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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笑浮生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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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勿笑站起身掀开门帘,马车旁的三位正站得笔直。她面对这青天白日一时觉得错愕。
  “八宝,秦大哥还未现身,你不再去睡会?”莫北辰观她两眼弥蒙,应是仍旧缺觉。
  她吱唔一阵,不知如何开口发问,“你们都在……”
  白隐夜走近她两步,他手握翠笛,面色泰然地打量了她一番,“八宝姑娘这是怎么了?”
  
  终是不好与他们说自己的现况,可她又不知这狼狈窘迫如何摆脱,心中犯急时长空中一团灰雾穿出树林。
  战泽封提身拦在她面前,风间黑发骤动。
  
  数丈外,秦无央施出一招封妖道术,似是云气生彩的真力在眨眼间将那妖物定住,他笃定的身姿紧随而至,手中长枪堪堪镇住那团灰雾。
  
  莫北辰与白隐夜也即刻动身,双双将其围困,秦无央见好友出手相助不由点头致谢,沉沉念动口诀,灰雾皆被吸入长枪内,诡异的叫声嘶嘶作响。
  
  “黑煞国的妖邪竟已如此猖狂……”他收起长枪,正气浑融苍天。
  “师兄。”裴勿笑将再熟悉不过的称呼念得极缺乏底气,她跨步跳下马车,三两步来到他面前。
  
  秦无央转过身正对着她,眼前闪过一双令其晕眩的染墨双瞳,他呆立片刻,似有甘郁的甜味被他吸入胸腔。额上泛起细小的汗珠,举步维艰。
  她知道阿风的死他已知情,于是怅然地垂下双臂。
  
  秦无央心头还留有不确定,可已伸出双手将她用力{书{网地搂入怀中。
  “师兄你怎么了?”
  “好浓烈的香味……” 

作者有话要说:玄桑山了缘观剧情展开——
不要BW我,拜托你们了!




58

玄桑不了缘·贰 。。。 
 
 
  好香的气味。少一份浅,多一份浓。
  山脚下花气扑鼻,却仍是比不过她身上的香味来得淳厚,如娇曼的百花炼制出的精华。
  还未等裴勿笑有所反应,战泽封已在身旁运起掌风推开秦无央,对方端正的脸上浮现过诧异,稍又腾起些羞愧。
  
  她哪来的香味?裴勿笑并无涂脂抹粉的习惯,今日着装也与往常相同,究竟什么香能惹得无央师兄这般热情地拥抱自己。
  
  莫北辰凑近她的脖间闻了闻,立马被她一拳打在肩上。
  “你嗅什么嗅?”
  “八宝,你不香啊……”说完又被这位姑娘赏了一拳。
  
  裴勿笑不确定地看向最值得她信任的战小哥,他接过目光后低头碰触她耳后那一小块光滑的肌肤,随后对着她摇头。
  
  裴勿笑觉着秦无央杵在那儿已是尴尬至极,双手无措不知该如何将这事圆满,好在白隐夜及时发话,如一卷清风拂过花丛。
  “久闻玄桑山集灵气中枢,横纵峻岭,英才侠士辈出,今日方能踏足凌云,人生得已逍遥。”
  秦无央听他谈吐斯文,一时也猜不出这位公子来历,只与他拱手,后由莫北辰为他们互相引见。
  
  裴勿笑怕师兄面子上挂不住,不再追究香味一事,携着几分怅然道:“师兄,阿风他……”
  一时整片山脚都越发幽静,他负手重重地叹口气,她听得伤心不已,抿住嘴等他说话。
  “师父已知晓此事,对着朝廷与袁家他一并要拿出个稳妥的说法……想当初阿风与我一同修行,师父还夸说一看便知我俩皆是修仙之才……”秦无央深深皱眉,往事已被时光推得那样远,可留有的余温却一直被抓在手里,暖的灼人。
  
  “生死仍是要看淡些的好,师妹,你也莫要如此伤怀。”
  他们人人都将失友之痛藏着掖着不让她瞧见,生怕她会触感伤情,自己又不是那样迟钝,这些她都明白的。
  
  莫北辰挠挠头亦想掩饰自己情绪,故作微笑状,“秦大哥,清歌神通怎会来你们了缘观?”
  “此事关乎万千生灵。”秦无央眉间一滞,“了缘观有一座剑冢你们可知?”
  
