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你不要送花给我-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许久之后,赖子打算暖场,却听到林今桅的声音。
  “你讨厌我是应该的。”
  赖子诧异地抬眼,发现林今桅定定地注视着莫卿:“也不用再帮我找律师,没必要,我都是自作自受。”
  “你怎么永远都是这样不会改呢?”莫卿气极反笑,“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真的很讨厌你这样。”
  “那就继续讨厌下去。”
  “……总之我只想跟你说,夏续会撤诉,你出去后,自己找份好点的工——”
  他打断她,自顾自地说:“那女人是赖子的对象,我只是伴郎。”
  赖子忙点头:“对啊莫卿,我不是先前跟你说过,我要结婚了嘛!”
  可这从来就不是她和林今桅之间的障碍。莫卿点点头。
  林今桅朝赖子要了根烟,叼在嘴上,接过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大口。透过袅袅的烟,她恍惚看到多年前的他,总将校服穿得不伦不类,一副不折不扣的痞子模样,对待任何外界的人事都是漫不经心的态度。
  可他又不是真的不在乎。
  “跟你说过的吧?我爸出轨,我跑去跟我妈告密,然后就害死了她。事后我一直想,如果我当时什么都不说,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不会发生。”林今桅轻轻地笑了一声,“是我嘴贱,所以从她死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说话。”
  是真的不说话,发不出任何声音,完全丧失言语的能力。医生说这是自我心理暗示的结果,各种开导都没用。林父认定他是故意报复,懒得理他。一直到林芷发生意外的那一天,他在阁楼上看着她爬进车底下,再看着司机上车。
  喉咙里在发痒,好像吃进去一根羽毛。有只鸟在心里发出尖锐清亮的鸣叫声,可是他张了张嘴,始终一片哑然,午后的小阁楼里静若无人。
  那个喜欢跟在他身后面,完全不在乎他嫌弃的态度,一个劲儿叫着“哥哥”的聒噪的家伙,这下子彻底安静了。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不说话,就不会再害死人,然后我就连救人的资格都没了。”林今桅的声音很低,并且沙哑,说得很缓慢,讲述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莫卿,我觉得这个世界很搞笑,好像我无论做什么,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都会害死人。”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直接赤裸的真相以及沉默都会给人带来无法避免的毁灭。所以他选择了第三条路,不再沉默,也不再说真话,总是以吊儿郎当、可有可无的态度面对一切,嘴里说出的话也听不得,反正十之八九都是吹牛撒谎。
  “莫卿,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折腾自己么?”他轻轻地弹了弹烟灰,低着眼,说,“这就是答案,因为我根本没有任何资格不去这么做。”
  他把所有发生的罪责都背负到了自己的身上,并且不断地自我惩罚。面对旁人的误解、鄙视、憎恶和仇恨,他从不辩解,甚至有意拉黑自己,故意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再绑上一个重重的铁块,狠狠地往黑暗的泥坑里沉。
  再然后,学会了抽烟喝酒,学会了扭打干架,学会了逃学旷课,学会了一切被视作无可救药的不良行径,因为觉得自己的人生根本就不再需要“希望”这样可笑的东西。早就是浑身肮脏、恶臭的一堆垃圾了,何必去给自己洗白,装模作样、道貌岸然的再去继续光鲜亮丽的生活?他天性痛恨虚伪,更没办法面对那样的自己。
  直到她出现。
  她对他坦认她的野心,她永不放弃的旺盛勃勃的前进力。这世上过得泥泞不堪的人那么多,有几个能始终都不放弃地往前走?诚然大家都过得这样窘迫,差别只在于有人便这样自甘堕落下去,有的人却敢站起来,即便跌跌撞撞也永远不停下,坚持摸着黑暗往前走。
  在他混沌的人生中,她是一个最大的异数。
  “我一直以为自己无可救药也没必要去救,是你让我突然又心存幻想了。”他扯动嘴唇,露出嘲讽的笑,“以为如果抓住了你,说不定我还能抢救一下。”
  然而结果告诉他,真的没有任何必要做这种无谓的挣扎。大概这就叫做报应。天道轮回,因果报应,谁也逃不了。
  “……对不起。”她知道他不会喜欢听这三个字,可是她想不到别的话可说。
  “不是你也会有别人,你不用内疚。”林今桅忽然笑出了声。
  反正总有报应,不是她给的,上天也会派别人。既然这样,倒不如让她来。
  再次沉寂下来,连赖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狱警见况,便提醒可以结束这场探视了。
  莫卿点头:“过几天你就可以出去了。我知道可能没资格再这么说,但麻烦你再听我的话一次。”
  以前两人总是斗嘴不停,谁也不服谁,可他其实很听她的话,无论多不情愿。这世上又有几个人,会这样小心翼翼地遵从你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呢?
