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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为师送你上西天-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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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如果没有玄奘的法力加持，只怕很多事情解决起来都要比现在难上千万倍，虽然名义上他们三个是玄奘的护法，但大多数时候，玄奘更像是他们的指路明灯。
孙悟空无奈地摇头，双肩一耸，两手一摊自嘲道：“我要这铁棒有何用？我要这变化又如何？我师父这么能打。”
猪八戒嘿嘿一笑，揶揄道：“大师兄，还是有用的，你的作用呢，就是防止师父一言不合就把妖怪打死。” ； ； ； ；
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沙和尚一瞬间福至心灵，点着头赞同道：“大师兄，二师兄说得对。”
玄奘听到他们聊天打趣的内容，不由得微微皱眉，但自己的徒弟自己管，只能开口劝诫道：“阿弥陀佛，休要胡言乱语，否则为师就不要你们了，一个人去西天取经也无妨。”
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师父，我们错了。”
龙筱白哭笑不得：你们几个也怂的太一致了吧！
******
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龙筱白指了指不远处的水潭：“我去那边洗洗脸。”
自从在鹰愁涧水边遇险之后，龙筱白有好一段时间不敢在晚上靠近水面，总觉那漆黑一片的水面下藏着什么未知的危险，但好在现在是正午，四周明亮不说，潭水清澈见底，水底下的东西一览无余。
龙筱白在岸边蹲下身，鞠了一捧清水拍在脸上，顿时整个人都感觉清爽了不少，要知道，这可是距离现代几千年的纯天然矿物质水，没有工业污染的，多拍点准没错。
回头瞧见其余几人还在原地歇息，龙筱白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的是她平常贴身穿的布衫。最近天气热，一天下来衣服容易被汗水浸透，所以有水的时候，她都会抓住机会洗洗贴身的衣物，夏天日头大，薄衣服稍稍晾一会儿就干了，可以换着穿，也不会有奇怪的味道散发出来。
说起味道……龙筱白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
身为糙汉队伍中的唯一的一个女同志，这种温度下，真的要做到时时清空嗅觉才能保住性命。
把布衫泡在冰凉的水里，她蹲在岸边发了两分钟的呆。
忽然，她听到自己身后咔嚓一声，龙筱白心中警铃大作，以为自己在水潭边遭遇了什么毒蛇猛兽的袭击，不管不顾的就抡起水中的湿布衫朝身后甩去。
啪！
是湿布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龙筱白停在半空的手还微微发抖，这才看清楚，来人是玄奘。
此时玄奘的脸偏到一边，而她的布衫正严丝合缝的糊在玄奘脸上，好像一尊非常有质感的石膏像。
这下糟糕了……
无比尴尬的静默了半晌之后，龙筱白伸出手，把湿衣服从玄奘脸上揭下来，僵笑着埋怨道：“师父，你走路怎么不出声呢？”
“我看你蹲在岸边一动不动，就过来看看。”玄奘平静地说，目光落在她手上的小布衫上。
龙筱白脸一红，不由自主地把布衫往身后藏了藏：“我没什么事儿啊，对了，师父，这水可凉快了，你要洗洗脸么？”
“不了，”玄奘摇了摇头，看了眼远处仍在休息的徒弟们，轻声说，“洗完了就快点回来。”
“哦……”龙筱白默默地应了一声。
蹲下身飞快的把布衫淘洗完毕，拧干，搭在岸边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按照正午的温度，不到半个时辰也就干了。
刚转回身子，只听旁边哗啦一声，几滴水飞到自己脸上，有了刚才的教训，这次龙筱白没有一惊一乍，淡定的朝水滴飞来的方向望去，却看见孙悟空正嬉皮笑脸的瞅着自己，显然刚才飞过来的水花是这孙猴子的恶作剧。
“孙猴子，你是不是又闲的无聊了？”龙筱白没好气的瞥他一眼。
