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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常书)-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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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难了点,刘秃是个老赌棍了,现场没抓住,那你就别想让他认罪,况且他也不会认罪。

“哟,名不虚传呐秃哥,刘文军,刘秃、刘哥、秃哥……这名字听出来真是久仰啊,据说您老是不紧不慢,一天几万啊……您说啊,屁都不崩一个,就没事了?”余罪劝说着,这家伙确实是历经打击,心理素质好的令人发指,刺激这么多,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变。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抓你随便抓吧,我穷屌一个,正发愁过年没地儿住呢。”刘秃不屑地道。

天下有两种人可以为所欲为,一种是富可敌国,谁都在乎你;一种是一无所有,没人在乎你,秃哥明显是后一种。

“是吗?组织赌场也是罪名啊,判得虽然不重,可罚得也不轻啊,我就不相信有人贱到真想进看守所过年去,难道真没点别的想法?”余罪诱导着。

刘秃一切,摇头道着:“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爱咋咋地,别吓唬我。”

看来是有恃无恐,余罪此时才抛出杀手锏来了,手机上的照片,放在刘秃的眼前,一页一页翻过,边翻边说着:“5号,你从赌车上下来,亲自接的这位;6号,你开着这辆车去加油。7号,你和这帮人一块吃的饭,他们可是参赌人员啊……秃哥,这帮人嘴硬不硬你应该知道吧,真以为我们没权力拘你?看清楚点,我们是刑警,不是交警,不是治安。”

咝……刘秃一看余罪的臂章,直吸凉气,气不自胜地道着:“你们刑警管这些烂事啊?”

“警务改革啊,打击违法犯罪,还分警种?”余罪不屑地道,收起手机提醒着:“想想你自己,还想继续说,你什么也不知道?”

“你想怎么着吧?”刘秃一歪脑袋,斜斜地觑着余罪,知道他妈的这劫逃不过去了。

“简单啊,饭碗肯定是砸了,这也不是什么好生计,你呢,坑人坑得也不少了,差不多就行了……我知道还有几家……给我说说怎么样?”余罪道。

“你看我像出卖朋友的人吗?”刘秃很屌地反问。

“那得看卖个什么价格了,比如可以对你不予追究,比如,你那辆改装车可以不罚没,差不多就这样了,你们想抽水过过年,我们抓赌也是过过年,反正都是宰那帮赌客,在这一点上,咱们还是有共同语言的,你说呢?”余罪道,立场站错了,刘秃眯着眼,嘎嘎奸笑上了,真想不到警察里还有比他烂的人,这种人都说得出来。

不过明显很对脾胃,在讨价还价之后,双方达成了秘密协议,几辆警车呼啸着,又奔赴下一个目标了……

……………

……………

“进去,都进去……叫谁谁出来啊。”

“你……你到审2。”

“你……审3。”

“方芳,你安排一下,马上做笔录,建成,这些赃物统一保管,叫几个值班的清出一间来。”

第一拔嫌疑人被带回庄子河刑警队,苟盛阳安排着,说话着就有一位赌客和民警商量上了:同志,能打个电话不?

“不能。”刑警不通融了。

“不能这样吧?就赌个钱,下午单位还有事找不着怎么办?”赌客难堪地道。是位公务员,税务上的,刑警一指审3:“那就进去,赶紧做笔录,否则还得在这儿过夜啊。”那人耷拉着脑袋,跟着进去了,苟盛阳笑了笑,指挥着把一大包缴获往清出的证物间带,一进去,大单子一搂一散,哗啦掉着牌九、扑克以及钞票,已经穷了N年的刑警看着这钱,眼睛是格外的发亮。

“我真想试试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大嘴巴直搓手。

“还是队长厉害啊,这一把缴了十几万呐。”师建成不得不佩服了。

招呼着内勤开始清查赌资,刚开始门嘭声一响,指导员来了,他得到的消息迟了,一进门一看满桌子的钱,惊得两眼直凸,紧张地问着:“这这……哪儿抓的?”

“环城路上。”苟盛阳道。

“刑警抓几个赌博的,也不怕人笑话?再说环城路那个路段,不是咱们辖区你们瞎搅和什么?谁让你们抓的?”郭指导员连续几问,众警齐齐低头,然后他明白了:“哦,队长是吧?胡闹,简直是胡闹。”

背着手,可这事办得还是心慌意乱员,跨区执法,抓赌,而且一次性抓回来了八个人,里头小老板、小包工头,小公务员啥人都有,这要是惹了不该惹的人,让别人揪着“越位”的口实,恐怕不好善了了,他走了几步,又返回来了,揪着苟盛阳直接道着:“盛阳,你也是老刑警了,你怎么也能没有组织性和原则性?这种事是一个刑警该干的吗?”

