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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常书)-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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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以后不要和他们讨论这些有深度的问题啊。”余罪好容易止住了笑,李逸风斥了两货一句,问着余罪道着:“所长,咋闹?正常问,我觉得不好下手啊。”

肯定不好下手,屁大点的小县城,人头人面都太熟了,一个不慎就是满城风雨,就狗少也顾及这等影响,余罪想了想,抬头时,那贼兮兮的眼光又看到了刘继祖从厨房里出来,领着两个服务员,往楼上了一个包间送菜,夫妻俩在吧台照了个面,却是那么平平淡淡,既不觉得亲蜜无间,也不觉得形同陌路。

对,这是结婚很久了的那种感觉,没有激情之后的那种感觉。

“所长……”李呆要问什么。

“别打扰,所长在思考。”李逸风打断了。

“所长玩硬币才是思考。”李拴羊也知道余罪的毛病了。

“扯,看别人老婆的时候,思考来得更快。”李逸风道,一说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余罪笑着收回了眼神,又拿起了筷子,此时李逸风看余罪眉开眼笑,他知道有希望了,小声问着:“所长,您有办法了?”

“当然有,只要打破他们这个平静生活,说不定就能收到效果。”余罪道,他现在也发现了,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执法者的思维和眼光,他看到的,都是每个不同的人可能存在的阴暗地方。

“怎么办?您说。”李逸风请教上了。

“想办法勾引他老婆,怎么样?”余罪筷子点点,方向正是那千娇百媚的小老板娘。

李逸风一怔,两乡警一噎,都看了风少,遇到正场李逸风可退缩了,为难地道着:“哥哎,不行呀,我在县里名声不好。”

一说余罪笑了,李呆却是怂甬着:“别呀,风少,所长没你帅,干这事不如你呀?”

“哟,这话我爱听。”李逸风乐了,直给李呆点烟。三货得瑟着,思路又到勾引老板娘身上了,要说这个办法,还是挺合脾胃的,就是不知道该谁去。半晌余罪放下筷子,一勾手指,给三个乡警小声嘀咕上了,不一会儿几个都是神神秘秘、贱笑一脸,看这样子,这个娇媚的小娘子,逃不出魔爪了………

第66章 计曰美男

三天后,省城。

难得一个小雨清晨,连续多日的高温退了不少,街路上漫步而过匆匆的花伞彩裙,又是一番让人赏心悦目的景色。

整九时,座落在省城五一路黄金路段的一个高档商铺开门迎客的第一时间,李逸风带着两位乡警兄弟从守候的车里出来,准备去接人。

所长安排的,他没多问,反正所长神神鬼鬼的就尼马不像正常人,李呆却看瞅着商铺招牌念了句:“雅痞……风少,地痞的痞,是不是也是这个字?”

“对,不过那不是一回事。”李逸风道。

“那这是咋回事?”李拴羊也在疑惑,说来说去还不都是痞。

“雅痞是这个意思,就是代表一种有文化,有修养的,渴望自由和个性的那种生活……我也说不太清。”李逸风道。

“那还不是地痞,想干嘛干嘛?”李呆问,这似乎是二而一的事。

“有文化的地痞,不一样的。”李拴羊提了提裤子,气得李逸风不解释了,训着两人整好衣服,系好裤带,别尼马进城了也跟个放羊的样,丢乡警的脸。

三个人说着到了门口,穿着漂亮的工装的妹妹一拉门恭声问候着欢迎光临,吓了两乡警一跳,李逸风世面可就见得广了,大咧咧地进门,服务员问时,他只说了句找你们老板,服务员只说还没到,李逸风却是耍大牌似的挥着手,赶紧叫来,我是他弟弟,有急事。

这么一说,服务员不敢怠慢,给老板打着电话。

两位闲逛的乡警却是好奇地这头瞄瞄,那边看看,蓦地,李呆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似的,紧张地招手叫着李拴羊,李拴羊一上来,李呆一指,呲牙咧嘴的表情。

哦,一个精致的女包,标价九万八千八。

李拴羊猛掐着心口,小声说着:“这比进村换大米的奸商黑多了啊。”

“就是啊,十万块能拉好几车粮食,在这儿只能买个包。”李呆痛彻地道,实在看不惯这等宰人行径。

两人咬着耳朵,李逸风凑上来了,拉开来了,小声劝着:“别丢份了,城里就这么回事,有钱的傻逼多,不给她们找花钱的地方,得把他们憋死。”