  裴勿笑对玄桑山没有半点概念,只不过她从初来红蝶国时就一直听师兄念叨,阿风也曾与她约着说要带她上玄桑山看那绝美好景,她就拖着小哥说他们一定要一起去的。
  裴勿笑不敢再想,抬头听秦无央继续说。
  
  玄桑山尤是人间洞天福地,其十二高峰逶迤,座座山峰高耸入天,若是抬眼只可见清气似得云雾盖住了峦颠,仿佛凡人窥不得真面目。
  
  了缘观剑冢则千年来葬着一把魔剑,石碑上铸刻九九八十一万条经文只为将其封印,不料如今封印似有松动,大师兄知晓这事绝不可马虎,诚心禀明月影寺主持,哈兰大师急速派了九宫清歌与他们寺中的一位师祖同上玄桑山。
  
  “路逢玄桑必经险,旁的话上山再说也不迟。”秦无央双指并行,腰间短兵化成一柄冰蓝长剑,他遂又问莫北辰借来紫耀剑一用。
  两把奇剑皆被他定于半空,秦无央习以为常想着多顾及师妹些,伸手想扶她一扶。
  
  战泽封撇他一眼,不予多说,抱住裴勿笑踩脚踏了上去。
  莫北辰到是已在心里发难,这战小哥的占有欲竟一天比一天来得凶猛,往后他还怎能与她说上话?
  唯有裴姑娘被抱的甚感舒坦,她望见山势越高、山路越是萧索,树干光秃,岩石上刻就密密麻麻的符文,两行锁链缠住石块从而围出栏杆般得势头,玄桑山的修行古道深不可测、人烟稀少。
  然则更上一层,云罗雾气遍地而生,不由让人大为吃惊,这磅礴浩瀚的了缘观终于呈现了一角景致于她眼前。
  
  云海飞腾之下竟有上千磊落的了缘观弟子正在练功,长枪刚阳不负古老圣誉,一时紫气东来、幻法万千,危楼琼台皆入眼底。
  
  裴勿笑方是激情澎湃地想着夸赞此地风光绝伦,一名男子竟在用千里传音训斥师弟。
  
  “常温师弟,给我绕着引仙台跑一百圈再回来,若再敢偷懒,从今往后都不用双修了,一日三餐啃些馒头也够了。”
  此人语气不闻丝毫起伏,平稳直入天风。
  
  这招莫非称作思尽粮绝?裴勿笑甚觉此人招惹不得。
  一行人落地于宽敞的露天道场之上,此起彼伏的哄闹顿然而生,方才那名语气平直的男子闪了身形至他们面前,他一身玄衣与秦无央相似,手上端着本册子,眉目敛芒,坚毅无声。
  “就是她了?”
  
  秦无央向着裴勿笑指一指他,自己知晓眼前这人正是大师兄方良介。
  “你唤二师弟作‘师兄’,理应算为本观入室弟子。”方良介大笔一划,将她列入名册,字字钝重如铁:“那从今日起,你即是十三师妹了。”
  
  “……”裴勿笑听后扭头就走。谁稀罕这十三师妹啊?!爱谁谁去做!
  “不喜欢这排位不打紧,尚留有商量余地。”方良介一席话将她招了回来。
  
  裴勿笑不甚奇怪地问他,“辈分不是按照入观前后的时间来定的么?”
  “自然是不能轻易换的,不过交些银子就够了。”方良介低头在册子上又添了几笔,容色顿开道:“十两。”
  
  寻思着该找人来听她吐槽,裴勿笑目光转一圈后却又哑然,只见那三人周旁立着无数女弟子,吵吵嚷嚷争着要与他们双修。
  
  她悲催地想,这哪里是修仙的了缘观?活脱脱是唐僧掉进了妖精洞啊!
  
  当下想先行营救战小哥,那战泽封却是快她一步,冷着面挥出一道利芒,姑娘们吓得忙是退却三分,他连“滚”字都不屑吐露,径直走回她身边。
  她喜滋滋地抱住他胳膊,笑得犹如三月春风。
  
  莫北辰则噼里啪啦给了她们一大堆说辞,见女人们仍不肯松开揪住他的手,少年容色急羞怒斥道:“本少爷早已定亲了!谁想年纪轻轻来这修仙啊!”
  
