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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在上,妖徒有礼-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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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珩忙着要接过玉雅道:“唉唉,你这么抱着它穿越大半个学院,被那些爱嚼舌根的神仙看到了可了不得。我可不想给白绥惹麻烦,唉,你怎么不理我,唉,你别走啊……靠,你还真不如别醒呢!死样子!”
一路忽视众人诧异的目光,他如同护着珍宝般抱着玉雅一步步前行。这一幕,外来的神仙们看到了,方寸山的弟子们看到了,而远在静心阁的羽琅得到消息,站在远远的台子上,被这一幕煞的顿时脸色发白,失了镇定。
不知道的人只道他们二人师徒情深,知道的人却……
有好事儿的神仙拦了他的路,恶狠狠地说道:“君棠上仙,我知你师徒情深。可你这弟子你这会可是带不回去。”
君棠嘴角一沉,一丝不屑飞上眉梢,片刻间竟冒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霸气,众人仿佛又看到了数万年前他一身白衣染血有如修罗般的神色,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几步,这才听到君棠沉着声音问道:“我君棠自己的徒弟,还需要你们教训?”
怀中的玉雅不安地动了动,未曾束起的墨黑长发如黑瀑般垂落,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众人也不知是被君棠的气势吓到了,还是看呆了美人的脸,竟不知如何是好。
天空中隐隐约约渐渐传来几声梵语,一直盘旋在方寸山上空显得有些慵懒的凤凰们此刻倒凛了精神气儿,整齐划一的排了个队形,静静等待来人。
不多时,便见五彩祥云上落下个人来,款款而行,直到看到君棠怀里的玉雅那张无暇的脸时,方才顶住了脚步,皱着眉头仔细看了半天,没来由地气就窜上心头,他想也没想就顶了回去。
那人道:“君棠,好'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久不见,你倒还是这般有架势。”
“若这女子是你的一般的徒弟,你关上门来如何教训我们都是管不得的。”他说这话,颇有深意地看着二人此事的姿势,不屑地沉了沉眼皮子,翻了个白眼看向别处。
“只是……她偏偏是炎魔的转世。炎魔造孽良多,误尽苍生。玉帝为了这事儿,特地让我下来看看。如今这事儿,却再也容不得你做主了。”
来人气势十足,眼睛里放不下任何人,一个眼神便是睥睨天下,扫了众人一眼,众人纷纷上来见礼,恭敬的喊了声:“重华帝君。”
正是玉帝的长孙,重华帝君。
41、恨春宵
“玉雅这会身份未定,帝君便给她定了罪名,恐怕不太妥当吧?”一旁的紫珩挑起那一双风流眼,似笑非笑地望着重华。重华一怔,这才注意到紫珩,打量了两眼,笑道:“紫珩,你过了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如今看你这张脸,越发活回去了。”
紫珩无奈地耸肩道:“我倒是觉得重华帝君您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我这张面皮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地紧。”
二人聊着天,全然不顾众人此刻还盯着君棠怀里的玉雅。一个是美人如玉,一个是翩翩公子,众人突然生了这两人本是天生一对的心。可是,二人偏偏是师徒。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想起了数万年前,那炎魔白冥启与羽灵并立时的场景,纵然那时白冥启被各种严刑逼供,却丝毫无损他的风采,羽灵就站在白冥启的面前,厉声问他:“白冥启,你悔是不悔?”
过去多年,白冥启看向羽灵时的那一湾深邃的眸里说不出的挣扎,至今想起,依然能紧紧揪住人心。
莫不是眼前二人也……
众人渐渐议论纷纷,话语传入君棠耳中,他微微皱了眉头环视众人,眼神里的清明与冷厉终于让众人住了口。他们竟然怀疑君棠,他们暗自笑道。谁不知道君棠最恨的便是师徒相恋。
君棠的那双眼睛,最后却落在了重华身上。
“我君棠的徒弟哪里容得别人欺负?即便她错了,也该由我这师傅惩戒,与你何干?”
