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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神雕之李莫愁重生蜕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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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莫愁师父有些迟疑地摸了摸徒弟的头发:“为师已经不怪你偷跑了,只是今后莫要再欺骗孙婆婆,她年纪大了,经不起这般生气与忧心了。”
李莫愁将脸埋在师父的膝间,泪水不受控制地簌簌而下。
她终于知道什么是舐犊情深。
李莫愁捂住嘴,心酸得缩成了一团,前生的执念今生已然圆满,她原想说此刻死而无憾,可是话到嘴边却变作一阵伤心的呜咽:“师父,莫愁想要好好活着……比任何时候都想好好活……师父,你救救莫愁好不好?我现在好怕死,好怕啊……”
莫愁师父被徒弟哭得心慌,她拉起李莫愁将人推坐在寒玉床中央,沉声肃穆地道:“你祖师婆婆当年也曾用这张寒玉床治愈过极其严重的内伤,你记住,便是只有一线希望为师也不会放弃救你性命!听好我的导引,凝神静气,气沉丹田——”
李莫愁咬紧牙根,盘腿坐稳。她收敛心神,缓缓入定。
莫愁师父坐在徒弟身后闭上眼,一拂袖石室大门应声而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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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陆展元一出石室脸上的笑容便淡了。
他呆站在石室门外紧紧攥着双拳,直至关门声在背后响起,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悲哀方从眼中流露出来。
他回想起与李莫愁相识以来两人朝夕相伴,其实算起也不过半年光景。他与莫愁一样年轻骄傲,当他在花田的明光下用戏谑的笑容引诱着传闻中的妖女时,哪里想到前面等待着他的竟会是生平第一场爱情。他用三天时间爱上了李莫愁的纯真,却花了很长时间去怨恨她的狠毒。后来他们共同经历了数番生死,才终于学会了原谅。
原谅对方,也原谅自己。
在古刹外的竹林间,他说他要娶她,她嚎啕大哭,他们那时紧紧地拥抱着对方的身体,感觉彼此的灵魂从未如此地接近。
他那时就想,他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经历过最炽热的情感,再看别人便是平淡如水,味同嚼蜡。李莫愁的爱就像一团火焰,燃烧自己,也把对方焚为了飞灰。
春风得意之时,他却乍遭灭门之祸,陆家庄地面上的血渍用大雨冲刷了两天两夜才洗了个干净,庄内土地俱成红土。当玉暖丫头身着素衣问他该如何安排众人后事时,他望着庭院中数十棺椁满目苍凉。最后仍是玉暖留在嘉兴为枉死人守住了头七,而他向平江程府修书一封请了长姐来嘉兴安顿家门,自己则带着莫愁和凌波奔赴终南山。
他一路看着李莫愁活得痛苦不堪,他在每一个夜里无数遍地确认着她微弱的鼻息,他在她心痛到痉挛时用尽全身力气箍住她挣扎的四肢,他泪流满面地告诉她活下去,多痛也要活下去。
因为除了她,他已一无所有。
他以前从不相信李莫愁会离开他身边。
可他现在知道有一样东西会带走她。
那就是死亡。
他如今站在这里,与莫愁的生死存亡只一门之隔,可心中希冀越大,便越能感到从心底深处散发出的恐惧与孤独。
他呆呆地不知站了多久,门边的照明蜡烛突然“噼剥”地爆了个灯花,他蓦地惊醒,视线中却模糊地闯进一个小小的白色人影。
小龙女面无表情地走向陆展元,小手里擎着一把长剑,正是陆展元方才揳进墓石中的那一柄。
利器的锋芒在幽暗的墓室中隐隐闪烁。
小龙女将剑双手平举,递给陆展元。
“这剑可是你的?”
陆展元对着冰娃娃点点头,俯身接过长剑,还是站在原处不动。
小龙女有些好奇地仰视高大俊美的青年,心中充满了未知的疑问,却又不知道有什么好问的。最后她只是望着石室大门淡淡地道:“师姐会好的。”
陆展元听如未闻,他左手持剑,右手两指缓缓抚上剑身。忽而石室内传出一声惊呼,他浑身剧颤,手指一下子擦在剑刃上。
小龙女一听到声音便皱眉冲进石门。
李莫愁躺在师父怀里,面如死灰,早已晕死过去。
小龙女飞奔过去惊道:“师父!师姐怎会如此?”看师姐的样子竟比疗伤前内伤更重了几分!
