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愁-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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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万象公主，落樱。”




67

67、第六十七章　　
　
　
　　距离万象城有一天路程的小山坡上，驿站馆里，二楼靠窗的位置上，若涵正呆愣愣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她又回到了这个刚进入万象时住过的驿站里，老板和店小二都还是原来的人，但是如今她这边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时对她拔剑相向的花向葵，死了，而她也逃出了史越的监视，居然和东翔等人重逢了。
　　
　　正在发愣，旁边一只暖烫的手突然轻抚上她的脸，若涵吓了一跳，回头，就见不知何时进了房间的东翔正坐在床榻边认真的看着她。
　　
　　若涵觉得脸微微有些发烫“你……怎么走路没声的。”
　　
　　“呵呵。”东翔勾唇一笑，低头吻了她的眼角“如果换成将人，你恐怕会直接吓晕过去。”
　　
　　若涵一挑眉，一想到将人那张棺材脸突然横在自己眼前，忍不住失笑。
　　
　　东翔有一点说错了，她如果会突然晕过去，绝对不是吓的，而是因为一张那么英俊的脸突然杵到自己面前，她肯定会被刺激的鼻血流过多而晕过去的。
　　
　　不过这些话，倒是不能说。
　　
　　东翔看若涵自顾自的想着什么，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不由得看得有些呆，若涵整个人瘦了很多，原本就单薄的身子，现在看起来更是柔弱不堪，白皙的脸庞，因为最近的修养微微恢复了一些红润，淡淡的粉红绽放在腮边，像是初升朝阳下的红瑶花，长长的睫毛低垂时在眼下画出一片阴影，眼睛水润光亮，唇瓣的颜色也很淡，此时突然笑起来，拉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看起来美得像一幅画。
　　
　　若涵见旁边的东翔不做声，就抬眼去看，这一眼，刚好和东翔的眸子对上，居然一时移不开视线。自从自己醒过来后，东翔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无论做什么，他都要紧紧跟着，堂堂帝王，随时跟在自己身后嘘寒问暖，早上起来早了，他会为自己披上好几件衣服，把自己包得像粽子，连饭菜他都要亲自喂，一点不让她多动，眼里的担忧和关心一点不掩饰的泄露出来，让人动容不已。
　　
　　已经许久不见的脸，似乎瘦了些，下巴变得尖了一点，不过除了这些，其他的看起来都还好，只是眼神里常常透露出来的疲惫，让她觉得愧疚。
　　
　　自己何德何能，能被一个人这样对待？
　　
　　想着，忍不住伸手，像东翔一样，轻抚上他的脸，细细感受传递到手心里的温暖，感受着他的真实存在，手指描绘他的眉眼，居然有些怅然起来，但却也忍不住更加疑惑。
　　
　　东翔任凭若涵的手指在自己脸上划来划去，激起心底一点又一点的烈火，那被若涵碰过的地方，似乎痒到心底去，忍不住，就偏过头，蹭了蹭若涵的手心，若涵笑起来，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东翔伸手一把抓过若涵的手指，放在嘴边，吻了吻。
　　
　　“呃……”若涵一愣，耳朵都烧起来，连忙抽回手，抿住了唇角。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像是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若涵的十指在被子上互相扣着，紧紧拽着，心里想着的话，却一直说不出口。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别憋坏了。”东翔坐直身体，靠近了若涵一点，将她的手覆盖进掌心里。
　　
　　若涵抬眼看了东翔一眼，似乎有些为难，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我……其实一直想说……你……你喜欢……你喜欢我什么……”若涵一句话好不容易说完，脸已经红成了烤虾，就差头顶没喷蒸气了。
　　
　　东翔倒是大感意外，愣了愣，失笑“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突然在想……觉得……有点……奇怪……”若涵别过脸“你是帝王，我……我……”
　　
