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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送花给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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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温度逐日升高,高考作为人生某个阶段的最终审判,轰轰烈烈地来临了。
  全市学生被打乱顺序,混杂地坐在考场里,周围难得能遇到相识的人——从这点上来说,或许林今桅和夏续之间,当真存在某种孽缘。
  上午场时,两人互当空气。
  下午考生们沉默地在座位上等待发卷。林今桅趴桌上装死,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他迟疑着朝门口看去。
  “不好意思,老师,我弟弟的药放错到我那里,他有点中暑。”莫卿将手中药瓶递过去接受检查。随即转头,视线与林今桅相接触,她毫无准备地愣在那里,半晌回过神,匆匆转身离去。
  夏续从老师手上拿过药瓶,道谢之后回座位。经过林今桅身旁时略停了停,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林今桅,中午我还和莫卿说到你了,笑得差点被呛到。你怎么这么可笑?”
  林今桅想,怎么就没呛死这两个混蛋。
  正式开考的铃声响起来了,夏续回到座位。
  
  广播里说的东西全被高温扭曲掉,林今桅捏紧手中的笔,想听清英语听力的内容,却徒劳无功。越烦躁,就越发什么都听不明白。叽里咕噜的都是些什么鸟语?!
  手中一用力,铅笔在答卷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印记。那样深,像永远无法治愈的伤痕。
  监考老师疑惑而警惕地盯着他看了许久。
  ——看什么看?!
  这样的视线令林今桅觉得更暴躁,勉强逼迫自己在身后晃晃悠悠的风扇所带来的暖风中冷静下来,以愤恨的眼神盯着满卷子的字母。
  “老师!”
  身后夏续突然出声,打破了考场内只有沙沙写字声的安静。
  监考老师忙走过去:“什么事?”
  “能把风扇关掉么?”夏续指着自己头顶上的风扇,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我觉得冷。”
  林今桅猛地回头,骂道:“冷你妹夫!你不是中暑了么!”
  “这位同学!”监考老师严厉地朝林今桅斥责,“转回头去,不准吵闹,否则算作弊论处!”随即又回头,打量一下眉眼软弱的夏续,缓和了语气,“但是……”
  夏续咳嗽几声,表情更为难:“而且它在我头顶上晃悠悠的,我觉得很紧张。”
  高考时,只要不涉及作弊,其余都会以考生为最优先。且高考生的心理压力非常大,监考老师都明白,因而同意夏续的请求,关掉了他头顶的吊扇。
  周围其余考生也有苦难言,可有林今桅吃瘪在前,只得强忍下来做卷子。
  而林今桅越做越暴躁,抬手一抹满脸的汗,背上也洗了个澡似的浸得能拧出水。他最终忍无可忍地将铅笔一摔,扯过自己的卷子揉成一团,起身回头用力朝正在低头做题的夏续脑袋上狠狠扔过去:“你满意了?!”
  全场师生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到,林今桅哐啷咵啦的扯开椅子一摔,指着黑着脸走过来的监考老师:“你不用废话,爷我不考了。”说完他推开老师,出了教室。
  老师愣了愣,才想起回收林今桅卷子:“……大家不用管,继续答题……”
  夏续抬眼望着林今桅的背影,像一头落败而逃的野兽,那么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他的嘴角终于忍不住地扬起了弧度,露出了一个灿烂之极的笑容。
  他就知道,自己有那个本事,能玩死林今桅。
  ***
  半个月后,高考成绩出来了。
  徐千默毫无意外考取了全省状元,成为学校头号英雄。只是他与莫卿通电话时语气十分无奈,原来各个重点学校都找上门,全家人各有想法,把他闹得恨不能立刻人间蒸发。
  听着她善意的笑声,徐千默犹豫之下终究问出口:“那你打算怎么办?”
  与他的风光得意相比,同样被老师寄予了无限希望的莫卿惨遭滑铁卢。她前三门的成绩比之徐千默不分上下,然而最后一场惨不忍睹。总成绩比起夏续都差,当然和寻常人比还是不错,报考一本也没问题,不过与她心中的估值相差甚远。
  莫卿淡淡道:“我已经选好了外地一所大学,是一本,环境也不错。”
  多亏了那位秦教授,他颇欣赏莫卿,见她一心要去外地,便介绍她去老友所在的外地一所大学。比不上她的目标,事到如今也没有反对的资本。
  夏续与她填同一所学校,单凭他的成绩倒没问题。
  “我以为能继续和你做同学。”徐千默顿了顿又叹,“不过说起来,你最后一场考试确实也……状态跌得有点过分。”
  他的语气里略有试探,被她巧妙地避开,心照不宣地说了两句便挂断了。
  她坐在书桌前发呆。客厅里正热闹非凡,全都是夏家的亲戚,听闻夏续考了重本,前来庆贺。
  席间能说些什么呢?无非是说莫卿比不过夏续,平时还有脸一副自以为清高的样子。嫁了有钱人的表姐都舍得下血本了,结果证明不过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没考过他家夏续就罢了,还是找后门才能和夏续勉强挤进同一所学校。
  嘎嘎嘎嘎,一万只鸭子在合唱。
  背后的门被人打开,她连头都不想回。
  “我给你留了些饭菜,你吃点。”夏续将碗筷放到桌上,“我爸的话你别——”
  “夏续你够了没?其实你真不用委屈自己和我去读这个学校,我怕委屈了你这个智商。”莫卿腾的站起身来,甩手给了夏续一巴掌,“给我滚出去,马上滚!”
  这是她第一次打他。以前她心疼他,后来她连打他都嫌脏自己手,而现在所有支撑自己走到今天的信念全因为他而轰然倒塌。
  本来考得极为顺手,然而就在进最后一场的考场前,夏续突然叫住她:“你听说了林今桅弃考的事么?你给我送药过去之后,他就起身走了。”
  说完夏续就进了自己考场,留下莫卿站在原地发呆。
  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坐到座位上,拿着笔木然地做题目,卷子上的字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眼前白茫茫一片水汽。她咬着嘴唇沉默地哭了起来。
  监考老师问她是否不舒服,她摇头,反手抹去眼泪,握紧了笔继续做题。然而眼泪源源不断,始终没有尽头,就像来到这世间必须要接受的惩罚。
  可是到底做错了什么?
  
