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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临城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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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潇到汉霄园的时候子韦还在楼上洗漱,郭元平蹙着眉坐在大厅里,身边的茶案上放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茶,但显然还没被动过。
“天媛怎么样?”见子潇走进来,郭元平忙站起身问道。
子潇拿起杯茶喝了几口,把提在心口的强烈的担忧硬压下去,才波澜不惊地道:“不知道,我已经叫人传娉婷过去了。”
不等郭元平说话,子潇压低声音道:“林莫然落在张合年手上了。”
原本子潇让娉婷去给江天媛治伤这件事已经让郭元平觉得诧异,听到这个消息,郭元平顿时把方才的诧异抛到九霄云外了。
“什么?”郭元平惊诧地看着一脸淡漠的子潇,“你别告诉我你没安排人接应他。”
“接应?”子潇没好气地道,“有人接没人应,你让我怎么接应?”
一怔,郭元平有了些恍然的神色,脸色也随着凝重起来,道:“他还想着杀张合年?”
子潇把剩下的茶汤一饮而尽,低声骂了一句,“全他妈都是不要命的疯子……”
郭元平轻叹摇头,转头看了看夜色,道:“看来今晚不需要我再做什么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子潇扫了眼座钟,十二点十分。“都这个点了,你还来回折腾什么啊,这么多屋子还没个你
111、补牢 。。。
能住的?”
郭元平清浅苦笑,道:“今天……不对,现在该说是昨天了……昨天是元昌的祭日。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
自己弟弟的祭日,却在为别人弟弟的事出生入死。
子潇怔了一怔,心里生出些说不清是什么的滋味。
沉默须臾,子潇道:“太晚了,我让赵行送你去。”
郭元平摇头,“你还是耐心和子韦好好谈谈吧,到底是亲兄弟,没什么谈不开的。别像我这样,现在想和元昌说话都没机会了……”
牵起一丝苦笑,郭元平在子潇肩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不急不慢地走进沉沉的夜色里去了。
白英华的睡意被沈谦带来的消息霎时冲得干干净净,匆忙换了件衣服,随手绾上发髻,就由沈谦陪着赶去汉霄园了。
白英华进园子时子韦刚穿戴整齐从楼上下来,雪白的衬衣衬得他脸色更加灰暗。
还没等子潇开口,子韦看到白英华进来,快步冲到白英华面前,“嗵”地跪了下来,“妈,我错了,我该死……”
白英华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不禁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子潇。
子潇像是不觉得这一幕有什么突然,只浅浅地蹙着眉,却也不说什么。
白英华道:“这是怎么了,起来说话。”
沈谦自白英华身旁走上前来搀扶子韦,子韦却仍不肯起来。
“妈,”子潇这才开口,沉着声音道,“您就让他跪着说吧。”
白英华被这哥俩儿闹得一头雾水,“到底怎么回事?”
子韦抬头看了子潇一眼,子潇仍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但对他投来的目光里分明是担心多于责备。
子韦舐了舐发干的嘴唇,微颔首,避开三人的目光,把从与Anna相识到与Anna合作再到受Anna胁迫所作的桩桩件件一一坦白了出来。
听到灵玉与子潇之事的真相,白英华气得已然脸色铁青,再听到子韦说郑听安是被Anna当做要挟他的筹码而抓走的时候,不禁扬起了手。
“妈,”子潇伸手扶住白英华的肩,拦住白英华眼看要就落下来的一记耳光,也拦住了子韦将要说的被张合年囚禁的部分,“他能把这些事说出来,说明他已经知道错了。过去的事都已经发生了,再罚他也于事无补,还是赶快想办法把郑小姐救出来才好,再耽搁下去不仅难对郑伯父交代,郑小姐恐怕也安危难测了。”
子韦连连点头,忙道:“怎么处置我我都认了,二哥,你一定要救听安,那个女人没有人性啊……”
见白英华不说话,子潇稍稍放心下来,微蹙眉,对子韦淡淡地道:“少说废话,赶紧起来,上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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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这几天你老老实实在园子里呆着,哪儿也别去,我随时来找你。这烂摊子是你搞出来的,别指望着我一个人全替你收拾了。”
“是,”子韦忙站起身来,“我全听二哥的……”说罢也不等白英华示意就匆忙上楼去了。
白英华半晌没说话,到底也只吐出沉沉一叹。
“子潇,”白英华疲惫地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至于怎么惩罚子韦容我再想想吧。”
子潇道:“妈,子韦的脾气您知道,打他百十板子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只有让他亲手去弥补过错才会让他体会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才能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您把这事交给我处理,不如把惩罚子韦的事也一并交给我吧。”
略一思忖,白英华点点头。
“就照你的意思吧。”
娉婷接到消息就收拾起药箱,急急忙忙赶到安澜园,本来径直向子潇房间走去,却被来传话的丫鬟带去了客房。
站在客房门前,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房门就被打开了。
从房里走出的念和向娉婷浅浅一拜,扬手退下了小丫鬟,才道:“小姐请进。”
看念和这幅谨慎的模样,娉婷心里的担忧中又多了一重疑惑。
待看清床上躺着的人,娉婷不禁惊叫出声来,“天媛姐?!”