莫愁师父眼里含着几点泪光,颓然悲叹道:“想不到寒玉床根本无法帮你师姐疗伤,反而使人伤上加伤!”
莫愁师父只知师祖林朝英当年用寒玉床治愈了颇为严重的内伤,却不知林朝英乃是被至阴真气所伤,疗伤时阳气外溢与这至阴至寒的寒玉相互补益,是以有效。而李莫愁被一阳指所伤,行功与寒气互相生克,一碰寒玉床反而加重了病情!
师徒二人正神伤,却见陆展元脸色苍白地慢慢走过来。莫愁师父抬眼看了青年一眼,满心的遗憾与难过:“我本欲成全你与莫愁,可惜天不从人愿。年轻人,莫愁没得救了,我派弟子死后遗体要安葬于墓中,你且下山去吧。”
陆展元也不知听没听到,他一步一步走到莫愁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失去意识的女人抱回自己怀中。他想原本他就不该存什么希望的,便是陪她一同死了也比现在好过。他边想边从腰间掏出一粒药丸来,正是当日一灯大师所赠之物。
他看了药丸一眼,心中暗自苦笑,至少可保莫愁七日性命无虞是么……他不再犹豫,将它喂进李莫愁口中。
莫愁师父见状,连忙催动真气帮助徒弟吸收药力。大还丹不愧是疗伤圣药,李莫愁不多时便悠悠转醒。
她一睁眼就看见一双神情平静的俊目。
千帆过尽,波澜不兴。
苦难使人成长。
抑或绝望?
她打了个哆嗦,畏冷得往男子怀里钻了钻,陆展元用力环住她,两人静静地抱在一起,一时没有人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便是莫愁师父这般冷情惯了的人也觉得眼前这一对小儿女实在可怜。莫愁已是油尽灯枯,没有活路了。
李莫愁看了看师父又愧又怜的脸,轻声道:“师父,天意如此,您别为莫愁伤心……”她刚才吐血昏倒时才想通,上辈子师父为救自己受了重伤,想来那时也是吃了寒玉床这个大亏的,不然内力深厚的师父也不至于短短数月便亡故了。此生没有她去招惹欧阳峰那个老毒物,师父定能长命百岁,平安终老。
莫愁师父听得难过,她低头抚摸李莫愁的头顶,心想生死有命的道理她早就参透了,只是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凄凉。“莫愁,难为你现在还能宽慰为师,你始终是为师的好徒儿。”
小龙女此时拉住莫愁冰凉的手指,软软地叫了声师姐,红着眼睛低下头去。
李莫愁心中一酸,往年心结一旦打开,便看什么都顺眼,小龙女一哭她就想起前生临死前她的师妹也为自己哭过那么一场,不由心软地拍了拍女童的手背。前世小龙女被自己逼出古墓,被迫与杨过流落天涯,又因师徒相恋不容于世,受尽了江湖正道的奚落,而杨过那小子油嘴滑舌招惹了不少情债,师妹历经磨难才与他解除误会,可紧接着就中了情花毒与自己的毒掌,命不久矣。这次没有人逼她出世,也就没有后面许多不幸遭遇,就算杨过还是要拜入古墓派门下,师父健在也轮不到小师妹收徒,从此二人师姐师弟青梅竹马,倒也没有什么不好。
这样一想,便是现在死了,对师门、对师父李莫愁也没有一丝遗憾了。她们都是情感寡淡的人,对生死也看得开,伤心过后日子还照样过。她死了,她们甚至比前世过的更好、活的更久。
她唯一放不下的只有陆展元。
莫愁师父上前一步,欲将徒弟从男子怀中接过,不想竟被他闪开。
陆展元抱住莫愁不松手,低声道:“前辈,我要带莫愁出去。就算只有几天的阳寿,我也要她活得开心精彩,我不能让她呆在这儿,看着灰突突的墙壁耗尽最后的时光。”
莫愁师父面有不豫:“陆公子,我说过了,莫愁必须葬在墓中石棺里!”
