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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技高一筹-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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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拂过怀中人木然瞪直的双眼,哀伤道:“我年幼时曾在桃花堡见过他的画像,此人正是瀚海国老国主。”
人死灯灭,以往的恩恩怨怨就让它烟消云散吧。
“为何他会死在今天?”
宋辞轻叹,“究竟是有人逼死了他,还是因为我们的行迹暴露所致……”
花满楼将老国主放在地上,“我不知道。”
他只知道不论幕后之人是谁,他都要将那个人找出来做个了结。
“失火了!快来人救火啊!”
正在二人寻求后路之时,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阵呼号求救声。
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静室大门就被人用粗大的铁链锁住,泼上了一盆盆桐油。
本就凶猛的火势忽的一下子窜上了房檐,燎成灰烬的窗纸背后映着一重重看不清面目的红影。
比火苗更早卷进屋子里的是滚滚浓烟,若非面罩遮挡,宋辞几乎喘不过气来。
用铁杖敲开墙上的密道,她朝着花满楼低喊道:“你带老国主先走!”
花满楼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抱起身体僵硬的老者钻进半开的旋转门,又在即将闭合时用双掌死死抵住。
宋辞本想等人离开后弄鬼,如今也顾不得避讳了,直接放出四具骨龄相当的尸体任由大火吞噬。
没有了火光,密道里漆黑一片。
拽下面罩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宋辞才慢慢看清倚在身边的另一个人。
沉吟片刻,她抬手点向了对方的眉间。
“我会信守诺言。”
黑暗中,花满楼握住那根带着淡淡凉意的手指,“用花家列祖列宗的名誉起誓。”
宋辞微微一顿,“并非我执意如此,只是很多时候当你太过了解一个人反而生不起亲近之意,最会只能渐行渐远。”
如同历世以来她从不曾对别人说出过自己的秘密一样,很多东西只适合藏在心底。
“我不会问的,不论你做过什么。”
花满楼转身扶起慌忙中扔在一旁的老国主,“如今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如果走完这条路你仍旧要这样做,我决不阻拦。”
宋辞沉默半晌,找出了一小块月光石照明。
狭窄的地道里仅余一人行走,花满楼背着老国主在后,宋辞托着明珠在前探路。
两人一尸走过了如同九曲十八弯的交错坑道才找到了一条隐隐透出光亮的丈高石门,却没有在途中发现玉天宝留下的半点痕迹。
这一段路与前面的土道略有不同,环壁皆是凹凸不平的山石。
又走了大约一盏茶时间,前方终于传来了气流涌动的破空声和鸟雀的咕咕鸣叫。
宋辞快走几步冲出去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个极为高大的铁笼子里,身后的密道出口也不过是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
破晓晨光中,十几只或坐或卧亦或是正在啄食草籽的孔雀歪头歪脑地打量着忽然出现在家中的客人。
当中胆子最大的一只雄孔雀还上前绕着羽翼难看的异类踱了一圈,末了不忘神气活现地展示一下自己漂亮的尾翎。
紧随其后看见这一幕的花满楼微笑道:“比起灰头土脸的闯入者,它确实有值得炫耀的本钱。”
方才只顾着走出密道,听见这句话宋辞才发现对方脸上尽是烟呛的黑灰,想到自己也不会好到哪去她连忙用衣袖擦了擦脸蛋,“听闻孔雀王子最喜欢孔雀,每每都是亲手喂养从不许别人擅自惊动。照此说法,我们应该是在皇家御苑中了。”
花满楼望着远处层叠不穷的高大宫墙,“王子必是以此为借口往返于仁德寺囚禁折磨老国主,可我却有一事想不明白。”
宋辞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难得住花家七童?我总以为,你是不逊于陆小凤的聪明人。”
花满楼轻轻一笑,“阿辞却是高看我了。以往我能为陆小凤出谋划策概因旁观者清,如今身陷迷局才知唯独兼具大毅力、大智慧者才能像他那样屡屡化险为夷。”
听见这句毫不掩饰的赞赏之词,宋辞无奈道:“看来陆小凤能做你的朋友也是一件幸运的事,不管相隔多远都有人惦念在心。”
“可我现在想的却是另一个朋友。”
花满楼垂眸看向地上凌乱的脚印,“此刻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武功不济的玉天宝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老国主拜拜了。
另,为了与魔教七十二天魔三十六地煞配对,渣作者选了五百罗汉的前一百零八位当做僧侣人数。
一闪一闪亮晶晶,么么哒~~
第115章 12、
一夜之间; 经过历代君王苦心营造、传承千年的仁德寺被一把突如其来的天火燃烧殆尽。
残垣断壁内外; 忽闻噩耗的百姓俱都换上素服; 为不幸罹难的老国主跪地悲泣、吟诵佛经。
一片哀哀啜泣声中; 原本手持刀盾的宫廷侍卫卸下兵刃抬着灵柩缓缓走来; 庄严肃穆的面容同样溢满悲伤。
跪在道路两旁的百姓自觉的朝后退了一步,为老国主让出回宫的路。
紧跟在灵柩后面的是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儒雅王子; 哪怕他已经极力做了掩饰; 可那双满是血丝的疲惫眼眸还是轻易地让人看出了心底的无限哀痛。
“皇爷爷!”
