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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常书)-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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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必然,所以才有疏而不漏的偶然。

余队长又说了,今年之所以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是和总队长正确领导、支队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滴。指导员补充着,和各级领导的关怀、支持,都分不开。

一切按部就班,吴海明好歹放松了一口气,有老指导员郭延喜在,这小队长好歹没出什么洋相,有所准备,其实就拍不到什么真实情况,滞留室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连不知道那年的奖状也给翻出来贴上了,一行人边说边聊,余队长还瞅空和那位叫宁瑶的女警使着眼神,他老觉得女警抛过来的,为什么是媚眼呢。

采访吧,就是任务,就是工作,都知道该怎么进行,可不料在大家都认为已经相当圆满的时候,掉链子了。

末尾是郭指导员代表队里队伍纪律和作风建议,这时候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突突突的三轮车声音直开进了刑警队的院子,余罪一吸凉气,想起这个疏漏来了,还没来得及补救,就听到巴勇在扯着嗓子喊:“有喘气没有,都出来搬东西,领猪肉了。”

指导员惊得一结巴,忘词了,狠狠地瞪了余罪一眼,余罪一咬嘴唇,无语了,采访的诸位愣了,省厅刚下文件,不准以各种形式乱发福利、购物卡等等,这是禁令,支队办公室吴主任路上还介绍了,这几项禁令我们刑警各大队、中队,坚持得相当好。

一愣间,吴主任赶紧跑出去了,奔下楼,看到了巴勇领着个满身油腻的杀猪佬,拉一三轮车猪肉,他火冒三丈地训着:“谁让你拉到队里来了……赶紧拉走。”

“我们队长让拉的。”巴勇和吴主任叫嚷着,又陪着笑脸道:“吴主任,咱队和支队办公室结对子单位,我们队长也给你们准备了,回头给您拉支队去啊。”

哦哟,这倒是好事,可来得不是时候啊,吴海明苦着脸,偏偏巴勇这大嘴巴不是盖的,又扯着嗓子喊了:“嗨嗨,怎么没人出来干活?都不想吃了是不是?来迟了全是膘肉啊。”

可这光景,谁敢出来呀。吴海明遮着脸,往回走,却不料那几位采访已经下来了,对于先进单位的这点事,尚属还在容忍范围之内,宁瑶取笑着问着余罪道:“余队长,你们基层的福利,看来还是相当不错的啊。”

“这段不用采访,我回头在会上作个自我批评啊。”余罪不好意思地道。

“关心队员的生活,这不是什么坏事,省厅禁令主要是针对一些行业腐败,这民生的事,放在那儿也是可以理解的。”刘立刚主任持宽容的态度。

“耶,说得太对了,理解万岁,理解万岁。”余罪拱着手,诚恳地道了句。

忙了两个小时,拍摄不过二十分钟,也就走马观花看了看,省厅今年树基层典型不止庄子河一家,挽留众人午饭未果,还要忙着去其他队拍摄那些节日期间还坚持在一线的同志。

这时候,大嘴巴吓跑了,那个杀猪佬还傻站在那儿,很不和谐地喊了句:“咦耶!?赶紧卸猪肉啊,我还等着干活呢。”

省厅来的同志们一乐,笑岔气了,师建成赶紧跑上去把杀猪的拽走了,郭指导员老脸泛红了,直陪着不是,好在省厅各位不怎么介意,分别时,那位叫宁瑶的女警,纤纤地递给余罪一张名片,落落大方地道:“余队长,回头抽时间联系我啊,有些细节,我还需要对你个人进行一次专访?顺便告诉你啊,你的事迹在省厅有很多粉丝啊。”

秀眉轻挑、嘴角微翘,余罪心一下了醉了,小心翼翼装好名片笑着道:“没问题,在刑事侦查上,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很多优秀的素材。”

“那我期待我们再一次会面啊。”宁瑶款款握手,余罪心花怒放,头回感觉这优秀啊,还能带来这么多不是负面的效应。

谁知道每每总是天不遂人愿呐,刚上车准备走,队里那辆小长安飚着回来了,冒着黑烟横冲直撞进了队里,吓了省厅司机一跳,稍稍不悦,直在车上讲刑警队这帮人真野。

话音刚落,更野的事出来了,车门哗声洞开,看样子是抓了两名嫌疑人,嫌疑人叫嚷着,下车的刑警顺手一个大嘴巴,车上的刑警顺势一踹,前面拎脖子拽,后面大脚丫子赶,那场面,看得省厅来人面面相觑。车上吴海明主任,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了。

