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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君(楚长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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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的好的。”孙威和老李打了个哈哈，转过头对孙梦洁说：“坐了好几个小时飞机，累了吧？”“不累，就是肚子有点饿了，想吃爸爸做的菜。”孙梦洁抱着孙威的手撒娇。
“好，今天我亲自下厨做几个好菜，咱们爷三好好吃一顿。”孙威摸了摸女儿的头：“你们先坐一下。”“嗯！”孙梦洁兴奋的点头答应，扶着燕南飞坐下。
燕南飞是孤儿，孙威很喜欢他，一直将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孙威有一栋五层楼房屋，一楼是餐饮业，二楼自己住，三楼以上则是出租。燕南飞一直在孙威处住，一室一厅的房子。细细一算，已经是第八个年头了。孙威一生平淡，做生意赚的钱倒有一半都捐给了福利社，是市里出了名的慈善家。几十年来唯一牵挂的便是自己的女儿，这几年来女儿也长大了，初时见她与燕南飞好，自己心里也是非常的欢喜。
却是五年前，女儿考上新加坡一所大学，但她因舍不得自己与燕南飞硬是不肯走。后来燕南飞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将她送上了去往新加坡的飞机。回来后，燕南飞整整三天呆在房间里，饭也不吃。三天后，燕南飞走出了房间，却是去参军了。这一走便是五年，等他回来之时，左脚就已经一瘸一拐了。
餐桌上孙梦洁见父亲和燕南飞两人兴致高昂的喝酒，撅着嘴巴说：“老爸，阿飞哥哥，你们两人别喝这么多。”孙威哈哈一笑，说：“对，酒要少喝。”燕南飞也放下酒杯，夹了一块孙梦洁最喜欢的红烧排骨到她碗里。孙梦洁吃的甚甜，望着桌上的一块肥肉，忽然童心大起，将那块肥肉夹给了燕南飞。燕南飞皱着眉头看着肥肉，这是他比较恐惧的东西。瞥了孙梦洁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将肥肉夹起来便往孙梦洁嘴里塞。
孙威见两人嘻嘻哈哈，浑然忘了自己这个老头子在。却不说破，随便吃了几口菜，说：“我吃饱喽，要去散步，你们慢慢吃。小洁，最近阿飞腿不方便，你多陪陪他。”说完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7。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好梦不长
燕南飞心里高兴，喝了很多，迷迷糊糊中感觉被孙梦洁扶到了房间。倒在床上后头脑一阵晕眩，不一会便睡着了。
梦中满是前不久的景象，犹如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掠过。燕南飞猛然惊醒，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而孙梦洁则趴在床边睡着了。
燕南飞脑海里还未平息，望着孙梦洁，心中升起一股暖流，而眼泪却似乎要夺眶而出！将孙梦洁抱上床，盖上被子。在她鼻尖轻轻刮了一下，燕南飞转身慢慢的踱到了阳台。
夜已经很深了，燕南飞狠狠吸了口手中的香烟。望着天上那一颗颗不明亮的星星，思绪万千。他是一个看似开朗实则非常孤僻的人，从不将自己的内心展现给任何人。
自从五年前将孙梦洁送上去往新加坡的飞机后，燕南飞便去参军了，并且在几个月前的一次战斗中左腿负伤。医生一直对自己说这伤可以治好，但从医生的表情看来，燕南飞感觉得出这伤估计很难治愈！
关于自己腿的事，他正在思索，打算用什么样的方式告诉孙梦洁。或者说，是否还是像五年前那样骗她走，让她去寻找更好的幸福？想到五年前孙梦洁幽怨的眼神，他不由的又是一声叹息。
没有人可以懂得他内心的想法和感受，他宁愿自己扛下一切，也不愿孙梦洁毁了前程。
这五年孙梦洁似乎并没有发现那只是个谎言，更加没有因为那个谎言恨他或者是嫌弃他，这五年自己对她朝思暮想，说是度日如年也不过分。那孙梦洁又是如何度过的？燕南飞可以感觉得到，她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只是他做梦也想不到，五年后的今天孙梦洁竟然还是回来找他了，不得不说他非常感动。
纵然他在想好那个谎言的时候，心中曾经有那么一丝侥幸。但今天虽然侥幸变成了现实，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迎接这个意外了。