“指导员,我们也没办法啊,队里穷成这样,外勤报销单子放了一年了,咱们老队长家里困难,队里额外补贴支援他,我们没意见……可上面对咱们不管不问,经费落实不了,也不能让兄弟们都勒着裤带干活吧?好歹也是位编制内的刑警,不能连城里派出所的协警都不如吧?”苟盛阳道,脸色有点难堪,尽管他知道这事不该刑警办,可还是无可奈何办了。

“狡辨。”指导员喷了句,手指挥挥训着在场诸人:“你们是人民警察,是刑事警察,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你们的身份,就为一点小钱,组织性和原则性都不要了,跟上一个半吊子队长胡闹。”

这话狠了,诸位刑警都有点难堪了,明显对于指导员的原则性有逆反情绪了。内部矛盾终于集于一点,要在这事上喷发了,指导员话出口也觉得自己的话重了,叹着气道着:“队长呢?”

“不知道。”大嘴巴道,直接掩饰了。

看看队员们一个个蔫里叭叽的,又想想压在肩上快一年解决不了的经费问题,指导员心又软了,咬牙切齿违背了一次原则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让步了,苟盛阳暗暗笑着,低头看兄弟几个,都在偷笑。指导员是刀子嘴豆腐心,一直以来都是老好人的性子,谁也不惹。

虽然让步了,可话还是相当难听的,数了一番苟盛阳的违纪行为,贬了一番大嘴巴的说话没地方的道德行为,又训了师建成几句,警校出来的觉悟也不高,都是他们带坏了,训了一圈他见得包天乐不在,于是有正面旗帜了,直道着:“你们几个啊,得加强学习,提高思想认识,在这一点,人家包天乐当武警出身的,就是比你们强……瞧瞧你们几个,还党员,觉员的认识就这么高吗?擅自出警,跨区执法,严重点,要受纪律处分滴……好好跟人家包天乐学习学习……”

指导员不知道下面的小动作,正说着,包天乐回来了,又搂了一大包,急匆匆奔进来,兴冲冲往桌上一拍,兴奋地道着:“快走,兄弟们,又抓了一窝,再不去,矿区刑警队就抢完了……队长等着呢,他说今天啊,有望突破一百万……”

说着话被卡住了,包天乐一见众人低着头,又看到了指导员,他兴奋的表情一下子冻在脸上了,指导员哭笑不得了,一拍前额,头疼无比了,气得话也不说了,掉头就走。

“咋办,还去不去?”大嘴巴不确定了。

“一次也是犯规,十次也是犯规,过了今天再说。他马的,老子当警察就没今天这么痛快过,走!”苟盛阳整整警服,一挥手,众警二话不说,跟着包天乐,直奔赴抓赌一线了。

钱堆起来了,两辆赌车,缴获的赌资已经三十多万了,数钱的刑警,果真手有点抽筋了………

…………

…………

十三时,在机场路,矿区刑警和庄子河刑警联袂又堵住了一车,车上抓了五位参赌的,赌资目测至少二十万,鼠标快红了眼了,嚷着自己带的队员,强行把这一窝带回矿区刑警队处理,余罪不同意,尼马不同意也不行,两人差点掐起来。

四十分钟,这一拔人又奔袭十五公里外的湿地公园,把泊在公园里开赌的一窝给端了,这回轮到庄子河刑警队了,包天乐连人带赌资全部带回去了。

急于脱身的刘秃交待了这么两窝,这两窝都是平时跟他不太和的,而且彼此间抢过生意,本来他以为警察捞上两把差不多就行了,谁可想他低估警察的贱性了,聚赌的刚被带走,那一胖一瘦两个恶警笑眯眯又上车和他坐一块时,他知道坏事了。

“我真的就只知道这么多,你们就对我上大刑,我也只知道这么多,警爷,差不多就行了,你们今天捞得够多了,比我们干一年还划算,我们是抽点水,你们直接是抽干呐。”

