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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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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也就顾不得三位舅母的苦劝和阻拦,性子上来不慎就把冯环萦她娘给推倒了,一个劲儿地往外头飞跑出去。
大舅母和二舅母也因着冯环萦她娘绊得摔成一堆,等都爬起来忙叫人拦住霍韵,已经迟了,霍韵已跑远了。
“这可怎么得了?”二舅母又急又悔道。
冯环萦她娘一面揉着摔疼了的腰,一面道:“由她去就是,到时我们一推说不知道,难不成还敢拿我们如何不成,我们家可是大将军府,不说镇远公,就是皇上也礼遇爹的不是?”
大舅母和二舅母暗骂道:“蠢东西。”两人又对了眼,心领神会的,要是出什么事儿一概推到这蠢婆娘身上去。
而霍韵这厢一路让车马疾驰,等她到镇远府时,霍荣也回了府。
也是霍荣才回来的前后脚功夫,霍榛也被人从牢中放出来,送回镇远府来。
霍荣不见霍榛。
霍榛就跪在霍荣的外书房外头。
霍榷得了消息,也从小祠堂出来了。
而霍韵就撞上这时候回来兴师问罪了。
就见霍韵带着她的一干子丫头婆子一路打进正院去。
“你们这些个作死的东西,说,我娘到底为何走得这般匆忙?”霍韵对着正院管事婆子就是一通又掐又挠的,把那婆子挠一脸的血道。
婆子想捂住脸面,可被霍韵的人扭按着动弹不得,只得央告道:“二姑奶奶饶了奴婢,奴婢不敢胡说。”
“那就快说。”霍韵拿着尖尖地指甲戳那婆子脸上,喊道。
可那婆子也真不知道霍夫人为何走得这般匆忙,且知道那日里事儿的人都不知所踪了,就连最得宠的水乡水姨娘都不知见了。
都知道这里头肯定是出事儿了,且这婆子也是镇远府里的老人见过不少腌臜事儿,就算能猜出些许来,她也不敢胡说的,霍荣绝饶不了他们一家,所以她宁愿被霍韵挠个一脸花。
“二姑奶奶,奴婢才得的二奶奶提拔,有幸得管正院。先头是林大娘执掌的正院,奴婢这后来的真不知道那日的事儿。”婆子哭道。
“二奶奶?”霍韵愣了愣,“又有她什么事儿了?一个分了出去的也不知安分,是不是她瞧着我娘不在了,她就放大了胆子来作威作福了。”
婆子忙道:“是公爷说府里不能一日无人打理的,就让二奶奶顺手把这边府里的事儿也理了。”
霍韵咬牙道:“爹真是糊涂了,好不容易把她给分出来,又找回来,不是引狼入室嘛。”
这下没人敢说话了的。
霍韵又扇了婆子一耳光,道:“说,袁氏在那?”
这个婆子不敢瞒,脸上的疼让她直喘气,道:“而……二奶奶……在……在北院……”
霍韵一听就冲了出去,也不把婆子的话听完。
袁瑶是北院,可在北院的不止袁瑶一人,除了霍老太君外,现下连霍荣、霍榷和霍榛都在了。
这几人远远就听到霍韵市井泼妇一般地大吵大闹,“袁瑶出来,我有事问你,快出来,别以为躲里头我就找不到你了,就是我娘不在了,这府里还轮不到你做主的,我要拿捏你谁也帮不了你说话。”
立时霍老太君和霍荣的脸上就一绷,霍榷的面上也是一阴,霍榛此时正跪在地上给霍老太君认错,听到霍韵这么肆无忌惮的大喊大叫不禁为这妹妹担忧。
袁瑶看看屋里的人,方要起身去迎霍韵,顺带提醒霍韵几句的,却被霍老太君给瞧见了。
霍老太君呵斥袁瑶道:“你要去做什么?这样还不够的,上赶着给她羞辱的?”