  夏续把一切都计算好,以他的成绩,追赶莫卿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让她好好儿考完前三场,最后一场再狠狠地砍断她在悬崖上所抓着的那根木枝。
  “我不委屈。”夏续丝毫不在意被她打,“如果你能走得更远,那你一定会把我扔在身后,连头都不会回。但我可以迁就你,我不在乎能走多远,只要能和你——”
  “滚!”
  他点头:“你总有一天会知道,任何时候都不会背离你的人只有我。”
  如果是那样的话,人生该有多可悲。
  莫卿将手指探进自己的长发里,用力狠狠一拽。奇怪的是,居然已经不知疼痛。
  
  离开故乡去大学的前一夜下起了很大的雨。铺天盖地的声响,将莫卿从辗转的浅眠中惊醒过来,她兀的从床上翻身下来,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冲到客厅,拉开大门,只望见外头黑漆漆的雨幕如帘。
  她沉默了许久,重新关上门。转身就看到黑暗的客厅里,夏续正用仇恨得发亮的眼睛盯着自己。
  半晌过后外头一道闪电,夏续忽然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她不想理他,朝自己屋走去。
  “你死心吧。”
  他轻轻的声音是这个世界上最狠毒的诅咒,“林今桅再也没有办法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他再也不会允许发生那样的事情。那一夜,他眼睁睁看着林今桅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站在角落里用力抠着墙壁泄愤的自己。
  林今桅再不会出现在这样的雨夜里,莫卿再不会被他带走。
  莫卿心想,我也想死心啊。可是,人还活着,心要怎么死?
  没有办法的。
  
