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猫屋餐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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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啊，漫画这东西就应该早看才对，又被银时这家伙剧透了一脸。
　　“欢迎光临！齐木君，请问今天要点些什么呢？”
　　一脸温柔笑容的少女走了过来，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而她的心声……
　　「炖牛肉的话，待会果然还是要加一小撮茶叶才行，嗯，用纱布包好煮一会就拿出来吧。」
　　「锅里炖的高汤再过十四分钟就要再加点水了，不知道今天鸣人君还会不会来，如果来的话，恐怕现在的量还不太够呢。」
　　「刚刚腌制的鸡肉，等会蒙上保鲜膜再在冰箱里放一会吧。」
　　「白醋要没了，等会要记得下订单买才行，大概明天就能送到吧。」
　　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就如刷屏的弹幕一样接收到了相当庞大的信息量，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位店长也真是个了不得的超能力者呢，怪不得一个人也能将店铺打理得井井有条。
　　“麻烦给我来一份「咖啡布丁」。”
　　这家店里的甜点也尝试过几样，但果然啊，还是咖啡布丁最令我爱不释手。
　　“好的，请在座位上稍等一下。”
　　我并不讨厌这里的客人。
　　虽然他们的心声吵吵闹闹，不过与外面那些人的阴暗想法相比，往往显得单纯而质朴。
　　他们只是纯粹地享受着这里的美食，心声里不外乎就是「美味」、「好吃」、「幸福」之类的词语，让我只是细心听一会就会被自然而然地勾起食欲。
　　而这里的咖啡布丁，更是如同人间绝品一般，是市面上的便宜货无法比拟的珍馐。
　　即使是我之前尝试过的三千日元一枚的特级咖啡布丁，与之相比也逊色几分。
　　“久等了，这是您的咖啡布丁！”
　　长发少女的声音轻柔，动作极轻地将我点的东西放上了餐桌，白瓷与桌面碰撞，发出几不可闻的声响。
　　就如以往每一次吃到的一样，玻璃杯里装着那份碗状大小的咖啡色布丁，表层光滑细腻，顶端的中心还点缀着乳白色的奶油花，不断散发出香甜的气味。
　　如此奢侈的美味，简直可以说是罪孽深重，究竟是要怎样的魔法才能创造出这样的存在啊。
　　我拿出自己专用的勺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晶莹如琥珀的布丁，几乎是在勺子触碰的一刹那，布丁整个晃动了一下。
　　稍稍用力，勺子上承载起诱人的半透明质感，而原本整个一块的布丁，取下小小的一块之后，非但不觉得遗憾，反而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魅力。
　　这种至高无上的美味，当然是需要细嚼慢咽的，我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当布丁滑过口中的时候，那甜腻与微凉之中，还带着一丝丝令人着迷的柔滑。
　　而更令我感到舒畅的，还是来自咖啡豆的厚重醇香，虽说稍稍带了些深奥的苦味，不过并不浓郁，是正合适的那种。那深邃的口感与牛奶的香甜相配合，更是无可比拟的绝配。
　　柔软的布丁在口中渐渐融化着，这样的感觉，我一点都不讨厌。
　　大概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感受到生而为人的幸福，那些烦心的事情，都如同不存在了一般。
　　或许，我就是为了与咖啡布丁的邂逅，才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吧。
　　可惜，太少了，令我沉醉的咖啡布丁，片刻间就已经荡然无存。
　　空荡荡的玻璃杯里干干净净，就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再来一份，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的，还是让它保持原本的期待度比较好。
　　毕竟，已经很少有能让我期待的东西了。
