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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技高一筹-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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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们能活到那一天的话。
  “所以说我们禁锢了一群恶魔?”瑞德后知后觉地问道:“在他们死了以后?”
  “没错!”
  梅根帮他扶正歪掉的帽子,“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当然!”
  瑞德急切地点了点头,再次成功地让毡帽掉了下来。
  “嘿,我们能换个地方讨论这个话题吗?”
  摩根将那顶捣乱的帽子戴到自己的头上,“难道你们不想去街上看看真正的万圣节该如何度过?至少也要庆祝一下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
  “说实话,我现在只想换一间正常的旅馆好好睡一觉。”
  吉迪恩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顺便在醒来之后把这段经历当做科幻写下来。”
  “别忘了帮我定一个房间。”
  梅根看了眼手表,“我会在天亮之前与你们会和。”
  瑞德停住了脚步,他的眼神担忧极了,“你不和我们一起走?”
  “只是耽搁一小会儿。”
  梅根掐住指尖说道:“这里还有点小麻烦需要收尾,你可以和可可一起等我回来。”
  鉴于143号房还有案子在查,全部换掉旅馆的员工不太现实,但是可以用更简单的方式让幸存的女主人无暇顾及出现在恶魔晚宴的客人。
  吉迪恩安慰地揉了揉年轻人卷曲的头发,“别那么沮丧,要相信她的实力。”
  今晚之后,或许应该和霍奇商量一下返回匡提科的事情了。
  *
  科泰兹旅馆,33号房。
  与小情人多诺万饱餐过新鲜血液的伊丽莎白独自一人来到了心中的圣地,也是唯一能让她千疮百孔的灵魂回忆起年幼时纯真模样的安宁之所。
  平日里高不可攀的女爵早已洗去了脸上的浓妆,她穿着洁白的睡裙,如同寻常的妻子那样推开了家中寄托了初为父母者能想到的所有美好憧憬的卧室。
  黑暗的房间中,一张小小的婴儿床摆在落地窗边,连同它的主人一起沐浴着圣洁的月光。
  伊丽莎白的嘴角微微翘起,冷酷的眼神也跟着慢慢柔和下来,直到她看见一道几乎与窗帘重叠的影子。
  看不清面容的女人轻轻哼着摇篮曲,动作轻柔地摇晃着怀里的宝宝,“他从来都不睡觉,对吗?照顾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一定很辛苦吧?”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重新戴上防御面具的女爵再次恢复了冷硬的面孔,“把孩子还给我,在我还没有发火之前!”
  “别这么激动,你吓到他了。”
  梅根从阴影中走出来,让整个身体都融入那道银灰色的光芒,“你看,他睡得多么香甜啊。”
  伊丽莎白快步走了过去,却看见八十年不曾合眼的儿子真的像普通婴孩那样陷入了沉睡,还在不自觉的含着手指流口水。
  “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激动地接过孩子亲密地贴了贴他的嫩脸蛋,哪怕那张脸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丑陋的怪物。
  “或许是爱的小魔法?”
  梅根看着一脸温情的女爵,以及她在月华下愈发璀璨的满头银发,“我是来告辞的。不过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误,我觉得有必要对你做出一些补偿。”
  “关于什么?”
  看在儿子的份上,伊丽莎白的态度还算平静。
  梅根轻声说道:“关于长久征用属于旅馆主人的那间宴会厅,以及为此造成你们夫妻不幸分离表示的歉意。”
  她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真挚,恐怕任何为此受到伤害的人都不忍心再责怪她了,何况女爵本身就没把所谓的丈夫放在心里。
  “马奇还活着吗?”女主人问道。
  这句话其实有些不合常理,因为她的丈夫早在很多年前就死过一次了。
  “至少在我离开之前是的。”
  梅根接着说道:“下面就该谈谈我对于马奇夫人的补偿了,只要你愿意用毕生所爱发誓,从此不再向任何人吐露和追究旅馆主人的去向并保证不迁怒于我的朋友,我将会帮你实现心底最深处的愿望,让你从绝望的深渊中挣脱而出。”
  以上便是灵媒小姐所能想出的最有效且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的解决方式。
  如果所料不差,凭着女爵对真爱的迷恋程度,只要她还活着就绝不会允许马奇走出那间被诅咒的房间。
  相对应的,那些杀人魔也可以和自己的杀戮教父一起永久谢幕了。
  听完她的话,女爵平淡无波的双眼立刻如同点燃了火种般散发着逼人的灼热光芒,“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这是试探也是渴望,还饱含着难以言说的彷徨不安。
  “娜塔莎?”
