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自由的天空-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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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的三界都是赫赫有名的神将，居然根本就插不上手。
　　　　随着一神一魔之间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在他们各自之间形成一层护体罡罩，将两人包裹得密不透风。哪吒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只看到两道虚影在空中，地上来回穿梭，如风似影，越来越快，在这个阴沉漆黑的夜晚，恍若鬼魅幽灵一般不可捉摸。渐渐地，两人经过的地方居然不知不觉起了一层浓雾，使得本就漆黑的夜间战场越发的神秘莫测。
　　　　结界中，杨戬眯起了双眼，站在庙门口，一错不错地观察着战局，手中折扇不觉握紧。
　　　　“师弟，马上送小狐狸下山。”杨戬脸微侧，对着旁边的白鹤童子道。
　　　　“爹爹，我不走！”
　　　　小玉似乎感觉到了情况有些不妙，心道：“难道这个魔头可以冲破结界？”
　　　　杨戬转身，对着小狐狸慈爱地笑道：“玉儿，我的母亲在昆仑山，她一个人实在有些冷清。你就去替爹爹陪陪她，好吗？”杨戬的眼神极尽柔和，双手握住小狐狸的肩膀，神情中带着些许的恳求之意。
　　　　“我，爹爹”小玉本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杨戬眼中的恳求之意，始终没再忍心拒绝。杨戬担心母亲，担心瑶姬会忍不住跑下山来。这个，小玉可以感觉得到。
　　　　“小玉”，杨戬手中光华一闪，出现一物，小玉一眼认了出来。“宝莲灯？”
　　　　这宝莲灯的灯蕊原被小狐狸吞吃了，而灯蕊是宝莲灯的命源所在，更是与灯中器灵的元灵相接，所以灯芯不在后，导致内中的宝莲仙子被锁在了灯中，虚弱不堪。若不是女娲娘娘的出现，只怕再过个几百年，这宝莲仙子将永远沉睡。而宝莲灯也会成为只是比普通神兵多了一些灵气的普通法器，再不能称之为神器。看着小玉一脸惊讶，杨戬浅浅一笑，“虽然当年你是靠我输给你的法力才练成了劈天神掌，可如今没有了宝莲灯的万年法力，你始终是个只有三百年修行的小狐狸。这个宝莲灯放在你处防身，好让我安心。你便与母亲同在昆仑修行吧，那里灵气充裕，想必再过个百年，你的劈天神掌的功力就能重新回到你的身上。”
　　　　小狐狸听话地点点头。杨戬的语气那么坚定，即使她不想走，呆在这里也没用。说不定还会让杨戬分心来保护她。“爹爹，您保重，小玉会经常来看爹爹的。”
　　　　“嗯。”杨戬慈爱的点点头，并附以浅浅一笑，“玉儿保重。”
　　　　覆魔阵中，众魔心绪繁乱，对着满眼的灰暗，竟是毫无办法。这里倒是不限制众魔的法力，可是这倾注无边法力的攻击一次次地打出去，竟是如同打在空气中，只能被这漫漫无边的灰暗所吞食化解。就连那位不可一世的傲天魔君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对于这样的阵法，空活了这许久，竟是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不仅如此，他们自己还有一种体力被消耗，精神渐渐不济的感觉，就好像精神被空间和时间吸食了一般，仿佛这里总有一天会把他们给埋没，会被分化成无数个微粒，成为这灰暗的一部分。他们总感觉自己在移动，却又似乎还在原地。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种未知的感觉，让人心底产生些许彷徨不安的情绪。
　　　　正在大家茫无头绪之时，一个声音道：“大家不要乱，守住自己的心志，这很可能是个幻阵。”
　　　　“幻阵？”
　　　　众魔听后，不大相信，因为即使再厉害的阵法都有阵眼，而且以杨戬的修为，怎么可能会炼出可以影响他们心智的阵法。幻阵，重在“先乱其心，后乱其形”，又以施阵者的修为和心志而见阵法威力的高低。他们不相信杨戬能比他们的心志更加强大，法力修为就更不用说了。如果将他们比作中年长者，杨戬充其量只是个咿呀学语的童子。
