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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弃妃-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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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抬起的手,又收了回去,仿佛极度无奈而宠溺地叹了口气:“小东西你真傻,现在抗拒还有什么意义呢?昨晚我们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做过,你不知道,你当时有多快乐……”

“住口,你住口。”席容发狠地扑上去厮打他,却正中他的诡计,被他连人带被,搂在怀里,一只手更是悄悄溜进被角,去寻找滑腻的''……

当席容察觉,他的手已至她腰间。而此刻她的身体被束缚得不能动弹,情急之下,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他微眯起狭长的眸子,轻笑:“小东西,你真爱咬人。”随后手一紧,便扯开了她身上的锦被,丢落到地上。

她惊恐地蜷缩,想要藏着自己,他却已经压了上来。

“'',你放开我,滚。”她死命捶打他,却被他将双手扣至头顶。

他低头,在她肩上相同的位置,咬了一口,然后仰起脸,笑容顽劣:“以后你咬我,我就咬你,以牙还牙。”他甚至还故意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席容只恨不得干脆咬死他。

而他还在耍赖装可爱:“娘子,我现在好想亲你,可是又怕你咬我,怎么办?”

“你敢亲我,我就咬断你的舌头!”席容的话,似乎让他害怕地抖了抖,无辜地眨了眨眼:“那好吧,我不亲嘴了,我亲……这里……”

语音未落,他已吻上她的胸口,强烈的羞耻感,让席容失声大叫:“来人……救命……”

“陛下,发生何事?”门被突然撞开,于嬷嬷出现在门口,脸色苍白,额头还有虚汗,看得出来,她在极力忍着伤口的疼痛。

“嬷嬷。”席容一见到她,便再也忍不住,满腹的耻辱和愤怒,化作泪水,夺眶而出。

彦祖的眼神闪了闪,很快放开了手,站起身,笑''地对于嬷嬷说:“陛下昨晚太累了,所以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好好安慰安慰她。”

然后他又转头对席容抛媚眼:“为夫先出去走走,晚些时候再回来……陪你。”语毕便及时撤出房间,将席容的骂声丢在身后……

于嬷嬷捡了被子,重新将席容裹住,将痛哭的她,抱进怀里,愧疚地叹着气:“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告诉二王爷……”

“不,嬷嬷,是我自己的错,是我太轻信这个混蛋。”席容流着泪摇头,悔恨交加。怪只怪她太天真,居然以为一句承诺,便能保自己平安。

却不知男人为达到目的,什么下流手段都使得出来,自己昨晚,必是被他下了药,才会任他摆布。可此时,即便再恨再悔,也已经来不及。她万念俱灰。

“别这样孩子,我已经给二王爷传了信,不多时,他便会来救你出牢笼。”于嬷嬷心疼地拍哄着她。

听见这句话,心如同被凌迟,一刀一刃,鲜血淋漓。她惨笑不止,连泪都已流不出。现如今,身心都已残破不堪,她要如何见他?她已再无,想他爱他的资格。

接下来的两天,于嬷嬷守着席容,寸步不离。而彦祖,虽然仍旧三不五时过来用言语调戏席容,倒也未再近身欺负过她。

席容自己,则如失了心的偶人,不言,不语,不流泪,终日静默失神。直到第三日傍晚,外间有人来报,说冯野求见。她的身体,忽然开始颤抖,越来越厉害,坐在旁边的于嬷嬷,慌忙抱住她,然后转头替她先回绝:“陛下身体不适,暂不宜见客。”

席容冰凉的泪,自腮边滑下,绝望而无助。她曾经,多么渴望这一天的到来。能够有机会,告诉他,我是容忍,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可是,现在已经晚了。命运为他们的爱情,安排的结局就是,错过。

永远都是在离幸福最近的时候,将彼此推得最远。过了片刻,宫人又来回报,说冯野固执地不肯离开,非见她不可。

她嘶哑地吼出两个字:“不见。”

门外却忽然传来彦祖的笑声:“为何不见?”

席容的眼中,瞬间浮起恨意,指尖深深掐住自己的掌心。

彦祖悠然进来,斜倚在床栏旁,俯视席容:“要不然,由为夫替你去打发他走?”

席容缓缓抬起眸来,和他对视,嘴角勾起的笑,极尽嘲讽:“彦祖,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你更卑鄙无耻?”

