
裴勿笑说着拉起战泽封的手腕,上面还留着她淡淡的牙印。
“你也情不自禁想对我好的,不是吗?”她喜欢他的一眉一目,“战小哥,我想念你……”
战泽封的性格极端自律,可他怎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每次都做不到对她视若无睹。
脸上的神情俊冷不可方物,惟独目光不再冰冷。
“嗯。”他回了没有确切含义的一个字。
裴勿笑眼神飘忽不定,顾盼生姿,“昨天我梦见妈妈了……不知她有没有想我这个女儿,你上次提及香囊是你娘给的吧?那她……她还好吗?她尊姓大名?”
自己初次问出涉及战泽封身世的敏感话题,先前还特意绕了一个大圈子,她周身都紧绷着等待他的反应。
“唐思韵。”战泽封提及母亲时正色华严,雍雍穆穆,不由得让人憬悉着过去的岁月不可回溯,他深刻于往事中的情感缱绻而来。
裴勿笑眉间闪过一丝凄然,拳头不自觉地紧握,可她仍鼓足精神称道:“唐伯母一定是蕙质兰心的女中豪杰。”
战泽封心不在焉未见着她的怪异,随后裴勿笑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道:“战小哥,不如一会你帮我涂药吧?”
当齐穆袖在房门口听见她说出这句话语时,自己有了默默离开的打算。
“阿袖?你傻站在那儿干嘛?”不料莫北辰气脉完足地打着招呼从左侧走来,“八宝她可在休憩?”
齐穆袖只得娇好气柔地回道:“我想她应该醒着吧。”
莫北辰不再多问直截了当举手叩响,约莫片刻战泽封脸色很差地开了门。
果然打扰他们好事了?齐穆袖神思飞远。
“战小哥……你也来看八宝了?”莫北辰对他的态度已有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战泽封瞄了两人一眼,撇头朝裴勿笑丢了一句“走了”,随后持剑而离。
裴勿笑只是抿着嘴点头,两只脚腾空地来回晃悠。
齐穆袖心中诧异她为何不像往常那般缠着战小哥让他留下,莫非她有心事?
“八宝,你不痒了?”莫北辰以为她病情好转。
“……莫二世祖!你好好的提醒我做什么?”被他一问,她又立刻觉得浑身发痒。
少年自是通达她的性情,桀骜慧解地一仰头,他走到她跟前长长垂下的红色发束贴到她的手背,温温热热。
只是忽然手中多了一包用布裹着的冰凉物体。
“那用冰块敷一敷……会好些吧?”莫北辰弯下腰看向她,手中还碰触着寒冰,脸却腾起燥热。
裴勿笑心思不定地问及其他:“你去看过疾闪了吗?它和我一样中毒了吧……”
野生狼性始终存在,所以疾闪远离人烟,但莫北辰每日都会去深山中探望它。
“你先顾虑自己为好!”她的生命力又怎比得过野兽。
“八宝,正因为疾闪,咱们莫二少还与战小哥化敌为友了。”齐穆袖生动地将她得知的事件转诉于裴勿笑。
“阿袖!我也不止是由于疾闪才接纳战小哥。”莫北辰迫不及待地嚷嚷起来,“先前绮漓庄案我查到凶手是殛诛盟的三大杀手之最,同时也是五令堂总堂主——慕雪仞……坦诚地说战小哥的确有些嫌疑,可至多只能说明他与慕雪仞相识。”
“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和战小哥能和平共处绝对是好事。”裴勿笑故装轻松地拍他一下。
此时齐穆袖将手轻放于她的后背,力道柔和地上下抚摸着,爱笑的裴姑娘终于因好友无声的劝慰而忍不住扑在桌子上闭紧双目。
“八宝……你很难受吗?”莫北辰只当她是身体不适。
裴勿笑气尽力竭地摇摇头,脑中纷沓而至的想法不能与旁人诉说。
她不明白,战泽封可以不理会她,可以冷落她,却为何要对她说谎?
裴勿笑视力向来绝佳,那日在沐浴间她分明看清了香囊上的名字绝对不是“思韵”,他对她隐瞒真相是为了什么?
晴朗日光投入厢房,裴勿笑忽然回忆起从前站于校园跑道上的自己,不仅仅是只有自己,安师兄戴着斯文的眼镜,气质是如履薄冰的清冽。
隔着尚不算远的距离,他在人群中对她微笑,那时是否他也戴着欺骗的面具?为何固执的自己不肯面对残忍的事实,为何一意孤行地想要喜欢下去?
她对安师兄曾充满幻想,天生的热情善良赋予自己希望,他们是年少岁月中不可企及的光,注定由她付诸爱恋不可自拔,结局却是世事渺茫终相忘。
其实那香囊上绣着的名字真是好听。
——秀灵。
她是战小哥的谁呢?
********
夜空中湿云密布,大殿内寂静无声。
摆饰的玉器陶瓷冷冷泛光,梨木太师椅成排端放于两侧,十锦槅子上堆列着各种古玩,放于花几上的盆景已是枯萎,身着黑氅的闲雅之士蹙眉,脸色亦是苍白。
“夙莱。”一身漆黑戎装、同为银发的清俊将领从围屏后方走上前殿。
夙莱见着他含笑点头,“疾刑,让少主溜了?”
“本以为我与他同入忱梦,这次定能锁定他的行踪!没料到他跑得倒挺快!”疾刑神色懊恼,浑身如有风雷隐现。
他们两人瞳孔皆呈红色,脖颈右侧也都印有红色花纹,一眼看去夙莱偏文、疾刑擅武。
“他要是轻易让你我'逮住',那也不用做咱们的教主了。”夙莱笑容美得纯白无质,“你且与我将忱梦之事详细道来。”
疾刑将自己在忱梦中的所听所闻一一道出,夙莱拂衣方是心中有了计谋。
“你们不是下令寻少主回宫?教主他人如今在哪?”
风清夜凉,昏暗的角落中巫影披着灰袍向他们走来。
“教主现下行踪不明,我们正尽力追索。”疾刑不似夙莱那般冷冷清清,他傲然地望着巫影,“巫影祭司,你不是也说有圣女能开启秘宝,要拿来献于少主?可如今你接二连三失手,若真有需要,我勉为其难助你一次。”
“此事不劳你费心。”巫影不将他放入眼里,“寻得宝藏并非易事,更非将她们抓来神华教便能了结,所谓知己知彼才可百战百胜,先前我不过是去探了探他们的形势。”
他这绝非是在胡说八道。
“到是你们活得久,晚辈有一事要请你们赐教。”
闻出他语气带着嘲讽之意,疾刑冷下脸不再回话,身旁的夙莱施刚以柔。
“巫影祭司但说无妨。”
“我的青铜军早前在一位黑衣少年面前下跪,声声称他为‘主人’……”巫影的眸中闪着狠烈。
疾刑尤为大惊失色:“你说得可是玩笑话?”
“我有这闲情?”巫影冷哼一声,继而细细说给他们听,“这人黑衣黑发沉默寡言,持一柄上古之剑习得夜摩剑法,号称修罗,十面残杀!”
一番话让两位绝美男子陷入古老的回忆之海,企图寻出那人的身份。
最终疾刑茫然地摇摇头,迟疑望向夙莱想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莫非他已有千年寿命?”夙莱知晓那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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