“哦,也是。”李呆心里平衡了不少。

“还是城里的雅痞厉害,比乡下地痞牛逼多了。”李拴羊赞叹道,不无惊羡的语气。

李逸风乐得看两人吃惊成这样子,他笑着把两人引到了休息区,教着一番到高档场合装逼扮酷的要诀,这两货学得也蛮快,不一会儿就会和服务员喊了:

“来杯咖啡,蓝山的……别的山上产的不要啊,别糊弄我。”

三个货把四个服务员逗得不断地掩嘴偷笑,等看到一辆奥迪泊在店门口不远时,两位迎宾的大开了门,恭身问着好,李逸风不看呆头的笑话了,一转眼发现目标出现,笑吟吟地迎上来了。

“谁自称我弟弟?”来人讶异地道,飘飘而至,帅气逼人。

服务员一指李逸风,那位更讶异了,不认识呀?

是不是认识,就李逸风也不认识对方,以前有人称他小白脸,不过和这位相比,他自惭形秽的厉害,那人雪白的衬衫熨得平平贴贴,笔挺和西裤和锃亮的皮鞋,全身名牌包裹着,帅气和气质都是那么的逼人,最耀眼的莫过那头随意的长发了,微微蜷曲着,和他整个人显得如此地般配,帅气里又多了几分艺术的味道。

李逸风像欣赏桑拿里妹妹一样,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摸着下巴,淫笑上了。

“你谁呀?”对方问。

“警察!”李逸风脸色一整,收起了笑容,亮了证件。

一般情况下都要把人吓一跳,却不料那人根本没反应,拿着他的警证扫一眼,然后不屑地扔了回去道着:“乡警,级别是不是太低了?就打秋风也轮不到你们呀。哎,你们怎么来我店里了?”

“哎哟……”李逸风乐了,一伸手:“名不虚传呐,果真是流氓有理、风骚无罪。”

嗯,那人一惊,这曾经是在警校调侃的话,不过从不知名的警察嘴里说出来,让他好不纳闷,他审视着李逸风,像在揣度来路,突然间,李逸风对暗号似的道着:“一贱倾人妞。”

“二贱倾人财。”汪慎修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着:“你笑得这么贱,早该想到是余贱派来的。请请请……听说他到羊头崖当乡警了,可有一年多没见过人了。”

这下热情了,像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故人,邀着几人上他的休息室坐坐,却不料李逸风拉着汪慎修,直说着所长让请他到县里办点事,什么事呢?李逸风附耳嘀咕着,帮个小忙,有个小案子,需要的汪哥您出马……不但要人,还得借点钱,别紧张,不多,有个三二十万就够了。

“不对吧?”汪慎修哭笑不得地看着三个乡警,指摘着道:“逸风,怎么我就觉得奇怪呀,你们一句话,我就连人连车得去,还得自备现金……我怎么觉得我有点犯贱呢?说清楚,不说清楚,我还真不去,顾不上,店里忙,你们也看到了,生意需要照顾。”

“我们所长说了,不去由不得你。”李呆道。

“不去就铐回去,协查案情。”李拴羊道,扮着一个威胁的表情。

不过威胁不到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汪慎修笑着问:“什么案情,我犯案了?”

“犯了,我们乡连连丢失猪羊牲口,我们所长说了,你有重大作案嫌疑。”李逸风道。

“受害牲口,还都是母滴。”李呆郑重强调了句。

这把汪慎修气得简直哭笑不得了,一个不防,三个乡警连拉带拽,把汪慎修拖上就走,等出了门通个电话,李逸风看出来了,这位汪哥看样和余所的关系也不赖,还真是勉为其难答应了。

不过李逸风知道,余所长肯定没告诉他干什么去了。

还好,勾搭人妻的角色有了,就李逸风都觉得这人是极品。

……………………

……………………

五个小时后,午后时分,汪慎修的奥迪车已经泊在县城盘山公路的高处了,泊在这里的树荫下,车窗摇下时,传来了余罪训斥的声音:“记清楚了没有?”

“记清楚了,别以为光你玩过这一手。”汪慎修翻着资料,扔回给余罪,久别重逢,不过没有亲近和热情,只有疑问。

“汪哥,一会就靠您了,我们不能露面……”李逸风在车后,插了句。

余罪要递照片时,汪慎修怀疑地看着他问着:“等等,你们这事办得不对呀?不是正常程序,既然刘继祖有嫌疑,为什么不直接提审他,而是从人家老婆身上动脑筋?”

