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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在上,妖徒有礼-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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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可好,她从不想去面对的事情被一个个事实击破,她纵然想逃避,也是无法。
  
  可是,他还在这山上,纵然是师徒,若是能以师徒的名义伴他左右,纵使一辈子不嫁,也是好的。
  
  她惨白着脸笑道:“不去了。我本就是这方寸山的人,还能上哪里去。”
  
  龙吟沉着脸抿着唇,脸瘦削地菱角分明,此刻看来不免有些落寞。一手硬是牵过玉颜的手握在手里,一手却是抚着她的鬓发,认真问道:“你曾说过若是我诚心诚意待我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的姑娘,她就必定不会恨我。如今我再问你,这话可是真的?”
  
  玉颜心思烦乱,可在他祈求的眼神下,不由自主地点了头道:“不会的。”
  
  不论他曾经对她做过什么,他的好他的痛她都看在了眼里。他必定不会是故意害她,否则,他怎会这样。
  
  龙吟握着她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直到二人手心都有些温热,他闭了眼睛细细感受着唯有二人的这一刻,最后只能狠心割舍道:“那你好好的,我……我不再来看你了。”
  
  玉颜还要说什么,龙吟已经大跨步转身离开了,渐行渐远。
  
  ******
  
  “你对那只小白鸦可真好。”满面沟壑的老头抚着长胡子看着龙吟,二人其实并没有走很远,依然在这方寸山上,只不过老头施了阵法,外人看不到他们,他们倒也能在这后山自由来去。
  
  观老头面目,正是大难不死被顾惊波强行留用的刘三界。
  
  龙吟心情不好,懒得搭理他,闷着头看回龙台后山的地形。老三界看龙吟不搭理他,自顾自地说着着话。
  
  “这后山我们也看了几回了。总也找不到那个九门天机锁的锁位,不如换个地方找找。九门天机锁,若是能破坏了其中一个,我便有法子让那炎魔出来。”
  
  “只是你可想好了,这回天幻魂阵法我也是从古籍中得来,从未用过。若是那炎魔出来,你会发生什么我不太清楚。最大的可能便是,你灰飞烟灭,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你来,一命抵一命……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你又何苦。”
  
  两年多的相处,刘三界在这四兄弟中,倒也是最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他,如今看他不管不顾将自己往死路上推,顿时生了怜悯。当时若不是龙吟帮忙,他也未必能瞒天过海,救了紫珩的半条小命送回方寸山。
  
  龙吟把玩着手上的流云扇,“你说过,我与玉雅二人之中必定要有一人去救回炎魔。若是她,我宁愿是我自己。反正,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能活得多长。”
  
  “我刚看过了,那丈影木的神果受了什么干扰,像是要提早成熟的模样。到时候,方寸山必乱,我们便可与三哥里应外合救了炎魔陛下,老人家,到时候,我必定求了哥哥们,必定让你安稳。”
  
  ******
  
  玉雅心思混乱地回了回龙台,倒是将月歌儿忘在了后山。她走后,月歌儿才蹦蹦跳跳地从树后站出来,耷拉着脑袋,似乎十分沮丧。
  
  丈影木上飞下来一个小精灵,与两年前相比并无变化,依旧是巴掌大小,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倒是更加圆乎了,头顶上却有两根细细的触须轻轻碰了碰月歌儿像是在安慰,背上扑扇着薄如蝉翼的透明大翅膀,有些不安定地停在了月歌儿的肩头。
  
  “那个是你原来的主人吗?所以你要帮着他带玉雅来见他?月歌儿,你一直不肯露你半分实力,就是为了报他的恩是吗?我见他对玉雅极好,所以你别觉得对玉雅愧疚。”
  
  从未开过口的月歌儿突然有了细嫩的幼童般的声音,慢慢开口道:“云灵,我好难过……不论是玉雅主人,还是龙吟哥哥,他们将来,都会受苦。”
  
  “可是我就是觉得是我害了玉雅主人。你知道,我从未真心想害她,她本就应该和龙吟哥哥是一对儿的……”
  
  云灵突然飞到月歌儿面前,用自己的翅膀捂住它的唇道:“你莫胡说。唉,此间的事儿,不是你我能管的。我们只管做个围观的人,等这果子熟了,你便跟着我走吧,不要留在这儿了。”
                          