陆展元抬起头看着莫愁师父,淡道:“这个前辈可以放心,如果莫愁真有什么不测,自会有人将我们送回这里来。”
莫愁师父听出“有人”和“我们”四字的言外之意,不禁愕然。
陆展元望着怀中人,眼色沉静,万般柔情皆深种——
生不同衾,死同穴。
上穷碧落,下黄泉。
第三十七章
李莫愁想若是前世的自己,定然会在临死前往陆展元的心口补上一剑,拉着他陪她做对鬼夫妻。
或许陆郎上辈子说的话是对的,她那时根本不懂爱,她只知道占有。
李莫愁勉力仰头,看着眼前的俊秀脸庞。
青春年少,韶华正好。
未来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消磨,前路有大把的春光可以欣赏。
她伸手抚摸男子明显消瘦下去的脸颊,轻声道:“陆郎,我喜欢老书呆住的农家院,你带我再看一眼太湖的山水人家,好不好?”
陆展元强颜欢笑:“好,我带你去。”他抱起女人,尾音颤抖,“可惜这个季节看不到荷花。”
李莫愁无心一笑,轻轻闭上眼睛。
那些夜里害怕她猝死的彻夜守候与令人闻之心碎的闷声哭泣,都将由她亲手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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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展元带着李莫愁离开古墓时,气氛有些伤感。
有些话不用说出口,众人也知今日离别即死别。
莫愁师父将陆展元唤至一旁,默默地拿出数样上好伤药交到他手里,并一一详述了药物效用与饮食禁忌,陆展元听得仔细,低头将伤药补药分别收起。再抬头时便见莫愁师父隐含泪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半天憋出一句:“莫愁便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
陆展元觉得自己先前将莫愁的师父想象得太过无情,如今心中隐隐有些歉意,当下抱拳恭谨地回道:“前辈保重。”
莫愁师父点了点头,举目望向远处的女童。
河凌波已正式拜了师,现下正穿着古墓派的白裙,头上扎了个同小龙女一个样式的包包头,显得脸盘儿更瘦了三分。众人甚有默契,无人告知她李莫愁已伤重难治,只说她被马车砸出的内伤日渐沉重,现在不宜远行,需要留在古墓长期修炼古墓派内功方能完全治好,陆李二人要去太湖寻找河先生,给她爹报个平安口信。
河凌波在来终南山的路上听到了青龙帮覆灭的消息,总算卸下了对亲亲老爹的担忧。此时一听要留在古墓就想到了孙婆婆好吃到哭的手艺和貌美如仙的冰娃娃,当下笑眯眯地跟在小龙女屁股后面颠儿颠儿跑了,成天“师叔师叔”地叫个没完,天真地以为多沾点“小仙女”的仙气自己兴许就能变漂亮。
李莫愁倚坐在墓旁的台阶上,看着小凌波蹲在地上逗弄着山兔喜气洋洋、自得其乐,而她师妹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不动如山。
突然,仙女似的娃娃凌空一掠,不见踪影。
小骷髅眨了眨眼睛,抑郁了。
这个小坟包里的人美则美矣,可是一个个都不会笑的啊……
说好听了叫不食人间烟火,说实在了就叫没有人情味啊!!
她正腹诽,冰娃娃却又凌空而降,一袭白纱衣翩若惊鸿,衬得怀里的黑毛兔子分外显眼。
小骷髅顿时就忘了刚才大逆不道的思想,欢欢喜喜地把两只兔子凑做堆儿,望着冷冰冰的小师叔一通傻乐。
青年高大的身影渐渐靠近石阶,李莫愁仰起脸,眸光清润,唇角含笑。
陆展元落在台阶上的脚步顿住,眼角潮湿,哑声道:“莫愁,你笑起来真好看。”
李莫愁笑靥如花。
她朝着心上人微微抬起双臂。
陆展元将女人紧紧拥入怀中。
从此生死不离分的样子。
陆展元与李莫愁再下太湖时气候业已转冷,他们在船上遇到了今年第一场小雪。
李莫愁身体日渐衰弱,虽说有各种极品伤药一把一把毫不吝啬地补着,但心血耗干药石罔效。陆展元一路走,一路停,访遍了沿途名医,才使她挺住一口气平安地到达太湖。
船行水中,落雪无声。
李莫愁如今极为畏冷,陆展元用棉帘将船舱捂得密不透风,他看着女人憔悴不堪的睡脸,既心怜又心痛。现下李莫愁昏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多,他既已打定主意黄泉碧落生死相随,心里便少了茫然心焦,只是在她心痛发作时自己也心痛得像死过了几遭。
他正在心里计算着喂药的时辰,忽闻船外隐约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箫声。
入冬的湖面上船只稀少,雪夜吹箫与其说高雅,不如说是悲凉。
陆展元听那箫声渐近,低音如泣如诉,高处清丽悠扬,婉转低回,哀思无尽。
情之一字的心动迷惘,爱之一字的欢喜悲痛,在吹箫人的手指间零落成伤。
这样的箫声在微微泛着药苦味的空气里,突然间就穿透了陆展元的胸膛。掌中素手清瘦,手的主人喝药时的表情比杀人时更狰狞,心痛发作时反倒没有痛苦的表情,只是迷迷糊糊地说陆郎我想吃你剥的莲子……
毫无预兆地,有人泪落如雨。
此时此夜已断肠。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
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
天已许,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
夕阳无语。算谢客烟中,湘妃江上,未是断肠处。”
藕丝几缕,情根几许?