“兄弟呐,要能审出来,这个案子沉没十几年?”余罪道。

“对呀,既然已经沉没了十几年,你这小动作能抵什么用?”汪慎修不解了。

“真相就像一个目标,我们走近一步,就和真相缩短一步的距离。”余罪道。

“可你不能走邪路呀?”汪慎修苦口婆心劝着,这家伙当了警察了,更不入眼了。

“废什么话,要正正派派,我这警察还当个毛呀。拿好,这是照片……箱子,你交给她手里,想办法让她收下,剩下的事就不用管了。钱别担心,丢不了。”余罪道,狗少把准备好的箱子递上来。

汪慎修看着照片,一个中年男,一个少妇和一个襁褒里的孩子,他异样地问着:“这是武小磊?”

“嗯,老骆电子模拟出来的。”余罪得意地道。

“可这女人呢?不是潜逃十八年了?你怎么有照片?”汪慎修不解了。

“我没见过……可他们更没见过,瞎凑了个呗。”余罪笑了。

“那这小孩呢?你确定他潜逃期间生儿育女了?你知道男女?”汪慎修又惊诧地问。

“所以才整了个抱在怀里的,反正分不清男女。”余罪道,连后面的李逸风也笑了。

汪慎修该哭了,这不是演戏,简直是一个荒诞剧,他觉得不妥时,余罪又给他整整衣领,梳梳头发,直道着:“这风骚要撩不动那小老板娘,才见鬼呢……汉奸,你这张脸简直就是为了诠释高富帅这个词的含义呐,男女通杀啊,我都有和你发生点基情的欲望了。”

“我也有。”李逸风举手道。“别介……我怕了你们了……好好,那就这样,我只负责送啊,别的我不管,回头要丢了我的钱,我可不饶你。”汪慎修道,把试图对他动手动脚的两位请下车了。又交待了几句,汪慎修自行驾车驶离,余罪和李逸风站在路边,长舒了一口气,李逸风却是有点眼热地看着那辆奥迪A6,又看看所长,不太相信地问:“哥,他真是你同学?”

“当然是了。”余罪道。

“一届的?”李逸风又问。“啊,还一个宿舍呢。”余罪道。“那差别也太大了,人家开A6,还有那么大的商铺。这是趁几百万的主啊。”李逸风道着,看余罪的眼神不一样了,潜台词就是所长您老,不入眼了。

“人能跟人比吗?我一届里,还有坐在家里没上班的呢。这社会上有些事就得想开点,要不得被气死,你说是吧?”余罪痞痞地道着,看着李逸风,一指实例来了:“就比如像你,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一无是处,都能当了警察……这种事都能容忍,你说还有不能容忍的事吗?”

余罪一说,得意地背着手向车走去,李逸风气得跳脚大骂着,尼马诬蔑,太诬蔑人了,我是遇上你才学坏的。两个坏种斗了一会嘴,算着时间,发动着车,慢悠悠地朝川味火锅城驶来了,这个时间,多金帅气的风骚哥,应该和千娇百媚的小娘子,碰撞出火花来了吧………

第67章 明谋暗算

车窗外掠过矮山绿树的影子,车里响着轻柔惬意的乡村音乐,不过只有身处其间才能领略到小城镇的风韵,汪慎修甚至停下车来,泊在石桥上,饶有兴致地看看桥下碧透清冽的水,看看瓦蓝剔透的天空,似乎对余贱人能生活在这么好的环境有一种深深的羡慕嫉妒。

“兄弟,杀人嫌疑犯呐,潜逃十八年了。难道你不想把他抓回来?这样的人流在社会上,那是多大的隐患,说不定又会制造几起血案。”

“兄弟,你不要拘泥于是不是警察的问题,咱住警校时候不都说了,要当了警察就替人伸冤;要不当警察就替天行道。”

“兄弟呐,为难什么呀?没让人勾引她上床,只让你勾引她上当,要光上床,我自己就去了,还用得着你呀?”

