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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常书)-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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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该打牌一点不落下,就等着我回话呢。”

“那还没人管他们了?要不,我出面给你说和去!?”温澜道,似乎是屈服,不过这种屈服对于男人是一种挑恤,那野性的眼光看着蓝湛一,很容易激起他的征服欲望。

“这次要跟他做个了结……你等着,接下来我处理。”蓝湛一道,说这话的时候却是微笑着,万般柔情似地抚过温澜白皙的脸庞,温澜握着他的手,相视间,柔情无限。

他起身,掀开了薄被,看了眼伤口,又轻轻的覆好,嘱付了几句安心养伤的话,又亲昵片刻,这才出了房间。

当他出门时,展现给外人的又是一副志得意满的商界名人的气质,在手下这位叫刘玉明的陪同下,下了楼,上了车。因为遭劫的事,他没少伤脑筋,这个崩牙佬敢拿他的女人开刀,那说不准那一天,也会有人冲出来拿刀砍向他。

车驶离了这处休闲的别墅,刘玉明直看着车走得不见影了,这才急匆匆奔回楼上,摆头示意着护士离开,他轻轻坐下来,掀着薄被,又心疼地看了眼,嗖声被子被抢走了,温澜盖在自己身上,不耐烦地道着:“有什么看的,都看几遍了。”

“受这么重的伤,回来时都没知觉了。”刘玉明坐下来,有点心疼地道着,看那挽惜的样子,是真疼。

“还好,有你这位好医生在。”温澜笑笑,要坐起来,刘玉明搀着,因为伤在后背的缘故,坐不能靠,躺只能趴,可也算是一种折磨了。

小心翼翼地帮她穿好鞋子,那染着红甲的美妙纤足让刘玉明观摩了良久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此时的温澜素颜无妆,披着短衫,慢慢踱步到了窗前,她长吁了一口气,这一次的劫后余生,却是让她凭生了几分感慨,看着这别墅、看这着青山绿水,总觉得似乎多了一份亲切和幸福的感觉。

蓦地,两条手臂从背后环过来了,揽上了她的腰,她笑了笑,轻叱着:“你这是在作死啊,不怕我干爹灭了你。”

“我在他眼里,也是个女人的。”刘玉明道,似乎并不忌讳自己女性化倾向的气质,不过话锋一转,又无限柔情地道着:“他只认识钱,什么时候又真正在乎过你了?”

“我知道,在乎我的,只有你。”温澜喁喁轻语着。

两人就这样轻轻地揽着,像一对如漆似胶的情侣,绮妮在午后的阳光沐浴中,他似乎很享受地闻闻那乌发中带着的香味,以一种揶揄地口吻地又一次邀着:“澜澜,我们应该早脱离这里了……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我从住进这里,就想着有一天离开……相信我,日子不会很长了,对了,天宝你联系上了没有。”温澜问。

“那家伙吓坏了,又不敢直接来找蓝爷,一直打电话要见你呢。”刘玉明道。

“和他没什么关系,是蓝湛一积怨太重,这些生意,谁想独吃都会成为公敌……玉明,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马上开赛了,我连门都出不了,还有公司的账务需要尽量梳理一下,东阳、中奇一起受伤,连个得力的人手也没有了。”温澜道,有点心揪了。

“暂且停一停吧……公安正在追查网赌,连蓝爷也穷于应付了,这风头上,咱们可别给他当了马前卒。”刘玉明道,眼睛不离温澜白皙的颈项左右,如果不是耿于伤口,肯定已经是温柔在怀,一个长长的、缠绵的湿吻。

温澜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暧昧的温柔,她修长的玉臂后伸着,环着刘玉明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的肩上,摩娑着,亲昵着,以一种让人骨酥的声音回答道:“好……我听你的。”

目光的相灼间,媚自眼生,情由心起,也许这才像相携的一对,两人相拥温存了很久,久到站累了,刘玉明又轻轻地搀着她,让她趴在床上,轻覆上被子,在走的时候,刘玉明终于想起还有个扫尾的事没做了,他出声道着:“对了,澜澜,那天送你回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人?”

“我也不认识,好像是洗车行的工人,有点愣,不过多亏了他。哎对了,那人呢?”温澜也终于想起这个人了。

“我怕是个二五仔,就把他留下了。”

“留下了?”

