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临城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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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不见，竟还是这样脾气。
　　
　　“你明白的，我是说你不该来北平。”
　　
　　江天媛不紧不慢地吃完，擦了擦手，喝了口鸭架汤，把调羹搁下，给周致城斟了杯茶，“不好意思，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
　　
　　轻轻一叹，就知道她不会正面答他的其他问题。
　　
　　除了一样。
　　
　　“说吧，要我帮你做什么？”
　　
　　江天媛含笑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见见你了。”
　　
　　周致城眉头一沉，“想知道些什么就说吧，我不能停留太久。”
　　
　　“你还好吧？”
　　
　　微怔，周致城还是点了点头。
　　
　　虽还跟在江淮身边，但权力地位已堪比当年江淮了。
　　
　　虽然他很清楚这并不算是江天媛口中的“好”。
　　
　　“还没有家室？”
　　
　　“无暇照顾，有了反而麻烦。”
　　
　　江天媛听得出，也猜得到，他这句答得并不真心。
　　
　　但既然他希望让她这么相信，她就这么信了。
　　
　　“他呢？”
　　
　　绕了一圈，她到底想要问的还是那个人。
　　
　　周致城略一犹豫，答道：“位极人臣。”
　　
　　江天媛轻轻摇头，静静而深深地看着周致城，“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
　　
　　周致城蹙眉，“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他？守官邸的那些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不必了。”江天媛干脆地打断周致城的话，却犹豫了一下才接着低声道，“我已承诺他永不相见。”
　　
　　轻叹，周致城道：“他对你的惦念只增不减。”
　　
　　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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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带出了歉疚之色，“他还好吧？”
　　
　　“一切都好。”呷了口面前的茶，周致城如感慨又如担忧地道：“但人老了，精力体力总是不如从前的。”
　　
　　“你在他身边，我能放心。”
　　
　　听到这样的话，周致城不禁道：“天媛，你真的不去……”
　　
　　“城哥，”江天媛再次扬声截断了周致城的话，“时候不早了，我就不送你了。”
　　
　　说罢，又低头卷起烤鸭来。
　　
　　一叹，摇头。
　　
　　周致城站起身来，推门走出之前，倏然想通一件事。
　　
　　手在房门上停了一停。
　　
　　“明日全城戒严，自己小心。”
　　
　　卷着小饼的手也停了一下。
　　
　　“知道了。”
　　
　　敌如你我，不知是否是幸事。
　　
　　知交如你，实是求之不来的福气。
　　
　　北平的春天与南京截然不同。
　　
　　没有那么多变化，只是干。
　　
　　吹在脸上的风没有入骨的寒意，却干得像是要把人身上所有的水分都吸干一样。
　　
　　胡同口，风比在大街上更烈更干些。
　　
　　尤其是在满街戒严的时候，紧张的气氛让北国的风显得愈发狂躁不安。
　　
　　春风，竟带着秋风的肃杀之气。
　　
　　戒严归戒严，看热闹的人并没有少到哪儿去。
　　
　　天子脚下，也不是天天都能见到天子。
　　
　　越是禁，就越是好奇，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只是在军队的控制下，比寻常看热闹的人群安静许多，规矩许多罢了。
　　
　　江天媛就站在人群的最后面，从北方普通民家女子的着装，到神情里的专注与期待，和她身边其他看热闹的人并无二样。
