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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常书)-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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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余罪回头看了看洋姜,就他头发卷,小声问:“你打人家了?”
鼠标一拦插嘴了,凛然道着:“队长交待了,不能说。”
众队员吃吃笑了,到关键节点上,队员和嫌疑人是一样的,得矢口否认,余罪笑了笑道着:“打得太轻了,看看,惹祸了吧。”
“不敢狠打呀,还不都吓唬吓唬,真打坏了,我们协警也扛不住呀。这不,队长让林姐处理。”洋姜小声道。众人又吃吃地笑了,不过看到贾浩成那叫嚣的样子,连余罪也有拔拳头揍他一顿的冲动。
里面,白热化了,林小凤问,上月十九日,下午四时,你在什么地方;贾浩成回答,记不得了;林小凤又问,本月三号,晚上七点,你在什么地方?前天的事,你别说记不得了啊;贾浩成一翻白眼,记得呀,我不想告诉你,还别吓唬,我有不回答你的权利;林小凤拍案而起,你……你想找刺激是不是?贾浩成不屑了,一缩手叉在胸前道,想啊,我就等着你们来点刺激的,来吧,反正我也没买医保,磕个伤碰个残什么的,你们养着就成了。
毛贼最怕这号小错不断,大错不犯的本地贼,轻不得、重不得,可放任自流又要不得,林小凤被气得蹬蹬蹬出来了,关上门,看到这一拔反扒队兄弟时,气忿地道着:“我真恨不得揍他一顿?哎,你们干什么?不许动他啊,队长交待了。”
“那怎么办?”大毛问。
“能怎么办?没有抓到赃物,只能放人了。”林小凤道。
这就是警务,总有例外地时候,洋姜却是急了,拽着余罪道:“余儿,想想办法,根不除了,以后偷车的会越来越多。这王八蛋能天天给咱们找事。”
“成,我来。”余罪道。
“你少来,就你那两下,不能用啊,上次你们喷那什么,喷人家裤裆里,都捅检察院了知道不?鼠标你检查写完才几天,又不长记性了?”林小凤斥道,鼠标翻白眼了,惹得众人一阵好笑,余罪却是劝着:“谁说我只有两下子,我刚想了一个心理攻势,试试。”
余罪看到嫌疑人西装革履、发型锃亮,很有型的人模狗样打扮,突然间灵机一动,有办法了,林小凤却是不太敢相信这干手脚从来不干净的同伴,警示着道:“绝对不能动手啊,这不像人赃俱获的扒手,你们能用用手段。”
“绝对不动手,一根指头都不动……赌不赌,给我十分钟时间。”余罪放话道,贱贱地笑着,他只要一贱笑,总能撩起别人不服气的心思,林小凤痛快道:“行啊,你十分钟审下来?我请你们全部吃一顿。”
“赌了……鼠标、二冬、洋姜,走,做个审讯方案去。”余罪一挥手,几个货色跟着起哄,这屁点的案子还要什么方案,主要是提醒余罪一句:要输了你得请凤姐和我们啊,就今天中午,不能耍赖啊。
几个货聚到了门口,余罪拽着几人耳语着,低语加贱笑,那样子绝对像商量偷鸡的一群黄鼠狼,林小凤狐疑地看着,一眨眼那几个得令的,却朝外跑去了,林小凤踱步上来,问着余罪:“怎么整?怎么都走了。”
“准备东西去了,哎别生气,绝对不是痒痒粉以及辣椒精那下三滥玩意,那玩意是鼠标和李二冬的专用,我是从来不用滴。”余罪笑着道。林小凤不信地剜了句:“拉倒吧,他俩那本事,都是你教的。”
“冤枉,那俩多聪明,自学成材的。”余罪道。
“喂喂,你别走……余罪,我还有句其他话告诉你。”林小凤脸色一整,像是有事了,余罪一停,就听她说道:“你……是不是处了个对象?”
“对象!?”这个词太老套了,余罪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不确定地道:“好像是?”
