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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神话圣斗士冥王神话LC]黄金时代-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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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他的所有感觉，渐渐恢复。就像原本枯朽的草突然得到神话中的珍贵甘霖，从蜷萎趴伏在地飞快转为挺立的嫩绿…………他清晰体会，对方那双柔软的手正捧着自己的脸颊，把源源不断的修复灵魂之力，传递给自己。
他睁开双眼，看到了一个银发黑眸的身影…………恍惚间他还以为是那只消磨永恒的冰原飞鸟化为人形…………而正凝视他，那双深黑色的眼睛啊…………似照映星光的深潭，饱含万般情感，痛苦与炙热交织深沉，如同冰下之焰在粹亮燃烧，让希绪弗斯瞬间感到某种奇妙的熟悉！他一震一楞，心脏位置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揪紧。
“您……您……”他不顾虚弱，勉强沙哑开口，“您是……？”
这句问话，却令对方黑眸中，瞬间熄灭了某种希冀亮彩，一下变得灰暗苍凉。他看见了，心中更抽紧，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对……对不起……我……”
对方咬住唇，触着他脸颊的手指尖微微战栗…………“没什么……不用道歉。我是……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希绪弗斯。”
这冷清中带着涩意的声音让希绪弗斯发怔。他分明感到久违的熟悉，然而，他生前并没有认识接触过这样……这样一位美丽的朋友，或者，敌人。
希绪弗斯努力思索着是不是寒冰地狱破坏了自己的记忆，而露娜已经施展神力…………就像她曾经的噩梦再现，她为挽救陷入寒冰地狱的爱人而打破冰壁，将希绪弗斯，完整扶了出来。
灵魂太久被冻结在低温中，希绪弗斯只能虚弱地依靠在露娜臂弯里，由她架起…………他吃力道谢，抬眸再仔细望着这个人……或者神……她银色的头发像是月光流淌照在岩石上，他嗅到她鬓发间的淡淡月桂香气……这不是雅典娜，不是雅典娜，她是……希绪弗斯又恍惚了。
“您是……”
露娜扭头。而感到对方抗拒的态度，也不肯和自己说话，希绪弗斯抿了抿唇，更加不知所措。
这时候。“咳咳…………你好啊，希绪弗斯。”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如梦初醒般看到，原来史昂就在近处，微笑着望向他…………他完成了任务，再度化为亡魂，已经被冰雪半冻住。希绪弗斯知道，用不了多久时间，寒冰地狱就将完全吞噬史昂！
他极力扶着露娜站稳，握紧了拳头积蓄力量，他想要快去帮助史昂…………而这份心思，立即被露娜看懂了。
她平静地劝慰道，“请等等，希绪弗斯，我马上就给你，完整的健全生命。”
说完她就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变化成冥王…………而生命与治愈的力量相互混合，在优美的指尖流光溢彩，传递给她轻轻触摸的人…………得到神力的双重恩赐，希绪弗斯端正英俊的脸再不是亡者的惨白枯槁，健康活力洋溢在他面容之上！瞧，他柔韧丰盈的褐色头发浅浅垂过额间，下方的一双眼眸更是亮若星辰…………清晰倒映出，最终的月神真身模样。
希绪弗斯的心脏咚咚狂跳着……他陪伴雅典娜多年，还曾直面顽强对抗冥王，他从来不曾对神这么紧张。此刻，他很紧张地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问询她的名字？他想对她表示虔诚感激。而她…………被这位女神以奇妙的眼神注目着，希绪弗斯觉得自己手心泛出微汗，他不可以冒昧唐突她啊。
一轮美丽的古怪月亮，正在冥府冰地狱的天空冉冉升起。它的光华即是月神的心中所想，时而暗黑浓重，时而皎洁明亮…………露娜定定望着这个既是，也不是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他还是一样的温柔宽宏，却再也不认识自己。