  去外地读大学后的几年,莫卿和夏续再未曾回过故乡。在没人知道过往的陌生地方,没人知道他们想要掩藏的黑暗过去,不会再羞耻到抬不起头。
  夏父曾有怨言,但今时不同往日,夏续手上有从林今桅处得来的十万,两人都不必再因经济受制于人。
  而莫卿从徐千默处得知了一些林今桅的消息。当时因高考的事和他爸吵了一架,没再读下去。消失了好一阵,回来时再次混迹于混混群,宁愿蹲街头摆地摊都不肯回家。
  再后来,母亲和莫卿通电话时,无意间叹起安雯可怜。
  林父被人匿名举报涉嫌行贿,据说惊动上面派人下来彻查。林父从法院出来时被大批记者围住,他血气上涌,心脏病发,一头栽倒,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虽然被及时送去了医院,身体终归是垮了。强撑不过一年,公司宣布倒闭。此时安雯已生了女儿,一家生计都成问题。倒是林今桅不至于良心全泯,在这件事后终于肯回家负起重担,托关系找了份正当工作。
  世事变幻无常,不过短短数年,竟仿若已虚度半生。
  大学四年及毕业后,莫卿一直以玩命的姿态往上攀爬,有人背地或当面质疑,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从来不回答,可心里却反复地确认着答案。
  那个答案,连想起来都会痛得无法呼吸,然而却又止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去想。回想每一个和他来往的过往细节,想他说过的话,想他笑起来的样子,这样近乎自虐,即便只有几分钟的快乐,之后便是整夜的失眠和煎熬,却令她为之着迷。
  曾被林今桅嘲笑成最现实主义者的莫卿,居然也会沉迷于幻想的游戏。如果这让他知道,估计会把林大少爷的牙都给笑掉吧?
  人都说,想了一万遍的事情就会成真。
  如今回来,在街头看到从婚纱店出来的林今桅和他身边的女人时,莫卿恍然地想,时光真神奇。
  当年那个怎么看怎么欠扁的脸,已脱去了所有的稚气,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穿上了整齐笔挺的礼服,挽着乖巧美丽的未婚妻。大概唯一没变的,就是他眼中的明亮,以及骨子里压抑不了的良善。就像当年,明明想要尽心尽力去扮演小混混,但看到不平事时又忍不住出手帮忙。
  所以她诚心诚意地对他说:“恭喜你。”
  她是真的要恭喜他,毕竟在这世上大家都活得这样艰难,若他一人能够圆满,也是意外之喜。
  那女人刚要说话就被林今桅截住了。
  他反过来牵住她的手:“是你不用认识的人。”
  女人惊诧地望着林今桅,又转头好奇地看着莫卿,终究是听话地保持沉默。
  ——是这样听话的人,对他言听计从,才不会像莫卿一样,从头到尾只会惹他无穷无尽地生气。
  “走吧。”林今桅拖着女人的手转身朝婚纱店走回去,再没理会莫卿。
  莫卿低下头笑出了声,转身朝人潮拥挤的街头走去。
  两人就这样面朝着两个方向背道而驰。
  她离开的脚步十分快,连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停留,极快便消失在了林今桅的目光里。所以她不知道,他一直站在婚纱店门口望着她的身影,直到被茫茫的人海淹没,他再也看不到她。
  ***
  回到家中,母亲格外欢喜,继父也难得露出笑意:“两个兔崽子,外面遍地是金子,让你们捡得连回家的路都不记得了?”
  余下三人都给面子地笑起来。
  夏续道:“我和姐毕了业就在学校本地就业,本来竞争压力就大。现在终于提了上来,才能松口气。”
  莫卿面不改色、头也不抬地夹菜吃。
  和夏续这人计较信口雌黄的问题毫无意义,难不成还能让他扔掉赖以为生的好本事?
  