古人殉情化作并蒂双花,苍天是有情还是无情,他竟留不住生命里最后的温暖。
他歌声低哑,汹涌而来的悲伤淹没了他的躯体,让他无法呼吸。
睁开眼时,便见一双美丽沉静的明眸一瞬不瞬地凝望着自己。
他闭上嘴,偏首撇了一眼时辰,从袖里掏出两只药瓶倒出一黑一红两粒药丸化在水里。
女人喝完药歪头靠在他腿上,心想药喝得多了真是比死更难熬,可脸上却是笑意淡淡:“陆郎……你答应我,以后不许给别的女人剥莲子吃……”
陆展元掖好女人的被角,温声道:“嗯,我只给你李莫愁一个人剥莲子。剥一辈子。”
李莫愁扯出一抹笑。
好,一辈子就一辈子。
第三十八章
河晏是个落拓书生。
但书生到底是书生。
有独钓寒江雪的雅趣。
他在浅滩上看见缓缓驶来的行船时,正头顶大蓑笠帽端坐在湖边吹冷风。
世事无常,天意难料,昔日牙尖嘴利的小妖女如今病得快连话也讲不出。
连累得他连白眼都翻得意兴阑珊。
三人回到他的篱笆小院,他一头扎进柴火房里,半天捧回了三尺厚的医书。
李莫愁被挂满灰尘和蜘蛛网的古籍呛得直咳,皱眉道:“老书呆……你谋杀啊……”
河晏正襟危坐,一目十行,闻言吊起眼角从鼻底喷气:“小妖女,别不识好歹!我河晏博古通今,只是不通医理,如今用这过目不忘的本事用来现学现卖,还不是为了救你一条小命?”
李莫愁一脸鄙视地将头扭向墙壁,闭目养神。
河晏那个憋气:“要不是看你救了我闺女,现在就把你扔湖里喂鱼!”
陆展元伸手按住书生不断翻书的手,低声道:“河先生,您的这份心意我与莫愁感激不尽,只是莫愁心脉已断,医书确实无用。”
河晏闻言一怔:“心脉已断?”
“是,我拜访过无数名医,他们都无计可施。”
河晏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阵恍惚,失神独自呢喃:“医者救不了,阿青却未必没有办法……”而后他望着窗外凄然苦笑道,“可是两年了,江湖飘零,她如今又在哪里呢?”
李莫愁听他将“阿青”叫得亲昵,大概猜得出这人是谁,脑海中不禁又想起小骷髅对着满庭早菊偷偷抹眼泪的样子,她半睁开眼,淡声道:“我的伤恐怕没时间等你找到那个阿青了……何况……江湖人朝生暮死,你真能找到她吗?”
河晏闻言浑身剧震,书从手里“啪嗒”一声掉落到地上,他回过神来简直怒发冲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胡说什么?!阿青怎么会……阿青绝不会……”充满怒气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书生一阵心慌意乱,咬牙强辩道:“阿青一定活的好好的!”
李莫愁充耳不闻,她直直望进书生慌乱激红的双眼,轻声续道:“为什么自欺欺人……你明明知道我说的并没有错,或许你能找到的只是一抔黄土、一具白骨……”
河晏整个人呆住了。
有时候想象的画面比现实更让人心寒。
他从来都不敢去想的事,就这么轻易地被人掀开。
“阿青……阿青……”
陆展元知道李莫愁直言不讳,说话向来不大好听,可那位阿青姑娘一听就是对河晏极其重要的人物,他可没料到莫愁的话说得这么直接,直接得有些残忍。河晏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他骇了一大跳,本欲出手相扶,哪知手刚一碰到书生长袖便被狠狠甩开,他讶道:“河先生?”