一个单薄瘦弱的小孩子猛地扑向灵柩; 却被伺候的宫人死死抱住。
孔雀王子回身看着还在不停哭闹、几乎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小侄儿; “送遍吉回去。他的身体太弱了,支持不到国葬结束。”
“是,尊敬的王子殿下。”
得到命令的宫女抱起小皇孙钻进点缀着白色纱幔的马车,悄悄退出了护送队伍。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再次改头换面的宋辞和花满楼远远注视着颇有一国之君风范的孔雀王子,“可怜老国主机关算尽; 到头来,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如同料想的那样,两个人落脚的小院早已随着仁德寺化为青烟; 放在客房的玉佛却不翼而飞。
若非已经将老国主的尸身妥当安置,他们几乎快要以为昨夜的遭遇是酒后遗梦造成的错觉。
花满楼亦是心生感慨; “国不可一日无君,想必孔雀王子的登基之日就在眼前了。”
“你觉得他会顺利登基?”
宋辞轻笑道:“只怕除了死去的老国主,还有一人宁可化为恶鬼也不肯让他如愿。”
“你是说……”
花满楼稍作思量,“我们的另一位同路人。”
宋辞点点头; “我想他一定不会浪费老天赐予的那张脸。”
方才不过短短一照面,却足以让二人看清小皇孙那张极具异域特色的面庞,尤其他还有着和玉天宝一模一样的深邃眼窝。
所谓血脉传承,即便只凭这双眼睛也没人能否认这祖孙三代之间的亲缘关系,更何况他们还有极为相似的五官轮廓。
相较而言孔雀王子的面部轮廓就过于柔和了,或许以往他还可以用母亲是汉人作为借口搪塞过去,可当他和玉天宝站在一起时又会怎样呢。
思及此处,花满楼与她相视一笑,“我想我们应该立刻进宫。”
“你想去助玉天宝一臂之力?”宋辞问道。
“不。”
花满楼眺望着渐渐失去踪迹的马车,“我想替父亲帮老国主保住另一条血脉。”
不管前事如何,他都希望那位与桃花堡相交数十年的老者能够含笑九泉。
他也相信若是父亲在此,同样不会拒绝老国主的临终遗愿。
可汗堡内的一处僻静宫殿。
这里本是王位第一继承人大王子夫妇的住所,可惜物是人非,失去了主人的寝宫早已不复初建时光鲜亮丽的模样。
破旧的长廊尽头只有一个宫人守在门口,正是方才抱回小皇孙遍吉的女仆。
忧愁不减的女仆稍一抬眼,忽然发现前面的小路绕进来一个提着食盒的医者。
“宋御医。”
女仆慌忙行了个礼,“不知宋御医有何要事?”
