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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常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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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的样子,后背隐隐地有点发麻,从来没想过,在监仓里睡在一块的家伙,居然是杀人贩毒的一个狠角色,如果换个地点相遇,余罪估计自己十成十是个小命不保的结果。
“丧气话就不要说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只要他没有洗手不干,就有机会揪住他。杜组长,把你们从侧面的侦查介绍一下,让小余对大概轮廓一个认知。”许平秋插话了,鼓了鼓士气,案子受阻的两个多月,前一个月是培养这拔学员,后一个月在调回本省的侧面调查。杜立才示意着林宇婧说话,林宇婧放着统计数字显示道着:
“本省十七个市,有十二个直接或间接抓到了新型毒品的吸食者,这种新型毒品在市面上叫‘神仙水’、‘快乐粉’,还有的地方叫‘忘情水’,和以往我查获的毒品比较,特点如下:第一价格较低,第二是形式多样,剂型、粉型、胶囊型,还有混合型,不管是私人HAPPY,还是夜总会等娱乐场所使用,都具备很强的隐敝性。第三是成瘾快,持效久,吸食一克左右,可以持续48小时左右的兴奋。
这种新型毒品的主要成份是GHB,伽玛…羟基丁酸,是一种无色、无嗅、无味化学类药品,属于中枢神经抑制剂,它曾被用来当做全身麻醉剂。这种药物在欧美国家已是非常泛滥的毒品,我国为管制类麻醉药品。经检测我们对12.7案件的缴获物,发现除了GHB,还有亚甲二氧基甲基苯丙胺、氯胺酮等其他成份。据涉案犯罪嫌疑人供述,吸食“神仙水”可以使人通宵达旦地歌舞狂欢而不知疲惫,更有甚者两天两夜都不睡眠,精神处于极度亢奋或幻想状态。这与国外流行的“神仙水”成分以及吸食后表现均有差异。同时也证实贩毒分子为了增大毒品“神仙水”销量,将其他新型毒品掺杂在“神仙水”之中以增强其毒性,使其对吸毒人员更具诱惑性。”
翻过了一页,意外地到了医院的场景,凄凉的白色场景,坐着萎靡不振的男女,个个失神的眼睛、晦暗的脸色,像从地狱穿越来的行尸走肉,让从没有接触过此类资料的余罪有一种浑身发冷的感觉。
杜立才有意识地停顿下,继续介绍:
“GHB通常被制成颗粒或粉末状,溶于液体中,例如开水、酒或其他饮料中服用,加入混合麻醉类药物,它的功效更强,会影响脑部的多种传导物质,产生性冲动、视幻觉、失忆、瞳孔缩小、低体温、肌抽躍、及呼吸抑制。严重中毒时,则可能产生脉搏过慢、痉挛性肌肉收缩、神智不清、抽搐、昏迷、肝衰竭、电解质异常、低血压、及吸入性肺炎。最终导致死亡。我省已经出现十例吸食过量致死的案件。”
这就是全盘的故事,12.7案子延伸后省外失利,禁毒局一筹莫展时,向省刑侦处求援,而早有想法的许平秋趁机要到了本年度刑事侦查人的招聘名额,他从细枝末节已经窥到了此次要面对的对手不是个普通人,于是他反其道而行,从最普通不过的学员里挑选,经过不管怎么让人难以理解,可结果还算满意,最起码,有一个能直接接触到对手的自己人了。
安静,非常得安静,听完了介绍,都在看着余罪,傅国生是此案的重要嫌疑人,虽然没有证据,可凭直观可以断定他是这类新型毒品犯罪中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可偏偏这样一个大人物,却和一个未入警营的小人物发生了纠结,直到现在为止,专案组的各位最大的疑惑还在于,组织上怎么会出这么悬的一个计划,启用警校学员,以前可从未听说过。
“小余,说说你的看法。”许平秋道,点将了。余罪嗯了声,这时候才清醒过来,他看着一干眼巴巴瞅他的同行,突然间有一种被人骗光内裤感觉。
可不是,赌输了,接受组织的安排。
赌赢了,穿了身三级警司的服装,还是接受组织的安排。
“贩毒!?”余罪紧张而惶恐地道,看看同行们,已经确认无误了,只需要证据而已。
“涉嫌谋杀!?”余罪又紧张地道,又看看同行,有点吓住了,他喃喃地道着:“不像啊,他一点也不像心狠手辣的人,这么有教养的一位,怎么可能又贩毒又杀人?”
