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大亨(镔铁)-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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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陈笑棠握着啤酒罐发呆，双眼时而迷茫，时而射出慑人的光芒……罐中的啤酒流了出来，他都不知道。

任达华忍不住提醒他道：“阿棠，你在想什么呢，你的啤酒……”

陈笑棠清醒过来，忙收敛自己那蠢蠢欲动的野心，笑道：“哦没什么，只是走神了……对了，华哥，这个月底嘉华年慈善晚会你听说没有？”

“当然听说了，只要是无线的人有谁不知道，听说到时候整个电视台全程直播，那些学弟学妹们挤破头皮想要在台上露脸，像我这样的老人则早没了那份激情……！”任达华说到这里，吧嗒了一下嘴巴，又道：“不过阿棠你就不同了，你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配角之王’，恐怕到时候也要登台表演节目吧？”

眼见任达华这么希冀地看着自己，陈笑棠嘴角一翘道：“上边是给我打过招呼了，不过我还没想好要表演什么……”

“不如你表演功夫吧……”任达华忽然说，“上一次你打败香江武馆高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功夫这么厉害，不露出来岂不浪费了？”

咦，这倒是个好主意。

陈笑棠一愣神。

不过马上陈笑棠又想到无线电视台这么大，可以说是藏龙卧虎，不说别的，只说龙虎武师队伍中就有N个“程小东”和“刘兴波”这样的高手，即使自己真得上台表演功夫，恐怕也hold不住全场。所以必须要另辟蹊跷……

慢慢燃烧起来的野心，让陈笑棠渐渐有了不服输的精神，一个“过来人”如果还斗不过现在的娱乐圈，完全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眼看陈笑棠又不说话了，任达华觉得很气闷，这个师弟，怎么就这么喜欢玩“深沉”呢？！

“多谢你的关心，华哥，不过我自己现在还没确定怎么去做……”陈笑棠向他解释道。

任达华呵呵一笑道：“我了解。说不一定到时候你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陈笑棠目光深邃，“但愿如此！”

……

与任达华的沟通很是见效，两人又探讨了一下【中神通王重阳】的剧本，准确地说，是任达华这个“前辈”放低姿态，拿着一颗热忱而又悉心请教的心，向陈笑棠请教这部戏该怎么拍，陈笑棠也不藏私，将前世罗嘉良饰演的角色细心地告诉他，要抓住什么重点，怎么去饰演这个金国的太子爷。

事实上，任达华和罗嘉良比起来，都属于“相貌堂堂”一类，似乎很适合扮演贵族，大亨，大佬，成功人士等类型。比如任达华曾出演过【胜者为王】这部戏，他在里面饰演城府极深的“赌邪”程逸风，将一代枭雄演绎的十分传神和到位。

另外，陈笑棠记得清楚，任达华还在刘德华版的【神雕侠侣】中出演过落难贵族“耶律齐”，将贵族的儒雅与大度表演的淋漓尽致。

因此陈笑棠相信，这个“金国世子”完颜峰绝对也适合任达华来演绎。

如今这部陈笑棠编写的剧本算是确认可以上马拍摄了，不过在这之前无线公司还必须要知会金庸一声，告知他这部戏是改编自他的“同人作品”，免得被他状告“侵权”。

无线电视台与金庸关系一向很好。或者说，金庸与很多家电影公司电视公司关系都很不错。他的十五部作品除了【越女剑】【鸳鸯刀】和【白马啸西风】外基本上都改编过电视或电影。

靠着这些版权赚得的利润，金庸才办起了【明报】这样偌大的报业公司。

当下方逸华就给金庸先生去了一个电话，并且托人将陈笑棠所写的剧本【中神通王重阳】送了过去。

两天后，金庸回话，“戏可以拍，不过他想见一见写这剧本的人。”

见金庸，陈笑棠愕然。

第147章·封笔忆江湖

金庸想要见陈笑棠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这个素未蒙面的年轻人算是和金庸有说不出的“缘分”。

首先陈笑棠所写的【寻秦记】正在【明报】火热连载，那些读着书迷来信几乎都快把【明报】的信箱挤爆了。

其次，陈笑棠拍摄的几部戏几乎都是改编自金庸的作品。陈笑棠本人也靠这几部戏开始走红，被誉为“配角之王”。

最后，就是这个横空出世的年轻演员，竟然还编写了一部与自己有关的同人武侠剧本，你说奇怪不奇怪。

综合以上三点，金庸势必要见到这个“超奇”的年轻人，看他究竟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作为金庸的老朋友，方逸华与之合作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在意一个人。于是方逸华就安排了一个时间，让陈笑棠与金庸大师见面。