  梅根没有直接说出那个名字,“还是她的丈夫?”
  “不!是瓦伦蒂诺!”
  女爵压抑地嘶喊着:“我的生命中只有他才是最宝贵的!”
  自从失去了瓦伦蒂诺,连漫长的人生都变成了永无止境的刑罚,唯一能安慰她的就是怀中的孩子。
  “所以呢?”
  梅根慢悠悠地走到了门口,“你愿意起誓吗?”
  “是的,我发誓!”
  女爵的眼中流淌着淡淡的血色,“用我能够付出的一切代价!”
  “他是你的了。”
  离开前梅根伸手敲了敲加厚的墙壁,“如果你足够细心,就不难发现你的爱人与你只有一墙之隔。”
  所以在你享受着别人的痛苦哀嚎时,他同样也是如此惨叫着,只是少了一位观众。
  无意欣赏女爵几近崩溃的破碎表情,梅根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即将上演夺爱大戏的科泰兹旅馆。
  此时霓虹闪烁的喧闹街头挤满了巡游的队伍,游客们血腥诡异的装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百鬼夜行的盛况。
  “哦,这下真的是白血皇后了!”
  好容易穿过马路的梅根头疼地看着从身边游走的行尸队伍,还有他们免费留下的纪念品,染在衣服上的大片血浆。
  一个只有三头身的小红帽趁机抓住了她的裙角,举着手里的南瓜篮子说道:“不给糖就捣乱!”
  “嘿,宝贝!你一个人在这里吗?”梅根笑着问道。
  “我和爹地一起!”
  小红帽指了指站在路灯下的狼人,“现在可以给我糖了吗?”
  “哦,真抱歉。”
  梅根拉着她的小手柔声说道:“我现在没有糖果,但是可以请你吃块红丝绒蛋糕吗?”
  她拿出一张小额的钞票放进篮子里,“让你爹地带你去好不好?”
  小红帽的表情有些委屈,“可我只想要糖果。”
  “嗯,你觉得牛乳糖怎么样?”
  人群之中,一个戴着黑色歪帽子的蹩脚侦探这样说道。
  他的怀里藏着一只烟灰色的泰迪,正伸着小脑袋用湿漉漉的黑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古怪的世界。
  “瑞德?你是来找我的?”梅根难掩惊喜地问道。
  她还以为要独自一人走回酒店呢,在所有人都是成群结队欢庆节日的时候。
  “吉迪恩在写东西,摩根和艾尔去了酒吧。”
  瑞德将一条牛乳糖放在女孩的篮子里,目送着她跑向一旁的男人,目光躲闪地解释道:“咳,我只是,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其实,他只是不知道怎样才能不去担心,不去思念一个近在咫尺的人。
  仿佛听见了人世间最美妙的乐章,梅根抬起手臂,眼中的笑意温柔似水,“所以,愿意和我一起散步吗?也许我们还可以在半路找一家餐厅坐坐。”
  毫不迟疑地,瑞德挽上了她的臂弯,“我想,是的。”
  我愿意和你一起走下去。
  致我的白雪女王,用最深沉的爱意。
  深深仰慕你的斯潘塞·福尔摩斯。
  作者有话要说:
  唯一的女性杀手是同性恋中的男性角色,所以称之为先生们。
  宋辞:最后揭晓虐渣步骤:喝下怨气泉水—美姨确认—寻找徘徊在埋尸地的死者冤魂—带回凶手身边。
  所以在这个世界里美姨也有出场,只不过大多处于隐形状态。=、=
  可以预想在未来的日子里,吉迪恩的女朋友不用死,霍奇的妻子不用死,很多善良的人都不用死了,嗨皮安迪~~
  梅根爱你,么么哒~~
 

    
第104章 七、武林公敌
  嘉靖二十八年; 琼州。
  云平村; 琼山县北部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 亦是海氏三世祖厝所在。
  沿海之地本是鱼米之乡; 村里的百姓稍微勤恳些就可丰衣足食; 若是肯为子孙计咬牙出海捞上一笔束脩银子,说不得就能像海秀才那样改换门楣了。
  落日时分; 一缕缕淡薄的炊烟从一栋栋古朴的房舍上空飘过; 在微风的吹拂下游向了东边山脚下唯一一座石墙青瓦的四合院。
  穿过滴着水露的天井; 一位面色忧愁的粗衣仆妇匆匆来到了一间挂锁的柴房门前; 对另一位翘首以盼的丫鬟摇了摇头,“不成。”
  得信的小婢女当即就捂着嘴哭了出来,“相公也太狠心了些,即便是恼恨许氏再嫁也不该迁怒在姐儿的身上啊!”