“我是那么无聊的人么？”孙悟空脸一板，正色道，“这世上不只是你爱干净的。”
龙筱白眉毛一皱，狐疑地瞅着孙悟空上下打量：“你……你要洗澡？”
那我要不要回避？
她忽然回想起西游记电视剧片头里的画面，一只猴子在海边奔跑，一边跑还一边极其兴奋的跳跃，身上没穿衣服，双手凌空不断挥舞。
莫非……这个镜头竟然是在表现石猴第一次露天洗澡的喜悦之情？
龙筱白嘴角一抽，后退了三步朝孙悟空道：“我回避，我回避哈。”
“切，想啥呢。”孙悟空白了她一眼，抬手在耳朵里一掏，扯着果果的小胖腿把他从耳朵眼里掏了出来，“是给他洗。”
果果被孙悟空拎着一只腿倒挂在半空晃荡，白白的小屁股露在外面十分惹人喜爱。
孙悟空走到岸边，把果果大头朝下在水里涮了几下，接着又拎出水面簌簌抖动，上上下下地重复了好几次，动作之敷衍之简略简直像是在吃老北京铜锅涮羊肉。
龙筱白无语：“……你这是在虐童啊。”
果果鼻涕泡都被抖出来了，四肢在半空直扑腾：“嘤嘤……不要你洗！不要你洗！！”
“给你洗都不错了，还嫌，”孙悟空不耐烦的把果果往龙筱白手里一递：“你来吧，这小不点儿，要求还挺多。”
龙筱白有些好笑地抱住果果，向水稍微深点的地方走去，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让他洗。”
脱了鞋，把裤边挽到膝盖，龙筱白弯下身子帮果果洗澡。
不得不承认，虽然是在耳朵眼里住着的人参果，但果果身上并没有很脏，龙筱白搓着果果的皮肤，有种在家里帮妈妈洗苹果的感觉，她还真怕自己一走神把果果拿起来咬一口。
搓呀搓，洗呀洗，等龙筱白觉得差不多了想直起腰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脚拔不起来了。
难道是弯腰太久麻木了？她自己感觉了一下，觉得不太像。
还是说水潭边有淤泥，自己的脚陷进去了？
她又使劲挣了挣，双腿还是纹丝不动。
龙筱白觉得有些不妙，把果果伸手放在旁边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就要开口喊师兄们来扶她，结果还没等嗓子发出声音，只听噗通一声——
她整个人身子一歪滑进了水里。
脚下似乎有很多淤泥，她拼命踩水却使不上劲，最奇怪的是，她记得自己明明是站在岸边水浅的地方，可是此时，她却明显的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正拖着她往深水处走去。
她划水的动作开始变得剧烈，既是恐惧，也想让上半身更多低浮出水面。然而没扑腾两下，身体直接被拖了下去，整个人重新沉到水中！
龙筱白在水下睁大眼睛，想看清拉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潭水清澈一片，却是什么都没有。
她拼命地蹬腿挣扎，只觉得自己的肺要憋炸了，脚下用力一挣！
无意中好像真的踢到了什么，龙筱白趁乱脱身，竟然真的缓上一口气来，连忙浮出水面出声呼救，果果也急的在岸边大叫：“救命！救命！”
紧要关头，只听哗啦一声，龙筱白被人从水中扯了起来。
呛咳了半天，龙筱白终于眼神聚焦，重新对上了玄奘的脸。
“怎么回事？”玄奘一手拉着她的衣领子，一边看向她脚下的水面，眉心微蹙，场面有些滑稽。
猪八戒惊道：“小师妹，你不是吧，这种程度你也能溺水？”
龙筱白听猪八戒语气不对，垂头一看，水面在她膝盖处俏皮地漾起层层涟漪。
What？？？这深度？
除非她是七个小矮人之一，否则在这里溺水的可能性为零。
难到自己真的陷到淤泥里去了？
龙筱白一瞬间懵了，感觉自己要疯，玄奘一把将她拉到岸上。
龙筱白想了想，刚才她在水底也确实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战战兢兢道：“这下面有淤泥，可能是我一不小心踩进去了。”
玄奘细细看了一遍之后，沉声道：“不对，你看你的脚腕。”
顺着玄奘的目光，龙筱白朝脚腕看去，只见自己的左脚腕上——
分明有五个清晰的指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献上绣绣同学的小剧场~
记者：什么时候喜欢上对方的？
龙筱白：（✿；◡；‿；◡；）一直都喜欢呀，但是后面接触久了就不单单是喜欢了。
记者：你的小心思我们都晓得了，那师父你呢？
玄奘（远目）：骑着骑着就有感情了，在迷瘴林那会是转折点。
