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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常书)-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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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欲生骂着:

尼马现在的贼太没节操了,放着这么多公家车不偷,就偷老子的私家车,亏是买了全保。

…………………

…………………

飚出了宝安路,温澜已经确定,这些警车就是追着她来的,倒视镜里,追着两队足有十几辆,不远不近地追着,她知道已经走到了末路,她面色苍白,心如死灰,痴痴地盯着在前方的路口,驻守着的警车,正向他打着停车的手势。

“澜澜……阿飞也被咬住了,在振兴路,还没出市区。”尹天宝惊恐地道。

“一定能冲出去,他会在海边接应我们。”温澜的眼睛闪着妖异的光芒。整个人像进入了疯狂状态一般,把这辆改装的车性能发挥到了极致。

闪闪闪……连着几个闪避动作,车速一点未减,笋岗路两辆警车八字形拦截,正做着停的手势,却不料那车像疯了一样,嗖声飞蹿上来了,拦路的警员惊得直躲,更不料那车一个急转,两轮离地,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回旋,从绿化带上直飚向多宝路,扬长而去。

撞…撞…阿飞也是团伙里的飞车手,他连续撞开了几个障碍,斜斜地用车身撞,这辆外表普通的破夏利,用得是三菱螺旋式发动机,性能比一越野都不差,振兴路即将到头时,黑压压一片警车停了三层,交通已经管制了,这却是如何也撞不开了,车上的龙仔吓得心胆俱裂地喊着:“撞了,撞了……快尼马停车,让警察抓了好歹留个全尸,撞上去把老子变成烧烤了。”

“想拦我……想得美。”阿飞一咬牙,炫耀式地在离警车还有数十米,警察纷纷避开的时候,他一个回旋。车急速逆转,撞破了路边一家商铺玻璃门,冲进了一家美容会所,就在厅堂里,就在女人的尖叫中,车原地打着转,眨眼又开出来了,借着这个美容会所的地势稍高,车飚出去嗖声几乎离地飞起来,自由落地堪堪过了半米高的绿化带,顺着园景草地,蹿进了莲花公园。

眨眼又跳出包围圈了,原地只留下一道长长的刹车印记和四散奔逃的人群。

……………

……………

“担保公司抓到的嫌疑人已经安全羁押,现场有点乱,分局的出面维持秩序。”

“置业大厦那边不好处理,大小债主去了几十个,整幢楼的小公司都被吓得没法正常营业了。”

“为了保证国际车展的安全,市委和局里敦促我们,要尽快把把这些缉拿归案,要尽量把损失和影响降到最低。”

李绰急促地汇报着,带着许平秋到了交通监控中心,瞒不住了,深港市委、局里,大大小小领导都到这个指挥现场了,要是在国际车展期间搞一个警匪大战,那就别谈什么城市形象了。

“不要堵,放他们出城……”许平秋进门就是雷霆一句。

迎着当地同行置疑的目光,他指着交通干线图道着:“我的支援组刚刚讨论一个可行性方案,在这儿、这儿………几个路口封闭,把他们赶出城,在城外解决……外围的警力已经在拉包围了,可以在这儿,拦死他们。”

他的手,重重的点在一条公路:九号干线。

那是一条国道干线,毗邻海岸、一面是山,绝对是倚天绝壁的好地方,众人看着现场的总指挥,深港市政法委刘书记,对于突兀出现的来人,他有点纳闷,许平秋拔着电话,递给了刘书记,一接电话,他狐疑地递回去,吐了句:

“执行!”

各指挥台开始忙碌了。

“梅园路口,封闭、交警三大队负责,马上调整。”

“蛇口路、和平路封闭……”

“宝岗线、宝安线,封闭,交通管制十分钟。”

“放开九号线方向。”

不间歇的命令发出去,从交通监控图瞬间就能看到这个命令的效果了,或警车成排围堵、或交通管制暂停通行,满屏都是红灯。还有更简单的,警力不足,干脆把各式的交通标识排了一路口,形成了人工的障碍带。封闭的路段,来去向已经挤满了车,想在这地方飚,别说玩车,玩命也动不了。