  况且小主子才那么点大,真要是一病去了岂不是连祖坟都不能入,只能当个游魂野鬼了。
  “都是命罢了。”
  仆妇也跟着偷偷拭泪; “咱们做下人的有今天没明日哪能做得了老爷的主呢,只能等着将来多给姐儿上几柱香,求满天神佛保佑她下辈子投个男胎; 再不用受苦。”
  两个仆人说到这里感怜身世,竟有些抱头痛哭的意味。好在她们还知道忌讳; 悄悄说了几句就各自散了。
  门里,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从冰冷的草席子上坐了起来,看着鸡爪一样的手指呵呵笑道:“好一个青天大老爷啊。”
  吸收了原主记忆的宋辞不免扪心自问: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亲缘浅薄吗?
  千年轮回以来仅有两世父母双全不说,第一世的亲父遇到挫折干脆扔下妻女避世出家;第二世更狠; 直接把还未取名的小女儿活活饿死了,只是因为她从男仆手里接过了一块糕饼。
  冷冷地扫了一眼映着余晖的窗纸,宋辞从戒指里取出银水壶的泉水喝下。
  在腹中火烧般的刺痛消退后,她又慢慢吃了点柔软的食物,开始为今后的生活做打算。
  碍于原主离世的时候太过年幼,懵懂的意识里除了深深的恐惧以及对食物的渴望再没别的想法,她甚至到死那一刻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换句话说,只要宋辞平平安安地享受美食就算完成她的心愿了。
  至于那个造成原主死亡的罪魁祸首,自有老天来罚。
  “忽然有些怀念包黑炭了。”
  忆起那道在月下舞剑的翩然蓝影,宋辞喃喃地说道:“至少他还配得上青天这两个字。”
  莫名伤感过后她撑着小手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找出套轻纱襦裙换上,又将满头草屑的发辫重新梳理。
  对着镜子里软萌的小萝莉比了个剪刀手,宋辞满意地笑了,“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样子嘛,以后就请你多多关照了!”
  随便找了个掌上游戏机打发时间,等到三更天院子彻底安静下来,宋辞用铁杖敲开了门锁。
  悄无声息地在原主的亲人房外走了一遍,在发现包括祖母、父亲、后娘以及同胞姐姐在内的海家人全都安稳的入睡了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院。
  她并不需要学着哪吒那样割肉还母、剔骨还父,因为原主的死已经抵偿了后者的生养之恩。
  “不过还是要留下点纪念品才行。”
  在房檐下挂上了一串从某位解刨爱好者那里得来的肋骨风铃,宋辞冷笑道:“希望你们会喜欢这件礼物。”
  想到那位因为连生二女而被夫家休弃的可怜人,她心念一转,驾着飞剑来到了县城外围的贱民聚集地。
  一户窄小破旧到连贼人都懒得光顾的茅草院子里,宋辞小心地避过地上的泥浆走近贴着大红喜字的木门。
  此时,称得上家徒四壁的堂屋还点盏油灯,身材粗壮满脸憨气的男人正在仔细地打磨着手里的雕花盒子,他边做活边看着陪在一旁补衣裳的娘子,笑呵呵地说道:“等我赶完王老爷的活计,再去集上给你买件新褂子回来。”
  “何必费那些银钱,家里又不是没有穿的。”
  如今已经成了匠户娘子的许氏咬断了细线说道:“我的嫁妆还够用,倒不如把钱攒起来替你纳上匠班银子,也省得年年背井离乡熬罪。”
  “嘿嘿,娘子,你真好。”
  男人粗糙的大手摸上了媳妇细嫩的手腕,“往后咱们好好过日子,不管生儿生女我都一样疼他。”
  听见这话,许氏垂下头在心中幽幽叹了一口气。
  虽说嫁给汉子远不如前头的夫家体面,可家中兄嫂弟妹早已容不下她。
  在这艰难的世道,一位触犯七出之条被逐出家门的妇人还能怎样呢,若不硬着头皮二嫁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可要是这样不明不白的背着污名死去又叫她如何甘心,何况那负心薄幸之人本就不配让自己守节赴死。
  好在老天垂怜总算赏下一处安身之地,她也不敢奢求更多了。
  只是偶尔想到留在夫家的两个孩儿,总会觉得心底隐隐作痛。
  不知她们可有吃饱穿暖,新来的主母可有亏待磋磨二人。
  “咚咚咚。”
  就在新婚夫妻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仅有几步之遥的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谁啊?”
