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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神雕之李莫愁重生蜕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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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展元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头晕,眼皮千斤重。他晃了晃神儿,勉强睁开眼,见莫愁拿着一根红丝线坐在他身旁,侧脸美好,眼睫低垂,银针红线不停地穿梭在丝绢上,渐渐绣成三个字。
  他朝女人伸出手,半路却无力地垂下。
  一瞬间他全身都被冷汗浸透。
  莫愁,莫愁。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中了你的迷魂药。
  求你,永远也别让我清醒。
  女人的身形慢慢在他眼中模糊不清,明明两人尽在咫尺,他听她说话却忽远忽近的——
  “陆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不对……”
  “我总怕……我们死了之后会找不到对方……”
  “所以你要收好这个手帕……这就算我们黄泉相聚的信物了……”
  “到了那边……你一定要找到我……”
  你一定要找到我——
  我会等你找到我——
  在此之前——
  请你好好地活过百年——

  第三十九章

  陆展元在做梦。
  梦境很短,但却为他带来了比死亡还要痛苦的绝望。
  他在梦中不停地奔跑,惶惶然地寻找,万水千山倏忽而过,他穿过数不尽的人潮看过无数张模糊又冷漠的脸孔,却找不到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人。
  他睁开眼时,身旁空荡荡的,绣满蝴蝶的绢帕就在自己手心里紧紧攥着,红线勾成的名字让他狠狠地红了眼。
  他想起身,可是四肢依然在发软,只得凄然一唤:“莫愁……”
  可是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生平第一次宁愿沉迷回噩梦里,也不愿清醒着面对一间没有李莫愁的屋子。
  陆展元紧闭着眼,心中一阵恍惚,他既想问莫愁为什么离开他,又痛恨自己居然在一场梦里弄丢了莫愁。可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用来自怨自艾,时间越久,他能找到莫愁的几率就越低。他慌忙起身下炕,然而四肢躺久了有些发麻整个人从土炕上狠狠地摔了下来,他咬牙爬起,一低头却惊觉一股冰凉的触感如蛇一般紧贴在他喉咙上——
  他心中一凛,缓缓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约五十岁上下的青衣人正蹲在他身前打量着自己。而贴在他喉咙上的是青衣人手中所持玉箫,并非是什么要命的武器。
  青衣人面貌清癯,眼神倨傲,他自上而下俯视着陆展元,口中道:“你可算是醒了。”听口气倒似等了他许久。
  陆展元醒来时并未发觉屋中还有旁人,暗道此人修为高深,方才竟然一丝鼻息也未透漏出来。而他对自己使出的这一指,迅如鬼魅,行动间没发出丁点声响,可见武功造诣之高。他无心关注其他,不管这突然出现在孤岛上的青衣人是敌是友,他都没功夫搭理。
  他勉力推开横在颈边的玉箫,厉声道:“让开!”
  青衣人听如未闻,身形一动,眨眼间那支玉箫又横在陆展元胸前挡住他的去路。
  “小子,我问你,外面的阵法是谁布下的?”
  陆展元看了青衣人一眼,垂眸道:“我不知道。”他再次推开挡在他身前的玉箫,踉踉跄跄地越过门槛走向庭院,还没走出几步远,青衣人已从后背一爪抓住他背襟,掌下使力将他一把按倒在地!
  陆展元从未遭遇过此等高手,自己竟然根本毫无反击之力。他一时动弹不得,心中因惦记着李莫愁的安危下落异常焦躁,他梗着脖子怒道:“我说了我不知道!你放开我!我还要去寻我妻子!”
  青衣人冷冷的道:“你说你不知道,为何一出门来就直奔这阵中唯一的一条生路上走?”他沉吟片刻,又缓缓地问道:“你那妻子可是身穿白衣,病落沉疴?”
  陆展元突地瞪大了眼睛,急道:“前辈,您是不是知道我妻子的行踪?”
  青衣人一声冷哼:“现在倒叫我前辈了?我若是告诉你,你妻子已经死了,你是不是就可以不去找她,留下来告诉我这奇阵是谁步下的了?”
  陆展元脸色铁青,“呛啷”一声长剑出鞘,他咬牙切齿地一剑刺向青衣人胸口,青衣人轻松躲开剑锋,傲慢的眼神忽而凌厉:“小子,你找死!”
  陆展元手下不停,只道:“既然莫愁已经死了,你杀了我正好!可如果她还活着,我又岂能容你口出恶言诅咒于她?”