“对……留下了。”

“呵呵……”

两人心照不宣,看来都知道是什么办法,刘玉明问着:“关了这家伙三天了,你看怎么处理他……本来我怕他有问题,还专门查了查,结果也是个小混混,因为盗窃蹲过两次劳教。”

“那你看呢?识人善任,谁还能比得上你?”温澜侧头笑了笑,一句嘉许。她似乎看到了刘玉明有点动心了,特别是两个自己人都被砍成重伤住院的时候。

“本来我想用他……可一看这家伙当过贼,心里又犯疑了,咱们天天可和钱打交道,万一个用上个手脚不干净人,那可是引贼入室了啊。再说现在不太平啊,又是警察,又是同行,一招不慎,就有满盘皆输之虞呐。”刘玉明担心地道。

“能干得不一定好用,好用的又不一定有本事,我觉得这个人不错……对了,玉明,他叫什么?”温澜随口问着。

“余小二,西山人。”刘玉明道。

“哦,这么土的名字,多有乡土味道……你看着办吧,我都听你的。”温澜软软地道,轻抬着兰花指,那是一个优美的慵懒动作。

“好,我来办。”刘玉明嫣然一笑,轻轻地掩上了门。

对,就是嫣然一笑,那献媚的样子让温澜有点反胃,不过她能忍得住,就像忍住身上的伤痛一样,那些恶心的男人,她已经忍了很多年了,何况这个不男不女的。

插进一个女人的身体里很容易,可要走进一个女人的心理却不容易,但男人往往会被感受到温柔迷惑,总以为身边的女人对他死心塌地。

刘玉明就是如此,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魅力,就即便怀疑,他知道也不会比年过半百的蓝湛一差。从温澜的房间里出来,他慢慢的踱着步子,随手开了几间房门,看了看装饰得颇有品位的房间,下了楼,又观摩了一番客厅里那些价值不菲的装饰,当想到有一天这些东西都将划到自己名下时,那份子得意之情,已经是溢于言表了。

对了,还有事情要处理呢。

他想起了地下室关的那个人,回下人的房间叫了两个保镖,这不是保安公司提供的,而是蓝湛一高薪聘请的,有散打退役的、还有军旅出身,他们即便休息时间和别人也不一样,做附卧撑的,练拳击动作的,刘玉明招手叫了两人,两人毕恭毕敬地跟在他身后了。

开门时,他停了下,又小声安排了几句,三人次弟钻进地下室时,那人被关的还在呼呼大睡。

“起来,该上路了。”有位保镖吓唬道。

“快他妈起来,装什么死啊。”另一位直接踢了两脚。

朦胧中余罪流着哈喇子起来了,又看到了那位比东方不败还帅的男人,他揉揉眼睛,适应着光线,刘玉明慢慢地蹲下身,笑着道:“兄弟,别怨我啊,我们老大发话了,送你上路……。”

“喂喂喂,我说各位老大,我说多少次你们才相信,我就一洗车工,你们弄我有什么意思?”余罪吓了一跳。

“再问你最后一次,是不是和谢东鹏一伙的,那么多人砍人,怎么你一点事都没有?”刘玉明阴阴地道。余罪苦不堪言地道着:“我真不知道什么东鹏瓷盆屎盆子。我巴不得被砍了,就不用遭这罪了。”

“不会吧,看你骨头挺硬,要不是警察?来蓝爷这儿卧底,那你是找死啊。”刘玉明道,端着余罪的下巴,那张惊恐的脸,看不出真相,不过他准备吓出真相来,直问着:“要是警察还真不敢杀你,不过要是普通人……那你只能白死啦。”

“别别别……那就当我是警察,我真是警察,你们不能杀我,杀了我,我兄弟们会找你报仇的。”余罪慌不择言地道,听到“蓝爷”那个名字,实是他妈让人震憾,抓人家还没见面,倒送货上门了。

不过这样子更像是假话了,刘玉明火了,一指道:“别的我分不清真假,这句话绝对不是真的……天下人都死绝了,你这样子能当警察?简直是侮辱我的智商嘛,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什么的?你就一贼。”

“你逼我,我有什么办法。”余罪难堪地道,真尼马郁闷,就说了一句真话,他们反而不相信。

“算了,不问了,动手吧。”刘玉明阴沉地道,耐心耗尽了。

两名保镖一个摁腿,一个勒脖子,余罪喊都没来得及,就觉得脖子像上了一道铁箍一样,张着嘴吊着舌头,就是喘不过气来,一下子他觉得万念俱灰,心里只留了一个念头。

九百九十九种死活,我这样是最二的,冤死呐!

