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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临城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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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了一会儿,一个声音二十几个在学生中响起,“金陵学堂是从来不收女学生的。”
江天媛停住步子,转过身来,精准地将目光锁定在二十几个少年之中的一人身上,依然微笑着道:“作为一门自然科学课的老师,我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有责任先帮这位同学纠正一个很重要的逻辑错误,那就是主观判断并不等于客观事实。金陵学堂不收女学生,这是大家根据所闻所见得出的主观判断,而金陵学堂确实曾有我这样一个女学生,则是客观事实。研究自然科学,必须严格遵守客观事实,任何一个不够严谨的判断,都可能使大家与真理失之交臂。”
看着年轻的学生们都在半信半疑地听着,江天媛严肃起来,接着道,“举个简单的例子,大家都知道我们平日里吃的盐主要成分是氯化钠,那么当我们遇到一种白色而有咸味的颗粒状物质,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判定这是氯化钠呢?实际上自然界中不只有氯化钠这一种物质是咸的,比如亚硝酸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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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咸的,但是不同的钠盐它们的物理化学性质和在人们生产生活中的作用是截然不同的。所以,单凭简单的表象判断是远远不够的,还要经过严谨的化学验证,才能最终正确判定这种物质的成分。”
感觉自己的这些话对这些长期学术营养不良的学生来说,已经足够让他们消化一阵子了,江天媛及时刹车,笑着道:“现在,我可以回答刚才的问题了。”
说着,江天媛倚坐在身边学生的课桌上,抱着双臂,全无师道尊严的模样,笑着道:“是的,学堂的确是不收女学生的,现在是条规矩,从前那是律法。”江天媛一边回忆一边道,“当年我一时贪图好玩,偷偷报了名,女扮男装混到学堂里,没想到上学第一天就被校长抓了个正着。校长非要我退学不可,我就偏不肯退,还很大胆地威胁校长说,他要是不让我在学堂念书,我就让衙门知道金陵学堂违法收了女学生,让学堂办不下去。那时刚好有个学生退学,校长被我闹得没办法了,只好让我顶了那个学生的名,在学堂留下来了。只是有一个条件,就是必须女扮男装。所以三年下来,谁也不知道学堂里曾经收了个女学生。”
一个学生突然问道:“江先生,是您的父母让您出来读书的吗?”
江天媛摇头,“我父母一直都在北平,那几年我是在南京的外婆家,外婆是个戏迷,每天都在看戏,可能根本不清楚我每天在做些什么。”
另一个学生见问者无罪,也大胆起来,问道:“那您为什么要出来读书啊?”
江天媛笑道:“那你又为什么出来读书啊?”
学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是个男人,读书当然为了将来有一番作为。”
江天媛点头,“女人也一样。”
学生之间又是一片议论纷纷。
江天媛扬声终止纷纷议论,道:“为什么男人可以有理想有抱负,而女人就不能呢?女人有知识同样可以有一番作为。我是金陵学堂第一个女学生,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不远的将来,我相信女人会与你们分庭抗礼共争天下。”扫了一眼个个面带惊愕的学生们,江天媛笑道,“所以说,你们现有的学问很可能正在被未来的妻子赶超,不想被心上人看扁的话就用功读书吧。”
少年男子们的笑声里,教工把铃摇响了。
走出教室,看到郭元平就站在教室外面,带着温文的微笑看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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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早在她讲门捷列夫元素周期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窗外的人了。
所以看到郭元平也不觉意外,走上前去,和郭元平并肩走着,江天媛笑道:“怎么样,我第一天上课还算过关吧?”
郭元平苦笑摇头,“你猜,刚才站在外面的要是校长,他会不会让你过关?”