他说服不了自己了,傅牢头的音容笑貌给他留下的印像很深刻。杜立才却是看不过眼了,直斥着:“警察是靠证据办案的,可不是相面能定罪的。要光看面相,谁敢相信你是个警察?”
一干同行吃吃地笑起来了,连许平秋也不禁莞尔,是警察的不像警察,而是罪犯的,在警察眼里又不像罪犯,这事情,颠倒得可是够厉害了。
“呵呵,这就是犯罪分子的高明之处了,有些人除犯罪,在其他方面甚至要优于普通人的表现,这很正常。也只有心胸豁达而且文化程度相对较高的人,才能把新型毒品这个产业做这么大,宇婧,回头你把傅国生的详细情况介绍给小余,接下来的任务,细节你们自行处理,大方向我是这样想的,因为小余在监仓开始就表现得很强势,属于那类不好驾驭的一类人,我的想法是,越是这类不好驾驭的,越能引起对方的兴趣,从你们上次交易抓获的人员可以看得出,他们招揽的都是那种社会经验不太多、年龄不太大、而且多少有点犯罪行为的年青人,根本不告诉他们在干什么事,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完成犯罪经过……有鉴于这一点,我觉得傅国生已经对小余起了招揽心思,这样的话,我们只需要把小余设法送到傅国生身边,剩下的事就不难了,最低限度我们可以发现他的渠道,甚至乐观一点,在他身边钉上一颗钉子,迟早能拔出他的毒源。”
许平秋道,在他这个层面已经不再考虑行动的每个细节,只需要指定大方向,但这个想法的成败全系于一人,是不是危险性大了点?而且,是这么一号人,就穿着警服,那眼睛也是骨碌碌乱转悠,怎么看怎么贼头贼脑的。
于是余罪又成了众目凝聚的中心了,余罪这回可真有点紧张了,他凛然道着:“怎么去?我都告诉他了,我不去。再说不能我真去贩毒吧。”
“你搞清楚,你是警察,目的性和他不一定,要是他让你贩毒那倒好了,直接人赃俱获了。你就等着立功吧。”杜立才道了句,深为这人的思想素质担忧,手下的外勤接这种任务,下意识地就会敬礼保证完成任务,那会这么畏难。
可余罪就是畏难,要知道老傅是个毒贩中的毒枭,妈的这警服大不了不穿了还不行,他脸色老苦了,抱着万一之想问着:“要不我再想想,反正傅国生还关着,等他出来再说?”
“哟,这节忘了告诉你了,傅国生今天上午正式被释放,本来无法定罪,早该放了,因为要把你送进去,他多住了一个多月。”许平秋笑着道,这是两边省厅的安排。
“可这个还是有难度的,傅国生可就是精明人,要是你们特意安排一个巧合,他稍看出点端倪来,回头不得把我折进去?”余罪更紧张了。
“你得相信组织,这么大事,我们怎么敢掉以轻心。”杜立才组长道。
余罪愣了下,痴痴地看着杜立才,冷不丁道:“前面那位不就因为相信组织,线人成死人了。”
杜立才一愣,被噎住了,似乎这是事实。噗声,林宇婧下意识地捂嘴,差点喷笑出来,其他人有点哭笑不得,杜立才没想到划归自己指挥的外勤,见面就这得性,他有点给气着了,看着许平秋,许平秋基于了解余罪的基础上,他并不着恼,要是这家伙拍着胸脯接任务,那才让他担忧呢。他笑着道:
“这个事别人都没有发言权,包括我,只能听你指挥……这样吧,咱们换个方式,你自主选择方式,如果你觉得有危险,马上撤回来……在安全的前提下,摸摸他的底子,怎么样?如果你真觉得不行,撤了这个任务也行。”
“哦,这还像句人话。”余罪心放下了,舒了口气。不料他看其他人时,都给吓着了,还有外勤跟省厅处长这么说话的。不过看许平秋并不介意的样子,都觉得这人是个异数了。
都盯着这个异数,期待他的异样的表现。就像看到他差点火拼傅国生一样那种震憾的表现。