两辆飞车,左冲右撞,处处受制,不一会儿按着设计的思路,飚上了九号干线,屏幕上眼可见的是,后面已经追上了成群的警车………

…………

…………

车,像风的疾速,高楼大厦的景像,换成了山与树与海的影像,仍然在急速的向后退,驾车的温澜脸上带着一股子决然,油门踩到底几乎就没有动过。

“跑不了了,这是把我赶出城再抓。”尹天宝看了眼后面,黑压压的都是警车。他知道,开不了多久,前面也会是这样的。

温澜像没有听见一般,慢慢地放缓了车速,微微地喘着气。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他一下子按捺不住:“澜澜,抓住我们要被毙的。一定是他……他把我们卖了。”

这一句像是触动温澜的泪腺,大滴大滴的泪吧嗒吧嗒掉着,她咬牙切齿地问了句:“你后悔了?”

“哈……后悔?”尹天宝被刺激到了,他疯狂地擂着车前台子吼着:“和你死在一起,有什么后悔的……我就恨没机会把那个王八蛋灭了。”

“不许这样说他。”温澜也发狂了,疯吼着。

“你还没看明白吗?他根本就是在利用我们,在利用你……王八蛋,他骗了你,他根本没有喜欢过你。”尹天宝气愤地吼着。

“放肆。”温澜侧头,顺手一记响亮的耳光。

尹天宝不闲不避,啪声脆响,嘴角殷着血色,与不屑的表情相映,透着一股子悍勇的快意,温澜像被那疯狂的目光灼到了,她下意地一刹车,嘎声车停在路边。

后面的警车一刹那全部停下了,喊话的声音响彻着:你们被包围了,马上投降。

这并没有影响到车里人的情绪,温澜像对一切视而不同,两眼空洞,她轻轻抹去了尹天宝嘴角的血,一瞬间笑容是那么灿烂,尹天宝握着他冰凉而柔软的手,目光渐渐变得平和了。

“我知道你不后悔,可我很后悔,后悔把你们都带上了死路。”温澜轻抚着,绝美的脸庞,因为绝望而更显凄美。

“死路么?我怎么觉得我一点都不害怕呢?”尹天宝笑着道,绝望反而让他显得更安详了。

“我也不怕,可我,不想再做让我后悔的事。别怪我。”温澜轻轻道着,仰着头,像命令一般:“吻吻我。”

尹天宝蓦地心一动,他看着温澜,在洒进车里的金色的阳光下,仿佛给了她带上了一层圣洁的辉色,他轻轻地,嘴唇轻轻触了触她的额头。在他心动的时刻,却没有发现,温澜揽着他的手,一只悄悄勾上了车门、另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座位箱里的水果刀。

啊……尹天宝一阵剧痛,不解地看着温澜,那微笑着的面容下,刀已经插进了他的大腿上。

嗒………门拉开了,一解安全带,温澜一把受伤的尹天宝推出了车门,尹天宝一下子知道温澜要干什么,他爬着,惊恐地喊着:“澜澜,别跑了……别跑了,会被当场打死的……别跑了……”

“答应我,你一定活着。”

车厢里温澜嫣然一笑,随即车像出膛的炮弹,轰然飚出,尹天宝追之莫及,瞬间捶胸跄地,号陶大哭。

追来的警车又发狂似地成队追去了,有四辆车停在路边,荷枪实弹的特警,都以一种可怜的眼光看着这个貌似发疯的劫匪。

车,像离弦的箭,带着呼啸的风,在九号干线上孤独的飞驰着。

温澜在哭着,她哭着一把扯掉了胸前项链,那是爱人送给他的,钻石是真的,爱却是假的。

她在哭着,就像第一夜失去贞洁,面对着蓝湛一的狰狞面孔时,那样无助地哭着。

她抹着泪,就像无数次遭受屈辱一样,只能在一个无人角落里,悄悄抹干泪水,舔愈伤口。

她咬着牙,就像在无数个绝望的时候,都是这样挺过来的,可这一次,她知道再也挺不过去了。

正前方,隐隐绰绰,半里长的警车挤满的路面,就在桥口,两边是夹峙的山,不知道多少警察正等着把她铐上,把她像所有的嫌疑人一样,塞进那不见天日的牢笼。

“你们这些臭男人,再也抓不到我了,你们再也别想骗我……”

她听到了喊话声,听到了警报声,看到了那些全副武装的警察,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逼停她。”