他从不怨天尤人，不知道该怎么承受这种疼痛与压力。扔掉香烟，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没办法，那就让我自己来承担吧！
斗转星移，时间快速的流逝。东方现出了鱼肚白，太阳正努力的挣扎着升起，准备将黑暗给驱逐干净。孙梦洁幽幽的醒来，朦朦胧胧中，见燕南飞正注视着自己。
“阿飞哥哥，你怎么起来了？”孙梦洁慵懒的揉揉眼睛，左手撑起娇躯。
“嗯，我睡饱了，天还没亮呢，你再睡会吧。”燕南飞微笑轻抚着她的额头，眼中满是宠爱。
“不睡了，我起来给你熬汤去。”孙梦洁打了个哈欠：“听别人说腿受伤了要喝排骨汤或者是吃肘子肉哦，吃什么补什么。”
燕南飞笑了一下，抱着孙梦洁道：“不用了，你坐飞机也很累的，再休息会吧。”孙梦洁嘻嘻一笑，挣扎着坐起来，说：“我也睡饱了，你等等，我去熬汤。”说完站起身来便走了出去。
燕南飞微笑着看着孙梦洁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中升起一股幸福感。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休息了一会，忽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燕南飞打开房门，却是一个相貌清丽的女孩。
那女孩笑道：“燕大哥，你今天气色很好哦！”
燕南飞也笑着回答道：“小雅，其实你不用每天都专程跑过来的。”
女孩名叫林雅，是医院派给燕南飞的专职护士，专门照顾燕南飞的伤情。
林雅撅着嘴道：“那怎么行？你可是战斗英雄，我可得好好的照顾你，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们的浴血奋战？”燕南飞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来，慢点走……对，一步一步的轻轻走。”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林雅站在燕南飞不远处，双手虚放在燕南飞身前，生怕他随时会摔倒。
“燕大哥，这几天你进步很多哦。”女孩欣喜的对燕南飞说道。燕南飞叹了口气，回答道：“哎……还是太慢了，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痊愈。”自孙梦洁回来后，燕南飞忽然开始着急起来，只想着能将腿伤快速治好。
“医生说过了，这事不能急，要慢慢来。”林雅劝燕南飞道：“所以你也别太着急了，只要慢慢的调养，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燕南飞对着林雅微笑了一下，心中却更加着急。
“小雅，真是麻烦你了。”燕南飞再一次对林雅谢道。
“燕大哥你言重了，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啊。而且你为了国家才这样，能照顾你是我的荣幸呢！”林雅回道：“院长刚跟我说叫我专门照顾你的时候，我几乎都激动的要晕过去呢！”
燕南飞微笑着摇了摇头，放下了前几天的不安和打算，一阵轻松的感觉涌上心头。此刻他只想着好好将腿养好，在今后的某一天，能够和孙梦洁一起进入婚姻的殿堂。
想着想着，忽然左脚一阵剧痛和无力的感觉，身子一偏便往地上倒去，林雅忙上前一把将他扶住。只是燕南飞虽然较瘦，身高却也将近一米八，一百四五十斤的体重又哪里是林雅这个弱女孩能够经受的起的？
果然林雅没扶住燕南飞，反而被燕南飞给压倒了。燕南飞大惊，其实若林雅不扶自己，以自己原本的身体素质，是不会摔倒的。但林雅关心则乱，怎知燕南飞的身手？
就在林雅要倒在地上之时，燕南飞顺手将她一拉，左脚忍痛猛然使力一撑，旋转身体，将她从自己身下给翻转过来。左脚这一使力，又是一阵剧痛袭来。燕南飞站立不住，两人立刻又倒了下去。不过好在燕南飞旋转身体的时候靠在了沙发边，两人这一次却是倒在了沙发上。
林雅望着燕南飞满脸痛苦之色，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到腿了？”燕南飞正欲回答，忽听得“哗啦”一声脆响从门口传来。
门口，孙梦洁正呆呆的站在那里，地上满是破碎的汤钵和溅得满地的汤汁。她望着房间里燕南飞与林雅躺在沙发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燕南飞忙将林雅推开，道：“小洁，我……我们……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与孙梦洁相识相爱那么多年，对孙梦洁的个性自是了如指掌！自小孙梦洁便容不得任何一个女人碰燕南飞哪怕一根头发，否则都是翻江倒海般的哭闹。