袁瑶不敢忤逆,只得告了罪又坐下了。
霍老太君又转向霍荣道:“正好,你今儿就睁大眼睛瞧清楚了,除了老二,她都把你的儿女都教成什么样子了?!”霍老太君愈说愈气的,一时又喘有咳嗽的。
袁瑶忙拿来药丸,喂霍老太君吃了一丸,这才顺过气来。
霍荣自然紧张得不得了的,“娘,你消消气,是儿子管教无方。”
这时霍韵来势汹汹地进来,“袁瑶……”只喊了两字立时就蔫了,因她没想到屋里这么多人,就连霍荣也在。
不说气呼呼指着她的霍老太君,就看跪下地上一身邋遢狼狈的霍榛,就够让霍韵知道自己鲁莽了。
“这……这……那里还是我们府里出去的人,”霍老太君嘶哑着道,“这整个……整个就一没教养的……泼妇。”
被霍老太君这般一说,霍韵觉着是又羞又臊又委屈的,不服地鼓着腮帮子,“我这不是因有事儿急着要问她,才……”
“放肆,急就能长幼尊卑都不顾了?”霍榷喝道,“这可是你的二嫂。”
霍荣虽没说话,但对霍韵的脸色也不好。
而霍榛更是连连暗示霍韵别再说话了。
见没一人帮她的,霍韵就愈发委屈了,可她不敢顶撞,只道:“我不过是想找她问清楚,我娘到底为何无缘无故就回南边去了,走得这般匆忙,也不告诉我一声。”
霍榛这会子才知道,“娘回南边去了?”
霍韵一听就像是得了有力的证据了,气势就回来了,“三哥也不知道,果然这里头有蹊跷。”刚要指着个人就质问的,可这里头的那个是她能指着鼻子问,于是她就点袁瑶了,“你说,是不是你想了什么阴损的手段,把我娘给逼走了,好自己一人把持两府作威作福的。”
霍夫人的事儿,对于霍荣和霍榷来说是打落了牙齿,和着血亦要咽下肚子里去的,这事儿不管对谁都不好说,也说不得。
而作为父亲和兄长,没谁愿意被女儿、妹妹记恨的。
但霍韵老早就厌恨袁瑶了,所以这恶人只有她袁瑶来做,才得两全。
想罢,就在霍韵不依不饶之时,袁瑶走了过去扬手就往霍韵一副天皇老子也不怕的模样上打去。
“啪”的一声,不但把霍韵打得止住了声响,还把霍韵打得跌坐在地,老半天回不过神了。
因霍韵没想到,袁瑶敢当着她父亲和兄长的面打她。
“好。”只霍老太君一人称快了。
霍荣和霍榷都明白的袁瑶用意,都不去看霍韵。
霍榛也同样惊愕,于袁瑶的举动作,没想到平日极好说话的二嫂,竟然会打人,且见袁瑶还要过去,就像向霍榷求救。
可等霍榛看去时,却见不但霍荣,就连霍榷都默许地不去看。
霍韵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自从不说挨打了,除了霍荣说过重话,谁敢动说她一句不是的。
如今不但挨打了,还没人来救她,霍韵就愈发没了理智,起身就朝袁瑶挠去,“你这竟敢打我,我……”话没说完,就又挨了袁瑶一个嘴巴。
脸上的疼,霍韵也顾不上了,睚眦欲裂的非要从袁瑶身上讨回来,“袁瑶,我要杀了……”又是没说完,手上被袁瑶躲开了,又是个一个耳光。
罢了,袁瑶唤来人,将霍韵按跪在地,只要霍韵一张嘴要说话,袁瑶抬手就打。
霍韵最后也怕了,不敢再说话了,用哭得一趟糊涂的脸面,楚楚可怜地看着她的父亲和她的兄长。
“哼。”霍老太君冷哼了一声,让霍荣扶她进里屋去歇息。
袁瑶依旧站霍韵面前,道:“可听得进话了?”
霍韵抬头瞪袁瑶,可袁瑶才抚抚衣袖,她却又怕了。
“一,我是你嫂子,你却对我不恭,教训你是天经地义。”袁瑶道,“我再告诉你一句,从今往后,你若敢在对我无礼不敬,我见一回教训你一回,直到你明白什么是长幼尊卑。”
霍韵知道袁瑶是说得到,做得出的。
袁瑶又道:“二,你已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霍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三,到底是谁搬弄的是非,说太太到南边去是有蹊跷的?”
“是冯家。”霍荣从里屋出来。
霍韵不说话,默认了。
“又是他们,一家背恩忘义的。”霍榷气道。
因霍榛已说了,冯家是以他的名义参的卖毒米的股,其实霍榛一文钱都没掺和过。
所以这一出了事儿,霍榛才被顶上了,没冯家什么事儿的。
霍榛忖度了一回,对霍荣道:“爹,今后老三想再留在京中怕是不能够了,不如送他去照顾娘吧。”
这话一出,霍韵没头没脑的就道:“娘还好?不是被人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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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回急功近利(六)
“说什么混账话。”霍榷一掌重重地拍在茶几上;将几上的八仙莲花白瓷的盖碗给震摔在地,飞溅了一地;“听风就是雨;被别人拿来当刀子使了还不自知。娘若是被人害了,我还能坐视不管吗?”