还真是冤死,那胳膊勒得越来越重,眼看着余罪额头青筋暴露,嘴里嗬嗬出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对方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慢慢地,眼前那张妖异的男人脸模糊了,慢慢地,余罪的眼珠子翻白了,过了很久,那人手一放,余罪人事不省地瘫在地上,那大汉探了探鼻息,扬头道着:

“死了,没气了。”

……………………一辆SUV泊在武警疗养地时,透过车窗,许平秋看到了那一组远赴此地办案的手下,一个个像斗败的公鸡,蔫不拉叽的。

下来三人,都是便装出行,史清淮认识其中一位,是省总队的一位内勤,特勤处的,还有一位像是当地的同行,看和许平秋说话随便的样子,他知道警衔肯定不低。

“同志们呐……我是专程来给大家鼓气的啊,面子可以输,案子不能输,过一会儿,我相信新的案情会引起你们更大的兴趣……来,今天是咱们深港的同行李绰同志唱主角啊……”

边走边介绍着,这位看样子三十年许的李绰居然是当地刑事侦查局的副局长,南方和北方的治安条件差异颇大,因为刑事案件多发,刑事侦查已经单独建制成局,这个副局长,级别应该和许处相当了。

“客气话我就不说了……各位同行,我也是刚刚知道,我们双方在查的案子,可能在某些地方有交集,那我从8月24日的洗车抢劫案开始吧………”

李绰介绍着,带来的资料图文并茂,这个猝发的抢劫案因为涉枪的缘故,深港警方高度重视,连续奋战七十多个小时,已经抓捕到了潜逃回四川的两名嫌疑人,据他们交待,是一位叫谢东鹏的同乡召集他们寻恤抢劫去的,这个谢东鹏很好查,因为伤害罪被公安打击过四次,不过每次打击之后,出来仍然重操旧业。

关键不在谢东鹏,而在于另一个人,李绰放出来了一个络腮胡子的男子照片,重重一点道:“幕后应该是这个人……马家龙,也是个几进宫的分子,最惨的一次,他和东北一伙人火拼,被打个了满嘴牙,后来就得了崩牙佬的绰号……在刑事案子里都有这种惯例,打击的程度越大,他们成长的速度也就越快,这个人出狱后又纠集了一帮人,他们改变策略了,不亲自动手了,一直假手于人,向各行业插手,谋取经济利益,我们跟踪他们有段时间了,不过,他学乖了,从正面我们没有提取能钉住他的证据……”

一直在讲这个马家龙的事,肖梦琪狐疑地看了史清淮一眼,两人都有点不解,这似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案子嘛,余罪和鼠标就即便和他们有交集,也是偶遇。

“大家一定很奇怪,这个谢东鹏似乎和你们在查案子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我再说一个人,你们可能很快就想通了。”李绰笑着,把一张照片放出来了,史清淮和肖梦琪一下子明白了。

是蓝湛一的照片。这些涉黑人物之间也是矛盾重重,相互牵扯到一起了。

“你们在查劫车抢钱的系列案子,我们在查谢东鹏涉黑的案子,这两个案子并到一起,可能都没有刚刚浮出水面的案子大……我带来了一份电子文档,大家可以看一看。”李绰道。

这个方便,李玫要了共享码,把文件分屏到大家的电脑上,看了几眼,嘘声已起,这是部里发的一份通报,总结了各省各地公安机关对网络赌博引发的系列刑事案件统计,这种案子因为异地开盘,网上投注,远程结算的方式,一直就游离在公安部门的监控范围之外。

对此案的调查进行时日已经不短,开赌的服务器虽然都在国外,但有迹像表明,几个网终聚赌庄家就在深港市,就是这位道貌岸然的蓝湛一。据线人提供的消息,他是其中最大的一家,仅他们一天流动的各类资金,要有数百万。

“……我们费了很大周折,安插了一个内线,这次抢劫的事情就是因为网赌的生意归属问题,马家龙是个大老粗,这些高智商的东西他们玩不转,但他很眼红庄家这么挣钱,向蓝湛一提出入股的要求,蓝湛一不愿意,于是就引发了这次车行的抢劫案子……马家龙假手谢东鹏,开始明火执杖砍人示威。”