　　“盛惠三百五十元！”
　　如此的美味，却有着与它的品质毫不相称的价格，说实话，这份咖啡布丁即使卖到三千五百日元也没问题的吧？
　　不过那样的话，以我的零花钱可就吃不起了。
　　从钱包里数出几枚硬币递了过去，再回头望了一眼，今天的猫屋也依旧是热闹非凡。
　　不过，我们度过的每个平凡的日常，说不定就是连续发生的奇迹吧。


第21章　Menu。021　烤鱿鱼（上）
　　与妖怪不一样；　人类对于时间的概念异常清晰。
　　他们用三根指针；　十二个数字组成的名为「时钟」的东西，来记录分分秒秒流逝的时间。那黑色指针一圈一圈跨越跳动的数字；　走过日出日暮；　经历星月交错，与之伴随的滴答滴答的声音；　竟成了生命的回响；　如此说来，还真是有趣。
　　而由此也能察觉到人类的可悲，连一分一秒都锱铢必较；　该是如何短暂而脆弱的生灵啊。
　　略带些秋日暖意的和风吹起轻柔的淡青色窗帘，窗外的鸟鸣声混在一起钻了进来；　斑卧在细碎的光斑上；　半眯着眼睛蜷缩成一团。
　　与人类相比，妖怪对于时间不太敏感，就比如说它；　从前都是凭着花的开落，叶的荣枯来辨别四季，至于年岁更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恐怕只有诞生尚短的小妖才知道自己今年究竟年方几何。
　　斑仰了仰头；　注视着在逆光下轮廓柔和的少年，那清浅的面容只有一双淡茶色的眼眸分外明亮，像是多年前曾见过的夏日溪水边的萤火。
　　而在少年的面前，一只让斑根本瞧不上眼的小妖怪正匍匐在地上；　那如烟雾般缭绕的影子模糊不清。
　　“夏目大人，请将我的名字还给我！”
　　“不用这样，叫我夏目就好。”夏目贵志轻声说道，他在一旁的抽屉里摸索几下，拿出一本已经有些磨损的本子。
　　暗绿色的硬皮封面，边缘有着翻阅多次后的毛边，中央的墨字也已泛灰，这便是「友人帐」，记载着妖怪名字的妖怪契约书。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很惊讶，在泛黄的纸张上，看不懂的妖怪文字如蚯蚓般歪七扭八，但他却偏偏认得上面每个词的意思。
　　关于归还名字的步骤他记得很清楚，咬着记载着名字的纸，用力合掌，集中精神，呼喊着眼前妖怪的名字——
　　“「时袅」，还给你，收下吧！”
　　那张纸上的黑色文字开始四处爬动，就如黑色的波涛翻涌，一阵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吹了起来，带动着他有些凌乱的发丝，然后夏目贵志口中含着的纸张开始发出莹莹的白光，那名字便如蛟龙般腾飞而起，并融入到了那个妖怪的身体里。
　　“谢谢你，夏目大人。”
　　“不客气。”
　　望着那从窗外飞出去的浅薄的影子，少年有些疲倦地躺在地板上，与妖怪的名字一同消逝的，还有他体内的温暖。每次归还名字的时候，都感觉灵魂像是被切去了一小块一同奉送出去了一样。
　　斑眯着眼睛看着他，自从归还名字的次数增多，夏目的身体也愈发虚弱起来，三天两头的感冒发热，次数多得让人根本看不下去。
　　“真是显而易见的弱小啊。”
　　“嗯？老师在说什么……”夏目贵志稍稍偏头看过来，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说，友人帐越来越薄了啊，不知道给我的时候还剩几个了，那时候我拿着还有什么用啊，要不现在就把你吃掉好了！”它故作阴险地说道。
　　将担心的词句全部刨去，口是心非地说着一些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
　　“老师，这样的阴谋还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说比较好吧。”夏目贵志轻笑着说道。
　　他伸出冰凉的手指，摩挲着猫咪老师那软绵绵的毛发，夕照落在少年淡金色的发梢上，流露出一道细线般的光。
　　自从斑与夏目贵志相识，已有半月光景。
　　在这半个月里，几乎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妖怪找上门来要回自己的名字。而斑就如同看戏一样，看着夏目贵志与妖怪们一次次地相逢相知，又一次次地相别，短短的半个月，过得居然比之前几十年都精彩。