　　　　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他们出不去，也找不到阵法的生门。法力最低者如鹰魔王，此时已经有些精神涣散的趋向。
　　　　“幻帝大人，你一定有办法，快想想办法！”鹰魔王看向这个队伍里一直想降低存在感的幻帝，认真道。
　　　　“嗖！嗖！嗖！”就在这时，一阵破空声响起，接着是连续地破空之声，“大家小心！”
　　　　“南宫傲天，你居然偷袭我！”
　　　　“你在说什么！”
　　　　“啊——”
　　　　“啊——”
　　　　还不待九凤向南宫傲天发难，又有两个魔帝受到了凭空射来的不明方向的攻击。却是傲天魔君的两个手下，绝情和断血。一伤，一死。
　　　　“啊？凌云掌？狂风腿？”南宫傲天大怒，“好你们兄弟两个，去死吧！”说着向邪君和狂君扑了上去。原来，凌云掌是邪君凤九邪的另一个弟子凌云魔帝的招牌掌法，中掌者自五内被冰凌切割成无数碎片，过程相当痛苦。在魔界，凌云魔帝就是专门负责刑罚的魔帝。至于狂风腿，自然是狂君任狂风的腿法招式，此招杀伤力很大，同等级以下，一招毙命，踢你个魂飞魄散不在话下。
　　　　不想，当傲天魔君与另外两大魔君交上手之后，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已经被折磨得筋疲力尽的绝情魔帝的绝情刀法，还有狂君三个手下中的离经和叛道两大魔帝的剑法和鞭法同时出现，挥向众魔。结果就是，绝情魔帝当场殒命，其他众魔略有伤损，但此时大家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因为离经魔帝居然差点死在自己的剑气之下，还好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仓猝间也挥出了一剑。虽然如此，因为那道剑气是全力施为，而离经魔帝毕竟仓促出剑，所以还是被那道剑气震伤了。
　　　　可是，众魔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因为更加猛烈的攻击纷纷从各个刁钻的方位袭卷而来。
　　　　如此，三大魔君，八大魔帝损兵折将，心中把宇文泰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其实，此时的宇文泰看到绝情和断血两大魔帝的命珠（命珠就相当于一种名册备案，魔王以上皆有备案，无论那魔在什么地方，只要生命迹象消失，珠子就会自动毁灭）居然化成烟，也是心中一惊。三大魔君合八大魔帝的力量，如果全力阻击，即使是他自己也只是勉强打个平手，更何况只是刚刚迈入玄圣的杨戬。即使杨戬再深不可测，三大魔君合八大魔帝的力量，也该够用了。没想到啊，杨戬居然不显山不露水，只凭一个阵法便让他们溃败如此。但又心中窃笑。
　　　　——这样也好，本来他就是这样的打算，不管是杨戬死，还是三大魔君，八大魔帝死，对他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威胁，少一个是一个。
　　　　正当宇文泰嘴角微微扬起弧度，准备哈哈大笑一场之时，局面又有了意想不到的变化。那半笑不笑已经张开的大嘴震惊在了那里，仿佛卡壳的泥塑般，僵硬了尽管只是一瞬，但也能想象，能让这位手握生死大权，平时自恃甚高，向来不可一世的魔界之主震惊的事情，会是怎样严重的大事。
　　　　——幽，他的得力干将，几乎可以说是他的秘密杀手锏般的得意存在；他能上位，幽可以说是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幽，更是鸿钧那个老货倾注毕生精力搞出来的一个怪物，怪胎。鸿钧老祖曾经说过，就算是他自己亲自出手，都不见得能制服得了的这个幽。
　　　　可是，现在，神秘的幽，强大的幽，如鬼魅幽灵般莫测的幽，他此次计划中可以杀死杨戬的最锋利的武器，居然怕那人手中一面小小的，小小的
　　　　一面铜镜！
　　　　

第120章　遥知兄弟登高处每逢佳节倍思亲
　　　　可是，现在，神秘的幽，强大的幽，如鬼魅幽灵般莫测的幽，他此次计划中可以杀死杨戬的最锋利的武器，居然怕那人手中一面小小的，小小的——
　　　　一面铜镜！
　　　　———————————————我是凡间和魔界的分界线—————————————
　　　　凡间，