　　
　　只不过，她更镇静。
　　
　　静得像只潜伏着等待猎物的豹子。
　　
　　整齐的跑队声马蹄声混着汽车发动机的声响远远传来。
　　
　　看热闹的人已经开始跳起脚来向那方向望了。
　　
　　她也一样。
　　
　　但目光里并没有他们那样好像比利时黑巧克力一样浓郁的好奇。
　　
　　她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
　　
　　他是个极讲排场的人，这种性质的出行必是有大队兵车开道。
　　
　　哪怕是来进京面见比他官高三级的江淮。
　　
　　步兵。
　　
　　骑兵。
　　
　　车。
　　
　　两辆。
　　
　　两辆军车。
　　
　　徐徐开来。
　　
　　他往往不会坐第一辆。
　　
　　但江天媛还是往第一辆车里看了一眼。
　　
　　他就端坐在第一辆车后排座位的正中央。
　　
　　一怔。
　　
　　一惊。
　　
　　能让他坐进第一辆车里，只能有一个原因。
　　
　　第二辆车里正坐着他不得不对之表示敬重的人。
　　
　　她很想向那第二辆车里看一眼。
　　
　　因为她已感到有束目光穿过人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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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在了她身上。
　　
　　一束丝毫不带杀气的目光。
　　
　　但她只能盯着第一辆车。
　　
　　和车里的人。
　　
　　直到车尾开到了她算好的位置。
　　
　　轻巧而迅速地抽出藏在袖里的枪。
　　
　　一声枪响。
　　
　　人群大乱。
　　
　　她清楚地感觉到那束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了。
　　
　　或者说，是她迅速在他视线中消失了。
　　
　　如来时一般丝毫没引起注意。
　　
　　这一枪计算多时，她无需去确认刚才那一枪的成果。
　　
　　但她在消失前确是确认了一件事。
　　
　　他如周致城说的那般，除了苍老了些，都好。
　　
　　那永不相见的承诺，到底是破了。
　　
　　可你我分明都一样，宁愿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地破了这个承诺。
　　
　　此前，仍需各自珍重。
　　




143

143、尾声　。。。　
　
　
　　
　　清明。
　　
　　雨丝如发，草木新生，一如既往。
　　
　　纵是沧海桑田，人间也总有些东西是世道之力无法改变的。
　　
　　如草木枯荣。
　　
　　如生死有命。
　　
　　如不安的雨丝划过苍茫天宇落入湖中，终归平静。
　　
　　站在湖畔，子轩出神地望着湖心。
　　
　　“大哥。”
　　
　　直到子韦从背后轻唤了他一声，走来与他并肩而立。
　　
　　“二哥来消息了，他们一切都好。”
　　
　　“平安就好。”
　　
　　子轩把目光从湖面收回，看向身边早就把孩子气打磨得干干净净的子韦，“你呢？”
　　
　　子韦一怔，“我？”
　　
　　子轩点头，淡如远山又深如湖底地道：“都背了这么多年了，放下吧……她若在世，也早就原谅你了。”
　　
　　“大哥……”
　　
　　她走后，子轩一直是孑然一身。
　　
　　多少年来，他都没敢在子轩面前提过那个名字。
　　
　　不只是他，任何人都没有。
　　
　　但每每想到那个名字，除了与他人相同的怀念、痛惜之外，还有深深的负疚。
　　
　　以至于每次去看子轩的眼睛，都是鼓着十二万分的勇气。
　　
　　这份负疚背在身上，背着背着就背了这么多年了。
　　
　　没有渐渐习惯，反而是越负越重。
　　
　　他深埋心里的这一切，子轩竟全都明白。
　　
　　一时间五味杂陈，无言以对。
　　
　　“大伯！大伯！”
　　
　　稚嫩的童声划破阴雨中略显沉重的静默。
　　
　　子韦四岁的女儿跑到子轩身边，眨着清澈如水的眼睛看着子轩，“大伯，冷香姑姑说，竹楼里有您的画，是吗？”
　　
　　子轩把这灵气逼人的小丫头抱起来，如当年宠溺娉婷那般地笑着，“是啊，大伯这就带你去看。”
　　
　　小丫头在子轩怀中甜甜地叫了声“好”。
　　
　　转头对子韦笑了笑，没再对他说什么，子轩便抱着小丫头往竹楼走去了。