“那肯定是他自己先过关嘛。”江天媛不以为意地道。看着不解玄机的郭元平,江天媛笑道:“他一准被我气死,不就过了鬼门关嘛。”
郭元平笑着摇头。若非他和子潇一早就知道江天媛是个女人,这三个人在一块肯定把当年的金陵学堂搅合得更鸡犬不宁。
想起当年,郭元平感叹道:“你这些年在德国除了长了点学问,还真是什么都没变啊。”
提起旧事,江天媛也是一脸的怀念之色,“当年要不是元昌正巧偷偷溜去参加北洋军而退了学,我还不一定能跟你们在一起念书呢。我当了三年郭元昌,结果还不得不喊了你三年大哥。”
“你以为我喊你弟弟喊着舒服啊?”郭元平抱怨道,“你试试看,天天对着一个女人喊弟弟,自己都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
江天媛朗声笑着,笑罢,道:“哎,现在北洋军可是风光的很呢,元昌那么胆大又聪明,这些年有没有混上个将军什么的?”
想起那个执拗的弟弟,郭元平嘴角牵起一丝温暖而苦涩的笑意,道:“就是混上也是死后哀荣了,都走了四年了……”
江天媛一怔。想到那个爱说爱笑又坚定执着的少年已长眠地下,江天媛的心顿时觉得一沉。她还曾经鼓励过他弃文从武的行为,现在猛然面对这样的噩耗,她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对他的鼓励是对是错了。
郭元平像是看出江天媛心事,道:“元昌生前来信时说过,让我向你道谢,你对他的鼓励他都记得。”
江天媛摇头,叹道:“他还那么年轻呢,让伯父伯母怎么接受得了……”
郭元平又牵起一丝苦笑,道:“所幸,我父母比元昌走得早些……”
一惊。
江天媛立时反应过来,本来就没有什么亲戚的郭元平在四年前已是孤单一人了。“你这些年……”
郭元平一笑间隐去了所有原本浮在眉宇间的忧伤,道:“我在学堂毕业就留下当了先生,昨天你见的林莫然就在我第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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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之中。何况,子潇从没给我闲下来胡思乱想的机会。所以……还好。”
不知是凭着女人的直觉,还是凭着对他的了解,江天媛清楚地听到郭元平那句“还好”之后关于伤感的尾声。
郭元平不知何时已用柔软而坚韧的围墙包裹起了自己所有与快乐无关的心事。那柔软的围墙不会伤及想要善意闯入的人,只是他不亲手打开,别人无论如何也进不去。
子潇无疑是属刚的,自然无法克柔。
子潇选择尊重这堵柔软的围墙,但却不是任由郭元平藏身围墙之中。
既然他进不去,那就拉着郭元平一块儿离那围墙远远的。
他进不去,郭元平也就别想进去。
比起将大把时间沉浸在孤独痛苦中,郭元平也愿意帮子潇做些稍微出格的事。起初还只为了深埋痛苦,日子久了,便已然成了习惯。
如今突然被江天媛提起,他才发现,自己早已与那围墙渐行渐远了。
“都是旧事了,”郭元平又带上了那温文的微笑,道,“要花心思的还是眼前的日子。”
这一句里,江天媛已再听不出什么余味了。
她宁愿相信,郭元平真的是这样想的,而不是伪装精深。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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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取之有道 。。。
第三十一节·取之有道
日暮时分,昏黄的阳光将子潇白色的西装笼罩成淡淡的金色。子潇还没进门,门房已有人匆匆迎了出来。
“二少爷,夫人等您多时了。”
来人是子潇房里的家丁,一脸火烧眉毛的模样。子潇皱眉看着这些怎么教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沉住气的家丁们的代表,道:“怎么回事?”
家丁压低声音道:“大少爷说是想要打理生意,跟夫人谈了好一阵子了。夫人好像是想把您管的铺子分出来些给大少爷,这要找您商量呢。”
听到这样的答复,子潇眉心愈紧,“真是想到哪出唱哪出……大少爷这样的身体怎么跑生意?大少奶奶怎么也不劝着?”