“姐也听说了,叫什么安嘉璐……我帮你查了一下她的出身,你知道她什么出身吗?”林小凤严肃地道。
呀!?这可把余罪弄懵了,同学这么几年,还真没注意这个细节。
“就知道你傻不拉叽,啥也不懂……她父亲叫安重明,是晋普山监狱长,那是什么单位你知道不?”林小凤问。
“不知道。”余罪头回听说。
“虽然那地方比较偏,可是个正处级单位。”林小凤道,看余罪听傻了,又补充着:“她母亲在省法院,是个法官。”
又听傻了,余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关系不大,可似乎关系又很大,林小凤说了:“这种家庭出来的子女,能看上你算是邪了,就能看上,人家里能同意才算是怪了,小伙子,省省吧啊,老老实实呆着,瞅空姐给你介绍个,你就甭在本行里找,这行里的女人,都顾不着家,不合适。”
说了一大堆不合适,余罪脸越来越难看,林小凤以为奏效了,拍拍小伙的肩膀,给了个踏实做人、别光做梦的忠告,留下余罪一个人在大门口发呆了。
“妈的鼠标这个漏嘴加多事。”余罪心里咧咧骂着,肯定又是这货私下里嚼舌头,不过你不得不承认,还是有效果的,余罪想了想,自己这个奸商家庭,如果达不到暴发户的水平,能让人家这种家庭瞧得起,还真玄乎。
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那帮出去准备的哥们回来了,余罪暂且放下了心事,接过了大家准备的东西,两个玻璃瓶子,使着眼色,几人开了门,把坐着等放人的贾浩成一左一右挟着,往小黑屋里带,这货耍上无赖了,不去,而且叫嚷着,你们敢打我试试,打不死老子,老子整死你们……警察怎么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了,几个都是协警。
“算了算了,别带了,就到这儿问两句……把他铐好。”余罪震憾登场了,一脸忧愁,两眼狠色,大马金刀一坐,嫌疑人没见过这个人,不确定了,坐到了椅子上,喀喀被铐住了,他紧张地嚷着:“凭什么铐我?”
“以防万一,你有袭警倾向。”余罪大咧咧一道,靠上椅子了,直勾勾盯着嫌疑人。
嫌疑人和他对视着,不过明显有作贼心虚的倾向,被余罪这狠眼恶相看得发懵,开始躲闪了,余罪打量着这货打扮,近处更清了,西装里穿着高档的羊毛衫,雪白的衬衣领子,还打着领带,怎么看也比反扒队这群不修边副的哥们强上几个档次。
越是这样,越让余罪觉得自己的办法可行,于是,他突然笑了。笑得很阴。嫌疑人心一虚,叫嚷上了:“放开我,你想干什么?我不怕你。”
“这年头谁怕谁呀?说这话有什么意思?你说说吧,你这事怎么办?”余罪随意地道着,根本不像审讯。
“什么事怎么办?我有什么事啊?”嫌疑人不理会了,准备抵赖到底了。
“什么事,你清楚,我们也知道。当然,你肯定要抵赖到底,当然,如果真的抵赖到底,我们也拿你没治对不对?”余罪慢条斯理地道着,哟,反而把嫌疑人说懵了,摇头吧,好像要抵赖;点头吧,好像认可人家说的话,还是抵赖。
于是他不说了,鼻子哼了哼,头侧过一边了。
“怎么了,兄弟,看我都不敢?”余罪刺激道。
“我就看着你怎么了?”嫌疑人扭过头来了。
“嗯,好,有胆量……这样,反正你也不交待,可你不交待,我们就没事干了,你说,如果不让你长点记性,我们这警服不白穿了吗?所以呢,我觉得咱们还是干点其他事,你说呢?”余罪一会儿阴、一会笑,阴的时候让人恐惧、笑得时候让人发毛。嫌疑人心虚地问着:“想干什么?”
“玩个游戏。”余罪起身了,连窗帘也没拉,林小凤闻声早等在窗口了,生怕这几个年轻人胡来,余罪上前几步,直接站到嫌疑人面前,一掏口袋,亮着一个小玻璃瓶子,一下子吓了嫌疑人一跳,哎哟声直躲,瓶子里一堆蠕动的蟑螂,有死有活,还有使劲往瓶口爬的,这是洋姜的杰作,在队部后的垃圾堆里找的。
“蟑螂的存活时间是多少?”余罪问。
“三到六个月。”鼠标接口道。
“我是说,如果囫囵吞进肚子里呢?”余罪问。
“能存活六到八个小时?”李二冬严肃地道。
“然后呢?”余罪问。
“会因为缺氧死了,不过硬壳被胃酸全部消化很难,会随着粪便排出体外。”大毛道,忍着笑。几个人商量好的。
“哦,看来你们记得挺清楚。”余罪恍然大悟道。
嫌疑人听着这如同严肃学术的交流,没怎么明白,余罪问完矮下身了,笑着道:“贾浩成,我们不整你,是不可能滴……既然整你,让别人看出来,也是不可能滴,接下来,我会把这一瓶子蟑螂仍你嘴里,然后让它顺着你喉咙进肚子,听到没,能存活八个小时,要不怎么叫打不死的小强呢?”