……

1983年3月15日。

天色微亮，一米阳光照透过窗户上的玻璃映照在陈笑棠松醒的眼睛上，朦朦胧胧地起身，就看见老妈李淑珍正笑眯眯地端着一碗汤站在自己的床边。

“哇，你怎么在这里？”陈笑棠将忙用被子围住自己的四角裤。

“切，衰仔，你是我生的，什么没见过，还害什么羞啊！”李淑珍一边说着一边将汤碗递过来道：“快，趁热喝了，这是我一大早起来给你煲的甘草汤，清热去火，最是适合熬夜的人了！”

陈笑棠哭笑不得，看看昨晚自己连夜赶出来的稿子还铺在桌子上，恐怕昨晚自己熬了一夜。老妈也跟着熬了一夜。这世上哪有妈妈不心疼儿子的，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好了，老妈，以后自己休息好就行了，不用这么伺候我！”

“等你有了老婆当然就不用我伺候了……”李淑珍笑眯眯道，“阿棠，虽然事业关紧，不过你也要拍拖交女朋友啊。你老爸成天在我耳边唠叨，说你这个人做什么都很积极，可就是不喜欢拍拖，他还等着抱孙子呢……”

“我看想要抱孙子的是人你吧！”陈笑棠笑呵呵地将汤碗中的汤水喝尽，道：“你也别替我操心了，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

“呵，你是不是嫌我烦了？要不是你是我儿子，我才懒得理你呢！”李淑珍说完，又笑眯眯地道：“上一次那个翁美玲来过，好像她对你有点意思……”

“你可千万别瞎说，我们之间只是纯洁的朋友关系，没什么的！”陈笑棠当然清楚，如果让老妈知道了自己和翁美玲真正的关系，那无疑比拿着喇叭宣传还要厉害。

“真得没什么？”李淑珍狐疑地瞅着儿子。

“当然是真的，如假包换！”陈笑棠语气笃定道。

李素珍不放弃道：“其实阿棠……我这个人很开通的，即使你真的找一个圈内人做老婆，我也能顶得住……”

“老妈，你让我说多少遍，没什么的……好了，我要穿衣服了，你出去先！”

“好好好，我出去，你快点啊，我可做了你最爱吃的皮蛋瘦肉粥！”李淑珍拿了空汤碗，关门离开。

陈笑棠这才挠挠头，松了一口气。

起身穿衣，洗漱完毕，陈笑棠看了看桌子上的稿子，这稿子却不是他【寻秦记】的赶稿，而是后续情节的详细大纲，不知为何，陈笑棠总觉得这才金庸见自己没那么简单，自己必须要做一些准备才行。

又仔细地审核了一下稿子的大致内容，陈笑棠将这份稿子像宝贝一样装好。

还没他下楼，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汽车的喇叭声。陈笑棠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打电话给过刘德华，让他开车来接送自己去见金庸。

没办法，几个好友中就他能充当“免费司机”。

除此之外，最近刘德华主演的【神雕侠侣】开播之后他饰演的“杨过”红得一塌糊涂，不管是男女老少看见他就喊“过儿”，喊得刘德华耳朵生茧，头皮发麻。如果说之前的刘德华凭借一部【猎鹰】在电视台崭露头角，那么现在，他凭借这部【神雕侠侣】已经奠定了“当家小生”的地位，其人气直逼比他起步还要早的黄日华。大有后来者居上的势头。

正是因为如此，陈笑棠相信，不管是金庸还是刘德华，两人一定也很想见见面，自己刚好随了他们的心愿。

汽车喇叭不断，催促着陈笑棠匆匆忙忙下楼，老妈李淑珍正在热情地接待刘德华，说一些拉家常的话。

陈笑棠顾不得吃早餐了，和老爸老妈和小妹告别，径直上了车离去。

车内，刘德华看看陈笑棠这身装束。不禁笑道：“阿棠，你不会就这样去见金庸大师吧？”

陈笑棠看看自己的衣服，白色衬衣，深色西装，没什么不对呀。

“你的衣服太旧了！”刘德华指明道，“这样过去会很失礼的，人家金庸可是大名鼎鼎的报业大亨！”