念和微凝娥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二少爷吩咐不可声张。”
娉婷深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知道了……替我准备干净的温水和开水,只要我不出去就不要让别人进来。”
念和应了一声匆忙退出门去,等念和把水送进来又离开之后,娉婷才走到床边。
掀开被子,子韦的那件黑色风衣还松垮地穿在江天媛身上。
解开风衣,江天媛满是伤口血痕的胴体赫然呈现在娉婷眼前,让毫无心理准备的娉婷好一惊愕,及时掩住了口才没叫出声来。
好好深呼吸了几次,娉婷才重新稳住了心神,开始着手查看江天媛的伤情。
目所能及,数不清的伤口血肉模糊地遍布周身。
有的伤口血已经凝固成了红褐色,有的伤口还随着她微弱的呼吸向外流着血,仔细看那件从她身上脱下来的黑色风衣,大片的血迹依稀可见。
或青或紫的瘀伤也都已浮现了出来,让原本光洁的皮肤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好在天气寒冷,虽然没有及时处理伤口,还在毫无卫生可言的地方待了许久,伤口都没有感染发炎的迹象。
也没有伤到筋骨的迹象。
只是失血和单纯的外伤,娉婷稍稍松了口气。
比她那一刹那间料想的要好得多。
但做完最后一项检查之后,娉婷才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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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情况或许比她想象得还要可怕得多。
她能救活她,却无法治愈她。
她不能,林莫然也不能,恐怕这世上最好的名医都不能。
有那么一瞬间,娉婷甚至犹豫是否该让江天媛带着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继续活下去。
作为一个妹妹,她不忍心让她醒过来。
作为一个大夫,她却必须让她醒过来。
现在,打开药箱,她就只是个大夫了。
近两点的时候娉婷处理完了江天媛身上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所有伤口,不到三点,江天媛竟醒了过来。
“天媛姐,”看到江天媛锁紧的眉心,娉婷意识到是止疼药过了药效,江天媛是被疼痛唤醒的,“还疼得厉害吗?”
随着视线渐渐清晰,江天媛看清身旁娉婷的轮廓
全身疼痛无力,好在意识清醒,她还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身在何处。
她也在娉婷担忧而不焦急的神情里判断出来自己的一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强牵起一丝笑意,江天媛道:“吓到你了吗……”
娉婷摇摇头,道:“我再给你打一针吗啡吧,不然今晚肯定很难挨了。”
“不用了……”江天媛轻轻摇头,含笑道,“用久了会上瘾的……让它疼一会儿就没事了……”
娉婷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白色纸包放在床头,“这有些止疼片,忍不过去就吃一片。”
江天媛点点头,看着欲言又止的娉婷,“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轻咬下唇,娉婷又想了想,才蹙眉看着几乎不见血色的江天媛小声道:“天媛姐,我刚才给你检查身体,发现你下面……”
江天媛这才明白娉婷神情中那一丝异样的担忧是怎么回事。
娉婷是在担心她无法接受被人侵犯这件事。
微微苦笑,江天媛道:“放心吧……没事的……”
娉婷半跪到她身边,担心地道:“天媛姐姐,如果你不想让二哥知道,我不会告诉他的。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呀……”
“傻丫头……别担心……”看着娉婷浓重的担忧之色,江天媛苦笑着摇头,“没关系……已经不是一两回了……”
走上这条路,性命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哪里还有执着于清白的权利呢。
她是这样,其他与她一样身份的女人也是如此。
一瞬间娉婷突然想起之前与江天媛在西餐厅里吃饭时她说的一句话。
人不能太自私。
她现在才明白江天媛这句话的意思。
“天媛姐姐……”
“好了……不用为难……”江天媛忍着越来越清晰的疼痛轻轻微笑,“这件事就让我自己告诉子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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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命如此,本就没有奢望过什么。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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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干净女人 。。。
