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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送花给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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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你舅舅是当年轧死林今桅妹妹的司机,但这些也都是他自己臆想的,根本不能代表事实。即算林今桅当时在阁楼上,也根本不代表什么,林今桅正在睡觉,突然听到响声醒过来正好往下看行不行?!”莫卿的语速越来越快,是已经被逼急了的慌张姿态,即便她看起来努力想要装作镇定的样子。
  这令夏续轻笑了一声:“你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吧?”
  “夏续,我没什么好底气不足的,你一直在引导你舅舅回答问题,只是为了把全部事故的责任推到林今桅身上——”
  “是我捏造的是么?是我指使我舅舅这么说的,你是这么想的吧?”夏续笑起来,声音格外尖锐,“你宁愿相信我捏造事实陷害他,也不愿意承认他林今桅是会害死自己亲生妹妹的人?!”
  她深深地呼一口气,在来不及散去的白气当中,望着有些模糊的他,轻声反问:“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么?”她的语气冷静到了麻木,“之前指使赖子和陈嘉诬蔑林今桅,把他参赛录像换掉的人,也都是你吧?”
  到这一步,这些事其实已经不需要他的承认就可以确定了。然而她看到他不否认的姿态时,才彻底地掐灭心底最后的希望:“夏续,我并不想这么揣测你,但……退一万步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事情根本没搞明白。林今桅确实很讨厌他继母没错,但他对他妹妹……你不分青红皂白地报复他,之前三番两次陷害他时用的那些手段你难道不觉得下作么?!”
  “千错万错,难道只有我错,他林今桅就是对的?!”夏续脸胀得通红,“我和他一样喜欢你,和他一样想把你留在自己身边,他和我有什么差别?他比我高尚多少!”顿了顿,他稳住呼吸,“不用多说了,我只是来通知你和他断绝关系的。”
  她觉得好笑:“你——”
  “你如果拒绝,我会马上去找坐在咖啡馆里的前任林夫人,我相信她对录音很感兴趣。”夏续说得斩钉截铁,令人冰凉彻骨,“后果你知道,不用我说吧?”
  当然知道。后果就是林今桅的人生会全部毁掉。
  这种事说出来,确实无法追究他的任何刑事责任,然而先不说闹得人尽皆知,会对自尊心高于常人的林今桅造成多大打击,周围的人终生都会用“狼心狗肺”的道德目光批判他,前任林太一定不会放过他,就连他父亲也……
  他说过,他父亲对妹妹十分宠溺,妹妹死后一年多,林今桅多笑一声都会被训斥。倘若知道当年林今桅见死不救,那么会怎么样?别说重修旧好,能不能当父子都是个问题。
  她试图垂死挣扎:“我说了,林今桅只是恰好在阁楼上睡觉也好干什么都好,不一定亲眼看到了全过程。只要说清楚,没人会相信……”
  “你要不要试试?试试我有没有这个本事,让他们深信不疑。”
  ——他怎么会没有这个本事?这深藏不露的演技和城府,如果不是主动暴露,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看到他掩在无辜怯懦下的真面目:恐怖,危险,黑暗。
  而她根本没有勇气、也没有退路去冒这个险。
  事情说清楚了,就不会有人相信,一切都会恢复原样。但是……如果说不清楚呢?这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作为最直接当事人的夏续舅舅所说的话无疑极具分量。林父面上或许会将此斥为无稽之言,然而心里会怎么想?以后又会怎么对待林今桅?事情传了出去,别人又会怎么看待林今桅?
  周围的人群走拢来又散开,像极了人世间的聚散无常。
  身后传来门童的迎送声,夏续的声音不大,听在她耳朵里仿若雷霆:“前任林夫人出来了,我要不要现在过——”
  “我答应你。”她说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无力地坐到台阶上。
  “真的?!”他的语气十分惊喜,像极了小孩子——哪能有这样的小孩子?
  她捂着脸点头:“只要你确保这件事从此再不被翻出来。”
  他蹲下身,轻柔而执拗地掰开她的手,微笑着看她:“放心吧,只要我没这个想法,我舅舅一辈子都不会再提到这件事。”
  她以陌生的眼光看他:“夏续,你让我觉得恐怖。”
  泪水从脸颊滚落下去,被寒风吹着,像被人用刀锋在刮。她流着眼泪,嘴角弯起来,轻声问:“我当初是怎么瞎了眼,才会对你好?”