彦祖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用一根手指,挑上她的下巴:“猎人布了陷阱,也要猎物自己走进去才行。”

“是,是我蠢,居然会相信你。”她迸发出冷笑,明明心中滴血,眼中却无泪。

彦祖眼眸的颜色,似乎在一点点加深,撤回了手,叹口气:“其实对你而言,随意而安,才是最好的,不要总是想抗争,那只会让你更悲惨。”说完,他便转身而去,却又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停住,声音冰冷:“记住,你是我的女人,谁再敢碰你,我变杀了谁。”

                                                 失身弃妃 第四百四十六章 恨不相逢未嫁时

席容只恨不能将那个嚣张的背影撕成碎片。而于嬷嬷却在这一刻,微微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更深露重,殿外的那个人,却始终没有走。隔着重重宫门,席容都仿佛看得见他眼底的哀伤。而她,又何尝不是同样心如刀割?最后,她沉沉一叹,闭上双眼:“宣他进来吧。”

于嬷嬷怜惜地看了她一眼,出门唤冯野进来,自己悄然退下。

当冯野见到一身素衣,靠在床边的席容,顿时冲了过去,却又在她面前停下,犹疑地叫了一声:“容忍。”此刻的他,真的宁愿,眼前的人,是凤歌。生离,远比死别更痛。可是他看见,随着这一声“容忍”,她已泪流满面。

她是容忍,千真万确,就是容忍。悔恨和思念,几乎将他的心扯裂,他再也控制不住,将她拽进怀里,紧紧抱着,那样用力,似乎想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永生永世,再不会失去,再无需分离。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为什么不早点……”她死命捶打他,哭声嘶哑。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他已经再不知道说什么,他将脸埋进她的肩窝,有滚烫的水珠,烙上她的''……久久的相拥之后,他将她从床上拉起:“我带你走。”

席容却在这一刻,清醒过来,摇着头,凄然地笑:“我如何走得了?我现在,是凤歌。”

“你不是,让他们去找真的凤歌,我们去冯城。”冯野已经不管不顾。“若他们知道我不是凤歌,你以为,我能活着走出这皇城?”席容叹了口气。

“谁拦我们,我就让谁死。”冯野的眼中,已有嗜血的光芒。

“若是你的父亲呢?”席容苦笑着反问。对自己的命运,她看得很清楚。只要此事败露,无论是假的还是真的凤歌,冯耀威都会立刻痛下杀手,从而一举拿下这江山,他等这个机会,已经太久了。

死,她早已准备好,可她不想连累冯野,为了她失去原本拥有的一切。“别傻了。”她的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这是我们的宿命。”

“我不信命。”冯野咬牙,将她拉近:“我只要你。”

“她是我的,由不得你要。”阴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彦祖又如鬼魅般,忽然出现……

当冯野见到彦祖,刹那间全身绷紧,如迅猛的兽,扑过去便是凌厉的一掌。

而对方显然也早就准备好,堪堪避过,掠至角落,掸了掸衣衫被掌风掀起的皱褶,笑容里有胜者的得意:“冯野,即便你现在真能杀了我,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所以何必冲动?”

冯野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彦祖,你真是小人,你其实早就知道她是容忍,居然还……”

“真小人,也比伪君子好。”彦祖打断他的话,眼神中有神秘莫测的光:“冯野,你敢说你面对她的时候,心中无愧?”

冯野瞬间愣住。

席容心中泛起疑惑,去看冯野,他的目光,竟有些游移。

那边的彦祖,却朗声大笑:“娘子,你不如问问他,何为幽冥卫?”

“幽冥卫”?这是她第二次听人提起这件事。第一次,便是刘太医临死之前,拼了性命想要吐露的秘密。难道,幽冥卫……和冯野有关?她的眼皮,剧烈一跳。

“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冯野急急开口,可正是这一份焦急,让席容疑虑更重,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让冯野如此心虚?

这时,又有人来报,说冯绍求见,彦祖抚掌大乐:“妙妙妙,今日算是聚齐了人,好唱戏了。”

冯野在那一刻,脸色微微发白,忽然向彦祖投去一个眼神,其中的含义,只有他们二人心中明白。

彦祖笑得玩味,然后看向席容:“跟你的旧情人,好好话别,但是要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嗯?”