记者：Σ（っ °Д °；）っ
龙筱白：我仿佛在做梦。
记者：师父这画风好像有点不对吧！
第54章 溺水三千
虽然西游记里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众多； 龙筱白不能一一细数，但对于“水鬼”这种大众普及度极高、民间世代相传的鬼怪； 龙筱白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在中国千百年的传说中，水鬼指的是那些在水中意外死亡或自杀而形成的冤魂； 这种灵魂本身不能投胎转世，只有把活人拉来水下害死，做了他的替死鬼，自己才能再次进入轮回。
所以； 在龙筱白小的时候，水鬼这种鬼怪曾经积极的活跃在每个野外游泳地点，成为大人们口中恫吓小孩，不让他们下水乱跑的利器。
像什么“这个水库每年都要死七个人啊； 今年刚淹死六个，第七个替死鬼还没找到； 你可千万别去”“隔壁某某家的孩子今天去某条河里游泳，淹死了； 捞上来一看； 哎呀！四肢上面有手指印，肯定是被水鬼拉去当替死鬼了……”林林总总； 小到被水草缠脚，大到被石块划伤，反正都是水鬼的锅。
于是，在这种危言耸听的整体氛围下，水鬼； 成了每个童年时期向往游野泳的小孩的噩梦。
直到龙筱白长大，才知道水鬼的传说纯属迷信。什么每年都要死七个人，又不是葫芦娃，明知道会死，还一个接一个的送啊？那万一送多了能累积到下一年继续算积分么？至于四肢上出现手指印，后来证实其实大多数都是溺水乱撞导致的淤青，或者是被水草缠绕导致的窒息。
道理虽然都懂，但眼下毕竟不是现代社会，这里是西游记，是中国古代第一部长篇神魔小说，就算龙筱白想当一个走近科学的唯物主义女青年，可当她亲眼看见自己脚腕上的五个手指印的时候，童年的噩梦还是在记忆底层不可抑制的泛起水花。
她哆嗦了一下扶住玄奘的胳膊：“师父……是水鬼么？”
“很像，”玄奘神色凝重，“但又不是，我刚才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
龙筱白：“我刚才在水下看了，什么都没有看到，难到这水鬼还是透明的？”
玄奘摇摇头，沉默半天，才沉声提醒道：“指印的颜色发黑，你最近要小心点，这东西很可能是缠上你了。”
“缠上……”龙筱白手下一紧，感觉自己就跟被巫术下了降头一样，哆嗦的更厉害了，“师父，你是在吓我的对不对？”
玄奘没有答话，答案很明显，不是开玩笑。
一时间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如果是单纯的妖魔鬼怪，龙筱白还没有这么害怕，第一，对方肯定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肯定是冲着唐僧肉来的啊！第二，凡是妖怪都有妖气可寻，自己不至于太过被动，可现在的情况又明显不是，她甚至不知道这个缠上自己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是妖不是鬼的，水面里的东西，总不能是海绵宝宝派大星之类的吧！这里又不是海底世界！
龙筱白看向玄奘，可怜巴巴地求助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玄奘眼神复杂的看向她的脚腕，表情有些惋惜。
孙悟空目光沉痛地摇头：“如果真被缠上了……最快的方法应该是把这标记去掉。”
“大师兄，你的意思是要小师妹把这只脚砍掉？”猪八戒接口。
沙和尚叹了一口气劝道：“真这样那也没办法，小师妹，保命要紧啊！”
龙筱白闻言浑身一抖，砍脚？那自己不成了铁拐李了，她想象了一下以后自己一瘸一拐跟在玄奘身边的样子……
“谢谢。”龙筱白严肃认真看向诸位小伙伴，“我拒绝。”
继而转向玄奘，泫然欲泣：“师父……”
玄奘静静望着她，忽地眉眼一弯：“其实还有别的办法。”
龙筱白猛然抬头：“什么？”
玄奘依然盯着她的脚腕，悠悠道：“远离水源。”
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
我、就、知、道。
龙筱白唰地眉眼一挑，目光依次巡过几人，保持微笑：“各位师兄，刚才是谁说的让我砍脚来着？”
“呃……”
“啊……”
“哦……”
三位师兄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看差点变成残疾的小师妹。