  夏续将她抱到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没关系,以后换我对你好。”
  他们的背影远远看过去,像极了一对彼此深爱的恋人。
  ***
  跟着夏续回夏家一起过初一、二。她的手机一直都在震动,直到电量耗光,屏幕彻底黑暗。
  在这之前,她看着夏续拿她的手机发短信给林今桅:我回家了,勿找。
  之后夏续放心的把手机还给她——怎么会不放心?他已经笃定她的不敢。
  她真的不敢,连手机都不敢接。她害怕听到他的声音会哭,害怕他追问,害怕他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坚持在一起,害怕自己真的会和他一起坚持。一直都有这么多害怕的东西背负在身上,所以总是走不远。
  初三大清早,她听到敲门声,以为是预定今天回来的夏父莫母,毫无防备的走去开门,愣了一秒之后想关门。他用手臂挡住中间,被门板重重夹住,泛了一大片的红印。
  她忙松了手,门板往后打去,被夏续稳稳拉好,平静地迎视林今桅:“有事?”
  林今桅眼角都懒得扫他,直直地盯着她:“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语气平淡,“该说的我在短信里都说了,我根本不喜欢你,只是为了留在你家,所以骗你。你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是——”
  “那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
  “……没必要了。我在学校已经扎稳脚跟,向学校申请免除一切学杂费也得到了批准,开学我就可以免费住到学校宿舍,奖学金也很优渥,我已经不用再靠林家才能得到优越的学习环境了。”莫卿越说越镇定,“林今桅,我再也不用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了。”
  “我他妈什么时候让你寄人篱下仰人鼻息过?!”
  “从我一开始踏进林家的门,你一直用这种态度对待我,现在装什么无辜失忆!”她的声音也大起来,“我这个人多记仇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就蠢得以为我真会喜欢你?当年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钱砸到我脸上的时候,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总有一天会用尽办法爬到你头上去,把你令我难堪的千百倍还回去!现在你知道你什么样子么?去照照镜子,一脸斗败公鸡的样子,难看得我都同情你。”
  她突然想起来,当年自己初到林家,被安雯拉着栽赃嫁祸他时,似乎也曾用“公鸡”来比喻过他。眨眼间,时光已经走了这么远,夏续不再是单纯无辜的弟弟,她不再是落魄狼狈的土包子,他也不再是流里流气的无赖。大家都在最好的年华里,背道而驰走向不同的方向。
  “如果我没变漂亮的话,你会喜欢我么?”她露出轻蔑的笑容,“你会喜欢刚到你家那个土包子么?不会。你只会继续戏弄她,继续瞧不起她。林今桅,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笨?不,我很清醒,我一直都知道这点——”
  “我喜欢的是站在天桥上狠狠瞪着我的那个家伙!”
  莫卿望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从以前到现在,我喜欢的是会把背挺直的你。被我欺负的时候会生气会骂我,明明一脸恨死我的表情,依旧会朝掉坑里的我伸手的你,和你这张脸有毛关系!”林今桅恼怒地吼,“你以为自己美到什么地步?我要喜欢脸的话要多少比你漂亮比你听话根本不会让我生气的女人会要不到?!”
  这些话说在一时的冲动后,便有无尽的羞耻感和紧张,他只好恶狠狠地继续瞪着她。
  夏续将她往屋里推:“这里跟你没关系,你——”
  “你让开!”林今桅不耐烦地推开夏续,“这里跟你才没关系!”
  “我和莫卿说得够清楚了,你怎么还死缠烂打?”夏续冷笑,“你不信我,要亲自来确定?现在也该确定完了吧?你真以为所有人都会喜欢你这种靠家里才能生存的废物?你这种百无用处的吸血虫怎么可能玩得过我们?你一旦脱离你爸,就什么都不是。”
  顿了顿,夏续继续说:“何况,你只是个连自己妹妹也能眼睁睁放任着去死的狼心狗肺的东西,到底哪来的自信敢大言不惭说自己能保护她?”
  “夏续!”为什么又会提起来?!明明——
  “没关系,反正现在咱们跟他已经摊牌了。”夏续眼中带了几分得色,“何况不说他也猜得出,不然咱们怎么能找到他的软肋,又怎么要得到他的钱?”