他就这么撂下一句话,抱着玉雅往前走去。
“君棠。”擦肩而过时,重华喊住了他,用极低只能容许彼此听见的声音,漫步经心地说了一句话。
君棠脚步微微一顿,再未做任何停留,往回龙台走去。
初初放下玉雅,君棠为她掖了掖被角,这才为她把脉,见她闭着眼睛眼珠子却在转,略微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
两人竟是一句话没说。等她出了门,玉雅缓缓睁开眼,对着床顶一时竟发了呆。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此时相见,竟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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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面,竟延迟了好几天。等两人再见时,君棠坐在众仙之中,两人视线微微交接,片刻后,玉雅仓皇低头。
四周满满当当坐满了各家的仙人,几十双眼睛就这么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像是要在她的身上戳出无数个窟窿。
玉雅强子镇定地挺直了背,逼着自己露出一副无惧无畏的神情,却恰巧看到重华帝君那一副似笑非笑若有所思的样子。
整个紫霄大殿安静地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啪嗒。”不知道是什么落了地,紫珩“哎呀呀”心疼地喊了一句,拾起地上崭新的青花玉茶碗道:“这一个个都这么严肃,我都害怕地掉了东西了。”
皮休白了紫珩一眼:“紫珩,不可无理。”他看了玉颜重华,见重华微微低了头,这才对玉雅和颜悦色道:“玉雅,你便与大家说说,你身上的这火烈之魂是从何而来的吧。”
玉雅抿着头点了点头,这才将自方寸山到紫云镇到饮血涧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期间自然略过了她与君棠成亲的事情。
众人听完频频点头,当玉雅提到那煞魂阵的事情,众人都露出讶异的神色,怪不得总感觉天有异象,原是那四大护法搞的鬼。煞魂阵本就以童男童女的血为引,为世间最为狠毒阴厉的阵法,也只有魔道的人会使用。
也亏得君棠与紫珩剿毁了销仙窟,近年来魔道人才不会那般活跃。
玉雅说这番话时神色坦荡,兼之又有紫珩君棠作证,众仙的疑虑渐渐消了。只是玉雅身上凭空多了火烈之魂,依然是团迷,也不知道是不是魔道中人故意害的玉雅。
众仙渐渐把目光投放在重华中,当场以他为尊。重华却是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水说:“若是此间有误会,说明白便好。玉雅,你受委屈了。”
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众仙纷纷受伤了行囊准备离开时,却再一次被方寸山的八卦事儿激起了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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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月下无风,准备隔日离开的众仙三三两两拿了酒杯准备畅饮,却看到静心阁方向一个仙奴模样的男子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在与众仙畅饮的皮休见他神色慌张,冷着脸把他拦下来,他却咿咿呀呀地口不能言,分明是被人施了噤声术。
皮休皱眉施法将他身上的禁制解除,却见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院长,你快去静心阁。”
那静心阁是羽琅的住处,因羽琅喜静,身边除了一个号钟,再无其他弟子。皮休心一紧,也不知道羽琅发生了什么,匆忙赶过去。
走到羽琅闺房门口,皮休突然让后面所有的人止了步,独自走进去。
那一室春光旖旎,上身□着的号钟竟然感觉不到身后的人,浑然忘我埋首在羽琅的脖颈间仿佛品尝世间至高无上的美味。羽琅□在外肌肤如雪,莹白刺目。
从未动怒的皮休当下间竟是气得浑身颤抖,他待羽琅如同父女,眼见女儿受辱,他如何能气。举起手上的权杖,他一棍子打在号钟的身上,怒斥道:“你这欺师灭祖的畜生!”