解冰在下着命令,他是受命封锁的公路的,直接从赛车现场到这儿的。

特警拉了三层倒钉,这么厚的车层,就装甲车也别想冲过了。可那车……那车根本没有减速的意思,特警不迭地闪避着,解冰朝天鸣着枪示警,在几乎看清车里那位女人的面貌时,他愣了下,他知道不妙了,他大喊着:“开枪,打车轮。”

砰砰砰枪声不绝,打在车盘上,溅着一片火花,说时迟,那时快,在堪堪辗到倒钉的时候,那车一个急转,在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冲上了近乎九十度的绝壁,轰声撞击着,巨大的惯性带着车,像飞起来一样,斜斜地抛向空中。

轰声,弹回来,又撞在了一辆闷罐车的顶上。

轰声,弹到了桥栏上,撞碎了一片石质的护拦。

然后那红色的车,冒着浓烟,在空中划着一条红色的线,急速地下坠、下坠、扑进了江里,化作一片飞溅的浪花。

浪花,晶莹的颜色,一闪而逝,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十三点二十一分,指挥部接到汇报,嫌疑车辆被截停一辆,抓获尹天宝、齐宇飞等三名嫌疑人,匪首温澜畏罪逃逸,驾车撞到山壁上,掉进江中,已经确认死亡,正在打捞车体残骸………

第69章 谁是标靶

整十三时,一位身着白衬衫、西装裤的男子,站在深港国际机场的B21号入口,看看“国际出发”的标识,他踱着步子,直趋上去。走了不远,四下看看,又折向电子售票处,摁着证件,机器吐出了一张电子客票。航班号:BH0323,飞往法兰克福。

姓名:王海军,一个普通而又普通的名字。

离登记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了,在最后一刻他奔向安检,从容地拿着登机牌、护照,步步走过,安检是位女人,机械地扫描过,一个请势,放进去了。

他没有什么行李,一个公文包、一部手机而已,头发是花白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连鬓的短胡子,怎么看也像一个长年出差的公司职员,这样的人,不管走在世界的那一个角度,也属于被忽视的对象。

看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他挑了离登机口最后的Ц座位坐下,吁了口气,没人注意,这角度,恰恰是几个监控探头的死角,顶多能拍到他一个后脑勺,他望着这个国际出发区如织的旅客,悬着的心慢慢放下了,然后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爬上了他未老先衰的面庞。

每一场豪赌,笑在最后的人,往往就是收获最丰的人,无疑他就是,那种在金钱和智商双重满足,足以让任何小人物以慰平生。

他附下身,在思忖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让他唏嘘了一声,他知道做了很多违心背愿的事,那些事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他未来生活中的噩梦。不过他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只是在得到之后,又为自己付出了代价稍稍挽惜而已。

蓦地,一双脚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就站在他的面前。

运动鞋,很不和谐地出现在这里。

他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让开这个座位。不对,他眼睛的余光看到那张脸时,眼皮跳了跳。拳头一下子捏紧了,可面对着这个特殊的环境,他又慢慢地放开了,然后瞪着对方,颓废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无比,像要生死对决一般。

“你露馅了。”余罪痞痞地站在他面前,同样是一种志得意满。

对方很愕然,似乎想不通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认识你,尽管我不知道你现在叫什么名字。”余罪笑着道。

“一样,我也认识你,你肯定不叫余小二。”对方也笑了。

“我们是同行,应该有共同语言吧。”余罪道。

“既然是同行,就一定会有共同语言的。”对方笑道。

余罪坐下了,于是两个人,像朋友一样,正襟坐着,谁也没有看谁,谁也知道,对方是谁。彼此都有忌惮,都不敢妄动。

连阳,深港市经济侦查局商业犯罪调查科的科长,面部只留下的依稀可辨的轮廓,这样的装扮,比真实的年龄要老不止十岁,余罪慢条斯理地摸摸下巴,有想抽烟的冲动,在这里,终于和犯罪的思维接轨了。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连阳淡淡地道。

“本来不认识,但你身上的警察味道太浓了,眼光,在陌生的地方总是四下打量;还有后背,总是挺得笔直。还有你选位置,总会有意识地避开监控的方向,在这个地方,死角没那么多,你好像就占了一个。”余罪笑着道。连阳似有不信,回问着:“就这些吗?似乎有点简单了。”