“啊!”嫌疑人吓得渐身直起疙瘩,乱挣扎,不料早被铐上了,他目眦俱裂地嚷着:“你们敢,我要告你们去。”
“蠢货,我们有权滞留你四十八小时。你怎么告。”余罪道。
“老子出去就告你们,有本事整死我。”嫌疑人挣扎着,被几个反扒队员摁着。有人告诉他了:“听见没蠢货,四十八小时,一定会排出体外的,想告也没证据了。”
“好,就这么办。”余罪一扬瓶子,捏胳膊的,搂脖子的,还有捏住他鼻子的,张开嘴了,坏坏笑着的余罪拣了一只脚还在乱动的蟑螂,小心翼翼地要往嫌疑人嘴里放,那人憋不住了,两眼惊恐地看着,就在蟑螂到了嘴边,余罪在他嘴唇上蹭的时候,他喊着:“别放,别放,我说我说……”
“你看你这人,好歹撑一会儿,一只都没吃就说了,让我们多没成就感……”余罪生气地站定了。他一站定,嫌疑人倒不说了,余罪干脆多倒了几只在手心,兴奋地说着:“这样,你迟点说,好容易找到的,多少你也吃上几只,告诉我感觉。”
“啊?不要……我说我说……我就收了几辆电单车。”嫌疑人见鬼似地大吼着。
“几辆?”
“一辆。”
“再说几辆?”
“两辆,不不,三辆。”
“少了点吧?还没手里的小强多?”
“五辆五辆,就这么多?”
“车呢?”
“拆成零件,重新装配了一下,卖了。”
“………”
突然嫌疑人心理防线的一刹那,案情急转直下,余罪把蟑螂全部放回瓶子里时候,已经找到了五辆被盗电单车的下落,洋姜飞快地奔出去了,打着电话,让外面的队员去查找赃物,打完电话进门时,看到林小凤早看傻了。
此时,毫发无伤的嫌疑人已经颓废不堪了,幽怨地盯着余罪,噢,不对,似乎是幽怨地盯着那一瓶子让他恶心的蟑螂,那对他来说似乎是比警察还恐怖的玩意。
余罪招着手,林小凤进来,开始审,林小凤坐在余罪的一侧,余罪威胁着,把瓶子吧唧往桌上一顿,吓了嫌疑人一跳,林小凤开始问着:“贾浩成,说说,上月十九日,下午四时,你在什么地方?”
这是对口供,如果和盗窃车辆的口供对实,又能找到赃物,那罪就坐实了,嫌疑人有点紧张,刚刚被吓溃的心理防线开始恢复了,此时他不得不考虑后果了,迟疑着该不该交待,该交待多少,让他最紧张的不是警察,而是瓶子里关的那些玩意。
这个时候,余罪做了个让他想像不到的动作,慢慢拿起瓶子,把瓶子里黑乎乎的蟑螂倒进了手心,瞪着嫌疑人道:“这不算刑讯吧?其实这玩意是高蛋白东西。”说着,几只蟑螂往嘴里一扔,瞪着嫌疑人,恶狠狠嘴里喀哧喀哧咬着,嫌疑人一下子又崩溃了,不敢看余罪,直交待着:“我说我说……大姐,你让这个人走吧,我受不了了,我说我说,那天我在坞巷口子上,陶二旦偷了辆车,卖给我了……我给了他三百块钱。”
说着,再看余罪一眼的时候,他又开始吃蟑螂的,嫌疑人“呃”一声,开始干呕起来了。连林小凤也受不了了,侧过脸不敢看余罪。直斥让余罪出去,余罪慢吞吞地走了,那几位也出去了,一出门,都捂着肚子在狠笑,不敢出声那种笑。看到余罪时,笑得更凶了。
一会儿林小凤审中间出来了,正奇怪着呢,余罪一翻手,亮着两个瓶子,一个是真正的蟑螂,还在蠕动着,一个却是外形极其相似的巧克力豆,余罪反扒的快手,可不是一般瞧得出破绽来的。
原来如此,一下子把林小凤也给逗笑了,到现在还懵着,怎么着不怕警察的,居然怕几只蟑螂。余罪指点着道:“你看他的穿着,很干净,西服熨得服服帖帖,连衬衣内领都是干干净净,这么讲究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蟑螂,更何况是让他吞下去……有些人就是,恐惧的事不一定害怕,可恶心的事他受不了,比如,我生吃‘蟑螂’,嘎嘎……嗨,林姐,中午请客别忘了啊。”
“哎呀,你把我恶心得都没胃口了。”林小凤笑着,释然了,而且很兴奋,这个销赃的,已经交待出八辆来了。隔了一会儿深挖,余罪就是开开门,亮了亮想,又多交待了几辆。等说情的找到派出所,电话打到反扒队时,连赃物也找回了三辆,而嫌疑人此时交待的,又多了一辆………
“这人呐,都有弱点,有的反映在生理上,有的反映在心理上,真正的审讯大师根本不用动怒,而且不会多说,顶多就是一两句话,一锤定音,拿下,根本不需要你们这样拍桌子骂娘,操家伙揍人,学着点啊。”余罪和众队员坐在院子里等着中午请客,他不时地吹嘘着。
问题来了,洋姜不解地问:“那余儿,你的弱点在哪儿?”