　　东翔盯着若涵低垂的小脑袋，嘴角边勾起一丝微笑，他抬头看向窗外，眼神不知道放在哪一处，其实，他自己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只是，真的要说答案，他还真说不上来。
　　
　　“没有什么原因。”东翔突然说。
　　
　　“诶？”若涵一愣，抬起头来“没有原因？怎么……为什么？”
　　
　　“急了？”东翔笑起来，抬手刮刮若涵的鼻头“我只知道，我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人，在意她的情绪，她的喜怒哀乐，在意她的一举一动，她对别的人笑我都会觉得嫉妒，莫名其妙的就是相信她，看见她的眼泪就会心慌意乱，看着她逞强就会觉得心疼……”
　　
　　东翔想了想，抬手揽过若涵的肩“第一次心动，大概是在寝宫门外听到你和环燕的说话吧，那时候我从门缝里看到你的笑容，直接又温暖，能浸到人的心底，但又有些凄凉怅然。那时候我脑袋里有个声音在说，想要看看，这个人真心快乐的笑出来的模样，一定很美。”
　　
　　若涵愣愣的看着东翔，听他温柔好听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低低的说着，这也许并不是多美好的情话，但她却能感觉到东翔真诚的一颗心，没有原因……喜欢，是没有原因的事吗？只是因为听到一句话，看到一个动作？
　　
　　有些不明白，但似乎又明白，心脏的地方有什么被紧紧的揪起来，捏成一团，有些痛，又有些甜蜜，说不出的感觉。
　　
　　“我也……这么觉得……”
　　
　　若涵伸手捂住心口，低低的说，东翔一愣，低头看她，就见若涵抿着嘴角，似乎在考虑言词。
　　
　　“我……在来万象的路上，还有在万象宫里这些时日，偶尔想起来，会觉得奇怪，我们……似乎一起经（书）历（网）了很多事，我莫名其妙的被牵扯进去，虽然一开始觉得很为难，但慢慢的，潜意识里似乎习惯了追随着你的身影和脚步，想要……跟在你身边，帮你做些什么的感觉……”
　　
　　“若涵？”东翔瞪大了眼睛，这小女人……现在是在告白？
　　
　　若涵就觉得脸上一直不停的烧着，但又觉得有些话，必须要认真的说出来，不说出来，就传达不到。
　　
　　“我觉得……我并不了解你，很多事，我都不了解，但是很奇怪，站在你身边，就觉得很安全，很安心，不会去怀疑什么，明明不了解……却不会怀疑……”若涵低低一笑，抬眼看东翔“那时候我就在想，这是不是就是喜欢呢？我没喜欢过谁，所以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喜欢，不过分开这么久，我却一直能记得你的脸，你的声音，每天起床，吃东西的时候，散步的时候，突然就会想，如果是你在这里，你会说什么，会摆出什么表情，会忍不住突然认真的想起来，想着想着，就又会笑起来……当我知道粱狮他们来了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必须要去，要去见你，虽然身上的伤很疼，但是我却不在乎，甚至晕过去前都在想，当你看到我一身血倒在马车里时，会是什么表情，一定会吓了一跳吧？一定觉得我很厉害吧？会不会对我刮目相看？会不会很佩服我什么的……都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若涵的声音有些哽咽，眼前慢慢模糊起来，东翔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放在她的肩头蹭了蹭。
　　
　　“我知道，我知道的。”东翔低低的说，低头，又吻了吻若涵的发，这触感他思念了那么久，此刻拥在怀中，才发现所有的想象，都比不上这一刻来的真实，原来，他是如此如此的想念。
　　
　　若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情绪化起来，像里写的多愁善感的女主角，可是这一刻，她觉得心底有什么突然释然了，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欢喜的泪水，还是怅然的泪水，可身体里那一部分对感情的懵懂，突然抬头醒了过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却又甘之如饴。
　　
　　“如果这就是喜欢了……”若涵趴在东翔怀里，喃喃自语“那这感觉还真可怕。”
　　
　　“为什么？”东翔有些不解，伸手轻轻抚着若涵的脊背，手指划过那思念已久的身体，可是这一次，却不带任何的□。
　　
　　“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可怕。”若涵笑笑“让人不知所措了。”
　　