继而，她想到他居然对雅典娜产生了情愫…………痛苦悲哀之下，露娜立刻扭头不看他…………在对爱情的绝望前，连恨意都变得不值一提。
真正的爱怎么能这样……她悲哀又苍凉地想。真正的爱应该是……从始至终只炙热认定一个灵魂啊！怎么能一旦我的存在被抹去，他就爱那装模作样的雅典娜？！装柔弱的雅典娜才契合他对人类的爱和保护，才是他的真实喜好吗？他曾经说爱我，难道是…………难道是为了保护大地，他的自我牺牲？！
露娜咬牙不让泪水从眼眶中涌出。她在钝痛中意识清晰又分外残酷地想，如果是这样…………那我、我不要他了。
我不要他了。这个心中仰慕雅典娜的男人。只有守护人类才是他不变的真爱…………而这，又关我什么事呢？
希绪弗斯屏住呼吸，还在斟酌着想和这位女神说话。他的心跳得激烈不寻常，他直觉该仔细小心…………这位他面对的神，此刻痛苦又决然的心绪被心思细腻的他清晰感觉到，他感到对方就像粼粼波光中一副易碎的倒影，他生怕自己不够温柔会猝然惊碎失去她…………希绪弗斯觉得自己必须和这位女神说些什么，是的，他想竭力抚慰她。只是在这之前，还有另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拯救被冰雪吞没的史昂，他必须先做。
“请您……先稍等。”希绪弗斯想要对冰壁挥拳，却被露娜伸手握档住…………她冰凉的手令希绪弗斯自然生出了呵护念头，却又怕对这位女神失礼不敬…………她会发怒吗？
露娜却没有给他继续纠结的机会。
就像，那次决绝而去之前，她把他的未来安排妥当一样，露娜抬起手，“……这是射手座的黄金圣衣。我还给你。”她令那金光灿灿的黄金羽翼从天而降，将这冰天雪地照印出一片暖色灿烂。而这次，穿上它的战士，这个不曾捧起她的手放在羊绒外套口袋里温暖捂住的男人，已经暖不了天上冷色的月光。
“谢谢…………”希绪弗斯表达着诚挚感激，他看着露娜的神色，又请求道，“请您稍等…………”
露娜置若罔闻，她其实还有一样馈赠：已经把从潘多拉那，再度抢来的项链，固定死死缠绕在了黄金圣衣的手腕护臂上…………这样即使世界毁灭，他也能自由往来极乐净土。而死神睡神还有哈迪斯本尊……露娜有把握请他们不要为难他。
她又再度，看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一眼，想要把他的模样举止，他的挥拳英姿，都再一次看清楚。
而武装好黄金圣衣，感受四肢百骸流淌着前所未有强大的力量…………希绪弗斯一拳击碎禁锢史昂的冰壁，将自己的同伴挽救扶出来。他再一回头，却发现赠予他生命和圣衣的那位女神，已经如露水干涸般消失不见。
史昂喘口气，直视着怅然发愣的希绪弗斯，“我要告诉你，一件不敢置信的事。听完之后，你得快做决断，我估计留给大地的时间不多了，希绪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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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政委的性格……
第139章 冥界番外之十（完）希绪弗斯的选择 下
在暴风雪中伫立着聆听的希绪弗斯，内心也一样掀起了席卷他认知的强大大风暴。他圣衣金色的羽翼都禁不住狂风暴雪的摧残而在微微颤动，就像主人一贯沉稳此刻却也不可遏抑的感情波动…………史昂正色说出的这个故事，太震撼！！
聆听着叙述，希绪弗斯已经恍然大悟，为什么刚一见面时，她眼里会燃烧着明亮激烈的美丽光华，却在自己一开口时就熄灭…………那是爱意期盼的光啊！可是自己！自己干了什么？！
我，我居然脱口而出问她是谁…………原来，交错时空中，她，她是自己的未婚妻！
希绪弗斯最初被自己也会结婚这事给震撼了…………我，我不是一直专心守候雅典娜大人吗？怎么会…………要，要娶妻？
想到刚刚那个美丽又骄傲的身影，就是和“自己”相爱允诺共度一生的妻子，希绪弗斯的脸不自主地涨得越来越红，圣斗士领袖理智的脑子也有些紊乱，毕竟在他的生命中，只一心守护人间侍奉雅典娜女神，这位融入他人生大好年华中的伟大女性，他十几岁开始照看她长大…………对雅典娜的感情纯粹美好，就像骑士忠诚守护着公主，不沾半点冒犯念头。他认为某些想法哪怕晃一晃都是对高贵处女神的亵渎，他也不否认自己死前对雅典娜的感情更升华了…………而现在突然，突然…………他震撼得知，原来，他也可以以单纯一个男人的身份，誓约一生爱护另外一个姑娘…………