37、不伦恋

  一路走来,玉颜脑子里怎么也忘不掉龙吟那欲言又止的神色,不知为何,总像是极早之前就见过另一个人也以此番神色看着自己,一并想起来,只是心痛而已。
  
  可为何心痛,她也不知。
  
  随手折了一枝桃枝,竟是提醒她手上的疼痛,她抚着手腕,等到惊觉身后有人靠近时,那人已经到她的跟前,惊呼了一声:“哟,小白鸦,你怎么哭了。”
  
  她忙擦擦脸,向那人福了福身,恭敬地叫声了:“皮休院长。”
  
  皮休抬了抬手,示意她起来。甩手给了她一块帕子,“擦擦,擦完记得还我。”说完,他也觉得自己未免小气了,解释道:“唔,不是我小气,这帕子啊,是七公主赠与我的,本仙不好再转赠与你。”
  
  玉颜手忙脚乱地接过帕子,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知是擦好,还是不擦好。
  
  皮休凭空变了一些酒菜在那桌上,邀了玉颜到酒桌边,“今日我来,是要好好跟你说说故事的。”
  
  “数万年前,这回龙台住着的本不是君棠,而是羽灵仙子。羽灵仙子活泼机灵,颇得仙界许多男子的仰慕。谁知方寸山的弟子白冥启竟也生了恋师的心,若是此事不被人得知便也罢了,偏偏被人问起时,他却直言不讳,说他恋慕的便是羽灵。”
  
  “此事过程我便不多说,只是这白冥启本是玄武上仙座下弟子,最后落得竟叛师入魔,掀起了仙魔两届的大战,弄得生灵涂炭。羽灵总想着这事儿因他而起,最后竟然以自身血祭九门天机锁阵,封印了这白冥启。”
  
  皮休饮尽手中的酒,叹道:“这便是流传的说法。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简单。当年白冥启所向披靡,仙界节节败退,又怎么是说封印就封印的。羽灵血祭之后,那白冥启却是仰天长啸自愿走进那九门天机锁阵的。”
  
  “人间自是有情痴,可叹白冥启恋错了人,毁了一身修为。”皮休叹了口气,“玉雅,世间的情爱有很多种,莫要选最自私的那种。”
  
  玉颜点了点头道:“仙师放心,此前我是不知道仙师的身份,如今已然得知,玉雅必定不会犯错。”
  
  几番劝阻,她终于还是只能成为那个玉雅。若能长相守,何妨是师徒,还是夫妻?
  
  ******
  
  皮休走后没多久,君棠便被送了回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紫珩看了眼玉雅,“小白鸦,你三哥给了封信与我,让我好生照顾你。不如你去我那住着,我让灼炎过来照顾君棠就好。”
  
  一旁的灼炎撇了撇嘴角委屈道:“紫珩仙师怎么不自己照顾君棠仙师?就知道欺负自己家的徒弟……”
  
  头上重重受了一个爆栗,他揉了揉头,眼睛泪汪汪地默默谴责紫珩。玉雅却已经打了水替君棠擦净了脸,笑意满面说:“紫珩仙师莫担心,我来照顾君棠仙师便好。”
  
  “咦……”灼炎扭头看玉雅道:“小白鸦,你想起来啦?”
  
  “没有,只是这方寸山上都是神仙,你们说的定然是不会错的。”玉颜笑着回答道。
  
  紫珩上下打量玉雅,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前几天还一直想着私奔,这会突然开了窍。不过,想通了总是好的。他点了点头,跟玉雅说到:“小白鸦,你三哥给你寄了封信,我忘在房里忘记给你拿来了。你跟着灼炎去我房里拿,我在这给这君棠渡点仙气儿。要不然,他这肉体凡胎的,还真怕他一下子顶不住那些大罗金丹。”
  
  玉雅点头称是,正好看到边上灼炎挤眉弄眼欢天喜地的样子,不由的噗哧一笑。
  
  等出了门,灼炎开心地跟玉雅一并走着,拿着手头的东西就开始玩起了御物术说:“你看,你走之后我苦练法术,早已能御剑而行了。若是有机会我就带着你飞。”玉雅此时模样虽变了,可是灼炎依然当她是那时的玉雅亲近。
  
  “你要能早些记起从前,恢复了法力,咱们能一同出师,你就带我去凡间玩。两年前我随羽灵仙师他们下山,一路就顾着斩妖除魔了,都没顾上玩儿。”
  
  玉雅看着这样一个弟弟般的男孩,也着实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点了点头。二人一路走着,恰巧遇上了要上回龙台寻她的号钟。
  
  “羽琅仙师让我送些日常用品与你,正好遇上了,咱们便一路走。”号钟带着一个仙奴,捧着一堆的被褥衣物。许是想着玉雅与君棠二人此时都是凡人,受不住这山上的严寒。“千福,你给玉雅看看这些东西够不够。”
  
  那仙奴低眉瞬目地站在旁边,听到号钟喊他,恭敬地上前,灼炎看着这仙奴眼生,随口问道:“怎么从前没见过他?”
  