李绰看大家已经知道大慨了,又放出一个女人的照片,介绍着道:

“这个消失的女人叫温澜,据我们内线汇报,她是蓝湛一包养的情妇,十七岁就跟着他了,后来不知道怎么样就成了他生意上的左膀右臂,受伤的两位,孙东阳、袁中奇,都是蓝湛一的亲信,马家龙这次是发了狠了,可能已经向蓝湛一下了最后通谍,如果不分一部分生意给他,那一下被砍的,估计就是蓝湛一了。”

看了眼大伙,对于众人表现出来的冷静,李绰非常满意,又接着道着:

“你们追踪的这个尹天宝,也在我们的名单上,他是蓝湛一后来招收的手下,负责赌车这一块,因为他在明处,所以谢东鹏就选他下的手。”

“那意思是,暗处的生意,连谢东鹏、马家龙也不知道?”史清淮问。

“当然不知道,要知道的话他早去抢了。这种网赌隐藏可比任何一种犯罪都容易,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居民楼、可能在一个普通租住的写字楼,甚至放到乡下都有可能……他们仅需要几个精通银行业务的人员,有网络,能转账就行。”李绰道,说到此处,俞峰的眼睛亮了亮,似乎揣摩到了什么,一闪而逝,又从眼前飞走了。

“可即便查抄到这个窝点,也肯定扯不到蓝湛一身上啊。”肖梦琪道,这才是真正的职业犯罪,他们永远深居幕后,谁也别指望在他们身上找到犯罪的证据。

“呵呵……那是肯定的,不过你想过没有,没有钱的老板,就相当于没牙的老虎,等拔掉牙的时候,也就好对付多了。”李绰道,这个形象的比喻引起了一阵笑声。

见面会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结果是把整个行动组划归了深港刑事侦查局指挥,双方实现信息和案情共享,仍然在暗处,直接负责的联络人就是李绰,这位是两方省厅交流的结果,毕竟在当地他们有地缘的优势。这个会议结束,直到送走人时,对于大家心揪的事却只字未提,谁也没提,那是因为都得到了一个口头命令,行动组只有在场的十个人,没有第十一个人………

第51章 泰来否极

“报告!”

“进来。”

进许平秋房间的人是解冰,进门时,他看到了许平秋背着手,像是临窗眺望远景,回头时,他恭敬地敬了个礼,许平秋直接道着:“于案情无关的事,不要问我。”

“是,不过我问的是与案情有关的事。为什么要把余罪排除在外。”解冰直接发问了。

许平秋怔了下,反问道:“为什么会有这个问题?”

“因为他是我们的队友,我们都关心他的安危。”解冰道。

许平秋的眼光一下子变得不解了,他盯着解冰看了看,两年的警营生活,曾经在学校那点学生气,那点纨裤气,都无影无踪了,现在站在他面前是一位意志坚定,神情肃穆的警员,正鼓着莫大的勇气,质问比他高几级的上司。

有种!

许平秋赞赏地看了一眼,然后毫无征兆地走向门,哗声一拉,哎哟哟哟喂,门外竖了四个脑袋,摞在一起,一下子被逮了个正着,许平秋笑着看了眼道:“都进来吧,看来磨合这几个月的效果不错啊,都很关心他是吗?”

“对呀,怎么不管了。”李玫有点伤心地问,那被组织抛弃的余儿,该多可怜啊。

“是啊,许处长,我们一起五个人进队的,不能他出了事,不提不挂了吧?”曹亚杰道。

俞峰和鼠标耷拉着脑袋叹气,许平秋看看几人,又回头看解冰,很近的距离,向他竖了竖大拇指道着:“解冰,你成功地证明了我当年对你的错误判断……我欠你一个道歉,现在正式给你。”

那是说当年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事,因为找校外的学生报复同学,那些狗屁倒灶的事现在想起来不过一笑置之,解冰道着:“道歉就不必了,对于这次安排我无法理解,并案是应该的、信息共享也是必要的,可不能我们队友消失,不闻不问吧,万一他遇到危险怎么办?”

“就是啊,既然和地方联手了,就应该通过他们地方,找余罪的下落。”俞峰道。

许平秋笑了笑,坐回去了,慢条斯理地道着:“对于你们的这疑问,我经过考虑……”

他抬眼看着众人,那些人期待值提高时,他却话锋一转笑道:“对不起,我不能同意,服从命令是警察的守则,你们不会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吧?”