  男人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疑惑地说道:“这么晚了,难道是邻居家犯了难事不成?”
  “是我,我来找许娘子的。”
  木门背后,软糯的童音应声响起。
  “啊!这声音,难道是……”
  许氏惊得直立而起,连掉在地上的针线都顾不上了,“相公快开门啊,是我的小闺女!”
  她的胸口突突直跳,难以想象一个娇娇女孩儿是如何凭着脚力从十几里外的地方赶过来的,还特意挑在三更半夜上门。
  ……三更半夜。
  冷不丁想到那些话本里的奇谈怪志,许氏的身子登时凉了半截。
  没看见身后娘子蓦然大变的脸色,男人慌忙将门栓拉开,“哦哦,我这就请人进来!”
  映着少许光亮的院子里站着一个矮小的女童,她穿着一袭黑色的斗篷,整个人隐在半明半暗的交接之际,将将露出半张苍白的脸蛋和淡无人色的嘴唇。
  “娘亲安好,孩儿特来和您辞行。”
  乍闻惊雷,许氏只觉得头晕目眩难以支撑,一下子软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宋辞挥手在屋内的地上变出了一匣子金银,“孩儿此去再不是海家女,这世上唯一挂念的也只有娘亲而已。还望您多多保重,切勿为了不孝女悲怀泣泪。来世有缘,自有相见之日。”
  言毕,她缓缓屈膝拱手于地,“孩儿拜别母亲。”
  不去看悲天跄地不能自已的许氏,宋辞戴上兜帽隐身于黑夜中。
  有言灵之力庇佑,想必这家人从此定能衣食无忧平安度日。
  而在替原主和生母了结因果之后,她也能学着真正的侠客那样来一段说走就走的旅途了。
  先前赶路的时候,宋辞就已经从飞禽走兽口中知道了所处世界的概况,这是一个糅合了许多耳熟能详的正邪门派、兼具流传着无数盖世豪杰英雄事迹的大武侠时代。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
  作为一个注定与科考无缘的小女子,为什么不试试站在武林巅峰的感觉呢。
  为了寻找传说中的桃花岛,宋辞驾着飞艇驶向了茫茫大海。
  因为手中并无任何可靠的资料,天空中的鸟儿也不能说清三百年前青衣客的后人究竟流落何方,哪怕是海底最长寿的大龟也不曾听说过那些令人惊才绝艳的名字,所以她只能让诺亚号飘在海上拼运气。
  好在这具身子年纪还小,有大把时间可以拿来荒废。
  闲来无事的宋辞在甲板上享受起了难得的假日时光,有智能机器人处理船上的一切杂物,她只要躺在遮阳伞下看书听音乐就好,顺便还能琢磨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药丸对付那些不太守规矩的江湖人士。
  谁叫比起成为别人口中动辄杀人的女魔头,宋辞更喜欢以德服人呢。
  顺着海潮漂流而过,在经历了数十个白天与黑夜又顺手轰掉了几艘倭寇的战船之后,诺亚号终于停靠在了一个看似荒凉的小岛边缘。
  披上一件藕荷色的羽缎斗篷,宋辞踩了踩脚下硬实的土地,“这就是以暴制暴的另一个好处了,起码不用担心因为穿衣服这点小事掉脑袋。”
  她轻轻吹起了口中的竖笛,在一只雀鸟的指引下朝着一处小径走了过去。
  荒凉杂乱的小路越走越开阔,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宋辞就听见了远处的喧哗嬉闹声。
  喂给小鸟几颗美味的谷粒,她颇为遗憾地叹息道:“我想不会有任何动物能机灵到发出如此逼真的拟人声,而且单看人数也不太可能是黄家的后人。”
  如果一开始就选定了终南山,恐怕现在已经有所斩获了。
  收拾好心情,宋辞如同寻常迷路的旅人那样循着人声走去,很快就来到了一片被群山环绕的开阔谷地,而之前听见的嘈杂声则是由于这里正在大兴土木、修建楼宇。
  目之所及,到处都是被砍倒堆砌的木料,还有小半初见规模的花台楼阁和明显有人入住的房舍。
  临近霜冻的天气,一个个彪形大汉赤着上身吆喝着手下的工匠,时不时还要挥上一鞭子恫吓他们,生怕有人偷懒耽误了工期。
  在场的苦力全都是一脸怯懦惧怕之意,零星几声欢快的笑语却是从穿梭在其中的年龄不等的几个孩子发出来的。
  “貌似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方啊。”
  此处远离中土,无缘无故的谁会在这样一个不着边际的地方花费巨资兴建驻地,除非是为了举家避祸。