其实霍榷说让霍榷去照看霍夫人,也有些一点试探之意,想知道霍夫人如今在那里。
“那不是……”霍韵瞥了袁瑶一眼;心将未说完的话给说了;“那不是怕你已经被袁瑶给鬼迷了心窍;那里还会知道事儿的。”
霍荣沉吟了片刻;道:“你们娘很好;无需人照看。老三这混账东西不能离京,离开了就愈发看不住他;别人想再对他动手,家里就更鞭长莫及的。从今儿起,老二你带着这混账东西到长君伯府去跪宗祠。”
霍榷应了是,知道霍夫人安康,他也不敢再奢求了。
霍榛愧疚万分道:“公爷,这是我的错,同二哥不相干,二哥不该连着也受了罚。”
霍榷赶紧呵斥道:“住口。”
“可是……”霍榛还想再说。
霍榷又道:“三儿,你也该懂些人事儿了。”
“我……”霍榛一时哑口无言。
罢了,霍荣慢慢踱向霍韵,道:“来人,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送回周家,往后再敢来,打出去。”
“爹。”
“公爷。”
兄妹三人一同惊呼。
“放开她,让她走了。”霍荣喝袁瑶道。
袁瑶迟疑地看看霍榷,又看看霍荣,最后只得让人松开霍韵。
“滚。”霍荣愈发冷厉了,“还是想今日就让人打你出去?”
霍韵那里受过这等委屈,一时愁肠百转,泣不成声,蓬头垢面的冲了出去。
就见袁瑶对青丝低语了几句,青丝便走了。
“爹,韵儿到底还小,不更事,难免被人利用了去。”霍榷道。
霍荣叹了一气,面上满是疲惫,两手背负在身后,站在门口看着外头,“我已领旨前往那摩海治水。”他是不想再让人利用他的儿女,打击报复他,这才如同断绝父女情般赶走霍韵。
上房之内,瞬时充斥满惊愕。
不说霍榷了,就是霍榛也知道的,倘若那摩海的水那么好治,朝廷就不会至今都束手无策的,也是谁都不愿接手的苦差。
霍榛虽懒散,可他到底是不笨的,忽然道:“可是儿子连累的公爷?”
霍榷一听立时也明白了,“爹,是皇上以老三为由,让您去治水的?”
霍荣一抬手都制止了他们说话,“要打胡丹,强我大汉,必需举国之力,我老了,也该退了……”
而霍韵自出了镇远府上了周家的车马,这才敢哭了出来,十分感伤,“娘……你在……哪里,他们都……欺负……韵儿……”
正为自己的不幸遭遇自怜自哀的霍韵,因突然停下的车子磕到了头,一时总算寻到发泄之处了,对外叫骂道:“作死的东西,怎么驾的车,是不是连你都敢作践你奶奶我了。”
外头的车把式,连连告罪的,可霍韵不依不饶,就听外头又传来别人的声音,“二姑奶奶莫恼,是奴婢冲撞了。”
霍韵也顾上其他的,满头火地掀开门帘子一看,冷笑道:“原来是你,如今我落这般田地了,袁瑶还不放过吗?还让你来当街对我落井下石吗?”
外头的人正是宫嬷嬷。
只见宫嬷嬷向霍韵蹲了福,“回二姑奶奶的话,我们夫人还没那闲工夫的。”
霍韵气得就要下车去撕烂宫嬷嬷的嘴。
宫嬷嬷却不以为然,从身后仆妇的手上接过填漆的长方托盘来,上头是一扣合的镜盒和一块用冰水镇过的巾帕。
锦盒里头镜、梳、脂粉一概齐全的。
帕子是给霍韵擦面敷脸用的,以便褪褪她被打红的脸。
“这是我们夫人吩咐奴婢给二姑奶奶预备的。”宫嬷嬷道。
霍韵啐了一口,“滚,谁要她的东西。”
宫嬷嬷又道:“我们夫人说,要是二姑奶奶不怕这副邋遢模样回去,被周家的人看轻了,就只管这么就家去。”
周家都是些什么人,自袁家败落后,没人比袁瑶看得更清楚了的。
所以这些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不然以周广博和周冯氏的势利,还不知会被怎么轻视摒弃了去。
霍韵是因霍夫人的娇惯,而刁蛮冲动,却最是直肠子,没什么心计,有一说一,比那些个嘴上一套,转脸就捅刀子的强。
可惜霍韵不领情,一手推开那托盘,见镜盒摔了满地,愤恨不已道:“不要你们来猫哭耗子假慈悲的。”罢了就让马车走了。
宫嬷嬷也不气也不恼,抽出袖子里的手绢,弹弹身上瞧不见的尘就领着人回威震府里去了。
回到周家,霍韵那副狼狈模样自然有人传给周冯氏听了。
周冯氏心下忖度了片刻后,就往霍韵和周祺嵘的院里去了。
才进上房,就见霍韵两眼通红略肿,两颊发红,发髻倒是被松开通透了披散在身后,身上的衣裙也换了过了,丫鬟们正绞着帕子给霍韵拭面的。
周冯氏过去道:“不是说到大将军府去,怎么这副模样回来了?”