　　　　覆魔阵的阵眼处，幽统领不甘地躲避着铜镜的照射，在那铺天盖地的金光的照射之下，他的所有功法招术竟是毫无作用，终于在藏无可藏，躲闪无路的情况下，竟是不知不觉被逼入了阵眼前面。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事情。总之，太出乎众人意料。之前，三魔君虽然见过伏羲，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杨戬又是侧对，否则这三魔不会如此大意。可是这次，一向谨慎，虽然一路上藏而不露，实则功力能与三大魔君并驾齐驱的幽统领，居然也进了这覆魔阵！只见一道白光笼罩中，刚刚还在肆无忌惮随意洒脱地吸取天地灵气的幽统领就这样带着满腔的不甘和怨愤被吸进了大阵当中。
　　　　“我不甘心——”
　　　　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后羿意犹味尽又心有余悸地看着被强大的阵法力量拖入阵中的敌人，收了神弓，两手抱臂，自语道：“就这么进去了，真没意思。”
　　　　“那，兄长是否也想进去看看啊？”只听见，旁边传来杨戬轻飘飘的慵懒语调，后羿立刻感到周围冷风飕飕擦着鬓角过去了。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道：“那个，二郎啊，天亮了，今儿个可是人间的大年初一，哥去买点好材料，那个，哥现在就去看看集市上有没有卖芝麻糕的，你等着！”最后几个音符还没落定，后羿已经以最快的速度飙了出去，那样子就仿佛后面有条尾巴在追他似的。
　　　　杨戬看大哥远去，还不待有下一步动作，旁边的哪吒躲避着杨戬的视线，表情有些不自然地道：“二哥，我陪杨大哥一起去。”说着还不忘扭头吩咐，“白鹤童子，掌教就交给你了！”话说完，看了一圈，才发现白鹤童子不在，貌似刚才杨二哥让他送小狐狸走来着！灵机一动，几步跳到孙悟空旁边，看孙悟空的眼神就好像在说：“大圣，委屈你了！”拉着孙悟空的胳膊，笑嘻嘻地道：“大圣，我杨二哥好久没练过了，不如您陪他切磋切磋。您不是一直想找杨二哥打架吗？现在可是好机会！”然后对杨戬笑道：“二哥，您跟大圣先聊着，哪吒先撤了！”
　　　　说着，也不管杨戬同不同意，跳上风火轮，一溜烟便不见了。
　　　　猴子定定地站在那里，挠了挠头，总有一种自己又被算计了的感觉。但是，一想到和杨小圣打架时的那个痛快，爽，过瘾！猴子就什么顾虑也没有了。
　　　　拿着棍子跃跃欲试！
　　　　昆仑山，清源宫，
　　　　“哎，这孩子！”瑶姬捧着伏羲水镜看得紧张不已，此时终于长长松了口气。平时虽然说后羿在身边时，瑶姬不怎么关心，可那是因为现如今的三界还真没几个人是后羿的对手，而且后羿又不像他那个二儿子有自虐的毛病，所以瑶姬相信后羿能照顾好自己。可今天，看到水镜中的打斗场面，瑶姬才发觉，自己少交待了一句话，这哥俩儿临走时，瑶姬只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后羿看好杨戬，却实实忽略了后羿也是个战斗狂人。看着刚才水镜中惊险万分，差之一分，几经命悬一线的激烈打斗，曾经的女战神也是捏了一把冷汗。
　　　　“瑶姬仙子！”
　　　　正在这时，白鹤童子领着一米分衣少女穿过结界的桃花林，向着瑶姬所在的凉亭走了过来。那米分衣少女自然就是小狐狸，瑶姬一眼便认了出来。这还是她第二次真正地见到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米分面桃腮，小小琼鼻，那张樱桃小口微微张开，看样子是要说话了，
　　　　“奶奶，”只听到小玉软糯糯地叫了一声，毕竟和瑶姬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只是寥寥数面，而且每次都有杨戬在场。此时，倒是小玉初次在没有杨戬陪同的情况下和瑶姬相对。而且，这昆仑仙境她以前从未来过。
　　　　看到小玉略显拘束的样子，实在是惹人怜爱，瑶姬不知为何竟想起了小时候的杨婵，心中不免掠过一丝酸涩，但面上却是不显，对着小玉柔和一笑，伸出手道：“快过来，让奶奶看看咱家小玉又长漂亮了没？”
　　　　感受到瑶姬的善意，小狐狸慢慢放下拘谨感，应了声“是”便走到了瑶姬身前，感受着瑶姬身上柔和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小玉彻底放松了下来。发现瑶姬对着她上下打量，左摸摸右摸摸，还不住地点头微笑，小玉忍不住又叫了声“奶－奶－”，却因为害羞的缘故，竟带着一股初春少女才有的撒娇的味道。