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位从中土而来的医者非但医术高明更是孔雀王妃的亲生父亲,万万不能慢待。
宋问草慈爱地笑了笑,“我听王妃说小皇孙受热惊风怕他受不住病痛之苦,特地熬了一碗药送来。”
女仆激动地再施一礼,“多谢宋御医仁慈!本想国葬期间不宜生事,我只给小皇孙吃了些寻常的丸药,他才刚刚睡下。”
“不妨事,不妨事。”
宋问草轻轻拍了拍食盒,“这药不凉不热,我们悄悄进去给他喂下就好,保管药到病除。”
得到宋御医的承若,满心欢喜的女仆立即带着来人走进了小主人的卧室。
空荡荡的屋子里连个伺候的小婢都没有,只点着淡淡的安神香。
睡在床帐里的遍吉一脸虚弱之色,额头也冒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女仆心疼的抱起小主人,先是为他擦掉脖颈间的汗水,这才接过宋御医手中的药碗。
临入口前她照例尝了尝滋味,确认真的是温度适宜还有淡淡的甜才送到小主人嘴边。
眼见睡梦中的孩童无意识地吞咽着药水,宋问草的嘴角溢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对,喝下去就没事了。”
不知何时,两道轻盈至极足以让人错认为落叶坠地的脚步声出现在房间门口。
当中一位有着温润嗓音的男人淡淡说道:“宋神医,你又在给人乱开药了。”
另一位空灵脱俗的女声跟着笑道:“还是一份药到命除的绝命方。”
“何人在此造次?!”
宋问草猛一转身,眯眼逼视着面前这对恍如从天而降的年轻男女,“你们是谁,竟敢闯入瀚海国王宫!”
突逢异变,搂着小皇孙的女仆惊叫一声打烂了药碗,连滚带爬地躲在了床帘后面。
“晚辈多年前曾经身受前辈大恩,如今特来报答一二。”
花满楼上前一步,“宋神医莫非行善太多,认不得故人了吗?”
“故人?!”
宋问草冷冷阴笑道:“我这一生见过最多的就是死人!你也是急着来送死的?”
他说着从袖中滑出一柄刃如薄霜的软剑,“装神弄鬼的鼠辈,够胆报上名来!”
“鼠辈?”
宋辞嗤笑道:“天下间若论起鼠字辈的大侠,恐怕没人敢排在宋神医前面。”
话音方落,她懊悔地一拍手,在花满楼含笑的眼神中说道:“大谬大谬!或许还有一人当之无愧,那便是你的同胞哥哥!”
宋问草神色冷凝,“这世上知道我哥哥的人不多,但他们的下场都是一样的。”
“所以呢?”
花满楼变回了原本的声音,“二十年前未能做到的事情,二十年后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吗?”
“果然是你!”
宋问草自嘲地笑了笑,“可恨那天在桃花堡我竟然被你骗了过去!你不愧是花如令的儿子,面对生死大仇竟能装作无动于衷!就像当年我挟持你出逃,他照样派人紧追不放一样!”
他知道此次对决凶多吉少,故意挑起往事搅乱对手的心神,好为自己搏得一线生机。
花满楼却不为所动,“即便家父肯放你一条生路又如何,这二十年来你有哪一天敢用真面目示人,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有意思,当然有意思!”
宋问草闻言狂笑道:“尤其是当我去桃花堡为你看诊的时候,一个由我亲手打造独一无二的小瞎子!偏偏花如令还视我为至交好友予取予求,这岂不是天下间最有意思的事情?!”
待他一通长笑之后,花满楼才轻叹道:“铁鞋,你老了。”
宋问草神情一滞,“你说什么?!”
“我说你老了。”
花满楼怜悯地看着他,“只有一个老人才会沉浸在过去的荣耀中不可自拔。你老了,我却正当壮年,你觉得自己还有获胜的机会吗?”
宋问草的胸口像抽动的风箱一样剧烈起伏着,“你说的对,拳怕少壮。但我的剑没有随着主人老去,它被鲜血浸润了何止二十年,始终记得你的血是多么香甜!”
宋问草说着飞身而起,高喝道:“今天我要再喂它最后一次!”
裹着冰冷杀意的剑锋轻鸣,游龙般刺向敌人的胸口。
花满楼动也不动,只在寒光一闪之际探出两指。
本就天下无双的灵犀一指有了六十年功力加持,岂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凡尘之物可以匹敌。
花满楼两指轻轻相错,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便真的如同散落的泥沙般化开,扑簌簌落在地上。
“怎会如此?!”
握着光秃秃的剑柄,宋问草满脸狰狞扭曲地咆哮道:“没有剑我一样杀你!”
“但我却不会杀一个没有剑的老人。”
花满楼点住他的穴道:“铁鞋,多行不义必自毙,望你今后好自为之。”
“我不服!我没有输给你!”