这个冲击实在太大，表面看，希绪弗斯有力的臂膀正在扶着史昂，实质却是，虚弱的史昂所说的话语，正构筑支撑起他新的认知…………
“第一狱的路尼把审判之光照到她身上时，我把那些过往看了个彻底……虽然有波折，但她爱你，毋庸置疑。而那个世界的‘你’，希绪弗斯，性格本质行为方式就是你本人…………你很幸福，和她在一起时总洋溢着浓浓的笑意。”
“我……她……”希绪弗斯褐色的头发被狂风吹得凌乱，但冰雪的颗粒一触到他热融融的肌肤便化成湿漉漉的亮色，这就是崭新的强健生命…………他的羽翼为史昂抵挡着暴风雪，自己百感交集，说不出更多话来。
“可在那个圣域，一切在十六年前终结，就在你们结婚的前夕，她不慎打开了宙斯命令时间之神准备的‘贺礼’…………宙斯神怎么可能准许他的女儿，发誓永不出嫁的处女神嫁给你？她被瞬间带到这里的圣域射手宫，这里是对于她来说，错乱的时间。她和你之前的一切经历，都消失了。”
“这……”希绪弗斯不住地想，她该多伤心难过啊…………这都是我的错。我…………我应该…………
史昂深紫色的眼眸被冰天雪地照映得极亮，他认真地对沉思的希绪弗斯继续说道，“圣战后，我和时间之神的弟弟，同样拥有时间之力的杳马大战过，所以懂得一点神的伎俩…………只用把持一些历史的节点，令它出现偏差，命运经历就随之变化了…………就像命运三女神的纺线，经纬交织不同点，图案就会产生变化。希绪弗斯，你都明白了？你，还好吧？”
史昂留意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后，对面这个一贯脾气温和的男人，情绪已经从震惊，内疚，到了悟，随后出现愤怒…………那双凝视风雪前方的温和眼睛也变得犀亮，满满都是，对于神之作为的反对与愤怒。
“神这种高高在上不可逾越的规则一旦被触犯，众神之王宙斯神的处罚……对于违背他心意的严厉惩处…………就算她是他的女儿，也不例外不愿宽恕！”他顿了顿，声音沉痛难过，“让她遭遇再也不认识她的，我。借此毁掉她心头的爱与希望…………弄成这样都是我的错！”他低头，万分懊悔道，“如果我刚刚对她……如果我稍微……”
可是，希绪弗斯自己说不下去了。如果，如果，实际刚刚他又还能怎样呢？虽然他看到她就心生熟悉亲近，却实在无法说出一句恋人间的甜蜜爱语，令她愉快啊！
“我想……我想我一定要找到她。”希绪弗斯喃喃重复道，“不能把她撇在这个世界里。”
史昂点头，“是啊，你得赶快…………她从前就和冥王做了约定，要在这次圣战毁灭人间…………不用脸色发青，希绪弗斯。我看很明显，当时立下这个约定，是为了救上一次圣战最终还在战场上和冥王抗衡的你……唔，缓兵之计并不稀奇。”
“反正，那个世界里，你在上次圣战中并没有牺牲，她用神力救了剜出心脏的你后，又决定离开一心守护人间你，但临别还送你一个继续两百四十三年的人间……现在，她意识里约定的时间又到了，只是依我看，我们这个世界，对于这位失去了爱人的女神恐怕已经没有意义。”
还没说完，希绪弗斯已经极力燃烧起小宇宙，他的黄金羽翼在白茫茫的冰雪中像是最耀眼夺目的坐标…………一条正确的路，总是能在射手座的指引下出现。“我绝不能害得她湮灭心头的爱与希望…………我要找到她。”
史昂见事情如他想的一样发展，又再提醒他道，“希绪弗斯，据我观察，那位女神敏感之极…………也好妒，对我们守护的雅典娜女神，充满反感厌恶。”
“谢谢你……只是，这没什么。我们人类，原本就是按照神的容貌性格打造出的生灵。愤怒，嫉妒，憎恨，和爱，宽容，仁慈一样，都是人和神的共同性格。”希绪弗斯笃定而郑重说，“她的心里一定也有守护和光明…………我确信。”
……这就开始包容了？不，应该叫袒护吧？史昂狡黠地暗想，他又善意质问道，“那你又为什么找她？希绪弗斯，她知道了你对雅典娜的心，现在已经怀疑误解，曾听到那一个你说爱她是另有目的…………比如为了保护大地不得不和她在一起。”
“不是的。”希绪弗斯来不及对史昂仔细分辨，他闭上眼，专注向四方以第八感感应着气息…………月光的气息，虽然刚刚她只接触了他那么短短一刻，但他建立起感应联系那么清晰，就像拨动心灵的一束弦琴线……………那么温柔美丽的气息，怎么能堕入浓重的黑暗深渊？
当他睁开眼，凝视那轮冥府幽月的眸光一片坦荡清明。他知道自己必将唤回照耀人间百态的美丽。而史昂则笑了，“我虽然是个亡魂，但也感觉到了沙加和撒加他们的小宇宙，放心，这些孩子们越来越强大，不会输给我们当年。而你啊………看来你已经决定要走的路了，那么借用你当年说过的话吧。”