　　
　　如今的子韦，已像是当年的子潇。
　　
　　点到，即可为止了。
　　
　　
　143、尾声　。。。　
　
　
　　小丫头在子轩怀里并不安静。
　　
　　“大伯，您会画山吗？”
　　
　　“会。”
　　
　　“那树呢？”
　　
　　“会。”
　　
　　“水呢？水也能画出来吗？”
　　
　　“当然可以，你能看到的东西，就都能画出来。”
　　
　　“那看不到的东西呢？”
　　
　　“只要你心里有的，就都能画出来。”
　　
　　“大伯教我画画好不好？”
　　
　　“好，全都教给你……”
　　
　　听着两人渐渐模糊的对话，看着两人渐渐朦胧在微雨里身影，子韦脸上浮现出一片从未有过的平静安详。
　　
　　他一直都在等着这样一个新的开始，然而却未曾发现，新的开始一直都在等着他。
　　
　　（www。fsktxt。com）看书吧好过去的一切，下一刻自然就是个新的开始。
　　
　　转头望了望子轩刚刚凝神看过的湖心，释然而笑。
　　
　　纤纤雨丝仍在抚弄着湖面，撩起层层细澜。
　　
　　无论狂浪还是细澜，终归，还是会回到一片安详。
　　
　　（终）　

作者有话要说：将近半年，这部大冷文终于更完了，感谢一路关注的亲们~
鞠躬~




31

31、日新二娇　。。。　
　
　
　　几人回到韩国没几天便是宋母申秀真的五十五岁生日，日新集团前会长夫人的寿晏自然极为热闹，早上八点钟刚过，一辆辆名车便载着身价不匪的商界大贾驶入宋家的豪华别墅，不到十一点钟，客人便来了十之八九，原本雅致清幽的别墅内随处可见谈笑风声的男男女女，不管年轻的年老的，是先生还是女士，每个人或站或坐，或动或静……在这种场合大家都表现得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远远看去倒都是一道不错的风景——
　　吴敏芝虽然不太乐意以宋某人女友的身份在这种场出现在众人面前，可是经不住宋母的热情和固执，她只能与具卷毛尹智厚他们一起作为第一批客人赴晏，之后又被宋母叫到身边说话……
　　“敏芝呀，你妈妈说她今儿也要过来，要不你到外面去看看？”看到来贺的客人越来越多，宋母申秀真突然对旁边的吴敏芝道：“阿姨这里有你夏姨她们陪着说话，你就不用管我了——”
　　“原来阿姨认识我妈妈？以前我都不知道。”
　　“之前在一个SPS会所遇见到，一聊才知道是你妈妈——你妈妈可比阿姨年轻多了，知道这个月是我生日，她说一定会来！”
　　“我看着阿姨也很年轻啊，如果阿姨愿意让我叫您一声姐姐，我想一定会有人相信我们就是姐妹花！”
　　“好了你这丫头，不用只顾着哄我高兴了，快去看看你妈妈到了没有？”
　　“那阿姨、夏姨、朴婶、郑伯母你们慢聊，我先过去了。”
　　在吴敏芝转身的刹那，宋母的声音又再次传来：“今儿来的人多，小惠是个不顶事的，全靠宇彬一个人支应，敏芝你得空了去帮帮他。”
　　“我知道了，阿姨。”心里无奈，回头的瞬间吴敏芝又笑得一脸灿烂。
　　“秀真姐很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吴小姐——是想把她跟宇彬凑成双？秀真姐眼光真是不错。”作为日新集团董事会的一员，朴夫人自然乐得讨好申秀真。
　　“那是，当初在香港遇到那丫头，我便极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后来一道回韩国，我还想着介绍她给宇彬认识，不想她与宇彬还同是神话同学，也是缘份，敏芝丫头离开韩国十年，一回国便在机场遇到前来接机的宇彬——两个人在一起也顺理成章的事！”
　　“可不就是缘份？而且吴小姐和宇彬也算是门当户对——那我可就先恭喜姐姐了，但愿尽快能喝到咱们日新会长的喜酒。”
　　“这K·R虽说是咱们韩国的老牌企业，不过跟咱们日新相比，实力还是差了太多，况且宇彬还年轻，只怕还想再玩几年。”不待宋母回话，一旁的郑夫人已经抢先笑道，末了又倚老卖老：“我说秀真妹子，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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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拿注意，咱们现在也都到了享清闲的时候了！”郑家祖辈是当年日新会的元老，如今的郑氏夫妇也拥有日新百分之十五的股权，是仅次于宋氏的第二大股东，郑家夫妇却不满足于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在他们的女儿出生后便瞄上了下一任宋夫人的位子，若不是宝贝女儿郑玉娇整整比宋宇彬小了六岁，只怕这宋家也要出一对青梅竹马了！