　　只是夏目这个家伙似乎永远都没办法适应离别这件事情，看着他每次小心翼翼地掩饰脸上的落寞，心里都不由得长叹一句，既然如此的话，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可是当斑忍不住开口数落他的时候，总会被滴水不漏地挡回来，又或者像现在一样，看着他连说话都是强撑着开口的样子，很难让人去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明明是夏目玲子那个家伙的血脉，除了容貌以外却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脾气温和得像是正值春夏交界的谷雨，半点火气都没有，也不知是福是祸。
　　渐渐恢复了些气力，夏目贵志勉力站起身来，微风从窗外拂过，额间的碎发轻摆，露出有些困倦的双目。
　　夕阳的余晖暖暖地投射进来，为房间里镀上一层灿烂却不刺眼的光泽，透亮轻巧，而目之所及的景物，都带着一种朦胧的红晕。
　　“已经快傍晚了啊。”
　　感觉离早上睁眼才过没多久，天边却一下子又呈出鱼肚白，时间到底去向何处了呢？
　　夏目贵志感叹着时间的易逝，斑却懒得想那些，它蹬蹬两下蹿到夏目的右肩上，那无法忽视的重量压得肩膀一沉。
　　“老师好像越来越重了呢，该减肥了吧？”夏目贵志轻笑道。
　　“胡说！我那只是蓬松而已，懂不懂！”
　　“好吧好吧~”
　　“你那是什么语气！你这小鬼……”斑不满地踩了两脚，“喂，我饿了！”
　　说起来，也确实快到饭点了，夏目贵志却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
　　“对了，塔子阿姨他们今天不回来啊。”
　　早上的时候桌上留了张纸条，说是他们要去拜访一家亲戚，因此留了钱让他们自己解决晚饭。
　　“既然这样的话，那！那我们去七辻屋买馒头吧！”
　　猫咪老师，就是因为你天天吃七辻屋的馒头，才会长得越来越像馒头了呀。
　　“馒头还是当零食吃比较好吧，对了，老师想不想去那里看看？”
　　“嗯？哪里？”
　　“我之前跟你提起过的猫屋啊……”
　　说到这里，斑似乎想起来一点，夏目贵志之前的确跟它讲过，那名为猫屋餐厅的地方。
　　因为那根大天狗的羽毛的关系，他对夏目所提到的餐厅里的妖怪很是好奇，不过更让他关心的还是另外一点，“餐厅啊……那里的料理好吃吗？”
　　“当然。”这一点绝对是可以保证的。
　　“那好！我们快去吧！”斑趴在夏目贵志的头上如将军般发号施令。
　　九月的天气已经不再炎热，空气渐渐变得凉爽起来，尤其是在这即将落幕的白昼间隙，白衫少年慢悠悠地走在道路上，一只白白胖胖的猫咪在他的肩边蹭着，还摇晃着圆球似的可爱尾巴。
　　这个时节的林叶已经开始变色，蔚蓝的天空中漂浮着大朵的云彩，路旁林木层层叠叠摇曳着红叶，入目的眼界里锦绣一片，满目斑斓。
　　“你这是要去哪啊？”
　　看着夏目贵志迈向森林的更深处，斑忍不住问道。
　　“去猫屋啊。”
　　“开什么玩笑，你是在小瞧我吗？哪里有餐厅开在这种……”还没等他说完，夏目贵志便停下了脚步。
　　“到了。”
　　“还真有啊……”
　　斑从夏目贵志的脑袋上一跃而下，踩踏在堆积的红叶上，仰头望着。
　　映入眼帘的，是在古老的树洞上镶嵌着的一道黑色木门，其上还绘画着黑猫的图案，如此看上去，像是童话故事里女巫所居住的树屋。
　　但是树屋的话，才不会连一丝人工的痕迹都没有，事实上，除了这扇木门以外，周围的景致都宛如天成。
　　随着叮铃叮铃的响声，少年迈进了通往里面的门。
　　“欢迎光临，夏目君~”
　　发觉迎客铃响起之后，如往常一样，端着托盘的少女转过身来对他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啦，店长。”
　　这里就是「猫屋餐厅」吗？
　　初次到此的斑，充满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因为体型的缘故，它的视线被门口的花架遮挡了不少，但从花架的缝隙里仍可一窥究竟。
　　虽说有一些很特别的地方，但店里的装潢大体上与城里的那些餐厅没有太大的区别，看上去就是一间普通的人类餐厅，与斑想象中的相差甚远——按照夏目贵志的描述，他还以为会是白骨宫殿或是鲜血殿堂之类的地方。
　　它没有看见夏目所说的长着红角的大妖，倒是看见了一个扎着红色长辫的鬼王，他正一口一口地品着美酒，那熏人的酒香弥漫开，弄得它的鼻子都有些骚动了。
　　等会一定得点一杯酒才行……
　　它的目光盯着前面站着的夏目贵志，盘算着如何让自己得偿所愿。
　　“夏目君最近过得怎么样？”幸平纯正跟夏目贵志说着话，忽然发现他脚边正四处张望着的白色物体。
　　那……那是……