自霍韵嫁进周家后,周冯氏一来看在镇远府的面上,二则瞧在霍韵的嫁妆上,待霍韵那是一个百依百顺的,就是想让霍韵回娘家去寻路给周家父子俩人再出仕,也是轻言好语的,不敢有半句大声话。
在霍韵看来,周冯氏是霍夫人之外待她好的人,自然就当周冯氏是娘一般的,无话不说。
故而在镇远府受了委屈,霍韵自然而然就同周冯氏都说了。
听罢,周冯氏有些愕然,道:“你娘真不在镇远府里了?你还被你爹赶了出来?”
霍韵虽不高兴周冯氏张口就说她的尴尬处,并未同她一块对袁瑶同仇敌忾,也未怜爱地安抚她的伤痛处,可还是一面擦着眼泪,一面点头,“要是我娘在,那里会让袁瑶这般待我,敢动我半分,我娘绝饶不了她,只有向我告饶的份……”
周冯氏不耐烦霍韵说这些个,便打断道:“如今两府都袁瑶管着?”
霍韵虽不服,可到底点头了,道:“你说她心大不大,太可恶了,也不想想她是什么身世,也好意思……”
周冯氏一把抓住霍韵的手,语气不同于以往地又打断了霍韵的话,道:“那你傻呀,这还得罪了她。”
霍韵一听这话,就乐意了,不说周冯氏了,就是霍夫人说这样的话,她也会不高兴的,也不哭了鼓着腮,气呼呼道:“她什么东西,我还怕她不成?”
周冯氏冷笑道:“她堂堂一品诰命的威震伯夫人,你又是什么?”
霍韵气一上来冲口而出,“我是……”可猛的她又说不出来了,因她发现,她似乎什么都不是。
曾经她引以为傲的资本,就是镇远府的千金,如今她嫁人了,又被霍荣赶了出来。
而丈夫周祺嵘,是个连一官半职的没有的,不说诰命了,就是诰敕她都没有。
所以她到底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了。
周冯氏看着霍韵拿呆傻的模样,蔑视了起身就往外走去打发人去找周广博回来了。
周广博匆匆家来,就见老妻面上神色有些深沉,到底是多年夫妻的人了,就知道出事儿了,忙问道:“可还是出什么事儿了?”
周冯氏随手一指霍韵和周祺嵘院里的方向,“还不是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霍韵嫁入周家后,周广博多少也领教了霍韵的性子,故而问道:“可是儿媳妇又得罪谁了?”
“还指望她娘家去美言,好让镇远公或她二哥帮衬着给我们家谋个一官半职的。她倒好,回去就拿大作势把袁瑶给得罪了。袁瑶如今是什么人,不说宫里有明贵妃给她撑腰到了,就是如今镇远府和威震府都是她当的家,可知袁瑶的能耐了。袁瑶当着镇远公和她二哥的面,就教训了她,后来还被镇远公赶出了家门。”周冯氏一面拍着大腿,一面气道,“这下好了,把这条路给绝了。”
周广博听了却不像周冯氏那般气恼,默然了片刻后道:“也罢了,你不知,今儿皇上刚下旨让镇远公和二皇子、三皇子治水,且还立下了军令状。”
说着嗤笑了一声,周广博又道:“那摩海的可不好治,他们家如今也要不好过了。”
周冯氏抿了抿嘴,道:“可很是凶险?”
周广博往身后的炕上一歪,“何止是凶险,如今京城了都在议论,国有暴政才天降的惩罚,是天意。倘若镇远公这趟差事稍有闪失,可是诛连的大罪。”
周冯氏心上就是一紧,“难怪镇远公会忽然赶了这丫头出门,原来也是怕这丫头受了牵连。”
“管他如何,让我们家不受牵连就好。”周广博半眯着眼,一时不知在算计着什么,忽然对周冯氏道:“也许这次是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周冯氏不解道。
周广博又坐了起来,见屋里侍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轻声道:“以皇上当年对我圣眷,没道理将我晾在一旁的,只因没人在皇上面前荐我,皇上还不知道我已回京可起复了,所以这次是让皇上知道我已归来的大好时机。”
“那该如何才能抓住时机?”周冯氏问道?