　　“美珍姐说得极是，其实这些年我已经很少唠叨宇彬了！”鉴于对方比自己大了快十岁，郑家又是日新的老资历，申秀真也一直纵容着这个“姐姐”的自大——唔，如果让她知道自己之所以纵容自家儿子花心风流就是为了吓退郑家人，不知她会有什么感想？
　　
　　却说吴敏芝被宋母打发出来接人，没接到自己的亲妈，却先迎来了日新二娇，宋家大小姐宋惠娇和郑家大小姐郑玉娇，两个小姑娘都二十出头，不但那张脸极是年轻漂亮，而且从头到脚都洋溢着青春和热烈，再细看，眉眼间还带着几分被娇宠长大的任性和高傲。
　　“哥——”和宋宇彬眉眼有三分像的少女一边下车一边兴冲冲对前面的亲哥哥挥了挥手——
　　宋宇彬冲自家妹妹笑了笑，又对眼前的客人说了声抱歉，便挽着另一边的吴敏芝上前：“我妹妹惠娇，这两年一直在英国留学，前天才回来。”
　　“哥，这么久没见，你刚才都不理我？”挑剔的目光从吴敏芝身上滑过，宋惠娇嘻笑着扑到自家哥哥怀里，看似踉跄的动作却顺势挤得吴敏芝向后退了两步——
　　紧跟着宋惠娇一起过来的郑玉娇同样满含敌意看了吴敏芝一眼，接着便又带着能晃花人眼睛的星星眼扯攀上宋宇彬的另一只胳膊：“宇彬哥，你看我和小惠今天这套衣服怎么样？VA品牌，是米兰时装节后刚上市的新款，我们还给宇彬哥带了一套ML的新装，够意思吧？”
　　看到这里，吴敏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两个小丫头是向自己宣示“所有权”呢！而且手段还是这么幼稚——害得自己都不好意思欺负她们。罢了，今天是宋母的生日晏会，为免自己出手害得两个小丫头哭鼻子扫了大家的兴，今儿还是退一步吧。想到这里，吴敏芝面色如常转身与旁边的客人聊了起来——
　　等宋宇彬想要将吴敏芝介绍给二人时，双方已经隔了一段距离，又有客人过来跟寒暄，他也趁机从二女面前脱身，等应付完这几个宾客，吴敏芝已经伴着吴氏夫妻一边与身边的来客打着招呼一边含笑而入——
　　“伯父，伯母，早上好——”宋宇彬自是连忙迎了上去。
　　“你好。”吴父与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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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彬握了握手，吴母也神情愉悦轻笑：“今儿很是热闹，宋会长真是孝顺，宋夫人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好福气。”
　　“伯母谬赞了，宇彬只是尽了为人子的本份。”
　　“宋会长太谦虚了，对了，我与令堂也是认识的，宋会长今儿可是大忙人，你就不必管我们了，让敏芝陪我们去给令堂道喜就成。”
　　“还请伯父伯母直接唤我宇彬就好，二位本就是长辈，又是敏芝的父母，在宇彬面前实在不必如此见外。”
　　“这样啊——也好，宇彬，我们就先过去跟你妈妈打个招呼，你先忙你的——”略一迟疑，吴母便爽快应下——
　　听到这里，吴敏芝因为吴氏夫妻双双来给宋母贺寿的惊愕反而散了，随着二人离开数步，她也语带抗议冲二人道：“爸爸妈妈没忘记当初给我的许诺吧？”早在数年前吴敏芝便跟父母订下君子协议，三十岁以前自己接手K·R，吴氏夫妻不得干涉她的婚姻。
　　“没忘没忘，我们绝不会勉强你做不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的事！”闻言吴母连忙笑着一再保证。最近她跟丈夫相处得不错，吴父甚至向她许诺等女儿接了K·R，自己就陪着她环游世界——自己一个人潇洒了半辈子，年老的时候身边能有一个人陪着感觉应该不坏——
　　“敏芝啊，那你到底什么时候回K·R？”旁边吴父也隐含无奈开口，女儿的能力没得说，这一点只看她在L·T的地位便知，如果她愿意回K·R，肯定会做得比自己好——
　　“爸爸，我回韩国不就是为了进K·R做准备？”对父母的态度还算满意，吴敏芝也乐得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