  晚饭过后,夏续陪两老坐在客厅里聊天说笑,莫卿则在厨房里洗碗。许多年都不曾与人亲近,她需要时间适应。从前太过疏离,未曾找到能如寻常母女那样贴心的接近方式。
  曾经那样多的惶恐不安,若非亲身经历,旁人难以理解其中忐忑万分之一,至少当年林今桅就表现出不屑一顾。她也由此更懂得,这就是两个世界的界限。
  或许那件事恰好是个契机也说不定。
  “在想什么?”出现在厨房门口的夏续冷笑,“林今桅?”
  “我在想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感谢夏续干净利落地提供了那个契机,让她及时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回到现实。
  夏续看着她将洗好的碗叠放到碗柜里。
  他一直觉得,系着围裙做家务的女人最吸引人。这样的场景总能令他的心境格外平静,仿若回到幼时,自己扒着门框看母亲忙碌。昏黄的白炽灯照在她漂亮的脸上,岁月静好得一塌糊涂。
  莫卿余光瞥到注视着自己的夏续,实在懒得搭理他。
  他却开了口:“我不会再让任何属于我的东西被人抢走。”
  好笑。从来就没有该属于他的东西,他怎么就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她解下围裙挂好,朝门口走来:“让一下,谢谢。”
  “看到林今桅之后心软了?后悔了?别傻了。”他嗤笑,“被指着鼻子那么骂过之后还恨不得眼巴巴蹭上去?莫卿,你能别这么下贱么?”
  这些年来,夏续说话越来越刻薄,像极了当年的林今桅。好笑的是,夏续难道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痛恨林今桅的人么?痛恨到会半夜打电话把她叫醒,再三警告她不准想林今桅,连做梦都不能。
  明明是他自己无时无刻不记挂着林今桅,所以连梦里都能梦到。而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那个人了。有时她会在睡前闭着眼睛,用力地去回想记忆里保存下来的所有与他有关的事情。因为大家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太久没有看过他,只能借助梦境。
  然而大概是彻底的被林今桅所厌弃,所以拒绝了在她梦里出场,连自以为是的安慰都不屑于施舍。
  “咱俩不是第一天这么下贱了,他又没说错。”她勾起嘴角,眼中却毫无笑意,“放心吧,我都记得呢。”
  记得那些好,那些不好。记得一切过往,辗转在岁月和时光的缝隙间,日日夜夜地飘荡着,像永远都投不了胎的鬼。
  
  两人一齐出去,到客厅继续演一家和乐的戏。
  夏父不若当年威风,已经满头白发,眉目松弛,再也不会成为莫卿恐惧到夜里会哭醒的噩梦。
  莫母突然道:“后天是安雯家女儿生日,你们一定要去!尤其是卿卿,你这些年还和安雯有联系吧?她对你是真心好。”
  安雯对自己多好,莫卿比谁都知道。然而她换了手机号后,除去每月按时往安雯账户打钱外,再没联系过。
  夏续道:“好啊,是要感谢雯姐。”
  感谢?夏续会写这两个字么?他无非是想光鲜亮丽地站在林家人面前,狠狠羞辱他们。她已经逃不过,只好尽力再让掉进陷阱的人少一个。
  大学时,徐千默途经莫卿所在城市,约出她来叙旧,曾认真地问:“莫卿,到底夏续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你?”
  说得跟要帮她赎身似的,但要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信任的人不多,毫无利益关系结交的朋友也不多,很幸运就遇上了徐千默。
  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也因此,并不盲目跳出来出头,而是后退了一步,站到恰如其分的位置上。这让莫卿无比安心和感激。
  所以不能给他带来任何麻烦,不可以让他成为下一个林今桅,虽然无关爱情。
  她望了徐千默很久,最终摇头。
  徐千默得到了最终答案。
  他轻轻笑起来,已经逐渐成熟的轮廓清俊儒雅得一塌糊涂。她一直是个和柔弱外表相悖的女孩子,从中学起便极少向任何人求助。只是大概她也从未发现过,面对林今桅时,她就会变成另一个人。她所有坚守的原则,会在那个人面前不值一提。
  徐千默点了点头:“虽然觉得你大概不会照做……但有需要的时候,随时找我,不要客气。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搭档,不是么?”
  她的眼泪已经快流了出来,及时用嘴角的笑容阻挡住:“谢谢你。”
  这世上太过炎凉,却难得总在绝望的时候让你感受温暖,有什么理由能不用尽所有的诚意来道谢。
  
  见莫卿不说话,夏续笑着睨她:“姐肯定很想——”
  “不了,我后天和秦教授约好吃饭。”
  莫母不赞成:“卿卿,当年安雯怎么对你好的,现在——”
  “秦教授也对我很好,这件事不用再说。”莫卿断然拒绝,腾地站起,“我累了,回房休息。”
  