“我这么坚强的人,哪来的弱点?”余罪不屑了。
“对,他已经贱到没有弱点了。”鼠标道道,李二冬也补充着:“坚强坚强,就是越贱越强。”
余罪起身就拽着要揍这货,众人哄笑着,可不料有人在门外喊着:“余罪……”
哎哟,余罪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回头时,却见得一身警装的林宇婧在笑吟吟地喊他,他兴喜之下,扔下众哥们,奔着就跑,大毛喊着:“嗨,就快到饭点了。”
“不吃啦……”余罪头也不回地道,兴冲冲奔了林宇婧面前,出案月余方归的林宇婧也笑吟吟地看着他,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两人上车走了。
鼠标看得眼儿瞪得溜圆,半晌道着:“他的弱点就在这儿,只要有个妞给个笑脸,他立马敢把自己个卖了。”
自然在妞上了,有妞才有那么灿烂的笑容。看得众队员好一阵眼热,一直打光棍的二冬兄弟幽怨地道着:“鼠标你错了,这不是弱点,这是优点,他这么贱的货都脚踩两只船了,咱们这么多诚实优秀滴,还打光棍涅,对不对,哥几个早巴不得把自己卖了,没人要不是!?”
众人一片羡慕嫉妒恨后,又是黯然不已,对二冬兄弟的话,深以为然………
第46章 泪眼绽笑
第一杯斟满的酒被林宇婧一饮而尽,她把杯子顿在桌上,豪爽地来了句:倒满!
余罪给吓了一跳,看了林宇婧一眼,又倒满了,三十八度的汾酒,一大杯二三两,就这么下去可也不是常人受得了的,林宇婧又饮了一半,这才舒过气来一般,睁着大眼,打量着的余罪,异样地问:“你都不劝我少喝点,巴不得我喝多了是不是?”
“喝酒不就图个醉嘛,想喝我干嘛劝你。”余罪道,不过他的作态可不咋地,小口抿着,一会儿服务员上菜来了,他帮着摆着盘,劝着林宇婧多吃点,月余未见,两个人虽然多了几分陌生,可也有了一份新鲜感,最起码余罪就发现,林宇婧像心里有事一般,老是盯着他看。
再倒满一杯时,林宇婧笑着道:“我好像猜对了?”
“嗯,美女不喝醉,哪能有机会呢?”余罪坏笑着道。
林宇婧很不在乎地又下大半杯,挑恤似地道:“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天生对酒精感觉麻木,三五瓶不在话下。”
说着,又喝完了,余罪看看只剩下的瓶底,傻眼了,愕然地道着:“那这样说,今天被灌醉的是我,有机会的是你?”
林宇婧噗声笑了,笑着直斥余罪那副不招人待见的得性,一瓶干净,剩下两杯,却是慢下来了,林宇婧的酒量确也豪爽,谈吐自若,就搁反扒队不远找的这家湘菜馆,味道十足,两人嚼着鹅肠、品着熏肉、就着小酒,热热乎乎地吃开了。
“哎,余罪,刚才见你时候,你们在干什么呢?一群人嘻嘻哈哈,我走了不少单位,就像你们反扒队纪律最松散。”林宇婧边吃边损着余罪,余罪笑着道:“我们那叫民主,像你们禁毒才没有意思呢,什么时候看着都那么压抑,我同学豆晓波,就在羊城你见过那个,进队都快半年了啊,到现在没过过休息日。电话上老诉苦了。”
“你说缉毒犬培养那个?那就不能随便出来,狗和人得亲近,培育员连刺激性的食物都不能随便吃。”林宇婧道。
“哇,那不太残忍了,至于么。”余罪吓了一跳,相比而言,反扒队还是天堂了,最起码胡吃乱喝没人管着,林宇婧一听残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时候,叹了口气,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咦,余罪发现这个细微的变化了,不光这个变化,而是整个变化好像很大,一回来就风风火火来看他,一坐下就大口猛喝,似乎和以前记忆中的林婧不大一样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肯定有事,余罪看到了林宇婧正装警服,禁毒上,外出很少穿制服的。他想了想,想到一个最坏的推测,却又不敢问。
“怎么了?”林宇婧抬头时,发现余罪痴痴地看她,惊了下。
“噢,没什么?一个月没见,看你变漂亮了没有。”余罪扯着道。
“那,变漂亮!了?”林宇婧笑着好奇地问。
“漂亮,特别是制服穿上身上,真漂亮。”余罪笑着道,很刻意地凝视着,显得威风飒爽的警服穿在端庄秀丽的林宇婧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那一种威慑你不敢靠近,又极度诱惑你走近的感觉,要不为什么叫制服诱惑呢?