“走吧,这个就不用拍了,那个队也差不多。”刘主任尴尬地笑着,挥手告别走了。

郭指导员早不好意思地扭头走了,余罪一看尼马又是老狗和包皮搅场子,气得脸色立变,叫骂着:“你们两个王八蛋真会抽时间回来,早不回来,晚不回来,省厅一来检查,你们就回来。”

“啊?省厅的。”老狗吓了一跳。

包天乐傻眼了,难堪地道着:“好容易守着这两个货了,就他们,在景区旅游车上抢劫不止一回了。”

“谁抢了?没证没据乱冤枉人?”嫌疑人吼了。

“人证好几个,睁着眼睛也能说瞎话啊,元旦那天,你在哪儿?”老狗火了,回头斥着。

“忘了。”嫌疑人一摇头,不屑了。

这些人,正常询问是不会有结果的,一看这屌余罪也上火了,忘了搅场的事了,踱上来了,瞪着眼一瞧,回头训着包天乐和苟盛阳道:“打人是不对滴,是不是,兄弟?”

“对。”嫌疑人乐了,点头道。

“就即便人家抢劫了,打人也是不对滴。你说对不对啊兄弟?”余罪问。

“对呀。”嫌疑人点头道,看有人撑腰了,胆气恢复了一些。

“就是嘛,不就抢了几个包嘛,至于把人打成这样吗?”余罪怒火中烧地瞪着包天乐和苟盛阳,怜悯地看着两位嫌疑人一眼,关切地问着:“钱特么没整多少,还挨这揍,忒特么没天理了。你说是不是啊兄弟。”

“可不,太过分了。”另一位嫌疑人,大生知己之感。

“哦,看来你们还真抢了啊?”余罪脸一笑,笑着平和地问。

两位嫌疑人一愣,没搞清这之中的逻辑,不敢多说了,脸憋红了,话说不出来了。不说话却更像马脚露了。两位刑警忍不住了,噗噗笑了。

“敢做不敢当,不像个男人。”余罪回头指挥着两刑警道:“不管怎么说,打人是不对滴……像这号兄弟你打他是没用滴。拖到后面,扒了裤子,冻他狗日几小时,温度不够底泼凉水,又省事又管用,去吧。”

苟盛阳和包天乐呲笑着,拽着人就走,两嫌疑人可慌了,这零下几度的天气穿着棉袄都冷,扒了裤子还了得,两人挣扎着,刚要后面有就喊声了:

“啊……别泼别泼……就抢了两个包,大头还让二秃子拿走了,你们干嘛揪着我不放啊。”

快,抓二秃子去,得到了消息,问清了真实姓名。苟盛阳奔出来了叫着几人,又去抓浮出来的另一嫌疑人了。

基层队伍就是如此,最有效的只能是最直接的方式,不过今天让省厅诸位撞破,还是让余罪心里有点惴然,这边的刚处理完,大嘴巴叫着队里同志搬猪肉了,他紧张地凑到队长跟前,余罪正憋着火呢,劈头盖脸就训着:“一点眼色都没有,省厅的车就放在院子里,你拉着一车猪肉进来,像什么样子?”

“对不起,队长,我错了。”巴勇诚恳地道,他知道这位小队长,向来很好说话的。

“一句错就行了,庄子河刑警队的形象,全让你毁了。”余罪叫嚣着。

“那是您让瞅着杀猪开宰,就赶紧往回拉新鲜肉……谁知道省厅来凑什么热闹。”大嘴巴嘟囊着,有点不好意思,其他队员也巴巴看着余罪,看得余罪这领导威风渐消了,他一摆手道着:“搬搬搬……管特么什么采访,兄弟们先吃肥喝爽再说。巴勇我警告你啊,把你这嘴巴管严点,还有办事多点眼色,这完全可以避免的嘛。”

“是是是……队长英明,保证没有下次了。”巴勇恬笑着,拍着队长的马屁。

不管上面怎么想吧,但基层的同志对于队长顶着禁令私发福利的事,还是相当拥护的,大堆的猪肉就卸在楼道口,每人半爿猪肉丰厚的很。师建成写着名字,通知着各组人来领,东西刚搬完刚打发走,大嘴巴一瞧又有车来,一看车号,吓得连滚带爬往队长办跑,边跑又开始扯嗓子喊了:

“队长,出事啦,又有上级领导来啦……猪肉藏起来不?”