却不料余罪刚刚变得正常的心态被又是贩毒、又是谋杀的给搅得乱七八糟,刚刚美好的憧憬又被击得碎了一地,这时候穿着一身锃亮的警服,却也找不回破罐破摔的勇气了,他意外地萎了,弓着腰,恨不得钻桌底似的,憋了半晌,不确定地看着一干同行,苦不堪言地、极度畏猥琐地道着:“我……我尿急,我先上趟厕所。”
说罢就跑,可跑了总得回来吧,一会回来又尿急,三回过来成尿频了,都看出来这家伙胆怯来了,那百般搪塞的样子猥琐无比,实在和一个警察应该具备的起码相差甚远。
就这样,第一次会议,在余罪一趟、一趟尿急中结束了,什么结果也没有…………
…………………………………
(下午点击解封,晚上又两万多了……不会又是谁刷的吧?我都怕了,拜托那位雷锋哥手下留情啊,越刷我越黑,我全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第17章虎放南山
也在余罪穿上警服的这一天,中午时分,白云看守所的大门缓缓打开,高大英俊,笑容灿烂的傅国生在管教的带领下,向着门外走去。
在铁门洞开的一霎那,他昂着头,对着火辣辣的太阳,感受着阳光的炙热,疯狂而兴奋地呐喊了一声,向着一辆接他的车奔上来,一位优雅而温和的女人,两人奔到一起,拥抱着,久久不离,相拥上车,驶离了看守所。
车号,粤A*88。
这位女人,二号目标,沈嘉文,嘉仕丽成人用品公司的经理。
车里的司机,三号目标,焦涛,与傅国生是表亲。
从出狱的一刹那,这辆奔驰车里的三人已经进入了粤东警方的监视屏幕,傅国生被刑事羁押的案由是与一起谋杀有关,刑事侦查没有补充更多的证据,羁押三个月后无罪释放。
在粤东警方的档案,这是一位劣迹斑斑的人物,先后被治安拘留、刑事拘留达七次之多,最短三天,最长三个月,案由也是五花八门,敲诈、勒索、诈骗、组织黑涩会,现在又摊上了谋杀。不过均以释放的结果,无果而终,甚至于监视他们的都是熟人,这货色被监视居住也不止一次了,走的时候,他还很潇洒地向便衣打了个招呼。
和警察打交道多了,彼此都熟悉,在路边停着辆车,里面无所事事的两人就是便衣,这个不难判断,一看那东张西望的贼相,稍有点生活经验的人就知道,非警即匪。
“富佬又出来了,咱们休息不上了。”便衣A道。
“监视也没用,谁干坏事还需要自己亲手干。”便衣B道。
“这其实都不用查,江里漂的那人,绝对是他干的。”便衣A直观地判断道。
“咱们没证据,人家有钱,钉不死呐。”便衣B感叹道,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而却是的的确确现实的话。顺手发动了车,按部就班地跟着,把监视的内容,机械地发回去。
每个地方都有响誉一方的人物,而傅国生无疑是粤东这方水土养出来的奇葩,沿海城市、经济发达,从一个不名一文的烂仔,历经警方十数年打击,对于他可是历经风雨,可风雨之后终见彩虹,居然奇迹般地白手起家了,虽说比不上福布斯榜那些大佬,可在粤东也算是小有名气,最起码性用品行业里,嘉仕丽是个领军的龙头,据说生产的仿制日、欧美硅胶美女,很受男淫们的欢迎。
对于警察这也是最头疼的一件事,即便有什么非法收入,这么大的产业也足以把它消化于无形了。
过去是刑不上大夫,而今是刑难上大富,优渥的经济基础,再加上精明的规避,无疑是这个时代富人生存的黄金定律,就即便警察踢到这块铁板,大多数时候也只能望而兴叹。
车上的傅国生一手揽着沈嘉文,轻言细语说着什么,偶而表弟说话,他也是温文尔雅,所问顶多是公司的近况,闻听被警察搜查了两次,他笑着道:“真有意思啊,我们好像没有法律上的夫妻关系呀?怎么可能会到以你的名义注册的公司里查。”
笑里几近不屑,在他看来,搞这行动的人一定是脑袋被驴踢过了。
当然,他希望碰到的警察都像这样脑袋被驴踢过,那样的话,有些事就容易多了。