是啊,谁不想一探那威风凛凛的警服中包裹着的真相呢?那怕是一种冒险。
“反扒队才呆了几天,你越来越像个贼了?”林宇婧挑着眉毛,怒容,很不悦,因为余罪的眼光,像扒手作案,你身上的所藏无所遁形。她一怒,余罪已经习惯了,嘿嘿奸笑着,指着林宇婧道着:“你这个职业表情一出来,就不漂亮了哦,嘎嘎……换换,换个羞涩点的,迸指成兰花指,那样才有女人味道。”
“你去死吧你。”林宇婧斥了句,被逗笑了,想和余罪拉着脸可没那么容易,不过这恐怕也正是她喜欢和这位坐在一起的原因,最起码这位不会被她的偶而神经质的表现吓跑。
对了,曾经身边被吓跑的男人有几个她记不清了,不过没被吓跑的,好像面前这算一个。
又一次搁下筷子,一饮而尽杯中酒时,余罪可看不过眼了,叫着服务员,让热了两杯露露花生奶,林宇婧笑了笑道着:“这才一瓶你都怯了?不是不劝我少喝吗?”
“我倒不担心你的胃。”余罪正色道,反口又来:“不过我担心我兜里的钱呐。”
“抠门。”林宇婧笑斥了句,又喊服务员,余罪抢着道:“喂林姐,有心事酒可消不了。”
林宇婧的表情一僵,她以为自己隐藏得挺好,不过看余罪那样子,她又觉得,能在这个趟过6.23贩毒案编外特勤眼中隐瞒可不那么容易。笑了笑,她故意道着:“你怎么知道我有心事?”
“干咱们这行的,谁能没有?有些事得心里调整一下,前段时间机场那个失窃案,哎呀,你真不知道我们受的什么罪,连轴转,七十多个小时睡了不到七个小时,等案子一完,才发现脑袋跟钻进一群蜜蜂,嗡嗡直响,歇了好几天都没歇过来……”余罪诉着苦道,看林宇婧一副倾听的样子,他又摆乎着:“要是个顺利案子还好说,哎呀你不知道,那案子呀,想起来我心里都是一个大疙瘩……”
“我听说过,怎么?你们也参与了?”林宇婧道。
“什么叫参与,就是我们几个找到目标的。”余罪道,把案情的蹊跷大致和林宇婧讲,讲到关键节点之处,绕个弯子,讲到关键寻找方法,又绕个弯子,听得林宇婧几乎直拍脑袋,大呼自己智商有问题了,这么简单,不过听到最后,那个草草的处理方式时,她沉默了,好半天没吭声。
“其实有些事呀我也整明白了,该糊涂就糊里糊涂过,有些时候想想这些嫌疑人是瞎活,不拿自己个当人……可反过想想,咱们还不一样,只要一干起活,整个也不拿自己个当人,反正就像着魔一样,总想抓到真凶,我想以后几十年就这么瞎活,我都后怕不敢往下想……”余罪未卜先知了,对未来的迷茫以至于成了恐惧。
本来劝劝林宇婧,可不料余罪说完才发现,似乎方向错了,不劝还好,劝得她更黯然了,余罪此时才省得,一定是发生了很不简单的事,否则不会让久经沙场的林警司显得如此落寂,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着:“林姐,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你们禁毒上……”
“其实我是刚从医院回来……”林宇婧轻轻一语,听得余罪喀噔一下,整个人僵住了,没敢往最坏处想,可偏偏发生的就是最坏的事情。
“突击组里的两位同志,是我在特警支队时候的战友,我们一起进了禁毒局,这一个月,我们一直都追一宗贩毒案,直追到河.北和咱们省交界的一带,抓了六个毒贩,计划再精密也免不了纰漏,在抓头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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