　　“猫咪！”她眼前一亮，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


第22章　Menu。022　烤鱿鱼（下）
　　对于幸平纯的印象；　恐怕大多数人的心里都逃不过温柔、娴静之类的词语；　但是现在，夏目贵志却发现了她的另一面。
　　“救命啊夏目！”
　　他看见猫咪老师的眼睛里分明传递着这样的讯息。
　　就在刚刚；　几乎是在发现斑的一瞬间；　浅栗色长发的少女就以极快的速度将它一下子抱在了怀里，双臂紧紧环绕着；　一脸幸福地蹭着它的大圆脸。
　　“软乎乎的好可爱啊！手感太好了！”
　　“店长……”夏目贵志忍不住出声道。
　　“啊……”抬头看了夏目一眼；　幸平纯的理智终于归位，她的手稍稍放松了一些，然后斑立刻从她的怀中一跃而起；　窜到了夏目的肩膀上，有些戒备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那个；　不好意思……”她的脸微微有些泛红；　“实在是太可爱了，忍不住就激动了。”
　　“没事。”夏目贵志微笑着点点头，眉目清冽得如同刚冲开的茶。
　　“这里是菜单；　想点什么先看一下吧。”回归了正常的幸平纯，终于想起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虽然她的目光还一直在夏目贵志的肩膀上晃悠着。
　　“好的，谢谢。”
　　夏目贵志带着斑在餐厅角落里的位置坐下，刚翻开菜单；　便听见斑嚷嚷道：“夏目，我要喝酒！”
　　“嘘，小声点。”夏目贵志看了一眼四周，发觉没人看这里才又继续说道；　“猫咪老师你注意一点啊。”
　　“我不管，我要喝酒！”它已经对那边的酒香按捺不住了。
　　“算了吧……”联想到猫咪老师那糟糕的酒品，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要是喝醉了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就要喝酒！”斑再次重申道，大有一种你不同意我就在桌子上面打滚的趋势。
　　“好吧……只有一杯哦。”夏目贵志妥协道，“那你还要点些别的什么吗？”
　　“「烤鱿鱼」有吗！”斑伸着短短圆圆的爪子翻动着菜单。
　　“烤鱿鱼……这我还真不知道啊，好像没有吧。”之前的确没有见客人点过这道料理，而且翻遍菜单，也没有找到这道料理的名字。
　　不过询问店长的时候，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
　　幸平纯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桌子上那只胖胖的猫咪，嘴上却说着，“烤鱿鱼吗？倒是可以做呢。”
　　“嗯？”
　　“因为要准备学园祭，所以冰箱里还有一些鱿鱼，如果要点的话是可以做出来的，不过要等得稍微久一点。”
　　“哦，那没关系，就给我来一份烤鱿鱼吧，还有，给我来一小瓶酒。”
　　“夏目君居然要喝酒吗？好的，没问题。”
　　夏目贵志笑了笑，没有解释是为身边的这只猫咪点的。
　　店里榊凉子所酿造的米酒早已被酒吞童子一个人给喝干净了，因此幸平纯前两天又去榊一家买了一些，虽说只是普通的量产版，但味道也比市面上的胜过一筹。
　　只是看到抱着杯子在喝的不是夏目君，而是那只猫咪，幸平纯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猫咪……也能喝酒吗？”
　　“嗯，它挺喜欢喝酒的。”夏目贵志含糊地搪塞了过去。
　　酒啊，可真是个好东西，像这样转寒的天气，喝杯酒暖暖肚子是再好不过的了。
　　斑抱着抿了一口，感受着那涓涓热流在体内流动，眼睛都舒服得眯成了一条缝。
　　只要有酒，一生不愁啊！
　　“猫咪老师，你少喝一点。”夏目贵志低下头小声提醒道。
　　“好，我知道啦。”它懒洋洋地答话道。
　　真是舒坦啊，如果这个时候再泡个热水澡，趁着酒劲暖洋洋地躺在里边，泡完了之后再起来吃两块七辻屋的甜馒头……光是想想都觉得很满足啊！
　　或者来一碗香喷喷的关东煮，就着热汤喝下去也相当不错，要不然就来一大条烤鱿鱼，能……
　　正当它这么想着的时候，少女的声音突然出现。
　　“这是您点的烤鱿鱼，请慢用！”
　　“！！！”刚刚梦想的事情就如此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面前，白色猫咪的眼睛瞬间睁得溜圆。
　　那盘子里的一大条烤鱿鱼噌噌地冒着热气，上面一层又一层的酱料混着各种佐料，即使隔着段距离，都能闻见那散发出的诱人香气。