这一刻，龙筱白想把刚才张罗着让自己砍脚的三位师兄全部突突了，一个不留。
******
远离水源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接下来的几天，大到江河湖海，小到山涧水洼，只要跟水沾边，龙筱白避之不及。
饶是如此，也没见脚腕上的痕迹变淡。
玄奘解释道：“因为这东西一直跟着你呢……”
跟着我做什么？龙筱白囧，我们没有感情的啊！赶紧分手去找下家好不好的啦！
隔着小溪十几丈远，龙筱白颤颤巍巍的喊道：“喂！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听小姐姐一句劝，我会游泳的，没那么容易淹死！与其跟着我，不如去物色新的旱鸭子做猎物好不好？不管是人是鬼，都要懂得变通，广袤江河大有可为，何必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呢？！”
哗啦！小溪翻卷起水花，用激动的奔流表示拒绝。
溺水者三千，我就只取你这一个替死鬼。
孙悟空眯起眼睛：“呦，这东西还挺专一的。”
龙筱白躲开飞溅过来的水滴：“人家表现的都这么明显了，你们到底看出来是什么东西了么？”
猪八戒噙着手指摇摇头：“没看出来，这东西不在三界之内。”
玄奘沉吟一声：“古怪的很，除非他自动现身，否则我们看不破他。”
沙和尚：“不过师父说的没错，小师妹，只要你不靠近水源就没事儿！”
切~龙筱白离老远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不靠近水源么！没关系，看咱俩谁耗得过谁！
但龙筱白忘了，远离水源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跟远离干净卫生划上等号。
事实证明，当保持干净和保存小命成为悖命题的时候，人类会毫不犹豫的挑战生理极限，连有偶像包袱的网红也不例外。
之前龙筱白可算是取经队伍里最讲究干净卫生的人了，这会儿跟无名氏打起持久战来，表现的也是惊世骇俗，充分地发挥出了一名邋遢王种子选手的实力，每天除了渴的时候拿着水袋喝两口，就真的半点也不肯靠近水源。
不光衣服不洗了，头发也不打理了，脸呢每天拿湿布擦擦就行，整个人都是一个大写加粗的——邋遢。
但就是这样的转变，最先受不了的居然不是龙筱白本人。
孙悟空吸着鼻子：“呆子，你闻到了么？我总觉得的最近咱们身上的味道变重了！”
猪八戒：“大师兄，你说的太婉转了，是变臭了！我现在才知道以前的小师妹有多香……”
沙和尚：“队伍里有个女孩子就是不一样啊，以前还能起到净化异味的作用，可惜现在净化功能失效了。”
玄奘：“不仅失效，还雪上加霜。”
龙筱白忍无可忍：“我还没嫌你们这帮男人臭呢，你们反过来嫌我脏？你们的脸怎么这么大啊！”
玄奘：“小白，不要这么说。原先是三个人臭，现在是四个人臭，数量不一样，其味大不同，量变引起质变。”
龙筱白嗫嚅道：“师父……”
玄奘叹口气：“实不相瞒，为师最近骑马的时候，腿底下都能搓出兹泥儿了。”
龙筱白脸一红，语塞。
能搓出泥丸来，那确实是有点太脏了。
“那我能怎办？”龙筱白问，用余光看看脚腕，即便她变成了马，上面的指印依然清晰可见。
这水鬼要是知道自己追了半天的不是替死鬼，而是替死马，也不知道阎王到底能不能置换放他去投胎，万一不能，那可就搞笑了。
玄奘看她：“让悟空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住的地方，打一桶水，你自己在房间里好好收拾收拾。”
龙筱白领会了他的意思，那东西只能在活水里作恶，只要她所使用的水离开了原本的水域，那东西就害不着她。
很快，前去探路的孙悟空带回了好消息，前方有一处佛寺！
古代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庵观寺院，都是修行佛法者的驿馆，前去投宿的话，对方不仅不能够拒绝，还要提供简略的住宿饮食，同时也是积累功德的一种方式。
师徒几人进了佛寺，寺院的方丈一听玄奘来自东土大唐，更是不敢怠慢，忙让小僧们准备出了几间房舍给他们使用。
毕竟是寺庙，龙筱白也不能一副女子打扮直接进去，只能先变成马被僧侣牵去了后院，等入了夜再恢复人形，见机行事。
龙筱白在后院吃饱了马草，到夜半时分，果然见到沙和尚来寻自己。