  “新来的,挺机灵的。”号钟随口答道,“我先把这些东西送上回龙台,羽琅仙师那还有事情等着我。”他说着,带着仙奴便离开了。
  
  灼炎看着那仙奴背影,自言自语道:“怎么觉得这个人我见过。”思考无果,他拉着玉雅神神秘秘地说道:“唉唉,小白鸦,我告诉你一个事情,憋在心里我难过的很。”
  
  “两年前我们各自下山,我跟着羽琅仙师和号钟。得知你和君棠仙师可能魂飞魄散的消息时,羽琅仙师十分难过,那一日破天荒竟然喝了许多酒喝醉了在那哭。我躲在房里,也难过的紧,怕你真的死了,也哭得厉害。后来打开门,想看看羽琅仙师,就看到……就看到……”
  
  他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我看到羽琅仙师醉了,号钟把羽琅仙师抱在怀里,还亲自将她送回了房里,这本也没什么,可是,我看到号钟他竟然亲了羽琅仙师。”
  
  “你是说……号钟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羽琅仙师?”玉雅瞪大了眼睛问灼炎,灼炎一把捂住她的嘴说:“你声音小点。我也不知道,可能那天他们都喝醉了。而且隔天起来,号钟又跟发生过什么事儿似得,恭恭敬敬的。”
  
  玉雅沉吟了片刻,在灼炎耳边说:“你偶尔也去旁敲侧击提醒他一下吧。”同是天涯沦落人,唉。
  
  灼炎点点头道,“会的。羽琅仙师和君棠仙师因为羽灵仙师的死,极为痛恨师徒恋,若是让羽琅仙师得知号钟的心思,说不定会逐他出师门。”
  
  玉雅听到君棠的名字,愣愣地往前走,灼炎这番话本就存着点醒她的意思,这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挑他这几年的糗事说与玉雅听,逗玉雅一笑。
  
  *******
  
  看了白绥的书信,无非就是告诉她,母亲已经得知她回来了,让她无比保重自己,同时,白绥在信的最后,着重加了一句叮嘱她,万万不能让人看到她手上的印记。
  
  玉雅筋疲力尽地支着颐,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眼皮渐渐也沉了。
  
  被一阵琴声吵醒,天突然就亮了。她揉了揉欲裂的头,踉踉跄跄走出门。
  
  天空霞色残红如血,她觉得今日的方寸山极为不同。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斥责,与她面貌极为相似的女子在空中剑指男子道:“白冥启,此事终究因我而起。若是我死了,你是否就能就此住手?”
  
  那一道剑光耀眼如虹入了她的脖颈,方寸山上突然升起九道七彩的光柱直直冲向九天。
  
  玉雅在一声声惊呼中,看到了君棠扒开众人往女子的方向奔去,却被那白冥启抢先一步,将在空中滑落的女子接在怀里,看着怀里的人一点点消失,撕心裂肺的仰天长啸响彻宇内。
  
  “我倾尽天下,莫非只为得到这样的一个她?师徒?若是来世,她非徒,我非师,谁还能阻我!九门天机锁,我进了便是!”
  
  他凄绝一笑,将手上的火烈之魂一挥,竟然生生将那九道光柱形成的光圈撕开一个口子,双手一抛,火烈之魂不知去处,他却已然消失在那光圈里……
  
  等到玉雅感觉到面上湿凉,竟是落了泪。君棠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白衣染血,早已不见本来面目,四处外翻的伤口狰狞,他却忘了疼痛,成了木人。
  
  那样悲怆的神色啊,君棠,你究竟是为了她的死,还是为了那段心中不为人所知的情……
  
  耳边有个声音在催促她:“玉雅,去救回炎魔,成全了他,君棠就是你的……”
  
  “去,去长生殿,拿回炎魔的铭牌!”
  