家丁一边手忙脚乱地示意子潇轻声,一边苦着脸道:“谁说不是呢!大少奶奶不知怎么的,还帮着大少爷说话,就连管家也跟夫人说,让大少爷多接触点人和事没什么坏处。这不,夫人就给他们说动了,这会儿正等着您呢。”
长这么大,子潇第一次听说子轩对生意有了兴趣。
站在白英华书房门前,子潇平定了一下呼吸,才叩了两声门,道:“妈。”
白英华应了一声,子潇推门进去,随即怔了一怔。
不只是白英华,子轩、子韦和白雨泽都在。
子潇合上门,规规矩矩地一一道安,“妈,大哥。”
白英华端坐在书案后,案上堆着厚厚薄薄一摞账簿。
“子潇,”白英华看着一天忙碌后带着几分疲惫的子潇,道,“回春堂这几日如何啊?”
子潇心中一震。
白英华是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受审的,但这个时候提这个地方是为了什么,子潇一时反应不来,只得含糊地答道:“还好。”
白英华颇有意味地问道:“大夫们都还规矩吧?”
子潇极力让自己镇定着,不紧不慢地答道:“都做得不错。只是之前跟您提起的那个年轻大夫似乎有个政府公职的兼差,不过只是个翻译官,因为俸禄太少,而且有行医的本事,才隐瞒身份到回春堂。他现在就在府中,如果您要见他,我可以随时传他过来。”
白英华微微皱眉,“你让他到家里来干什么?”
子潇忙道:“哦,我见他行医结合了中西两方路数,与寻常大夫不同,想让他来给大哥看看,也许能帮的上忙。如果他实在不济,再赶他走也不迟。”
白英华看了一脸漠然的子韦一眼,略一思忖,道:“既是这样,那就先留他在府上一段日子吧。”话音一转,白英华道,“子潇,回春堂最近一直不大安生,你这些日子也没少劳心耗神。茶园秋茶刚上市,绸缎庄和成衣店也要为换季做准备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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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如给你换个清静些的铺子,也让你少分点心。”不等子潇开口,白英华兀自道,“回春堂交给子轩去打理,太白楼你也全放手给子韦,你就把大兴钱庄接过去,账目上的事自有雨泽替你打理。”
子潇一惊,忙道:“妈,太白楼让子韦自己打理我没意见,只是何不让大哥直接接手钱庄?回春堂正在调整之中,而且也是新老医师青黄不接的时候,现在换手必会出问题百出啊。”
听到子潇说同意让他独掌太白楼,子韦微微一怔。
比预想的顺利太多。
子韦还在思忖着,只见白英华摆了摆手,道:“医馆是治病救人的,只要坐堂大夫撑得住门面就没什么大问题。缺少人才,大不了就从别家高价挖些过来,凭沈家的声望,这还不是难事。做钱庄生意要人脉通达,子轩初入生意场,管理钱庄这种事还是子潇你更合适些。”
子潇明白白英华说的是事实,但是他更明白,以林莫然那一层未被他道出的身份来说,回春堂绝不可能仅仅是林莫然的藏身之处。一旦子轩接管了回春堂,难保不会被牵连进去。
不管是有意护着林莫然,还是有意保护子轩,子潇都只有一个选择,“妈,恕难从命。”
白英华一怔,子轩子韦和白雨泽也都一怔。谁也没想过他会说“不”,而且是对白英华毫无转圜余地地说“不”。
白英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倒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为什么?”
子潇心里一横,冷下脸色道:“我二十岁开始掌管回春堂,在回春堂里投入了大把心血。我花费那么多心思巩固下来的牌号为什么要拱手让人?再说,”子潇看了子轩一眼,“如果大哥连大兴钱庄这样一个如日中天的商铺都做不来,那还做什么生意?”在众人的惊愕中,子潇冷然道,“大兴钱庄我不要,回春堂我也不让。”
子韦惊愕地看着子潇。要说这种话子潇在心里想过,他或许还信,但若非亲耳听到,杀了他都不信子潇敢在白英华面前把这样的话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果然,白英华诧异地听完这段完全在意料之外的忤逆之词后,拍案而起,“子潇!”