车驶进了市区,在监控的描述中是这样的,先回到家,把女人放下,带着一包东西走,肯定是衣服类,出狱的人都要去去晦气。然后这两位去了趟公司,公司在离珠江大道不远的一个商贸区里,无法监控,不过没多久两人又出来了,驱车直驶向一家叫浴尔馨的洗浴中心。那是一个高档休闲会所,会员制的,警察可没有那个身份能进入,除非搜查。
这就是监控在很多地方的缺陷,你只知道他干什么,但你不知道他究竟干了什么,而像傅国生这样屡经打击的老鸟,连监控的警察也发现,那怕你想从他日常行为中发现一点出格的事也难。
一切都那么正常。
真的正常吗?肯定不会。
当脱得光溜溜,泡在蒸汽腾腾的水池中时,傅国生和焦涛的身边多了一个人,正躺在冲浪浴中闭目养神,脖子上环了条粗大的金链子,臂上纹了条环绕的青龙,三十许年纪,黑帮帮众的卖相很佳,最起码同浴的没人往他身边靠。
傅国生两人像不相干似的,躺在邻近的冲浪浴位置,那人像是已经瞥到了来人,闭着眼睛在说着:“富佬,出来就不恭喜了。自从你进去,断货三个月了,价格翻了一番。”
“送货的、接货的,被警察端了一半,总不能我亲自送吧?你招的人怎么样了?”傅国生笑着道,似乎并不畏惧这人。当然不用畏惧,是焦涛约的。
“不经过你的法眼,我可不敢随便用人。”那人道着,一掀脸上的毛巾,露着一条怵目的伤疤。
“这样吧,有点尾货,你处理一下,应应急,我动不了,条子盯得太紧。”傅国生道。
“没问题,只要你出来,你的信誉大家信得过。”那人道。
“OK,钱汇到我账户上,我会给你一个取货方案,老规矩,万一出事,赔的人我不负责,不过赔的钱算我的。”傅国生道。
闻听此言,那人睁开了眼,向着傅国生笑了笑,划拉着水走着,只听到他撂下的一句话:“有这个保证,就不愁没生意。谢谢了啊,傅哥。”
一单生意谈成了,其实生意越黑越讲信誉,越黑也越简单,否则内耗大了,岂不是和相关部门一样效率低下,还挣什么钱嘛?这是黑涩会向来很重视的。
焦涛笑了笑,初级阶段都是钱货两讫,当场交易,在这个环境里能像表哥这样做到先款后货,最起码粤东他知道的不多,他侧头看时,表哥正惬意的泡着热水澡,数月的牢狱生活让他肚子大了点,身上多了点斑点,除此之外再看不到什么变化。
“表哥,咱们的人折了一半多,海边和市里的不敢动,两头断线呀。”焦涛小声道着,他们这种生意是刀尖上、枪口下的舞蹈,步步惊心,最关键的不在制造,而在于运送和销售的渠道。
可这一次,差点自身不保,渠道自然是一毁殆尽,不过傅国生却是笑了笑道着:“重头再来嘛,又不是第一次了,生手更安全。”
焦涛笑了笑,生手安全倒是安全,不过寻人难度就大了,生意的开工没准到什么时候了,他泡的时候想起了一件小事,随意地问着:“表哥,你在里面结交了不少人吧?”
“对呀,人才呐,真多。”傅国生感叹地道。
“有几个出狱的,找上门来了,我给了他们一笔生活费,留下了这些人的联系方式,要不这些人可以考虑用用?”焦涛道,想到了一个捷径。
却不料这句让傅国生的笑意更浓了,他侧头道着:“凡找上门来的,一概不用。”
笑里,带着几分狡黠,当然得狡猾点,否则就混不到今天了,甚至他在想,这么多年费尽心思在警察里找路子、托关系,他丝毫不怀疑,警察也同样在想办法渗透到他的身边。这也练就了他谁也不信的性格,包括表弟焦涛。
比如,一概不用的原因,他根本没说。
“对了,有没有一个叫余小二来找我?他不一定用这个名……反正就是看着很普通,个子不高,短发,操西山口音……人很横,愣头青那种。”傅国生突然想起了这位狱友,突然发现,很难用准确的语言来形容他,回头看表弟时,表弟眼里很迷茫,应该没见过,他又补充着:“他是一周多前出来的,这段时间,有人去公司找吗?”