刘秃提前打预防针了,痛苦万分地道着,好像这聚赌的,过得水深火热是多么的委曲呐。

“你这个人,真是法盲,那是赌资,非法的,要上交的,队里只能留一成。”余罪道,这是个警营内部的规矩,缴获的罚没要上交的。

“我们捞,和你有本质区别啊,最起码没装自己口袋里。大部分都要用于打击你们这号人。”鼠标也不悦了,说的这话,好像警察的思想境界有多低似的。

不过也不高,两人色迷迷地看着刘秃,明显是准备再揩点油的眼神,刘秃又道着:“真不知道了,就这么两三窝。都被你们端了。”

“你看你这人,不要一直强调好不好,越强调让人家心里越痒痒……哎,秃哥,要不商量商量,再给个消息?”鼠标眼神闪烁地道着,刘秃还没说话,余罪就接着:“绝对还有,秃哥知道厉害,肯定会跟咱们合作的。”

“真没有,我说什么你们才相信呢?”刘秃差点粗口就爆出来了。

“没有没有,没有算了。”鼠标道。

“那该放我了吧?”刘秃期待地问。

“放,不过放以前,帮我们指认一下湿地公园抓的这人,叫什么?王虎是吧。”鼠标道。

一听这个吓得刘秃又喀噔了一下,要是同行知道是他露馅了,那还了得。惹不起警察,回头同行间可得兵刃相见了。

“走吧,秃哥同意了。”余罪道。

“喂喂喂……两位警爷,咱们不带这样坑人的,你们这是把我死路上推啊,要知道是我露了口风,回头不得被人追砍。”刘秃吓得真话喷出来了。

“那再给我们捅一窝啊,我们两个队,三拔,分不均呀。”鼠标道。

“啊?分不均也能赖我?”刘秃气不打一处来了。

“秃哥,其实呀,您得看清形势。”余罪递着烟,刘秃没敢接,就见余罪神神秘秘道着:“能抓到你,就是内行的举报,是谁呢,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这个职业道德我们还是有的,不过呢,要是我们觉得,得到的还不够,觉得您这合作态度还不够诚恳,那话得两说了啊。”

“警爷,不能这样吧,你们答应了要放我的。”刘秃快气哭了。

“没说不放你呀。马上就放。”余罪道。

“可也没说替你保密呀?两码事。”鼠标刺激道。

两人一阴一阳,刺激得刘秃心惊肉跳,原本对两个红了眼抢赌场的很是小觑,不过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这两人的胃口,不是一般地大。

“简单点,再给我们一条消息,确认后马上放你。”余罪道。

“否则现在放你,不过马上被抓的都知道是你指认。”鼠标道。

两人的压迫,把刘秃逼到极点了,他一咬烟渍道着:“好,今天咱们就光棍到底,只要你们敢抓,我告诉你们一个地方。”

“废话,有警察不敢端的赌窝吗?”鼠标不屑了。

“说吧,特么就公安局大院里,今儿我也刨了它。”余罪道。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刘秃把地名告诉两位警察时,没把两人吓住,居然刺激得两人目露淫光,直接呼兄唤弟,又一次奔赴抓赌前线了…………

第08章 深入虎穴

自五原市西行十五公里,毗邻大运高速,巍峨群山环绕,四季郁郁葱葱,有一处与温泉同享盛名的游玩去处:晋祠山庄。

这里既是一个自然景观点,又是一个水土保护的重点,如果再往深里说,还是省市不少部门指定招待的定点,晋祠山庄的前身是龙城国宴楼,想当初那可是招待过某开国无勋的地方,后来的者的经营有方,数十年来声誉不降反隆,才到今天的规模。

这仅仅是旗下一桩生意而已,主楼十一层,附属楼七座,借着山势成北斗七星的形状,远远地看过去,华灯初上的山庄像一片璀璨的星群。主楼外的停车坪上,虽无各色豪车,可那些低调奢华的车型配着一个低调的车号,很多人会从这些车号读出这个地方的不平凡。

难道尼马这地方会有赌场!?