河晏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嘴里喃喃地念着“阿青”的名字,失魂落魄地推开门迎向漫天雪舞。
李莫愁抬手拉住陆展元,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陆展元身形一顿,两人看着一袭青衫慢慢走进院子,脚步凌乱,背影寂寥。他所到之处狂风猎猎,院中忽然落下弥天大雪,那一点青色很快消失在茫茫雪海中。
李莫愁遥望着屋外遮天蔽日的风雪,皱眉道:“八阵图启动了?”
陆展元“嗯”了一声,上前几步掩紧门窗,回头望着李莫愁道:“他的心里在下雪,”他的语气有些兔死狐悲的哀伤,“全天下的雪都在他心里……所谓寂寞如雪。”他走到莫愁身旁,两人执手对望,他轻声道:“我们不会像他这样的,因为我和你永远都会在一起。”
李莫愁痴痴地望着他,低声道:“若是我死了呢?”
虽然两人心里都明白李莫愁时日无多,可当陆展元真的听到李莫愁问出这么一句话时,喉咙却像被刀剜一样,又热又痛地吐不出半个字来。
李莫愁手指掠过男人微红的眼眶,她微微笑起来:“陆郎,我瞎说呢……我怎么会死呢,我还要和你成亲呢……”冰凉的食指雪花般落在他泛着暗青色的眼窝上,她眸光闪烁,轻声低叹道,“人还是好好活着才好……”
陆展元怔怔地望了女人半晌,忽而问道:“莫愁,我们现在就成亲好不好?”
李莫愁呆了呆,水眸深处闪过一片感动之色,但她含着笑摇了摇头:“陆郎,我现在连拜堂的力气都没有……”她也不等男人张口,岔开目光瞥向被风吹得瑟瑟作响的窗纸,“一出门就是阵法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憋在茅屋里不出门吧?”
陆展元目光灼灼地盯了她片刻,最终闭上嘴决定什么也不再说。他脱靴上炕,将全身冰凉的娇躯拥入怀中,两人紧紧依偎在一块儿。
“别担心,莫愁。八阵图我现在了若指掌,明天我会把院子里的阵眼稍作变动,为我们开辟出一条正常的小路来的。”
“好……”
李莫愁靠在男人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缓缓闭上眼,一颗眼泪静静划过眼角,无声无息地滴落在白裘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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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小雪初晴。
李莫愁昨夜心痛发作,差点活生生疼死过去,今晨的气色却难得见好,平日里苍白的病态不再,娇颜像施了胭脂般,微微泛着桃花色。
陆展元刚刚劈完柴回屋,见她竟有力气下床,连日来绷紧的神经不由得松了一松。他连忙过去搭手,笑问:“莫愁,你今日感觉好些了么?”昨晚他见莫愁疼得受不了,慌乱中胡乱往她嘴里塞了好几味伤药,竟不知是哪一个如此见效!
李莫愁点点头,抬眼一笑:“陆郎,我今天精力充沛得很,简直就像没受过伤一样。”
陆展元见她眼瞳漆黑,笑靥如花,不由精神一振。
李莫愁朝他摊开手心:“陆郎,把我的帕子还给我。”
陆展元当然知道她指的是哪条帕子,不过那条手帕是他当初从她闺房里面偷偷揣走的,她一直没有问他陆家庄里有没有小贼,他也就顺理成章地装作不知道。
他看了女人一眼,从胸口暗兜里掏出一块儿帕子递给她,眉头上挑,语气不善:“这难道不是送我的?”
李莫愁见陆展元将她绣的帕子偷走了像宝贝似的收藏着,暗想前生她亲手送他的时候他还烦得不想收呢。
自己这辈子真的没有白活了。
她笑意暖暖地凑到男人身前,轻轻在他唇角印上自己的吻。
陆展元呆了一呆,双臂禁锢住怀中想要逃跑的娇躯,俯首热烈地吻回去。
莫愁让他吻得衣衫凌乱,心里一股热流直逼上喉咙,她呼吸一滞,深深咽下那股腥甜的湿意。
陆展元拥着她贴在胸口,一手温柔地摩挲着她后背上直顺的青丝。
李莫愁展开手帕反身靠在他怀里,指着帕子的一处空白给他看:“我还没绣名字……你就拿走了……”
陆展元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头晕,眼皮千斤重。他晃了晃神儿,勉强睁开眼,见莫愁拿着一根红丝线坐在他身旁,侧脸美好,眼睫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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