“来得及吗?”余罪的脑袋从办公室伸出来了,旋即奔着出来了。

“呀,来不及啦,就在门口涅。”大嘴巴捂着嘴,吓坏了。

“你个王八蛋,不能搬队部啊。气死我了。”余罪拽着巴勇,朝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赶紧地奔下去了,他看到了,是总队的车………

第15章 有错未补

“总队长好!”

“总队长…好!”

“总…队长…”

门口,正兴高彩烈领猪肉的庄子河刑警,在车里人下车的刹那,像被塞了一嘴猪肉噎住了,一个个梗着脖子,凸着眼睛,还是师建成反应过来了,赶紧敬礼,慌慌张张奔下来的指导员郭延喜暗道一阵苦也,紧张兮兮地站到了总队长面前。

足足几大爿猪肉啊,膘亮瘦厚,刀口处还带着新鲜血迹,许平秋看着发肉现场,又看看紧张的一干刑警队员,他忍俊不禁地笑了,看来还是那位最了解基层的需求,这发得多暖人心呐。

“总队长,我们……”郭指导员敬了个礼,稍显尴尬地道。

“哟,你们挺会过得啊,省厅明令不准以任何名义发放福利,支队都没敢动手,你们倒先上手了……这是谁带头的,又是余罪?”许平秋脸一拉问着。

“不,总队长,是我同意的,我马上退回去。”郭延喜一挺胸,关键时候站出来了,现在他也看出来了,少了指导员行,少了队长可不行啊。


这不,挺胸一站,形象顿时拔高了不少,众刑警投向他的眼光都带上崇敬了,许平秋哈哈一干笑,直道着:“老郭啊,你要有这本事,庄子河还能穷成这样……哈哈……退什么退?退了大家一肚子怨言,消级怠工,你再找支队、找我解决……你们继续,小刘,把车上的慰问品,给他们卸下来……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代表总队,对节日期间奋战在一线的刑警同志,提前拜个早年,大家辛苦了……”

哎呀,把郭延喜激动得,先自鼓起掌来了,众人一阵掌声雷动,跟着是个个喜孜孜地从总队同来的慰问车上卸着慰问品,一人一包大年货糖,很差的那种……不过够让兄弟们暖心了,比往年口头慰问可算是进步了不少。

“咦?你们队长呢?”许平秋寒喧几句,把众警说得个个激动不已,问及队长时,师建成回头一嚷,早瞅见了,队长钻在楼梯的拐角,还没敢露面呢,许平秋笑着安抚着众人先忙,他指指余罪,登上了楼梯,路过余罪身侧时,他很不悦地看了眼:“哟,架子大了,总队长都不出来迎接一下。”

“报告总队长。”余罪严肃一敬礼,旋即莞尔一笑道:“我这不是来了么?”

今天气色不错,余罪看样没有被批之虞了,敢试探性的嬉皮笑脸了,许平秋瞪着眼,放低了声音道着:“你不这么标新立异能把你憋死啊?上级三令五申不许乱发,你倒好,就这么摆大院里发?”

“谁知道你们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发个东西就都来……以前一年到头,就没人来庄子河这穷地方啊。”余罪还觉得冤呢。

“呵呵……你成英模人物了,可能不来吗。告诉你啊,赶紧干利索,真让督察碰上,我第一个处分你,决不手软。”许平秋慢步走着。后面的余罪一伸手脖探出身来嚷着:“嗨,建成,赶紧给兄弟们发放,中午领不走的,全送家里……以后东西别往队里拉了啊……嗨,去弄两条烟,给总队兄弟装上。”

队长嚷着安排,下面嚷着答应,许平秋有点哭笑不得了,堂而皇之给总队的人塞上了,不过这光景他只能装做未见了,回头瞥眼,他突然有一种错觉,余罪身上的这股极似匪气的这市井味道,和初见之时没有任何差别,也就是说啊,这都几年了,这家伙愣是一点长进没有。

余罪安排完回头时,总队长已经进了他办公室了,他乐滋滋地跑进来,却见得许平秋坐着在他的位置,像是回味一般,随手地翻翻报纸,铺在桌上的那则新闻,恰恰是与晋祠山庄相关的报道,他像有话要说一样,盯着余罪,表情严肃了。

“总…队长…您还有安排?”余罪战战兢兢问。现在能让他心虚恐惧的人不多,面前坐着的无疑是其中一位,来庄子河刑警队的所作所为,他早揣度着要被敲打几下了,看来总队长慰问各队,要顺便把这事办喽。许平秋看着余罪贼头贼脑,心虚而不心惧的得性,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点牙痒痒的样子,这货从来就没有认错的觉悟,更何况在庄子河捅了这么大事,没事反而声名更隆,连省厅都准备把这位抓到公安部B级逃犯的小队长予以大力表彰了。

这样的人,想敲打何其难也?