直线二点七公里外,余罪和鼠标傻眼了,没想到刘秃这家伙居然把他们两人带到了这个省府招待的定点单位,两人就傻,也不敢贸然往这里面去抓赌啊。

“这家伙是不是逗咱们玩?”鼠标问。

“八成不是,这地方正适合做赌场,僻静、警务薄弱、金主又多,只要能聚起赌来,那可是座金窟啊。”余罪道。

“我靠……余儿,咱别耗子给猫当三陪。”鼠标凛然地道着结果:“要钱不要命啊。”

“你想过没有,要真挖一把,那可就发大了啊,罚款大部分得交,可查抄的赌资,队里能留三成多,线人费能支两成多,咱们这可没线人,只要赚这么一笔线人费……尼马比一年工资还牛啊。”余罪小声道,话说富贵险中求,不知道什么时候,余罪的性格多了几分冒险的因子。

利润就在线人费上,如果不需要向线人支付费用,那支什么地方,就是队长说了算了。

“可后面……”鼠标指指车里的刘秃,有点心动。

“你放心吧,吓死他,他肯定大半年见不着人,等再回来,这事谁敢包着,早处理完了。”余罪道。两人在这个上面心有灵犀,虽然吧谁也没说,可想当年在羊城的那桩案子,彼此手脚都不干净,那大摞分钱,成车走私的光景,想想还让人心潮澎湃呐。

财帛,总是动人心的,鼠标犹豫了。

余罪的眼睛亮了,在盘算着。

“可要出了事咋办?”鼠标还有点不放心。

“大不了再被扔回一线拼命去。”余罪无所谓地道。

对组织的那种安排他已经学会了不介意,不过对于如果有机关做改变经济状况的事,他同样不介意。

对了,鼠标也不介意,反正就是个劳累命。

两人商量方定,拉开车门正要细问,刘秃得意,滋吧滋吧抽着烟不屑地道着:……不敢干了吧,我还告诉你们,这才是真正的大头,我们那点事啊,连个小鱼小虾都算不上……人家这儿的人啊,随便玩两把都是几十万输赢,而且啊,有些荷官都是在澳门培训的,只要你有本事,玩完牌玩女荷官都没问题……兄弟,到此为止吧,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别说我奸,我也不嚷你们怂……”

他妈滴,居然笑话起刑警来了,余罪一把揪着这货的帽子,露了个锃亮光头。然后他和鼠标像心有灵犀一样,啪…啪…一人扇了刘秃的秃头一个耳光。

“小样,今儿让你看看,我们敢不敢捅他。”鼠标不屑地道。

“今天老子要除恶务尽,消息要是有误,先把你狗日除了。”余罪拧着刘秃,那曾经当过悍匪的霸气,终于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又侧漏出来了。

这儿肯定不能一窝冲进去,两人在车里商量着,询问着细节,两人越来越兴奋,刘秃却开始害怕了,眼见这两位小警四下联络帮手了,他开始额头汗湿涔涔,有点后悔把人领这儿来了……

…………………

…………………

“孙羿,去哪儿?”

熊剑飞一把揪住了撞了他一个满怀的孙羿,急匆匆要走的孙羿一看熊哥这块头,灵机一动,立马附耳道着,熊剑飞一听拉脸了:“瞎扯吧?刑警抓赌?余罪尼马还要不要脸?”

“确实不要脸。”孙羿道,不过羡慕地补充着:“可能抓到钱啊。”

“瞧你那点出息吧。”熊剑飞不屑了,刑警是血与火中的厉练出来的,放在财与色中间,那真是有点自降人格了。

“你不去拉倒,反正我去……多少给分点也行啊,标哥现在可是指导员,余儿都当队长了。”孙羿奔向车,拉开门,一发动。

痛苦地在原则和奖金之间挣扎了几秒钟的熊剑飞最后一刻喊了:“等等我,我也去。”

说着,拉开车门,飞身而上,一上愣了下,咦哟,去的不少。李二冬在、董韶军在、彼此间就像当年水房碰见洗短裤一样,啥也不说,反正心照不宣。

隔着十几公里的一个小区里,骆家龙也在忙乎着,平时作为业余爱好的电子单台,他正把一个铁疙瘩从地下室里往车后塞,老娘追着问干什么,去哪儿,这大晚上的……骆家龙灿然一笑,妈,有任务,秘密任务,谁也不能告诉,包括您老人家。

臭小子还拽上了,有本事结婚也别朝你妈要钱。老娘气咻咻地回家了。

可不,这手头拮据的,不就是跟着兄弟找点钱去呗。骆家龙想到此处,驾着车,朝余队长的指定地方集合去了。

抓赌,抓赌……这绝对是一个让警察兴奋的字眼。

那可就意味着大把的钞票呐,在矿区刑警队,消息确认,高队长本来不屑这种事,可下午缴获回来的赌资成功地说服了他,今天他意外地早早下班走人,如果队长不在,现在人气爆棚的指导员自然是一言九鼎了,消息传来时,矿区刑警四十多人的队伍枕戈待发,一声令下,警车悄无声息地驶向城外。