孙梦洁眼中满是泪水，一步步的朝后退去，忽然大叫一声：“啊！”转身朝楼下奔去。燕南飞大惊，立刻站起身来作势去追。左脚却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疼痛感，仿佛被生生的碾碎了一般，他抱着左腿一阵痛苦惨叫，头一昏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入眼一片惨白色的天花板。鼻中一股浓郁的消毒液味道，燕南飞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医院了。心中惦记着孙梦洁，挣扎着想要起身。
“阿飞你醒了，别乱动。”耳边传来孙威的声音。燕南飞头一偏，却见孙威就坐在旁边，忙问：“孙伯伯你怎么在这？小洁呢？”
孙威脸上一阵关心的神色：“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小洁昨天已经回加拿大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燕南飞惊讶的说：“小洁走了？我……我……”我了好几声，却接不下去。
“是啊，这孩子也真是的，走也不跟我说一句，就留了张纸条。”孙威满脸疑惑的看着燕南飞，他猜到肯定是女儿和燕南飞之间发生了什么，否则女儿不会一声不吭的便走了。
燕南飞看着孙威疑惑的脸，叹了口气，将昨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孙威听完，也是脸色沉重的叹了口气，道：“阿飞，我早年丧妻。小洁从小就没了母亲，为了怕她受委屈，我也没有再婚。这二十二年来，我又当爹又当妈，将她给宠坏了。以至于她养成了小姐脾气，凡事风风火火，从不听人劝说，你以后可得多包涵她呀。”
燕南飞低下了头，道：“我会好好照顾小洁的。”孙威听燕南飞这么说，笑着说：“那我先多谢你啦。”燕南飞忙回答：“孙伯伯您千万别这么说，我自幼无父无母，这几年来您待我犹如亲生儿子一般，从来没亏待了我。而且更把小洁托付给我，即便有时小洁跟我闹矛盾，您也是袒护着我，我欠您的恩情今生是难以报答的了。”
孙威笑着说：“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些了。你好好养病，我先回店里了，晚上再过来。”燕南飞点了点头，目送孙威背影消失在病房。
过了一会，林雅走了进来。
“燕大哥，实在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会这样。”林雅低着头轻轻的说。燕南飞望着她红肿的双眼，显然哭了很久，柔声说：“小雅，你别这么说，这不关你的事。”
“可是……我……要不我跟梦洁姐姐解释一下吧？”林雅依旧不放心的说。“没事，不用解释了。她是这样的，过几天就好了。”燕南飞想到自己以前用那么真实的谎言骗她一次，她都没有计较，心中也不是很担心。将林雅劝走后，燕南飞终究还是不放心，于是拨通了孙梦洁的电话。
“喂，你好。”
“你好，请问你是孙梦洁的同学么？”
“是，你找小洁是吧？她不在。”
“哦，那请你转告她，就说燕南飞找她，希望她回来后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我会帮你转告的。”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燕南飞给孙梦洁打了很多电话，孙梦洁却始终没有给他回电话。燕南飞不由的有点心慌。“可能心里还在闹别扭吧。”燕南飞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着。
一个月后，“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两个月后，“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燕南飞紧皱着眉头，心里一股强烈的不安。
8。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冬雷震震
“我想说什么？我想问你刚才都跟他说了些什么！！说！！！”孙梦洁望着燕南飞一脸平静的神情，无名火没来由得升起，似乎此时的燕南飞正在嘲弄自己一般，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句。
燕南飞却心如刀绞：“我们只是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你们又不认识，有什么好聊的？！！”孙梦洁怒火节节攀升，每一句都是声嘶力竭的吼着。