这位教皇仿佛置身庄重的人间圣山之巅，脸上浮现两百多年岁月带给他的睿智和通彻，他复述着希绪弗斯曾说过的话，“战斗也好，守护也好，选择像常人一样生活，维持这个时代也好，我都觉得是同样值得尊敬的方式…………你可以以身作则，愿你幸福，希绪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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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那个男人让露娜感到灵魂撕裂般的痛楚，可是她却不得不这么做…………他已经从来没和自己相逢过，那些耳鬓厮磨的亲密过往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他对雅典娜的死心塌地…………她最戒备担忧的隐患在这个世界化为凶残冷酷的事实，希绪弗斯对雅典娜…………怎么，他都要和她结婚了，她却还得把他从雅典娜手里再抢回来吗？
不。她不稀罕…………希绪弗斯已经背弃了爱的唯一真谛，爱雅典娜的希绪弗斯再也不值得她爱了！露娜咬住唇，高高扬起头，告诉自己要保持生为女神的尊严…………她是不会变成雅典娜那种哄骗人的假仁爱样！他、他活该被骗！活该被利用！她和他一刀两断了！
但无论怎样努力，月神已经无法再继续忍受思维带来的钝痛，扑面而来冰凉的风雪也覆不住她眼底的火辣辣湿意，终于，她不管不顾一头伏倒在地，放纵自己失声痛哭。
肆意夺眶而出的悲愤泪水，是她对现实的愤懑和往事的哀悼…………她事实上也失去了心爱的丈夫，和人间那些痛失所爱的遗孀们嚎啕时的惨痛情感一致，这幅肆意痛哭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脸颊滚落珍珠般美丽泪滴能惹圣斗士怜惜的女神…………她哭得太厉害，以至于热泪洒下溶入万年冰层，将它渐渐化开…………寒冰地狱在处女神磅砣眼泪的冲击震荡下，像遭遇初春阳光照射的积雪山峰，越来越多冰冷迸裂，银色的细流汇出…………圣斗士的灵魂残骸则像露出河床的卵石，彰显并一道被渐渐解冻。而首先进入复苏的亡者们意识的，就是悲泣之声…………这是谁失去所爱？雅柏菲卡听到这哭声，想起了他生前最后一次落泪的场景：他把一束白玫瑰放在恩师的坟冢前时。雷古鲁斯则追忆起被冥斗士杀害在密林中的爸爸…………爸爸也在这个寒冰地狱里啊！他仰天喃喃叫出声，“爸爸！”
亡魂们呼应着彼此，在融动的涓涓细流中感触怀念着生前的爱。地狱的严酷冰封被动摇，这异状引来了不安的狱卒们。当冰原上，金色的温暖弧光一闪，希绪弗斯赶到时，他恰巧看见一帮冥斗士包围了埋头哭泣的露娜…………他们哪里见过恸哭的真正女神呢？正纷纷叫嚣，粗暴地威胁她。
露娜充耳不闻，她伏在动荡的冰床层上，微微颤抖的肩膀显得那么无助…………映入希绪弗斯眼中，又令他胸口感到窒息刺疼。她，她是为了他而哭泣啊。而她的悲伤…………此刻她不像是高高在上女神，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在伤心落泪，这样的悲恸沉重，也唤不起冥斗士的丝毫同情心吗！？
希绪弗斯感到自己珍视守护的被冒犯…………他忍不了悲伤的她被冥斗士挑衅，哪怕她不需要，他也一定要呵护她！于是，黄金羽翼翩然而降，悍然挡在冥斗士的包围前，他警告这帮敌人，最后圣辰闪耀脉冲的拳风，将白茫茫泛着银光冰原上的黑色污秽驱除干净……………整个过程露娜却还是不曾抬头。
射手座战士单膝半跪，庄重倚在她身前，他面露难过地听着露娜的抽泣声，小心翼翼试探着安慰这位女神，“请…………请你不要哭……这都是我的错……真抱歉。我刚刚听史昂说了你的由来……”
露娜抬起泪眼。
他一对上那双包含水雾湿漉漉的黑色眼眸，心就呯呯撞着胸腔格外厉害，在另外那个时间世界，就是她把自己剜出的心捧回治愈啊，是不是神奇的感应呢？
希绪弗斯屏住呼吸，鼓足勇气，把手轻轻覆在了露娜的手背上，将自己的温暖体温直白传导给内心悲恸的她。可惜，他此刻没有一件外套…………他直觉抽抽噎噎，因大哭眼睛鼻头都泛红的姑娘，需要它。
“快别哭了……好不好？”男人更加温柔道…………她和同为女神的雅典娜大人，真的完全不一样呢。
露娜却瞪着他一会，突然猛地推了他一把，她喊道，“你找我干什么？你认识我吗！？你不去找你的女神雅典娜？！你不是为了她壮烈牺牲的吗？！！”