  然而在这世上,总有种孽缘,让你逃无可逃。
  莫卿和秦教授在早订好的餐馆座位坐下时,她望着帮自己抽开座椅的林今桅,质疑会不会被他下毒。
  怎么会这么巧,恰好到了他工作的地方?
  她沉默入座,将菜单递给秦教授。
  秦教授点了几个菜,将菜单还回去时,注意到服务生:“……林今桅?”
  “好久不见,秦老师。”
  他曾被秦教授看好,可惜高考完全没戏,且拒绝秦教授来年再考的劝慰。犟起来的林今桅,是头拉不回的牛。秦教授觉得可惜,也全然不能明白,到底也无话可说。
  明明当年是被自己一齐看重的孩子,可过了几年,与年纪轻轻即前途无量的莫卿相比,林今桅窝在餐馆里当服务生,该说人各有志,还是说世事无常?
  秦教授以前怒其不争,现如今只能叹气:“难得莫卿回来,你也一起——”
  “抱歉,我还在上班。请稍等,马上就会上菜了。”
  说着他收回菜单,转身离开。
  秦教授探究状望向莫卿:“你们……”
  “不好意思,我先去下洗手间。”她起身。
  秦教授欲言又止地点头。
  
  洗手间和员工休息间在同一个角落里,莫卿刚要走过去,听到身旁房间里传来熟悉的名字。内心想要快步离开,然而脚在地里生了根。
  “林今桅你不说今天妹妹生日,请了假提前下班么?怎么还没走?”
  “哦。”
  “哦什么哦……”
  “我马上走,等下十八号桌的单你负责。”
  “OK!”
  “把那个女的冰水换成温开水。”
  “诶?”
  “她胃不好。”
  “认识的?”
  “不是。”
  “怎么可能不是……”
  “我走了。”
  “喂喂——”
  
  门被突然拉开,她甚至来不及感慨他的速度还是这么快,就已经暴露在他面前,而一切都指证着她刚在偷听。
  林今桅怔了怔,随即皱起眉头,猛地推开她。
  “站住!”
  他充耳不闻,被人从身后一把扯住。
  “继续去读书吧,”莫卿避开他猛然回头时锐利的眼神,“做这种工作也不是长久之计。”
  “是比你们这群精英做得低贱。”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什么意思,都给老子滚开。”他嫌恶地甩开她的手,“我他妈看到你就恶心!”
  “你恨我也好什么都好,不要拿你自己的前途来报复行不行?”莫卿忍无可忍地说,“林今桅你怎么永远都这样,你要恨我的话拿个麻布袋套我头上揍我把我扔海里都行,这是我欠你的。但你不要这么折腾你自己!”
  “你以为自己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
  她语塞,讪讪地别过头去。
  是她把他害成这样,确实没有任何资格站在这里横加指责他。然而,她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把他前进道路上的炸弹排除掉,才不是要看着他转身往海里跳。
  如果最终是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意义!
  “……你当我良心过不去也好,我——”
  “你有这东西么?”他反问。
  她轻轻笑出声来,心底有无法抑制的苍凉在蔓延。
  “随便怎样都好吧……林今桅,你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还要落魄成现在的样子让我来看笑话?”她抬眼看他,“不觉得很丢脸?”
  她看到他眼中阴郁而暴怒的烈火,可以将整片草原都烧尽。
  “知道我最丢脸的是什么吗?”他一字一顿说得清楚,“最让我丢脸的是,我居然还——”
  “诶?林今桅你还在?”屋里人突然开门,打断了林今桅即将脱口的话。对方惊讶地看看林今桅,又看看他对面的漂亮女人,数秒后露出了然的笑容。刚要八卦两句,外头就传来领班的声音,顾不上这么多,忙匆匆离开。
  这无人的角落恢复了宁静。林今桅未说完的话,彼此都知道是什么,然而又能怎么样?
  半晌过后,莫卿重新开口:“要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过得比那个人好。林今桅,你赶紧过得比我好,然后来嘲笑我——”
  她忽然被他一把扯住往员工休息间里拖进去,尾音拖在了空气里,似乎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嘭的一声,门被他粗鲁的关上了,她也被他推了一下,踉跄着往后柜角跌去。他目光一凛,上前一步。
  她心里慌乱起来,忙伸手去开门打算离开,下一秒就被他眼疾手快地抓住手腕往后拖。
  “林今——”
  未叫完的名字被堵回了嗓子里,莫卿下意识地挣扎起来。而他力气比她大,死死地抓住她。在做的事情,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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