焦涛摇摇头,没有。这一下子让傅国生好不失望,简直太失望了,越失望,越觉得可惜,他回忆了好久,进蒸房的时候又给了表弟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
“你到景泰派出所打听一下,3月份抓没抓过一个抢包的,叫余小二。再让四海查查这个名字……想办法到派出所的户籍里查查,应该有案底,很好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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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周………
哧…哧…的传真机声音,从机里喷吐出来了一连串的案情通报,这是专案组直联省禁毒局的DDN专线,林宇婧从整理好传真,仔细地看了一遍。
不管外界如何诟病,在很多不被注意的角落,禁毒局的上百警察在以不同的方式运作着,发回来的是省内各地出现的货源,成份技术分析,市场价格,发现地点,以及吸食人员的概况,这些情况是每日一报,根据市场的走势,一个老练的禁毒人员,能推断出很多事情。
比如,传真到了杜立才组长手里的时候,他嘭地一拍摔在桌上,价格开始回落,那说明货源供应开始恢复;发现地点新增,那说明中间商正在拓展市场;这个直接后果就是吸食人员的增加,即便是马上看不出来,可很快就会有晕三倒四磕过量的吸毒人员被送进医院或者戒毒所。
“通知许处了吗?”杜立才半晌才想起问这事,林宇婧回道马上准备送去,他摆摆手,把人打发走了,一个人自顾自在房间里来回巡梭,一周内,方案已经定了若干个,每一次都被否定了。
没办法,机会只有一次,他现在也担心重蹈线人的覆辙,毕竟那一次还是个嫌疑人,这一次要送的可是个警察。
对了,他想起这个警察来,就牙疼嘴酸似地直吸凉气。每次否定方案的不是别人,就是他。
门外林宇婧轻轻掩上组长的门,把另一封送进许平秋在这里的临时住处,处长毕竟是处长,期间飞回省里一次,昨天才赶来的,他仔细地看着林宇婧送来的资料,不时地撇着嘴巴,半晌抬头时才发现,林宇婧还站在他面前,他异样地问着:“还有事啊,小林?”
“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林宇婧为难地道。
“有什么不能说的。”许平秋异样地道,征询似的眼光。
“那我就说了啊,我觉得根本不是方案有问题。”林宇婧道,很生气。
“那是什么有问题?”许平秋笑着问,方案自然是指靠近嫌疑人的方案了,已经换了数种了。
“那个人有问题,我算看出来了,他是根本就不想去。”林宇婧道。
“你从那儿看出来了?”许平秋问。
“只要我们一提出方案,他横挑竖挑毛病,你问他有什么想法,他是根本说不上来,我们这一组五个人,包括我,包括杜组长都做过类似的特勤任务,有那么难吗?纯粹就是敷衍。”林宇婧道,很生气,替全组生气。可生气也没办法,这是唯一通向人渣世界的一条线。
境界太高的,遇到品质太差的,也就这种结果,不料许平秋笑了反问着:“宇婧,你是参加工作后多长时间接手的第一个任务?”
“一年多吧,是在特警队出的任务,后来禁毒局成立任务就频繁了。”林宇婧道。
“对呀,你是有丰富的实践之后才接任务。”许平秋缓缓地道:“可他,还有两个多月才从警校毕业呀。”
哦,差距大了,可以理解,林宇婧歉意地笑了笑,只觉得自己也是有点太心急了,许平秋又恢复了不苟言笑的表情,平静的布置着:
“时间还有,傅国生还在动。这种以犯罪以职业的人,犯罪对于他是一种乐趣,他不会停下来。至于咱们这位呢,对他客气点,他要是真撂挑子了,这样的奇葩我在队员里可找不出第二个来。”
林宇婧告辞的时候,对这句评价深以为然,出门就碰到了严德标拽着余罪的警服,非要试穿了一下找找三级警司的感觉,余罪在讨价还价,两条烟加一个火机,把警服送给鼠标穿了。鼠标挺着小肚腩,在学许平秋和杜立才走路。
林宇婧看着这一对,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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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煎熬了两周,五一过去了,南国的天气渐渐走向闷热了,最早的台风已经登陆了。
“青春呐,我美好滴青春呐,不能就这么给糟塌了吧。”
严德标在感慨着,手里穿花似地拆着牌,盘腿坐在床上,一低头,便能看到自己耷拉下来的小肚楠子,这几个月磨练了意志,可没磨去多少膘脂,特别是“运送”计划迟迟未定的时候,这儿反而成了无所事事的日子。
“哇,手生了,居然少拆了一张黑的。”严德标玩着愣了下,有点心不在焉了,本来拆三把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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