　　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可是就是会害怕，如果，这个人，有一天，不再看着自己，不再对自己这么好，因为是喜欢的，所以好像什么都可以接受和包容，但有一天，不再喜欢了，那双眼睛里会投出怎样的眼神，脸上，会溢出什么样的表情？
　　
　　脑海里，忍不住回忆起那些童年，冷淡的，冷漠的，不屑的表情，若涵突然觉得接受不了，这个世界上，她也许最不愿意看到东翔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说我们不了解对方。”东翔突然开口“那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恩？”若涵抬起眼来看他，东翔却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瓣，将那柔软纳入口中，轻轻的舔舐辗转，他哑着声音，唇齿抵在若涵唇边，眼神里尽是化成水的温柔“作为交换，你也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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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章　　
　
　
　　
　　幼年时期的若涵，很小的个头，干干瘦瘦的，只是头发很黑很亮，覆盖在额前和颈后，远远看起来，像是什么小精灵，她从有记忆开始，唯一的亲人，就是孤儿院的院长，那个已经一头白发的老头子，笑起来眼睛和鼻子都皱到一起去，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对自己真心的好，他会拉着自己在院子里晒太阳，她自顾自的玩，累了，回头，就能看见那个有些弓起的身子靠在树边呼呼的睡着。
　　
　　如果真要若涵说说幸福是什么，那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午后，有灿烂的阳光，万里无云的天空，微风吹过，带起空气里淡淡的青草香，远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学，上体育课的孩子们闹得很欢，悠远的下课铃声敲起来，身后的大树下，有个让她觉得安心的人坐在那里，微微闭着眼睛，张着嘴，手里还拿着拐杖，睡得很香。
　　
　　也许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所以再想起来，那个午后被回忆渲染的越来越美好而不真实，让她常常在那之后，无比的想念。
　　
　　老院长在若涵十岁的时候过世了，那之后，整个天空似乎都阴沉了下来，那一段时间，雨下得特别多，大概是刚好到了梅雨季节，地上总是湿漉漉的，若涵常常站在窗前透过蒙蒙的细雨看院子里的大树，那下面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人站在那里等过她。
　　
　　在孤儿院里，原本理所当然站在你身边的人，有一天就会突然消失，那些人传递过来的温暖，善意，微笑，向自己伸来的手，有一天，都会突然消失，每一次，当朋友离开自己，似乎都是在下雨的日子，若涵站在大门口的房檐下，看着院外的栏杆边，停着的车将朋友带走，然后，他们就再也没回来过。
　　
　　也不是没人来领养自己，可是若涵却从心底深深的抗拒，无法相信，无法信赖，害怕未来踏出去的每一步，所以宁愿把自己孤立起来，再也不接受任何人传递的温暖，选择冷眼相待，选择袖手旁观，选择不付出任何感情。
　　
　　一直到她考上邻城的高中，每个月才回孤儿院一次，孤儿院的护工常常都在换人，渐渐的，那些人她都不认识了，索性也就再不回去了。
　　
　　从此以后就是一个人，虽然是住校，却和同寝室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大家都嫌她不近人情，慢慢的也没有人再来尝试和她说话，若涵到觉得无所谓，一个人已经习惯了，无论是班级聚会或者是春游，她也从来没参与过，直到后来考上大学，去领通知书的那一天，却意外的昏倒，再醒过来，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一刻，大概名为命运的齿轮才刚刚开始转动，是一种崭新的生命开始的尝试，也许是因为这里没有人认识自己，也许是因为自己也厌倦了那样的生活，莫名的勇气开始涌起，让她终于愿意朝未来踏出脚步。
　　
　　愿意伸手，去尝试抓住属于自己的未来。
　　
　　如果说若涵的童年，是被自己孤立而造成的阴影，那么东翔，则是被迫的。
　　
　　生于帝王家，就注定了不会平坦的一生，东翔的生母并不是有背景有身世的人，所以在他刚诞生的时候，所有人对他的关注并不多，但也托了这福气，东翔短暂的童年过得还算幸福。
　　