  “出去之后让赖子帮你找个好工作,再去读点书,别继续荒度这一辈子。”
  谁也不知道人能否有来世,所以只能珍惜现有的一辈子。
  可她说得轻巧,估计从来没想过,对林今桅来说,从她离开那一刻起,所有还在流淌的时间,都是荒诞而毫无意义的。
  林今桅低着头,掐断了烟头。
  沉默半晌,莫卿站起身,朝狱警点点头,转身朝门口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其沉重,甚至无法产生踩着实地的感觉,很多东西彻底的在心中分崩离析。
  她再也不想看到林今桅了,包括会让她想起他的任何人。这是最后一次,然后她就会和夏续带着父母彻底离开这个城市,再也不回来。夏父只要能享福,在哪里都无所谓,莫母更是不会有自己的主见。一切都由夏续做主,她只有一个条件:彻底放过林今桅。
  夏续嘲笑了她许久,最终答应了。
  
  “莫卿,如果这次换成是我站在原地,你会回头找我么?”他的声音来得突兀,令她在一瞬间疑心自己产生幻觉。
  那个时候,她和他在人群中走散。她站在原地,等着他找来。而他对她说,你只要站在这里不动,不论你在哪里,我都找得到你,我都会来找你。可是她擅自离开了原地,所以他在茫茫的人海当中,再找不到当年十七岁的她。
  他应该对莫卿失望透顶,应该从此彻底死心绝望,甚至痛恨憎恶。怎样都好,他都不该在此刻说出这句话。
  他根本不应该站在原地,而她也早就失去了回头的勇气。
  沉默代表着某种否认。林今桅盯着她瘦削的肩膀,狠狠地吸一口气,感觉用力过猛,心肺都快被撕开了。可他依旧执拗地望着她,漆黑濯亮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
  她抬脚继续往外走。
  “莫卿!”他叫她,可是她依旧朝外走去。她的外表软弱,然而向来比他更执拗,决定好的事情绝不肯更改。就像当年,无论他如何挑衅,她说了不理会,在学校里遇上了连看都不会看他。
  “你说过你会站在那里不动,然后我来带你走,全都是你说的!”他叫起来,猛地起身扯过椅子用力朝门口砸过去。椅子从她身边擦过去,撞到门框上,发出巨大声响,她听到他的声音,像咆哮的怪兽:“莫卿你他妈少骗我一次会死么?!”
  狱警扯住他狠狠地叱骂,赖子也赶紧帮忙稳住他:“今桅你疯了?!”
  “我没疯!我他妈是傻!傻得一比!”林今桅指着她的后脑勺,“我准你走了么?莫卿你给我站住!以前是老子惯死了你,你说要走要留要出现要消失要是什么就是什么,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人物了?!现在我还就告诉你,这个牢我坐定了!你要走是吧?那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一辈子别再打听我的事,不然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像个耍赖的小孩子,好幼稚,简直是恼羞成怒。
  莫卿终于停住,回头望他,眼中熠熠地泛着水光:“林今桅,命是你自己的,拿来威胁我有意思么?”
  “那你就别在乎我,继续走你的啊!”他眼中湿润,定定地看着她,“你又为什么这么在乎我?”