  青衣人伸出两指一夹,剑尖竟被吸在他指缝中不能再动,他叹道:“不卑不亢,算你小子有几分骨气。”他又想起当年自己的爱妻因难产香消玉殒,他将爱妻葬于江中时也恨不得陪她一块儿走了,世间夫妻能够做到生死相随的都是话本传奇,便是真心想上一想的都是难能可贵,他一时感同身受,仿佛从年轻人身上看见了自己当初的影子。
  陆展元见动他不得,索性松开剑柄,肉搏上阵。青衣人对他的拳头竟然躲也不躲,只在拳风扫到脸上前忽然亮出一封书信来。
  这封信成功地拦下了陆展元的拳头。
  陆展元见信封上写着“陆郎亲启”四字,那笔迹确是李莫愁亲自书写。他眼神大亮,扑身欲夺,青衣人眼疾手快地将信封收回袖中,两人几个拆招,青衣人就像逗弄老鼠似的将陆展元逼向穷途,一爪又把他按倒在地。
  陆展元恨得睚眦欲裂,青衣人点了他的哑穴,冷然道:“你妻子确实死了,我亲眼所见,不由得你不信!”他见掌下青年停止了挣扎,续道:“她的尸身早不知被湖水冲到哪里去了,你还找什么找?”
  青年浑身如遭雷噬,半晌一动不动,青衣人疑心地提起他,却见青年双目血红,思维混沌,一张嘴便“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青衣人见状解开他的穴道,诧道:“小子,你妻子死了,你就真不想活了?”
  陆展元定了定神,擦干唇边血痕,摇头咬牙道:“我不信你。”
  青衣人眼眸一转,他低头抚摸着通体碧绿的玉箫,没有说话。半晌,他道:“小子,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知不知道这阵法的来历?”
  陆展元道:“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将莫愁的信还给我。”
  青衣人冷笑道:“我也不信你。我还给你信件,你又说不知道该如何?”
  陆展元皱眉道:“此阵名唤八阵图,是失传已久的玄学奇阵,相传两军交战凭此阵可挡十万精兵。”
  青衣人眼中闪过一道利芒,他大喝一声:“光说无用!”随着喝声陆展元已被他丢入阵中,“哼哼!小子,你若能活着出来,我就信你!”
  陆展元自从破解了河氏一百单八套阵法,便勘透了两仪八卦的玄理。世间所有奇门阵法都源于同一个核心,在陆展元眼中,布阵与破阵都是根据同一原理运用天时地利来谋求一种圆满的、无懈可击的逻辑关系。
  他没费什么功夫便走出阵法,青衣人见到他毫发无伤地出得阵来,又是惊讶又是激动,脸色再不如方才那般盛气凌人。他道:“老夫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可谓无一不精,没想到误入此阵竟无法破解,若不是阵中被人留出一条生路,我就算武功盖世也要命丧于此……没想到你这后辈竟然有此通天之才!”
  陆展元暗道这文士模样的老头好不要脸,破不了阵不是他自己才疏学浅,而是破得了阵的人有“通天之才”……他面无表情地朝对面的人伸出手:“信给我,我就给你画阵法图。”
  青衣人眯起眼睛重新打量了青年一番,眼神闪烁不定。陆展元一脸不耐地站在那儿,青衣人忽然一箫打在他掌心上,他立时痛得缩手,耳中又听到青衣人讽刺的笑声:“可惜我黄老邪改变主意了!小子,快随我回桃花岛去罢!”