　　“敏芝，妈再罗嗦一句——”想着宋家貌似是个不错的结亲对象，吴母又忍不住开口：“咱们K·R的继承人你是不是也该考虑了？你现在也不小了——妈可不想看到你将来一把年纪还要撑着K·R——”
　　“谢谢妈的关心，妈，我会考虑的，你就放心吧。”嘴角抽了抽，吴敏芝随口敷衍道。至于K·R的继承人——她不是已经有一个儿子么？干儿子也是儿子。当然，她可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吴氏夫妻，不然这后半辈子真没办法清静了！
　　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逝，吴敏芝却没有抓住，宋母她们就在前面，双方都已经看到了，吴敏芝连忙调整好表情陪着吴氏夫妻迎了上去——
　　互相寒暄过，留下吴母跟宋母她们在一起，吴敏芝又陪着吴父到了男宾那一边——也不是这种晏会一定要男女分开，只是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男人和女人很少有共同能聊得开的话题，所以在最初的互相招呼之后，男人女人自然而然便分成两拨各聊各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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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时间——
　　作为主人之一的宋父自然也在这里，具卷毛尹智厚他们也在这一边，将吴父介绍给众人，吴敏芝便转身离开——
　　“吴小姐——”前面的路突然被拦住，却原来是刚才一直陪在宋母她们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开口的正是宋家大小姐宋惠娇：“请问你是在和哥哥交往吗？”
　　“虽然我本人不太愿意将这些私事当成新闻一样四处传播，不过如果宋小姐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是的。”宋惠娇不是其他人，是以她虽然鲁莽冲动甚至是无礼，吴敏芝瞧在宋母和宋宇彬的面子上对她还算客气。
　　“我哥在交朋友这方面一向很随便，这一点吴小姐是知道的吧？”宋惠娇的语气神情都甚是傲慢。
　　“你哥他——也还好吧，”小丫头，其实你还可以更傲慢更无礼一些，邪恶地勾起嘴角，吴敏芝极为恶劣地想着，脸上的笑容却完美到无懈可击：“其实我也是个随便的人！如果不是你哥风流的过往，我也未必会选他。”所以谁玩谁还真是不一定呢——小丫头，炸毛了吧？
　　“你——无耻。”从来没有遇到过吴敏芝这样的人，宋惠娇只能恶狠狠瞪着对方无法言语。
　　“宋小姐多虑了，我做任何事都极有——尺度，”眼里冷芒一闪，吴敏芝笑得越发恶劣：“反观宋小姐今日行事——明显有缺——而且缺的不是一点点，或许我应该提醒你哥多买些量尺送你，宋小姐以后行事前最后先好好思量思量，免得辱了日新宋氏门风。”
　　宋惠娇虽然娇纵，却也不是笨蛋，一下子便听懂了吴敏芝不带脏字的指责，回过神来便开始反击：“你——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还真当自己是日新会长夫人了？快别做白日梦了，想进我宋家的大门，你的身份还不够。”
　　“宋小姐，你不知道吧，我这个人天生反骨，而且最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做有挑战的事——按宋小姐所说，我这样的身份想要进你宋家高门似乎是难如登山天的一件事，我想我开始有点兴趣了——”望着眼前的少女，吴敏芝一脸的兴味和跃跃欲试——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今日何以会对这位娇小姐一再容忍。若是以前遇到这样的挑衅，她早就用带毒的口水将对方淹死了！
　　“你——”被堵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宋惠娇这次刚一开口，却被身边的郑玉娇抓住了手，再看眼前气定神闲巴不得自己跳脚的吴敏芝，她很识趣将战场交给自己的好姐妹——