  怎么可能会不在乎?如果不在乎,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再难找到比彼此更相互了解的人了,所以他就能凭借这一点死死地抓住她的死点。打蛇打七寸,他就是知道,就是笃定,所以才会用自己的所有前程来威胁她。
  在这个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将对方爱胜自己的生命。可偏偏就有这么两个人遇到了一起。他可以毫不在乎的用自己的人生当做胁迫和挽留她的筹码,而她,完全没有办法不去在乎。
  她望见他眼中狠戾的神色,以及潋滟的水光后试图隐藏却无法尽敛的脆弱。
  “林今桅,别难为我行不行?”她以请求的口吻向他这么说。
  她以前从来不会求他,从来不会露出这样卑微而绝望的姿态。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只会对他说:不要难为她。
  他希望她能像以前那样,最好能和他互相指着对方鼻子针锋相对大打一场,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她。这样的她,让他真切感觉到:他已俨然成了她的“为难”。
  这当中一定是出了岔子,在不知道的、奇怪的地方,莫名其妙地出现了无法预料的意外。而她一如既往那么聪明,甚至说得上是狡猾,明明知道林今桅向来无法拒绝这样恳求自己的她,偏偏还要用这种态度。他想自己怎么就会爱上这么个家伙呢?
  “……是因为夏续?”林今桅猛然想到什么,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夏续不爱你,他只是在利用你报复我!莫卿,他不爱你,你——”
  事到如今,说这些没有任何作用。莫卿摇头,打断他的话:“和他没关系,我只是不再爱你了。”
  “‘不再’……?”听到这个词,林今桅发出疲累的笑声,“难道你还曾经爱过我么?”语气很轻蔑,然而眼睛却闪烁发亮,有隐约的期待。
  她自觉失言,沉默许久,决定正视他的目光,说:“嗯……喜欢过的。”顿了顿,补充道,“我说过的吧?林今桅,你身上有我这种人没有的东西,所以我曾向往和憧憬,羡慕且喜欢。”
  他的热烈,他的赤诚,他的至情至性,他的全部都像熊熊的烈火,在黑暗阴冷的洞穴里,成了吸引她全部注意力并且朝之前进的光亮。所以她想让那光亮一直持续下去,像深沉黑夜里的导航塔。她可以不占有,没有力气和方向的时候,遥遥地看到那光,也足够继续振作起来。
  从中学开始,他一直下意识地将她保护到身后,无论如何,也该轮到她做这种事了。用她的一生,来保护他的一辈子。
  她以前从来想不到,自己会这样地深爱他。终于知道时,已经不得不离开了。
  “那为什么后来又不喜欢了?”
  这算什么?林今桅就像个孩子,问着幼稚的问题,做着无谓的挣扎。他引以为傲的自尊呢?曾经不可一世的倨傲呢?那个像积蓄了浑身力量的豹子一样的林今桅,居然成了现在这个仿若钻进了牛角尖里出不来的、彷徨又执拗在原地绕圈圈的蚂蚁。
  她手心满是冷腻的汗,背过身去再不看他:“因为现在的你已经不是那时候的你了,再没有让我羡慕和憧憬的地方,我终于不用再仰视你,所以只能和你做普通朋友。”
  所以她连再看他一眼都不肯,径自挺直了背脊,像遥远的回忆一样,朝他所触不到的远处走去。
  “那夏续呢?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也不在乎吗?!”
  “只要我爱他就可以了。”她的脚步没有停顿哪怕一秒,头也不回地这么说着,走出了探视房。
  他将所有的一切都捧到了她面前,求她能够看一眼,可是她不屑一顾,宁可转过头去,陪在哪怕根本不爱她的夏续身旁。这已经说明了一切吧。那么自己还真是狼狈并且可笑之极。林今桅这么想着。
  “莫卿!”赖子急着回头叫莫卿,突然听到身后林今桅的笑声。那笑声响亮而放肆,遍染无尽的悲凉。
  “赖子。”
  “……嗯?”
  “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
  “诶?”赖子喉咙干涩,“今桅……今桅,你没变过,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过。你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可是错的到底是谁?
  “没变过?”林今桅垂下眼角想了许久,勾起嘴角,轻轻地笑了,“大概吧。”
  因此,以前的林今桅无法留住任何人,到了今时今日,照旧是那个蠢样子。
  ***
  “都出了这种事,怎么还赶着回去上班?你们老板没人性的么?!”莫母不赞同地说。
  新年在一系列意外中难堪地过去了。夏续以曾受林家恩惠为由,放弃追究林今桅的责任,此举让人称赞不已。而年一刚过,夏续就提出要和莫卿回外地工作,更和父亲、继母说好,再过段时间,便全家都搬过去。
  夏续认定故土所有人都在无时无刻地嘲笑他,于是计划多年,要离乡背井,去到只会被人看到他光鲜亮丽成功表壳的异地。
  莫卿心如死灰,去哪里都是一样虚度年华。偶尔她会好笑地想,倘若当年的林今桅知道,莫卿也会有这样萎靡不振、随波逐流的时候,会不会笑得在地上打滚。他总是以嘲笑她为趣,可她已经有多久没见过他的笑容了?