　　　　瑶姬浅然一笑，右手将小玉莲藕般白嫩的小手放在左手上轻轻拍着，口中喃喃道：“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奶奶，爹爹他们——”小玉眼中掠过一丝担心，但又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瑶姬。
　　　　“放心，没事的。”瑶姬怎会不知小玉的心思，“我都已经知道了，不会有事的。你呀，就安心在这山上住下，陪我说说话。”
　　　　“嗯。”小玉点点头，同时，看到玉石桌面上那面用一种通体黑色似铁非铁似石非石的石头打磨成的镜子，明明看上去就是面很普通的石镜，却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看样子似乎是一种很古老的饰物吧。
　　　　瑶姬也注意到小玉的视线定在了那面镜子上，说得也是，一张没有任何瑕疵的白玉桌面上搁置着一件做工粗糙，黑糊糊的东西，想不引人注意都难，毕竟怎么看都会给人一种不和谐的感觉。瑶姬干脆拿起这面镜子，放到小玉眼前，对着她解释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镜子，这个是伏羲神王当年用过的镜子，可知过去未来，能照透人心。”
　　　　“爹爹！”小玉一眼看到伏羲水镜中现出的杨戬的影像，根本没把这是谁的镜子放在眼中，看到杨戬一行人平安无事，小玉心中的担忧才去了大半。
　　　　瑶姬见小玉转忧为喜，捧着那面石镜爱不释手地看，也就放心了。这孩子，还是单纯啊！而她自己则不自觉地抬头看向了头顶的那片天空，心中喃喃道：“希望这次，哥哥不会再管这件事情！”
　　　　透过九万里的云层，天眼可及的瑶池中的这两位三界至尊却不见得就能如瑶姬所愿。
　　　　“陛下，您到底管不管，杨戬在下面也太猖狂了。”王母有些幽怨加气愤地看着玉帝道。
　　　　“哎，娘娘，何必呢？朕是想明白了。朕和他毕竟有那么一层舅甥关系在，有这样一个法力高强的人物给朕当外甥，朕得省多少心啊。他若想杀朕，那天就够了。”
　　　　“可是”
　　　　“他是杨戬，不是伏羲。有这样有出息的外甥，别的舅舅都巴不得的事，朕却往外推，傻啊”玉帝叹道。
　　　　王母“……”
　　　　凡间，转眼已是元宵佳节，杨戬拗不过白鹤童子和哪吒的孩子心性，这晚黄昏时分便领着这两个“孩子”在后羿的首肯之下去山下镇子上一起游玩上元灯会。因近日附近并无大魔出现，灯会期间受到嫦娥邀请的后羿，便在杨戬的催促劝解声中飞去了月宫。
　　　　这晚，各色各样的烟花绽放在空气中，空中绚丽多彩，把这漆黑的夜晚点缀得分外美丽。他发觉，原来凡间的大年初一并不算最热闹的时候，最热闹的一天，是正月十五的夜晚。
　　　　真好！
　　　　置身在烟花的海洋里，那怦然炸开的声音，似乎将一年到头不快的心情也一并炸开，泯灭、消散。随着一轮明月慢慢升上中天，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杨戬一身白袍飘然无尘行于这嘈杂凡世，加上他清贵的气质和冠绝三界的容颜，一路上吸引不少行人为之侧目。再加上身后跟着两个童子随行，一看便知是大家公子，这一晚不知引起了多少追求者旁敲侧击地打听他的来历。杨戬是不胜其烦，两个童子却正抿嘴偷笑，准备看掌教的好戏！
　　　　“公子，公子慢行，猜个灯谜吧！”正走着，杨戬忽然停了下来，旁边一个卖花灯的小摊中，重重叠叠的花灯后面传来有些似乎胆怯的声音。杨戬正就被这一路上的吵嚷弄得有些皱眉，听到声音，视线这才投注到花灯之上，却是久未言语。
　　　　“公公子，若是喜欢，这些花灯便都送与公子好了！老汉这就回去。”
　　　　他都不用说话，就有人主动送上花灯？他停下来是因为，那年也是上元节，他曾陪母亲一起放过河灯，此时此景，他只是因为没有把母亲带下来一起过上元佳节而有些遗憾罢了。他看着花灯不说话，只是在想念母亲罢了。他陪母亲过的上元节确实不多啊！
　　　　杨戬听小贩说话居然有些结巴，挑眉透过花灯间隙，看到了那个已经有些发抖的“老人家”！
　　　　“真，真君大人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老实巴交的本土妖精，跟大魔王没关系啊！”
　　　　掌教就是掌教，都不用说话，就能有妖精主动上来招供？哪吒和白鹤童子对杨戬投去一个崇敬的眼神。杨戬透过花灯铸成的墙，看到一个几乎吓得露出原形的柳精，跪在那里瑟瑟发抖。杨戬看了看四周，貌似这里不是真君神殿，本君有那么可怕吗？