  那厢神医终也不再淡定,跃空而起顺势揽住莫北辰,双双逃脱魔掌。
  “你们吵什么吵?”方良介目光聚在天边,手里不知写着什么,语势平铺直叙道:“那些男人一看就都是八师妹的,他们早已一夜春风二心定三生……”
  
  “谁是你八师妹?!谁一夜春风?!”裴勿笑忙是大怒喝道。
  秦无央凝目看她,不由微笑,想这大师兄与……八师妹热络的也挺快。
  
  “八宝……”澄澈女音,忽而翩至。
  裴勿笑见到来人后心下纷乱,只觉自己身成千古罪人。
  
  少女眉眼灵动,长辫乌黑,着一飘逸淡青绣边裙,正是多日未见的袁轩静。
  
  她未等自己言语,抢得先机抓牢她的双手,“八宝!清歌神通算得我三哥并未命归黄泉!”
  裴勿笑当即被她一句话堵了胸口。
  
  “‘血盟’亦可有解?”
  秦无央被战泽封突如其来的话问得发怔,一干人站于光天化日之下却是无言。
  
  “静儿,你怎会在了缘观?”裴勿笑当机立断地要将这局面问出个究竟,“阿风没有死,这消息千真万确吗?!”
  “那日我与你们分别后,本也琢磨着一路游山玩水再回袁府,机缘巧合遇上月影寺的琅邪师祖,我便随他一同去了月影山,他与清歌神通要来这玄桑山除妖降魔,我就跟来了。”
  
  莫北辰一惊,急得擦了把头上冷汗,“静儿,你莫不是出家了吧?”
  “去!”袁轩静对着昔日意中人的态度已大不如前,反到是提及琅邪师祖时一脸少女怀春的娇羞,裴勿笑颇为生疑。
  
  “本姑娘是去仙气缭绕的琼楼玉阁修生养性了。”
  “袁姑娘,清歌神通只道阿风未死?”
  秦无央见袁轩静点一点头,神色又淡了下来。
  
  裴勿笑迷茫难耐,拽了静儿衣裳切切问道:“清歌在哪儿?我现下就要见他!”
  “在引仙台。”
  ********
  引仙台,大片的茂林修竹陷入流云。
  她一个人登临其上,清歌月袍下的笑容暖暖得似白日阳光。
  
  云雾泛出七彩光晕,如身在天庭,不见人间荣辱。云间摇曳一沓沓白茫茫的水雾,久不可散。
  他广袖流云,周身高华永现。
  
  裴勿笑一时语塞。他如神仙那般语色清洌。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他竟会吟这首诗……?!
  风定又闻香。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因为这周没榜单,我偷懒了,没怎么更新……
下一章预告:阿袖的去向。以及,战小哥与裴姑娘的JQ,前戏、或者称作伪chuang戏……




59

临渊不羡鱼 。。。 
 
 
  引仙台上让人微感寒意,冷风飕飕,幽幽白云似梦境铺设。
  早前就听过关于玄桑山的几处风景乃人间绝美。
  宝塔日、引仙云、礼坛月、花荫雨、剑冢烟、赤诚霞、千山雪。好山好水看不遍。
  而引仙台的流云最是缭乱,可惜故人不在,裴勿笑无心去赏这光景连篇。
  
  她一人立在九宫神通身侧,他如云优雅,笃定若仙。
  “清歌神通……”她不由诧异,“你怎会念那首诗?”
  
  “记不清了。”他语气淡然,好似无关痛痒,“应是许久以前故人念过的吧。”
  裴勿笑一怔,低下头思索了片刻,当即又问起要事,“静儿说阿风还活着,真的?”
  
  清歌转过身,额下的弧度亦是生得极好,“雷将军未死,却也未必活着。”
  “为什么?”
  “雷将军死前用的是‘血盟’,想必你并不知道……”他又旋过身,不忍心看她忧伤的面容,“灵宝天尊,舍我三魂,以我血躯,令我通真,普告九天,覆护他人……但凡因‘血盟’而亡的勇者,自身每一分血肉皆会与这天地并联,化作山水草木,浮云流水。”
  
  如同与这世间同化了的生命。
  
  裴勿笑胸口窒闷,半晌道不出一个字,眼眶泛红,脸逐苍白,“这么说……阿风还是死了?”
  
  “除非,他如当年的莫梵天庄主那般重生。”清歌正言道,“人之天命尤为纷乱复杂,只靠星斗卜算不可全信,何况对宫、合宫、星位、星耀,无一不含玄机,清歌不才,窥不得千羽神意。”
  “清歌神通,你谦虚也该有个度才是,谁不知你是天下第一奇人。”她亦故作轻松地答了他一句,“借你吉言,但愿有朝一日……有朝一日我能再见到他,有朝一日他就会回来!”
  