  动人心魄的箫声响起,她的脚竟然不听使唤地往长生殿的方向走去。脑子里唯有一个想法:“去长生殿,去长生殿……”
  
  如入无人之境,她一路走到长生殿,未见一人,整个方寸山万籁俱静,像是失了生机。她顺利到达长生殿,像是灵魂出体般,一个自己漂在空中看着另外一个自己嘴角带着一丝阴狠的笑容,右手竟是生生以指甲为刀,割破了自己的左手手腕。
  
  一滴滴血落在本就血光灿烂的炎魔铭牌上,落下的瞬间便被吸收,那本被隐藏起来的火烈之魂印记在右手手腕上若隐若现……
  
  恍惚间,耳边是听闻过无数次的让人不得安生的诅咒。
  
  “以汝之血,祭吾之剑……”
  
  这一次,她清清楚楚地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他说:“羽灵,等我回来……”
                          




38、掀惊波

  空中的自己像是被点了哑穴,未能发出任何声音,无论怎么怎么挣扎,都阻止不了另外一个自己。玉雅心急如焚,直到冰凉的一只手敷上她的额头,她不由自主踢了一下脚,这才发现,自己依然坐在镜子前,趴着竟然睡着了。
  
  天已泛白。
  
  她打了个激灵,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幸好,那只是个梦,手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推开门出去,院落中有一个人正背对着他,此刻缓缓转过身来,朝霞初放若彩练,桃花瓣儿随风飘下,称得君棠一身白衣皎如玉树临风前,他的眼里皆是宠辱不惊的沉静,那是既陌生又熟悉的君棠,浑身上下充满了傲视万物的雍荣闲雅。
  
  纵然他这般风姿出尘,却不是初见时的那个他。
  
  两人视线交接,久久凝望着对方,似乎在彼此的眼中身上寻找变化。可片刻后,君棠却率先投降,快走了几步到玉雅面前,低声支支吾吾道:“娘子……颜……颜儿,我回来了。”
  
  这是君若宇。
  
  心中无声的叹息若是涟漪般慢慢泛滥开,她嘴角牵起一个适宜的弧度,抬头看他,“回来便好。”
  
  她踮起脚尖抬手掸了掸他肩头散落的桃花瓣,感觉到他不由自主地闪了闪身子,她却佯装不知,捻起最后一片花瓣,这才笑着道:“这身白衣十分适合你。”
  
  身后有轻轻的咳嗽声,两人不约而同回头,见羽琅远远地站在廊上,身后跟着号钟与昨日见过的仙奴。羽琅脸上带着晦涩不明的表情,眼里似乎流转着诧异和审判。
  
  直到羽琅走近,玉雅略略见了礼,低头道:“玉雅去为二位仙师泡壶好茶。”
  
  “那就有劳了。”羽琅点了点,见玉雅走远了方才说明了来意。
  
  “君棠仙师,如今你与玉雅二人都失了法力,许多事诸有不便,静心阁近来多了一位颇为机灵的仙奴,不如让他来回龙台帮忙,也省得让玉雅过于劳累。不知君棠仙师意下如何?”
  
  君棠凝了眉,看着那仙奴不知为何心生厌恶,干脆利落地回绝道:“不用了,我本就可以照顾好自己,玉雅也没什么不好,我们不需要什么仙奴。”
  
  羽琅屏退了号钟仙奴,这才蹙眉着不满地劝道:“君棠仙师,如今这方寸山只有你与玉雅二人,这瓜田李下难免惹人口舌。不若你让玉雅随我回清心阁,一来我也是女子,好帮她调养身子,二来也免遭人话柄。你看可好。”
  
  “何为瓜田李下?我与玉雅本是师徒,听闻从前我就与她二人住在这回龙台,怎么那时没人说起这瓜田李下?羽琅仙子只怕是多虑了。”君棠见羽琅还要劝阻,正好玉雅奉茶上来,君棠随即端起了茶杯。
  
  这便要“端茶送客”了。羽琅咬了咬下唇,心里焦虑地很。近日里关于他二人的流言漫天,皇帝不急,倒是急死了她这个太监。她叹了口气,对玉雅说道:“玉雅,你近日若得空便上静心阁,我让号钟教你些基本的术法。”
  
  玉雅点了点头,送走了羽琅,回来时,又见君棠一个人坐在桃花树下,抬着眸子远远地凝视着她,她福了福身,转身入了屋子。
  
  “爱别离,求不得,怎样都是苦。怎样才能两全其美?”她这般想着,突然想起昨夜梦里看到的白冥启,不由苦笑道,几万年前,你也有过同样的挣扎,不是吗?
  