　　　　花灯摊子后面就是一座古朴的小石桥，一株枝枝杈杈的老柳树就长在这座古桥这端，应该是这个树精的本体了。以它的修行，连魔界一个普通的魔兵都不如，能和魔王扯上什么关系。而且看它身上，清气上扬，戾气全消，应该是被点化过了。幸好这是晚上，它又在灯墙后面，否则就要闹笑话了。杨戬一脸的平静，温文一笑，谦逊有礼地开口道：“老人家，给我三个河灯！”
　　　　“我也要，我也要……”
　　　　不知为何，原本无人问津的做工很是一般的花灯摊子前一下子聚拢了一群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一不足。
　　　　“啊？”灯墙那面，树精还在为杨戬居然就这么放过它而愕然。
　　　　“还愣着干什么？不做生意了？”灯墙这面，感觉这个摊子越聚越多的人群，杨戬带着些微的不悦，神魂传音悠悠地斥道。
　　　　杨戬的神魂是多么强大啊！树精，未脱妖形，又常年居于水泽这种阴地，阴气很重，而杨戬本是神仙之体，法力高强，阳气鼎盛，一时间，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神魂传音已经震得那个柳精险些魂不附体。“是是是！”老汉一边从地上爬起，一边手忙脚乱地给真君大人准备灯笼。
　　　　……
　　　　被两个“大孩子”拉着，杨戬这个晚上做了很多只有小时候才会参加得很是幼稚的活动。轻松热闹的时光总是容易度过，杨戬一行人直到夜半子时方才回转。一行人走到一座山林处，林间静谧，只有高高挂在中天的一轮满月，皎洁无暇，默默地抚慰着这被魔气阴霾恣意肆虐过的凡尘大地。夜是这样的静，这样的美，杨戬领着哪吒和白鹤童子静静地走在夜晚凡间的路上，他又想到了母亲，唉，希望母亲用伏羲水镜自己照出父亲的下落，这样就不算是我说的，想必‘他’不会怪罪吧。正想着，忽然前路出现一个人影。
　　　　“什么人？”三人立即警觉，小哪吒立前喝道。
　　　　“我——，你不必知道。”那个隐在树木阴影下的黑色影子直接掠过哪吒，看向杨戬。“我——”
　　　　一个从凌宵宝殿逃出的魔魂，其实却是因恨入魔，那是一条不归路，身不由己的选择。他无从后悔，也不知怎样后悔。自从被伏義令净化了灵魂，消除了大部分魔性，他才能重新用心主导他的思想，用心去感受这个世界。以前他的行为一向让魔气牵引着。现在，他终于找回了点自己。他觉得自己又是自己了，虽然有些不同，也许是杀戳太多吧。虽魔气偶有发作，也有再次杀戳的冲动，焚尽一切，但他已经在竭力控制。他再也不想被魔气控制思想了。
　　　　“你就是杨戬？”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今晚，小心。”　　？
　　　　然后那个黑影似乎微微侧目，看了一眼身后的林间道路，似乎在忌惮什么，一恍便不见了。
　　　　“什么意思啊？又不打，当小爷是吓大的吗？”
　　　　“师兄？”
　　　　“走吧。”杨戬继续前行，并没有改道，或者用法力遁走。因为，他还要演着“扮猪吃虎”的戏码。
　　　　走了没多久，前路果然发觉到一股不善的气息。
　　　　杨戬一行三人驻足在大路中央，月光铺道，如水银泻地，一切都是那样的静谧，雾慢慢地起，带着轻纱缭绕在山林之间。给这夜添了几份朦胧而又神秘的美感。夜凉如水，轻风拂面，吹动耳畔黑中泛金的微卷长发。杨戬脸微扬，看了一眼中天的满月，然后望着前方，淡淡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在下南宫瑾。”一个魔君首领道。这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浑身上下只着一件红中带黑的宽袍大袖，细长剑眉，高挑鼻梁，脸庞白皙，五观精致，仔细一看，这眉宇间竟比女子还要阴柔几分，可说长得十分的妖冶。身后跟着几个魔将打扮的随从。早闻天界司法天神艳绝天下，今日一件果然名不虚传。男子轻轻一眼便仿佛能摄人魂魄般的幽黑双瞳慑了杨戬一眼，一幅原来如此的表情，几步走上前，“原来你是杨戬啊？”慵懒的语调。
　　　　杨戬并不惊讶，淡淡地“哦”了一声，道：“原来你就是魅魔！”
　　　　“怎么说话呢？亏我那晚还放他一马，后羿这臭小子居然这么说我。什么魔不魔的，叫我小魅就行了。”
　　　　杨戬听了这么肉麻的话，心底一阵犯怵。怪不得后羿回来后，绝口不提当晚与他对战的这个魔头，原来是这么一副嘴脸。
　　　　紫发，细长眼，说话阴阳怪气，带着几分邪魅和嚣张跋扈。气质上有些像三首蛟，但三首蛟没有他的眼神那么复杂，这个家伙浑身上下直接让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