陈笑棠嘴角一翘道：“没办法，我一直都在拍戏，一个月基本上没多少时间穿自己的衣服，都是在穿戏服……”

“那要不要先把车开到汪角给你买一套？”

“不用了，金庸要见的是我这个人，又不是我这身衣服！”陈笑棠摆摆手，接着往后一躺，“给点油，赶时间！”

刘德华见他“舒服”地模样，不由嫉妒道：“我现在才算知道了不会开车的好处……可以躺下来做大爷！”

陈笑棠才不理会这个“车夫”的抱怨呢，眯起眼睛开始补个回笼觉。

……

金庸居住的地方在香江富人比较多的半山腰一带。这里虽然富人较多，但也分门别类，一般商人大多数和商人居住的比较近，而文人墨客又自称一区，在金庸居住的豪宅附近，就有另外几个香江著名的文化名人，比如说写出“卫斯理”传奇系列的倪匡，就和金庸住的很近。

当陈笑棠和刘德华驱车赶到金庸家的时候，刚好上午九点多，平时这个时候金庸早已经起床打完太极，写完书稿，应该正在给自己心爱的锦鱼喂食物，可是今天由于天气的原因，他起的比较晚，所以当陈笑棠他们刚赶到的时候，他正好在书房写书稿。

虽然金庸已经封笔忆江湖很久了，但是习惯养成了，一天不动笔写一些什么就觉得手痒痒。

让佣人通传禀报了一声后，在其带领下，陈笑棠和刘德华两人来到了书房外面。

佣人敲了敲门后，轻轻地将门打开，然后示意陈笑棠他们进去。

陈笑棠他们的脚步很轻，可还是惊动了金庸。

正在挥笔书写文章的金庸抬起头：“你们来了。”

“不好意思，打搅您了。”陈笑棠自我介绍道，“我是陈笑棠，这位是我的朋友刘德华，很冒昧地过来，打搅了。”

“刘德华？”金庸一怔，看了一眼陈笑棠身边的华仔，“可是那个正在播出【神雕侠侣】中的刘德华？”

“是的，查先生，就是我。”刘德华笑呵呵道。

金庸突然来了兴趣，本来他对于陈笑棠私自带来人颇有微词，没想到此人却是靠自己小说走红的“杨过”。

“呵呵，你演得蛮不错的，将我小说中杨过的痴情演绎的很到位，还有那个演小龙女的也很不错，冰清玉洁，看了让人很是喜欢。”

刘德华没想到金庸会如此夸赞自己，一时间不禁有些喜不自胜。

“事实上听说你饰演杨过的时候我并不看好你，不要觉得委屈，完全是因为你那鹰钩鼻子……”

金庸的话让刘德华有些不懂，摸了摸鼻子，显得有些郁闷，“想不到我的鼻子这么惹祸。”

“哈哈，一般来说，男人长有鹰钩鼻显得阴险刻薄，我可不愿意自己笔下的杨过是这样的人。不过我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错了，你的面相恰好诠释了什么是英气逼人……不用怀疑，你主演的【猎鹰】我也看过，只是没看完罢了。”

刘德华听得峰回路转，原本郁闷的脸上再次露出喜色。

旁边陈笑棠不禁佩服道，这个金庸大师也真够犀利的，几番言语就搞得华仔又哭又笑。

金庸与刘德华两人简单地说了几句后，金庸又看向陈笑棠道：“你就是那个演戏也行，写书也好，如今又捣鼓出剧本的大才子陈笑棠了，哈哈，慕名已久，现在总算是见到了！”

陈笑棠忙歉然道：“愧不敢当，尤其在大师面前，真是折煞在下。”

金庸爽朗一笑，伸手示意他们坐下说话，旁边自有人帮他们斟茶倒水。

正式的交谈自此开始。

而陈笑棠总是感觉，这次金庸想要见自己，绝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第148章·奇才啊奇才

茶水不宜满，七分茶八分酒，此乃待客之道。

金庸端起茶杯，抬手气度很优雅地做了一个“请茶”的手势，然后轻轻地品了一口，模样儒雅斯文，颇有大师风范。

至少陈笑棠和刘德华两人觉得，自己就喝不出这种风度和味道，毕竟一个人的修养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培养出来的，所谓的“内涵”，就是“内在千层文，涵盖万卷书。”

一巡茶后，金庸轻轻将茶杯放下，望向陈笑棠道：“陈先生，你可是相信人能转世投胎？”