  清歌听了怔忪片刻,回她清幽的笑。
  
  “清歌,那你知不知道阿袖如何了?”
  “她可比你快了一步。”他的话引来她莫名的眼神,“齐姑娘正在莫庄主身边,他们既要抵达黑煞国。”
  
  “北辰不是说她翻下山坡了?!为何会穿越到莫止渊那儿?”
  “我曾告知过她,危难之际,千羽纹章可发挥神效,至于其中细节原由,待你们见上面,再问也不迟。”
  
  裴勿笑颔首,风肆意地刮过,任时间清弦,她望着清歌通灵的身影,顿了一下,问道:“你……认得师治理么?”
  
  清歌的身子像是僵了一下,长风甩起他的衣袖,待缓过神后,他的笑淡然入心,修身挺拔,摇了摇头。
  
  “他曾是千羽族极富盛名的先知……你当真……”
  “裴姑娘。”他打断她的话,“既然齐姑娘已前往黑煞,你也该尽快下山了,何况魔剑惑乱,此地不宜久留,我已知晓纹章在东渊族的千拂塔内。”
  他让她随着红蝶走,因那烈焰似得蝴蝶即是千羽神明的使者。
  
  “即便参透世事诸机,参不透因果循循,许多事我亦无从知晓,唯有走下去,寻找真相。”
  裴勿笑抿了抿唇,“清歌,你这番话,想必也是战小哥心中所想,你们两个……总有些想法好相近。”
  他笑声似露水清冷,“是么。”
  
  裴勿笑继而说道,“那你何时与我们同行?”
  清歌还未发话,她又匆忙补充道,“你自己说走下去才知道前路会是如何。”
  
  他回首遥望云端,良久未发一言,静无波澜,万里长天,由他与她共赏。却是远远不够。
  “知行合一,方可破局……裴姑娘提的极好。”引仙台高风烈,被月袍遮去双目的呃清歌如半开的昙花。
  
  两人和颜笑笑,红尘千里,命运多舛,不知跋涉何时才到终点。
  “东渊族的瑶云寨就在那大漠荒烟之后……”
  ********
  夜已深,清风对月,山上不闻人声,竹枝都透着冷然的翠绿。
  裴勿笑与袁轩静倾谈了一晚,直至对方有些困倦,她便劝了静儿去歇息,改明日再聊不迟,不久便起身告辞。
  
  风吹发间,静夜阑珊,她走回自己厢房门口时忽见一人站于半轮明月之下,战泽封冷逸的眉目与明晃晃的月光一同照入她的眼底。
  他面容不动似九天玄外的一帧传奇画面,定格了千年。裴勿笑有些好笑地想,今夜的月光怕是要让她一夜无眠了。
  
  “你在等我?等很久了吗?”她每每见了他总能笑容欢畅。
  战泽封迟疑一下,点点头,“好些么。”
  她猜他是指关于阿风一事,咬了咬下唇,勉强颔首。人隔阴阳,自此杳无音讯,他们彼此都很难承受。
  
  孤星半点,两人无话了半晌,他放轻声音说:“那好好睡。”
  裴勿笑“嗯”了一声,战泽封这就转身要走,修长寒冷的身影真如孤清流霜。她强忍自己内心的不舍失落,亦回身摆着双手走至屋内,方要合上门,有双手强行扣住了门扉,战泽封矗在她面前,两人互望。
  
  裴勿笑错愕地仰头,内心泛起一股莫名的紧张,虽然连战泽封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做出此举,这实在是与他平日里的作风极不相符。
  
  他想再与她多待一会,也许就是这般简单么。
  
  裴勿笑才想开口说话,眼前忽然一黑,她头晕目眩既要倒地,对方敏捷地拦腰将她抱起,随后让她平躺在床上。
  “怎么了?”
  “一下子头晕眼花的……也许是因为这几日都没睡好吧……”她费力地说了几句,合着眼等待这阵晕眩过去,“我想喝水……”
  
  战泽封闻言起身,一手端了杯子一手将她扶起,她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好似稍稍缓过意识。
  他依然沉默寡言,拍拍她的后背,放下杯子安静地望着她。
  “战小哥,你方才问我……好些了没,那……你呢……”
  他一时之间失去挚友,手刃家师,虽习成夜摩,不破剑却因筝瑶仙气发生变故……今日种种,换做他人,早已心死成灰。
  