沙和尚悄无声息的把她牵到一间僻静的房间前说道：“小师妹，里面水已经帮你打好了，你自己进去吧。”
龙筱白点点头，驮着自己的衣服进了室内。
房间内只点了一根蜡烛，中间一个浴桶模样的木盆，装了满满一大盆的清水，龙筱白满心欢喜的躲在半拉屏风后面，变回了人形。
正低着头整理打绺的头发，屏风后的灯烛忽地晃了晃，烛火哔啵一声，炸了个花。
龙筱白下意识的往灯烛的方向瞄了一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却让她看见了十分了不得的东西，只见昏黄的烛光中，有什么东西正从浴桶中缓缓升腾而起，投影在屏风上的一抹黑影渐渐扩大，龙筱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光是这样看着屏风上逐渐变形的黑影，也足以让她绝望的肝胆俱裂。
说好的离开了活水源头，这东西就害不着她的呢？！
龙筱白抓着头发瞪大眼睛，连尖叫都忘了。
屏风上的黑影渐渐成形。
浴桶里站着一个人。
第55章 阿弥陀佛
房间并不大； 一人一鬼之间只隔着半扇屏风，要是这鬼不动还好； 一旦动起来，还真没什么可以发挥的余地； 龙筱白裸着身子，缩在屏风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所以……
她到底是该尖叫？还是该先穿衣服？还是该一边尖叫一边穿衣服？
万一这个过程中对方先动了怎么办？光着身子跑出去么？
那出去之后到底是该先捂上面还是先捂下面？或者干脆捂脸？
To be，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龙筱白浑身僵硬地盯着那个鬼鬼祟祟的影子； 被脑海里这些可能会被扫黄打非的问题逼的头皮发麻。
不行，她转念又一想，这里是寺庙，不是什么外面的其他地方； 大半夜的僧舍里突然跑出来一个尖叫着的裸女，恐怕等不到玄奘过来； 自己就已经被叉到佛堂里进行驱魔仪式了。
不仅自己遭殃，没准还要连累到师父和师兄们。
抿紧嘴唇； 深吸一口气； 龙筱白调整一下情绪，见浴桶中的影子似乎没有动的打算； 便不再犹豫，果断开始动作，一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屏风上的影子，一边手底下哆哆嗦嗦的穿起衣服。
哆嗦着穿好了里衣，哆嗦着穿好了外衣； 最后哆嗦着连裤子也穿好了。
在一阵持续性的哆嗦中，浴桶中的影子始终稳定地保持一动不动，龙筱白贴靠在屏风后面，感到自己的呼吸渐渐变平稳。
很好，龙筱白感觉她的心里没刚才那么害怕了，敌不动我不动，只要她不出声，没准这东西会在这水桶里坚定的站上一辈子呢？
昏暗中，龙筱白站定不动，足足一分多钟，才做好心理建设，慢慢把头朝屏风的边缘探过去。
“小白——”
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
龙筱白惊的脸都抽搐了一下，慌忙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视线迅速回到那道影子上，声音颤巍巍道：“师父……”
“你怎么了？”玄奘听出她声音不对，一瞬间身形已经逼至门口。
“浴桶里……有个奇怪的东西……”龙筱白几乎不敢发声了，只剩下勉强能听得到的气息。
嘭！
话音未落，房门已经应声而开！
玄奘的身影闪了进来，龙筱白把握时机，嗖的一下从屏风后面冲了出来！
“师父，浴桶里有鬼啊！！”她朝着玄奘边冲边喊。
看见龙筱白朝自己冲过来，玄奘脸色一变。
嘎吱！
房门又关上了。
玄奘飞速的闪了出去，这一进一出的过程发生的极快，各位观众朋友如果中间稍微眨眼就会觉得玄奘好像根本没进来过一样。
超音速一般的你走了，正如你超音速一般的来，你挥一挥袈·裟，留下绝望的小白。
龙筱白差点一头磕在门板上，看着面前闭合的房门一脸懵逼，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疯了一般扑在门扇上嘭嘭砸门：“师父！你也跑太快了！我还没出去呢！别关门啊！！”
玄奘的声音从门外稳稳传来：“别怕，那东西已经被为师用袈·裟封住了。”
龙筱白扒在门上腿脚发软，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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