  在方寸山上睡的并不踏实,每夜总是反复做着那个梦,最后她都差点以为自己是那个叫羽灵的女子,心中为她觉得凄苦。梦的最后,她又会游荡在长生殿内,看到自己嘴角越来越深的邪恶。
  
  她醒地越来越晚。直到有一天,她醒来便看到君棠神色凝重地坐在她的床边。
  
  见她醒来,君棠摸了摸她的头说:“唔,好些了,没那么烧了。颜儿,你病了,脸色看起来很差。”
  
  她觉得浑身无力,勉力撑起来,望了望外面天色沉沉,还是半夜。
  
  “你怎么在这……我怎么了?”
  
  “我……我怕你睡不好,每夜都会来看看你。”君棠脸上一红,不好直接告诉他,每夜他都会坐在院子里望着她的房里,直到她熄了灯,他还会静坐许久。直至最近,他发现了她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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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鸦,你最近是不是常常睡不好啊?前几日,君棠仙师跟我借了定神丹,我看你面色不好,君棠仙师是借了给你用的吧?”灼炎这般问道,不等玉颜回答,又劝她道:“许是你在人间呆久了,有些不习惯这方寸山。可是半夜,你可再不要乱走了。”
  
  “听说方寸山进来发现了魔道的人,我听紫珩仙师说,后山的丈影木不知道受了什么催动,神果似乎要提前成熟。皮休上仙已经昭告四海神果的事儿,近日可能会有许多人上方寸山。想必那魔道众人也是想夺一夺这神果的。几位仙师为了这事儿忙的焦头烂额的,连紫珩仙师都不大有空理我了。”
  
  “半夜?乱走?”玉雅手一抖,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的手腕。
  
  灼炎眼红地看着玉雅手中的白色衣物,嘟囔道:“你给君棠仙师做的衣服真好看,你也给我做一身吧。”看玉雅愣神地自言自语,他这才觉察不对,拿着手在她面前晃着。
  
  “前日,值夜的弟子跟我喝酒,说是三更的时候看到你在长生殿附近走动,他问你在那干嘛,你还回答他说,半夜里睡不着,想四处看看。值夜的弟子说你脸色不好,让我劝劝你,方寸山夜里风大,可别伤了自己才好。”
  
  玉雅脸色一沉,她从未见过什么值夜弟子,更未曾说过那些话——所以,那些并不是梦,而是真的……
  
  找了个借口送走了灼炎,她匆匆找到君棠,君棠支支吾吾地说,他几次都是看到她从外面回来,眼神涣散,像是人间所说的梦游症。
  
  心里的猜想越发压得她难过,她求着君棠,夜里陪着他在院子中坐着,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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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天刚过,坐在院子中的两人问道一阵莫名的香味,身体从内而外有种飘飘若仙的愉悦感,眼皮开始沉重,君棠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玉雅却已经扛不住,渐渐失了清明。
  
  一阵箫声起,声声落耳畔。君棠越发觉得自己受了催魂术,拿出折血扇快速念了几句咒语,这才勉强定了心性,正欲拉住往外走的玉雅,背后突然袭出一个人来,君棠猝不及防,一下中了他的道儿,还未及转身看到来人,便已经倒下。
  
  月下一身黑衣的人露出黑色斗篷下的脸,柔美里净是阴沉狠厉——分明就是顾惊波。他踢了踢地上的人,骂道:“若非怕打草惊蛇,我又怎么会留你这条狗命,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饱尝生离死别的滋味,君棠,你且等着。”
  
  他不屑一笑,吹起手上的箫时,玉雅的脸上又现出与他一般阴沉狠厉的笑,慢慢地朝着长生殿走去了。他却施了隐身术,紧紧地跟在玉雅的后面。
  
  玉雅一路走去,见到值夜的弟子,却又笑着见礼。一路走到长生殿中,正欲血祭铭牌,从长生殿外冲进一个人,撸了玉雅飞快地往回龙台后山跑去。
  
  顾惊波跺脚骂了句“孽障”,跟着那人的脚步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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