抓赌啊,抓赌……这绝对是一个刺激的字眼。

庄子河刑警队早准备好了,困挠队里一年的经费问题一朝解决,新队长威信在瞬间拔到了峰值,除了留了值班的人,也是倾巢出动,用的车就是缴获的赌车,塞了整整一车两眼发红的刑警。

唯一有点例外的就是那位指导员郭延喜了,他记得很多年前,有一次抗洪救灾,全警联动,还牺牲了两位好同志,当时也是这么群情激动,二话不说奔赴前线;他记得还有一次是追捕杀人狂王彦*,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在五原杀了七个人,包括四名妇女和一名儿童,整整两年多没有抓到他,在全城追捕他的时候,抱着雪耻的刑警也是这样群情激愤,连续作战七天七夜,直到把他围捕在小栗原广场。

可再一次见到这个场面,今天,是抓赌呐。

他心里是那么的复杂,有一种日薄西山的凄凉,曾经那些舍小家为大家,曾经那些慷慨赴死平安天下的精神,都丢什么地方了?一抓赌,眼红成这样。

他也在挣扎,这样的事,该向上级组织汇报情况呢?还是做个老好人,不闻不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犹豫中,有一双纤纤小手递给他热水杯子,他惊省间,却发现是值班的方芳,笑了笑,接着递过来的水和药片,和着吞下,方芳埋怨道着:“郭叔,您又着急上火了啊,连药也忘了吃了。”

“老胃病,吃也白吃。”郭延喜道,他看着小方芳,是老队长最后向组织提的要求,解决了一个就业指标,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小姑娘和一帮子糙爷们干着三班倒没明没夜的活,难为她了。他道着:“又是你值班?”

“不是,大嘴巴值班……不过他那个去了,我就留下了。”方芳道,没好意思说明白,尽管事情已经很明白了。

“这事办得啊,我这眼皮就老跳啊……方啊,你觉得咱们这个新队长怎么样啊?”老郭有点失落地随意问着。

“我觉得他是个好人。”方芳轻声道。

“好人?呵呵……难道咱们刑警里,还会有好人?”郭延喜笑了,有点自嘲。

“只要心里装的不全是自己,还有其他人的位置,就算好人吧。”方芳道,女人观感细腻,特别是当警察的女人,看人的角度可能和普通人有差别。

“这个我相信,可就怕他能装着别人,别人未必能装得下他呀。”老指导员黯黯地说了一句,信步而走,这一刻的决定了,决定像所有他明哲保身的时候一样。

不参与,也不上报。

……………

……………

十九时,拼凑的乌合队伍陆续一位,分别驻守在公路岔路口、加油站、以及通往山庄的路上,花色各异的什么事都有,而且这个地方啊,泊几辆警车还真不扎眼。

二十时,开始刺探行动,据刘秃交待,这里的赌场虽然不大,可规格绝对高,位置很好找,就是七幢楼“天权”的位置,据说这是风水大师搞的那一套,不过事实也证明是相当灵验的,最起码相安数年,日进斗金就是个明证。

刺探进入,鼠标和余罪自然是轻车熟路,脱下了警服,换上了便装,两人步行了两公里,从便道上接近了晋祠山庄的大园子,这个时候问题就来了,两人一身苦逼的扮相,在这个挥金如土的地方,尼马有点施展不开呐。

“别紧张,现在的土豪相当低调,你把自己当成最低调的土豪,然后就有目空一切的心态了。”余罪拍拍鼠标,安慰着。

“心态咱有,可钱没有啊……总不能一毛钱没见着,我先进去刷几千块吧?”鼠标还是有点心虚,在治安队顶多吓唬吓唬小旅馆以及站街妹子,高档的地方,咱没见识过啊。

“舍不得老婆,套不住流氓。”余罪笑着道。

“那你来。”鼠标耍小心眼了。

“那当然,谁特么还敢指望你。”余罪道。

两人悠闲地散着步,说说笑笑,旁若无人,进了大厅呐,那服务生们还真是没把他们当土逼看,站到总台前的时候,鼠标向着姣容玉面的美女笑了笑,那美女躬身问着:“先生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哦,我住在这儿,问下,周围有洗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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