众人心一落,许平秋仿佛故意逗人一般道:“不过我保证,没有危险,而且要对你们这样自乱阵脚的行为,提出批评。”

批评?关心一下,反而要提出批评,众人此时可是郁了一肚子气了。

“别不服气,既然这是一个高智商的团队,有什么事也应该用你们脑子想想,余罪是带着一位女人主动离开的,不是被人拿刀拿枪逼着走的,我真想不通,你们凭什么认为他有危险?有证据吗?”许平秋问。

“可这么长时间没消息,蓝湛一很可能又是个幕后人物,他和人家的二奶搅一块,怕不会被灭口吧?”鼠标道,可怜兮兮地,虽然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过那是别人的牡丹呐。

哈哈哈,许平秋大笑几声,看着一干人,寥寥道着:“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这样想,他可是无意中救了蓝湛一的女人,而且他没有什么背景,你们说对一个普通的人,对方会知恩图报呢?还是会恩将仇报?注意,前提是没有人知道他是警察。”

“应该会知恩图报吧,好歹也得给俩钱吧。”李玫道。

“也是啊,确实是救了人。”曹亚杰念及此处,心里一松。

“好,既然这样,既然知道对方有涉黑背景,那你们认为,应该大张旗鼓地去找他吗?让地下世界的那些人物,都知道他是个警察?”许平秋一问,把大家都问住了,他抬眼看着解冰,道着:“这个总队有安排,你们的任务就是配合深港同行,把案子推进速度加快,忘了余罪这个人……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对不起,许处长。”解冰敬礼道,他想清楚其中的关窍了,此时一动不如一静,也许,会顺理成章进入敌人内部。

说到此处,其他人也觉得这不外乎最好的一种处理方式了,各自敬礼离开,锁上门时,许平秋笑吟吟的表情凝重了,他是外表轻松,可心里也真叫一个急。

因为到现在为止四天了,仍然没有余罪的确切消息,在那个他并不了解的地下世界,现在两方内线和各方势力都介入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也可能发生,远没有他说得那么轻松………

…………………

…………………

“大郭,手艺不错啊。”刘玉明蹲下身子,翻翻余罪的眼皮,瞳孔稍有放大,生命特征正在消失。

叫大郭的那位,是动手的保镖,他狞笑了笑谦虚了句:“一般化,这办法麻烦了点,我们以前都是直接敲要害的。”

“还是这办法好,杀人不见血。”刘玉明笑着道。

那笑非常妖异,就即便保镖见了他也后背冒寒气,杀人对于这些人或许真不怎么害怕,可这位有点变态的医生经常把人整得死去活来,在他手里想死都难,那场景谁见了也会心生恐惧。

又开始了,刘玉明掏着随身的工具,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不知名的一次性针具,他拉着余罪的胳膊,找着动脉,看着时间,猛地一刺,注射进去了。

一秒、两秒……七秒…十秒,已经勒得生命特征开始消失的人,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着,在阴森的地下室里,在昏黄的灯光下,在几个人的注视下,一动不动。

蓦地,动了,猛地余罪像炸尸一样直挺挺坐起来了。嗬嗬喘着气。

医生不害怕、保镖也不害怕,倒把余罪吓得尖叫了一声,惊恐地道着:“我…操,这他妈阴曹地府你们也不放过我?”

说得瞠目瞪眼,气得怒发冲冠,刚刚是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被人勒得背过气去了,那一刻死亡的感觉是如此地清晰,清晰到他现在身上一层汗湿。恐惧到了骨子里了。

原来死是这个样子,真他妈太容易了。刘玉明妖妖一笑,打量着余罪。不阴不阳地道着:“先来个热身,感觉不错吧?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谢东鹏的人,还是马家龙的人?”余罪火了,怒气嚣张的二劲上来了,呸了一口道着:“去你妈B的。”

刘玉明脸色一变,随即就蹬了余罪一脚,蹲下了身来,看着余罪,余罪不服气地回瞪着,刘玉明突然间笑了,拍着手,嘎嘎干笑着道着:“这小子不错啊,现在居然还会发火。”

“确实不错,大小便居然没失禁。”大郭道,被这么整过的人,整不死也被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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