  钱?为什么会扯到这个?!
  完全想象得太天真,夏续已经完全超越这个年纪所能有的狠厉阴毒了。不止让她离开林今桅,他甚至还想以此勒索林今桅要钱?!不止这样,他故意在林今桅面前这样说,也是要林今桅认为两人合伙演戏,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钱而来,由此让林今桅对莫卿彻底失望乃至于痛恨。
  “我知道林叔叔的身体不好,要不是莫卿说的话,我没想到你倒真有孝心,为了不让林叔叔被气得心脏病发,要十万也肯给。”夏续侃侃而谈,“说起来,我还真吓了一跳啊。不过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少爷,我们一辈子都没见过的数目,你‘筹备筹备’就能拿出来。”话到最后免不了酸味。
  莫卿将所有的愤怒都汇聚成了此时咬牙的力气。夏续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很清楚,除了讽刺林今桅,再次挑拨林今桅和她的关系,还有警告:虽然勒索了林今桅,到底没告诉林父,如果她不配合,那么已经癫狂的夏续一定会把录音交给心脏不好的林父。
  她不合时宜地想:这么天才的夏续,为什么一直成绩都不拔尖呢?
  “你说得对,这就是我和你这种臭虫的区别。”
  林今桅的话令原本得意的夏续脸色白了,恼怒道:“林——”
  “我说错了么?”林今桅扫一眼气急败坏的他,目光落到莫卿脸上,“莫卿,跟我回去。”
  和上次无二的语气。那次他因为她一个未出声的电话,冒着雨连夜跑到这里,带着她离开这个阴冷恐怖的洞窟。这次自尊心奇高的他放下所有质疑,一意孤行地相信着她,用一如既往的语气这么对她说着。
  不能辜负这样的人。
  她转身回房间,很快就出来,手上拿着那支录音笔。打开来,流畅地播放着夏续舅舅的声音。
  夏续露出了笑容。
  “不用勉强自己相信我。这件事确实是我和夏续做的。还有之前也是……是我换了你的视频,因为你突然要分手让我们措手不及,我笃定你会被救场的我感动。林今桅,我和夏续读大学需要这笔钱,就当我们借你的,以后会还——”
  莫卿感受到凛冽的风声,她迅速抬手,抓住林今桅朝自己揍过来的拳头——即便在这种时候,他的拳头那么轻,让自己能够接住。正因如此,更不能让他揍到自己,哪怕自己恨不得让他狠狠地揍两拳——然而不可以,那样夏续一定不会放过他。
  她抬眼望他:“放心吧,我们到时候会还的,你要利息也行。”
  故意用这种恶俗的语气说话,是因为太了解他一定会愤怒。果然他的眼睛里有无穷无尽的地狱业火,想要将所有一切都燃烧殆尽,浑身绷紧如一头随时会爆发的草原豹。
  过往的一幕幕像被按了快进的冗长电影,说起来又只觉得不过一瞬。
  一开始就看到她眼底无法遮掩的凛冽和野心,是十分稀少的、能让他从身边看惯的女孩中区分出来的特质。那时候总会出言羞辱她,但在身旁的人同样嘲笑她的老土难看时,他在心里是否认的。
  有句老话叫画皮容易画骨难。一个人的美和丑,高贵和低贱,是附着在骨头和血液里的东西。或许起初会像丑小鸭,可只要是具有这种气质的人,最终一定不会难看。后来她在安雯的打磨下,由一颗沙砾闪射出了夺目的光彩,已经很好地体现了他预见的准确。
  对于她那些所谓的梦想,他确实嗤之以鼻,习惯后已经成了她这个人的一部分,并没有重视的必要。因为那时,他已不再仇视她。
  说来人真是奇怪,明明一开始会对任何无辜的人事物产生警惕,然而一旦爱上之后,就会变得毫无防备,像一只温顺的羊羔。
  不过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瞎了眼烂了肺。
  林今桅用沉默而逼迫的眼光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她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不露出半分惧色。即便总是忍让,然而被逼到墙角时,她的目光就会带着一种寻常女孩所没有的凛然狠戾,像永远不会被驯服的天然野兽。这和她平时的样子矛盾又和谐,美得令人欲罢不能地上瘾。
  而他第一次这么痛恨她这样的目光。因为太过坚定,没有丝毫的余地。