  而战泽封却终于让她看清了他的真面目,那个全身都是黑色纹身,身处黑雾中央,如同站在尸首凌云修罗场的黑发男子,触手皆杀。
  她不害怕,这他都明白的。积尸气、修罗煞,她都没有退缩过,从来就未曾在乎过,只是她心里那样焦虑。
  
  战泽封离得太远了。怎么抓都抓不到一点热度。只有幻影。他给她的全部都是表象的那个自己。
  裴勿笑想着就往他怀里靠,两人不发话,他用手指萦绕住她的青丝。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在滨椿湖……我说私定终身,你明明……答应了的。”她突如其来的泪光令他深深蹙起眉,每一字都钝重如山。
  
  “可为何每一次、每一次……都要失之毫厘……”
  “有些事,你不可参与。”他低沉着声音开口。
  “为何不让我知道?”裴勿笑像是打定了主意,她跪在床头,双手紧紧拥住他,闭起双眼一股脑将所有的情绪一泄而出。
  
  “我的有些事也是你不知道……你我初识之际,阿风无意间与我说过一句话,后来那话无时无刻不在我心里翻滚,他说,‘你永远都找不着他的’。我也曾告诉过自己的,不可以喜欢你,喜欢阿风也好、北辰也好,喜欢任何一个人……都好过喜欢你这个动不动就失踪的怪人!可是……我每每睡觉时却会不停地想起你,我就是看不透,就是猜不着,你为什么要一次次救我,为什么非要让我这样……”
  
  让她这样卑微的心甘情愿,孤注一掷,拼却一切。
  
  战泽封捧住她的脸,只见她面色泛白,身子还带些凉意,眉目凄凄切切,又忆起一路辛酸,痛爱至极,终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微不可闻的叹了气。
  “我放不下你。”可他不能给她承诺,给不了她看得见的未来。哀而不得,命中注定。
  
  裴勿笑喉间哽咽,泪水越发失控,他扶住她双肩,声线发紧。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也并不全是不知道……总之……”
  
  她总算有些明白为何他会说“战泽封只是杀戮化成的影”。
  “我去过很多地方,也……杀过许多人,只是……找不到自己……”他走入的是没有尽头的迷局。
  
  战泽封可以去洞悉他想要的一切谜底,却永找不着那个镜子背后的自己,他看不见过去的自己,因他正站在迷雾之中,别人进不来,他也出不去。
  “我陪你去找,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裴勿笑主动倾身吻住他,她知道千言万语都已无用,她也不明白今日的自己为何这般主动。只是心底有一股迫切,如烈火燎原。
  
  一霎,战泽封心里像是理解了她的含义,方觉这深吻越演越浓烈。他右手缓缓移下,推住她的后背让他靠近自己,加深两人之间的吻。
  “战泽封……我好想……让我喜欢你,求求你,让我喜欢你……”她说话时他将吻移至她的脖颈,他闻到一股香味,不似她淡淡的体香,而是强烈到几乎要将人麻醉的奇香。
  
  “我真的好喜欢你……”她以为他在迟疑,却不料自己话音刚落,战泽封开始允她的肌肤,忽浅忽深,逐渐下降。
  
  裴勿笑记得他们第一次有过亲密碰触是因战泽封对嗜血的快感,而今日是她主动,她已是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
  
  他一边吻她,一边缓缓解开她腰间的束带,她细腻的脖间被他留下红色印记。
  裴勿笑觉着自己像喝下了醇和的烈酒,只能随着他的动作给出最直接的反应,战泽封双目隐光,他将她抱在自己面前,用右手把她额前的头发撇开。
  
  那手心含着灼人的滚烫,她穿着一身亵衣,面红耳赤。英俊的面容近在眼前,裴勿笑透过他的双眼想要看出他的心思。
  
  他却忽地低下头,双手缓缓把她往床上推倒,随后用一只脚压住她,开始用力{书{网地吻她。
  她浑身发热,只知这是不容错认的欲念,这般想来亦放了开,对于男女之间的那些事,裴勿笑也是一清二楚,她开始扯他的衣服。
  
  炽热的气息太过折磨人,身后暧昧的柔软床铺令她敞开每一丝感官,两人的理智早已丧失殆尽,不稍一会便是毫无阻隔地拥吻在了一起。
  
  她脸很红,根本不敢去看他,双手也局促地不知该往哪儿放,战泽封拉过她的手让她抱住自己,他则轻抚她光滑的肌肤,亲吻及爱抚同时而来,他将脸埋在她的肩头,双手轻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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