“小洁，你别发火。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燕南飞并未因孙梦洁的怒火而更加恼怒，相反他很快的就平静下自己的思绪。直觉告诉他，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今天没对他说什么，为什么他突然会对我冷冰冰的了？说啊，你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
“我真的只是随便跟他聊聊，什么都没说。”燕南飞皱着眉头解释。
“那他为什么会这样？你肯定跟他说了什么！”
“你觉得我会跟他说些什么？或者，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事不该告诉他？”
“我怎么知道你跟他说了什么？”孙梦洁使劲推了燕南飞一把，满脸鄙夷。突然孙梦洁冷笑起来，道：“嘿！阿飞哥哥，你不会是不服气，所以在他面前用言语刺激他吧？”
燕南飞被她一推，左脚刚好撞在门边上。这一撞正好撞在伤口上，一阵疼痛立刻传来。他蹲下身子抱着左腿，忍着剧痛咬牙回答：“我在你心中已经如此卑鄙了么？”腿上再痛，也比不上心里，燕南飞几乎便要流下眼泪，但他依旧强忍着不哭出来。
孙梦洁看着他疼痛的摸样，心里先是一紧，正要上前去扶他，忽然想起两个月前的事，立刻收回伸出的手。燕南飞看着她一举一动，心中一片冰凉，忍着剧痛颤抖着站直了身体：“我和他说了什么你自己去问他吧，你回去吧。”说完便要将门关上。
但他此刻的举动在孙梦洁眼里已然变成了做作，觉得他正在博取自己的同情心，不由更加恼怒，大声吼道：“我怎么知道你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只要在我们身边一天，谁知道你会用什么手段算计我？”燕南飞一听，再也忍耐不住怒气，猛然将门拉开！孙梦洁被他吓了一跳，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她从未看到燕南飞动怒过。
燕南飞脸上怒气却只是一闪而过，紧紧的盯着孙梦洁。孙梦洁也不再说话，两人一阵沉默，只有电视里阿杜那声嘶力竭的歌声传了出来：“他一定很爱你，比我会讨好你。不会像我这样孩子气，为难着你……”
燕南飞叹息了一声，说：“我会尽快搬走的。”
孙梦洁洁白的牙齿咬了咬下唇，脸上闪过一丝寒光：“那我谢谢你啊，记住，有些事，我不想让他知道！”燕南飞并未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轻轻的将门关上。背靠在门上，一滴清泪再也忍耐不住，从脸上滑落。
……
“轰隆隆”一片雷声想过，紧接着便是“稀里哗啦”的大雨。老天似乎也在为他哭泣，寒冬腊月的天气响起了闷雷，大雨淅沥沥的下着，分外惹人烦躁。
燕南飞半趴在桌子上，右手抱着一个酒瓶大口的喝着酒。农历十月二十四，这天，正是他的生日。桌子旁边是他的行李箱，里面除了几套换洗的衣物与随身物品，别无他物。
脑海中一遍遍的闪过无数的画面。
“阿飞哥哥，我喜欢你。”
“啊？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
“我……我……”
那温暖湿润的嘴唇，至今记忆犹新。
“轰隆隆……”
“连长！你怎么了连长？”
“阿飞，我……我不行了。你快走！”
“不行连长！我不能丢下你！”
“轰隆隆……”
“啊！我的腿！”
“你运气真好，如果当时你没有向前趴下，那么弹片就不会是炸到你的腿，而是你的心脏！”
他醉了，趴在桌子上，就好像一滩烂泥。眼泪混合着酒从咽喉一起吞入肚子里，苦涩的味道也已经感觉不到。
“先生，我们要打烊了。”服务员是个小女孩，推了推他，礼貌的说。
燕南飞走到收银台，随意的从口袋里掏出钱扔在桌子上。
“先生，您的钱……不够。”服务员的声音有些迟疑。
燕南飞又在口袋里掏了半晌：“我没那么多钱了，这个手机是最新款的诺基亚，可以抵个几百块吧？”说着将手机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为难的望了经理一眼，经理走了过来，拿着手机看了看，点了点头。服务员将电池拆了下来，又将里面的电话卡取了出来递给燕南飞：“先生，这张卡给你。这个手机我们可以抵押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内你可以随时来赎。如果一个星期没有来赎的话，我们将自行处理这个手机。这是您的发票……”
燕南飞摇手止住服务员的话，接过发票一摇一摆的朝门口走去。
“先生，你的行李。”服务员将行李箱的拖把放在燕南飞手上。
“谢谢……”
漆黑的寒夜，大雨依旧不停的下着。