语毕便出了门,不多时,殿外便传来他的声音,说女皇有恙在身,需静养。冯绍似乎也只是来探望的,跟他寒暄了几句便告辞,彦祖说由他相送,随即两个人的说话和脚步声,便越来越远……

而此刻的内室,却气氛压抑,席容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纤白的指尖上,冯野则是站在她身旁,一声不吭,不时偷瞟她的表情。许久,席容忽然抬头,攫住了冯野来不及躲闪的眼神:“幽冥卫,究竟是什么?”

冯野明显一震,强笑道:“容忍,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席容的心,下沉得愈来愈厉害,自她第一次从刘太医口中听说幽冥卫,她便直觉其和席家血案有关。而如今,冯野这般逃避,更是让她有极为不详的预感。该不会……她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死死盯住他。

“不要瞎想……”冯野仿佛受不了她这样的注视,伸手覆上了她的眼睛,手心里,竟有冰凉的薄汗。

两个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谁也没动。

“冯野,不要骗我,这天下谁都可以骗我,就是你,绝不可以。”许久,席容低哑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冯野的手,轻轻一抖,滑到她的肩头,将她揽靠在自己身上。

“容忍,我们一起走,好吗?找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冯野的眼睛,望着窗外,仿佛在那月色深处,便有他向往的那个地方。

被片刻温暖包围着,席容轻叹着闭上眼。

不信他,你还能信谁?她强迫自己,想要将心中的那些不安放下来,却不知,那已化作了驱不走的阴翳,藏在心底深处,日后一切可疑的蛛丝马迹,都会一缕缕地缠绕上去,最终扩大成笼罩整颗心的黑暗,遮蔽了所有温暖的亮光……

只过了半个时辰,彦祖便回来了,痞痞地站在门口,似笑非笑:“我给你们话别的时间,应该足够了吧?”

席容下意识地攥紧了冯野的衣襟。

冯野眼神剧烈挣扎,却在片刻之后,轻轻地拍了拍席容的手:“等我回家,先处理一些事,明日一早,便来接你。”随后转过头,咬牙逼视彦祖:“你不许再碰她。”

彦祖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NT

“别走。”席容抬头央求冯野,她对彦祖,心存恐惧,害怕独自面对他。

“乖,最后一晚,我会尽快回来。”冯野狠了狠心,拉开了她的手。有些事,他必须去做,不然即便他们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法安宁。走到彦祖身边,他停下脚步,声音低得只有对方能听得见:“放开她,我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冯野走了,席容心中颓然,却仍强撑着精神,坐直了身体,戒备地看着彦祖。

他深沉地看着她半晌,慢慢走到她身旁。

随着他的一步步接近,席容的手,也握到越来越紧,却紧咬住牙,不肯露出慌乱。

“我抱抱你吧。”他忽然咧嘴一笑。

“滚开。”席容低吼,却已经被他整个人箍在怀里:“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

“我不要你可怜。”她挣扎不开,差点又想咬他,却又想起他说过的,你咬我,我就咬你,只好强忍住。

他却看穿了她这一刻心思的转换,坏笑:“看来我说过的话,你都记在了心上。”

“你去死。”席容大骂。

“早说了,有你,我舍不得死。”他挑起一缕柔软的发丝,在指尖缠绕,眼神中似乎也泛起些温柔:“别傻了丫头,他不可能带你走,安心跟着我,我会对你好。”

席容置若罔闻,此生,她再也不会傻到相信这个混蛋说的任何一个字。感觉到他的手拉开了她的后领,她又开始剧烈反抗:“你要干什么?”

“只是看看,我留的印记,消失了没。”他坏笑,倒也未有下一步的举动,只是抱着她,怎么都不松手。

她本就虚弱,到最后,也没了力气,只能任他抱着,却僵硬冰冷如同死人。

他却也不介意,到后来,竟还拉过被子,将她裹住,说怕她着凉。

席容懊恼怨愤之极,却又无计可施。到后来,也不知怎么,她竟在他的怀中。渐渐睡着。而他,看着她的睡颜许久,忽然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触。席容在梦中,皱了皱眉,想要躲避他的吻。

失身弃妃 第四百四十七章 泪落无声

他失笑,揉了揉她的脸,叹息着吐出两个字:“傻瓜。”