陈笑棠怔了一下，说道：“此话怎讲？”

金庸呵呵一笑道：“还不是你那部小说【寻秦记】，我看开头就很有这种韵味嘛！”

陈笑棠这才明白，大师金庸将“穿越”元素当做“轮回”来处理了。这也难怪，为了偷懒，陈笑棠将这本书的开头用前世穿越重生小说的手法来写，直接就将主角“项少龙”穿越到了战国，而不是做什么实验小白鼠，乘坐时光机器穿越的，目的很简单，容易让这本书的开头提前进入“高潮”，吸引读者的注意。可是没想到，金庸大师会这么在意。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没考虑那么多而已……”陈笑棠解释道。

金庸脸上露出一丝奇异，不过马上就平静道：“也对，你还很年轻，年轻人向来都以自我为中心，敢作敢当，很少有人信奉上帝或者佛祖的，人老就不同了，年纪稍大一点，你就会半信半疑，等到了我这个年龄，就什么都信了。”

陈笑棠这才想起来，金庸似乎非常笃信佛教，这在他的经典小说【天龙八部】上面就能体现出来，而“轮回”又是佛教学说中所阐述的道理，此刻再略微打量一下他的书屋，果然，里面除了一些百科全书，还有自己的武侠著作以外最多的就是佛教典籍。

陈笑棠明白了，自己偶然写出的“穿越”元素，被金庸误认为是在讲佛学中的“轮回”概念，他恐怕是把自己当成了虔诚的佛教徒来看待。

“你也许觉得我问这个问题有些古怪，只因为我从能你写的【寻秦记】上面看出你似乎对于佛教很有研究。”

果然如此。

陈笑棠心说。

自己怎么办？是顺坡下驴，还是直接PASS过去，说自己是个佛学小白？！

略微思忖了一下，陈笑棠就厚着脸皮谦虚道：“佛学博大精深，在下资质愚钝，只是略微涉猎而已，不敢说什么研究不研究……”

“呵呵，年轻人谦虚谨慎是好事啊！”金庸似乎断定这个陈笑棠“有点料”，不属于那些草包文人，也不属于那些国小还没毕业的艺人。

“但不知笑棠对于【金刚经】里面的：‘一切皆有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有何见解？”金庸用睿智的眼神紧盯着陈笑棠，可以说这是对陈笑棠的考验，因为无论金庸如何也想象不出一个人能写出那么构思“奇特”的小说来。

金庸写小说写了半辈子，办报纸又办了半辈子，深深知道要想写出这样的小说需要怎样的内涵和文化底蕴，如果此刻陈笑棠连这个从他自己小说里面透露出的“精髓”都无法解释，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部小说不是他写的。

金庸当然不会知道，陈笑棠所谓的“穿越”元素在前世那已经泛滥成灾了，到了这里却成了第一个“敢于吃螃蟹的人”，大有开宗立派的势头。

陈笑棠内心很忐忑啊，心说，你大爷的！问我什么【金刚经】啊，【素女经】我倒是看过！

在陈笑棠那贫乏的佛学知识中，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眼看金庸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陈笑棠禁不住咳嗽了一下，连带旁边的刘德华也觉得气氛似乎有些不妙。

刘德华对于陈笑棠还是很相信的，虽然这个好友看似“文武全才”，“无所不能”，并且在圈内看起来爬得实在是太快了一点，但刘德华不是那种善于嫉妒的人，反倒是激发了他与之一拼的斗志。所以此刻陈笑棠面临的境况，让他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似乎正在接受考验的不是陈笑棠而是他自己。

陈笑棠沉思了一下，缓缓说道：“话说有一个和尚因为耐不住佛家的寂寞就下山还俗去了……”

金庸和刘德华都是一怔，没想到陈笑棠开始讲故事了。

陈笑棠表面上装得特别清高特别深沉，心中却在嗷嗷直叫，千万别露馅啊，这可是自己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故事，也不知道狗屁通是不通。想到这里，他语气缓慢，继续道：“可是不到一个月，这个和尚就因为耐不得尘世的口舌，又上山了。不到一个月，又因不耐寂寞还是去了。如此三番，老僧就对他说，你干脆不必信佛，脱去袈裟；也不必认真去做俗人，就在庙宇和尘世之间的凉亭那里设一个去处，卖荼如何？于是这个还俗的人就讨了一个小媳妇，支起一个荼店，开始按照老僧的话经营……”