“兄弟啊………”

余罪那贱性一脸,丑态百出的脸在他视线中晃悠,这个贱人全校的学生都知道,吵架一个人能独挡一个女生宿舍;打架一个人能领来一群,他的风评极差,办事的方法就像这次请他,你要不答应,他非说得你觉得自己良知泯灭,无颜活在世上才算罢了。

汪慎修笑了,那些荒唐的青葱岁月,在心里留下的记忆是如此地深刻和美好,他忍不住在憧憬如果能重来一次的话该多好,他想自己一定会穿上鲜亮的警服,接受别人羡慕的眼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接受着大多数人审视以及仇视的眼光。

当然,也有例外的,这几位没把他当叛徒的乡警。那贱样子,让他觉得好亲切,不像曾经的同学,都是一种另类的眼光看着他。

车停在川味火锅楼的前时,他心里已经没有了什么挣扎,这些事很类似余罪在学校那时候的胡闹瞎搞,顶多算一个恶作剧而并不突破自己的底线,他开车门时,又看了眼这家生意兴隆的小店。

如果真和一位杀人嫌犯有牵连的话,那他根本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于是他迈着潇洒的步子,踏进了火锅楼的迎宾门。旋即响起了老板娘脆生生的声音:“欢迎光临,老板几位?”

汪慎修没有急着说话,只等着沉浸在琐事中的老板娘觉得异样,抬头时,他眉色一挑,眼睛一亮,一脸惊艳的表情,像是稍有失态一般道:“一位……”

启齿间,目不转睛。那小老板娘被帅哥的眼神电了一下下,眼前这位高大、英俊、潇洒、文雅的帅哥,成功地和她少女时代无数次梦过的白马王子形象接轨了,她一紧张,赶紧地整着吧台上揉乱的袖子,直道着文请。

喊着服务员点菜,她殷勤地给帅哥擦着桌子、倒着水,服务员来时,她又恋恋不舍地多看了两眼,回到吧台之后,又慌乱地整着裙子,悄悄地低下头,擦了层口红,使劲地抿抿嘴,然后看镜子里渐老的容颜,开始自叹薄命了。

“这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汪慎修看到了刘继祖,他能想像到,两人的婚姻基础绝对不是感情,而没有感情的一对在一起,那不叫生活,更多的时候叫凑和。

“这是一位强势的女人。”

汪慎修眼瞥到了老板娘训着刘继祖,那人唯唯喏喏的样子,他马上知道家主是谁了。他想,这位花容月貌的老板娘,一定在把老板呼来喝去中发泄着自己对生活的不满。

“这又是一位渴望着改变的女人。”

看到老板娘描的眉、做的发型,还有刚刚擦上的唇膏,汪慎修如是定义道,美丽的外表并不应该只为了迎合客人的心情,同时也是她心理的一种彰显,她最大的财富就是脸蛋,这是她征服男人武器。

不过都是空想,就像男人试图依靠胯下的武器征服女人一样,时间只会证明被征服的是你自己!

又一次四目相接,临窗而座的汪慎修给了老板娘一个优雅的笑容,那老板娘有点羞涩了,似乎不敢正视这位帅哥的眼睛。

此时,服务员端着火锅上来了,摆着碗碟,老板娘也伺候来了,提着新换的水,新泡的茶,把未动一口的杯子也换成了新的,服务员都发现了,给这位沏的是老板的茶,青青的水色,漂着嫩绿的芽儿,龙井。

“您慢用。”老板娘露齿一笑,风情万种,汪慎修眉绽眼清,轻声道谢,那个中滋味比这川味火锅漂出来的味道还要香浓几分。

“继祖,送孩子撒。”回头的老板娘在吼老公了。

刘继祖应了声。上楼去了,一会领下了一个背着书包的娃娃,揉着眼睛,不情愿地被拉着上学去了。开得是辆驭菱小货车。

“这是一个外表幸福,却内藏祸机的家庭,一旦欲望有了滋生的土壤,就会像很多并不是基于感情的婚姻一样,很快分崩离析,这个诱因,或许是第三者,或许是……钱!”

汪慎修看了眼他座位上的皮包,他有点暗叹,余贱这眼光真毒!

送孩子的刘继祖走了,午后的时分食客已然不多,服务员有一搭没一搭的打扫着卫生,悠哉吃着的汪慎修在想着,该如何拉开这个荒诞剧的序幕呢?

或许不难,他瞥了眼在吧台后做势算账,却偷瞟他的女人,他想很容易,美女和帅哥不一定要发生奸情,可谁也不会介意调情的。

对了,这个女人叫苑香珊,很有点惹人瑕思的名字。

“大姐,我有个建议不知道您想不想听?”汪慎修卖了个关子,笑吟吟地开始了。

“啥子建议?”苑香珊一下子兴趣来了,被主动搭讪,她开始相信自己风韵未减了。

“关于美容和生意怎么样?”汪慎修道,委婉地抓住了女人这两个弱点。

这两个弱点就像女人胸前的两点一样,命门加死穴,苑香珊既惊且喜,和汪慎修聊上了,不知不觉间,拉了张椅子,和汪慎修坐到一起了。

“神迹呐……我知道汪哥这钱是咋来的了,全是女人倒贴的呀……偶像呐,回头得好好请教请教!”