　　记忆里，最美丽的地方，是母后寝宫的后花园，母后自己开垦出来的小天地，种满了一种紫色的花朵，小小的花苞，小小的叶子，虽然看起来柔弱，却有着坚韧的生命里，向着太阳的方向努力的绽放着，看起来耀眼的让人为之惊叹。
　　
　　幼年的东翔，喜欢在这满园的紫色里，听母后给他讲一个一个有趣的故事，他的母后曾经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也许是因为在市井长大的关系，很能吃苦，也不娇贵，皇帝的后宫佳丽三千，也许她并不是最漂亮的，但在东翔眼里，她却是最美的，现在想起来，母后和若涵的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无论遇到什么，那双黑色的瞳孔都绽放着绝对不放弃的光芒。
　　
　　当他一天天长大，无论是能力和样貌都越来越出色的时候，母后的身体却越来越糟，皇帝对他越来越重视，常常找他去书房聊天谈地，带他去狩猎，带他去会见文武百官，慢慢的，他能见母后的时间就越来越少，直到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里，光芒一点点的减少，身体越来越瘦弱，他一天比一天担心，即使找了御医，也一点办法都没有，直到有一天，母后静静的死在了床榻上，脸色惨白，身体瘦了一大圈，那双吸引人的眸子永远的闭上了，他才头一次感觉到，什么是痛彻心扉的痛。
　　
　　皇帝为他的母后办了盛大的葬礼，东翔却并不感激，这个男人，即使在她母亲最虚弱的时候，也没有送上过半分的关心，他只是在乎谁继承他的江山，却并不在乎那些生育的工具，母后过世后不久，他才知道原来是有后宫妃子在那满园的花朵里放了毒草，一天一点点，闻得越多，身体就越虚弱，而且查不出病因。
　　
　　什么是争权夺利，什么是后宫阴谋，以前一直被母亲护着的他，此时此刻才知道了什么叫可怕，皇帝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那一天，他的眼前被送来了将人，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冷淡的眸子，没有任何感情的脸，将人被下令保护他不离开一步，从此以后，他的身边就多了那样一个黑衣少年，也多亏了他，东翔才一直能平安的长大。
　　
　　失去母亲保护的皇子，剩下的就只剩下自己来拼搏，为了生存，东翔变得一天比一天冷酷而不近人情，他的能力越来越高，下手越来越狠，对敌人，没有放过的余地，在战场，没有犹豫的理由，像是一心只为了去死一般的厮杀，眼神里却又满满是对生的索求，这样的他，铲除了身边所有的障碍，站在了权力的最顶端，可对他来说，那权力什么都不是，甚至没有市井小孩手里的一只糖葫芦来得更值钱。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女人被送到他的眼前，那奇怪的性格，时而温柔时而善良时而又狡黠的模样逐渐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管给她施加什么压力，不管如何威胁逼迫，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总是能透出一丝丝的骄傲和倔强，那是不允许自己认输的眼神，不允许自己低头的眼神，那一刻，他突然被那双简单纯粹的眼睛吸引。
　　
　　记忆里，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只有一个，而且早已离开了自己。
　　
　　而如今，上天又将同样一双眼睛以崭新的方式送到他的眼前，这一次，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手。
　　
　　这一刻，他拥有的权利和江山，似乎终于有了意义，这一刻，他从未庆幸过，自己是一个王者，拥有能够守护和保护的能力，不再像幼年的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去，而没有任何的办法。
　　
　　距离万象城有一天路程的小山坡上，小小的驿站二楼上，烛火在窗前发出轻微的响声，惊醒了沉浸在彼此回忆里的两人。
　　
　　他们互相交换着回忆，就好像彼此融合在了一起，彼此舔舐着对方的伤口，那些不会在人前揭开的伤疤，只为对方而重新展现，也因为对方而重新愈合。
　　
　　如果说人是一个一直在寻找另一半的半圆形，这一刻，他们终于遇到了刚刚合适的另一半，拼凑的恰到好处，没有一点缝隙，就算以前的苦痛再怎样让人心灰意冷，这一刻突然都不算什么了，紧紧相握的双手，互相敞开的心扉，让那些灰色的回忆都变为了彩色，像是那一切，都只是为了等到这一天，为了遇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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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　　