燕南飞坐在公园露天的长椅上，冷冰冰的雨水沁透了全身，直冷到骨子里。脑海中还残留着孙梦洁的话，他抱着脸一阵痛苦的抽搐着。伤口被雨水一淋，又开始隐隐痛了，而他似乎没有感觉。
忽然，一股香味传进了鼻子。同时，他感觉雨水不再淋湿自己，而下雨的声音却并未停歇。他疑惑的抬起头，微眯着眼看向眼前的人。一个清丽的身影正站在自己的身前，泪水朦胧，右手撑着小伞正在为自己遮雨，而她自己却已经被大雨淋湿了大半个身子。
“燕大哥……”林雅哽咽着叫了燕南飞一声。
燕南飞立刻将伞朝她推去，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快遮住，别淋湿了。”林雅倔强的将雨伞打在燕南飞头顶：“燕大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燕南飞脸上闪过一丝苦笑：“这不关你的事，你快回家吧。”“燕大哥，你现在没地方去，不如先去我那里吧。”林雅蹲下身子，拉着燕南飞的手问。燕南飞抽出了手，轻轻摇了摇头。
“可是你不能在这里淋雨呀，这对你的伤不好。先去我家吧。待会再去找房子好吗？就当我求求你了。”林雅哭道。
燕南飞思索片刻，自己确实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迟疑的点了点头。
9。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前尘往事
餐饮店里，孙梦洁正趴在桌上望着店外的大雨发呆，心中一阵阵的闪过不安的感觉。
“小洁，你昨天跟阿飞吵架了吧？”不知何时孙威站在她背后，轻声问。
“嗯。”孙梦洁回身看着父亲，点了点头。
孙威走到她旁边坐下，摸了摸她的头发叹息着说：“哎，你长大了，做什么事有你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拦着你。只是你自己要多思虑，不要因为你的小姐脾气而坏了大事，阿飞是个好孩子。他……”说着又叹了口气：“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嗯，他是个孤儿，确实很命苦。”孙梦洁低下了头。
“我不是说这个，其实他……”孙威迟疑了一下，问：“你知道他当年为什么硬要送你去新加坡么？”孙梦洁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他是为了不影响你的前途呀！”
孙梦洁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哦……其实我也知道他对我很好。”
孙威一惊，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儿好陌生，她竟然变得如此薄情了么？有些不满的道：“他当年送你上新加坡的飞机后，便去参军了，在一次战役中，他的腿被炸弹炸伤了！”
孙梦洁听得心中一紧，道：“啊？爸爸你说什么？”
见到女儿的反应，孙威松了口气，道：“他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其实他当初送你去新加坡之后他便去参军了。在一次战役中，他被炸弹把腿给炸断了。后来他被送了回来，开始以为自己的腿治不好了。所以不敢告诉你，怕你会担心。前段时间他去医院检查，知道自己的腿尚有可能康复，于是便开始了治疗。医院院长念着他是伤兵，所以专门派了个小护士来照料他。可惜……哎……”
“什么？那他当初不是真的要和那个女人结婚？爸爸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那个女孩他都刚认识不久，怎么会结婚？”孙威站起身来，望着门外的大雨。爱情真的可以达到童话世界里的境界？他不敢确定，至少他活了几十年没遇到过这种事。但是燕南飞对自己女儿所做的一切，确实证明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爸爸，我知道了。昨天是我不对，我去炒几个菜给他道歉好了。”孙梦洁立刻站起身来。
孙威拉住她的手，无奈的摇头道：“不用了，他已经搬走了。”
“什么？”乍听父亲说的话，孙梦洁浑身一震。犹如五雷轰顶，脑袋里一片空白，突然站起来朝外面冲去。
“小洁！小洁你干什么？快回来！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又去哪里找他？”孙威见女儿朝外面跑去，立刻大叫一句。
孙梦洁跑出数步，脚底一滑猛然摔倒。孙威吓了一跳，正要冲过去。身边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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