号钟一个激灵,迷迷糊糊地扭过头,见皮休正举着权杖,他的背后一阵疼。再低头一看,那日日相伴左右却只能在梦中才敢有念头的人堪堪在他身下。
他心头一阵恍惚,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完了。真真是完了。
赤身裸体匆忙从床上滚下来,慌忙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胡乱裹上,跪在地上道:“院长,你听我解释。”
床上的羽琅悠悠转醒,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一眼就看到地上跪着的衣衫不整的号钟,再低头一看,自己却也是酥/胸半露……
那一夜,方寸山再次进入不眠夜。
一向冰如雪山却聪颖美丽的羽琅步羽灵后尘,被自己徒弟所恋慕,并差点花折徒弟之手。
羽琅性子刚烈,若不是皮休全力相阻,号钟造成羽琅刀下亡魂。
******
号钟被关了起来,与玉雅不同的是,他被关在湿冷的水牢之中,一则面壁思过,二则等待处罚。
对于当夜的事情,号钟供认不讳。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失了心志,羽琅从未防过他,所以他轻易便将羽琅放倒。扒开羽琅的衣服时,他没有觉得羞耻,没有觉得愧疚,唯有得到心上之人的喜悦。
那样的喜悦那样真实,眼前的冰凉这般刺骨。极乐与地狱原本就只隔一线。
在水牢中日夜不分尽是黑暗,他睁眼闭眼都在想,原本白冥启便被关在这水牢中,与他一样,度过这么多的日夜。
他可曾悔过?
他号钟,原本也是方寸山众人交口称赞的天之骄子,是夔牛一族的骄傲,如今,却沦为了阶下之囚,即便是出了这水牢,他却要一辈子背着这罪恶。
那么他自己呢?可曾悔过?
他不过是爱着一个人,何错之有?
他反复思索这个问题,直到水牢洞开,乍然的光线让他不适应。他跟着侍卫出去的时候还在想,或许,羽琅原谅了他,若是她愿意,他想与她成亲。
那侍卫一路不同他说话,越走越快,转了个弯,竟然就消失了。他站在花园之中,远远就听到羽琅的声音。
隔着花丛,他一眼就看到羽琅一脸羞愤地抬头对着眼前的人说:“君棠,我定要杀了那禽兽!”
“羽琅仙子莫急。号钟素日为人正直,并不像是会这样做的人。”君棠淡淡与他辩解道。
“咔嗒。”羽琅握在手心的树枝应声而断,强自镇定的脸上有了一丝凄楚:“你竟然丝毫不介意?若他真是这样的人,那你可愿意为我杀了他?”
“若他真是那样的人,也不该我去惩戒他。自有皮休上仙做主。”君棠皱着眉,不理解今日的羽琅怎么这样失了镇定。
十万年前,你为了羽灵姐姐,不顾自己的性命杀了炎魔。今日,你却对我说,我的事自有他人做主。
羽琅苦笑一番,终究是落花有意罢了。万年藏于心底里的心思,像是一朵尚未绽放便已凋零的花儿,得不到一夕的芳华。她突然心中一痛,“他辱我名节,昨日他已供认不讳,我岂能还留他性命?”
“我岂能还留他性命?”一句话,直刺号钟心脏。他心中一痛,想去捂着自己的心时,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还在那日夜不分的地宫之中。
有个人就伏在他的耳畔说:“你看,你心心念念为着的这个女人,她从未将你放在心上。你恨吧?你如今身败名裂,却还要死在她手。你看看你现在,被这捆仙索捆着,哪儿都不能去。若不是我带着你的魂魄去听了一番她的真肺腑,你又怎么知道她的心思?你的一腔热血,究竟为了哪般?”
“号钟,不若我们做个交易吧。”
“是你害我的?哈哈哈。”号钟仰天长啸,虽是中了别人的道儿,可那些做的事儿,却是他心心念念许久的。欲望一旦在身体里生了根发了芽,便膨胀的可怕。将来,即便别人不害他,他也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迟早,都是走这一遭。
他摇摇头道:“你既有这通天彻地的本事,又哪里需要我来帮你。”
“这忙,只有你能帮。”那人的脸在黑暗中渐渐清晰了轮廓,俊美非凡的脸在黑暗中诡异苍白地出奇,亦男亦女,似男非女。
“我助你脱离水牢,堂堂正正赢得羽琅。号钟,你可愿意?