很远处,狗少在望远镜里看到了谈笑风声的两人,这才见面多长时间就这样了,实在让他叹为观止。余罪却是驾着车,驶离了监视点,这边聊上了,那边得绊住,否则老公回去就有点煞风景了。

…………………

…………………

“嗨,刘继祖。”

袁亮出手了,手搭在刘继祖的背后,一直等他送完孩子,上车时候才现身的。

“您是……”刘继祖眨巴着眼,不认识,袁亮亮着证件,一看证件,刘继祖急于表白地道着:“我没干啥呀?”

“哦,不是你的事,和你有关,上车吧,例行传唤。”袁亮拍着这人的肩膀,很客气,回头又补充着:“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

“我不……知道。”刘继祖难堪地道,想到了什么,可一刹那又觉得不可能,已经很多年没有警察上门搅和了。

“真不知道!?别以为没事了……对了,我们很讲究方式方法啊,没惊动你家里……怎么?非要让我大张旗鼓开着警车去家传人呀?”袁亮道,刑警都有三分火气,稍一动火,刘继祖赶紧上车,袁亮坐到了副驾上。后面的车跟着。就这么轻轻松松回了刑警队。

等了有一会儿,才见得余罪拿着手机,摁着什么回队里来了,和袁亮点头示意了下,直进了特询室,关上了门,关门的一刹那,明显看到了刘继祖哆嗦了一下,这一下看得余罪有点不忍了。

“别紧张,就是点小事,旧事……”余罪先给人倒了杯水,放好,坐回到座位上时,他轻描淡写地开始了:“说说武小磊的事。就当谈话。”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这都那年的事了,我真不知道啊。”刘继祖苦着脸道,那是这一辈子都消除不了的噩梦了。

“那说说你知道的……从小时候认识说起,我们也了解了解,毕竟是悬了十八年的案子,又是命案,公安部规定命案必破,你不会不清楚吧?总不能他杀了人,就没事了吧?说说,说说你知道的情况。”余罪道,像公事公办,问得简简单单。

“我……我们……我们上初中时候就是同桌……”

刘继祖开始了,断续说着,全是与案情无关的东西,那是一群捣蛋少年的故事,一起旷课,一起爬院墙、偷果园,这层关系在孟庆超和张素文嘴里已经得不少了,此时仅是验证而已,不经意间,刘继祖几次惊讶地看着余罪,很奇怪于他能知道武小磊和他这帮朋友的很多细节。

“不用看我,我当然是有备而来,说说那天晚上的事……别告诉我记不清了啊,亲眼目睹凶杀,可不是谁也有机会碰到的。”余罪欠了欠身子,晦莫如深地来了句。他瞥了眼袁亮,袁亮一直没有插嘴,仅限于摁着录音,静静地听着那段并不繁复的案情。

“……我喝的有点晕,就站在站边撒尿,我没看他和那个破鞋,还没尿到她鞋上,他上就是一脚,还跺了几脚,素文和庆超奔上来一瞧,没敢下手……他可够恶的了,我们都认怂了,直说对不起,他还是揪着素文和庆超揍了一顿……小武实在看不过眼,就上来多说了几句,他拉着小武的领子,劈里叭拉来回十几个耳光,脸肿得都不像样了……太过分了,太欺负人了,叫什么屈呀,死了活该……”

刘继祖咧咧说着,这个被生活压榨得已经圆滑中年男,难得地露出了血性的一面,袁亮要纠正,什么叫死了活该?不过被余罪制止了。余罪看叙述停顿了,提醒着:“后面呢?我是指案发后发生的事。”

“还能怎么样?那王八蛋一躺下,吓得那破鞋连滚带爬就跑了,满大街没一个人去看他,除了吓跑的,就是对着他吐口唾沫走的……我没吐,我也给吓坏了。等我起来了,我知道出大事了,又看不到素文他们几个人……于是我就跑,跑到河滩,躲在桥洞下头,一直哆嗦,半夜了才敢回家……后来没天亮就被警察带到这儿了……”

刘继祖说着,前面的话有点血性和快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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