“妈,”子轩的声音不高不低不冷不热地打断白英华即将爆发的恼怒和子韦想要看热闹的心情,道,“大兴钱庄就交给我吧。”
白英华一怔,一阵,才道:“子轩,钱庄生意并不好做……”
子轩点头,淡然如故,“我知道。”
看着平静的子轩,子潇暗暗咬了咬唇角,冷然沉默。
白英华凝起修得精细的眉,在这两个儿子间游目片刻,终把目光落在始终低着头的白雨泽身上。“雨泽,”白英华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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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问,“你呢?”
众人的目光一瞬间都集中在白雨泽身上,白雨泽看了看白英华,支吾了几声,才颔首小声地道:“雨泽定会竭尽全力帮大表哥处理好账目。”
意料之中的回答。
白英华轻叹,缓缓坐了回去,道:“好吧,就依你们了。子韦,既然自己接管铺子了,就专心做事,别再一天到晚的惹是生非了。子轩,你让沈谦把钱庄的情况讲给你,账目上那些琐碎事情就让雨泽继续处理吧。子潇,回春堂是沈家的脸面,虽然不指望它赚钱,但也决不许出什么岔子,要是再在你手里出什么问题,我绝不轻饶你。”挥了挥手,“都回去吧。”
仿佛今日才看见,这些孩子们都大了,大得让人放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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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节·唯望君安
一个并不讨人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的早晨,庄怡园书房,白英华叫来了子轩和沈谦。
沈谦前日已将钱庄的部分账簿交给了子轩,子轩脸上的倦意也明白地告诉白英华,那些账簿他很用心地看过了。
“子轩,”白英华一如既往地平静道:“钱庄是个复杂的生意,个中门道一言两语也很难与你道清,你初入生意场,遇事要谨慎,不明之处多向前辈请教。记住,对于沈家来说永远是盈亏事小,声誉事大。沈家多年积累至今,一切生意的运转归根到底靠的全是声誉。从钱庄开办到现在,沈家没让任何一个客户有一分一厘的损失。现在你也进了生意场,也就开始负担沈家声誉了,你要有与大兴钱庄同荣共辱的准备。”
子轩郑重地点头,道:“是。”
“还有件事,”白英华似是漫不经心地道,“钱庄账目的事一向由雨泽打理,你只管放心交给他就好,也无须在这些事上多烦心了。”
沈谦微蹙眉,看着依旧一口答应的子轩。回过头来时,正与白英华看向他的目光相对,沈谦马上垂下头来。
“好了,”白英华略带疲惫地道,“你去吧,早些回来,身子不舒服的话就不要硬撑着。沈谦,你留一下,昨天送来的账目还有地方要核对一下。”
待子轩退下了,白英华才把目光从账本上移开,重新凌厉地打在沈谦身上,“你刚才想要说什么?”
沈谦恭谨地回道:“不敢。”
白英华冷冷一笑,道,“我能让你从一个跑堂伙计变成沈府管家,也就能让你再做回伙计。跟我那么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不会没数的。”
沈谦垂首道:“沈谦谨记夫人教诲。”
“有件事你速去办了,”白英华收回了凌厉,换回平日的静定,“你去找个丫鬟,年纪别太小,身世要干净。最好是孑然一身的,省的隔三差五家里就有事。”
听着白英华这些要求,沈谦虽不解,但仍认真地道:“不知夫人要这丫鬟做什么差事?”
白英华道:“在子轩身边伺候。”
沈谦更是不解,道:“前些日子刚有一批丫鬟分到各个园子里,现在大少爷房里不缺人啊。而且您已经把蔷薇调过去了,为何还需要人手?”