42、情两难
玉雅静静地坐在房中把玩着那块双鱼玉扇坠儿,这块坠子陪着她一路过来,却愈加温润,只是,不知道如何将它还给原本的主人。
她正发着呆,月歌儿又来不安地蹭着她的衣角,她帮月歌儿顺着毛,低声道:“月歌儿,你是不是十万年来一直就是这般模样。”说完自己倒是楞了神儿。十万年,纵使是只妖精也变成了仙了,哪里还能这样小。这想法就像从未滤过脑子,就这么开了口。
感觉到月歌儿微微颤抖,她问道:“你怎么了?”
月歌儿在地上绕一个圈,朝着门口去了。
“这只兔子,真是一刻也停不住。”她暗暗笑道,跟着月歌儿又往后山去了。似乎月歌儿偏爱后山,没事总往那跑,到了晚上又会回来。她顿了脚步,猛然想起上回也是月歌儿带着她见到了龙吟,莫非,这并非巧合?
片刻后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过是只普通的兔子,又怎么会害她?
可这一回,月歌儿却是真真带着她去见人的。
她看着月歌儿蹦到面前鹅黄色裙衫的娇俏少女怀里,状似十分亲昵。那少女娇笑地问她:“怎么,不记得我了?”
玉雅摇了摇头道:“云灵姐姐。”
“叫我云灵就好。咱们两,谁是谁姐姐,还真是说不准呢。”云灵笑道。
那丈影木前几日神果成熟,这几日明显见着金光便弱了许多。玉雅想起很久之前云灵告诉过她的话,心中剩了些许怅然,想来,云灵特地让月歌儿来寻她,不过是为了告别。
果不其然,片刻后,云灵抚着丈影木的树干说:“神果已落。我也该是时候走了。若是有缘,万年后再见吧。”
玉雅拉着云灵的手着急道:“姐姐莫走。不论如何,你总要见一面君棠仙师吧。”
“不咯。若是有缘总能得见。我让月歌儿寻你来不过是想问你,我想带月歌儿离开,你可愿意?”云灵摸着月歌儿雪白的皮毛,见她突然炸了毛一样从她怀里跳下来迅速地窜到玉雅身后,可怜巴巴地望着玉雅,状似摇了摇头。
玉雅摊手道:“她……她好像不太愿意。”
云灵摇了摇头,叹道:“你这傻兔子,又何苦搀和到这的事情。也罢,你这一门心思的兔子,倔地跟头牛似得,强行带你走你也不开心。”
她的身体渐渐融入到丈影木中,消失前,朝玉雅和月歌儿挥了挥手:“二位保重。”说完,便化作了一道光,连树连人都不见了。原本丈影木遮蔽的树荫一下阳光直射,照的人眼疼。玉雅抱起月歌儿,这才发现她的爪子紧紧地扣着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落了泪。
“你真是只奇(炫书…提供下载…fsktxt)怪的兔子。”玉雅念道,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面,竟然就是月歌儿与云灵情分断了的时候。这一次,便是生离死别。
往回走时,想起与灼炎约好,要去水牢里看望号钟,心不由揪成一团。当日几人共同入方寸山,先是她无端遭难,尔后便是号钟。更没想到,前几日灼炎告诉她号钟的事儿,她还未来得及去劝劝号钟,事情已经到了这么不可发展的地步。
听说这几日羽琅仙师情绪极为不稳定,形容消瘦,一门心思只想杀了号钟泄愤。她随着灼炎一同前去时,便听到灼炎懊恼地说:“你看号钟怎么就这么傻,好端端的前程不要,倒霉催的就在这么多人面前做了那等事情。我总觉得他是被人害的,可偏生他又不否认……”
若不是灼炎平日与水牢的守卫关系好,这会他们压根进不去探望。一路走进去,想到平日爽朗喜净的号钟此刻落魄至此,他们心里也不太好过。
等守卫走后,号钟撇过头不听灼炎的那番老生常谈,只让玉雅上前,求着她办一件事儿。
“玉雅,看在你我素日交好,你便救我一救。在静心阁后方一古榕树下我藏了一个物件,若是你能替我取来便能洗脱我的罪名了。如今羽琅仙师恨我,更是不让任何男子靠近静心阁,唯有你能帮我……”
玉雅大吃一惊,思忖了片刻便也答应了。
事干号钟性命,她辞别了灼炎就往静心阁上去。那山上果然空无一人,就连原本见过的那个仙奴千福也不被拨入了其他仙师门下。她遍寻各处也未寻到羽琅,想她定是藏哪里伤心去了。
按照号钟所述,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那棵榕树,正想挖开,却听到身后一声冷厉的叱喝:“你怎么在这里!”