  从母亲处得知,安雯将林今桅领回去之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里两天,终究还是肯出门正常生活,且接受赖子介绍的优差:这样多好。她相信,他总有一天能彻底振作起来,继续他原本的生活轨道——甚至不是在遇见莫卿时的,而是更久以前,那个她未有机会得见的林今桅。
  “好了,妈。这次是比较匆忙,但机票也订好了,那边打点好,我们会尽快接你们过去一起住的。”莫卿伸手抱住母亲,想要再说什么,可是肢体僵硬,最终尴尬地松开了,这真是一次失败的尝试。
  她想,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撒娇,永远不明白温驯为何物,也不会有机会学到。
  
  在离开的前一天,莫卿参加了赖子的婚礼,遇到徐千默和一众中学旧识。大家多年不见,如今难得相聚,回忆起当初岁月,又聊起现况,都唏嘘不已。
  夏续鲜见的没跟来,除了他确实要去医院做最后检查,以及压根没收到赖子邀请外,更格外厌恶及排斥和徐千默碰面。
  身为伴郎的林今桅十分忙碌,更要应对身为伴娘的新娘闺蜜,对方对林今桅颇有好感。然而她不知道,林今桅最怕主动的女生,加之Lan姐在中间横插一脚,被夹击的林今桅满脸尴尬,为难得嘴角直抽。
  莫卿遥遥地望着,甘愿陪她坐到冷角落里的徐千默望过去,问:“羡慕吗?”
  她笑:“我可不记得你这么八卦。”
  徐千默微微扬眉:“我也不记得你这么轻易屈服。”
  他从未被莫卿温柔的外貌蒙蔽,所记得的,一直都是那个憋着一股劲儿,顽强地往上攀爬,像倔强的爬山虎一样的女孩。所以他丝毫没觉得她和林今桅的搭配有多违和,甚至觉得理应如此,因此默默退出。然而没想到最终成全了夏续,人生唯一的一次失算,大概就是这次。
  莫卿笑了笑,扯他起身道:“走啦,赖子叫咱们过去拍照。”
  婚礼早就散场,只剩下新娘、新郎和相熟的一众同龄朋友们留下来聊天嬉闹,因赖子与酒店经理熟稔,留了场地给他无妨。
  两人走过去时,赖子大叫着:“你们快让开,我要和莫卿还有班长照!”随即就被众人的吐槽殴打声淹没,大家都闹得十分开心,只有摄影师头疼不已。
  推攘间,莫卿被挤得一个踉跄,被人及时扶住。她心中一顿,抬头看到林今桅。
  见她站稳,他便松了手,双手又插回裤袋里,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什么时候走?”
  “……明天。”
  “什么时候回?”
  她沉默以待。
  众人的情绪稳了下来,摄影师忙趁这机会要求看镜头。
  他和她站在一起,两人都看着镜头,低声说着话。语气平淡,像最寻常不过的陈年旧友。
  “对了莫卿,告诉你一个秘密。”
  “……?”
  “我以前很痛苦很傻逼地思考过一个问题。”林今桅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和你结婚的时候,到底是找赖子当伴郎,还是找徐千默。”
  “……”
  “Lan姐肯定要当伴娘的,这个面子我不能驳她,那伴郎的名额就该分给你,你应该会找徐千默,但赖子回头肯定得和我闹。”他语气认真地说。
  太滑稽了,林今桅的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这种东西不是女生才喜欢想象么?他居然还认真思考过?莫卿也笑起来,眼角发酸,胸腔里潮水汹涌。
  其实她也痛苦地思考过这类无聊的事,比如和他结婚后,该怎么称呼安雯?是他随着她叫雯姐,还是她随着他叫妈?