　　斑再凑过去了一点，果然，那味道变得更浓烈了一些。
　　“好香啊……”对面的夏目贵志也抽了抽鼻子。
　　“我开动了！”再也忍不住了，它一下子扑向了那个盘子。
　　“啊呜！”
　　在烤制之前，鱿鱼的表面就已经小心地用刀划出了纹路，因此酱料和鱿鱼的融合尤为充分。轻轻一口下去，嘴里一点腥味都感觉不到，取而代之的，是香、鲜、咸、辣，各种味道纷至沓来。
　　但更令斑感到惊叹的，还是那烤鱿鱼的肉质。
　　以它这些年吃烤鱿鱼的经验来说，眼前的这一条烤鱿鱼绝对是煎烤到极致的完美作品。厚厚的鱿鱼身上的脂肪恰到好处，烤过之后肉质紧实而富有韧性，那脆嫩爽口的绝妙口感，再吸收了紧紧包裹在上面的饱满酱汁，简直是能让舌头麻痹的强烈冲击感。
　　每一次咀嚼，软滑而带着韧性的烤鱿鱼，就像载着大海的清新海风一般充斥着全身，再喝上一口暖乎的米酒，更是让它美得找不着北了。
　　“细嚼慢咽啊，猫咪老师。”夏目贵志淡茶色的眼眸里流露出暖暖的笑意。
　　而在他人的视角里，从顶上倾泻而下的灯光，将桌上这只吃个不停的猫咪染成了浅金色的招财猫，唔……其实说猫的话还有点勉强。大概只能看见一个圆滚滚的头朝着烤鱿鱼的方向在盘子里拱来拱去。那四只又短又粗的小短腿哼哧哼哧地往里面用力，屁股上的尾巴更是只有一个肥嘟嘟的小白球。
　　“夏目，这是你家养的小白猪吗……”身后的漩涡鸣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这是我们家养的猫啦。”夏目贵志稍微有些困扰地说着。
　　猫咪老师你听见了没有，再吃下去的话，就要变成小白猪啦！
　　“哼——”斑置若罔闻地继续抱着烤鱿鱼啃着。
　　“猫啊……”漩涡鸣人看了半天还是将信将疑，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只猫啊，“它叫什么名字啊？”
　　“斑。”
　　“咳咳咳……咳咳……”漩涡鸣人对面坐着的少年好像被呛到了，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佐助，你怎么了！”漩涡鸣人一脸关心地问着。
　　“……没事。”宇智波佐助一脸复杂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只吃货。
　　“唔，好饱好饱啊……”
　　将一大只烤鱿鱼尽皆吞入了腹中，斑眼睛眯着一条缝，圆圆的肚子也鼓了起来，它用爪子摸了摸，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完全是一副中年大叔的模样。
　　“猫咪老师，我去结账，你别乱跑啊。”
　　提醒了一句之后，夏目贵志起身去柜台边结账。
　　“我算算啊……盛惠两千一百日元！”少女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价格。
　　“嗯？这么便宜啊？”
　　“是啊，因为有七折优惠嘛。”幸平纯笑了笑，指了指柜台后面的墙壁上悬挂着的牌子。
　　夏目贵志定睛一看，上面分明写着——「携带猫咪进入本店将获得七折优惠」。
　　之前有这样的规定吗，从来都没注意到过呢……
　　从钱包里数出钱递了过去，夏目贵志笑道：“店长这么喜欢猫，为什么不自己养一只呢？”
　　“呃……”面对这个问题，幸平纯愣了愣，垂下眉目，神色有些黯然地说道，“我不太适合照料宠物……”
　　不太适合照料宠物吗……
　　夏目贵志看出对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好啦，猫老师，我们回家吧。”他揉了揉桌子上那瘫成一张猫饼的老师，估计再过一会，它都能在这睡过去了。
　　夕阳已载着最后的余晖悄然远去，星空下的森林，那些稠密的叶子如流水般在夜里哗啦啦地响着。远处的山则隐隐约约，像是看不清的云，又像是漂浮于海上的岛。
　　“老师，这夜空真美啊。”
　　“嗯……”
　　“老师，那边的花可真香啊。”
　　“嗯……”
　　“老师，猫屋里的料理美味吗？”
　　“嗯！”
　　月光下的少年，神情温柔得就如这月光本身一样。
　　空荡荡的对答，不清不楚的吐字，本来显得苍白的话语，却在这条林间的小道中如乐曲般静静地盘旋。
　　人类是如此的弱小，短暂的生命不过稍纵即逝，所以每一个瞬间，都是值得珍藏的事物。
　　而对于妖怪来说，那漫长的生命是如此的乏味和无趣，只有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