心事重重地开门,娉婷诧异地看到子潇就站在门外。
她一时不确定刚才与江天媛的对话有没有被他听到,张了张嘴,只说道:“二哥,放心吧,天媛姐姐身上的只是些皮外伤,她身体底子好,修养一段日子就会没事了。”
子潇被屋内透射出来的昏黄光线映照着,棱角分明的脸上紧张疲惫之色随着娉婷的话渐渐被淡化开去。此时子潇才有精力注意到娉婷眉宇间的一片黯淡,歉疚地扶住娉婷的肩,“娉婷,对不起,事出突然,除了你,二哥谁都不能相信……”
“二哥,”娉婷低声打断子潇的话,垂头道,“我是个大夫,这是我分内的事。”
娉婷嘴上如是说,眉宇间的阴霾还是未散去分毫,子潇道:“跟二哥说实话。”
退了一步,顺势挣开子潇扶在她肩上的手,娉婷牵起一分生硬的笑,摇摇头,“二哥,你还是进去看看天媛姐姐吧,她还醒着。可能……”娉婷咬了咬下唇,小声道,“可能她有话想跟你说呢……”
子潇一怔,娉婷已拎着药箱快步离开了。
娉婷向来是什么都写在脸上的。
这些日子经历的一切虽然在她身上起了诸多变化,但不可否认的是,对子潇来说,娉婷那一点点的长进还不足以阻碍他看清她的心思。
她这样的神情,分明是有心事的。
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她还不知道林莫然落在张合年手上的事,眼下除了江天媛的伤情,他一时还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能在这个时候影响娉婷心绪的事。
可她在说江天媛伤情无碍时并没带有一丝撒谎隐瞒的痕迹。
子潇刚放下的心不禁又提了起来。
江天媛合目躺着,虽也有极强的疲惫感,但疼痛之下仍是无法入睡。即便如此,子潇进门来时的轻微声响还是被她收入耳中,待子潇走到她床前时,她又是那么一副从容静定的模样。
“都还好吗……”
子潇蹙了蹙眉,犹豫了一霎,还是照实道:“除了林莫然,都好。”
这样的情况本已有所预感,但从子潇口中得到确认的一刻还是不禁惊愕。
轻叹,江天媛自语似地叹道:“这傻小子……”
“他傻?”子潇侧身坐到床边看着江天媛,极力做出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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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被满是关切与责备的目光打破得不成样子,“你以为你有多聪明?这么大的事连个招呼也不给我打,你当我是神仙啊,回回都能蒙对了?还是你当你自己是神仙啊,什么事都能一个人摆平?”
江天媛也不驳他,只是挂起一丝淡淡的苦笑作为回应。
片刻沉默,子潇沉声道:“以后咱们不这么玩了行吗?”
江天媛微怔。
子潇轻舐了下微干的嘴唇,浅浅蹙眉,“别再让我猜了,万一有一回猜错,你让我怎么办?”
一种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连周身伤口的疼痛感一时间都被冲淡了。
她很清楚这句话在子潇口中说出来意味着什么。
目光一动,浮现出的却是更苦涩的笑意。
“你上过几个女人的床……”
子潇一怔,以为是自己听错,可江天媛又说了一遍,“你占有过多少女人……”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子潇低声骂了一句,“你又发什么疯。” 说着站起身来,“你赶紧睡觉,等天亮我再让娉婷过来。”
匆忙转身,衣摆却被一个并不大的力量抓住。
子潇还是站住了。
站住,却没转回身来。
“你听着……”江天媛松开包着纱布的手,声音里再没有一丝笑意,极力压抑的微微颤抖和满溢的苦涩夹杂在她冷静的声音里,听起来比冬夜还清冷,“我……不是干净女人……”
子潇没去看她的表情,也没让她看到自己那一瞬间的愕然,以及愕然之后紧接而来的五味杂陈。
想起娉婷方才的异样,他已明白她这“干净”二字是什么意思。
她那么坦坦然地被抓进去,又那么淡淡然地逃出来,他早该想到,一个长年混迹在男人堆里做着男人事的标致女人怎么可能是“干净”的。
子潇深知,所谓“干净”是这个时代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对绝大多数女人而言这二字比生命还要贵重得多。
灵玉即是魂断于此了。
江天媛不是寻常女人,但她到底还是女人,亲口说出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怎么都是一种不小的折磨。
何况是对一个如此重要的人说。
回过身来时,已说不清两人谁心里更
112、干净女人 。。。
多波澜。
江天媛看不到子潇心里的波澜,只看到子潇平平静静地在眉心蹙起几道浅痕。江天媛不敢去猜测那几道浅痕代表的是什么情绪,带着几分慌乱把头别向墙面,不去看子潇,言语仍是淡淡地道:“了结完Anna的事我就会离开南京……如无必要……不会再回来打扰你们……”
话音落后,没有子潇离开的脚步声,也没有子潇的说话声。
仿佛他突然从这个空间消失。
或者从来没有来过。
几秒的沉寂,在江天媛感觉着比一世还长。
他不是寻常的男人,可他终究是个男人,哪个男人会正眼看待一个“不干净”的女人?