周广博冷笑道:“自然是借这回的‘天意’做文章了。”
周冯氏还不明白。
周广博笑道:“你忘了,我们老家的先帝宗庙了?”
这先帝宗庙,正是当年袁瑶为报答周老太太,而给周家谋下的连环计之一。
只要有先帝宗庙在,周家故籍可当周家的封地,保世代子孙平安。
如今周广博提起宗庙,到底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周家自掘坟墓了。
正文 24527日的更新在这里
第三七回急功近利(七)
这周家的要如何利用先帝的宗庙;现下还不得而知。
还说回镇远府里就是了。
霍荣直接就把霍榛提到长君伯府的霍氏祠堂去了。
冯环萦也没落下,也送到长君伯夫人跟前去受管教。
当初王姮那般比霍韵更刁蛮任性的,长君伯夫人都能让王姮惧怕了几分,不说冯环萦这样欺软怕硬的。
再加之有霍荣的郑重托付,长君伯夫人管束冯环萦起来就愈发严苛了;没有再让冯环萦再有功夫惹是生非的。
完了就是霍杙。
霍杙为大皇子马首是瞻;到底不会轻举妄动受人挑唆了,霍荣稍能放心。
最后是霍榷;这儿子如今已告假在明儿就同霍榛一道霍氏宗祠里思过;避忌,且最是谨慎聪明的一个;霍荣没有被放心他的。
这一圈思虑下来还不能放心,还有一个冯家不是。
冯家最是人心不足;忘恩背义,好大喜功,趋炎附势的。
那三兄弟还好打发,就冯老太爷最是护短,只得他负别人,绝不可旁人负他。
倘若不把冯家处置妥当了,他霍荣在外治水已是千难万险了,背后再受敌,可就□乏术了。
外书房中,霍荣和霍榷对坐吃茶。
霍荣顾忌的那些,霍榷也想到了,只是冯家只要有冯老太爷一日,不论是霍荣还是霍榷都动他们不得,不然朝堂之上的弹劾能将他们父子给淹了。
“可若是他们冯家不仁,并非我们家不义,这又是另一说了。”霍榷道。
霍荣眉眼都不动,只一味地把玩着手里的鼻烟壶,“这也只可他们先撕破了脸,不可我们先发作。”
“儿子知道。外祖父寿辰将至,按往年还有娘私底下给他们家银子才有那样的大排场,今年想再那般大办是不能够了,只得小办或不办。”霍榷顿了顿,又道:“要是能逼着他们不得不大办强充脸面,为今之计他们也不好向别人要银子,只会再向我们家要银子的,那时我们家就可……”后头的话霍榷附在霍荣耳边道,就是隔墙有耳也听不见。
听罢,霍荣点点头,“那之后,交乔达(就喜欢霍榷的太监,现在的威震府总管)办,这些个事儿他最拿手。”
霍榷也以为是。
回到威震府,霍榷把事儿一说,袁瑶看着坐炕里头自个玩的佑哥儿,笑道:“我们家佑佑的喵,该派上用场了。”
佑哥儿不知道袁瑶在说什么,只见他咧嘴一笑,拿他玩的布老虎给袁瑶瞧。
……
而此时冯家还在为撺掇霍韵回镇远府大闹的事儿忧虑惶惶。
这三对夫妻,商议出对策了不下数十,大将军府上下一派严正以待,蓄势待发之时却不见镇远府任何动静,倒是一时间上门来问冯老太爷寿辰之事儿的人反而多了起来。
也是从这些来访之人口中得知,霍荣领旨,同二皇子和三皇子前往那摩海治水去了。
冯家只道霍家如今就是有心亦无力再去顾及他们了,登时就都松了口气。
“……老太爷寿宴的戏酒可是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能得大将军府一请,是多少的体面,今年却不见三位世兄相邀,莫不是忘了小弟不成?”来人笑问道。
冯家兄弟三人忙道客气话。
又是一气之子恭维堂皇的话,宾主相谈甚欢,告辞之时,“那弟在家恭候贵府相请了。”来人临行不忘再提一句。
冯家兄弟只觉着口中发苦,但面上却不好回绝死了,只欢颜笑送。
这都不知是冯家兄弟三人送走的第九人了,这来人中有亲朋,有故友,都是来相问冯老太爷的大寿,说起往年的排场无不向往的神色,让这好面子的兄弟三人不好推说因旁的缘由今年不能办了,但也不说会大办,只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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