她打了个哆嗦,回头见是羽琅,忙带了笑脸迎上去道:“羽琅仙师原来在这。”
“你找我?你找我你挖树干嘛?”羽琅愠怒地看着她,没来由一阵反感。
“我方才去探视了号钟师兄,他让我跟你说,他做下那等事情是他不对,可其中却是另有隐情,恳求羽琅仙师……”
“够了!”羽琅冷冷道:“若是他让你来当说客,那就大可不必!你和他都是一样,一丘之貉!”她慢慢靠近玉雅,给她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玉雅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来却看到羽琅恶狠狠的表情。
“玉雅,君棠仙师最讨厌的,便是徒弟对师傅有非分之想。十万年前,他亲眼看着姐姐因为白冥启而魂飞魄散,他最恨的人便是白冥启!”
“你可知道,他来这方寸山,住那回龙台,不过是因为姐姐曾经住的便是回龙台?”
“你可知道,他最爱的,便是姐姐?”
“玉雅,不要痴心妄想了。”
“痴心妄想”四个大字生生砸在玉雅的心上,她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全然忘记了来此的目的,扯了个笑容道:“仙师说的是什么,我不懂。若是仙师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
看着玉雅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匆匆离开,羽琅冷冷笑着,自言自语道,“痴心妄想又如何,他不会对你有半点心思。十万年,他等了姐姐足足十万年……可她回不来了啊……你偏偏长的这么像姐姐……”
******
落荒而逃,彻底的落荒而逃。那一句句的“你可知道”逼得玉雅无处可逃,她一路跑着回到回龙台。不经意间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怎么了?”他稳住她,满目疑惑地问道。
她想紧紧抓住眼前人的白色衣襟,全然忘记一次又一次对自己的警告,跟他恳求道:“若宇,你可不可以带我走,你说过,只要我在你身边就可以了……若宇,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话就含在嘴边,迟迟说不出口。大约是眼底的挣扎太过明显,眼前的人渐渐松开放在她双臂上的手,换上一副复杂的高深莫测的揣测,她看着他渐渐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出尘谪世的仙师,虽是近在眼前,实则离人千里。
“我是君棠。”
他顿了一下,似是怕她不懂,再次重复了一遍,“玉雅,我是君棠,君若宇早就不在了。”
他早就不在了……
玉雅的脸上挂上了然的笑容,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喃喃地咀嚼一遍他的话,所有铭记在心的过往在脑海中飞速而过,终究,却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恭敬地福□去,“仙师在上,玉雅,这厢有礼。”
若是失态,就让她纵情纵意一番,失态到底吧。
她为何不听龙吟的?为何要留在这,受这相见不相亲的折磨?他的心中,可曾有过她?
君棠想要扶起她的手就停在半空中,片刻后,噙上一丝苦笑。
“小雅,你这是……”何必呢?
“咚……”方寸山上沉重的钟声响彻山际。他抬了头,终究用淡得听不出情绪波动的声音说:“召集钟响,全山弟子都会前往紫霄大殿,想必是皮休院长要商讨关于号钟的事情。我必须去一趟。院长那,我会跟他说,你不太舒服……”
“小雅,别胡思乱想。”他匆匆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许久之后,等站立的腿脚都麻痹地失去了知觉,她才浑身脱了力一般缓缓往回走。
初初一进门,她便被人从后脑勺一阵巨大的力气击晕,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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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方寸山开山以来,召集中总共响过两次,一次为了白冥启,一次为了号钟。
跪在正殿中央的号钟明显没了前几日的颓废,许是皮休顾及方寸山的颜面,让他来前特地收拾了一番,如今看来,倒也没受什么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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