　
　
　　
　　前往万象的马车上，明枝一脸心事重重的望着车窗外，丫头赶着马车，陆少坐在马车里的另一边，用扇子撑着下颚，好奇的看着明枝的侧脸。
　　
　　明枝盯着窗外看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的转过头来，挑眉，瞪眼“你再继续看下去，我就要收你银子了！”
　　
　　陆少笑了笑，眼睛却没有转开，只是问“我只是想知道，明主子究竟是怎样的人。”
　　
　　“这样就能看出来了？”明枝好笑的挑挑嘴角，白了陆少一眼，又转头去看窗外。
　　
　　陆少倒是不辩解什么，低头，靠在马车里的软枕上，闭上眼睛休息。
　　
　　金柯公主，杨洛，也就是曾经明枝苑里的四大招牌之一，月香，再埋伏许久，探查了众多的消息后，告诉他，这个明枝，才是真正的落樱公主，一开始，他并没有全信，只是想试探一下而已，回忆他揭露明枝身份的那一刻，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上突然变得惨白的表情，他心里其实暗暗吃了一惊。
　　
　　如果这才是真正的落樱公主，那如今的帝永王后是谁？看起来万象那边比他想象的还不好对付。
　　
　　原本，他们只想等着看万象和帝永之间起战火，最后他们坐收渔翁之利，但自从了解到万象背后有一个神秘人在支撑之后，他们便也不能安稳的等着了，不知道万象的目的，也不知道那个神秘人的目的，贸然插入其中，恐怕反而着了道，所以才被逼无奈暂时和帝永站在一条线上，去查清楚对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而明枝的身份，恐怕是最好利用的一条线索，不过……
　　
　　陆少闭着眼睛，嘴角轻轻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这事真的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万象宫公主的身世，如今帝永王后的身份，已经成为傀儡的万象王子，背后的神秘人，呵呵，有趣！太有趣了！
　　
　　相对于陆少兴致勃勃的心情，明枝望着窗外眉头紧皱。
　　
　　这叫陆少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秘密，按理说，知道她身份的如今只有两个人，一个就是若涵，一个是已经死了的秋笙，这两人都不可能泄露自己的身份，那么就是说……她明枝苑里还有奸细！而且对方来头还不小！
　　
　　可恶！
　　
　　她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想起陆少对她说的话——“你是回万象争夺王位的吧？”
　　
　　抿了抿嘴角，明枝微微斜眼去看闭着眼睛休息的陆少。
　　
　　陆少说的算对，但也不算对。
　　
　　她对那个王位并不感兴趣，与其说是回去抢王位，更不如说是想趁此机会转移万象的注意力，说不定能查到背后的神秘人帮助东翔他们，说不定能救出若涵，也说不定，能把那没用的哥哥一棒子打醒。
　　
　　那个记忆里总是畏畏缩缩的哥哥，已经畏缩了这么多年，如今再继续畏缩下去，就真的要出事了！虽然她对万象王室并不在意，也没什么感情，说实话，就算王室消失了，她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是如今知道唯一的亲人被人当做了傀儡，说不定最后还会被人杀害，她始终无法硬起心肠置之不理。
　　
　　如果现在回去万象，让他们知道真正的公主回来，一定能暂时引得万象一片大乱，也能牵制一下那神秘人的控制和权势，只是恐怕自己也会引来杀生之祸……
　　
　　皱起眉，叹口气，想想她当酒楼老板当得开开心心，何苦来淌这条浑水，只是……
　　
　　牙齿一咬，手指拽紧，明枝心里隐隐骂道“粱狮！我要你欠我没办法还清的人情，让你愧疚一辈子！”
　　
　　……
　　
　　“阿嚏！”正在大厅里喝酒的粱狮突然觉得背脊一凉，狠狠打了个喷嚏，旁边的直雁生一挑眉“你得罪的女人太多了，现在肯定有人在诅咒你。”
　　
　　粱狮白直雁生一眼，一脸的不屑“怎么可能，凭我粱狮的本事，美人们只会深切的思念我……阿嚏！”
　　
　　直雁生在旁边干干一笑，摇摇头，抬头有些担心的看楼上。
　　
　　昨天东翔进了若涵的房间后，一整天都没有出来，也不知道两人究竟在干什么，但是那氛围又让人无法插足，只是现在这种危机时刻，真的可以这么放松吗……他还真是有些着急……
　　
　　粱狮一边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