宋问草狂啸一声,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抽搐着栽倒在地。
守在一旁观战的宋辞上前翻过他的身体,“唉,叫你年纪大了不服老,爆血管了吧。”
她起身拍掉手上的灰尘,“铁鞋不自量力想要强行冲破穴道,再加上气血逆流,这回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往常或许他还可以靠着女儿的身份养在宫中,恐怕现如今很快就没人顾得上这个活死人了。
“何至于此。”
花满楼垂眸望着七窍流血瘫在脚下的仇人,心中无喜无悲。
缩在床脚的宫人几乎要晕过去,她只能紧紧抱住小主子,惊惶不安地盯着至今不肯离去的强人。
“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吧。”
从软倒的女仆怀里抱过昏迷不醒的小皇孙,宋辞喂他吃了一粒真正治病解毒的药丸,“胎中带毒,若再来迟一步,只怕这孩子也只能像铁鞋一样半死不活地躺着了。”
如今两人倒换了个处境,只能说是报应不爽。
“皇孙有救,想必老国主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
花满楼找出一条毯子包住铁鞋,将他安置在一间废弃的仓房里面,“只要过了今晚,一切自有定论。”
宋辞问他,“你觉得玉天宝会在今夜动手?”
解开心魔的花满楼好像更爱笑了,“没有人会比我更懂得他在想什么。即便不是为了皇位,他也绝不会允许那个命中注定的生死仇敌再夺走任何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
“只凭一己之力?”
宋辞忽然觉得玉天宝是一个比铁鞋大盗还要疯狂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倒觉得他也配得上这个玉字。”
花满楼则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际说道:“我不知道他是否喜欢这个玉字,但我知道他一定很不喜欢孔雀王子。”
是夜,宁昌可汗的宫殿悬挂着一片素白。
灵堂正中摆着老国主的灵柩,两旁则跪满了瀚海国的文武大臣及宗室子弟。
供奉在棺木之前的是瀚海国至宝、关系到王位传承的玉佛,而玉佛之前则跪着老国主仅剩的成年血脉,孔雀王子。
在王子身后,依次跪着孔雀王妃和老国主年轻时留下的几个侍妃。
仁德寺虽毁,可寺内的僧侣却大多侥幸逃脱,如今借着王子不愿平添杀戮的慈悲心留在宫内戴罪立功,为老国主超度祈福。
仿佛白日里已经流干了泪水,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孔雀王子朝火盆中扔下冥纸后的卷曲爆裂声,以及殿外僧侣吟诵经文的重重回音。
比起一脸不知是悲伤还是激动的孔雀王妃,其余几个侍妃全都是如丧考妣,好像即将埋入黄土的不是老国主而是自己一样。
正在这时,不知哪来了一股邪风,猛地卷起了挂在大殿门口的引魂幡、连着白灯笼一起嘭地一声燎起了火苗。
“快,快救火啊!”
心有余悸的僧侣乱成一团,守在殿外的侍卫也顾不得是否冲撞老国主,急忙用刀刃将烧成火团的两件东西劈下来,免得火势蔓延至灵堂。
“这,可是老国主冤魂不散?”
“悬啊,无缘无故起了一把无名火。”
“这可如何是好,莫非是佛祖见罪我等未能守护好玄奘法师的宝地不成?”
听着殿内诸位大臣的窃窃私语,孔雀王子招手唤来近卫,“天色已晚,请令尹、左右将军与王叔等人先行休息,我与王妃独自守灵即可。”
躬身听令的近卫刚要应退,忽然听见大殿的喧哗声中多了一道沉闷的撞击声。
“咚,咚,咚……”
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口极为沉重的金丝楠木棺材上。
夜风吹来,阵阵寒气逼人。
比寒气更让人胆颤的却是那越来越紧密的撞击声。
孔雀王子从蒲团上站起身,哀声道:“父王,你可是有心愿未了?”
他才问完这句话,大殿上的灯火就全然熄灭,只剩下清冷的月光幽幽洒在棺木之前。
一片黑暗中,沉重的棺盖轰然倒地。
一位面色惨白、两眼血泪未干的华服老者缓缓从棺木中坐起,伸出焦黑干枯的双手指着唯一一个立在大殿中央的人影轻唤道:“孔雀,吾儿,到父王身边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这真的不是鬼故事。=、=
萌萌哒,么么哒~~
第116章 13、
一片死寂。
整个大殿中只剩下一片死寂。
等所有人都借着朦胧的月光认出头戴皇冠身着王服的老国主时; 最先作出反应的却是如丧考妣的侍妃。
她们或许是将阴魂不散的老国主当做了勾魂索命的黑白无常; 连半点声音都不曾发出就翻着白眼昏倒在了冰凉的地砖上。
在场的诸位大臣和王室亲眷更是如临天塌地陷一般; 哭得好似肝肠寸断的泪人。
“陛下!”