  可单看那些工头驱使的匠人数目又绝非小人物能够调集的,毕竟明朝对于工部名下的匠籍管理甚是严苛,就连原主亲娘二嫁的那位自聘民匠都少不得轮班服役,眼下这群人的去处又岂是三言两语能搪塞过去的。
  当宋辞在心中暗暗思量当中蹊跷之处的时候,不妨自己也同样落入了主事之人的眼中。
  试想一下,在四面环海的封闭小岛上忽然冒出了这么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娃,谁会不觉得惊奇。
  尤其那孩子非但穿着打扮富贵至极,还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半点也不为自己的境遇担心,这实在是太过古怪了些。
  小岛的主人心中是这样想的,他也顺着心意慢慢地朝着仿佛从天而降的女童走了过去。
  “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宋辞抬起头,看向距离身前丈许宽的男人以及他身侧及腰高的男童。
  这对五官相似的父子各自穿着一身颜色也极为相似的锦袍,唯一不同的是比起面无表情的男童,年长的中年男人眼角则有着一道深深的笑纹。
  如果单看这双眼睛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是个脾气温和的人,可若是看得更仔细些,就会有人发现那里面的寒意更甚于他还不懂得隐藏情绪的儿子。
  “迷路。”宋辞实话实说。
  “那你愿意留下来吗?”男人仍旧是笑着问道。
  “不愿意。”
  宋辞摇摇头,“没人愿意住在坟墓里。”
  她敢保证事成之后主家不会让这些匠人活着离开,他们的下场必定如同自古以来为帝王修建陵墓的前辈一样,殉葬。
  “若是我执意要你留下来呢?”
  他的语气充满了揶揄,就好像是在和熟悉的小辈说笑一样。
  宋辞拍了拍斜挎在身上的小剑,“打败我,或者拿出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软软的童音听上去是如此可笑,但男人却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知道世上没有一个孩童会如此镇定的说出这种话,除非她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人。
  “客人从何处而来,欲往何处而去?”男人再问。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宋辞答道。
  男人点了点头,“我姓吴,单名一个明字。是这里的主人。”
  宋辞冷不防问道: “你想造反?”
  “这话如何说起?”男人又笑了。
  他脸上的笑意一如寻常,负在身后的双手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你不光目中无皇,还想把大明一口吞下去。”
  宋辞淡淡说道:“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并不喜欢多管闲事。”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永远也等不到成功的那一天,哪怕他不仅仅是个秀才。
  吴明叹了口气,“我倒是更想把客人留下来了。”
  不论对方是谁,关于这个小岛的一切,他都不会允许任何人流露出去半点消息。
  宋辞照旧握着小剑说道:“可以,只要你愿意和我赌一场。”
  “你想赌什么?”
  吴明的目光扫过那把更像是珍贵收藏品的短剑,似乎是在评估它的价值。
  “我来赌命,赌你们的命。”
  宋辞极为认真地说道:“看看谁能接下我这一剑。赢的人我送他一条命,输的人则便宜多了,只要将最拿手的绝技交出来就好。”
  她认为这个买卖很划算,人拥有的越多就会更加惧怕死亡,只因后者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夺走一切。
  吴明还在心里衡量得失,他的儿子却忽然开口道:“父亲,让我来赌这第一把。”
  谁能想到,不过总角的孩童连眉头也曾不皱一下就决定了一场生死之约。
  虽然有些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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