是啊,余罪心里窃喜着,谁就想收拾他,也得掂量掂量,咱再怎么说也是功臣。

“背过身我看看?”许平秋突然道。

“看什么?”余罪愣了下,没跟上老许的思路。

“看看你尾巴是不是翘天上去了。”许平秋道。

“嘿嘿……”余罪恬笑着,有点不好意思了。

“立正。”许平秋喊到。

余罪垂手、挺胸、并腿,立正了,许平秋跟着起身喊着:“向后转。”

虽然有所不解,余罪还是下意识地跟着命令在动,一转身,“啊”一声,腰后一阵剧痛,一个趔趄趴到窗台边上了,差点摔倒。回头眼睛的余光,看到了许平秋拍拍裤子,收起了踹人的腿。

这下狠啊,直踹在腰上,余罪呲牙咧嘴半天展不直腰,他回头恶狠狠地对着许平秋道着:“你等着,我他妈的……”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许平秋不屑地道。

“总队长就牛啊……信不信我他妈扣你一麻袋干翻你……”余罪气愤地,咬牙切齿地道。

哥一般狠不下心来整人,可一狠起来绝对不是人。余罪恶狠狠地道,气坏了,知道要被敲打,没想到这么直接,直接挨了一脚,真尼马丢人。

“呵呵……信!有种你就来。随时恭候你。”许平秋不屑地道,背着手,现在开始关怀了,笑着说着:“你干这么大事,实在想不出给你奖励,省厅准备授予庄子河刑警队优秀单位的荣誉称号,总队准备给你个人表彰……集体都给了,我个人,不能不表示一下吧?”

表示就是一大脚丫,余罪恨恨地靠着站立着,揉着腰,脸侧过一边。这算是还不回去了,理亏。

“我踹你一脚,你连杀我的心都有了……我问你,你把别人踩脚下,踏翻了人家的非法生意,人家现在是不是杀你的心都有了?”许平秋问。

咝,余罪脸色一痉挛,他其实担心的也就是这些,不过梗着脖子道:“怕个鸟,我是警察,他敢怎么着?”

“是啊,大部分人都不敢怎么着,要是个立案侦查,依法办案的事,谁也不能怎么着,谁也不敢和国家机器叫板……可我问你,你是吗?擅自组织警力、跨区执法、谁被你拉下马,都要和你结私仇啊,你多大了,就没长一点脑子,这事能带头办吗?”许平秋吼上了。

余罪气势一萎,一泄千里了,说到这里,还真站不直腰了,那怕成了英雄。

“还有,派你出任务的,你前怕狼后怕虎,抓赌可好啊,居然夺枪反击,枪伤两人……他要不是逃犯啊,这回关进笼子里的就该是你了……我说余罪啊,就抢点赌资,至于这么拼命吗?什么原则、计划都不要了,就那么一窝蜂全冲进去抢钱?你是带队伍,还是带一窝土匪?”许平秋气急败坏的训斥着。

余罪的头低的更底了,话说那事逼到绝境不得不发,可真回想起来,还是处处后怕。

“啪”又是一巴掌,余罪捂着后脑勺,仇视眈眈地瞪着许平秋。

“这一巴掌是提醒你啊,再发现你敢私自动用警力胡来,我亲自收拾你……你拽了啊,把总队价值上百万的设备,用来对付几位检察了?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还四面树敌啊,真怕别人整不住你……就赢了一次,下次呢?下下次呢……这都是一招不慎,万劫不复的事,这么喜欢玩火?”许平秋伸着手,粗壮的手指指点着,就快戳到余罪的鼻子上了。

指望他认识错误恐怕没那么容易,能不和你对骂就不错了,许平秋眼看着余罪讪讪失声,他却是渐渐凶不下去了,其实这事办得在他看来着实不赖,远远地超过一个小队长的水平了,短时间凝聚人心,又敢想敢干,案子和创收两手抓,两手都不误,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把庄子河给来了个翻身大变化,这样的基层队长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所差就是胆子太大了点,大到许平秋都有点心生凛意,孤身夺枪,独闯赌窝,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这家伙在抢钱的相当有英雄气概?