到了黎明前最冷的时候,他看着缩在被子里的她,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随后整个人都无意识地靠了过来。他自嘲地笑笑,不知道此刻的她,将他当成了谁。就这么看着晨光,一点点从幽蓝,到淡白,他悄然起身,在床边默看了她半晌,转身离开。

昨夜,他又给她下了安魂香,等她醒来,关于他和她的一切,又会成为一个永远也解不开封印的梦。就让她,一直恨着他吧。他本就可恨。

席容醒来的时候,记忆果然只截断到冯野离开的那一刻,之后发生的事,便模糊不清。她害怕彦祖又对自己做了什么,直到看见衣衫完好,才勉强松了口气,起身下床。可是今天过来服侍她更衣洗漱的,不是于嬷嬷,而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宫女。

“于嬷嬷呢?”席容问。

“回陛下,今日一大早,她便被三殿下叫走了。”那个宫女回答,让席容大惊,立即下令:“快去找……”

“找我么?”彦祖懒洋洋的声音,在窗边响起。

“你把嬷嬷带到哪去了?”席容厉声叱问。话音未落,便觉得眼前一花,彦祖已经轻飘飘地跃进窗,站定在她面前。

他挥了挥袖,示意那宫女先退下,才俯下身来,和席容近距离对视,嘴角有诡异的笑:“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卑鄙。”席容怒极,一巴掌挥过去,被他握住了手腕:“又不乖了,怎么能总是对自己的夫君施暴呢?”

“你究竟想怎么样?”席容简直憎恶到了极点。

“放心,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她便不会有事,不过,她现在身受重伤,要死,也很容易。”彦祖即便说着最残忍的话,笑容也依然优雅闲适。

“魔鬼,你真的是魔鬼。”席容恨声骂道。

他笑起来:“你骂人的词儿,真的很有限,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个,卑鄙,无耻,魔鬼……”他甚至还捏细了嗓子学她,席容真想杀了他。

“不过,你也不必纠结于是该选冯野,还是于嬷嬷,”他顿了顿,放轻了声音,眸中如盛满了星子,晶亮魅惑:“因为冯野,根本不会来。”

“你住口。”席容心里一痛,直觉地拒绝听他说话。

他挑了挑眉:“不信么?好啊,那我陪你一起等。”说完他竟真的搬了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神情笃定。

而她的心,却越来越慌。冯野,会不会真的不来?不,他不会就这样丢下她。席容扭过头去,刻意避开彦祖的眼神,默然等待,给过她承诺的那个人。然而,清晨,晌午,傍晚,深夜,时间如漏中沙,一点一滴流逝,他却始终没有出现。

席容的心,从最初的盼望,到最后的无望,逐渐凉透……

二更声也已敲过,席容心中最后一点希冀,也被抽空,眼神彻底黯然下去,她默默等着彦祖的嘲讽。

可出乎意料,他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叹了口气:“别傻了,睡吧。”

就这么一句话,却引出了她委屈的眼泪。她等的那个人,又没有来,承诺再一次,化作了飘渺的烟云。

“他有他的不得已。”有温暖的指腹为她抹去泪水,彦祖卑俯下身,握住她的肩膀,和她对视,眸似漆黑的寂夜,深处却又仿佛有水光流动:“经过这次,冯耀威对你,必然已动了杀心。但他应该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所以你必须更加镇定,知道吗?我会帮你。”

席容不想相信他,可这一次,却不知怎么,没有反驳出口,只是沉默。

他在她的肩头,用力按了按,声音低沉:“睡吧,什么都不要再想。”说完他便离开,并未留下来纠缠。

席容一个人怔怔地坐在床边许久,唇边泛起惨淡的笑。

冯野有冯野的不得已,彦祖只怕也有彦祖的苦衷,冯绍大概也有冯绍的理由。可是她,却对一切懵然不知。她仿佛是只被蒙住眼睛的鸟,他们会偶尔给她温暖,给她安慰,却从不会有人,替她解开布条,让她看清楚周围真实的世界。

即便她在黑暗中,撞得头破血流,也逃不出那禁锢她的牢笼。更甚至,锁住她的人,或许就是给过她温暖的人。她到底造过什么孽,为什么上天,要给她这样悲凉的人生?直至窗外月落星沉,她才睡去,在黑暗中环抱住自己,泪落无声……