  半晌过后,林今桅扯动嘴角,发出了沉沉的笑声,像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就照昨天说的,十万我需要时间,会尽快。”随即他从钱包里抽出所有的百元钞,强硬拉过莫卿的手塞进去,朝她笑道,“以现在的行情来说,你第一次出来卖,这个价钱也算不错了。下次缺钱的话记得找老主顾,我这人很大方的。”
  这样尖酸刻薄的言辞,记忆里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莫卿艰难地吞咽着腥味血沫,手一松,钱全落到了地上。他低眼瞥到,踩到这些钱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被夏续挡开之后大声笑起来。
  “林今桅你不要太过分!”夏续愤怒地喝斥。
  “嫖客调戏妓女不是理所应当的么,我又不是不付钱,少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林今桅又抽出几张银行卡,扔到莫卿脸上,“密码是你生日,留着自己买生日蛋糕吃吧。”
  他转身走了两步,又侧头去望她。
  想回头看她的表情,哪怕有一丁点的动摇,他也会走回去,拽着她离开。被背叛多了,就会麻木,那么只要她还在,什么都可以另外再说。
  然而当他回头的时候,看到她慢慢蹲下身,拾起地上的钱和卡,轻轻拍去上面的灰尘。
  他在这一瞬觉得,蠢成自己这样子还不如去死。
  “下贱!”
  他狠狠地啐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在骂莫卿和夏续,还是自己。这次他转身离去,再没停留,也再没回头。
  直到余光瞥到他走得再也看不到了,莫卿才敢扭头过去望着空旷的天地,眼泪在一瞬之间涌了出来。
  第十二章
  人们总说,新年的开始昭示着接下来一整年的走向。
  莫卿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和他一起度过了年三十那夜的零点,那么好的开端,为什么转瞬变成这样?像那一夜所看到的烟花,燃烧得鲜艳绚丽,在夜空里开满了花朵,然而转瞬即逝,火花在万丈荣光的下一秒,就坠入了沉沉的夜里,寂寞地死去。
  ……难道这才是预示么?
  她思考着,寒假就过去了。再开学,她和夏续从林家搬到了学校。
  面对安雯的追问,莫卿推说学习越来越紧,住在学校能节约很多时间。安雯便只嘱咐莫卿有不方便处尽管找自己。一旁林父也让莫卿有空就回来住。大概一起住了几年,多少也有了些感情。
  ——又或者,他会想起早逝的女儿。
  莫卿心中一凛,转身拉行李箱。夏续已经帮她提起来:“我来吧。”随即表情局促和羞涩地朝安雯及林父告别。
  你这么好的演技怎么不去当拍电影?真是浪费了。
  莫卿想起自己和夏续第一次踏进林家的样子。那时两人提着行李袋,窘迫不安地站在门口,鞋上沾着泥,所以不敢进门,站在玄关处,不安地望着光滑可鉴的地板和雪白的地毯。
  面前是一个不曾踏足过的新世界。
  那个时候,她未曾想到过,自己会和林今桅走到今天这步。无论是那样亲密的距离,还是此时永远都不会再接近的天堑。
  覆水最难重收,所以她并不抱有幻想。她在答应夏续那一刻,已经清楚地明白这个选择所代表的全部意义。
  莫卿和夏续离开了林家,在一个初春略嫌微凉的日子里。
  走出小庭院时,莫卿略停了脚步,像受到某种感召,迟疑着回头看向小阁楼的方向。可是一眼看去,窗口并无人影,只有窗帘被风吹动了。
  
  在学校里偶尔能相见,彼此都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
  高二下学期时,学校里来了招兵的指标。赖子被老师成功推荐,他临走时,做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把徐千默、莫卿、林今桅和夏续、陈嘉一起请到校门口的小饭店吃了餐饭。
  想当然有一半人吃不下去,事实上,当林今桅看到夏续和莫卿那一瞬,脸就黑了。夏续扬起嘴角冷笑地望着赖子,陈嘉更是满脸难堪,努力往徐千默身后缩。
  “都什么表情啊?我都嫌渗得慌!从今天开始,我就不用再待这个鬼地方!趁着大家都还在,”赖子举起酒瓶,“都给我赖子这个面子,那些烂糟事都别说了!”