  这些事情真是零碎无谓得令人发笑,然而那个时候曾让他们思考得无比认真,当做了一生一世的大事件。只是两人都没想过,也许根本就没有这一天的存在。所以现在,林今桅先当了赖子的伴郎,而她仍旧叫安雯为雯姐。
  
  “来!都笑——喂喂松开新郎的脸!都给我smile!”摄影师炸毛地大叫起来。
  莫卿看着镜头,笑得嘴角和眼角都弯起来,像极那夜里他所看到的月牙儿。那天夜里,他和她抱在一起,坐在教室的后门角落里,躲着学校保安的盘查。她前所未有的温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被他抱在怀里。那个时候,他就有隐隐的、因太在乎而导致的不安,所以用尽全部力气抱着她,哪怕知道会弄疼她。他只是太急切想确定,她不会突然消失。
  可她还是从他面前走远,不肯回头,不肯停下,不肯让他去找她,也不来找他。
  在摄影师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他突然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将下巴亲昵地靠在了她的脸侧。她依旧笑得眉眼弯弯,反应过来时已经照下来,她浑身僵硬地转头看他,脸上的惊诧一览无遗。
  摄影师得意地笑:“哎哟,拍到奸情了!又有地下党要曝光啦?”
  众人刚才没注意站在一旁的林今桅和莫卿,此时赶紧好奇地围过去看拍立得的照片,立刻发出震天的哄叫声,集体用暧昧目光逡巡过当事两人,像极了当年在教学楼走廊上,林今桅拉扯住莫卿时候的热闹。
  莫卿沉默地望着林今桅。
  他露出吊儿郎当的笑容:“留个纪念行不行?谁让你连张照片都不肯多留,万一我哪天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了,那多亏啊。你赔么?”多霸道而熟悉的林今桅式强盗逻辑。
  她不知该说什么,幸好伴娘和Lan姐立刻插进来再次开始“争林大战”,气氛又活络起来。
  伴娘抱住林今桅的手,突然说起“恨嫁”的话题,并拿眼角一直含笑偷瞄林今桅。众单身女性被引起共鸣,纷纷抱怨起来。便有人借机提议,趁礼坛还没撤,不妨都过个干瘾,说完便笑嘻嘻拽住身边的女孩,分明是早有贼心和预谋,换来众人的又一轮起哄及女生的脸红追打。
  难得相聚,场面又极度热闹轻松,有意者不必说,无意者也只当是逗趣,连徐千默都应允了向自己请求搭档的一个女生,对方激动得满脸通红。
  伴娘和Lan姐更是争夺得不可开交,全然没顾他已经眉眼抽搐。
  莫卿站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起来。其实林今桅的女人缘真不错,只是以前的他太过锋芒锐利,会让寻常小女生觉得难以接近,连最初的她都是这么想。然而只有真正地靠近,并且深入地接触了,才知道藏在那满身毒刺下面的,居然是那样柔软、毫无防护能力的要害。
  林今桅被两个女人在耳边叫得头疼,实在懒得理她们,抬眼一愣,四处慌张地望起来。
  “在找谁?”赖子拍他肩,“莫卿么?不是说随她去了么,你到底在骗谁?”
  “……废话多!”
  “喂喂,这什么眼神?今天我是老大好不好?而且……”赖子笑起来,“等下你就知道啦,今桅,可别说兄弟没帮你,你自己争气。”
  林今桅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
  
  而失踪的莫卿去了哪里呢?她本来站在人群外看着,突然被人一把扯住就往外拖,看到是新娘才放心:“……有事吗?”
  新娘不解释,扯着她一路到休息室,把她按到化妆台前坐下:“这里有好几套为防意外准备的小婚纱和礼服,咱俩身材差不多,你肯定能穿。然后我再帮你化个妆,啧本来就底子好,再化妆就更美了!”
  莫卿忙站起来:“不——”
  “别拒绝!”新娘按住她肩膀,“莫卿,我跟你不熟,但赖子跟我说了,你和林今桅……”
  “我和他没关系了。”
  “咱俩都是女人,没什么好瞒的。”新娘叹口气,“好啦,即便真没关系了,不管到底什么原因,让你做出分手的选择,但是只是今晚而已,只有今晚……这里也没外人,你就当是在玩游戏,好么?”
  玩游戏?这个比喻真好。在这个游戏里,有两个傻兮兮的永远无法通关的玩家,必须屈服于打不倒的Boss。
  
  大厅里闹成一团,大家像过家家一样玩得起劲,突然赖子大叫了一声,大家顺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