  陆展元听到“黄老邪”的名字不由大惊,此人竟是武林五大高手之一——“东邪”黄药师!他正惊诧,黄药师却吹起箫来。陆展元自认精通音律,可他从未听过如此动人心魄的洞箫曲子——他仿佛身临碧海,眼见潮水汹涌,黑夜白昼,四季轮替,极尽变幻之能事。他难抑心潮翻涌,额头上忍出豆大的汗珠,忽而箫声趋于平静,他脑中思绪也跟着曲子放空,待到曲终时他已神思倦怠,眼皮沉沉,神志完全陷入黑暗前,他见黄药师手执火把走向小茅屋。
  “八阵图早已失传,普天之下能摆出此阵的除了历代隐居的伏羲河氏,再无第二个人想!想不到传说之中的‘河图洛书’竟然真的存在,此事若被旁人得知,免不了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刹那间火舌四起,他青衫飞扬奏起洞箫。
  伴着悠扬的箫声,旷世奇阵,付之一炬。

  第四十章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展元在噩梦中惊醒过来。
  他猛然坐起,有些迷糊地望着头顶精致的床帐。
  梦中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
  黑沉沉的海面,圆盘大的银月,翻白奔涌的排浪。
  他的莫愁安稳地平躺在一叶孤舟上,面白如雪,双眸紧闭。
  小舟随波逐流,不知要将少女带向何方。
  他仔细端详着少女的脸,她那么地安静,静得连呼吸都没有声响。他欲伸手触摸她惨白的脸庞,却见一庞然黑影笼罩在她上方,眨眼间小舟上已空无一人——
  “莫愁……莫愁……”
  陆展元被梦中的心慌无措搅得喘不过气,他飞快地套上榻边长靴,欲去寻人。
  说来也奇怪,现下正时值隆冬,他所安榻的房屋门窗却四敞大开,他走得急切,不意一脚踢翻了小屋中央的火盆儿,他避开未烬的红炭,却见窗外走来一个仆人打扮的家丁正手托食盒来为他送饭。
  陆展元回想起自己在澹台湖遇到的青衣怪人竟是东邪黄药师,那人还说要带自己回什么“桃花岛”。他当即翻出窗外,一把揪住仆人的衣领,厉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男仆受惊地瞪大眼,一手指着自己耳朵,一手抱着食盒“咿咿呀呀”地直摇头,示意自己又聋又哑。
  陆展元也不与这哑奴为难,松开那人只身走向门前曲曲折折的小径。小径边上犹有残雪,路的两旁尽是黑压压的树林,他走了一段路便察觉路有蹊跷,仔细观察后发现这里乃是依傍树木摆成的五行迷宫。
  不多时他走出了那片阴森诡异的树林,前路却多出一大片梅林。那一团团红梅似火、白梅似雪,在严寒的冬季显得格外明艳动人,让人眼前豁然开朗。
  他顺路走入梅林深处,渐渐眺望到一间精舍的房檐,此时他听到林中传来一阵对话声——
  “爹爹,你好歹吃口饭好不好?今天的菜可是蓉儿亲手做的,是您平常最喜欢吃的呢!”
  “爹爹,爹爹,你再不理我我可真的生气啦!”
  陆展元向着声源走去,透过婆娑的花枝他看到一身穿黄衣的豆蔻少女正围绕着黄药师巧舌如簧。
  黄药师盘腿端坐在梅树下,身前摆着张梨花木的矮几,他正执笔在纸上画着阵法草图,全神贯注,早已忘我,女儿在一旁叽叽喳喳个不停他也当初春鸟啼,毫不理睬。
  黄衣少女见父亲不理自己,气得直跺脚:“爹爹,你都坐在这里三天啦,再不吃饭便连拿笔的力气也没有了!”少女急得团团转,最后没法儿只能拿旁人出气,她怒道:“都怪那个前阵子漂到岛上来的肥猪!我好心救他一命,他却跟爹爹说起什么八阵图来!害得爹爹宁愿破誓也要出岛去瞧,现在归来更好,爹爹简直对阵法走火入魔了!死猪头真是可恶!看我怎么整你!”说着便气呼呼地跑远了。
  黄药师这时开口道:“小子,出来吧。”
  陆展元原本就是来找他的,当下走到梅树边道:“我的信,还我。”
  黄药师似笑非笑,顾左右而言他:“小子,江湖人都说东邪恃才傲物,不尊礼法,是邪魔歪道。你又怎么看我?”
  陆展元毫不客气地道:“前辈的才华武功顶尖,只是骄傲得让人生厌。”
  黄药师听完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当世又有几人能令我黄老邪瞧得起?”
  陆展元也笑了:“你什么也瞧不起,因为你自觉什么都会。可你还不是被一个八阵图给难住了?”
  黄药师闻言立时拉下脸。“我黄老邪不是输不起的狂徒,可却有些不服输的性子。”他指着矮几上的草纸问道:“小子,你且看看我笔下的阵法如何?”
  陆展元粗略地看了一眼草图,但见纸上阵法气势恢宏,虽然只是雏形,但结构庞大,威力惊人。他看得一时怔住,黄药师颇为自得地道:“自从见了八阵图这样精妙绝伦的阵法,我便起了好胜之心。回东海的途中我/日夜苦思破阵之法,一/夜偶观天象,从满天星宿下得出灵感,创出此二十八宿大阵。他八阵图能抵十万精兵,我便要我的阵法能抵挡他百万千万!”