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他与她的结局。
无论这个他是谁,她都注定是要一个人。
她要解脱这世上所有女人的宿命,却敌不过自己的宿命。
到底没有勇气回头,江天媛干脆闭上了眼睛。
如此,再无牵念,甚好。
113
113、烙印 。。。
沉寂了足有一分多钟,倏然传来子潇静定的声音。
“转过头来,看着我。”
短暂犹豫,江天媛还是慢慢转过了头来。
满心清冷苦涩刹那间被突如其来的惊诧冲得七零八落。
子潇赤着上身站在原地,脱下的上衣就凌乱地扔在地上。
“你……”江天媛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看向他,忙把目光投向屋顶,“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子潇不紧不慢地走到床前,不疾不徐地道:“你不想知道这些年我在干什么吗?这里没别人,我就让你看清楚。”
这些年他做的事与他的身体有什么关系?
上学的时候她就见过子潇赤膊,第一次在沈家墓园时也见过一回,但从没这样近这样仔细地看过。
仔细看了才发现,子潇结实的上身爬满了深深浅浅新新旧旧疤痕,有的已经浅得看不真切了,有的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的。
还有几道明显的新伤,看起来就是近几个月的事。
只是正面就已让江天媛惊讶不已了。
他不过是个商人,还是有一群人能为他卖命的商人,怎么也说不通他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口。
“想问为什么是吗?”看着江天媛清楚写在脸上的诧异,子潇缓缓转过身来,把肌肉匀称的后背展给江天媛,“你肯定没忘了这个东西吧。”
肩胛骨处的一个疤痕。
她曾在无意中扫了它一眼,子潇很严肃地叮嘱她把它忘了,而它就这样在她有关子潇的记忆中留下了一道浅浅却真实存在的痕迹。
记忆虽在,却从没多想什么。
现在再仔细看,才发现这果真不同于子潇身上的其他疤痕。
这是道烫伤的疤痕。
形状是沈家商号的标志。
“这是……”
“我十六岁行成年礼,这是行礼那天晚上烙上的。”子潇转回身来,看着明显是在这道疤痕里看出些许端倪的江天媛,“说得简单点,在沈家这就是被立为太子的证据。”
像沈家这样家大业大的人家,继承家业的方式往往是和封建帝王家相差无几的。女儿总归是嫁出去的,继承家业的终究是儿子。
但为了保证原有家业传承壮大,所谓继承并不意味着均分,诸多子嗣间总有个太子亲王之分。
太子爷继承到的即是家族产业的主干,亲王们分到的则是些无关痛痒的旁支。
虽然在像沈家这样的人家里能分到些旁支也足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但衣食无忧往往不是生在这样人家里的男子们的追求。
这里面的争斗恐怕不会比皇家子嗣争位消停多少。
而子潇十六岁就站在了争斗的风口浪尖上。
“可是
113、烙印 。。。
……”江天媛略带疑惑地道,“没人听说过……”
江天媛的意思子潇明白,沈家既然这么多年前就确定下了继承人,外面怎么对沈家继承人的事还是议论不休的?
子潇淡淡苦笑,抚了下左臂上那道曾被娉婷处理过现已成一道新疤的伤口,“还没声张过就已经这样了……这事只有我父母,我,还有沈谦知道,连赵行都认为我天天这么拼命是为了争继承人的位置,也不怪娉婷那时认为我拦着大哥是因为争家产……”
一时间江天媛似乎忘了自己先前本来是要说清楚什么的,微蹙眉道:“那你又何苦……”
子潇从地上拾起衬衣,一边穿上一边道:“当时父亲跟我说,眼下有个差事,这个差事很苦也很危险,做好了不一定会有奖赏,但一步做不好就必定会身败名裂,还会连累成百上千人一起遭殃,甚至可能有杀身之祸,这份差事必须由我们三个兄弟里的一个来承担,他问我愿不愿意,我说愿意。然后这个疤就落在我身上了。”系好衬衣最后一个扣子,子潇自语似地轻声道,“但在那之前,我从没想过这辈子会做个商人。”
子潇把丢在地上的另外两件衣服拾起来扔到一旁的椅子上,走回床边紧挨着江天媛坐下,正色看着江天媛,丝毫不带玩笑之色地道:“我抽烟,喝酒,我杀过人,进过牢房,包过青楼女子,跟自己的亲哥哥抢商号,逼得自己的亲弟弟造反,把自己的亲妹妹往火坑里送,还一时失察害死了自己的嫂子……我问你,在你的评价标准里,我算是干净的男人吗?”
若“风尘”二字可以形容男子,说的便是子潇这样的人吧。
就算子潇没有告诉她那个烙在他背上的秘密,她依然会毫不质疑地相信,他做的这些旁人眼里出格的事都是有他的理由,有他的苦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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