第二天,冯野依旧没出现,她却没有再等,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起居,珠帘下的那双眸子,静若止水。

而刚过晌午,冯耀威就进了宫。席容听了通报,只淡淡地说了声:“传。”

今日的冯耀威,分外谦恭,先是祝贺她和彦祖的新婚之喜,然后便顺势提出,既已成婚,应前往圣山天坛,告慰先皇在天之灵。

“好。”席容应允得很干脆。

冯耀威的眼中,暗光一闪,却依旧毕恭毕敬:“老臣这就下去准备。”

在他告退之后,席容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这趟祭祖之行,大概就是他为她安排的黄泉路吧。无妨,她现在,又有哪一步,不是走在火海刀尖之上……

第二天一大早,冯耀威便带领一众文武大臣,在凤御宫门口静候女皇前往祭祖,人群中,唯独少了冯家兄弟。

席容从容地一步步走过去,生与死之间,她已不知反复来往过多少回,早已不怕。正待登上为她准备好的马车,彦祖忽然冒了出来,笑嘻嘻地揽住她:“我抱你上去。”

“殿下,这马车是女皇御用的,您应该……”旁边的人忙说。

他却一摆手,状似耍赖:“不,我要和娘子在一起,我们新婚燕尔,浓情蜜意……”

越说越不像话,站在不远处的冯耀威假咳了一声:“那就依殿下的意思。”既然他想陪着送死,就不要怪别人没提醒过他。

彦祖看起来,仿佛对一切都浑然不觉,上了马车也只顾着搂着席容调笑。只有席容自己心里明白,他什么都清楚,跟上来,是为了保护她。待开始前行,席容从他怀里挣脱,指尖微微挑起锦帘的一角,凝望窗外的景致。

宫阙渐远,进入市井街道,所到之处,百姓无不高呼万岁。席容的眼中,有淡淡的自嘲。万岁?或许,她都活不过今日。

“有我在,没人能伤的了你。”彦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总是被他看穿心思,到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笑了笑:  ; Y;T“无需为我做太多,我不想欠你的人情。”

他的眸色沉了沉,环住她的腰:“离我近些,今天一切都要听我的话,不许犯倔。”

她不置可否,依旧看她的风景,忽然眼神一凝:在街角处伫立的那个人,尽管斗笠压得很低,可她仍有种强烈额直觉……那是凤歌。喘息陡然变急,她死死盯着那个身影。

“不要轻举妄动。”帘子突然被放下,隔断了她的视线。彦祖将她硬行转过来,压进自己怀里。他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低语:“先保护好自己,其他的事,不急于这一时。”

席容伏在他胸前,手掌下他的心跳沉稳坚实,让她慢慢平静下来。彦祖这个人,真的太难看透。他会在你相信他的时候,伤害你。却又会在你恨他的时候,对你好。“你究竟想要什么?”她喃喃地问。

“要我该要的一切。”他沉吟片刻:“还有你。”当行至郊外的某处,彦祖神色突然变得凝重,压低声音叮嘱怀中的席容:“抱紧我,不要松手。”

下一刻,席容便发现他们二人,已腾空飞起,而与此同时,巨响震天,有凶猛的气浪,紧追在身后。

当席容被彦祖带到安全地带,她看着那辆四分五裂的马车,不悲不喜,仿佛刚才那辆车里坐的,根本不是自己。

换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彦祖的眸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心疼。

而这时,冯耀威强压住内心的恼火和失望,假惺惺地过来问陛下是否安好。

失身弃妃,第四百四十八章 亲热

彦祖不等席容说话,就先开了口,语气状似惊魂未定:“幸好我本来就擅长机关埋伏这些玩意儿,刚才反应得快,不然现在……”他拍着怀中的她:“这次真把我娘子吓坏了,乖,不怕不怕哦,夫君在这。”

旁人脸上都露出尴尬的神色,他视若无睹,径自哄了半天,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周围,啧啧叹了两声:“这刺客真是花功夫,埋了多少火药啊,哎,王爷,好像就您的马车没什么损伤嘛。”

冯耀威恨得暗自咬牙,面上却只能恭敬地笑:“许是臣的马车隔得远,所以受得冲力较轻,要是陛下和殿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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