“本来就不难,如果要问细节,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水果摊边长大的,对人的面部表情很有研究,什么人在挑剔、什么样的人有购买的欲望,什么样的人在走马观花、什么样的人心怀不轨……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我想你只能这儿走。”余罪道,免不了有得瑟的成份。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连阳问。

“你不算人,尽管我很佩服你,可仍然觉得你不算人。”余罪道,冷静地道。

“呵呵……去掉衣冠,只有禽兽。人不都是这样吗?你很了不起,居然能这儿堵住我。不过好像很可惜,似乎只有你一个人。”连阳道,愕然之后,开始渐渐的冷静了,看了看表,无疑是在思忖脱身之策。

“有一个就够了,我有一百种办法,留下你。”余罪不屑地道。

“我也有一百种办法,逃出去,需要我提醒你,我在深港全警搏击比赛获得过第三名的事迹吗?你好像受了伤,好像不是我的对手,我可以瞬间放倒你,然后从机场任何一个候机口出去,出去就是海阔天空,机场外围,恐怕现在连一个警察也没有。”连阳道,这些曾经设计的应急方式,他直接讲出来了。

“如果那样的话,你就死定了,出不了深港,说不定也拿不到钱。”余罪笑道,他知道,这个时候,对方已经不敢轻易涉险了。

“还有十分钟登机,你为什么不动手呢?是不是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连阳笑着道。作为警察,大部分时候手是被铐着的,特别是这种地方。

是的,没有任何证据,这个人低调的默默无闻,一直以来,专案组都以为是个传话的小角色而没有纳入到重点监控的范围,现在就即便抓人,仍然是没有证据,何况在这种区域,连证件都没有的警察,怎么抓住他?余罪看看自己寒酸的样子,恐怕先抓的会是自己。

“你混过,天朝警察,讲个屁证据啊……老子嚷一句飞机上有炸弹,就把你坑死了。或者追着你死缠烂打,你他妈照样没治,还得过名次,那你动手啊。”余罪嘴角溢着笑,刺激着对方。

那无赖的表情把连阳气到了,不过他涵养相当好,欠了欠身子道着:“对,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那我们就有时间好好谈谈了,相互来说服一下对方怎么样?说不定我会成全你当个英雄,说不定……你会成全我,当个富家翁,当然,报酬是相当丰厚的,可能比你想像丰厚得多。”

连阳微笑着瞥向余罪,他知道,死不了的,应该是个人物了,这样的人物,岂会甘于那身不值多少钱的制服。诱惑很多,他有这个能力给。

不过他想错了,余罪摇摇头道着:“给钱特么不早给我,现在你就把身上的全给我,老子敢拿吗?”

那倒是,连阳笑了笑,向着竖了个大拇指,很快水落石出,连阳恐怕就没机会了,再往下查,那些黑事、地下钱庄说不定都要遭殃,这个人不一定是洁身自好,但绝对是见事分明的人。

“那随便聊聊吧,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我最大的破绽一定出在,不该查你的底细……你在内部一定不是普通人。对吗?”连阳道,有一丝后悔,可谁又能想到,问题会出在那么简单的一件小事上呢?

“对,你忽视了,应该好好进监狱检讨一下,好好自我批评。”余罪笑着道,胜利者的笑容。只有一条路,他走不了了。而且他现在身上带伤,还真怕这货狗急跳墙干起来,那自己恐怕抵挡不住。

稳住他,只要上不了飞机,他插翅也难逃了。

连阳很稳,似乎根本不准备跳。

“可这也不至于,让你想到这儿啊?”连阳不解地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像的多,最早看到你是在温泉会所,那时候我就怀疑你和温澜就有一腿,而且在仙湖别墅,她亲自下厨给你做饭,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幕后,很可能是你。”余罪道。

“难道不能是巧合?她的裙下之臣可不少。似乎也包括你。”连阳笑着道,笑着有点不自然的表情。

“你别自鸣得意,破绽太多了,想听听吗?”余罪问。

“当然想了,我确实应该好好自我批评一下了,你不介意满足我最后这个愿望吧?”连阳笑道。一副诚心求教的样子,他似乎同样在拖延时间,生怕这个小警胡来。

“当我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我很惊奇,最初惊奇于他们巧妙的犯罪手法,简单有效而且直接;之后惊奇于他们严密的组织,居然能长达两年没有犯案………当时我就想,这应该是一个相当精通犯罪的人设计的,不但精通犯罪,而且精通警务内的流程,因为他们成功地躲过了所有警务的通常排查。特别是五原,居然还营造了一个安全屋的方式躲开侦察视线……方式高明得我都怀疑不是劫匪,整个是专业犯罪组织啊。”

“呵呵,评价这么高啊,谢谢了。”

“我们追了几个地方,追到深港,即便是所有嫌疑人都露面了,我仍然找不出这个可能设计出这样犯罪手法的人来,直到你出现,让我眼前一亮……你虽然在经侦局,可在刑事侦查学院上学,却是刑警专业,在基层当过四年刑警,对吗?”