  陆展元知道一个人若想在某一方面有所建树,那就必须有股“痴”劲儿。而黄老邪这个人,不止“痴”,更加“狂”。这样的人一定会取得最后的成功。
  黄药师斜睨一眼陆展元,道:“你小子是块再好不过的试金石,我要你给我试阵!”
  陆展元懒得跟他废话,只伸出手又重复一遍:“信,还我。”
  黄老邪眯起眼睛哼笑道:“小子,我知道那封信对你来说重逾性命,你若不帮我试阵,我就烧了你的信!”
  陆展元握紧拳头,眼沉如水。
  黄药师又道:“你若帮我完成此阵,我不止会将信完璧归赵,而且还会把你妻子的行踪告知与你。你看如何?”
  陆展元面露惊喜,急问:“你真的知道莫愁去了哪里?”
  黄药师拈起胡须望向吐蕊寒梅,不愿看青年热切的眼神。他沉默片刻才道:“我亲眼见她顺水而下。”
  陆展元心中喜忧参半。他原想拿回书信就去寻找李莫愁,可是天下之大、五湖四海,他连个方向也没有,寻人何异于大海捞针?但是留在此地又要耽误找莫愁的时间,她现在病体虚弱,不知能否撑得到自己见她?
  他思来想去心中踟躇,黄药师却不给他任何思虑的时间,直接从袖中抽出信封作势要撕毁,陆展元见状惊叫道:“且慢——”
  黄药师挑眉望着他,一脸志在必得。
  陆展元已知骑虎难下,不得不应:“我可以答应为你试阵,”他抬眸回望,冷道,“你的阵法能困住我多久全看你的本事,可是只要我能在你的大阵中活着出来,你必须兑现诺言,放我离开!”
  黄药师闻言傲然一笑:“小子,我黄老邪只怕你没命出来!”
  当时陆展元没有说话。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活下来。
  而且,他要用最短的时间活着走出二十八宿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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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是来年三月,桃花岛上草长莺飞,满山的野生桃花迎风初绽,远远望去如云蒸霞蔚。
  这日黄药师终于对着二十八宿大阵的成型图撂笔。
  谁能想到他仅仅历时半载便创造出了堪比八阵图的玄学奇阵!
  黄药师的独生爱女见自己父亲激动得连图纸都拿不稳,连忙凑到父亲身边高兴地道:“蓉儿恭喜爹爹大功告成!”
  黄药师欣慰地连连点头。他对这幅阵法可谓废寝忘食、呕心沥血,经过无数次的修改阵法已臻完美。他自己欣赏还嫌不够,献宝似的拉着女儿一起看那幅图纸,边看边向女儿讲解其中的无穷奥妙。黄蓉正听得津津有味,黄药师讲到一半儿却停了。
  “蓉儿,爹爹这几个月来潜心钻研阵法,不免在生活上忽略了你,你可莫要生我的气。”
  黄蓉最了解父亲的性情,世间慈父没有比她爹更好的了,她又哪会真的生她爹的气,当即笑道:“蓉儿不生气,爹爹能造出这样厉害的阵法,蓉儿可骄傲死啦!”
  黄药师见小女儿天真烂漫,又聪慧伶俐,心中充满了为人父的自豪感,可一想到女儿再过几年便要长大,最后不知会被哪个上天眷顾的臭小子娶回家去,他又想重重叹气——他的掌上明珠,不管配谁他都觉得是一朵鲜花插在粪堆上。
  嗯……或许除了那块儿试金石。
  只可惜那小子已经心有所属。
  黄蓉再怎么聪明也才十三岁,情窦未开,无忧无虑,她可想不到自己的老父正在为她的婚事发愁。她偷瞄了一眼父亲的脸色,试探地道:“爹爹,这阵法既然成了,陆大哥也算帮了您大忙啦,您就别再为难人,快点把陆大哥放出来吧!”
  黄药师听女儿一口一个陆大哥叫的顺口,不由心中来气。
  他这女儿从小被他惯坏了,聪明胆大,好奇心重,什么事都敢想敢干。有一段日子他为了改进二十八宿大阵埋头书房,接连几天没有出屋,等他发现女儿不知何时闯进阵里时真吓得头发都白了几根。
  大阵里面的机关陷阱到底有多么凶险,他亲自设计岂会不知?
  凭爱女那点武功道行,一旦入阵哪有命在?