“话就说这么多,你可以对我有情绪有仇恨,不过作为警察,千万不要用你手里的权力去试着拉别人的仇恨,那是很危险的,你就是一个普通人,穿上警服你也变不成超人……明天早上八点,总队门口报到。”许平秋凝视半晌,收尾道,这敲打得,他也说不出效果如何。

“是!”余罪应了声,礼都没敬。

许平秋鼻子哼了哼,踱步出去了,看也没看身后的余罪一眼,等这位总队长踱下楼梯的时候,福利发放现场已经清理干净,两行刑警夹道欢送,他一脸笑吟吟地和众人告着别,在郭指导员的陪同下,上了车。

坐在车里呀,老许这口闷气才缓了过来,他回头看看院子里,没有看到余罪时,有点失望。不过走了不远,他像紧张地似地叫着司机稍慢点、慢点……司机放慢车速时,他从倒视镜里看到了,匆匆从楼里奔出来的余罪,追到了门口,停下了,对着已去的车影,很标准的敬了一个礼。

这一刻,老许觉得很释然,脸上蕴着微笑,惬意地靠着座位。他知道啊,想让这位同志认错没那么容易,能到这一步,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被领导敲打了一通,余罪自然是无处诉苦,不过他理解,许平秋没有恶意,那些外表光鲜的事,怎么样步步凶险走过来的,余罪也心有余悸,能看到这些幕后事的人,恐怕不多,但许平秋肯定能看透。

虽然对老头向来不齿,但不得不服,余罪知道自己该收敛一些了,于是他回头在队里做了如下安排,节假日值班、轮休,交给师建成安排;还有给队里人员订的粮油,交给大嘴巴巴勇处理,低调,一定要低调,注意方式,最好下班后给大家直接送家里。至于日常工作嘛,余罪知道自己不擅长,到指导员办公室走了一趟,敬烟倒茶叙了半个小时,叔长叔短把郭叔一捧,郭延喜自然就义无返顾地把春节期间值班的事揽下了。

当领导是需要艺术滴,余罪觉得自己从老许身上都窥得门径了,那就是有了事都让别人去干,而他这当领导的,就可以有很多充裕和自由的时间喽。

快十一点多的时候离了队,没有专车,他是乘了辆出租车走的,本来想去市里玩玩,特别是想着会会那个妞去,可出了刑警队就不知道该去哪儿了,当警察交际的圈子本身就窄,刑警的圈子更窄,其实他一直想栗雅芳的电话的,可最终都没有下了决心。又想去禁毒局看看去,去年四月份林宇婧离开,到现在还没有消息,那些缉毒警和毒贩一样,神出鬼没,余罪也快绝望了。

还没想好联络那个妞呢,倒有妞的电话来了,肥妞,这位肥姐和队里大嘴巴一个得性,肚子虽大,可藏几两货色,电话里直接问余罪又有什么任务,她接通知,也是明天到总队集合,不但她,曹亚杰、俞峰、肖梦琪都接到通知了。

完了,余罪虽然不知道什么任务,可他知道,说不定又要和那个犯罪嫌疑人一起过年了。说不定又是一个秘密任务。和肥姐商量了几句,赶紧地处理手头的事,

先去粮油店看了大毛兄弟一番,今年推销的粮油不少,又都是现款现结,余罪来意不繁复,写了几个名和家庭住址,反扒队的老兄弟们,还有和庄子河刑警队结对子的支队办人员,千叮万嘱,一定亲自送上门,别让人瞧见啊,现在尼马查得可紧了。

从粮油店出来之后,又给老爸打了个电话,中心的意思是有可能过年回不去,老爸自从娶了新妈,对儿子的念想淡多了,电话里说不回来拉倒,省得我看着你心烦,倒把余罪听得好一阵郁闷。

安排好家里的事,又和指导员通了个电话,隐晦地交待了几句,本来想去看看马秋林的,可恰巧路过的地方离鼠标的新家不远,余罪临时改道,直接去鼠标家里了。

………………

………………

“标哥,谁的电话?”细妹子从厨房里探出身子来问。

“余儿的,快到咱家楼底了。”鼠标懒懒地躺在沙发上。

一听是余罪,细妹子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每次出事都和那损友有关,她不悦地道着:“他来干什么?”

“一会你问他呀。”鼠标道,看看手上的伤,伤虽在他身上,可心疼的是媳妇呐。

“我就不想见他。”细妹子忿然道。

“我也不想见,一会儿你告诉他。”鼠标呲笑道。

厨房里,另一位的笑声出来了,安嘉璐听着两人对话,轻笑着建议道:“要不咱们一起把他撵走?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好容易聚回餐,倒让他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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