“看来,还是同行了解同行啊?”

“我在这个领域不如你。你设计得很巧妙,借这些匪夷所思的抢劫案,通过赌池洗钱,然后把警方的视线逐步转移到网络赌博上,又蓄意制造地下世界的团伙内讧,用了两年的时间,积蓄势力最终对蓝湛一致命一击………温澜挨的那一刀,也是个苦肉计吧,应该是他和崩牙佬之间有点密谋,崩牙佬出面砍人,目的是为了断掉蓝湛一的两个手足,温澜怕引起怀疑,故意挨了一刀……我遇到她是个巧合,而那件事,绝对不是巧合。我在温泉会所,找到她和崩牙佬事前见面的监控,很不幸,那天你也在其中,精妙地化过妆,和这张脸差不多啊。”

“好像只能证明温澜参与。我化妆不算违法吧?”

“你这人真没意思了,温澜说过,有人比蓝爷强一千倍、一万倍,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像个小女孩那么崇拜,我想,她心里一定有真爱,否则不会活得那么朝气蓬勃……我想,你们一定在一起已经描绘一个美好的未来,你们一起预谋,借崩牙佬断了蓝湛一的手足,又借蓝湛一的手,灭了崩牙佬,然后趁着青黄不接的混乱,再挑起刘玉明反水,反水的消息估计温澜提前通知了蓝湛一,然后再坐视他们俩斗………最终的目的是,你们借着这次混乱对参加车展经销商动手,抢一笔远走高飞,对吗?”

“这是她告诉你的?”

说到此处时,连阳微微动容,因为这事,只有他和温澜知道,他似乎不相信,似乎在怀疑,是温澜吐露了消息。

“你这样问,我就确定了。密谋应该是,不断制造紧张事件,制造乱局,逼蓝湛一不得不走撤庄这条路,然后在撤庄的时候,把蓝湛一捅给警察……撤庄肯定引起混乱,撤庄和车赛的同时,两场混乱足以牵制到大部分警力,然后你们就悄无声息下手,得手后迅速撤离,对吗?”余罪道,原剧本应该是这样设计的。

“对。不过不全对。”连阳惊讶地看着余罪,吐了个字。

“不全对的在于,你在算计蓝湛一的同时,把温澜也算计进去了……她仅仅想让蓝湛一身败名裂,坐一辈子监狱,而你,不但想要他的命,还想要他的钱,我想在原来的预谋中,你应该是负责让警察找到网赌窝点,进而钉死蓝湛一,但你没有,你灭了网赌窝点的古少棠,灭他之前,逼他转走了赌池的所有资金。这样做,你知道后果很严重,丢了赌池的非法资金,而且在警察的眼皮子下杀人,马上会引起轩然大波,肯定会对所有的涉案人进行深挖,而且那个时候,会控制所有交通要道和出口,恐怕就你也插翅难逃。”

余罪说着,说着他刚刚想通了的事,这些匪夷所思的事,设计者就坐在他身边,居然平静到不动声色,让他心里觉得很是怪异,似乎这家伙,有所恃仗!

此时,出口门开,排队的旅客已经准备登机了,连阳似乎没有准备走,他笑着道:“继续啊,猜得很准。不愧是刑警,我在你这么大的时间,眼界没有这么高。”

“接下来就简单了,温澜、尹天宝这伙子抢劫,根本不知道这些事已经捅到了多大,你做完这些事,还准备组织他们抢劫,对吗?温澜在车展接到的那个电话就是你的………我相信你在警察的队伍里一定有眼睛,能看到一举一动,于是你选择在抢劫结束的时候,把他们扔出去替罪,当警察咬上他们时,按照正常的追捕方式,一定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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