  他忧急如焚地冲进阵去,结果看见自己的女儿浑身湿淋淋地坐在一棵老树墩上,身上披着一件男式裘衣,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女儿一见着他憋屈得不行,扑进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任谁掉进幻阵以为自己会溺毙大海,结果被别人从大水缸里揪出来都会有些憋屈。
  越聪明的人,就越觉得憋屈。
  女儿确实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小脸儿蜡黄,神情萎顿,所幸全身上下毫发无伤。
  一旁的陆展元一脸不耐烦地把黄蓉丢给他,转身走了。
  连句道谢的机会也不给别人。
  那小子不知道自己最不愿欠外人的就是人情债么——
  黄药师正在腹诽某人,一旁的黄蓉就瞪圆了杏眼使劲儿扯她爹袖子:“爹爹!爹爹!咱们岛上什么时候来了野人啦?!”
  黄药师看着门外的“野人”眉头一跳,心中暗赞一声:好小子!果然从数不尽的机关陷阱里逃出生天,真不枉我半年来将毕生所学融于阵法倾囊相授……
  “野人”衣衫褴褛,安静地走进房中,眼神深邃如海。
  他似乎很久没有张口说话,以致于声音生了锈般干哑晦涩。
  但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是清楚。
  “我妻子的信,还给我。”
  “她的行踪,告诉我。”

  第四十一章

  爱有多深,一个人才会在九死一生之后眼里只有另一个人的生死?
  黄药师一时没有回话。
  他就那么看着陆展元。
  当今武林中,他从未见过比这个年轻人更对自己脾胃的晚生后辈——这个年轻人与自己一样骄傲,从不向别人低头;他也与自己一样睿智,得天独厚,颖悟绝伦;他甚至与自己一样是个十足的情痴,心若磐石,至死不移。
  黄药师就那么看着陆展元充满希冀的眼睛,他想如果这世上真的还有一个人能够理解自己的痛苦,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眼前的这个青年。
  旁人或许会问他黄老邪,丧妻之痛是否真有那么苦,苦到他夜夜对着亡妻的孤坟吹箫给她听,苦到他无时无刻都想携着妻子的棺椁同葬大海……
  他只在心里道他爱得比别人深,那也是因为他得到了阿衡比这个世上大多数女人更厚重的爱。
  失去她,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光亮。
  他的生命变得那么荒芜,而他的爱人在另一个世界踽踽独行,又该多么孤单。
  黄药师想,自己或许根本没有权利帮青年决定什么——他拿出了那封信,青年飞快地抢到手里,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小心展开里面的信纸一字一句地读起来。虽然青年现在邋遢得可怕,可他还是在那脏污的脸上看出一点一点绽放出的欣喜之色。
  青年仿佛怕纸上的内容是他做梦臆想出来的,所以连欢喜都小心翼翼的。
  黄药师知道信里只有短短十六字——
  此去寻医,不知生死;
  若得重生,必回君怀。
  他想只要自己保持缄默,这十六个字绝对能够如那位莫愁姑娘预想的那样,留陆展元在世间好好活一辈子。
  可他想那位莫愁姑娘一定不知道等待一个人有多痛苦,特别是要等的那个人根本不会再出现在人世间。
  他却知道。
  所以他无法保持沉默,他对青年道:“你妻子已经死了。”
  或许黄药师的语气太过严肃,陆展元愣愣地抬起头来。
  “你说……什么?”
  黄蓉一听两人说话便认出了救命恩人,此时听父亲的说法也怔住了。
  黄药师的目光悲哀到冷酷:“你妻子真的死了。当日我在澹台湖上见到一叶小舟无人掌舵,它随着水流漂过我眼前,我见小舟里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少女,便追上行船欲施以援手……”他见陆展元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双拳紧握煞是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可惜那姑娘心脉已断,鼻息微不可闻,我黄老邪精通医理却也救不活必死之人,便以内力推送小舟走远。澹台湖上渺无人踪,岛上住户也就独你一家,那死了的姑娘不是你妻子还能是谁呢?”
  陆展元脑袋“嗡”的一声,全身血液似乎都已凝固。他呆呆地道:“你胡说……”
  “小子,你明知我没有。”
  “我入阵前你明明告诉我莫愁还活着!”
  “我没说她还活着,我只说亲眼见到她的行踪。那时我想让你帮我完成二十八宿大阵,而且那样做也能成全你妻子的一片苦心,我何乐而不为?”
  陆展元一时心潮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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