  可唯一提起来的也是他。
  他也不知是真醉还是装疯,一个一个地说过来。
  “先你,班长!现在不是一个班,初中我可没少被你照顾!你虽然没出来混,但够义气,我赖子服你!”
  徐千默端起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不识相。以茶代酒,可以么?祝你前途无量!”
  “哈哈,行!班长你别说喝茶,喝我的血都行!”赖子来了劲,一把架起陈嘉,“来你——你叫什么来着……随便了!敬咱俩一样的无耻!”
  “还有你,夏续。我要谢谢你啊,没有你,我早被退学了。你说得对,只有我混好了,我爸妈才好,我和别人不同,我没资格胡来。”
  夏续冷笑一声,没说话。
  “莫卿!咱当中的一朵花!”赖子大笑,“莫卿,除了徐千默之外,你可是咱们当中最后的希望之星了啊!”
  “谢谢。这样,我也以茶代酒吧。”莫卿朝他笑,“祝你今后一帆风顺。”
  轮到林今桅,赖子嘴角的笑容敛了一些,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今桅,你今天还肯来,我就一厢情愿当你原谅我了。我和你也那么多年……过去的事情不多说,我赖子都记在心里!”他将自己的胸膛拍得砰砰响,“我欠你的一辈子还不清!我——”
  “废话多!”林今桅抢过酒瓶,仰起脖子将剩下的酒全灌下去,把瓶子狠狠一砸,“知道的是你去参军,不知道还以为你要被塞大炮里射天上去!”
  赖子愣了愣:“我我,你……”
  “你什么你?!”林今桅朝他脑袋上一巴掌拍过去,“少罗嗦!你他妈还欠老子三十块打老虎机的钱,参军完了滚回来还给老子,别以为就没你的事儿了!”
  赖子回头求证:“莫卿!他这话什么意思?他读了这几个月的书,说话怎么他妈越来越艺术了?我都没听懂……”
  “艺术你妹!”林今桅大骂。
  徐千默拍赖子的肩:“行了,天大的事,你俩的感情也不可能就这么没了。”
  赖子这才回过神来,突然哭出声,一把抱住林今桅,蹭在他脑袋上狠狠亲了一口:“我欠你的可不止三十!今桅你等我,我回来还你三十年!不,你活多久我还你多久!我还你一辈子!”
  “有多远你滚多远!”
  徐千默忍不住笑起来,莫卿和陈嘉也放松许多。无法融入进去的孤立感令夏续烦躁,腾的站起身,拽起莫卿往外拖:“我们该回学校了。”
  莫卿被他扯着往外走,回头望去,和林今桅的目光在空气里短暂地相遇。然后,她回过头去跟夏续离开,他也收回目光,露出自嘲的笑容。
  这样的时光,大概如赖子所说,再也不会再有了。
  ***
  高三走廊上触目惊心的大红色倒计时数字越来越小,天气越来越炎热,气氛越来越紧迫。
  赖子提前退出这场真人秀,留下来都是不能放弃这次机会的人。考大学本身只是一件小事,不知何时起,被镀上了一层又一层灿灿的金光,努力想要将人眼全都晃瞎。
  莫卿已经很久没有连续睡五小时,每天要面对铺天盖地的题目,书本每看一遍总能发现新的盲点,只能无穷尽的钻进去。
  这世间繁多各样而长久的蛰伏、隐忍和挣扎,多数不过是为了最后一刻的荣光。
  无论是一早等着看笑话的夏父,还是那些在背后戳自己和母亲脊梁骨说闲话的人,都一定会让他们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
  她比任何人都要谨慎小心,因为从来都输不起。林今桅是最大,也是唯一的例外,让她曾产生能够侥幸的错觉,然后被现实狠狠地按到冰水里看了个透心凉。
  徐千默和她垄断第一、二名,甩后面的人几十分,连比都没人敢跟他俩比。
  她这样的拼命,夏续只能想到唯一的解释:她忘不了林今桅,试图这样折磨自己来报复夏续。
  林今桅是死死地黏着在夏续身上,厌恶至极又终身无法摆脱的一堆垃圾。
  
  随着温度逐日升高,高考作为人生某个阶段的最终审判,轰轰烈烈地来临了。
  全市学生被打乱顺序,混杂地坐在考场里,周围难得能遇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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