这、这就是那种，嫉妒敌意吧？希绪弗斯略感苦恼地想，他人生中第一次处理这样纠结复杂的情感问题，也是第一次遇到脾气暴躁需要好好安抚的对象…………月神截然不同他概念里女神的高贵端庄，更像个普通发脾气的姑娘，却，令他感到一种奇怪的放松熨贴。
“抱歉……我没有能记得您。”他斟酌说道，敏锐察觉对方其实在发颤，这位女神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彰显她内心的情感激烈，爱恨交织。
希绪弗斯认真直视这个满腹委屈悲伤的姑娘，“而我不会走…………请允许我重新认识您，可以吗？我是希绪弗斯。当然，您已经无比熟悉我……”他说到这脸颊微微泛红，诚挚的态度也因紧张而有些语无伦次，“其实这里和您来的地方一样，都是普通的人间。就是时间上…………呃，我是说历史的关键点不一样。但心灵和灵魂从未改变，您一定，依旧会幸福。请允许我……再次见证您幸福，好吗？”
露娜张了张口，拒绝这个男人的话堵在喉咙口，噎得胸闷，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说出…………她确实想和他在一起，渴盼之极。可为什么？怎么能仗着她爱他，他就这么大言不惭说幸福？他知道她的幸福是什么吗？！想到一次次她都无法真正离开他，她更委屈了…………这个人，居然敢说心灵和灵魂不变？那他还敢喜欢雅典娜？！想到这，她又气又难过，狂怒抬手…………等她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时，希绪弗斯已经吃了一耳光。
这下她才意识到自己动了手，看着棕发男人脸颊上的红痕…………看着他猝然发愣，完了！完了！！！居然…………她真打了他！！露娜惊惧的眼泪夺眶而出，簌簌掉落。她咬住嘴唇咬得通红，眼泪汪汪只等希绪弗斯的反应…………她打了向她示好的他！
想到从前希绪弗斯再愤怒也能忍住她的放肆，不真正伤她一根头发，露娜忍不住哭得更厉害，她环抱住自己双臂，觉得把什么都毁了。然而，男人明亮的眼睛，却依旧温和地凝视她。他看到了她的惶急无措，便抬起手，笨拙地用指腹擦了擦她的眼泪，无奈道，“呃，这个重新认识的开端，真是不同寻常。”
“但我想，我一定是做了让你愤怒的事……这都是我的错，请原谅我，别再独自伤心了，好吗？”
露娜实在无法抵御这样一个自疚自省毛病依旧严重的男人，她一把环抱住近在咫尺的金色羽翼，呜咽着连连摇头，“不…………对不起！现在开始才算…………我不要，不要刚刚的事！你，你要重新认识我。”
“好的。”希绪弗斯宽厚地冲死死抓着她的女神温柔笑了，他安抚她道，“没关系，我们这就再重新开始。”
“那你，你还想我做什么？”露娜低头抽泣着，又做错事后补偿他般追问，“你，你是要我守护大地吗？”
希绪弗斯微微一楞，飞快警醒想，不能让她误以为我，或者另外那个我，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保护大地牺牲奉献。真挚的深情，不应该被利用对待…………
他微微阖目，坦然清晰说出了心中的话语…………哪怕在另一个时空，同样的灵魂和她相爱时，与她在大地上生活成婚时，他是怎么想的呢？他知道答案。
“不，露娜，我并非要利用你的爱谋求守护。是我……我想把我最珍贵美好的东西，捧来给你看。和你一起感受拥有它的幸福……而这就是守护人间，在希望与爱下生活。”
她呆呆望着他含笑的脸，又是一头猛扑入他宽厚怀中，沉溺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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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皎洁的银霜，照在有了温度的寒冰地狱，圣斗士的亡魂像绽放的新芽，开始重新崭露头角。他们离开冰的困缚，三三两两站在湿润的地上…………寒冰已经变成了一条流淌的银色河流，因女神的眼泪而形成的恸哭河，哗哗冲刷瓦解着冻土。虽然这里依旧叫地狱，还是充满艰难险恶，虽然他们依旧是亡魂形态，但人类啊，总会把握住一点点希望…………谁说亡魂不可以在新的冥界河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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