“不曾想，这个茶店生意极好，过不多久，这个人就购置了房产成了大财主。有了钱，可以干的事情有很多，这人就又娶了妻妾，又买了土地，后来又掏钱捐了官，有权有势还有钱，可以说人生完美至极。”

“谁知道乐极生悲，后来这人因为贪污受贿被罢免了官职，家中财产尽数充公；自己的小妾也和人私奔跑了，子女不孝，没人愿意养活他，他老了，一身的疾病，连走路都走不动，只能爬着爬到了自己曾经出家的寺庙，在寺庙前，他给佛祖磕头，说：‘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大叫一声后，他却发现自己竟然趴在茶店的桌子上，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那名老僧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陈笑棠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金庸似在深思。

刘德华却亟不可待道：“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陈笑棠摊摊手：“没有后来……”

“怎么可能呢，这个故事没头没尾的。”刘德华嘟囔道。

再看旁边金庸听完陈笑棠这个颇具含义的“小故事”以后，一阵沉思，继而禁不住出声赞叹道：“万般皆有法，如梦幻泡影，生老病死，荣华富贵，一念之差！我信了，你果然与众不同，能写出【寻秦记】那样的小说也是理所当然……哎，笑棠才俊如此，我们这些所谓的香江才子老矣！”语气中大有叹息韶华流失的韵味儿。

“查先生不要这样说，我只不过平时喜欢思考罢了，偶尔喜欢去思索一些人为什么活着，人又为什么要死，究竟是活着愉快，还是死了痛苦，就这样不由自主地积累了很多知识，有时候心中激荡出来的火华连我自己都觉得诧异。”陈笑棠死不要脸地吹嘘着。

“哈哈哈，年轻人中像你这样学识渊博的人很少啊。”金庸微微一笑，然后又道：“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大儿子查传侠，他曾经和你一样喜欢思考这样的问题，当时我还夸他有慧根，谁知道后来却……”随即脸上充满了难以描述的凄凉和无奈。

金庸的大儿子查传侠？

陈笑棠脑海里面马上就传出这样的信息：

金庸的大儿子查传侠十九岁时就自缢身亡。这是金庸心中永远的痛。

据说金庸对他这个大儿子感情很深，带他看过他母亲朱玫。相反，母子俩关系不太好。这个儿子十一二岁就写过一篇文章，说人生很苦，没什么意思，先天有佛教思想。有人说应该阻止那孩子这样想问题，但金庸却觉得儿子是对的，人生本来就像他想的那样，他甚至夸奖儿子深刻早慧，却不想儿子会因这思想断送性命。那时，查传侠在美国纽约读大学一年级，还未选科。他有一个女朋友在旧金山，他们在电话里吵了几句，十九岁的大一男生就不想活了，一冲动就选择了自缢。

接到儿子死讯时，金庸还在写社论。虽极度震惊和伤心，他还是坚持着把社论写完。每天都有十万读者等着读他的文章，天大的变故都不能停笔。

后来，在【倚天屠龙记】修订本的后记中，金庸写道，他以前写张三丰见到徒弟张翠山自刎时的悲痛，以及谢逊听到义子张无忌死时的伤心，都写得太肤浅了，真实的人生不是那样子的。“因为我那时还不明白。”

陈笑棠想到这里急忙回过神来，缓缓道：“说句实在话，查先生，小时候我是非常不怕死的。因为我觉得，只有以前的人才会死的，只有历史书里面的人才会死。很多人不明白，历史有什么用？历史就是用来告诉你：有那些人死了！我从来没有看过有一本历史书提到陈笑棠这个名字，我怎么会死啊？最重要的是，就算死也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还有小时候，我隔壁的陈太老是骂她老公，那么多人去死你还不去死？然后陈生去完回来，陈太又会说，死回来啦，不死多一会？所以我一直都认为，去死，就是去上街，而且一定不会去很远的地方。因为陈生每次都是很快就回来的。”

听陈笑棠说得如此幽默，金庸不由得展颜一笑，似乎明白了他所说话中的含义。

陈笑棠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所以不管怎样，我都希望查先生能够节哀顺变，像这样经常开怀而笑，因为我相信就算令公子在天之灵也不希望您老人家因他而郁郁寡欢。”

金庸一听这样的安慰，就笑道：“是我破坏了气氛才对，我们言归正题，这一次我叫你来，除了同意你们拍摄【中神通王重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