白英华轻轻吐纳,道:“我是要找一个能跟着子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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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子轩一个人做钱庄生意我不放心,家里一时也没什么合适的人。你多用点心,尽快,找个懂事稳重些的。”
“是。”
在大兴钱庄草草一看,子轩没多停留,便回到侯在外面的马车上。
车夫正想策马回府,听到车厢里传来子轩的声音,“去回春堂。”
车夫为难道:“大少爷,夫人吩咐过,让您早些回府,少在外面停留。”
子轩道:“无妨,我自会向夫人解释。”
车夫仍未动,“大少爷……”
子轩有些不耐烦似地道:“你若不去只管回府,我自己去就是了。”
车夫忙道:“是是是,我这就去……”
一鞭策马,扬尘而去。
子轩对回春堂本没有丝毫的兴趣,但子潇宁肯开罪全家人也不肯放手的态度,让他本能地觉得回春堂之中必有千秋。
所以进了回春堂,子轩也不摆明身份,由着伙计把他带进门。子轩环顾这四处透着严谨规范的医馆,心里也对子潇管理商铺的能力愈发赞赏。
“先生,您是请脉还是抓药?”伙计也没觉得这个看起来就带着病色的来者有什么特别,客气地问道。
子轩道:“请脉。”
于是伙计就带子轩去领了候诊牌,并让子轩在候诊区的长椅上坐下来等。正是医馆里病人多的时候,长椅上已坐了些人了。子轩就在一旁坐下,静静听着病人间的谈话。
“……这可是沈二爷的功绩!”
“哎,长子到底是长子,自古长幼有序嘛,功绩不顶数的。”
“要我看,老大老二蚌鹤相争,没准沈家老夫人一生气,还便宜了老三呢。”
“胡说什么呀!沈家老太太多英明啊,能把这么大的家业便宜给一个浪荡公子?”
“这可说不定啊,没听说吗,沈家的太白楼已经正式交给老三了。”
“那有什么,我还听说,沈家的大兴钱庄还交给老大了呢!刚一管事就是钱庄的生意,这明摆着就是要抢回大权嘛。”
“让他抢,他又能拿得住几年啊?人一没了,估计连媳妇都得让人分去,有了权又能怎么样,啊?”
“呵,您老说的这话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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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历朝历代不都是这样嘛,就是皇帝死了也顾不了身后事啊。我要是那沈家老大,干脆什么都别争了,反正到头来都是那样,倒不如过几年清净日子得了……”
起身,子轩大步迈出了医馆的门,不理伙计在背后的叫声。
上了马车,一阵咳嗽,良久才平复。
“大少爷……”车夫待那咳声彻底停下了,才小心地道,“现在可要回府?”
“回吧……”
扬鞭,又是一路风尘。
回到恒静园,子轩一言不发,衣服也没换就进了书房,把门反锁,任谁叫门也不理。
一个时辰后,灵玉能想到可以求助的人只有寂清了。
让冷香和蔷薇侯在恒静园,灵玉带了两个小丫鬟亲自去了佛堂。
嫁入沈家半年,灵玉头一次自己来找寂清。
经堂里,灵玉向寂清说了子轩这些日子的反常,最后又道:“寂清师父,还要请您移步恒静园,劝劝他才好。”
看着灵玉眉心凝结起的浓浓的担忧,寂清心中轻叹。
作为沈府里除了子轩本人之外最了解子轩的人,寂清在灵玉的叙述中印证了自己先前的推测。
不爱权的子轩果真是要为了心中的牵念而求权了。
这场违心的角逐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寂清即便不涉尘世也已了然于心。
只是每每想起子轩所说的那句“死人的心思”,以及随之带出的弥漫人心的悲哀,寂清想要劝阻子轩的念头就被消融殆尽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唯望君安。
换做是他,他或许会比子轩做得更为坚定吧。
“阿弥陀佛,”良久,寂清用那超尘的声音清晰地道,“女施主,理解与宽容就是最大的慈悲。”
只此一句,寂清坐回案边,埋头经卷,再不开口。
直到日落黄昏,恒静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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