“臣有罪啊!”
诸位臣公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中; 老国主仍旧执拗地伸着双手; “孔雀,吾儿; 到父王身边来……”
他说完便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喷出了一股股夹杂着黑灰的血沫子; “孔雀; 你为何不肯到父王身边来,难道你已经认不出自己的亲生父亲了吗?”
“父王,真的是父王吗?”
孔雀王子难以置信地问道:“莫非你还没有死?”
他并不愿意得出这个结论,但比起冤魂不散、恶鬼作祟这种玄之又玄的邪事,他倒宁愿相信出现在眼前的还是当初那个不自量力、负隅顽抗的老头子。
“阿弥陀佛!”
一直端坐在法坛上的仁德寺老方丈明尘缓缓念着佛号踱步而来,“尘归尘; 土归土。生死有命,阴阳有别,老国主何必如此执着。”
他那一双花白寿眉长长垂在眼角; 满脸慈悲之意。
老国主叹了一声,“大师所言极是。天火降世之时; 寡人也觉得此乃上天预警,是时候去见列祖列宗了。”
明尘双手合十,“既是如此,老国主又何必彷徨人间。不若让贫僧多念几遍往生经; 助您早登西方极乐。”
谁知老国主听见这句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青烟般飘飘荡荡地悬在棺木上方,“寡人执掌瀚海国数十年,呕心沥血、夕寐宵兴,自问一刻不敢忘记先王教导!本以为此次得见宗庙也算未曾辜负江山社稷……”
他眼中的血泪汩汩涌动,滴滴溅落在金黄色的大礼服上,“谁知先王与历代祖先全都不屑与寡人相见,更有老祖汗王声泪俱下痛斥寡人坐视贼臣乱国、断绝瀚海骨肉!”
老国主的面容忽明忽暗,鬼气森森,“敢问大师,若你遭遇此等境遇,又该如何放下执念!”
他问的是明尘方丈,可那双泣血深瞳却仍旧定定地看着脸色煞白的孔雀王子。
这一连番的变故恍若晴天霹雳炸在天灵盖上,殿中哭声大作的群臣立即如同被人掐住嗓子似的噤声下拜,仅用余光偷偷瞄着对峙而立的那对父子。
“阿弥陀佛!”
明尘方丈长拜不起,“万物自有缘法,老国主以身应劫又何尝不是一场功德。碍人圣善,嫉贤圣法,佛有三宝,可度天魔。”
“可度天魔?”
老国主忽地探出一只焦黑利爪勾住供在棺木前的瀚海玉佛,用燃着幽幽鬼火的右掌扣向玉佛肚腹,厉喝道:“寡人只怕你那藏污纳垢的佛门圣地供奉的又何止区区三宝!”
莹莹火光中,朱发绿眼的黑皮恶鬼渐渐霸住了佛像半身,目光狞恶地逼视着匍匐在地的瀚海国君臣。
“何苦来哉……”
直到此刻,一贯维持着悲天悯人姿态的明尘终于抬手揉了揉面皮扯掉那层慈悲面具,露出一张阴毒森冷的面孔,“既然老国主不甘心一人赴死,如今搭上殿中百人陪葬,这下总该瞑目了吧。”
“还差一点。”
老国主同样一抹脸,变幻出一张如同吃了返老还童药的年轻面孔,“倘若再加上罗刹教的七十二天魔,寡人便再无所求了!”
“原来是你在装神弄鬼!”
孔雀王子挥手点燃供桌上的烛台,细细打量着站在棺木上的男人,“知道我为什么留下遍吉吗,就是为了今天。”
他的目光从对面之人的五官上扫过,轻蔑地说道:“你们不愧是同宗同源,全都长着一张让人厌恶的脸。”
玉天宝冷冷一笑,“你也不愧是玉罗刹的儿子,看见你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会整天躲在一团迷雾里,实在是因为没脸见人!”
“你!”
孔雀王子咬牙切齿地骂道:“任你巧舌如簧,最后还不是当了二十年的替死鬼!”
他转而阴阴笑道:“不过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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